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智惩淫僧
一
话说县衙有个班头姓李名宾,这一日忙完公事又与同事去一家酒馆饮酒,二更天方回家来,他的家住在阳山山下。月挂高空,明澈澈的光洒在大地上,四处清晰可见。夜深人静,冷飕飕的风正好吹去他的醉意,感觉到轻松而又快慰。
这个李宾自小读书不成,拜师学些武艺,刘华上任下邳,颇有热衷于一方的治安,在所辖的地区选拔了一批会武术的青年人充实了衙役的队伍,李宾就被选拔上了。父亲早亡,家里还有几十亩土地,街里还有一盘茶食店,雇人张罗的,所以家庭经济及各方面条件较为优越。李宾也很会做事,还有些聪明劲,人也有几分帅气,小鸟依人,被师爷器重了,把女儿许配于他,真是时来运转,春风得意,好戏连台,不二年就当上了班头。
他来到自己的家,四合小院,三间堂屋两明一暗,明间就是客厅了,那暗房是他母亲而居住。东西各有三间偏房,东偏房李宾夫妻二人居住,西三间的两间是库房,一间是厨房。
李宾来到门前扣起门来,一连敲了几阵子还不见有人来为他开门,便呼叫起来,还是没有音讯。正在这时他听得扑通一声,这是跳墙的声音,他立即从挎下抽出刀来。举目看去一个人影从他的院墙坠下,那厮跳下墙后撒腿而逃。
李宾心中大怒,夤夜越墙之人不淫即盗,好大的胆子竟作案作到了衙役的家里来了。好个李宾怒从心中起,恨从肝边生,他飞身追去。
“给我站住......”李宾声声呐喊,好如是狗撵兔子,狗为食兔为命,哪个不努力,哪个不拼命?人还说好狗追不上急兔子,追有好一段路还是没有追上,也好对面来了两个巡夜的公人,这厮就无路可逃被生擒活捉。再仔细看去原来是阳山庙的一个和尚,只是缩成一团,什么话也不说。
好个秃馿,出家人不守清规,深更半夜潜入民宅,定无好事,知法犯法,罪不可赦。再仔细向那和尚看去,头无帽子脚无鞋,匪夷所思,二公人看了看,摇头咋舌,不好说什么,李宾好像明白了什么,自己的舌头就短了半截,扭头便走。二公人只好将和尚押去县衙羁押起来,待明日由县大人问审法落。
李宾一肚子的恼火,急急忙忙赶回家来,他那么大喊大叫惊起了他的母亲韩氏,还有他的內人程氏,开了大门只待李宾回来问个究竟。李宾回来了,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妻子程氏,不卑不亢地说:“回屋去吧。”
程氏自回房间且不说,李宾和韩氏母子二人走进堂屋,李宾就开门见山地问:“娘,阳山庙的和尚深更半夜来我们家,你可知晓?”
韩氏道:“那和尚逮到了没有?”
李宾说:“押进衙门里去了,不过什么话都没有说。”
韩氏道:“待明日过堂后,和尚招了再说吧,回你屋去,娘我也困了。”
李宾悒悒不乐地退去。
一夜无话可说到了天明,李宾心里有事早早地走了,韩氏还睡了个懒觉,日上三竿,程氏做好了饭才来叫婆婆,她们吃完了早饭,韩氏发了话:“媳妇,今天逢大集,娘我夜里着了凉,身体有些不适,你去店里照顾一下生意吧。”
程氏道:“婆婆,是不是看看郎中?”
韩氏说:“你去吧不碍事的,我烧碗姜茶喝就好了。”
那程氏就离开了家。
这且不说,再说韩氏见媳妇走远了,她也锁上门向县衙走去。(下邳当时的县衙在三四百年前一次地震中毁掉了,移址百里外的现在的邳州市邳城镇。原来的下邳辖于今天的睢宁县,更名为:古邳镇,它就是现在的邳州市的前身。)
韩氏来到县衙,这里的衙役都认识她,李宾被悄悄地传来见了母亲。他告诉韩氏道:“这个和尚太可恶了,来个一问三不知,死猪不怕开水烫,谁也问不出一句话来。”
韩氏道:“只要不开口,神仙也难下手,这又如何是好呢?”
李宾道:“老爷也是束手无策,大青的法律是捉贼拿脏,捉奸拿双。还有,必须有人证、物证,首先要有原告的指控和被告他本人的招供的口供。”
韩氏道:“那和尚几时能放?”
李宾道:“再审无果,总不能长期押监,三五日那就无罪释放。”
韩氏道:“我儿,屎不扬不臭。”
李宾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你不扬别人扬,你儿我算是脸面丢尽,这个差事我准备辞去……”
正是:
想上去吗?上去便能通碧落; 快下来吧,下来难免坠红尘。
二
秋风扑面,黄叶乱滚。韩氏走在大街上,她的心情既怅惘而又恍惚,就像这清冷的秋风,飘摇不定的落叶,又寒心而又恐慌。她蹑手蹑脚来到她的茶食店,见媳妇在店里忙碌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悄悄地走了。
她走在路上,儿子的话说中了她的痛处,什么:屎不扬不臭……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她想到这里心里有难言的苦楚,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来到家,开了门走了进去。她要做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傍晚,李宾回来比哪一天都早。她又走进了母亲的住室。只见韩氏偃身躺在床上,似睡非睡,闭着眼什么话也不说。
李宾走到床前轻声道:“娘,你吃饭吗?”
韩氏一声叹道:“娘我能吃得下去吗?和尚半夜三更又光头赤脚从我们家跳墙而去,从此,儿你面上无颜,当娘的又能光彩吗?”
李宾怒道:“娘您不说我心里也明白,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不能要,我要休了她。”
韩氏坐起身来道:“休了她,何凭何据,休她的理由呢?”
李宾道:“证据?没有,理由?也没有。”
韩氏道:“她爹是县老爷的师爷,没有任何证据和理由休了他的女儿,他饶不了你。”
李宾吼道:“那个淫僧不是她招引而来,焉难说是我招引来的不成?”
韩氏道:“容我想想,唉,你说那和尚从我们跑出去何模样?”
李宾道:“光着头赤着脚。”
韩氏道:“光着头赤着脚,他不是个疯和尚,怎么会这般模样走出庙来,那老方丈也由他不得。”
李宾想了想道:“那僧鞋僧帽一定还遗落在我们家里。”
韩氏道:“我儿说得对,找到那僧鞋僧帽那就铁证如山了。”
李宾道:“找。”
韩氏也来了精神,她下了床和儿子李宾向东偏房走去。来到房间,韩氏东瞅瞅西看看,李宾却翻箱倒柜寻找起来,找了一阵子一无所获。
李宾问:“娘,小贱人能不能把僧鞋僧帽转移出去了?”
韩氏说:“早晨是她做的饭,不好…….”
李宾问:“娘怎么了?”
韩氏道:“小女人烧饭时我嗅到烧布的布臭味,难道说……她给烧了。”
母子二人向厨房跑去,李宾迫不及待的就去掏灶低,一双被火烧得破烂不堪的僧鞋从灶底下扒了出来。
韩氏一声长叹道:“宁可正而不足,不可邪而有余。可怜我们老李家家风败坏,颜面扫地,可恼可恨,这样的女人可休不可留。”
李宾直恨的咬牙切齿、顿脚捶胸,连声道:“万恶淫为首,我恨不能杀了这样淫妇。”
韩氏道:“从灶底下扒出来不足为证。”
李宾问:“怎么样才能是证据确凿?”
韩氏道:“只有在她的床上,还有僧帽呢?再找找去。”
母子二人又回到东偏房,韩氏揭开被褥,发现了那顶僧帽,李宾已经是怒不可遏,正要去拿那僧帽,被韩氏制止道:“等她回来由她自己去取,这就叫做作奸犯科、造茧自缚。”
正在这时程氏回来走进自己的房门,看到扔在地上的那双烧得残破不全的僧鞋,再看着剑拔弩张的丈夫和婆婆,有些莫名其妙,但也觉察到好像有一股刺骨的寒风袭来,有透骨一般的凉。
李宾怒道:“你把被褥揭开?”
程氏道:“你揭开好了。”
李宾怒冲冲地说:“好吧。”
只见李宾揭下被褥将一顶僧帽拿过狠狠地向程氏的脸上打去,破口大骂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李宾言还未尽,便扑了过来,可怜,不由分说,无情的拳脚向程氏打来。那韩氏幸灾乐祸地走出东偏房。
当程氏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她全身上下都是痛,刺骨的痛。这时她感觉到手里有一样东西,她咬着牙把这东西拿到面前看了看原来是休书……
千行泪,万行泪,泪能流尽苦难尽,这封休书就比能杀她的刀和剑,这番模样如何能见堂上的父母,社会上所有的人,羞辱和无耻是一座山压着她,难见世人。
此时此刻的程氏面前的一切都迷茫了,什么也容不得她去想,也不敢想。只有一条路昏昏沉沉,影影绰绰地闪现在面前,也许那里就是她该去的地方……
这里正是一条河,她向河岸上爬去,终于爬过了河岸,她看见了滔滔的河水,白浪翻滚。多好哇,这里就是她归宿,这里就是她的家。她发出一丝苦笑,用力向河水里滚去…….
一声水响,汹涌的波涛卷走了她。
正如古人所言:人心多从动处失真,若一念不生,澄然静坐,云兴而悠然共逝,雨滴而冷然俱清,鸟啼而欣然有会,花落而潇然自得。何地非真境,何物无真机?
三
常说:人不该死得有救,什么该死不该死,有人搭救就活,无人搭救就死。
也该程氏不死,她滚入河水中虽然被河水卷走,要知道河中的流水有缓有急,不管是江是河是海,边缘的水流得就缓,中间的水流得就急。程氏是从河的边缘入的水,所以容易被人发现。事有所巧,张白李黑两个秀才常常于周七爷一起饮酒下棋弹琴吟诗作画。数日前,他们又在一起相会,周七爷无意中说出他想吃鱼。
张李二人商议,张白说:“市上的鱼不新鲜,活得少死得多。”
李黑道:“是的,刚刚从水中打上来的鱼必定鲜美。”
张白说:“渔民夜间下网,早晨上岸去集市卖鱼,我们起个早去岸边等着,一定能买上最新鲜的鱼。”
二人就约定好早起来河边买新鲜的活鱼,他二人来到河边,顺着河岸走来,果然有一叶小舟向岸边划来,二人大喜便跑向水边迎去。老渔夫五十多岁,船到岸边将一篓子鱼从船上取下,张白去买鱼,李黑却发现了从上游飘来一个人。别看李黑名子起的黑,心肠却热,他一声喊叫:“有人落水。”
好个秀才李黑真能救人下水不脱鞋,他毫不犹豫跳下河水之中将程氏打捞出水。张白和那渔夫也前来接应。只见程氏奄奄一息,老渔夫常出没在大河中营生,有对溺水抢救的经验。这时救人要紧,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那一套,立即从船上取来渔夫的棉衣。敢问船上哪来的棉衣,这已是深秋,世上最辛苦的职业有三种,一是打鱼;二是砍柴;三是卖豆腐。秋风易水寒,夜间的河里那是格外的寒冷,春夏秋冬四季船上都少不了棉衣和棉被。
这且不说,程氏经过一番抢救,从鬼门关回来了,张李和老渔夫尽管如何好言相劝,结果还是问道于盲,她只是说出她是县师爷程实的女儿。因此只能传信去程师爷前来接回女儿,这且不说了。
程师爷接回了女儿,问了情由,又看女儿遭受如此暴力的摧残,还投河自杀险些丧了性命,岂能善于罢休,李家又将屎盆子扣在她的头上,这乃人格的污辱,平白无故一张休书而逐出其家门。我那女儿从小善知三从四德,可以说是冰心玉洁,徳才兼备。嫁于你家,既明且哲,以保名节;夙夜匪懈,全力李家。虽然是小家碧玉,不管怎么说在下邳还是一个头面人物,堂堂的县师爷,这个脸丢不起哇,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换个角度来说,那李宾也是无可奈何,在下邳这块地方,虽然不能说是赫赫有名,也还是县太爷一个得心应手的衙役班头,一个是生身母亲,一个是床上的妻子,况且发生的这件事乃辱门败户,伤风败俗的羞耻之事。孰轻孰重,李宾不是没有掂量,娘是无可替代的,妻子就是休了还能再娶。所以将妻子逐出家门,只能是无奈中的无奈。他心里也很明白,这个老岳父不会善作罢休的,也只能审时度势,走一步算一步,静观其变吧。不管怎么说与老泰山的关系胜地不常,盛筵难再。
程师爷立即写下了一份诉状交到县太爷刘华的手里,一个是县红头师爷,一个是县三班衙役的班头;还有一个是泰山岳父,一个是贵客女婿;更是让人嗤之以鼻的丑事,婆媳与和尚私通的桃色案件。
马比馿跑得快,鸟比鸡飞得快,马和鸟都没有风刮得快。可是风还比不上流言飞语传得快,这件事成了下邳的头条爆炸性新闻,不几时街头巷尾都议论开了,有说是婆婆无德,也有的说媳妇不贤,咸的淡的什么都有,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乃世风日下,败坏和无耻……
婆婆韩氏和媳妇程氏都被传到了公堂,人常说公堂上无父子,什么亲情都没有了,互相推诿,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便争吵在公堂上。
县太爷刘华直急得摩拳擦掌,很是棘手而一筹莫展,这个淫僧呢就来个任你大风起,就是不开船,打死也不说一句话。那韩氏还指着程氏的鼻子破口大骂,还强词夺理说什么僧帽是在小女人的床上找到的……”
程氏却说:“我多半日不在家,是我婆婆栽的脏……”
当然了婆说婆有理,媳说媳有理,谁也不服输。就这样僵在公堂上,要刘华而一筹莫展。
实在无奈,刘华想起了周七爷,他就公案上写了一封信。叫过了一个衙役,纷纷道:“速去请周七爷。”
那衙役不敢怠慢,出离了公堂,飞马去请周七爷。
这会儿周七爷也已经知道了这件风流事,原来张白李黑在河边救了程氏后,买了鱼风风火火地来会周七爷,将鱼交于厨房就向周七爷说了县的程师爷之女,三班衙役的班头李宾之妻跳河自杀。”
周七爷说:“投河跳井三分冤,说不好在下邳会发生一场翁婿对簿公堂的案件。”
张白说:“我们县太爷刘华枉读十年圣贤书,这个七品官做得太窝囊了,简直就是一个庸官。”
李黑说:“芝麻大的案子也审不了,七爷就成了他的替身官。”
张白道:“不是替身官,是挡箭牌,是太上皇。”
周七爷道:“刘华为官清正,我们有能力去帮助他也就是帮助了下邳的黎民百姓。说他庸也不然,我虽然中了进士,身不愿为官,却有为民伸张正义之心。他能虚心接受我,也是对我的尊重。”
正在这时佣人来报:“七爷,县衙役来人请您去趟县衙。”
张白笑了笑道:“说什么来着,县太爷又遇上了难办的案子了。”
李黑道:“要是不难来请七爷做什么?”
周七爷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要是你?”
李黑问:“是我怎么样?”
周七爷笑着说:“人官不清自官也是浑。”
正是:失枝脱节事多少,黑黑白白谁说清?
四
周七爷不是谁请都能到的人,县官刘华自信他与周七爷有莫逆之交,其实不然,没有大事不登堂,要说是断案,那是随叫随到。
周七爷还是骑着他那条灰毛驴,来到了县衙大堂。刘华迎进请坐,有人送上茶水,周七爷故作态道:“大人正在审案有影响公务。”
刘华道:“七爷,这和尚当杀。”
周七爷微微笑道:“罪犯何处?”
刘华说过案情,只见周七爷哈哈大笑道:“和尚不守清规也能寻花问柳,万恶淫为首,你这和尚有辱佛门。”
刘华问:“这婆媳?”
周七爷道:“婆婆是个好婆婆,媳妇是个好媳妇,就是这和尚不守清规。”
刘华又问:“如何法落?”
周七爷淡然笑道:“自古快心之事,闻之者足以戒。”
刘华道:“伤风败俗何能称快?”
周七爷道:“我说的快,乃每事欲快,比如快酒色者,膏肓不医,就是说这和尚不戒酒色,不可再留佛门,非但逐出阳山庙,好好的下邳不留此淫僧。至于这婆媳二人,我有个主意。”
快之忍
自古快心事,闻之足以戒。
秦皇快于刑,扶苏至遭害。
武帝快于伐,怨声满道载。
留得晚年恨,快难成乐哉。
别为一时快,酿成终生哀。
弛骋千里马,人马俱疲败。
酒色都迷人,贪恋身心坏。
病入膏肓时,别要悔来快。
刘华问:“何主意?”
周七爷道:“取两杆烟袋来,就堂上婆婆媳妇原来就是一家人,吸一袋团圆烟就一同回家去,好好过日子。”
衙役取来两杆烟袋,分给婆媳二人,又送上烟沫。
程氏道:“七爷,小女不会吸烟。”
周七爷道:“点上火作个样子就行了。”
婆媳二人就堂上吸起烟来。
周七爷道:“和尚向我这边跪跪。”
那和尚不敢不依向周七爷的身旁挪了挪。
周七爷道:“婆婆是个好婆婆,媳妇是个好媳妇,就是这和尚不守清规……”
周七爷一连说了好几遍,堂上的人都很纳闷,不知道七爷的壶里卖得什么药?
一袋烟的时间没有多长,周七爷又开话道:“婆婆是个好婆婆,媳妇是个好媳妇,就是这和尚不守清规。看他这个秃头,光吧溜鸡的,你二人烟蜗里的烟灰给我磕在他的头上,婆婆先来。”
韩氏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来,周七爷不屑一顾地看了看,只见他四十出点头,生着很富有的身材,仍是细皮嫩肉,一张白里泛红的脸膛,嵌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而且还有两片薄薄的嘴唇。她款移金莲来到那和尚的面前,烟袋轻轻举起,不忍落下,一下、两下……五六下,还磕不出烟灰来。
周七爷一声冷笑道:“该媳妇磕了。”
只见程氏柳眉树起,杏眼圆睁,咬牙切齿一声骂道:“秃馿,该死的秃馿。”
程氏愤怒地举起烟袋,带着的是仇和恨,噗嗤一声,和尚一声大叫,再看那秃头一股鲜血直往上冒,程氏手中的烟袋断作两截。
周七爷怒道:“李宾。”
李宾跪下道:“见过七爷。”
周七爷问:“你娘不守妇道,与和尚有染,你却不分青红皂白诬陷你妻一位真洁女子,险些还要了你妻的生命,你可知罪?还有你一定要善待你妻,家有贤妻乃成家之宝,那是价值万金。”
李宾羞愧难言,诺诺称:“是,是……”
周七爷回头对刘华道:“此人不可使用。”
刘华道:“李宾,你母无德,你也不义,不仁不义之人回去吧,回去吧。”
李宾磕头退去,当天用四人小轿将程氏接回,第二天又去程家,面向岳父母长跪不起。
不久,韩氏无颜人世投河自杀……
人皆有是心,心皆具是理。尔心怀恶念,害人也祸己。
本网所有发布的剧本均为本站或编剧会员原创作品,依法受法律保护,未经本网或编剧作者本人同意,严禁以任何形式转载或者改编,一但发现必追究法律责任。 原创剧本网(juben108.com)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UserData} {$CompanyDa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