漫谈官员的“架子”

“架子”是什么，词典上解释是：“高傲、装腔作势的作风”，老百姓称谓“摆谱”是也。架子这个东东，应该是中国的“国粹”，可谓“源远流长”。秦始皇东巡时冠盖如云，仪仗显赫，项羽见到后豪情满怀的表示：“彼可取而代之”。 刘邦也见过秦始皇的排场，引发感慨：“大丈夫理应如此”。

曾主持中国“入关”谈判的龙永图先生见多识广，对此深有体会，曾列举了两个例子，说明中西方 “架子观”。一次是龙先生在机场候机，忽见候机室热闹非凡，撞进来数十号人，拥簇一腆胸叠肚官员。一打听，原来这个领导不过是官至“七品”的县委书记罢了。一个是龙先生在意大利出席国际会议，在休息室内有个老太太独自进来，坐在他身边，与他寒暄良久。会后问人，才知这老太太竟是荷兰女王。笔者也曾见过一个有趣的消息，德国前总理施罗德在任期间，一次 在厨房烧菜，发现自己在超市买的土豆有两个是坏的，就解下围裙到超市退换土豆。超市经理没有因为总理的到来惊慌失措，而是按照程序检验了土豆的质量后，为总理更换了合格的土豆，向对待其他顾客一样，致了歉意并祝愿施罗德晚上好胃口，施罗德也满面春风向超市经理道了晚安。恰巧有个中国的记者在场，认为是重要的新闻，要向媒体发稿件，身旁的西方同行不以为然的说，这样的稿件在西方的任何一家报刊都不能刊登的。因为公众认为总理也是普通顾客，在消费上也没有特权，自己前来更换商品是平常不过的事情。据说这位前德国总理的婚姻很是失败，欠了一屁股债，办公时倒还有象样的车子可坐，可到了周末公车就得封存，自己的老爷车破旧的，经常在半路抛锚，害得这为大总理经常撅着屁股在路上修车，实在是可怜又可爱。至于其他西方国家的领导，好像架子也端不起来。美国总统奥巴马坦言，大量民众给他来信，其中一半称呼他为“白痴”。最惨的还是法国总统萨克奇，外出视察时，主动和一个“白丁”套近乎，和人家握手，人家竟然不搭讪他，萨克奇脸上挂不住，失去了风度，和这个“白丁”对骂。结果怎么样，据说是总统事后请这个白丁和了几杯“小酒”，俩人成了朋友。

话说回来了，这是西方。在漫长的中国封建文化熏陶下，如今的中国官场上随时可以遇见“汉官威仪”架子拿捏的到了极至，一副老爷的做派。上级的领导到下属单位检查，虽然不象古代那样净水泼街、行人回避。但常见警车开路、下级列队相迎的场面，甚至某一退休高官，到几十年前工作过的“旧地”转一转，专列途经的百公里地界，地方官动员数以千计的干部沿途站岗放哨，以示恭敬。我认识一位县级领导，到下属单位办事时，身后总跟着一个低眉顺目小厮摸样的秘书，毕恭毕敬的开关车门。倘若是 冬季，还要为这位县太爷捧大衣，和随从无二。四川大地震，胡总书记做火车前往视察，火车到站后，灾区的官员还是没有忘记“接待规格”，在下车的地方铺就了红地毯，当然，总书记没有“领情”，而是心生不快，坚持要在没有地毯的地方下车。温总理冒雨视察灾区，自己打伞，引起轰动，网上盛赞总理亲民。可网上也发了不少对比的照片，一些地方官员身后打遮阳伞、打雨伞的，除了下属还有小学生。可见身居高位的总理虽然可敬，但大多数官员并不是象总理那样和蔼可亲，高高在上、气焰熏天的“公仆”，在时下干部队伍里还不少见。

民主政治是人间正道，任何人阻止不了，但民主政治与其说是社会体制问题，还不如说是文化观念问题。西方社会经历了文艺复兴，人人平等的观念植根于民众心中。官不自傲、民不自轻。可的确有为数不少的官员眼睛向天，心思不在事业，感情不在群众，把时间精力放在送往迎来，揣摩迎合上司、结纳应酬上。对普通百姓和下级官员，架子摆得十足。但遇到比自己职位更高的官员则表现出奴性，唯唯诺诺，唯上是从。而民众对权势者过于仰视，脊梁缺傲骨，膝下无黄金，这是官员“架子”滋生的土壤，也是中国有百姓，无公民的一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