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父子仇怨
一
话说春暖花开的三月又来了,这一天,周七爷听家人来报:“李秀才来了。”
周七爷喜出望外迎出大门外高声咏道:
“不见李生久,佯狂真可哀。世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
敏捷诗千首,飘零酒一杯。……”
李黑笑而言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因事多日外出,昨日方回,特来七爷处讨杯酒吃。”
周七爷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愁没有人与我同行。大好的春光,不去观花赏景岂不可惜了?”
李黑问:“七爷欲去何方?”
周七爷道:“你数十日未来登门,张白贤弟请人捎口信来,请我去他家。”
李黑道:“你我三人情同手足,不离不弃,也好我与你作伴去会张二哥。哎,眼下正是钓鱼的好时机,张二哥门前有条河,那里也是垂钓的好地方。”
二人说好便好,周七爷同李黑骑馿来访张白,几里大路来到张白家,三人就往
南河钓鱼而去,一路春风,一路桃花,一路莺歌燕舞,三人触景生情,真乃心旷神怡。
周七爷歌曰:
“三月三,春来花开艳阳天。桃杏盛处游人醉,
莺歌燕舞蝶蹁跹,香醇满园。
张白歌曰:
“三月三,有人垂钓碧溪边。三春花香满如海,
清明涛来水作山,紫姹红嫣。”
李黑歌曰:
“三月三,欢歌笑语翠枊间。杯中龙井茶味长,
二叟对弈定坤乾,乐哉无边。”
周七爷又歌曰道:
“三月三,离离芳草绿连天。远听山头有笛声,
近看牧童挥牛鞭,好个人间。”
三人说说讲讲来到河边,就岸下寻了一片芳草地,下了鱼饵,开始垂钓起。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水响,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去。“不好,有人跳水。”
三人毫不犹豫地丢下手中的钓鱼竿向那有人落水的地方跑去,河水中有个女人在挣扎着,时起时伏,李黑跑在前面,连鞋没有脱就跳了下去,很快的把那女人救上岸来了。由于救护的及时,那女人没有大碍,只是泪流不断,啼哭不止。
周七爷道:“投河跳井三分冤,也不知你这女子因为何事寻起断见来?哪有过不去的山?不该视命如草。”
周七爷这么一说,那女子不但没有回答还哭得更痛了。泪如落枣,泣不成声。
张白道:“虽然是吹面不寒杨柳风,却三月的水能使人着凉感冒,三弟与这女子必须更换干衣服。”
周七爷道:“这里离你家不远,就去你家,我安步当车,要这女子骑上我的馿吧。”
张白把这女子扶上周七爷的馿,李黑也成了落汤鸡,他们三人先行,周七爷徒步向张白的家走去。馿蹄快于人行,周七爷也无心沿途的什么姚黄魏紫,脚步匆匆。当周七爷来到张白的家,还没有走到客厅,就听得李黑在怒声高吼着:“这样没有人性的老子留不得,如养痈遗患。”
张白道:“乱理丧伦,伤风败俗,行若兽禽。”
周七爷刚刚走进客厅,那女子向周七爷扑通跪下,泪如雨下,一声哭道:“周七爷救救我和我丈夫吧。”
原来在路上张白就告诉了这个女子,走在后面的是爱管闲事,专打抱不平的周七爷,你求他,一定能救得了你。所以周七爷一进客厅她就跪下了。
周七爷扶起这女子,问清原由,那周七爷更是一个愤恶嫉俗的人,疾首蹙额,直气得咬牙切齿,他道:“你那公爹猪狗不如,还把你丈夫告到了衙门,岂有此理,这件事我管,我管定了。”
那女子又跪下泪道:“此事羞愧难言,人活得是一张脸,树活得是了是一张皮。屎不扬不臭,一但张扬出去,要我夫妻怎么做人?”
这女子姓梁名玉,丈夫姓付名步贤。其父名付士珠。付士珠有三子,长子付步良,次子付步仁,三子就是梁玉的丈夫付步贤,付士珠还有一个女儿名媛娘。男大当娶女大当嫁,付士珠的子女们陆续都娶妻嫁夫。可这个付士珠中年伤妻,老小子年不到五十岁,仍然是血气方刚,身心不衰。时刻还不忘那些风流蜚事,打外人的主意虽然不是人事,还能有一丝的遮丑。这个不仁不义的东西却盘算起媳妇来。
老色狼从小就是一个放浪形骸的人物,吃喝嫖赌的一把手。文的读书不行,武的学艺不中,练就的功夫就是偷花盗柳,人生的行道无非是士农工商,他却有独门的营生,就是钻研走女人行。
古人云:淫乱之事,易播恶声。能忍难忍,谥之曰贞。
付士珠在这一带是很富有的人家,在付士珠他父亲在世的时候,良田数百亩,虎牛铁车。传到这个败家子的手里就败落的十之五六。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付士珠尽管如此小日子还能过得下去,混蛋的人就怕是混蛋透顶,这个老混蛋好在他贪上了一个好老婆,不是老婆好,是老婆的娘家有势力,有七个如狼似虎的好哥哥。常言说一个嬷嬷活到九十九,还留着娘家做后手。付士珠只要是被老婆抓住了错误,往娘家一告状,她那些哥哥就不会轻饶了他,轻的揍个鼻青脸肿,重的那就是皮开肉绽。哪个人不怕揍?所以他这个瘦骆驼没有倒架亏得他的老婆。自从老婆死了,老色鬼也到了五十岁行至暮年。(在那个时代,七十乃古稀之年,人说一辈子是六十岁,那五十岁就算得上老人了)虽然不能说是大势已去,也感觉到力不从心了。已经不是他的花花世界了,就是再想风流也风流不起来了。岂能灰心丧气,一蹶不振?在老色狼的心目中,当然是人不死心岂能死?狼在当年能爬山越岭,窜崖跳涧,那狼老了,也不甘饿死,就近守猎,又何尝不美?多不要脸,岂能是人,名士珠,乃猪狗不如,正是人面兽心的畜生。
恶人有恶人的手段,调戏妇女是这个老色狼的拿手好戏,大媳妇在娘家为闺女的时候就不是一个不规矩的女人。在这里还有段笑话,这个大媳妇生孩子,娘家人一定来贺喜,在我们苏北就有这个习俗,有的说是送奶糖,还有的说是吃喜面。孩子出生十二天,付家得孙能不大操大办吗?谁家没有三亲六故,老姑娘少姐姐,姑舅姨娘都来了,客厅里高朋满座。大媳妇的娘家来人最多。她还有一个年少的弟弟,名迎春才六岁,小家伙生就好说,这回可不是他会说话的场合,有道说小孩子嘴里讨实话。
小家伙大声询问他娘道:“娘,我姐姐这回生孩子为什么这么热闹?”
客厅里人多话也多,嗡嗡一片,这妇人本来耳朵就有点避,没有听清楚,追问道:“你说什么?”
小家伙提高了嗓门道:“我姐姐这回生孩子办得这么热闹,为什么在俺家里生孩子你还打了她,还听说那孩子是俺爹抱给狗吃了…...”
客厅里的人面面相觑,没有说什么,这妇人却狠狠地打了孩子两巴掌。这个娇生惯养的孩子挨了揍,好比秃子头上撒把盐,他扯着号子哭道:“你凭什么打我,我说的是实话…..”
闲言少说,书归正传。
男人贪心或偷盗或强夺,女人贪心失节卖身。老色鬼几吊铜钱,几块花布,几盒点心,大媳妇就被拿下了。不几年又娶了二媳妇,老色鬼就如偷嘴的猫,一条咸鱼吃馋了嘴,又把坏主意打在二媳妇的身上,雨行旧路,还是先执开儿子,外出经商,他便拉开了功攻势,仍然是小恩小惠,之后再猥亵做些下流的动作,试探着展开得寸进尺的调戏,直到得逞方才心安理得的进了二媳妇的红罗帐。
三子付步贤还是在娶妻之前就发现了他这个人面兽心的爹于两个嫂嫂的乱伦行为,你想常在河边转一定有湿鞋的时候,同在一个屋檐底下生活,少不了要暴漏出蛛丝马迹来。只因为这是说不出口的羞辱之事,老三也就没有张扬出去。他结婚了,就在结婚的当夜便提醒妻说他的爹乃衣冠禽兽。
梁玉乃良家之女,冰心玉洁是她的本质,三从四德,三纲五常,从做闺女的时候就受到父母和哥嫂的教诲,老色鬼如果想把这个媳妇看做猎物,可以说就瞎了他这双狗眼。老色狼仍然也采取了他的狼子野心的计划,一次次失手,一次次碰了一鼻子的灰,还不死心,说什么猴子不上竿多敲几遍锣,在这个贞洁女的前面,就怕把锣砸碎了也休想阴谋得逞。
一计不成再生二计,也不知道哪天是他黔驴技穷的时候?
这一天,梁玉的娘家盖房子,付步贤去帮工,人在外心在家,吃完饭天就黑了,他心急火燎地往家里赶。
老色鬼已经压抑不下烈火般的欲情,他咬咬牙暗自道:“胆小不得将军做,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霸王硬搬弓,不相信我拿不下你这个小女人。宁在花下死,死在花下也风流。”
他想到这里就冲到三子的寝室,施展武力欲强暴梁玉。
梁玉拼死反抗,哭喊叫骂。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付步贤一条木棍打向父亲的肋部…..
愚蠢至极的那两个儿子,还有两个恬不知耻的媳妇,颠倒黑白将付步贤一张状子告到了县老爷那了。
李黑道:“君不贤臣投外帮,父不贤子投他乡。”
那女子哭道:“不仁的老狗已经把我丈夫告了,老爷开堂不见我丈夫去应诉,岂不更输了官司?”
张白道:“所以你才行此下策,投河自杀。”
李黑愤然道:“活要面子死受罪。”
周七爷道:“也罢,也罢,我先救下你丈夫,再教训那条老狗。”
那女子再向周七爷致谢。
正是:呼卢喝雉声声促,击兔伐狐狗和猪。
尔等原本不是人,个中滋味好龌龊。
二
梁玉再三要求:“周七爷,人面值千金,我和丈夫以后还得做人,将来也要生儿育女,儿女也得要脸,也得要名声。”
周七爷考虑了良久道:“是的,君子思来年,小人思眼前,自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随方就圆吧。你不是说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吗,今天晚上要你的丈夫来这里我有话安排于他,这个官司你输不了。”
张白不但要家人给梁玉换了衣服,还管待了她的午饭。梁玉离去,周七爷和张白、李黑仍然在谈论此事。
张白道:“似付士珠这类人哪里是人,简直就是禽兽。”
周七爷道:“乌鸦反哺,羔羊跪乳,象不辱女,马不欺母。他这种人还不及禽兽。”
李黑道:“我饶不了这条老狗。”
张白问:“你打算如何处值于他?”
李黑道:“好人自有好人敬。”
周七爷笑了笑道:“歹人自有歹人磨。”
李黑道:“说来我还是一个歹人了,也好我就做一回歹人,以毒攻毒,治病救人。”
张白问:“你如何去以毒攻毒,治病救人?”
周七爷道:“以毒攻毒,治病救人?我给你改一下,治病救人,不是你的主观,借刀杀人才是你的措心积虑。”
李黑道:“天机不可泄露,大哥七爷唱阳曲,再看我给他来阴的,就请张老二看好这阴阳两台戏,第一台戏是周老七唱主角,要梁玉赢下这场官司,二场戏由我李老三来唱主角,我要唱死这个扒灰贼。”
张白道:“还没有开锣,我们兄弟三人喝酒。”
家人上来了酒菜,兄弟三人便开怀畅饮,武夫饮酒,大碗对口,如疾风暴雨,文人饮酒,小盅半口,如和风细雨。天近黄昏,他三人还在饮的津津有味。家人来报,梁玉同她丈夫来了。
周七爷道:“有请。”
梁玉和丈夫付步贤进了客厅与周七爷、张白、李黑见礼,并感谢三位恩人救了他的妻子。
周七爷道:“见义勇为乃华人之美德,见死不救能有几人?且不言此事,就说说你的官司吧。如果你想赢下这场官司,来,脱下你的上衣。”
在场的无不莫名其妙,付步贤也只得脱下他的上衣。只见周七爷站起身来,走到付步贤的背后,冷不防向他的肩后咬了一口,疼得付步贤裂口嚎叫,鲜血直流。
李黑大惊失色道:“周老七,周老七,你在做什么?没有想到你也这么狠毒?”
张白豁然顿悟道:“是啊,虎恶不吃子……”
第二天,县太爷刘华升堂,在堂威声中一声令下:“传原告被告上堂。”
“传原告被告……”
付步良兄弟二人把付士珠搀扶着,来到堂前跪下,付步贤也到堂下跪见刘华。
刘华:“原告付士珠。”
付士珠道:“小人在。”
刘华:“你状告何人,其理由是何?”
付士珠道:“我告的是小人的儿子,忤逆不孝,将我打伤……”
刘华:“被告。”
付步贤:“小人在。”
刘华愀然作色摔响了惊堂木,怒道:“该死的打爹骂娘的逆子,父母之恩与天地等。人子事亲,存乎孝敬,怡声下气,昏定晨省。为子不孝,厥罪非轻。国有刀锯,天有雷霆。”
付步贤跪爬几步,一声哭道:“老爷,小人冤枉。”
刘华道:“我问你,原告可是你生身之父?”
付步贤道:“正是我生身之父。”
刘华再问:“你可暴打于你的父亲?”
付步贤道:“老爷可容小人我答辩?”
刘华道:“哪个不容你答辩。”
付步贤一声哭道:“不错我是打了我的生身之父,那也是万般无奈,老爷可容我脱下我的上衣,您就一目了然了。”
刘华道:“老爷我容你当堂脱下上衣。”
付步贤道:“谢谢老爷。”
付步贤脱下上衣转过面去,刘华看去,一块新鲜的伤痕现在付步贤的肩后,便问:“此伤何人所为?”
付步贤泪道:“是我的父亲所咬,我疼痛难忍才推了他一把。”
付步仁道:“这伤不是我爹咬的。”
刘华问:“你是何人?”
付步仁道:“我们都是我父亲的儿子,我大哥付步良,我叫付步仁,被告叫付步贤是我老三,他身上的伤是他自己咬的。”
刘华听了噗嗤一声笑了道:“付步良,你三弟的伤是他自己咬的,说得好,这个部位你要能自己咬上一口,我这个县令就让给你了。”
付步良支吾了一会儿,少气无力地说:“咬的时候我不在现场。
刘华哼了一声道:“你当着我的面能把你自己的鼻子咬上一口,老爷我就赏你。”
这个愚蠢的家伙还真试了几下道:“老爷,我的嘴够不到鼻子。”
刘华道:“鼻子离嘴这么近就咬不到,能咬到肩后吗?”
付步良无言答辩。
刘华又道:“你们父子,父亲叫付士珠,是猪,还真的不如猪,见几回猪吃自己生的猪子?虎恶不吃子,将亲生的儿子咬得如此严重,可见你残暴至极,一双桃花眼,一副鹰爪鼻,一张奸白脸,非善良之辈。”
付士珠还想狡辩,刘华拍案生怒道:“事出有因,由此可见你父不是父,无父之徳,所以你们父子才起了恰如其分的名子,父是猪,子是父不良,父不仁,父不贤。”
付步贤道:“老爷英明,谢谢老爷明鉴。”
刘华道:“和为祥气,骄为衰气,相人者不难以一望而知;善是吉星,恶是凶星,推命者岂必因五行而定。”
刘华啪的一声拍响惊堂木,历声道:“父无德行当责,子出无奈可恕,老爷我退堂。”
正是:
颠鸾倒凤有纲常,人无道德如虎狼。若把人伦都丧失,人面兽心骂不良。
请君听我: 父子之忍
父子乃天性,恩深情也重。
父作不为父,做父无面目。
子做不为子,更天覆地乎。
舜父后妻唆,屡献杀舜谋。
使舜修米房,抽梯烧库谷。
使舜去淘井,不惜井填平。
历山负罪隐,仍将瞽瞍敬。
大孝德为圣,人伦忍为宗。
三
付家父子对簿公堂,周七爷自回自己的家,张白、李黑却没有闲着。
李黑授计于梁玉,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梁玉在太阳偏西的时候来到媛娘的婆家,媛娘的婆婆家离付家不远也不近,有十几里大路,途中还有一条河。
媛娘见弟媳来了,非常热情,还感觉到有些突然。当然他们父子打官司的事她却不知道,她父亲这些事也不能告诉他的女儿。
梁玉说:“姐姐,老父亲病了,病的还不轻,你的三个弟弟四处为老人抓药,你也该去看望,看望。”
媛娘一下子着急起来道:“你姐夫下地干活去了,我得给他说一声才对,本来他们翁婿之间还有些不愉快。”
梁玉道:“是啊,去年你家盖房子,姐夫亲自去向你爹借钱,可是……”
媛娘也抱怨道:“俺那爹与人不一样,嫌贫爱富,还是不吃一文钱亏的人,你姐夫一个子也没有借来,所以他就断这条路。”
媛娘说:“你爹的病?得的太突然了,跌倒了再也没有爬起来,就中风不语,说不好,那就九死一生,你无论如何也得去看上一眼。”
媛娘可就信以为真,不管怎么说,是自己的亲爹,还落了泪。
梁玉道:“下邳集最好的郎中开了一个方子,还缺少一味主药,只有徐州府才能抓到,你三弟去徐州抓药,家里没有人我得回去。”
梁玉说罢匆匆离开了媛娘的家,待梁玉走后,媛娘收拾一番,随后也急急赶往娘家,十几里大路,媛娘来到娘家已经是日薄西山了。
再说付家父子被衙役轰出大堂,灰溜溜地走出衙门,他们到了这步田地,陌如路人,就连同路而行也做不到了,付士珠与长次两个儿子垂头丧气地走上回家的路,张白、李黑在衙门口拦住了付步贤。
张白道:“付步贤,这是周七爷的主意,要我二人带你去那,他有专医治人咬伤的偏方。”
付不贤道:“人咬伤?”
张白:“你且不知,人口毒过蛇口,如果不及时医疗,轻则感染,重则丧命。”
付步贤道:“周七爷要救了我,要我如何感谢?”
李黑道:“大恩不言谢,我们还是走吧。”
张白又道:“周七爷还留下话来,要你去见他,还有话交代。”
就这样周七张李三人把付步贤又逗留几个时辰才放行。
再说梁玉在天黑的时候来到了付士珠的住室,还带上几盒点心,她往老狗的面前扑通跪下道:“爹,都是媳妇我才要你们父子不和,我依你就是了。”
人都说是狗就改不了吃屎的本性,老狗一肚子的火气一下子就烟消云逝了,他下流地笑了笑道:“依我就好,依我就好,那冤家哪里去了?”
梁玉道:“他今夜不回了,去我娘家了。”
付士珠大喜道:“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齐并。”
梁玉故作羞涩之态道:“我给你留门。”
梁玉掩面而去,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却去了村头。
月光如水,地如涂霜,较大的景物清晰可见,梁玉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影走了,来的正是媛娘。
梁玉迎上前去道:“姐姐。”
媛娘道:“三弟妹,我爹病体如何?”
梁玉道:“姐姐,妹妹我骗了你,你那爹好好的。”
媛娘诧异的问:“何故骗我?”
梁玉道:“今天你爹和他的儿子们打起官司,已经上了公堂,全村人耻笑,脊梁骨都被戳透了,老少都不要脸,羞死人了。”
媛娘道:“这又如何是好?”
梁玉道:“你三弟恼羞成怒已经离家出走了,姐姐,你是姐弟中的老大,你必须站出来平息家里的这场风波。”
媛娘道:“我过河的时候裤子湿了,去你家给我换上一条,再细说家事,我也好插嘴说话。”
二人进了梁玉的家,在这里说明一下,付士珠与三个儿子是各门另户,所以就没有惊动任何人,梁玉把媛娘引至自己的家,只是把大门掩上就进了屋,媛娘脱下衣服,二人就上了床。梁玉把家里的所有的事除了老狗调戏媳妇的事没有说,鸡毛蒜皮说有两个时辰。那时的妇女都是裹脚,三寸金连,媛娘走下十几里路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又说了这么多的话,就迷迷糊糊地入睡了。正中下怀,梁玉大喜,轻轻起身,就听得有酥酥的脚步声。老扒灰头来了,他低低地喊了两声:“三媳妇,三媳妇,我来了。”
老狗心猿放纵,义马奔腾,就床前脱下了衣服,他扑上床去……
睡得再死的女人,她身上压了一个男人,还在做下作的动作,能不醒吗?女人的反抗一是哭骂,二是口咬手抓,一个甜果还刚刚啃了一口就卡了咽喉。屋里的灯点亮,老狗的脸上鲜血直流,这才发现压在他身下的是自己亲生女儿……
第二他,有人发现南河里有具尸体,不是别人,付士珠自我了断,结束了他这条肮脏的生命。
正是:河决不可复壅,鱼烂不可复全。
请看下章: 死人口中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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