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二渡

诗曰：

    三月春山花有色，有红有绿有蓝紫。

烂漫时节皆争艳，崖前还生刺蒺藜。

别有幽暗生孽种，梁上君子恶无止。

毒草独寻苗不绝，万古荒凉皆如此。

 

金殿；秦始皇临朝，群臣参拜毕，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始皇：“众爱卿免礼平身。”

众臣平身。

李斯、赵高趔趔趄趄跪于御座。

李斯：“请陛下治徐福图谋不轨和咆哮公堂之罪。”

徐福哈哈大笑道：“无稽之谈，我收养众童，本意万岁心知肚明，尔等信口雌黄，我心无私，日月可鉴。你二人狼子野心已久，又撼我何？”

秦始皇一挥手道：“徐爱卿收养千童，皆是孤儿，为朕披榛采兰，为国分忧。尔等也莫要木人石心。散朝……”

 

赣榆海边，卢生还在率领众工匠在改良船只，工程场面巨大。

临时粮仓，韩众率领众人等在运粮，有牲口驮，有车载人挑，车水马龙。

收养院内，徐夫人在忙碌着，孩子们有的在练武，有的在做功课，有的在抚琴，有的在舞歌。

不同的场面，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徐府的后院，有一大灶，灶下柴火正旺，几名兵卒有的抱抱柴，有的烧火，灶上一口大锅，锅内药水沸腾。

徐福、韩众在煮箭。

韩众：“哥哥，这就是五毒麻药？”

徐福：“三弟你也是亲眼看到的，那鲨鱼身体庞大，鳞甲坚硬，还有厚厚的一层脂肪，即使中箭也难能致命。中了五毒麻药箭，即使不死，也就麻醉了。”

韩众：“妙，极妙。”

徐福：“前车之鉴，才有今天的妙。通过第一次航海，发现了我们的船存在许多不足之处，比如，船头较宽，阻力过大，影响船速，还有，如果在船头安装一些防触礁的设备，能尽量减轻触礁的毁坏。此外，为了补给方便，我们必须沿岛礁向东北方向前进。”

韩众：“这次东渡，虽然效果不佳，却收获了不少经验。”

徐福道：“无穷风月随宜乐，有分溪山取次收。”

韩众：“我并不否认第一次东渡的成就，掌握了经验，吸取了教训就是成就。”

徐福：“始皇帝肯定了我们的成绩，还迫不及待地要求我们早日进行第二次东渡。”

韩众：“熟食少带，面米多备。晕船药不可缺，多备寒衣棉被。”

韩众：“我们实施东渡，万岁给予极高的评价，他说：金乌长飞玉兔走，青鬓长青古无有。不信东海浪万仞，今有徐福独一人。”

 

琅玡郡太守大堂；俞万有大丞相李斯的荐举，做上了琅玡郡太守。   

俞万乃小人咋富，挺腰凸肚，趾高气扬地对堂下衙役吆喝着：“俞爷我说得话就是圣旨，有我亚父作主，昨天的媳妇熬成婆，还怕他徐福不成。”

正是：

            拔犀耀象选人才，金翘檗海笔中来，

         可惜贫儒少银两，单家寞寞恨满怀。

         宝马香车富人家，即是白痴也登台。

         判官提笔写黄金，不识人才识钱财。

衙役甲：“太守老爷，徐福徐大人手有御赐的金牌，还有一口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钦封神武大将军，见官大三级。你不过是一郡之太守，小巫见大巫，你管得了徐大老爷吗？”

衙役乙：“况且还能白审人，夜审鬼。”

俞万吼道：“得了，这都是以讹传讹的鬼话，我才不信呢，自然他能改生死簿子，还千辛万苦地下海去采长生不老药，改一改生死簿，有生日无死日，岂不是万事大吉了。皇帝却把这个大骗子视为掌上明珠。”

衙役甲：“老爷说得也是，徐福言过其实，不可信，不可信。”

俞万：“我的老亚父要我来接任琅玡郡太守，目的就是盯他徐福的，剑胆琴心狂过昔，花魂月魄艳犹新。”

衙役乙：“老爷你还要吩咐我等再去做何事？”

俞万：“暗中清查徐福造了多少船只，屯了多少粮草。”

衙役乙：“是。” 

二衙役鬼鬼祟祟地走出大堂。

衙役甲：“人云吾亦云，灾害免其身。做衙役的，高了怕碰老爷的头，低了怕碰老爷的卵。”

衙役乙：“吃这碗饭就是不容易。”

一座山上，山高林密，二衙役爬到山顶，气喘吁吁。

衙役甲：“山下就是徐福的造船厂，站在这里就可以看到造船厂的全貌。”

衙役乙：“是的，站得高才能看的远。”

于是，二衙役向山下看去。   

巨大的造船厂里，木材成山。船坞上，成群结队的木工正在忙碌着，一艘艘大船昂首挺胸，跃跃待发。

琅玡郡太守大堂，二衙役向俞万作了汇报。

正是：

               天理路上宽又长，用心追求胸坦荡。

            私心杂念道崎岖，跻身不悟行灭亡

 

徐府，徐福正召集韩众卢生等人议事。

徐福：“有人说是我们首次东渡，我查阅了历史记载，早在西周初年，便有‘越裳氏献雉，倭人贡畅草’。也明确指出渤海之外有岛国，名‘倭国’，为燕的属国，燕人常去，遗憾的是没有留下具体的经验和教训方面的记载，更没有留下他们的航海图。”

韩众：“这些人也太疏忽了，我们不能这样做。我们亲身经历要详细记载下来，留给后人。”

徐福：“我准备第二次东渡，四弟和香儿妹妹留守，家里的事务亦然很多，继续垦田和继续造船由四弟主持，孤儿院和家务由香儿妹妹负责。”

卢生、刘香儿异口同声：“是。”

徐福：“二弟，这次出海使用新船100条，万岁拔发的500名弓箭手再配备我有航海经验的船工与兵丁200名，10000支制备的五毒麻药箭羽，还有100日的粮食，晕船药及不良的海洋反应的药物，做到有备无患。”

韩众：“是。”

 

亦然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海风轻轻地吹，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岸边，拍打着船帮。

徐福毅然伫立在第一条虎头船之首，他抬头凝目着徐氏图腾旗，他又看看远方，日光如金似银洒在碧波汹涌的海面上，十分耀眼，他慢慢地举起发令旗。

徐福放开嗓喉：“起锚……”

庞大的船队出发了。   

欢送的人们为亲人们送行，船队渐渐远去，婉如一条巨龙向太阳升起的方向飞去，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   

大海似乎很平静，头上的蓝天，空中的海鸟，水面上的船队，张开的船帆，兜满着风，义无反顾地向前驶进。

虎头船上，海风扑面，日头去西。

徐福感慨万千，心潮彭拜，他望着无垠的大海，心里在想，整个大中原也如此大海，疆土这么大，海域这么宽，始皇一统天下，如何治理？千头万绪，人心不齐难能治国，最累的是皇帝，最操心也是皇帝，他不禁想起……

       

秦始皇和徐福君臣二人缓步走上岛崖，居高临下，高瞻远瞩看着浩瀚的大海，波澜壮阔，万里无垠，蓝天白云，碧海蓝天，海鸥直冲云端，海燕低翔海面，一览无余，舒展情怀。

秦始皇道：“朕的心比天高，比海阔，徐爱卿你说海有多宽？”

徐福：“万岁，你驾着船走上一年也许还走不到海边。”

秦始皇：“海里都是水？”

徐福：“不一定都是水，还有至今没有人能说得清的岛屿。”

秦始皇：“所有的岛屿都没有人烟？”

徐福：“我在寻找我父亲的时候，驾着独木舟，在海上漂了一个月看到了许多岛屿，很少有人居住，岛上有着独特的风景，美不胜收，我还采了许多在海外采不到的名贵稀有的药材。”

秦始皇：“有没有长生不老药？”

徐福摇摇头。

秦始皇笑了笑道：“你就说有。”

徐福诧异地：“我说有长生不老药？世上的人相信吗？”

秦始皇说：“我相信，因为我是皇帝。”

秦始皇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徐福问：“万岁，你是何意？”

秦始皇道：“朕站在这里，就有成仙之念，若是畅游了整个大海，岂不就成了神仙。我放着皇帝不做，跟你去大海做神仙，世上的人都会骂我是傻子皇帝。你就以找长生不老药为名，为朕察看东方之岛，以防众人之口。”

君臣说到这里放声大笑起来。

 

徐福站在船头，韩众慢慢走过来。

徐福对韩众说：“这茫茫的大海，是这么宽阔辽远，天上的云，空中的鸟，水中的鱼，是这么自由舒服，它们都比当皇帝快活。站在高高的岛屿之巅，头上白云舒卷，脚下白雾缭绕，一览无余地可见很远很远的沧海，心旷神怡，不是神仙，似是神仙。”

韩众：“依我看，皇帝的日子比不得这空中的鸟，水中的鱼。”

徐福感叹地：“帝王者，心系疆土也。虽神仙不可夺其志也。。”

庞大的船队继续进发。    

大海似乎很平静，头上的蓝天，空中的海鸟，水面上的船队，张开的船帆，兜满着风，义无反顾地向前驶进。

韩众问起：“哥哥，最近一次皇帝接见了，还有什么嘱托？你陪同皇帝去泰山又有什么见闻？”

徐福道：“自古帝王完成基业，都要去泰山敬告天地，祈求天地福佑。有谁知道这个仪式的具体做法？我清楚地记得.......”

班内踱出一人名：郎中令符如：“禀皇上，据微臣所知，在泰山敬告天地的仪式称之为‘封禅’。所谓‘封’，是指在泰山上筑坛祭天。所谓‘禅’，是指在泰山下小山的平地上祭地。”

秦始皇：“可有具体方法？”

符如：“‘封禅’乃古礼也，具体方法已不可考。据微臣所知，皇驾需用蒲草将车轮子包起来，以免损伤山上的一草一木，彰显帝王之爱心。然后筑坛、扫地、颂祭文可矣。”

秦始皇哈哈大笑道：“朕去泰山封禅，意在‘续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怎可如此潦草马虎？朕一统天下无古制可循，封禅亦无古制可循，那就按朕的意思办吧。”

众大臣：“吾皇英明。”

秦始皇：“李爱卿，立即起草告天地书。待朕看后，刻于巨石之上，我们带去泰山树立，以传之万代。”

李斯出班：“臣领旨。”

秦始皇：“赵爱卿，你立即带人去泰山之阳开凿登山之道，朕的皇驾和巨石需直接登顶。”

赵高出班：“臣领旨。”

秦始皇：“徐爱卿，你负责监督所有封禅事宜的进程，以及朕出行的安全保卫。”

徐福出班：“臣领旨。”

泰山顶，灿烂的朝阳照拂在秦始皇的身上。

秦始皇揖而不拜，手擎一把香柱向四方祷告。身后一座巨大的石碑立起。碑文描金，依稀可见“……男女礼顺，慎遵职事，昭隔内外，糜不清净，施于后嗣……”

徐福持斧，侍立于秦始皇身侧。

徐福又说到，他们离开了泰山陪同秦始皇出巡至至会稽。

秦始皇在徐福的护卫下，端坐于会稽城头。

城墙下，一块石碑立起。

夕阳中，描红碑文数行：“……皇帝临位，作制明法……端平法度，万物之纪……普施明法，经纬天下，永为仪则……禁止淫泆，男女絜诚……”

秦始皇捻髯而笑。

韩众：“笑其何来？”

徐福没有回答，他聊以自慰，展望远海，张开胸怀，高声歌曰：

     《贺新郎》

          湛湛万里长空清，更那堪，春雨东风。

          海阔无垠，乘风破浪敢远行。

          壮士胆豪杰心,踏平大海做英雄。。

          一脉相承传香火，让徐人精神日月明。

会斩蛟，能降龙。

   徐福自负凌云笔，到而今春书龙凤。

   心怀豪情，万里海域一扫平。

不负使命在身，妖魔鬼怪都殊净。

面对苍天寄衷情，于乱世卓荦独称雄。

    

徐福、韩众走进一处密林，看那些密不可分的树木，还有互相缠绕在一起的藤蔓。

徐福喜出望外，大喊大叫起来。

徐福：“二弟呀，这里是宝岛宝山，这里蕴藏着无价之宝。”

韩众：“哥哥你患精神病了，这里哪来的无价之宝，宝在何处？什么又是宝？”

徐福从地上和石缝中拔了几棵草，又折下几枝枝条。

徐福：“这就是宝，这是在陆地找不到的名贵药材。”

韩众摇摇头道：“我是门外汉，认不得什么是药材。”

徐福兴高采烈地咏了起来：

药名歌：

独活灵芝草，当归何首乌，

            芝草带云拈去绿:橘泉和月掬来春。

            青囊千古泽，红杏一林春，

夙擅轩歧术，全凭药石灵。

白头翁独活度残岁，使君子合欢寿延年。

牵牛耕熟地，天仙子相思配红娘。

道上钩衣苍耳子，长桑赤松导内景。

橘井龙吟喜春雨，杏林虎啸对和风，

红芽瑞茁蓝田玉，金线香分紫云英。

黄发女配得皂角儿，白头翁生下苍耳子。

降香木香香附满店，黄药白药山药齐全。

花放杏林滋气血，药生兰室补肢身。

金石草木性殊异，膏丸丹散有专长，

参术功多回造化，葫芦品贵辩君臣。

牵牛子耕遍生地熟地，车前子采尽金花银花。

春花腊梅都是药，砒霜治病也杀人。”

韩众惊奇地：“药有这么多种？”

徐福：“中草药有8980味，关键是这里有四百味大陆上没有的药草。”

韩众：“那我们就采回去？”

徐福：“我徐福也爱财，为天下人所爱，我徐福也贪财，为天下人所贪。立即发动船工和兵卒上山采药，能救天下人之病，何乐不为呢？”

漫山遍野，广大船工、兵卒采药的场面。

徐福在指导着。

沙滩 ；   

喜娘，在指挥着船工、兵卒在晾晒采来的药材。

山坡；   

徐福正在采药，韩众慌慌张张地跑来。

韩众：“大哥，张龙、李云二人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三个人，两男一女，都是年轻人，不过语言不通，不是我们中原人，其中一个男人好像病了，还病得不轻。”

徐福：“发现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病了？”

韩众：“是护卫张龙李云发现的。报于我，我才去查看，果然发现了三名好像是倭人，其中一人病了，生命垂危，已经奄奄一息了。”

徐福迫不及待地：“我得去救他。”

韩众：“你去救他？”

徐福：“救死扶伤这是行医人必须具有的医德。”

韩众：“语言不通，你怎么救他？”

徐福：“我还精通兽医，那些马和牛都不能说人话，它们生了病我一样去医治，来人。”

有一兵名：李云跑来。

徐福：“速去我船上取来我的药袋子，还有煎药罐一同拿来。”

李云：“是。”

韩众和一护卫名：张龙引着徐福去寻找那山洞。 

悬崖峭壁下，有一天然洞穴，洞口被藤蔓所遮盖，不仔细还很难发现。

徐福：“好隐蔽的洞穴，你是怎么发现的。”

张龙：“我走到这附近，听到有哭声，我跟着哭声才找到这里。”

李云取来药袋和煎药罐送到了洞口，徐福接下，李云退去。

徐福：“三弟，你我进洞。”

于是二人进入洞穴。   

这是一个天然洞穴，形如一间房屋。石墙石壁，严严实实，风雨不透。树枝和枯草铺在地下，上面直挺挺地躺着一个男人，有一男一女守在两旁，个个目光呆迟，有无可奈何的表情。咦喱哇啦说些什么？谁也听不懂。徐福如哑语对话一般作了模棱两可的交流，就立即为病人诊病。

徐福有条不紊地给病人针灸，按摩后，又为其煎起药来，然后又亲自喂药。

时间不长那病人苏醒，为其守候的男女向徐福跪下，指口拍胸，其意表示感谢。

徐福：“三弟，看他们面黄肌瘦有饥饿之色，看样子他们被困在此有不少日子了？”

韩众：“把他们背到我们的帐篷里，给他们煮米做饭，增加能量，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徐福：“知我者，三弟也。”

突然，那苏醒的男子，名：箕福用不太熟练的汉语问道：“你们可是从大秦来的人？”

徐福大惊：“是的，是的。你怎么会说中原话？”

箕华：“请问恩公怎么称呼？”

韩众：“他是我大秦皇帝御弟，神武大将军徐福。请问您是？”

箕华：“我是商纣王叔父箕子的四十一世孙，我家先祖因与纣王不和，率领5000人亡命朝鲜。”

徐福恍然大悟：“你先祖箕子与比干、微子并称商朝‘三贤’，孔子称他们为‘三仁’。那么这里就是你先祖箕子在商朝末年与当地人一起建立的‘箕子朝鲜’了？”

箕福：“是的。因此我们后人在朝鲜生活繁衍许多年，多被归化。后来我的先人这一枝又陆续东渡，来到远海的夷洲、亶洲，那里乃倭人之地域，以箕为姓，还有的族人与倭人通婚，我母也乃倭人，我叫箕福。”

徐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随我去大帐说话。”

韩众示意，张龙扶起箕福，走出山洞。 

张龙背着箕福走下山来。

经过数日调养，箕福渐渐恢复了健康。

徐福：“箕公子，如何落难至此。”

箕福：“徐将军，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我兄妹三人五天前……”

箕福说起他的遭遇.......

这是一艘华丽的大船，箕福兄妹三人在海中钓鱼。一条一条大鱼被钓了上来，三人兴高采烈，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

黄昏的天空中，突然乌云翻滚，大风掀起的巨浪，猛烈地撞击着船体。

兄妹三人赶忙降帆扳舵，然而船已经失去了控制，一径向深海冲去。

风浪中，大船终于解体。兄妹三人各抱着一块船板在海浪中挣扎……

 

箕福：“我在海里受了伤，上岛后无药无食，又没有回去的船只，只好在山洞里听天由命。要不是遇上徐大将军，我兄妹三人怕是凶多吉少了。我代表我兄妹三人谢大将军救命之恩了。”

箕福起身，欲给徐福行大礼。

徐福慌忙起身：“使不得，使不得，公子与我同为炎黄子孙，相扶相帮理所应当。你且安心在我这里疗伤，待完全康复后，我送你一条回去的船。”

箕福望着帐外晾晒、整理药草的士兵问：“大秦皇帝如此路远迢迢派你们出来，就是为了采摘这些药草？”

徐福微微一笑：“公子好眼力，我们出来确实不是为药草而来。”

箕福：“那你们真实的目的是什么呢？”

徐福：“实不相瞒，我大秦皇帝一直有望海之心。他非常想知道在太阳升起的大海对面，是一副什么模样？为此我已经出海两次了。”

箕福：“那你怎么漂到东北方向来了？”

徐福：“我第一次出海，洋流把我送到了南面的蓬莱，我才知道，秋天的洋流是从北向南的，我选错了时间。我在蓬莱等到了春天，想顺流由北向东去，却发现我们的船太小，带不了充足的粮食和淡水。”

箕福：“我看了你们的船，已经足够大了。其他国家还造不了这么大的船。”

徐福：“所以我决定延东北岛礁前进，方便补充粮食和淡水。这样我们才可以到达遥远的东方。”

箕福：“我明白了，你们是为建补给基地来了。”

徐福：“正是如此。”

箕福：“徐大将军，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徐福急忙起身，一躬到地：“徐福感谢公子相助。”

箕福：“我回去以后，立即往你们找到我的山洞里储存百担大米，供你们随时取用。岛后有千年不干的泉眼，淡水也足够使用。”

徐福大喜过望，再三叩谢箕福。          

正是：

                   小人处事短，君子处事长。

                   枕流漱石否？不可祸心藏。

                   作画只画虎，难画虎身骨。

                   真个交朋友，惟怕委义夫。

 

 徐福箕福手牵着手，喜娘和那女人揽着腰，病愈的小伙子与韩众兴高采烈地扛着袋装的食物来到沙滩上。

徐福：“那条船和三个水手送你们回去。以后你就派这三人看护粮洞吧。”

箕福：“将军放心，我一定办妥一切。”

徐福：“公子保重，我祝你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箕福：“谢谢徐大将军，我们后会有期。”

徐福：“一言为定，后会有期。”

徐福、韩众、喜娘送三人上船。   

船上，岸上，徐福三人与箕福兄妹三人挥手告别，依依不舍，从船上传来感激的哭声。

海岸上，徐福在指挥装船，大批的药草上船。

喜娘：“这些药草能医好多少病人？”

徐福：“不计其数。”

船队起航了，乘风破浪向太阳落去的方向驶去。

徐府徐福、韩众、卢生，还有喜娘、刘香儿一起议事。

徐福：“接咸阳密报，李斯、赵高以谋反之罪将我告发于皇帝。”

韩众：“这帮奸臣，他们要以谋反之罪来要挟于你，用心何在？”

徐夫人：“也许他们要对这些孩子下毒手？”

卢生：“孩子是无辜的，我们收养他们是搭救他们，李斯、赵高狗猪不食的一帮奸党连一丝恻隐心也完全丧失，穷凶极恶，天理难容。”

徐福：“我也想，早前秦始皇家族因养马有成，被周天子封在赵地，后人以国为姓，所以秦始皇乃赢姓赵氏。我们徐家家族这一支因为继承了皋陶、伯益的全部文化，为尧舜禹的政治稳定和社会发展做了重大贡献，伯益的二儿子若木被大禹所封，建立了徐国，传四十四代君王，存世一千五百五十八年，我们便以国为姓，是为赢氏徐氏。我与他同宗同脉，血脉至亲，又为他治国立国有功，所以我二次东渡，无功也不会受惩罚的主要原因。”

徐福：“对，有一件事足以表明始皇帝的用心良苦。”

韩众：“何事？”

徐福：“三年前……”

正是：  

                              自古只恨忠臣少，谁人为民苦奔劳。

                              赤胆忠心为社稷，能献碧血摈奸曹。

威倾举国逞英雄，呕心沥血志气高。

耿耿于怀为帝业，能忘七尺保当朝。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