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绑架徐福
诗曰:
风物凄凄雨不收, 寒来不迟霜又复。
时局如云遮日月,丈夫有志也踌躇。
大海航行少舵手,狂风暴雨难行舟。
豪杰无惧定方向,人间亦自有丹丘。
黑夜中的徐家,慈娘在哭,徐猛在叹,屋里再也没有其他声响。显得有几分苍凉,还有几分的恐怖。
最后还是慈娘开了口:“他爹,福儿的失踪,我就感觉到不正常。”
徐猛:“微而显,志而晦,婉而成章,尽而不污,惩恶而劝善,非圣人谁能修之。”
慈娘道:“你们读书人说话总是斯斯文文,丢了儿子比家里失火还紧急,有话明说,我才明白。”
徐猛:“少不了俞霸海,是他绑架了我的儿子。”
慈娘更是着急道:“少不了俞霸海,是他绑架了我的儿子,我儿身落虎口,凶多吉少,难有好处,怕是一命休也。”
徐猛:“他若杀我一子,我便杀他居家满门。”
慈娘:“即使你杀了他全家,我儿子不是也没有了吗?”
徐猛虽然心里非常焦急,在入情入理地推想着。
徐猛:“我再分析,福儿眼下还不至于丢命。”
慈娘:“既然我福儿还没有惨遭杀害,你得救他才是。”
正在这时有扣门之声。
徐猛:“要价的来了,你去开门。”
慈娘开门去了。
慈娘心神不定地走出屋,穿过院庭来到大门前,见门缝中塞着一小块白绢,慈娘取下,再开门看去,空荡荡的,黑黢黢的,渺无人影,只得返回屋去。
慈娘回返房内,道:“只有鬼才这么做,留下这块白绢就不见了踪影。”
徐猛接过白绢,绢上有字,写得明白:带上十年前海主签字画押的合同去海神庙换回你的儿子,过了子时不侯,明日寅时海边收尸。
慈娘听后大惊失色,叫苦不迭,道:“其中有诈,你万万不能去。”
徐猛道:“我若畏首畏尾,我儿身其余几?”
慈娘不再劝阻,徐猛顿足捶胸,咬牙切齿,没有犹豫,临行吩咐道:“用心看守门户。”
慈娘目中含泪道:“他爹,小心驶得万年船,千万不要大意。”
徐猛急急而去。
夜,无声无响的夜。
天幕上无边无际的轻云在缓慢地移动,月亮时而被遮住,时而又露了出来,夜风唳唳,好凄凉孤寂的夜。
忽明忽暗的月光下,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没有一个伴行的人,惟有扑面的风,徐猛大步流星地行走在这条小路上。
徐家埠离东海小城数里。
徐猛来到东海小城,足不停留走到一处高墙大院的大门前。
徐猛怒冲冲地来到俞府的大门前,但见那漆黑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
徐猛便扣起门来:嘭、嘭、嘭.......
徐猛叫起门来:“有人吗?有人吗?........”
徐猛尽管如何叫喊,始终没有人应答。
徐猛是多么的无奈,他只好离开了俞府。
徐猛接过白绢,绢上有字,写得明白:带上七年前海主签字画押的合同去海神庙换回你的儿子,过了子时不侯,明日寅时海边收尸。
徐猛看了绢上之字,心中辗转思量,是小人在我背后捅刀子。为救儿子,是虎口,是狼窝也得去闯。
徐猛:“好,我去海神庙。”
徐猛离开了俞府,疾如风和赶往海神庙。
海岸边一座小小的海神庙,庙宇不大,如土地小庙一般,没有庙院,也没有庙殿庙堂,半间小屋,内设海神像一尊,神像前有一石雕香炉,近前便一目了然。
徐猛就小庙转了一周,什么也没有。
徐猛愤然道:“俞霸海你目无余子,竟敢戏弄于我,我饶不了你。”
徐猛怏怏不乐而去。
清冷的月色照满大地,带着寒意的夜风迎面吹来,徐猛表现的多么悲凉、抑郁,他心灰意冷,举步维艰,从来没有的伤感向他袭来,其中更是有一股不可化解的愤怒。
他没有回家,漫无目的地走去。
徐猛的心声:子生而母危,镪积而盗窥,何喜非忧也?贫可以节用,病可以保身,何忧非喜有?儿子丢了,生死未卜,何处寻找?一筹莫展。
徐猛胡思乱想起来。
此时此刻,就像身居一条无楫无浆无帆的独木舟上,在浪激如山倾的大海里而无助无援.....
徐猛就这样折腾了一夜,天明了。
徐猛来到海边,苍海无际,愤怒的海浪拍打着沙滩,从海中卷上来哪怕是一段枯木,一团腐草,徐猛也要看个究竟。
徐猛他不是在观海,是在寻物。
他在沙滩上走了很远很远。太阳越升越高,他也累了,一屁股坐在沙滩上,他泪眼张望着疯狂般的大海,再抬头仰望着天上飞来的片片乌云,还有那成群结队的海鸥,它们在叫,又好像在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无禁的凄凉、和惆怅......
徐猛怒吼道:“苍天呐苍天,我徐猛对天无欺,对地无诈,对人无讹,问心无愧,为什么这般待我?不公道,不公道哇——”
慈娘抱着双膝坐在门塹上,似睡非睡,突然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鸟叫声。
慈娘大喜:“福儿回来了,福儿回来了......”
慈娘站了起来,四处观看,更大声呼喊着,一声更比一声响,一声更比一声高。
慈娘(大声):“福儿,福儿,我的福儿——”
鸟在慈娘的头上空飞来飞去,又发出一阵惶恐的鸣叫,如哭如泣。
慈娘道:“你是我福儿的爱鸟,他们父子懂的鸟语,我不懂哇。如果你能听懂我的话,福儿平安,你就唱三声,福儿有凶险你就哭叫三声。”
那鸟点了三下头,果然悲悲戚戚哭叫了数声。
慈娘惊慌失措又道:“鸟儿,你可知道你小主人身在何处?”
那鸟又点了三个头。
慈娘再道:“鸟儿,你可引我去寻找你的小主人?”
鸟儿飞起,慈娘毫不犹豫跟随那鸟出离了家门。
那鸟缓缓而飞,慈娘在地上紧紧追赶,涉过几条小河,越过几条小沟,来到了荒郊野外,这里都是白花花的荒野。最后来到一片坟地。
日光淡淡,盐沙莽莽,劲风搅起尘如雾,白沙扬起散似烟。
那鸟收翅立在一块墓碑上,叫出一串鸟歌。慈娘虽然疲惫不堪,还是四下寻找起来。她发现在乱墓群中有一个装着东西的布袋子,她不敢怠慢急步前去,解开布袋,原来是福儿。
慈娘又惊又喜,扯下徐福口中的麻布,倒出徐福,福儿哭了,慈娘也放声大哭。母子抱头痛哭,二人四目泪如梭,千行万行泪似雨。
太阳越升越高,乌云片片遮住了它,不一会,一绺日光撕开云缝,顽强的光辉洒向这昏昏沉沉的大地。:
徐福的口技真是妙不可言,引来不同的鸟,叫声婉转,鸣声如歌。突然有人来,惊走了叫唱在兴处的鸟。
徐福还没有来得及看个究竟,就扑上来两名恶丁,一阵绳捆索绑,再想喊叫,嘴里被塞上了麻布。
一个恶丁碰落了挂在树叉上的鸟笼子,摔破了鸟笼子,那鸟腾翅飞到了树上。二恶丁扛起装着徐福的布袋子,急急走出小树林,那鸟尾随飞去。
二恶丁扛着装着徐福的布袋子来到墓地。
恶丁甲:“到了,主人选择这里极佳甚好,绝对没有人能找到这里。”
恶丁乙:“我家主人算得上心狠手辣,吃人不吐骨头,这个小屁孩一刀结果了性命,挖个深深的坑埋了就了事,这多痛快。偏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恶丁甲:“你知道他是何人的儿子,徐猛,一拳能打死一只虎,你杀了他一个儿子,你家一人也休想活,或轻或重主人明白。我家主人轻而易举不敢捋虎须,只是以人质换去他十年前一张契约。”
二恶丁放下装着徐福的布口袋,扬长而去。
慈娘告诉徐福百灵鸟报信的全部经过:
慈娘站了起来,四处观看,一声更比一声响,一声更比一声高,她喊了起来:“福儿,福儿,我的福儿——”
慈娘道:“你是我福儿的爱鸟,他们父子懂的鸟语,我不懂。如果你能听懂我的话,福儿平安,你就唱三声,福儿有凶险你就哭叫三声。”
那鸟点了三下头,果然悲悲戚戚哭叫了说声。
慈娘想到这里,感慨地:“儿哇,是鸟儿救了你。”
慈娘抱着儿子失声痛哭,慈娘与徐福母子痛哭了甚时,那徐福又与鸟对话片刻,那鸟飞到徐福的手上,人鸟亲昵了一回。
徐福说:“谢谢你,小百灵。”
慈娘:“是这百灵鸟救了你,我们回去吧,你爹还在四面八方地寻找你。”
再说徐猛无精打采地走回家来,门关闭着。
徐猛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徐猛:“慈娘、慈娘......”
徐猛喊了数声没有答应,他大为惊慌道:“不好,女人心窄量小,可别再生意外?”
徐猛推房门而进。
徐猛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房内,人去房空,徐猛叫苦不迭。
徐猛咬牙切齿地:“俞霸海,俞霸海,你祸害我家破人亡,我岂能容你?该死的俞霸海,你言浑行浊,人面兽心,我徐猛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徐猛从墙上摘下宝剑后一阵风地离家而去。
徐猛怒气冲天来到鱼行,这里正在做收购鱼虾类的交易,俞霸海带领几名渔丁在呼三叫五,徐猛怒冲冲地闯来了。
徐猛伸手将俞霸海扯下,怒道:“俞霸海,我的儿子身在何处?平安无事地交还与我,便冰消瓦解,否则,我便取你的狗命。”
俞霸海故作态道:“徐大侠,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却无故要我归还你的儿子,咄咄怪事要我如堕云雾中。”
徐猛更是勃然大怒亮出一块白绢来,追问道:“这绢上之字可是出于你之手?”
徐猛怒发伸手将俞霸海扯下,怒道:“俞霸海,我的儿子身在何处?平安无事地交还与我,便冰消瓦解,否则,我便取你的狗命。”
俞霸海:“这白绢,这白绢上的字于我俞霸海毫无关系,有话明说明了,你这番模样?我岂不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徐猛:“你死猪不怕热水烫,好,我就把这白绢从何处而说于你听听。”
今天夜里。
慈娘在哭,徐猛在叹,屋里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慈娘更是着急道:“我儿身落虎口,凶多吉少,难有好处,怕是一命休也。”
徐猛:“他若杀我一子,我便杀他居家满门。我再分析,福儿眼下还不至于丢命。”
慈娘开门去。
慈内回返房内,道:“只有鬼才这么做,留下这块白绢就不见了踪影。”
徐猛言讲一番,所在的渔民无不愤恨而谴责。
渔民甲:“恶莫大于伤害别人的儿女。”
渔民乙:“暗箭伤人乃卑鄙无耻。”
渔民丙:“如此龌龊小人也。”
渔民丁:“人做天看,不得好死。”
俞霸海在众人谴责中还是摇头晃脑道:“无稽之谈,无稽之谈。我问你徐猛,徐大侠,这白绢是你亲眼看到是我写的,或者是亲手抓到我俞霸海送到你家的,这白绢上的字又有何凭据说是我写的,天下会写字的人也不止我俞霸海一人。”
徐猛怒不可遏举起宝剑就要杀俞霸海。
徐猛(怒吼):“俞霸海,拿命来——”
慈娘找到了儿子,又疼又喜,母子抱头大哭了一回。
慈娘道:“你爹四处在寻找于你,他一但上了脾气,就是九牛也拉不回来,别节外生枝再惹出祸乱来。”
徐福:“娘,我们回家。”
母子二人走在回家的沙滩上,这是一条野外小径,路边无花无草,光秃秃的。
这里都是盐碱沙尘,海风吹拂,白沙乱滚。太阳出来了,越升越高,它把光辉投到盐碱的沙滩上,还有些耀眼。
徐福跟随在母亲的身旁,手里捧着他心爱的百灵鸟,人鸟共鸣。
徐福情不自禁咏道:
“沙滩一路鸟啼空,地上无草云头轻。
何时能唤青帝回,不毛之地万花明。”
慈娘与儿子徐福回到家来,见大门敞开。
慈娘道:“你爹回来了。”
徐福呼唤着跑向家去。
徐福:“爹,爹,我平安无事回来了......”
徐福跑到家一看,房门也还是敞开着,母子二人进了屋,屋内冷清清的。
徐福:“娘,爹没有回来。”
慈娘:“我走的时候房门和大门都是关闭着的,你爹一定回来过。”
慈娘向后墙看去,大吃一惊道:“不好,你爹一定去找俞霸海索命了,他的宝剑不见了。”
徐福道:“听我爹说,当年我徐家先祖徐偃王以“仁待天下,宁失其国,不扰其民”虽然俞霸海有害我之心,其罪不及夺国之恨,不当杀他。”
慈娘:“我儿说得对,你爹也曾经对我说;徐处得地中,文德为治。俞霸海虽然无德待我徐家,尽管如此,我们老徐家也还要不可失德去待他。得忍且忍,这个忍字,也在我们徐家先祖所造字之中。”
徐福:“娘,你说怎么办?”
慈娘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
徐福:“娘的话儿明白了:“恨里由来更生害,复仇时也还要退一步,留仇人醒悟;败后或反成功,故拂心处,暂且放手。”
慈娘:“我儿同娘一起去鱼行,免得这场厮杀。”
徐福:“更是人命关天,我爹曾经对我说,是俺徐家先祖首创了法律,法律上就有:杀人偿命这一条,还有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于是徐福母子急急走出家门。
俞霸海仍在死扛硬赖,徐猛已经按压不住心头的怒气,一脚将俞霸海踢翻在地,又用一只脚狠狠踏住他的胸脯,抽出雪亮的宝剑,逼对其咽喉。
徐猛厉声吼道:“俞霸海拿命来。”
俞霸海直吓得魂飞魄散望着闪着寒光的宝剑向他逼来,他哭喊着:“徐大侠,徐老爷饶命——”
忽然听得有人高呼:“剑下留人。”
徐猛在要剑斩俞霸海,千钧一发,慈娘和徐福来到近前。
慈娘道:“夫君,狗咬人一口,人不能再咬狗一口。”
徐福道:“爹爹,我回来了,自然娘说了,我们是人它是狗,不于狗去计较。机息时,便有月到风来,不必苦海人生。”
徐猛:“我儿所言极是,我就饶过你这条狗。”
徐猛是一个头脑思维敏捷,多思细虑的一个人,他不但自己在日常生活中能谨小慎微,明刑弼教于妻子儿女。
徐猛曾经把《怒之忍》写成条幅挂在后墙,以儆家人。
怒之忍
怒起无名火,情行贼之气。
怒在心中生,炸肝又裂肺。
若焰之不扑,燎原之可畏。
事因不忍处,一时乱思维。
杀人是暴行,怒后空自悔。
怒气剧炎火,焚和徒伤悲。
触来勿与竞,事后心才碎。
怒大害国家,怒小则害己。
徐猛看到儿子徐福毫发无损来到面前,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放了吓得失魂落魄的俞霸海,抱头鼠窜去了。
徐家三口人回到家,虽然有惊无险,还是一时难释恐慌的心态。
徐猛把徐福揽抱在怀里。
徐猛(伤感地):“儿哇,这是爹我第一次慌张而乱了方寸。”
慈娘说:“儿子要是真的丢了,娘也就不活了。”
慈娘说到这里,扑簌簌的眼泪流了下来。
银屏上被慈娘一张带泪的脸而占满。
徐福安慰着娘说:“娘,别难过,儿不是好好得吗。儿虽然有此一劫,也长了一些知识。栖守道德者,寂寞一时;依阿权势者,凄凉万古。达人观物外之物,思身后之身,宁受一时之寂寞,毋取万古之凄凉。”
徐猛:“我儿说得对,能忍一时之忍,可免一生之祸,思身后之身,宁忍一时之愤怒,毋取全家之凄凉。”
慈娘:“福儿有知识,长大了。”
徐福:“儿子我是长大了,却少有知识,我想寻师学艺。”
徐福:“福儿你还小。”
徐福:“哥哥多大出门学艺,我就多大去学艺。”
徐猛:“你哥哥是15岁出的门,那你就等15岁吧。”
徐福:“好,我就等着15岁。”
字幕:光阴如箭,日月如梭,又过了三年。
徐福等来了15岁。
红尘滚滚,古道漫漫,嘹唳的雁声从天末飘来,给秋叶乱舞,黄草枯萎的秋天增添了几度的凄凉感。
徐福独自一人奔波在古道上,觉得怅惘凄切。而抱有满腹惆怅的徐福愁望云山,更会感到前路茫茫,黯然神伤。
十五岁的徐福,他已经离家几个月了。风来吹落头上帽,卜昼卜夜行艰难。不惧辛艰求教育,不知何处是仙山?
十分疲惫的徐福,灰头土脸,衣服、鞋子都破了,形如乞丐,举步维艰地向前走去。
徐福正往前走,突然看到路旁仰面朝天睡着一个青年男子。
徐福走到近前,留神看去,此人眉清目秀,书生的模样。但他面有病色,二目紧闭,昏昏沉沉。
徐福关切地连呼叫数声:“你这兄弟醒醒,兄弟醒醒......”
那人还是纹风不动,一言不应。徐福有些着急。他急忙放下药篓子,取出几根银针,在这青年身上不同的穴位扎去,片刻那青年醒来。
那年轻人千感万谢,道:“谢谢恩公搭救”
徐福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请问你这位兄弟为何孤身一人,病卧荒郊?”
通过交谈,徐福知道了,他叫张良。
字幕:出身于贵族世家,祖父张开地,连任战国时韩国三朝的宰相。父亲张平,亦继任韩国二朝的宰相。至张良时代,韩国已逐渐衰落。韩国的灭亡,使张良失去了继承父亲事业的机会,丧失了显赫荣耀的地位,故他心存亡国亡家之恨,并把这种仇恨集中于一点——反秦。
张良道:“请问恩公,尊姓大名,家住何处,又为何年纪轻轻离乡背井,形单影孤来到这里?”
徐福道:“我乃徐氏,子爵,赢姓,皋陶之后也。皋陶生伯益,伯益传禹有功,封其子若木徐,自若木至偃王诞三十二世,为周所灭。周又封其子宗为徐子,宗十一世孙章禹鲁召公30年,为吴所灭。子孙以国为氏。又其族出于赢氏十四姓之一也。徐氏总堂号之所以叫做“东海堂”或者“东海郡”,是因为徐氏一族“来自东海,去之东海,我姓徐名福,又名徐氏,字君房。”。
张良:“原来恩公乃徐人之后,名门望族,你们的徐文化乃炎黄文化之祖。”
徐福:“名不虚传,我父亲正在整理徐先文化和撰写徐后文化,悠久而又精湛,完全可以领跑我们大民族文化的传承和光大。”
张良:“徐兄。”
徐福:“请问张兄年庚几何?”
张良:“在下虚长一十四岁。”
徐福:“我长你一岁,我兄你弟也,却不知张弟何处发财?”
张良苦涩地笑了笑道:“发财?说起发财二字,我平生于财无缘,自幼父母双亡,流浪四方,浪迹江湖,苦不堪言。”
徐福道:“我于弟一见如故,你乃血气方刚的男儿,光明磊落的好汉,顶天立地的英雄,行侠仗义的豪杰,仁人的君子,足已做我的楷模,如不嫌弃,你我结拜为生死弟兄可否?”
张良大喜道:“我见兄有凛凛的威风,昂昂的志气,堂堂的人品,气度轩然,乃出类拔萃的人物,日后必有出息,自然你有这番美意,效仿先人,好吧,何不摆下香案,花前月下我们便义结金兰,生死与共,福祸同当,不能同日生,但能同日死,海誓山盟,义无反顾。”
二人说好便好,便堆土为炉,插草为香,双双跪下,向天地许下鸿愿。
二人宣誓:“皇天厚土,我二人结拜为异姓兄弟,生死与共,同舟共济,不愿同日生,但愿同日死,若生二心,天诛地灭。”
原来二人志同道合,寻山拜师学艺,于是二人结伴而行。
二人不辞劳苦,爬山涉水,这一日来到了蒙山。那蒙山,苍山入云,群峰披雾,墨松如海,翠柳如葱。
徐福、张良二人来到山下。
徐福道:“贤弟,人常说,上山觅道寻樵夫,入海问径问渔人。盲目而行岂不是缘木求鱼,暴虎冯河。”
张良:“哥哥所言极是。”
一座大山的脚下,山崖如壁,崖下有溪,溪水宗宗,依山旁水有一草舍,有房有栏,栏外还有不大一块园圃,有一老者在那里种菜。
张良道:“那里有人在种菜。”
徐福举目看去,那老人仙风道骨,面如古月,二目如炬,髯似白银,真乃鹤发童颜,举如神,动若仙。
徐福走近,扫地弯腰深深一躬,道:“请问老公公,此山是何山,山中可有洞,洞中可有仙?”
那老叟向徐福、张良二人看了看道:“山是蒙山,山上有洞,洞中有仙,你二人可是上山学艺?听我良言相劝,从哪里来还是再回哪里去。”
徐福问:“老公公言下何意?”
老叟:“多年不断总是有人问道上山学艺,一百人有九十九个原路返回。”
张良再问:“为什么?”
老叟:“仙人鬼谷子收徒是有考究的,他有十不收。”
徐福:“有何十不收?”
老叟:“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悌、不贤、不洁、不恭、不勤、不俭而拒收。”
张良道:“察言观色岂能看出十个不字来?”
老叟:“我还少说两个不字来。”
张良:“还有两个不字?”
老叟:“不衡不睿者拒收,当年孙膑孙伯陵也是鬼谷子的徒弟,没有一个恒心睿智做不了他的弟子的。人人都有自知之明,只有勉精厉操,晨兴夜寐,不遑宁处的学子才能收之,学如不及,犹恐失之。”
张良道:“老公公,我二人只求问道而已。”
老叟:“好,好,年轻人,你们看那三面有峰,正西方最高的那峰便是仙人洞,一路十八盘,登到最高处,有一山坳,仙人洞府就在此处,趁日头还早,速去快回,天色要是晚了,路就不好走了,悬崖峭壁,一旦失了脚,万丈深渊陷落崖下即粉身碎骨了。”
徐福还想再问,老叟不耐烦起来:“去吧,去吧,都想学艺,成才者万不抽一,九牛一毛矣。”
徐福、张良二人怏怏不乐地只好离去。
徐福:“看这老者仙风道骨,好像是仙人。”
张良:“仙人何需种菜,哥哥来,别把黄铜看成金,走吧,走吧。”
徐福:“我有个直觉,这老者非是凡人。”
张良:“你就拜他为师学种菜。”
二人虽然心中都在猜疑,还在继续上山。
一条上山的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绕崖蜿蜒,古树参天,松柏成林,处处有鸟鸣,坡上芳草翠。
徐福、张良一步步攀上山来。
张良:“那老头说了这么多的费话有意思吗?”
徐福:“那老人是好人,指路不明,如暗箭伤人。念影无惭,屋漏不愧。”
张良:“不忮不求,明达之用心。”
徐福笑了笑道:“你我兄弟今天是鶺鸰在原,不可妄以计较,胸怀要雄厚,有大山之重,稳如磐石;有沧海之阔,海纳百川。”
张良向天空指了指道:“哥哥,你看那空中飞得看是鹰?”
徐福抬头看去,空中果然有两只飞翔的鹰。
徐福:“腻指何意?”
张良:“那鹰能冲云破雾,我弟兄二人若比那鹰,雄鹰展翅恨天低,今日有英雄气,何时能还凌云志。”
徐福:“贤弟,你志在何方?”
张良:“杀了秦始皇,还我韩国。”
徐福道:“你事必躬亲,一心分裂中原。贤弟呀贤弟,居卑而后知登高之为危,处晦而后知向明之太露,守静而后知好动之过劳,养默而后知多言之为躁。”
二人说说讲讲向前走去,越往前走,道路越是崎岖。
在大山的怀下,果然有一巨大的洞府,仙人去处,别有天地。大门紧闭,静悄无人。
徐福、张良气喘吁吁地来到洞门前。
张良:“哥哥,我累了,你去扣门吧。”
徐福轻移脚步来到洞门前轻轻地扣起门来,甚时,那门只开了一个缝儿,一个童子从门缝中探出脑袋来。
徐福施礼道:“仙童烦你贵言,向仙人禀报一声,就言有琅玡郡东海小城人徐福及韩人张良前来拜师学艺。”
那童子道:“回去吧,回去吧,师父已去南海会友去了。”
徐福:“仙师几时能回?”
童子:“少说一百日,多就遥遥无期了。”
徐福欲再问,那门就已经关闭了,再扣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狂风暴雨来了,那风吹得地动山摇,那雨倾盆而降,那电有裂天之威,那雷有劈山之力。
正是:
天秋月不满,能有几时圆?
世上人万万,几人是婵娟?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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