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闹兖州
楞头丁一口气跑到县衙的后宅,胡涂正闲坐在那里喝着茶,见楞头丁慌慌张张的跑来,心中甚是不欢道:“明日便是大年,官就是这么七八品,烂事却不少,真是烦死人。”
楞头丁气急败坏地:“老爷报。”
胡涂大怒道:“你个混帐东西,你是老爷,还是我是老爷?“
楞头丁连声道:“您是老爷,您是老爷……”
胡涂道:“自然我是老爷你为何说老爷报?”
楞头丁道:“小人说走了口,是小人报。”
胡涂道:“报其何事?”
楞头丁道:“爷家客栈来了三个主子,其中还有一个杂毛老道,他们十分厉害,大捕头还躺在他的脚下。”
胡涂道:“为什么不起来?”
楞头丁道:“那是起不来身子,老爷,文不识能是吃亏的人吗?”
胡涂道:“你们做什么去了?”
楞头丁道:“小人都不敢,那三个人是你叔。”
胡涂大怒道:“是你祖宗。”
楞头丁道:“老爷别生气,自然是你叔,顺理成章便是我们的老老爷,他们还口口声声喊你……”
胡涂:“喊我个什么?”
楞头丁道:“他们左一句大狗子,右一句大狗子,还一个劲地骂你。”
胡涂问:“如何骂我?”
楞头丁将无作有,信口开河地:“不知老少的王八蛋……”
胡涂道:“我爹是庙门旗杆独一根,哪里来的一下子就有三个叔?不对,他们存心是在骂我。”
胡涂想到这里暴跳如雷,道:“走,前面带路,将他们捉拿到公堂,冒认官亲,我定打他个屁流血红不可。”
胡涂和楞头丁怒气冲冲走出后宅。
再说客栈,徐福,韩众守在桌前,面前一片冷冷清清的,百姓们都离去了,心里甚是烦恼。
徐福道:“三弟,让这厮起来吧。”
卢生抬起脚,文不识爬起身来,就要走,徐福用手一指,他站在那里若木雕泥塑。
徐福道:“我等速速作法,不能让百姓帖不上春联,要这帮衙役辛苦辛苦,让白丁县的老百姓过一个欢乐,祥和的春节。”
韩众道:“有钱能买鬼推磨,我们没有钱,就让他们好好地为百姓张贴春联吧,记着,这乃无私奉献。”
徐福,韩众二人作法,这些春联已经备好。
卢生道:“大哥,二哥,这里就没有你们的事了,乃万事大吉,下面的事我来办。”
只见卢生向这帮衙役吹了一口法气,立即列队站立在卢生的面前。
卢生一声令下:“你们两人一组,计十六人分成八柭,分头行动,不准遗漏一家一户,必须将春联,整整齐齐,端端正正张贴在老百姓的门上,偷懒者患百日大病。”
众衙仪齐声道:“遵令。”
这些衙仪拿起春联和所需之品跑步行动而去,这一幕却被店主看个清清楚楚,他直惊得瞠目结舌,他道:“神了,神了……”
卢生问:“神在何处?”
店主道:“看他们一个个如神差鬼领。”
卢生道:“不妨你也跟我走一回。”
店主问:“去哪里?”
卢生道:“县衙,为糊涂蛋县令张贴春联去。”
卢生向店主的肩膀拍了一下,正要作法。
那店主道:“我去,我去还不成吗?你们的所作所为,我虽然是个开店的,是个俗人,也并非贵耳贱目,那个道人,他是徐福老道,你二位爷,奕奕当世伟人,可是韩众,卢生二位王爷?”
卢生道:“好眼力,好眼力。”
店主笑了笑,一言蔽之。
于是,带上春联随卢生匆匆而去。
卢生和那店主来到县衙,不由分说便动起手来,张贴起春联。
左门:一字千金白丁县 右门:靡除文盲需读书
横批:普学重教
“老爷,老爷,就是他,就是他。”
卢生闻声回头看去,楞头丁呼叫着领着胡涂向这里扑来,店主胆怯地缩头缩脑往卢生的身后躲藏。
卢生一声喝道:“大狗子。”
胡涂直着眼看着卢生,没好气地问:“你是何人?”
卢生高声斥道:“狗子,狗子,你这个混帐东西,做了两天半的官,竟把西庄的几位老叔给忘记了。”
胡涂楞起神来,自言自语道:“西庄是有几家胡姓人家,不过……”
卢生愤然道:“你这个狗小子实在可恶,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旁白:卢生知道胡涂是个有勇无谋的浑人,故此信口开河,捉弄于他,胡涂才真的糊涂起来。
卢生见胡涂犹豫起来,哈哈大笑道:“狗子,狗子你真不长记性,还没有想起来,你爹把我叫兄弟,我是你三叔。”
胡涂却认起真来,紧走几步,来到卢生的面前,推金山倒玉柱磕起头来,道:“三叔在上,侄儿在下,我给你磕头了。”
卢生乃是大巫戏小巫,便顺水推舟道:“自家爷们起来吧,起来吧。”
胡涂向衙门看去,道:“三叔,门上的春联是您张贴的,写得是什么言辞?”
卢生道:“狗儿,你小的时候家中贫穷上不起学,念不起书,不识字难哇,难有万千,如今你做了县官,连春联也认不得,岂不耻辱?你也应当为民着想,文字在白丁县使用起来如此困难,没有文化,做官人难,做个老百姓也难。因此必须要扫除文盲建学堂,人人要读书,国家才兴旺。”
胡涂道:“谈何容易哇,在白丁县盖庙无神,建了学堂何处去请教书的人?”
卢生道:“业精于勤,荒于嬉,行于思,毁于惰。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胡涂道:“三叔,您是知道的,我是个粗人,您说的话我听不懂。”
楞头丁道:“三老老爷的话我听懂了。”
胡涂问:“你能听懂?”
楞头丁道:“三老老爷说的是噎住了,没吃细,要想再吃,疙瘩多,先喝几口水。”
卢生斥道:“满口的胡扯。”
楞头丁道:“是的,是的,老爷叫胡涂,小人我本名叫胡扯,楞头丁是我的绰号。”
卢生听到这里,哭笑不得。
胡涂道:“三叔,你我叔侄如父子,你别走了教我读书吧?”
卢生笑了笑道:“好啊,你只要有肉我就不走了,放心吧,我做你的老师使不了。”
胡涂想了想道:“我何尝不想读书,就是生性太笨,可能于我的名字有关,糊涂,糊涂,稀里糊涂,能学好吗?”
楞头丁道:“改个名字不就聪明起来了,老爷,你叫胡学如何?”
胡涂道:“胡学,胡学八学也学不成正道?唉,我娘姓苏,我不如叫苏学,速学成才。”
楞头丁道:“老爷叫苏学,我也就叫苏扯了。”
卢生道:“我还要办正经事,无心给你们瞎扯淡。”
胡涂道:“三叔,客栈里还有两个叔父?”
卢生道:“正是。”
胡涂道:“都是叔父,就没有一个是伯父?”
卢生道:“没有。”
楞头丁道:“过几年就成了伯父了。”
胡涂斥道:“瞎扯淡,叔,永远就是叔。”
楞头丁道:“老爷你真糊涂,今年你三十岁,三十年后,不就六十岁了,顺理成章,叔父老了岂不就长成了伯父?”
卢生哈哈大笑道:“说得有理,说得有理?真是混蛋的逻辑,你爹今天是你爹,过几年便是你祖父,再过几年就是你祖宗了,正是一对笨蛋,这等人做官岂不误国害民。”
卢生和胡涂跟随着店主来到客栈,进了客房,徐福与韩众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卢生向胡涂引见:“这位是你大叔父,这一位是你二叔。”
胡涂向二人倒身叩拜道:“二位叔父在上,侄儿胡涂这旁有礼了。”
徐福,韩众站起身来到:“免礼,免礼。”
胡涂向卢生道:“三叔,您们兄弟三人谁的学问好?”
卢生道:“你有何用意?”
胡涂道:“师父不明弟子弱,我自然要拜师学艺,也还得挑选学问好的,省得误了我的学业。”
卢生斥道:“混小子,当老师的不挑选学生,学生却挑剔起老师来了,你就是把我的学问都学去,考不上个状元,也准能考上一个探花。”
胡涂道:“考上一个秀才我便心满意足了。”
卢生道:“只要功夫到,铁杵磨成针,那就看你肯不肯下功夫?”
胡涂道:“我吃不尽不识字的苦,师爷与他那四个半瓶醋的先生常常捉弄于我,因为有求于他们,我只得忍气吞声而无可奈何。”
韩众道:“胡涂。”
胡涂道:“二叔。”
韩众笑道:“糊涂,糊涂,并不是十足的糊涂,一二三尚还能分的清楚。”
胡涂苦涩地笑道:“我的二叔看你把我说得真成了笨蛋一个。”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卢生道:“小糊涂来接老糊涂去糊涂家过个糊涂年,你两个糊涂可愿去否?”
徐福道:“他是真糊涂,你是装糊涂,我们也就来个稀里糊涂吧。”
一家酒馆的雅间,一桌丰盛的酒席,五个恶贼正在饮酒,坐在首位的那人,面痩如刀削,体形若如一只红眼毒蜂,细细的腰,大大的肚子,两眼冒出阴险的光泽。
此人姓杜名中都 绰号 肚中毒 又名 如秦桧,是该县的师爷
肚中毒道:“糊涂蛋将三个外乡人向爹那样亲请到他家,听说他们不走了,还要要操办学堂。”
马钢道:“糊涂蛋必定重用他们,英雄不可并立,有他无我,有我无他。”
季石道:“一山不可容二虎哇。”
苟木道:“我们卷行李滚蛋?”
罗铁道:“这里虽然是穷山恶水,泼妇刁民,瘪芝麻也能挤出油来,就因为这里无人识字,我们就有了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这里我们便能巧取豪夺万两的黄金,能舍得走?”
马钢道:“我道有一个主意。”
苟木道:“大哥,有何锦囊妙计说来听听?”
五个恶贼如胶似漆,酒前筹划出一条毒计来……
楞头丁抱着一个小酒醰从一个酒店里走了出来。
肚中毒迎面走来道:“楞头丁,你爹找你来了。”
楞头丁道:“师爷,我爹在哪里?”
肚中都道:“在菜市口等你。”
楞头丁唬着面孔道:“你爹才在菜市口等你呢。”
肚中毒道:“楞头丁,楞头丁,你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说的菜市口,不是杀人的菜市口,是卖蔬菜的地方。”
楞头丁:“找我做甚?”
肚中毒道:“我又不是你爹,我何能知道找你做什么?”
楞头丁吼道:“我是你爹还不行吗?”
肚中毒道:“你小子这么骂人?”
楞头丁道:“我是被你们骗怕了的。”
肚中毒道:“我何时骗了你?”
楞头丁道:“三日前你于文不识还骗了我一回。”
肚中毒道:“如何骗了你?”
楞头丁道:“自己做事牲口怎么会知道?”
肚中毒道:“说来与我听听。”
楞头丁想起一年前;
街头一座小桥,文不识和肚中毒从那走来,嘻嘻哈哈地说笑着。
文不识道:“那桥年久失修,赶馿的老汉也不长眼睛,陷断了馿腿,看他哭得有多痛。”
肚中毒道:“文不识来了,你……”
二人咬了一阵耳朵。
文不识幸灾乐祸地说:“楞头丁是个孝子能不伤心落泪吗?
于是二人向楞头丁迎面走去,文不识老远就喊了起来:“楞头丁,楞头丁。”
楞头丁道:“原来是捕头。”
文不识绘声绘色地说:“我正要去找你,你爹推着一车菜……”
楞头丁道:“我爹是个勤劳的人,他闲不住哇,那是卖菜来了。”
文不识道:“桥面上有个窟窿,你爹一不留神把腿陷了下去,腿陷断了,在桥上没有人声地哭嚎着。”
楞头丁大惊失色道:“此话当真?”
文不识道:“你我风雨同舟,患难同当,一起做事,亲如兄弟,我焉能骗你。”
楞头丁道:“说的对,说的对,你我同父母,共弟兄,我爹也是你爹。”
文不识连声道:“桥上的是你爹不是我爹,真得不是我爹。”
楞头丁一声大哭:“爹哇,我的爹啊……”
楞头丁哭喊着跑向桥头,那里围着许多人,楞头丁吼道:“闪开,闪开,我的爹哇。”
楞头丁分开众人,抬头一看:“啊……”
那老者哭道:“不是你爹,是我的馿哇。”
楞头丁面红耳赤扭头跑下桥头,桥上的人哈哈大笑……
楞头丁高声骂道:“文不识,你个馿射的…….”
楞头丁想到这里,仍是心有余怒道:“我找到文不识,他说是你的主意。”
肚中毒道:“我乃读书人,你不要信他胡说八道,这回我说的是正经的,你爹卖菜与人红了脸。”
楞头丁吼道:“我是快班衙役谁敢欺负我爹?不过,我是为老爷买酒的。”
肚中毒道:“我替你代劳了。”
楞头丁将酒醰交于肚中毒,怒气冲冲地向菜市口跑去……
客厅里一片狼藉,餐桌上还遗留着吃剩的残羹和鱼肉,徐福韩众卢生还有胡涂倒在地上,不能动弹。这时鬼谷子走到客厅。
鬼谷子看到这几个人的如此模样,愤然道:“狗行千里吃屎,你们就是改不了贪饮好肉的恶习,你们饮下了肚中毒的断肠草浸渍的毒药酒,当年神农尝百草也未逃出这一劫,我若再晚来一步,后果便不堪设想。”
他立即取出一只瓶儿,将瓶中的水分别喂进他们的口中,然后飘飘然而去。
秋后的刑场;
胡涂身坐监斩棚,一声令下:“时辰到。”
“时辰到。”传令的衙役一声呐喊。
刽子手举起大刀,肚中毒,马钢等贼人人头落地。
徐福从扬州向耿直处聘请三百名先生前来白丁县助教,数年后,白丁县上上下下,书声琅琅。徐福还为为白丁县更了县名:文贤县。
正是:
河南河北皆春水,山前山后都秀色。
育民为本立民事,兴学谱教共努力。
阳春三月,柳绿花红,莺歌燕舞,徐福,韩众,卢生向兖州而来。
韩众问:“仁台县辛苦数月,只斩鬼数头,岂不是得不偿失?”
徐福道:“三弟你说错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国家教育乃重中之重,其义重大,乃百年之懿德。”
卢生问:“下一站何处?”
徐福道:“兖州有个大贪官有不少的贪银。”
韩众拿着酒葫芦边走边饮着酒,道:“哪里有贪官哪里去,我们去兖州。”
卢生道:“三哥,我们再交易一回吧。”
韩众道:“一个猪蹄子三口酒。”
卢生讨价还价道:“饮四口,四口?”
二人便交易起来。
徐福兄弟三人来到兖州,在大街上奔走着,老远就看到一家酒馆,门前的酒幌子在风中飘摆着。
徐福道:“你二位是先吃饭还是先住店?”
韩众摇了摇他的空酒葫芦道:“它空了,我就没有底气了。”
徐福道:“那就先用饭。”
于是,他们向酒馆奔去。
他们进了酒馆,寻张空桌子坐下,跑堂的走来道:“三位爷饮酒?”
卢生道:“两荤两素,三壶兰陵。”
跑堂的手脚麻利,转眼间将酒菜送上桌来,兄弟三人便慢慢地饮起酒来,他们所坐的餐桌正对着大街,突然,一阵人喊马嘶,一队官兵衙仪做公的,耀武扬威地从门前通过。
对面有张餐桌有四个年轻的汉子也在饮酒,一个汉子道:“捕快,捕快,酒囊饭袋,贼人来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卢生冷笑道:“这乃不满言论,无稽之谈,天下没有治安,必生动乱。”
又一个汉子道:“听你们说话,口音有别,不是兖州人吧?你却不知,兖州官府中养得不是咬贼的狗,常常咬人,有时候它还咬起它的主人呢,它们见了贼夹着尾巴而逃,都是些丧家之犬。”
另一个汉子道:“这些人食皇王之禄却不为皇王效力,吃老百姓的粮食并不为老百姓做事。不足一个月,兖州城内就出了十几起人命案,没有一起能破的,就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杀了人,也是一筹莫展,皆是些无用之徒。”
一个汉子风凉地说:“有用不做捕快,无用才做衙役,听说城西又出了件凶杀案,瞧他们跑得快,属唱戏的,跑得是龙套,唱不出青衣花旦来,满口的胡扯淡。”
另一个汉子道:“他们真得能破了案,我们老百姓就向南方给他们烧高香磕头不可.他们破不了,瞎忙活,做给老百姓看的,除非瘸腿的馿能生了翅膀,才能飞上天。”
又一个汉子一连喝了两盅酒,愤然道:“他们是墙上画虎不咬人,臭橘子摆碟子中看不中吃,走看热闹去。”
于是,这四个汉子结了帐扬常而去。
徐福道:“我们也去捧捧场子?”
韩众一声高叫道:“再来三斤红高粱。”
卢生道:“捎带四只猪蹄子。”
徐福道:“一是酒,二是肉,何时能饮足?几时能吃够?”
韩众道:“行道兑矣拼一醉,忘记烦恼苦与累。”
卢生道:“大千买肉吾无惜,不烦人间走一回。”
徐福兄弟三人来到城西,这里是一片洼地,干凅无水的塘子,四周长满初生的芦苇,尺余高,已经围着许多观看的人群,做公人马匹在践踏着,不少的百姓在私语着:“案子破不了,却可惜了许多芦苇……”
徐福兄弟三人走到近前才看到芦苇丛中有具少女的尸体,尸体完好,只是下部衣裙不周。一些衙役若无其事地在闲逛着,一个满脸胡子的捕头正和一个做官的在无章地忙碌着……
几个书生笑嘻嘻地谈笑着,这个道:“楼上花枝笑独眠,春秋四季不知寒。”
那个讲:“芦中少女枉搭命,桃夭杏姹谁见怜?”
卢生斥道:“看你几个乃读书人,怎没有个恻隐同情之心?却在这里幸灾乐祸,文人骚客也难能充当其分,于白丁县那几个半瓶醋乃同出一辙。”
那几个见卢生威武堂皇,威风凛凛之态,又背着兵器,因此不敢发作,个个低下头去。
卢生又问:“可有人来认领?”
那几人摇摇头,这时有个买花生的半大男孩却搭了腔,他道:“是个死的,要是一个活生生的,水灵灵的,早就被这群捕快抢走了,他们白天做公,夜里做贼。”
拍,拍落来两个巴掌重重地打向这个孩子,一只有力的大手揪住了那人的脖子。疼得他呀呀地嚎叫道:“你敢揪我?”
原来是韩众,韩众一声冷笑道:“我还要剥你的皮,他是个孩子,众目睽睽之下,你身为捕头,如此飞扬跋扈,岂不坏了衙役及做公人的名声。”
廖达 乃兖州府总捕头 绰号 老大
这时数名捕快衙仪向韩众扑来,看他们个个怒气冲冲,如狼似虎,叫骂纷纷:“从何处蹦出个野兔子,是来找死的……他就是凶手……”
徐福道:“钢刀再快,不杀无罪之人。”
又有几名衙役扑向徐福。
卢生哈哈大笑道:“看你们张牙舞爪的,捉拿了凶手,破了案子才算有本事,有能耐,欺负老百姓不会有好下场的。”
廖达的脖子还在韩众的手里,简直就是一只鸡,韩众一用力,廖达便疼痛难忍,这才求饶起来:“好汉爷,好汉爷,饶命,饶命。”
卢生道:“本想要你的命,只因时辰未到,二哥放了他吧。”
那个当官的也虎视眈眈地向这里走来。
字幕:申步清 兖州太守 绰号 审不清
徐福见申步清向他们走来,一声吼道:“站住,尸体的旁边有凶手遗留下的遗物。”
申步清回头看去,徐福用手指去,那物便放起光来,便捡拾在手,仔细看去,却是一块玉佩,玉佩上有老大二字。
申步清口中唠叨着:“老大,老大……”
韩众放开手,那贼立即声色俱变,指着徐福兄弟三人吼道:“你们是何关系?”
徐福道:“生死的兄弟。”
廖达又问:“何人是老大?”
徐福道:“山人便是。”
廖达一声狰狞的冷笑道:“你们就是凶手,给我拿下。”
衙役们一窝蜂地扑了上来,徐福向韩众卢生递个眼色,二人也只好束手待擒,被带上枷锁,推推搡搡押出芦苇地。
百姓们议论纷纷道:“又有了三个屈死鬼……”
廖达问审不清道:“老爷,这三个杀人凶手何时开堂审理?”
申步清道:“老爷我甚是疲惫,如何升堂?”
廖达道:“老爷日理万机,辛苦,辛苦,就是辛苦。”
申步清道:“这三个凶手盛气凌人,先给他们消消火,退退锐气,给我押进死牢饿他们三五日,然后老爷也就快刀斩乱麻,一堂结案,定他个秋后问斩。”
廖达道:“老爷高明,高明。”
徐福兄弟三人被押进死牢,已是黄昏时机,牢里也渐渐黑了下来。
徐福道:“你我兄弟又坐一回牢。”
卢生道:“我才是黄花大姐坐花轿。”
韩众道:“此话怎讲?”
卢生道:“还是第一回。”
韩众道:“自然如此,四弟就做个五七年,过足牢瘾好了。”
卢生道:“有肉吃,不上刑,我愿把牢底坐穿。”
徐福道:“老虎凳喝血不吃肉,板子吃肉不喝血,就数皮鞭狠,连皮带肉一起吞,三般刑具一起用,皮开肉绽又断筋,小命难逃要归阴。”
卢生大惊道:“哥哥别说了,这个牢坐不得,我走了。”
只见卢生一晃身形,便无影无踪了。
韩众哈哈大笑道:“天下要是有个孬人国,我四弟必定是国王。”
徐福道:“四弟别把兵器丢了?”
韩众道:“四弟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头号小气鬼,他那四个猪蹄他是舍不得丢下的。”
“猴子,猴子,十足的小人,背后光说人坏话,就不怕死后烂舌头。”卢生又回到了死牢。只见他背后挎着斩鬼刀,左手提着斩鬼剑,右手令着降鬼杖,他放下这些兵器。
徐福道:“何人人后无人说,何人背后不说人。”
卢生道:“为人说是非,正是是非人。”
韩众格格笑道:“四弟好快,三般兵器随时可及?”
卢生道:“我们兄弟视如珍宝,他人却弃如粪草,都扔在牢墙下。”
韩众道:“拿来,喝他几口。”
卢生问:“拿什么?”
韩众道:“酒葫芦。”
卢生道:“你看我有几只手?”
韩众埋怨道:“四弟,四弟,什么都能丢,千万不能丢下酒葫芦,我去取去。
卢生哈哈笑道:“我拿回来了。”
韩众问:“在何处?”
卢生指了指裤裆。
韩众跳了起来嚷道:“骚老四,骚老四,你真会糟蹋人。”
卢生取出酒葫芦道:“隔层裤子隔层皮,那个味串不到里面来,不妨我先喝几口。”
于是三人便在死牢里啃着猪蹄子饮起酒来。
廖达于几名党羽正在饮酒,尽管多人劝敬,他总是心中辗转不安,一个绰号老二的恶徒道:“老大,今日捉拿到杀人凶手,为何不多饮几杯,老大如此出头露脸,也是兄弟们的荣幸。”
廖达道:“多日来我眼皮乱跳,总觉得有个不祥之兆,今日捉拿到这三个人,大有来头,个个就是出类拔萃的汉子,尤其那个大个子,他的身上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杀气。”
老二哈哈大笑道:“老大,老大,你是过河抱脑袋,小心过火啦。”
廖达道:“那老道若是徐福,我等就性命难逃。”
那老二听到这里一声战战兢兢,不寒而栗,他道:“那徐福是我等的克星,如若是他,那又如何是好?”
廖达道:“你我二人立即去死牢看个究竟,他们若是徐福韩众卢生三人,那死牢就是铜墙铁壁也关不住他们。”
老二道:“生命攸关,走,看看去。”
于是二贼离开了酒馆。
这时廖达二贼来到死牢,见死牢里人去牢空,二贼叫苦不迭:“完了,完了,他们正是徐福……”
老二沮丧地问:“老大,这也如何是好?”
廖达道:“孩子哭了,报于他娘,走,见老爷去。”
二人如丧考妣又离开了死牢。
兖州城一时动乱起来,无数的官兵衙仪冲上街头,申步清,廖达,还有那个老二,骑着高头大马,指挥着这帮人等:“凡是老大一律逮捕。”
廖达:“是。”
一霎时整个兖州城,人喊马嘶,鸡飞狗跳,一片喊声,一片哭声,许多不分老少,不分职业的男性人等被绳捆索绑押向府衙……
兖州衙门前;
凌晨,徐福独自一人,手中拿着一把带叶的枝条,悠闲自得地在府衙门前行走着,不时地摇摆着,如邀赶猪羊,口中念念有词:“恶鬼呀恶鬼,你们做官做衙役可就苦了老百姓了,走吧,走吧,回十八层地狱去吧。”
他自言自语了一回,然后又口中作歌道、
“芃兰枝条若如鞭,斩鬼宝剑佩腰间,悠闲自得且炫耀,
长垂道袍飘飘然。兖州城里人鬼淆,鬼坐公堂人受艰。
鲁魂哭吟月朦胧,何时百姓见白天?”
正在这时,从那边走来两名衙役,押着几名所谓的老大向这里走来,徐福不躲不避,仍是我行我素,二衙役举起手中的皮鞭向徐福便打,徐福扬起手中的枝条遮挡住来的皮鞭。
徐福道:“你们是人还是鬼?”
衙役吼道:“你这个疯子眼睛瞎了吗?我们是府衙的三班衙役。”
徐福在大街前于那衙役故意纠缠。
徐福摇摇头道:“我生着一双慧眼,能辩善恶,看你们虽然身上穿着人皮,却是不做人事的恶鬼,兖州城的杀人放火,奸人邪道,都是你们所为,警匪不分,廖达是大贼,你们是二贼,三贼,四贼……审不清是名副其实的贼头。”
那衙役咆哮道:“你是?”
徐福道:“我也是一个老大,不妨也把我捉拿去,凑够三百老大之数。”
一个衙役怒道:“大个子,天堂有路你不走。”
徐福道:“地狱有门你便行。”
二衙役扑向徐福,将他锁上。
二衙役不由分说将徐福锁上,推推搡搡,押往府衙。
职为乱阶是贪腐,非是妄说中冓语。
不可名状罪犹深,血流漂杵万民屠。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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