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投稿  | 剧本征集  | 注册登录  | 编剧加盟  | 咨询建议  | 编剧群  | 招聘  | 代写小品  | 设为首页
总首页 |电影 |微电影 |电视剧 |动漫 |短视频剧 |广告剧 |小说 |歌词 |论文 |影讯 |节日 |公司 |年会 |搞笑 |小品 |话剧 |相声 |大全 |戏曲 |剧组 |编剧 |舞台剧 |经典 |剧情
小说创作室 | 编剧经纪 | 招聘求职| 上传剧本 | 投稿须知 | 付款方式 | 留言版 | 广告服务 | 网站帮助 | 网站公告
站内搜索 关键词: 类别: 范围:
代写小品剧本电话:13979226936 QQ:652117037 原创剧本网www.juben108.com
重点推荐剧本
创新转型升级相关情景剧《改
法官庭前调解音乐搞笑小品《
医师节内科医生治疗重症肌无
关于母爱的小品《重见阳光》
感人故事小品剧《我爱你中国
文明时代讲文明歌舞剧剧本《
专业代写小品剧本
代写小品剧本
重点推荐小品剧本
感人故事小品剧《我爱你中国》
小学生表演红色历史题材小品《
乡村振兴小品剧本《村里那些事
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宣传小品《老
电信诈骗和网贷小品《心急的陷
六一儿童节超感人小品《唯一的
512护士节正能量小品剧本(你健
五一劳动节晚会节目爆笑小品《
供电局员工感人小品剧本《照亮
拐卖农村妇女小品《买媳妇》
电视台融媒体小品剧本《融媒体
建设精神文明社会音乐剧剧本《
带领全村农民发展高效农业致富
职校老师学生小品剧本《校企合
工地项目部小品剧本《口碑重要
校园情景剧剧本《我的好爸爸》
预缴税款搞笑小品《欢喜冤家》
政府好政策鼓励回乡创业情景剧
大学生红色爱国思想教育小品剧
乡村振兴音乐剧剧本《最美乡村
市场监督管理局315晚会小品剧本
供电公司智能电表宣传快板剧本
乡村振兴村官小品《致富带头人
革命烈士情景剧剧本《刘惜芬》
服务行业超搞笑小品剧本《以礼
养老保险快板台词《城乡居保最
纪委小品剧本《巡察组的故事》
公司年会爆笑小品剧本《唐僧师
国家电网双人相声剧本《使命和
疾病防控科学就医温馨幽默感人
您当前位置:中国原创剧本网 > 小说 > 历史小说 > 任白传 第四章 陷入困境
 
授权级别:授权发表   作品类别:小说-历史小说   会员:陇上郭馨允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8/12/5 8:40:30     最新修改:2018/12/12 10:07:14     来源:中国国际剧本网www.juben108.com 
小说名:《任白传 第四章 陷入困境》
【原创剧本网】作者:郭馨允

 

 

第四章   陷入困境

有人说,人越老越爱娃娃,老汉娃娃,把老汉和娃娃连在一起。还有人说:人爱孙子不要脸。任白虽不算老,却已经对这些话有一定体会了。至于这其中的原因和道理,任白也想过。

人生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娃娃还未涉世,天真单纯;而老汉又涉世几十年

参透世事,知道人世一切争斗计较,恩怨是非,都是空的,象过眼烟云,转瞬即逝。因而也从世俗中超脱出来,变得和儿童一样善良,天真单纯。所以在老人眼中,只有娃娃才不嫌弃自己,最可爱,和自己和得来。大儿子鲁明出生时,任白才二十三、四岁,那时连抱娃娃都不习惯,还说啥爱呢。老二若明生下后,任白虽然对孩子好了一些,但由于夫妻分居,父子关系还是很淡,两个孩子是围着他们的母亲长大的。两个孙子出生后,他们的父母在外打工,

直到天真三岁多,天纯一岁多,才举家回来。记得两个孙子第一次回到老家,对农村的一切都感到新奇。母鸡卧在窝里下蛋,刚下的蛋还没冷却,天真就把母鸡打走,用手去拿,结果还是软蛋,流淌到院里了。一次吃饭找不见他们,找来找去,发现钻在鸡窝里,学鸡下蛋。天纯看见奶奶把野菜撒在院里喂鸡,鸡咕咕地叫着,用嘴在地上啄食,他站着看了一会,也爬在地上,象鸡那样用嘴去啄食野菜。还有一次,他们的奶奶因高血压晕到在地,不省人事,

天纯没人管束,挖了一碗面,端到厨房里学着大人做饭。夏烈香醒过来,找不见天纯,看见地上撒了不少面,到厨房看,天纯正在和面做饭。一次任白要到乡上去,天真从后面追来,任白只好领上去。一位乡干部想占便宜,伸出两只手哄着天真说:“来,叫个爸爸,我抱你。”

天真想了一下说:“我们家有个爸爸呢!”在场者无不称奇,一时传为佳话。回家时任白说:

“你头长了,要理一下。”天真听了问:“头长了?头怎么能长?有多长?”任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就纠正说:“噢,我说错了,是头发长了。”天真才说:“就是嘛怎么能说头长了!”

过春节时,任白领着两个孙子到乡上走动。一位乡长说:“磕一个头一块钱,谁愿意给我磕头?”天真天纯同时爬在地上,一连磕了四个头。乡长掏出八块钱,每人给了四块钱。天真天纯还要爬下磕,任白拦挡了。天真把钱要给任白,说爷爷没有钱。任白说:“这是你们挣得钱,我不能拿。”任白又试着要天纯的钱,一分也要不出来。俗言从小看大,三岁试老。相比来说,天真较大方,心也大;天纯还小,不大懂事,和爷爷难分难舍。不过有一件事,还真让任白高兴了几天。一次,任白领着两个孙子去逛集,碰见小儿子。若明拉到食堂买了十块钱饭。把钱开过就走了。若明走后,天纯却对任白说:“爷爷,咱们走,不吃饭了!”

任白说:“钱都交了,不吃咋办。”

天纯说:“咱们把饭退了,拿上钱走。”

一句话提醒了任白。他本来就舍不得花这十块钱。问服务小姐,说饭还没做。任白就说有急事,不吃了。他把钱要出来,到街道买了几袋方便面,又给两个娃娃买了两袋小食品,

还剩了两块钱。就这样,一顿饭变成了几顿饭。

一次,任白领天真天纯玩毕,送回家。乘天纯不注意,悄悄留出去,将门拉得锁上,站在门外偷听。天纯发现爷爷跑了,哇地一声嚎叫,跑到门跟前哭喊:“爷爷——爷爷!”哭喊了一会见没有用,又对姐姐说:“天真姐姐,咱们到高台上看我爷爷走,高台上能看见。”任白想乘这一时跑了,没有走多远,就被爬上高台的天纯看见了。天纯杀没连天地哭喊着:“爷爷——爷爷!”其情景甚为凄惨,任白很想返身回去,又觉时间已长,怕小妻生气,硬是横着心走了。

1996年春天,有一次任白领天真、天纯玩后送回去,哄着他俩耍,溜出门跑了。因怕有响声,把门没关好。当时鲁明在家,正睡午觉。大约一个小时后,鲁明从沟里跑进来,大声喊着:“爸爸,天真、天纯哪去了?”任白说回去一个小时了。鲁明转身回去,房前屋后到处找不见,又来问。任白说可能跑到外面玩去了,赶紧到外面找。当时任白正吃下午饭,

心里有些慌,就放下筷子也出去找。在下山的路口碰见鲁明,说没找见。任白让鲁明去另一条路找,他又沿大路向山下找去。任白清楚,平时领他们玩,走大路多,很可能在这条路上。没走几步,一眼看见天真、天纯爬在路边的沟畔上用手掏辣辣。任白心中一亮,赶紧跑过去,

喊着说:“你们挨打价,你爸到处找你们,你们在这干啥!”当时是下午4点多,两个孩子的肚子肯定饿了,不象平时见了爷爷那样惊喜,显得若无其事。天纯的嘴上沾满土,可能是跌了一个爬扑。天真却站起来说:“我和天纯给你来送信。”任白问信在哪?天真说在天纯手里。任白看天纯,一个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的纸,一个手里拿着拣来的一颗小酸枣。任白把纸要来看,上面什么也没写是一张废纸。就把天纯身上的土拍打了,抱上天纯,领上天真,上到山上,和他们一起吃饭。看见对面山上有下山的人,又给鲁明捎了话。当时天真最多四岁,天纯也就是两岁多,从家中走出,沿途全是沟和崖,这使任白好长时间想起来还后怕。

不一会,鲁明和妻子米小惠上山来了。两个娃娃正吃饭。鲁明进门说:“快走,回去到家里吃。”两个孩子没理睬,照旧吃饭。米小惠跟着进来。她上山时想了许多,任白说是爱孙子,每次却只领一会儿就送回来了,反惹得两个孩子不能安心,每次走了天纯都要哭半天。一次晚上来,天纯不让走,任白只好陪天纯睡,等到天纯睡着了,任白悄悄走了。天纯一觉醒来,身边不见爷爷,哭叫了一夜。与其这样,不如不要回来,两个孩子反倒会好一些。想到这里,她领着两个孩子临出门,留了一句话:“爸,以后你不要再领天真天纯了!”

任白的心上有如扎了一刀。前妻的去世和人生挫折给任白心灵的伤害,就靠这两个孩子抚慰,听了这句话,任白本来已受伤的心口,无异又遭受一次伤害!

“骚轻啥!干了一天活,叫你休息一会,你缠着要去看孙子。倒讨了个没趣。如果再出上个啥事,我看你那张老脸往哪里放!”肖霁在一旁数落着。

这真是老鼠钻到风箱里,两头受气。之后,任白实在想得不行了,瞅空子还是要回去。有时孩子在,任白要领,鲁明说:“爸,你这不要领了。”任白还是厚着脸皮,领出去要玩一会。有时找不见两个孩子,就失望而归,心里更焦躁。而见上一回,才能安心一段时间。

如果任白续聚的是年龄大的,已经有了几十年阅历,对一些事肯定会看得淡。而这肖霁却还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人生对她来说还没有品味过,一切都是才开头。所以她过日子的心劲很大,力主要修三间新瓦房,把家要安得有模有样。任白既然娶了人家,这一切就不得不办。这样一来,任白就陷入了经济困境。每年修田治水要投入,林果生产要投入,修瓦房又花了两万多元。一年后,肖霁又生了一个小孩,对任白来说已是第三胎,违犯了计划生育政策,被乡上开除公职、罚款3万元。经济最拮据的时候,是这一年春节,家里只有二百元。正月初五的一天,任白和肖霁正为没钱度过年关发愁时,乡上一位退了休的副书记左为善来访。说起过年的凄惶,掏了二百元钱硬放下。任白答应年后有收入了再还。两个人坐着说话。

任白问:“你工作了一辈子,现在已退休了,你想过吗?你当干部这一辈子最愁最难熬的是啥?”左为善喝了一口茶,慢腾腾地说:“这还用说,你问那一个吃官饭的人都知道,一是开会,一是写讲话稿。我1950年参加工作,开了一辈子会,听了一辈子领导讲话。三反、五反,合作化、反右,大跃进、大炼钢铁,一直到文化大革命,每次运动来了,都是反复学文件,反复听领导讲话。有意思的是每一次领导在主席台上都讲得很神秘,好象锦囊秒计都在领导肚子里,领导的水平很高,但反来转去,绕过来绕过去,咱们一直学习,一直体会,总是理解不了。”

任白说:有些领导自以为很聪明,今天讲这个,明天讲哪个,今天发表这么个指示,明天发表那么个指示,好像他啥都懂,啥都会,千百万人都是瓜子傻子。

这时站在一边的肖霁插话说:“现在有些领导,坐在台上做作的,手绕来绕去,好像没有他,百姓就没法活了!”

任白骂了一句:“这去去去!快给我们收拾两个小菜,我和老左喝两口。”

听了这话,左为善坚决不坐了,非要走不可。任白硬拦挡,说你还没讲写稿子呢!左为善边向外走边说:“这是个诀窍,你现在又不干那事!”

任白说:“可以见识见识。”

左为善和任白握手告别,笑着说:“上面怎么要求,你就怎么写;什么话领导听了高兴

你就写什么话;什么话领导讲上牙茬骨有劲,你就写什么话!“

任白听了说:“这是你过去的老经验,现在靠你这一套不行了——”话还没说完,左为善已经走远了。

春节后,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一次,肖霁到乡上去办事,一位任白过去的同事和肖霁拉家常,问起任白现在情况,和儿子孙子还来往吗?肖霁说:“来往得不多,就是过几天要回去看一次孙子。”

这位同事听了说:“瓜子,看孙子是个借口,看儿媳妇可能是真的!”

肖霁听了说:“我不相信。”

同事说:“那个人有这毛病呢!在乡上工作时,和外面一个女的经常通信,被老婆发现了,闹了一场,离了婚,后来又复了。你还不信!”

肖霁听了,也没在意。不料走在路上,却碰见同村的婆娘余波,老远就喊着她肖霁阿姨,

过来说会话。肖霁过去,余波热情地问:“怎么样,家里啥都好吗?”说着,用手拍打着肖霁的上衣:“象你这种情况,我给你说呢,一定要把经济权掌在手里。现在谁都知道,家里也没啥钱,但果园一年一年有了收入。账怕细算,钱怕零花呢,那一天我在街上见老任给他两个孙子买的吃灵碎呢。现在的娃娃不得了,一天没有几块钱不行。”

肖霁听了,嘴里没说啥,心里却装满了气。她放快步子,急忙向山上走去。正好,这天任白乘肖霁不在家,偷偷回去看孙子。天真天纯硬要爷爷领他们到山上玩,任白拗不过,就领到山上玩了一会,早早送回去了。肖霁回到山上后,便特别留心起来。她问任白:“今天你没走哪吧?”

“没有。”任白说:“我到山上转得看了一圈子,看蓄得水有渗漏的嘛。”

肖霁突然发现地上有娃娃踩得脚印,还有几张包了泡泡糖的纸,脸色一下黑了:“天真天纯到山上来来吗?”

“没有。”任白为了少生事,就说没有来。

“没有来?没有来那来的泡泡糖纸来?”

肖霁一下发火了:“我原来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原来你一直哄我骗我!你有的是儿子儿媳妇,有的是孙女孙子,你当初为啥还要找我?”肖霁说的伤心,竟哭了起来:“我走了一回乡上,连一口水都没喝,山上活放下你不干,整天领上孙子玩,今天买的吃这个明天买的吃那个,明明回去是看儿媳妇去了,还说啥,不见孙子心急得很。”

任白也是个有血性的人。他听了妻子的话反骂道:“谁整天领孙子来?你怎么红口白牙嚼人呢?你现在年轻,你不知道人年龄大了爱娃娃?”

“爱孙子你搬回住起。”

“我能回去我就不出来。你为啥不理解人?孙子是他奶奶小小抓养的,娃娃没有奶奶了,我当爷爷的尽一点心不行吗?”

“你看谁理解你你就往谁跟前走。你给孙子尽心呢,你给我尽得啥心?我跟你图得啥?你把钱拿上给孙子花上,我以后靠啥生活?”

“一个雪糕五角钱,我能花多少钱?”

“一个雪糕五角,两个雪糕多少钱?一天一块钱一年得多少?”

“我天天给买来吗?你这么蛮横不讲理,我和你有啥说的?”

任白要走,肖霁挡住,手伸进任白口袋里掏钱,一元两元数着,把这几天花的加起来

缺了两块钱。就问:“为啥钱凑不够?你把钱拿上弄了啥?”

任白没有回答。他转身出了窑洞,一个人跑到山顶上,看着远处山头上的羊群,想自己的心思。他想两个孩子天真无邪,以前来来往往,耍得多乖。一次,天真和天纯到山上来,

任白和肖霁哄着唱歌,唱一首歌一角钱,两个孩子为了挣一角钱,拼命唱歌,还用手不时比划着:一层楼、两层楼,三层四层五层楼;六层楼七层楼,八层九层十层楼。天真一边唱小燕子一边跳舞,天纯不会唱了,喊着:“爷爷,我背一首唐诗可以吗?”肖霁说:“唱歌、跳舞、背唐诗,讲故事都可以。”天纯手背在后面,背了一首李白的静夜思。

任白又想肖霁:她看上去不是个波妇类型的人,而且还带几分童心和天真,这一年多对两个孙子还可以,为什么今天回来突然变得这么可恶?是谁说了什么坏话?还是对她的本性

没认清楚?

任白一个人想了一会,又在山顶上干了一会活路,一直到天快黑了,才回到住处。两个人谁也不理谁,一夜没有说话。

过了几天,任白在挖遂道时挖出了一个古董,下午拿上陶罐去找乡上一位懂家鉴定,走到街道里,碰见鲁明,说天纯感冒了,正在乡医院输液,睡在床上直喊爷爷。任白没顾上鉴定古董,赶紧去乡医院,见天纯躺在床上挂吊针,扁桃体发炎,脖子肿得有碗口粗。天纯看见任白,挣扎着说:“爷爷,昨天就给你把话捎来了,咋今天才来?”

任白说:“没有人给我说,我今天才知道。”

原来昨天天纯住院,喊着要爷爷,捎话的人碰见肖霁给说了,肖霁没有给任白说。任白便上到病床上,陪着天纯睡了一会。

外面的天色已经麻黑了,天纯还不让任白走。任白千方百计哄天纯:“晚上我不回去不行,家里你小奶奶一个人。”

天纯说:“我有病呢,我小奶奶又没病。”任白硬是横着心走了。天纯见没办法留下爷爷,就说:“那你明天来,明天来陪一会我。”

任白边往外走边说:“你好好挂针,明天早上我早早来。”

任白走了。天纯又躺在病床上,盼望着明天。

任白在路上走着,觉得撕心裂肺般难受,自己现在究竟过得是一种什么日子?人一辈子到底图得什么?图名?千秋万岁名,身后寂寞事。图利?纵有金银装满柜,临终难拿一文钱。如今没名没利,连一份天论之乐也没有,象这样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任白根本没有拿眼睛看路,完全凭着平时走熟走惯了的本能,一脚高一脚低地踏着。突然一脚踏空,摔了一跤,手里的瓷器碰在一块石头上。他急忙拣起来用手摸,因摔得太重瓷器成了两片子。任白一下拉了哭声。他此生对名利钱财已看得淡如水,只想求个平安,求个和气。可今天弄下这活,回去如何向妻子交待?如果是任白一个人,别说一个古瓷,就是一块元宝,丢了,完了,都无所谓。钱财是身外之物,在世界上本来就是流来转去的东西。从古到今,没有见固定在那一个家庭。可这肖霁,却是一个十分认真,一点都不马虎的人。他已经意识到,今天晚上这一关恐怕是过不去了,但还得硬着头皮往回走。

肖霁正坐在家里生气。任白回去坐在沙发上,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有点象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沉静,倾盆大雨虽然还没有发作,天色却特别沉重,挂在头顶的黑云就要掉落下来。任白已做好准备,要做迎击暴风雨来临的海燕。

“你回来一句话都没有,是不是走错了门?”肖霁终于忍不住了。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怜人,最见不得任白不理她。曾经有一次,晚上两人因睡觉吵架,她赌气去另一个房间睡了。睡了一会,却又跑到任白床前骂道:“把你一个倒睡美了?你知道我睡得冷吗?”说着,竟用手撕打起来。无奈,任白又起来跑过去,两个人睡在一起。

任白还是没有说一句话。他心里想得是先让肖霁把火发完了,看情况再说话。

“东西呐?东西到哪去了?又给谁了?”

任白把塑料袋解开,向前一推,才说:“摔烂了!”

“你说啥?摔烂了?好好的东西,怎么能摔烂?是不是叫天真天纯打了?我知道你骚轻得很,肯定要去呢!”说着,见任白又不说话,上前抓住任白的领豁撕扯,嘴里骂道:“为啥早早往回不走?你还知道有这个家吗?”用手又去撕挖。任白用一个胳膊挡开,反击说:“东西是我父亲挖出来的,与你没关系!”

肖霁听了,更加气得不得了:“你爸挖的,为啥在其它地方不挖?与我没关系,与谁有关系?我在这个家里算个啥?算个猪嘛算个狗?”说着,在一边哭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任白见肖霁这个样子,就说:“算了,就这件事,你看能原谅嘛,能原谅,咱们就在一起过;原谅不了,你要因小失大,咱们明天就去办手续,分开算了!”

肖霁听了,止住哭说:“分开就分开,我跟你图啥呢?图钱起没钱,图人起是个老汉,图啥呢?”

停了一下又说:“谁走呢?你走呢嘛我走呢?”

任白回答说:“由你挑。要我走,我就走一个光人,山林、瓦房都不要,只要一天少生点气就行了。”

肖霁听了说:“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山上不呆么?你想把我精赶了,走个光人?我一个姑娘价,叫你白领了!”

“你想要啥?”

“给五万元,我走人,你想干啥你干去!”

“能行!我砸得卖锅也给你给五万元。”

任白找来笔和纸,把协议写好,两个人在上面签了字。

一夜无话。第二天是古历正月十三日,过两天就是元霄节。任白想,手续办了,也就解脱了。早晨起来,任白等父亲上了山,安顿说要去乡上办事,两个人就走了。他们先到行政村开介绍信,文书不给开。任白再三说明,文书才给了一张盖了公章的空白介绍信,让任白自已去填写。到乡上,办公室办手续的年轻人说这不行,要先去法律服务所调节,调节不成

再办离婚手续。到法律服务所,所长姓吉,是原来任白的同事,问情况。任白说感情不和。结了婚一直吵架,长疼不如短疼,还不如分开算了。所长听了也表示同意。看了两人的离婚协议,又说这样写不行,要重新写。重新写好后,让任白和肖霁签了字。所长最后说:“调解费200元。”

任白慌了,红着脸说:“哎哟,我身上没带钱。咱们两个谁不认识谁?先欠下,把手续办了,我很快给你送来。”

吉所长犹豫了一下,说:“也行。办证还得20元。”

任白跟着吉所长到民政办公室。年轻人要任白交20元钱。任白在身上掏来掏去,只凑了十几元钱,就说:“吉所长和我是老同事,你先给我把手续办了,我回去把钱给你送来。”

办离婚证的年轻人看吉所长,吉所长迟疑了一下,心想这种事他不会放黄的,再说,任白又是熟人,就对年轻人说:“你先给办,钱有我。”

年轻人拿出离婚证,刚要填写,肖霁却从门里走进来,说:“先不要办了!回去把钱拿来后再办。”

听肖霁如此说,任白鼓得劲一下松了,跟口就说:“也行,我们把钱拿来了再办。”

吉所长见情况如此,就说:“你们看,反正手续都放在这,啥时候来都行。”

任白从乡上出来,要往回走,肖霁又“哎”一声,叫任白去街道买菜。

这天回到家里,接着就是元宵节,两个人又睡在一起,再也没有说离婚的话了。原来这女人脾气来了如急风暴雨,脾气过了,又是一片蓝天白云。那天突然变卦,是因为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而任白随声附和,也是怕折腾怕影响。

和肖霁吵过几次以后,任白采取了一些策略。虽然心里时刻都惦记着两个孙子,表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等肖霁出外或任白出外办啥事,乘机去看一下。天真天纯上幼儿园和小学后,隔上一段时间,放学时,他站在学校门口等,领上两个孩子在野外玩一会。任白掐一个开花的蒲公英茎杆,用嘴一吹,上面的细白毛就飞舞起来。两个孩子觉得好玩,也拿上用嘴吹。任白用指甲把蒲公英的茎杆掐断,里面流出奶水一样的白汁,用嘴吸扎,甜丝丝的。就说:“这里面的奶汁能吃你们尝。”两个孩子也学着吸扎。有时候,任白摘一朵山洼里开的小黄花,嘴对着喊叫:“猫猫猫猫勾桃来!”连叫几声,花心里就会跑出一个象小蚂蚁一样的特别小的小虫子,在花上面跑圆圈。两个孩子好奇,跟着也学。还有一种白色的蜗牛壳,长在崖洼里,任白用手指枢出来,放在地上,用嘴对着喊:“卦卦卦卦牛拉车来!”喊上几声,蜷缩在里面的蜗牛就会探出半个身子,拉着外壳爬行。天热了,任白折上几根下垂的柳枝,给两个孩子编成凉帽带在头上,孩子就会高兴地跳起来。

一次,任白时间长了没见两个孩子,还没到放学时间,就径直去幼儿园。他先叫出天纯。天纯突然看见爷爷来了,万般惊喜。任白摸着天纯的头说:“快去叫你姐姐。”天纯高兴极了

跑到天真的教室门外,用手打教室门,嘴里喊:“姐姐!姐姐!爷爷来了!”

门开了,里面探出一个老师的头,横眉冷眼,大声呵斥道:“吵啥呢!”

天纯满腔热情,被浇了一盆冷水,哭着跑过来。任白知道天真还在上课,就领了天纯在校园玩耍。

肖霁生下孩子后,取名小山。小山一岁后,就在山里不呆了。一次,任白抱着孩子下山去逛,乘机叫上天真天纯玩。他们玩耍了一会,任白给两个孩子买了一碗酿皮子吃了,哄着他俩回去。并叮咛说:“以后见了你小奶奶不要说我给你们买吃的。”天真不解,问:“为啥?”

“你小奶奶知道了骂我呢!”不料天纯听了说:“不要紧,我给我小奶奶说,叫她以后再不要骂你了!”

任白一路上走得很急,直到家门口,回头一看,见天真天纯却悄悄跟在后面。这时他已没办法了,只好叫进房间。肖霁见任白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又见天真天纯跟在后面,脸一下黑了。出门看天色,进门观脸色。任白见肖霁突然一个脸势,就解释说:“到门口,我才发现天真天纯悄悄跟来了。”

肖霁也没发话,急着经管小山睡觉。小山睡着后,任白到外面出去了一会。肖霁拉着天真的手说:“你爷爷给你们也不买点吃的?”

天真说:“买了一碗酿皮。我爷爷不让给你说。”

天纯接着说:“小奶奶,以后我爷爷给我们买了吃的,你不要骂了!”

肖霁心里一下明白了。等到两个孩子走后,她质问任白:“明明是你领回来的,还说是两个娃娃跟来的。来就来了,你哄我干啥?我知道你给你两个孙子经常买吃喝,还用你教得瞒我?”

任白说:“你还不信,如果我叫天真天纯来,就不是人!”

“你少给我赌咒发誓,我知道我把你没办法!”

后来山上遂道打通了,任白坐公共车可以去看两个孙子,但他仍然步行,省上一块钱车票钱,给两个娃娃买雪糕。

一天,鲁明领着两个孩子上山说,他们有事要出去,让天真天纯在山上呆一天,下午他来接。任白忙着去干他的话。肖霁抱着小山去看病。天真天纯在场院里玩。等到任白干活回来,肖霁骂着说:“你快去看你的两个宝贝孙子都干了些啥!”

任白跑过去看,天真天纯拣了些柴禾,在葡萄架下面烧着用竹子做弓箭。

过了几天,上面的葡萄蔓枯黄了。任白知道烟熏了,但他对肖霁说是生病了。

任白在场院的高崖上挖了一个高窑,是为了登高看远处的林果。人踩着梯子上下。天真天纯从来没有上去过。在一个星期天,天真天纯来到山上,见没人,对这个高窑很深秘,就折了些柳条,爬进高窑编帽子,把里面弄了个乱七八糟。任白和肖霁回来,肖霁看见一下火了,拿了一根棍把两个孩子往回赶。天真哀求说:“小奶奶,让我们再呆一会。我爸我妈没在,回去进不了门。”

肖霁说:“不行!小山要睡觉!”

任白说:“不行了叫把饭吃了再走。”

肖霁黑着脸说:“你还嫌闹得不够?进不了门,出去到外面等去!”

出乎任白想象的是,小山两岁以后,经常却嚷着要找天真天纯玩。一次,小山要去看天纯,还给拿了一瓶娃哈哈。去敲门,天纯一个人被关在里面,门反锁着,开不了。进不去,

任白要走,小山把娃哈哈的吸管从门缝里塞进去,让天纯吸着喝。任白心里想,还是娃娃单纯。

任白经过几年折腾,看着两个孙子已长大上学,不再粘自己,他对孙子的心情也渐渐淡了。而肖霁自生了小山,挖屎挖尿,求医看病,性子也被磨平,对天真天纯也有了爱心。加之为了自己的孩子玩得高兴,三天两头要任白抱上小山找两个孙子玩。天真天纯偶而来到山上,她反希望两个孩子能留下。任白说:“你看我爱孙子,实际上在一块只呆一两个小时,时间一长,我就烦了。你把他们留下,你不怕颇烦?”这时的肖霁却说什么:“天真天纯在

小山就跟他们玩去了,只要我清闲,乱了怕啥!”

直到这个时候,任白才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很快又发生了一件事。一天,任白的小儿子任若明突然携妻归来,说工厂卖给厂长了,工人没人管,他们在外面混不成了。

任白听了说:“暂时可以住我这里,山上的活也需要人干,只怕你们两个干不了。”

肖霁虽然憋了一肚子气,碍于面子,还是强忍着。

任白心里总是想着,能和儿子孙子在一起,一家和和气气,就好了。所以,他有意识往一起拢络。没想到这若明的媳妇却是个是非精,一开始和肖霁打得火热,说东道西,竟把任白以前的事有的没的一古脑儿告诉肖霁了。加上这若明自幼娇生惯养,娶了个媳妇在娘家又是最小的一个,别说受苦受罪,连一般的家务活也懒得怕做。第一天早晨小两口起来得晚,

任白和肖霁都没有说啥。第三天早晨还是起得晚,肖霁就不高兴了。任白悄悄劝了几句,总算压住了。第四天早上任白和肖霁在地里干活,到九点钟了,任白让肖霁先回去做饭,他再干一会。到十点钟,任白估计饭做好了,就扛着铁锨往回走。还没走到家,远远就听见肖霁和若明吵架。任白放慢脚步,边听边走。

只听肖霁说:“人家媳妇子给婆婆早上把尿盆子都倒呢,我不要你倒尿盆子,你总要起来收拾一下卫生,给自己做得吃喝嘛!你睡得太阳晒到屁股上了,靠我侍候你?”

若明从房间出来说:“你这不要骂了,不要惹我爸生气了!我爸和你结婚后,你看人成了啥样子?以前是啥人,现在成了啥人?”

“你爸成了啥人是我磨得来吗?你怎么不说我以前是啥人,现在成了啥人?你对你爸好为啥不养活你爸?这一阵还回来要吃你爸?”

“我爸包了一座山,一年少说也收入几万元,没有我们吃的?”

“你说了个美!你回来是想把我赶,你来当这个家!”

任白悄悄躲在远处听着,不由掉下了两行老泪。

若明听到这里,连说:“对了!对了!你不要害怕,我们今就走,饿死到外面也不再回这个家。”

说完,小两口就提着一个小提包往外走。

任白远远喊着:“若明!若明!你饭吃了再走!”

若明连头也没回,和媳妇从坡头上消失了。

任白回到家里,也是一个黑脸,对着肖霁骂道:“世上后妈把前房娃娃拉大,媳妇都给娶呢!若明回来才几天,你就不能容了?就走价,我打发他们走,何必要你惹这个人呢?”

肖霁说:“你能装,我装不住。我知道你肚子里都装了些啥,你以为你装得好,我就不知道了?你不给我说,有人给我说呢!”

任白听女人话里有话,也再没有说啥。过后两口子亲热,才听肖霁说若明媳妇给他说了许多以前的事。包括任白和那个女的好,给那个女的在乡上安排了工作,和以前的女人咋吵架来,如此等等。任白听了大惊:这不是给我制造矛盾,存心要埋地雷吗?难道我整天淘气

她才高兴吗?我太单纯了,还以为拢络得越亲近越好,看来还得要保持一定距离。

1999年春天,任白去北京林业大学短期进修。一个人呆了几个月时间,就想肖霁了。“爸——爸!爸——爸!”特别是电话里传来小山的喊声,任白再也不能克制了。他要肖霁带着小山到学校来。

肖霁问:“住多少时间?”

任白在电话中说:“最少一月时间!”

按他当时的想法,山林交给父亲看守,让肖霁来住一段时间。任白想,一立秋天气就不热了。早上立了秋,晚上凉飕飕。没想到肖霁带着孩子来了,北京的天还是那样热。向别人打问,说是8月还得一月热。因天气热,加上家里还有一座山林,肖霁和孩子的到来又使他不能专心学习,在一起只住了十天时间,任白又心烦了,要肖霁带着孩子快回去,父亲年纪大了,他很不放心。肖霁也觉得任白说得有道理,就又带上孩子回去了。

万没想到,肖霁前脚走,任白的小儿子若明就来了。

任白怕肖霁知道,就生气说:“你来呢,也不给我说一声!”

若明流着泪说:“我本来想到我母亲坟上去转一转,散散心,又想到你在北京,就来了。”

原来他发现媳妇和另一个男的有来往,吵了一架,要离婚,想听听任白的意见。任白把整个情况听了,认为儿媳妇基本情况还是好的,能一心过日子,起码和黄赌毒,不沾染。就说:“不能因和别人有来往就闹离婚,就有啥事,现在已经有了孩子,也要从长计议。你们正做生意,和气生财,这样闹损失太大。游上几天,赶紧回去吧!”

若明听了任白的话,气消了一大半。见任白比在家里还消瘦,硬掏了一千元,要任白把身体保养好。又要任白搬到学校宾馆去住。任白拗不过若明,只去宾馆住了一晚上,就又和若明回到宿舍房间。

一月后,任白进修期满回到家乡的山上。他把东西一放,就去看山林。从山上回来,却见肖霁黑着脸坐在房子里。任白知道又有什么情况了。等了一会,才见肖霁问:“你和那个女人住在林业大学宾馆?”

任白听了说:“没有!我怎么不知道?”

肖霁又说:“你当时把我从北京往回赶,就是要和别的女人住?我和娃到北京都没有宾馆住,别人来就有宾馆住?”

几句话问得任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任白问:“你见来吗?谁给你说的?”

肖霁说:“我知道你是贼嘴硬似铁!你自己背得牛头不认脏,还要人说!”

任白想:自己究竟背了什么牛头?就去翻看北京带回的东西,原来包里有张住宿发票

上面写着两人。他想起来,是若明交钱开票来,怎么把发票装在他的包里?任白就又解释说:

“我当是啥事,这是北京的同学来和我住的,你不信可以打电话问。”

肖霁又说:“打电话还要我花钱呢,你同学离林大那么近,还登记宾馆呢!你把我当瓜子哄呢!”

回家的路上,任白心里想得是见到妻子后如何亲热,结果是迎头挨了一棍。他心恢意冷,

后悔自己当时不慎重,怎么能走到这一步天地。他想再去离婚,乡上的手续办好放在那里

但看见小山见了他的那种亲热劲,又有了忍耐、等待的想法。在任白看来,离婚并不单纯是夫妻两个人之间的事。在夫妻之间还有一个第三者,那就是儿女。儿女是由于夫妻之间的关系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当夫妻之间考虑自己命运的时候,就不能不对儿女负责。

这样经过几年,任白从痛苦中总结出一些经验教训。他给两个儿子叮咛:“从今以后,只允许你们当老好人,不允许你们插手我和肖霁之间的是与非,我们之间的是非由我自己来解决。你们有能力了尽一些孝心,没能力就各顾各。”

这样一来,居然一切都好转了。加上肖霁生了一场病,住了几天医院,小山被送到鲁明家和天真天纯做伴,鲁明若明和媳妇又都到医院去看了,这使肖霁大发感慨。她睡在病床上

对任白说:“看来还是自家人好,别人没一个人来看我!”

郑重声明:任何网站转载此小说时一定要把文章里面的联系方式和网址一同转载,并注明来源:原创剧本网www.ju20.com 否则必将追究法律责任。
 
代写小品
关于我们 | 代写小品 | 编剧招聘 | 投稿须知 | 付款方式 | 留言版 | 法律声明 | 联系我们 | 广告服务 | 网站地图 | 剧本创作 | 编剧群 |设为首页

本网所有发布的剧本均为本站或编剧会员原创作品,依法受法律保护,未经本网或编剧作者本人同意,严禁以任何形式转载或者改编,一但发现必追究法律责任。
原创剧本网(juben108.com)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UserData} {$CompanyDa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