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二次择偶
任白的最终抉择,有些象诗人姚学礼写的一首诗:第一次拥抱过男人后,再也不选择寂寞。
这期间,给任白说对象的人差不多天天都有,但却没有一个符合任白心愿的。有一位任白的男友,想利用他和任白的友情,把他的一个亲戚介绍给任白。说他的这个亲戚如何好如何好,人品好,针线锅上也好,和任白结合,晚年肯定要享福。出于朋友的脸面,任白和女人见了一面,原来是和任白年龄差不多的一个婆娘。从内心讲,任白不愿意找年龄大的。他曾经看见过,有一个丧偶的老年人,找了一个和他一样的老伴,时间不长女的就得病了。任白不愿意走这条路。摆在任白面前的不是等待死亡,而是一座还要开发治理的大山。
要找年轻一点的,年轻多少才是好?听北京同学的意见,姑娘最好。理由姑娘没有跟过男人,对人能一心一意。但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和环境下,那一个姑娘敢和一个四十七八的男人结婚呢?对此,北京的同学骂道:“好好的国家干部不当,要包山呢治水呢,如果端得是铁饭碗,一心把官做成,现在没工作的姑娘那么多,中专生大学生都有,何愁没女人没钱花!”
尽管如此,他还劝任白找姑娘,实在不行,可以先雇个年轻女保姆,在一起生活时间长了,自然会过度到一起,而且还有选择的余地。他给任白举了好多事例,说过去姑娘和五、六十岁的老人结合,并不是新鲜事,现在这样的情况在外面也不少。
听了北京同学的话,任白给一个熟人谈了自己的想法,说家庭一定要圆满,象蒸馍一样,气要圆。他想找一个姑娘,姑娘没有层次,对他能一心。至于雇年轻姑娘做保姆,再过度
这种事任白还不愿意做,他毕竟在周围还有一定影响。要找就明媒正娶,不愿因这事叫人背后骂。很快,一些熟人接二连三介绍了几个姑娘,说是姑娘,也都三十好几岁了,成了老姑娘。
这时又有人说:“找啥姑娘呢,年龄小的,把人家陪不到老。现在还可以,等你年龄大了,迟早还是别人的。”任白听得又明白又糊涂。熟人说:你没听过干姜和肉蛋的故事吗?说着就讲开了。说是从前有个老师,娶了个年青媳妇,雇了个学生在家干活,年青媳妇和学生眉来眼去,有了感情,一直没有机会。小媳妇说:你老师每天早上老鸦一叫,就去学校。晚上你早早把老鸦惊叫,我就叫他去,你就来。当天晚上,学生早早把院子里树上老鸦惊叫。小媳妇用脚蹬老师,说:老鸦都叫了,你还不起来去!老师还想睡,觉得还没睡好,但又听老鸦叫了,只好起来走了。学生见老师走了,就进去和女人睡在一起。往常老师到学校,学生已朗读课文,这天去后,静悄悄的,一个学生都不见。抬头看天上,三星还照着,正是三更半夜。只好又回家去。回到家里,走到房门外,刚要推门进去,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就后退一步,站在门外侧耳细听。原来是在家里干活的学生的声音。只听见学生说:你象花朵一样,真可爱。小媳妇说:你嫩的象个肉蛋蛋。学生又问:老师象个啥?小媳妇说:老得象个干姜。老师听了知道学生和小媳妇睡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又转身去学校了。后来到八月十五,学生想和小老婆相聚,就提议和老师一起赏月。晚上三个人坐在一起赏月,学生想巴结老师,就说:老师你诗做得好,你给咱们作一首诗怎么样?老师正想说心思就答应了。稍一思索便说道:八月十五月正东,半夜老鸦有人惊,肉蛋抱着花朵睡,害得干姜门外听。
学生听了大吃一惊,知道事情已经暴露,想来想去,还是遮掩为好,就接着对了一首:八月十五月正南,此事已是半年前。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小老婆见二人如此,恐怕闹僵,又劝解说:八月十五月正西,年老莫娶年少妻,在家虽是同床睡,出门便是别人的。
任白听了说:“这倒不一定,有些绝对了,既使正常年龄的婚姻,和别人私通的也有。
熟人听了任白的话,改口又说:“年龄大的姑娘,不是被人挑剩的,就是多少有些毛病的,好的剩不下,人都争得抢,还能长成老姑娘!“
任白听了又难苟同,便说:“那不一定。我在大学就见过,有些一心追求事业的女性,往往误了自己的婚姻。还有自身强的女人,也想找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男人,条件要求高,最终把自己误了,成了老姑娘。这事你不能一概而论!”
任白听这话还有些道理,就说:“也能成,但不能拖儿带女,这样关系不好处理。”
同事听了说:“事情怎么能按你想得来,凡结过婚的,不是有儿子就是有女子,没儿没女的不是年龄小就是有问题,这要看具体情况。”
任白又叮咛说:“女子带一个还可以,儿子绝对不要。咱们现在是个在土里刨的。马上就五十了,把人家儿子能安顿好吗?”
这之后,经人介绍,任白看了几个结过婚的少妇。一个在乡卫生院,三十四、五岁。听说男人也是医生,只因经常打麻将,又和医院里另一个刚分来的女大学生挂上了,离了婚。长得还可以,身高体丰,额头明亮圆满,鼻子棱直,嘴巴小巧。这一切倒都好。令任白不满意的是手长得粗笨,骨节很大。还有,女人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油泥,使任白看不清真实面目。他想起市场上卖的一些家俱,看上去很光鲜,却是用泥子摸成的。这个女人只见了一面
就再没来往。过后任白一个人想起还有些后悔。他知道女人的线条棱角都是好的,应该来往一段时间,看清本来面目后,再做决定。
另一个丈夫被车碰死了,女人领着一个女孩蹲在娘家生活。年龄30岁,看上去也年轻。任白觉得女人身材可以,长相一般,也不福态。
第三个是个三十岁的姑娘,各方面也还可以,就是长了一个老婆子嘴。第四个走路步子太大。第五个额头有些突出。
这时候,又出现了一种论调,认为凡离过婚的,不是男人有问题,就是女人有问题。特别是多次离过婚的女人,心就变得狠了。对此任白半信半疑。他知道,也有一些女人,一步踏错,遭受一次不幸的婚姻,会导致几次不幸。这能怪女人吗?
另一种论调是,凡死了男人的,都是女人命不好,或者克丈夫。这使任白心里又有了阴影。但他毕竟是学过科学的,对这种说法也不相信。女人遭了横祸,本来就伤情,你再去这样说,心也太狠了。
任白先后能看十几个。看来看去,他觉得这二次择偶,确实难!第一次婚姻象完任务一样,糊里糊涂,就定了办了。那时多单纯,多简单,两个天真无邪的年轻人,结合在一起
就组成了一个过一辈子的家庭。而现在,任白不但有了儿子,还有了孙子,真是树老根多,人老心多,关系确实复杂了!
这样经过半年多一年时间,任白有些失望,渐渐也失去了耐心。也就在这个时候,经人介绍,任白认识了一个29岁的姑娘,来往了一个多月时间,就又糊里糊涂地举行了结婚仪式。
结婚大约一个多月时间,一次任白外出归来,小妻神秘地说:“有人给你来信了。你猜是谁?”
任白猜不出来,心想过去有书信来往的朋友同学,已经早中断了,还有谁会来信呢?妻子见任白猜不出,就拿给任白看。任白看了信封,有些迷茫,拆开一看,才知是一位正攻读林果专业的女博士,从某报纸看到任白包山治水的事后,打电话问乡上,乡上把任白的情况告诉了她。女博士认为这是她实践自己专业的好机会,就来信了。看了这封突然来到的信
任白心里不是滋味。
他曾经有过一种预感,也许会因操之太急而失去佳偶,然而终于还是糊里糊涂把婚事办了。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但他转而又想,女博士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能不能与自己合得来也还难说。他把这一切告诉新妻,妻子却说:“一般大龄姑娘多多少少都有些啥毛病,要不,早被人抢走了!”
任白还是有些后悔,认为失去了一次选择的机会。但他转而又想:前人有言,同船渡江
也有500年缘份。按《聊斋》所讲,男人要得到一个好妻,得修三世。而我任白又有何功德?也许这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
一天清晨,县城宾馆来人要香瓜。任白摘了一个熟好的,让来人品尝。来人吃了赞不绝口。任白说:“要一、二十斤可以,再多不行。”来人说:“下午省上领导要来县上,最少得五十斤。”
任白说:“这种瓜生育期至少得70天左右。熟好后果皮黄绿有浅沟,果肉浅绿,酥脆。折光糖含量8%左右。生长期不到,就达不到这个标准。”
来人说不要紧,有七八成也行。任白执意不可,认为自己的瓜果才创牌子,品牌第一,
实在不行,让领导们品尝一下就行了。来人无奈,只好带了少量的瓜回去了。
这天晚上,地里的瓜就被贼偷了。偷瓜事小,黑地里,把瓜蔓踩坏了。任白早晨起来发现后,气得浑身发抖。他自言自语说:“你要吃,你来我给你摘啥!你不要黑天半夜来,把瓜蔓踩成这个样子!”
任白看了一会,决定以山脚下的水泉为界,挖崖断路。只在泉边留一条三米宽的路,修一个简单大门,出进上锁。山上边沿早已挖成深壕,又长满紫丁香和沙棘,形成篱墙。沟底柳树已经长大,也不怕人偷。这样计划好,一个人正干时,县宾馆的人又来了,见任白在下面忙活?就问:“任乡长,你在这挖得干啥?”
任白抬头说,“留人路,断贼路。昨天晚上贼把瓜偷了!”
来人很失望。原来昨天下午拿回的瓜,省上领导只是分得尝了一下。瓜熟到了本来就酥脆香甜,又是当天摘下的,特别新鲜。吃得人只觉满口清香,余味难忘,一个个不住称赞。县上领导让人又来采买。
任白听了,苦笑着说:“再过两天你来,能摘个四、五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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