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为母医牙疼
一
话说这一日,风和日暖,周七爷与张白李黑二秀才骑着各自的坐骥小毛馿,来到一条大河边,湛湛清波,极目千里。岸上桃花,堤下绿柳,足下芳草,耳中鸟鸣。多好的春光,真令人心旷神怡。
周七爷触景生情高声歌曰:
“桃花千枝复万枝,绿柳掩映人来迟。
畅开胸怀似碧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三人正在兴处,听得有人呼喊:“周七爷,周七爷……”
三人闻声看去,有多名农夫向他们跑来。三人止住馿,这些人来到面前,三人也跳下馿来。
周七爷举目看去,这些农夫有十余人,都是身穿粗布衣裳,有的光头有的赤脚,个个都是怒容满面,他们来到周七爷三人的面前,有的鞠躬,有的跪拜,还有的人泪流不止,纷纷道:“周七爷救救我们吧……”
周七爷和颜悦色地说:“老少爷们,快起来,有话慢慢说。”
一老汉道:“你二姐夫郑士雄仗势欺人,霸占了我等二百余亩土地,周七爷您乃深明大义为俺们作主哇……”
“周七爷,您老为我们作主哇…….”
这些农夫又齐哭泣喊着,纷纷跪下。
周七爷仍是心平气和地说:“请你们相信我周七猴子的处世为人,我只认理不认人,我二姐夫要是欺压了你们,霸占了你们的土地,我帮助你们把土地夺回来。在我的眼里别说是一个土财主,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我最恨的是那些飞扬跋扈的强梁恶霸。你们也不要怕,理正山倒,我们和那些为富不仁的恶霸斗争到底。”
“谢谢,周七爷,谢谢周七爷……”
周七爷问:“你们被霸占的土地在哪里?”
那老汉道:“我们都知道周七爷您是讲理的人,所以我们才来求您给我们论个屈和直,是和非来,那就有劳您去看看现场。”
周七爷在众人的指引下来到黄河滩上,周七爷不禁惊讶。这乃老黄河的故道,千百年来,一片黄沙,土质贫脊荒凉,却意想不到竟开垦成田,这又付出了多少辛劳和汗水。
那老汉告诉周七爷,他们都是逃荒要饭来的难民,有的来到此地几十年,也还有的几辈子了,穷人靠的双手吃饭,生就的就是出力流汗的命。我们发现这里有开垦的价值,我们集结百十口人,苦苦干了三年,开垦出二百多亩可耕的土地来,然后我们就种上了庄稼,我们算是有了活命的吃饭碗。好景不长,周七爷你的二姐夫是这一方的财主,要来夺我们的土地,骂我们是野燕,无条件的滚出去。”
一农夫道:“去年秋天,我们正要播种小麦,郑大财主就带了恶奴和打手,把我们打出去,他却种上了麦子。”
又一农夫道:“我们于他论理,他说……”
那农夫支支吾吾不敢说下去。
周七爷问:“他又如何答辩?”
那农夫蹲下身来哭着说:“他说他子舅是周七猴子,老岳母是当今皇上的乳娘,别说是伸过一条腿,就是拔下一根汗毛也能压死你们这帮穷鬼。”
周七爷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好吧,他也不是桃李,却是不平的路,你们说路不平又如何?”
这些人没有回答。
周七爷道:“路不平众人踩,好吧,我和你们一起来踩这条不平的路。你们等我的消息,二位贤弟,我们走。”
周七爷和张白李黑骑上馿和一众农夫告辞。
周七爷和张白老黑二位秀才向郑家楼村去了,一路无话可云,他们来到了村庄。周七爷的二姐夫郑士雄乃郑家楼第一首富,也是这十里八乡有钱有势的人家。自从娶了周七猴子的二姐姐为妻,如虎添翼,不但财大气粗而且是攀龙附凤、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他就在这一带横了起来,那是飞扬跋扈,横行霸道,有恃无恐。有了周七猴子的姐姐周二燕,除了去沾花惹草他不敢,讹人的钱财,霸人的土地,在他的身上屡见不鲜而发生。人常说有其夫便有其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敢说她与周七爷乃一母所生,弟弟是广行善事,与人为善,怎么他的姐姐就截然不同了呢?有两种说法,一是说一母生九等,有龙有虫。二是说嫁到了郑士雄家,潜移默化,不同的气候生长着不同的物种,不习惯也得慢慢的习惯。如果长期不可习惯,那就结束它的生命,这说得是动植物。要说人如果没有一个共同的观点和语言,一是慢慢的变化去接受,或者是分道扬镳。
周二燕听说弟弟来了,她也下了楼,来到客厅,姐弟见了礼,周李二人乃周七爷家中的常客,与周二燕也不生疏,更不见外,都以二姐称呼。
周七爷问:“二姐,我那二姐夫哪里去了?”
周二燕说:“放鹰逮兔子去了。”
周七爷道:“放鹰不如读书,杀生不如放生。还道说逮鱼摸虾,误了庄稼。”
周二燕把脸一沉道:“你也不是游手好闲吗,还说得起你姐夫了。”
周七爷被二姐姐将了一军,有几分的尴尬。
周二燕愤然道:“你大姐夫死在你手,还不罢休,你二姐夫还要死在你手,老七,你的心也太毒了吧?”
周七爷道:“二姐姐,你也读过圣贤书,深懂圣人之理,念祖考创家基,不知栉风沐雨,受多少辛苦,才能丰衣足食,以贻后世;为子孙计长久,除却读书耕田,恐别无生活,总期克勤克俭,毋负先人。”
周二燕不悦意地说:“老七你的话里有话,你大姐夫沾花惹草是个花花公子,他死有余辜,我就不说了,你二姐夫可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在我的心里可以说是十全十美。”
周七爷义正辞严地说:“他安在哪里,守又在何处?他在黄河故道霸占了几十户穷人的二百土地,这就是他的十全十美?见人善行,多方赞成;见人过举,多方提醒,此长者待人之道也。闻人誉言,加意奋勉;闻人谤语,加意警惕,此君子修己之功也。二姐,我并无恶意,二姐夫的行为可鄙可恨,务必要把土地归还于穷人。”
周七爷说到这里愤然离开了郑家的客厅。
李黑笑了笑道:“走趟姐姐,连顿饭没有混上。”
张白道:“那就去你家吧。”
李黑道:“看样子周老七这回好人是做不成了,还碰了一鼻灰。”
兄弟三人出了郑家,上了毛馿扫兴而去,这且不说。
再说周二燕等到丈夫郑士雄在外游荡了多半日才回到家,就气扑扑地说开了。
周二燕道:“七猴子来了。”
郑士雄道:“怎么不留他同我喝几盅呢?”
周二燕没好气地说:“让他去喝西北风去吧,从今天起郑家酒他休想再喝上一盅。”
郑士雄问:“又惹你生气了?”
周二燕沮丧地说:“我怎么会贪上这样的弟弟呢?管闲事管得太宽了,大姐夫被他给管死了,还不罢休,也管到你的头上了。”
郑士雄大惊失色道:“管到我的头上?我在你面前是守规矩的,不是你大姐夫,吃着碗里还看着别人的锅里。”
周二燕道:“量你也不敢学他沾花惹草。”
郑士雄嬉皮笑脸地说:“那他还管我什么?”
周二燕道:“黄河故道那二三百亩土地。”
郑士雄道:“这又如何是好?”
周二燕道:“七猴子是娘的孝子,世上所有人的话他都不听,娘的话他是言听计从,所有,你我去求老娘,这二三百土地俺就保住了。”
郑士雄一声吩咐:“备车。”
周二燕和丈夫郑士雄来到周家,堂楼上叩见了老夫人。见礼后周二燕和郑士雄还是跪而不起。
老夫人问:“为何跪而不起?”
周二燕泪道:“娘您老必须给俺作主,否则,就跪死在您的面前。”
老夫人莫名其妙的问:“遇到什么大事情了,说给娘听听。”
周二燕还表现的非常委屈,哭道:“女儿也是娘生娘养,您老乃当今皇上的乳娘,御封诰命夫人,州府县的大人都是必敬必恭。儿女都沾娘的光,可是别人不敢小视,为独他七猴子却欺负到我的头上了。”
老夫人笑了道:“原来是姐弟之间发生了一点口舌,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娘问问曲直说说就好了。”
郑士雄道:“岳母老大人,这件事就怕七弟不饶不放,不逼得俺家破人亡他不会罢休的。”
老妇人:“什么事塌天了?七猴子的为人处世我是知道的,就是有点认死理,可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周二燕哭道:“娘,我与弟弟都是你身上掉下了肉,您是明世理的一位老人,可不能偏疼偏爱。郑家楼村庄后的黄河两岸可都是俺郑家的土地,你二女婿是个正干的人,花了工钱雇来人开垦百十亩土地。这个猴子吃里扒外,硬要俺把土地让给他的好友张白张秀才。娘,您说这都是猴子干的不是人事来。”
老夫人恘然作怒道:“岂有此理,你们起来,猴子,猴子,我饶不了他…….”
二
日月如梭,转眼到了冬天.这一日,周七爷和张白李黑三兄弟又来到黄河故道,在一棵大树下下了馿。
周七爷咏道:“ 信之忍
自古皆有死,无信而不立。
世有轻薄俗,口是心且非。
言不由衷意,其实是祸根。
尾生信得名,文侯信壮国。
范式不失约,美誉可比春。注(1)
天失信无常,地失信无茵。
人失信是小,君失信无尊
雁失信无声,花失信无色。”
张白道:“尾生以死信而得名,解扬以承信而释劫。”
李黑道:“范张不爽约于鸡黍,魏侯不失信于田猎。”
周七爷惭愧地说:“世有薄俗,口是心非。我周七猴子岂能做这样的无信小人。”
李黑道:“七爷说得也对,你曾经在那些农夫面前信誓旦旦说过的话一直没有兑现。”
张白道:“有伯母从中作梗,七爷又能奈何。”
周七爷感慨地说:“一个信字对我来言,价过黄金白银,凡能口碑载道,人心敬服的人绝对不是食言之辈。”
张白道:“今天所面对的是你的姐姐,又有你姐姐和你姐夫坚不可摧的靠山的岳母,你的老母亲。其实你也做到了仁至义尽,周济了他们许多钱粮。”
周七爷道:“那也解脱不了我食言的内疚,我也不禁想起古人说得这几句话,道本足于身,切实求来,则常若不足矣;”
张白说:“境难足于心,尽行放下,则未有不足矣。”
周七爷痛心地说:“二弟,我说过的话,那是诺言还是信口雌黄,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我们都是读书人,要对社会有责任感,心中要有一个不歧不弯的正道。我二姐夫明明在欺负穷人,我的老母亲却助纣为虐,不分清浑皂白在伤害着天理,我却无能为力,愧对我的良心哇。我答应他们的事迟迟不能解决,春去冬来,一天天我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周七爷说到这里潸然泪下。
李黑安慰道:“周七爷无需自愧,人常说热闹中着一冷眼,便省许多苦心思;冷落处存一热心,便得许多真趣味。我想你还是能想出办法的,天下没有攻不破的难关。”
张白道:“老伯母就是郑士雄唯一的作俑者,解决这一难事的?”
周七爷惆怅地说:“那是老母亲,要我无可奈何。”
李黑道:“周七爷你要给老伯母买的治牙痛的药我也打听到了,离此地三十里,是个三辈子祖传的老中医,他的药治牙疼特效,百治百愈,药到病除,我们去买吧?”
周七爷道:“为了老娘的病,别说是三十里,就是千山万水也必须去。”
张白道:“好我们买药去。”
天幕低垂,人间清冷清冷的,地上的尘土被大风刮起,四处灰蒙蒙的,路旁的树光秃秃的,那风摇晃着枝条嘎嘎作响。周七爷在张白李黑的陪同下,骑着他们的小毛馿行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
周七爷道:“老母亲的牙痛病总是医治不了,痛在老娘的身上,却痛在儿子的心里,接了几个郎中还是不见好转。”
张白说:“牙痛病不算病,疼起来要人命。”
周七爷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道:“有了,我为了那些穷人就做一回逆子吧。”
李黑问:“老七你要做什么?”
周七爷道:“你立即通知那些穷人去我家。”
李黑迟疑着又问:“通知那些穷人去你家,你又打什么主意?”
周七爷斩钉截铁地说:“你且莫问,必须如此这般......”
他们买来了药已经到了黄昏,又路过李黑的家,李家也是一家财主,老夫人的牙疼也不是要紧的大病或急病,来回六七十里,又是难走的山路,所以他们也都很疲惫。因此就在李黑家留宿一夜,其实他们喝了半夜的酒才安歇。
第二日又在李家吃了早饭,周七爷这才急急忙忙回到家里,上了堂楼先给老母亲施礼问安。
老夫人痛苦地问:“老娘我牙疼了好几日,郎中请来了一大堆,都是酒囊饭袋没有一个有真本事的。”
周七爷神秘兮兮地说:“这回我得到一个治牙疼病的偏方灵验的很,保证能治好娘您的牙疼病。”
老夫人大喜道:“草方治大病,娘的好儿子快拿来我服用。”
周七爷道:“娘,这个偏方是一个明医祖传的秘诀,不吃不喝,使用起非常方便,只需要一个条件。”
老夫人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条件,要钱,只要不是金山银山,百十两银子,只要能治好老娘的牙疼,俺家拿得起。”
周七爷道:“我询问了那个神医,他说这个条件就是答应了也无伤无害,连举手之劳也不需要,只是一句话。”
老夫人说:“好,只要我的牙不疼,就是说上千句万句我也能说。好儿子,快把偏方拿来吧。”
周七爷道:“娘,这个偏方有妙手成春的效力,也有潜在的奥秘,在天时、地利与人和都具备的情况下才能使用。”
老夫人不耐烦地说:“这又不是打江山夺社稷,一个小小的偏方,怎么神秘兮兮的,真是难如上青天。”
周七爷笑了笑道:“娘,今天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是东风是西北风。”
老夫人疑惑地:“西北风,你要西北风冻死我?”
周七爷道:“娘您想到哪里去了,儿怎么要冻死老娘,只要你迎着西北风吸上三口,再许上一句话的愿言,您老的牙疼病就好了。”
老夫人这才悬心放下道:“把我扶到院子里,大冬天的,到处都是西北风。”
周七爷就双手搀扶着老夫人来到院子里。
周七爷故弄玄虚地看了看道:“娘,这里的风不大,影响偏方的效力。”
老夫人有点不悦意地说:“小平楼上风大。”
周七爷看看李黑来了,知道时候到了,于是一声吩咐:“来人。”
两名丫鬟跑来问:“七爷有何吩咐?”、
周七爷道:“把老太太扶上平楼去。”
二丫鬟不敢怠慢,就搀扶着老夫人上了平楼。周七爷随后也登上了平楼。那平楼无遮无掩,高有数丈,平地而起,平楼的顶层光滑滑的,那真是一览无遗,站得高也看得远。一团团的乌云阴惨惨的,压在人的头顶的天上,西北风一无阻挡,长驱直入,还夹杂着气势汹汹的呼啸声,向这里扑来。
周七爷道:“娘迎着风张开口,狠吸三口,你的牙就不疼了。”
老夫人果真迎风吸气,凡有过牙疼的人都知道,牙疼更经不起冷风吹,疼得老夫人直跺脚,她痛苦地问:“儿哇,我的牙更疼了。”
周七爷道:“娘,您老向楼下看看。”
老夫人向楼下举目一看,大吃一惊,楼下跪着一大片穷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黑压压的百十人,齐声呼喊着:“老太太救救我们吧……”
这些穷人是怎么来到周家的?原来周七爷事先安排好的,张白和李黑二人来到黄河湾,找到了这些穷人,按照周七爷的纷纷,这些人就来了,这且不说。
再说周家的平楼上。
老夫人问:“这些人做甚?”
周七爷道:“娘,您老自在家中坐,不知外面事,二姐夫,横行霸道欺压穷人,霸占了他们的土地,您老偏听偏信,袒护了为非作歹的二姐姐和姐夫郑士雄。这些人在哀求您救穷人之命,开慈悲之心。”
老夫人还在犹豫着。
丫鬟惊叫道:“老太太,老太太…..”
老夫人转身回头看去,更是心惊胆战,原来周七爷已经脱下上衣,坦露着上体,跪在她的身后。数九寒冬,滴水成冰,这还了得。她急忙捡起儿子的衣服,道:“儿哇,快穿上,穿上,会冻死人的。”
周七爷毅然地说:“娘,您老不答应楼下这些穷人的请求,儿就冻死在您的面前。娘,您是深明大义的人,岂能鱼目混珠,黑白颠倒,不分是非。那些土地是穷人的血和汗开垦出来的活命之土,他郑士雄为富不仁,在强取豪夺,天理所不容哇……娘,儿我求您啦。”
周七爷说到这里号啕大哭,泣不成声。
老夫人疼儿心切,她急哭了道:“儿哇,你何苦呢?”
周七爷悲悲切切地说:“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古人此等念头,是吾人一点生生之机。无此,便所为土木形骸而已。”
老夫人一声叹道:“儿哇,你的一片用心良苦娘答应你。”
周七爷道:“娘,你向楼下的穷人说一声吧。”
老夫人问:“说什么?”
周七爷道:“归还穷人的土地。”
老夫人向楼下放声喊道:“归还你们的土地。”
楼下的穷人见周七爷如此义举,哪个不感动,个个热泪盈眶,哭声一片:“周七爷,救命的菩萨,我们穷人的救星,谢谢老太太,谢谢周七爷……”
这时张白李黑跑上楼来,将衣服穿在周七爷的身上,他几乎要冻僵了,颤抖着说:“三弟,取药来。”
李黑急忙取出药来又要老夫人服下,这才于张白一起把周七爷抬下楼来,老夫人在二丫鬟的搀扶下也下了楼。她服下那药,牙也果然不疼了。
第二天,老夫人使人去郑家楼叫来女儿周二燕,还有女婿郑士雄,义正辞严地骂了一顿,必须无条件的把霸占来的土地退还给穷人,并且还写下永不反悔的文书。周七爷又亲自到县衙给这些穷人办理了官方的契约。
周七爷正是“不被六亲欲蒙蔽,也不被虚幻所迷惑,身心俱逍遥自在的人。”
请看下章:大街审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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