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惩治恶媳
彭城太守:葛放都兵途经晁家庄,故意缓缓而行,惊动了全村的百姓出门张望,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乃葛放在夸官亮职。
有人高呼:“姑爷,姑爷……”
毒蛇和母蝎子二人拦住了葛放的马头,几名官兵前来驱赶:“什么人惊了太守老爷的虎驾,定斩不饶。”
毒蛇与母蝎子二人跪在葛放的马前,这个花花公子的葛放向马前看去,两个美貌的女子跪在马前,心中甚是高兴,便道:“二位小美人,你们是何人,报过名来。”
毒蛇莺声燕语道:“姑爷,我们乃晁琨家的两个儿媳妇,我丈夫晁仁。”
母蝎子道:“姑爷,我那奴才丈夫乃晁义。”
葛放向两个女人看了又看,心中大喜。
葛放的暗道:“这两个小女人有几分的人才,虽然没有倾国之容,也道是千娇百媚,管她什么老少辈,有酒便能醉,黑菜白菜,剜到蓝里都是菜。”
于是葛放道:“原来是二位贤侄妻,请起,请起。”
二位女人齐声道:“谢谢姑爷。”
二女人站起身来,亭亭玉立,葛放更难忍住欲火,心猿放纵,意马奔腾,便一声吩咐:“备轿,二位贤侄妻与我进城,驿馆饮酒敍话。”
数官兵:“是。”
“谢谢姑爷的美意。”二女人甚是受宠若惊,急忙又为葛放磕头。
葛放到了吕城,没有去官邸,却把两个小女人带进了驿馆,驿馆里灯红酒绿,葛放左有毒蛇,右有母蝎子,推杯换盏饮起酒来,嘻嘻哈哈,淫声淫调,声色犬马,给人有肉麻之感觉。
毒蛇喜笑颜开为葛放斟酒,道:“姑爷,再满上三杯。”
葛放咧口大笑道:“有美人相陪,饮来千杯少,话来滋味长,三杯就三杯。”
毒蛇为他把盏,道:“姑爷,干。”
葛放道:“美人一片盛情难却,我干,我干。”
葛放一连干下三杯酒,毒蛇夹起一块肉,娇滴滴地说:“姑爷,请吃肉。”
葛放张嘴吃下,道:“酒香肉肥,酒香肉肥,好酒,好肉。”
母蝎子也撒起娇来,道:“姑爷,您吃了嫂嫂的三杯酒,二侄妻也不甘落后,我也要敬您老人家三杯。”
葛放哈哈笑道:“好,好,好,金砖不厚,玉瓦不薄,老夫再干下二美人三杯。”
就这样,毒蛇,母蝎子,左三杯,右三杯,轮转着相陪相敬,风扫残云,饮下了许多酒。
葛放似醉非醉道:“老夫身坐彭城知府,两家内侄可愿做官?”
毒蛇,母蝎子齐声道:“梦寐以求,愿意做官。”
葛放道:“原吕城知县,我闻他乃悍吏,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我将他贬了,大侄儿为知县,二侄儿便是三班总捕头,兼管高邮的钱粮,可否?”
两个女人大喜急忙下拜:“谢谢姑爷,谢谢姑爷……”
葛放伸展双臂将两个女人搂在怀里,哈哈大笑道:“休怪老夫,当足见蹍,值轮被砾。”
毒蛇道:“三月花心放,只待蜂郎自投来。”
母蝎道:“一足如何踏双船?姑爷您去江北,还是去江南?”
葛放道:“老夫我得蜀望陇,先去江北,再去江南,不要争,不要夺,老夫只有一杆枪,夺下江北再霸江南。”
毒蛇道:“江南江北风光好,就怕……”
葛放亲了亲毒蛇又吻了吻母蝎子道:“有你两座青山在,不愁山上没有柴,老夫定无后顾之忧。”
母蝎子道:“就怕姑爷夺下了江北,人困马乏,无力再争江南。”
葛放心花怒放,侃侃道:“老夫能日夺三关,夜闯五寨,没有这个手段,焉能在桃花国做国王?”
毒蛇道:“姑爷,您就躐缨,我便整襟,规矩其步吧。”
葛放一手牵着毒蛇,一手挽着母蝎子走向内室。
纱幔中,葛放满脸通红,与毒蛇赤体交臂,对阵多时。一旁母蝎子也宽衣解带,捧乳奉迎。二女口中咻咻装娇,葛放左右翻腾,大呼小叫。三个狗男女在红罗帐中将羞耻二字忘记得干干净净。
常言道小人乍富,挺腰凹肚,晁家二兄弟 半夜穿裤子真的起来了,官兵衙役鸣锣开道,晁义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马驰长街,晁仁身穿官服坐在轿中,抖起了晁氏兄弟的威风来。
他们也有了他们的官邸,住上了豪宅。
晁仁为毒蛇端上茶来。
晁仁:“多谢夫人为我以身换官,晁仁没齿难忘。”
毒蛇:“舍得脐下三分地,荣华富贵有何难。”
母蝎子躺在榻上,晁义为她捶腿。
母蝎子:“我与大嫂赚来快活,你与大哥捡来官做,好好伺候老娘我,你可愿意?”
晁义:“我晁家祖上积德,娶得二位夫人,哪有不尽心伺候之理?”
再说晁莲, 她的一双公婆双双病卧床,晁莲泪洒满面端着药碗走到了床头,她甜甜蜜蜜地:“爹,娘,二老服药。”
老夫妻接过药碗,王公关切地说:“你是我天下难找的好媳妇,我和你婆婆都是七十多岁的人啦,花老自谢,人老自死,别再典田卖地了,你们母子还要活命哇。”
晁莲道:“爹,娘,古人云涅驾人生彼此岸,父生子,子生孙,老人有养育儿孙之务,儿孙有赡养老人之责,这是一条铁打的天理。人世如转轮,因此世代相传,香火才能不断。”
王母感叹地说:“但愿我下辈子还做你的婆婆。”
公婆媳三人苦涩地笑了……
晁莲捧着地契。
一管家模样的人:“两亩旱地,如何值得十两白银?”
晁莲:“管家老爷,这是我家最后一点家当了,求你行行好收了吧。我家公婆等钱买药啊。”
管家扔下两块银子,夺过地契,扬长而去。
晁莲在药铺问病。
一老年郎中:“令公婆年老体弱,且病入膏肓,攻不得、补不得,来日无多了。你还是省点银子,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晁莲闻言大惊,慌忙跪下,哀求道:“先生,求求你施一片善心,赐个方子吧,能让他们多活一天也好啊。”
郎中摇摇头,无奈地开着药方。
晁莲煎药,喂药,二老人露出欣慰的笑容。
十日后;
一座大坟前。晁莲跪谢四邻将公婆黄金入土。
晁莲背着儿子,挎着讨饭的篮子,手里拿着打狗的荆条走出了家门,满氏送了出来。
晁莲道:“娘,安守柴门,待我讨来残馍剩饭,回来煮于您吃。放心吧,娘,饿不死我母子,更饿不死老娘您。”
满氏叮咛道:“莲儿千万别误入两个牲口的门,记着娘的一句话,人活着要有个志气。”
晁莲道:“娘,您放心,女儿不是下贱的人,哥哥的狗啃剩下的骨头,我不会拾起来再去啃的。”
小王实道:”姥姥,有一回娘领着我遇见了舅舅,头也没有回,没有理睬他。”
满氏连声道:“这就好,这就好。”
这一日,晁莲带着儿子小王实从一栋楼前路过,小王实仰视着面前这栋崭新的楼房,他道:“这是何人的楼房这般明亮,这般豪华?”
一个过路人人道:“裙带县令晁仁的楼房。
小王实道:“晁仁?晁仁是我舅舅。”
那人嘲笑道:“是你舅舅,冒认官亲那是要杀头的。”
小王实嚷道:“晁仁是我大舅,晁义是我二舅,你不信问了问他们就知道了。”
那人道:“他二人真的是你舅舅,还能讨饭?”
晁莲道:“你这人是个势利眼,馿尾巴长在馿屁股上,马尾巴长在马屁股上,他做他的官,我讨我的饭。”
那人道:“原来如此,手里拉着讨饭棍,是亲也不亲。”
从那边又走来一个路人道:“门前栓着高头马,不是亲也是亲。”
二人正在说话,晁莲带着儿子已经远远而去。
满氏正在菜市场捡拾着菜叶,突然大风起,雷声作,天要下雨了,满氏抬头看到街前有栋楼,许多人向楼下跑去。这时暴风雨就来了,真乃是,惊雷滚滚激天半,风雨归来漓人间,地作罍皿容江海,飞涝相漺大街前。
晁莲将儿子安顿在对面街前的房檐下,便冒雨向这边跑来,极声高呼:“娘,娘……”
晁莲跑到这边的楼檐下,拉起母亲就走。
满氏道:“这里不潲雨,待雨停了再走吧。”
晁莲嚷道:“这是哥哥的楼。”
满氏道:“是他的楼,我走,我走。”
晁莲脱下一件上衣给老人披上,母女二人毅然离开了楼檐下,倾盆大雨淋洗着母女二人。
楼上,晁仁和毒蛇并肩坐在窗前悠闲地看着雨景,毒蛇看到了暴风雨中的晁莲母女。
苍空中是劈雷闪电和倾盆大雨,地上是一片汪洋,晁莲搀扶着满氏向街对面走去。
毒蛇推了推晁仁笑嘻嘻地说:“晁仁,你看看街上那个讨饭的,真向是雨中的老狗,落汤的鸡。”
晁仁麻木不仁地道:“那是我娘。”
毒蛇哈哈笑道:“母猪肚里不能孕大象,草馿的屁股何能生麒麟?你说错了,那是晁莲的娘。”
毒蛇推开窗,高声叫道:“两条母狗,快快给我滚蛋!不要把晦气留在了我的府上。”
晁莲又恨又气,又淋了雨,回到家就病了。
晁莲准备下床,满氏急忙上前按住她。满氏道:“女儿,你好好养病,今天不要出门要饭了。”
晁莲:“不行,家里一口吃的也没有了。”
满氏道:“今日天色很好,我整日在家十分烦闷,不妨带着小王实再去菜市捡些残破的瓜果菜叶,全当活动了筋骨。”
晁莲还在犹豫着,老人已经领着小王实走出了家门。
满氏带着小王实去四乡乞讨,又来到大街的菜市的地上捡拾被人遗弃的烂菜叶,徐福,韩众,卢生来到了面前。
徐福:“老人家,这些东西脏兮兮的,捡它何用?”
满氏道:“我们穷人捡它一不喂猪,二不喂羊,留做食用。”
徐福道:“这些腐烂的菜叶也许猪羊都不吃,人何能食用?”
满氏凄凉地说:“好东西谁人舍得遗弃。你这爷,人常说饥不择食,就是这个道理。”
徐福问:“老人家为何如此凄凉,没处养身?”
满氏道:“一年中有春夏秋冬,世上人有贫贱富贵,我乃苦命人。”
徐福又问:“可有儿女?”
满氏道:“身穷命贱,一生中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这是我的小外孙,女婿早亡,寡女病在家中。我那女儿可是一个大孝之女,没有这个孝顺的女儿,我早就作鬼了。”
小王实道:“姥姥说谎了,姥姥说谎了。”
韩众问:“你姥姥如何说谎呢?”
小王实道:“我还有两个舅舅,一个做县官,一个当捕头。”
卢生道:“你舅舅既然一个做县官,一个做捕头,你和你姥姥为何要饭,捡烂菜叶子?”
满氏长叹道:“我这穷老婆子怎能生出做官的儿子,就是生了儿子,也便是有人形无人心的东西。”
徐福笑了笑道:“我明白了,明白了。”
徐福说罢取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道:“老人家,你拿去买些粮米吧。”
满氏甚是犹豫道:“您这爷,你我无亲无故,萍水相逢,如此重金要我无法接受。”
徐福道:“非是我对你的施舍,救死扶伤,杀富济贫,乃仁人之德,你女儿乃一孝女,可嘉可敬。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是请老人家收下,暂解燃眉之急吧。”
满氏急忙叩拜被徐福扶住道:“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
满氏泪道:“谢谢救死救难,大慈大悲的大爷,我女儿的病有银子医了。”
卢生:“百善孝为先,你的女儿是个大孝女,忠臣孝子人人可敬,她得的是什么病?”
满氏道:“她淋了雨水,心里又窝着气。”
徐福:“我懂些医术,不妨我去看看。”
满氏问:“你这爷是尊姓大名?”
徐福笑了笑道:“我姓徐,名福。”
满氏急忙叩拜:“原来您是赣榆神人,救苦救难的徐老爷。”
晁莲躺在床上泣不成声,她哭道:“我那哥嫂不是人,是猪是狗……”
晁莲面黄肌瘦而憔悴无神,躺在床上还在不停地哼着,满氏领着徐福韩众卢生还有喜娘、刘香儿走了进来。
满氏道:“您这大爷,俺这穷家破院的。”
徐福道:“老人家别这么说,穷没有根,富也没有苗。有道是,十年河东转河西,谁也说不透,穷不能穷三代,富也不能富百年。”
满氏走到女儿的床前道:“莲儿,莲儿,徐老爷给你治病来了。”
晁莲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她向徐福他们看了看,欲要起身。
徐福制止道:“不要起,不要起,把手伸过来,让我把把脉。”
晁莲伸出手来,徐福切脉问诊片刻后,道:“无大碍,无大碍。”
满氏道:“那就请徐老爷开个方子吧。”
喜娘道:“老人家你年纪高迈,小外孙又年幼,再进得城抓药容易吗,我代劳了。”
满氏和晁莲感激地哭了。
满氏:“谢谢太太,徐老爷好人呐……”
徐福他们告辞。
晁莲服药数日后,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吕城县衙 ,徐福向衙门走来,口中作歌道:
“路人交口月旦评,夜雨滴滴断肠声。
乌鸟私情哺老乌,羔羊跪乳谢母情。
长街妇人飘洒泪,生儿育子一场空。
忠臣孝子人人敬,奸党逆子落骂名。”
徐福昂首阔步向衙门走去,被两名衙役拦住,吼道:“你疯了?哪里去?”
徐福高声道:“见鬼去。”
一个衙役问:“哪里有鬼?”
徐福道:“鬼就在你们的公堂上。”
另一名衙役大怒道:“胡说八道,公堂上乃是老爷。”
徐福道:“你那鬼老爷,今天还是人,待明天或后天死了,你说人死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衙役甲道:“看你穿衣打扮,是个斯文人,怎么就疯了?可惜哇。”
衙役乙吼道:“你这疯子,你狗胆包天竟敢骂老爷是鬼。老爷听到了,非打断你的腿不可,快滚,滚。”
徐福道:“我要强进呢?”
一个衙役道:“疯子,你就可怜可怜我二人吧,我们老爷有个规矩。”
徐福问:“何规矩?”
一个衙役道:“老爷怕见老百姓,给我们当班的衙役立个规矩,放进一个人来,扣薪水一两银子。你这大爷,我们做衙役的,谁没有老婆孩子,我们一个月才三两银子的薪水。”
徐福向身后的韩众卢生道:“好说,好说,我们是五人,为了成全你,也只能进去三个了,这个月就白干吧。”
徐福爷要强进,二衙役欲强行阻拦。
卢生怒道:“你两个狗头,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他是何人?”
衙役摇摇头道:“不知道。”
韩众大声道:“狗眼不识金镶玉,他乃赣榆奇人,大名鼎鼎的徐福爷,他是来为你家老爷改生死簿子的,误了时辰你家老爷就活不了了。”
二衙役不敢怠慢,向大堂跑去。
晁仁,晁义二人清闲无事坐在公堂上嗑着瓜籽,喝着香茶,聊着天。
晁仁道:“这几日我心惊肉跳,要有祸事不成。”
晁义道:“我们姑爷是彭城的太守,有这条大腿抗着,还怕什么?”
二衙役气急败坏地跑来,大喊大叫着:“老爷,老爷,赣榆神人徐老爷来给你改生死簿子……”
晁仁莫名其妙的吼道:“你们叫唤个什么?乱七八糟的。”
衙役甲道:“老爷千万不能误了时辰,不然你就必死无疑了。”
突然一阵歌声传来,晁仁晁义二人抬头看去,来了一个学究打扮的人,高声歌道:
“吕城阵阵寒,心为老妇怜。
一双儿为官,乞讨大街前。
如此不孝子,骂名天下传。
法正民则悫,擿伏又发奸。”
晁义大怒抽剑拦住徐福的去路,一声喝道:“你这个臭疯子,这是什么地方?”
徐福道:“窝奸藏鬼的吕城县大堂。”
晁义吼道:“自知是县大堂,何故擅自闯入?是不想活了?”
徐福愤然道:“人世上两条腿的做人,四条腿的做猪做狗。我问你晁仁、晁义,生有几只脚,长有几条腿?你晁仁该仁而不仁,你晁义当义而不义,你的生身之父何故而死,你的老母今又身在何方?”
晁仁勃然大怒,立即下令:“来人,给我乱棍当堂击死。”
于是,晁义与一帮衙役举棍的举棍,挥刀的挥刀,舞剑的舞剑,齐向徐福扑来。
卢生随后一声大喝道:“给我住手,你们知道他是何人?”
韩众也挺身而出挡住晁义和这帮衙役。
晁义虎视眈眈地问:“你们是何人?”
卢生道:“晁仁晁义,你两个仵而不孝的逆子,我家大哥乃钦差大臣,徐福徐老爷。”
韩众:“我家大哥还有一个超人的手段,能改生死簿子。他就是威名千里的徐福,徐福老爷到此。”
晁仁大惊失色道:“他是东海神人能改生死簿子的徐福徐福爷?”
卢生:“我还能骗你不成。”
徐福哈哈大笑道:“晁仁晁义,你两个不孝的逆子听着,天下万般恶,不孝乃为先。”
晁仁问:“你到底是何人?”
徐福道:“我不是神也不是仙,爱管闲事的徐福到堂前,你们的死期快到了。”
晁仁,晁义一听真的是能改生死簿子的徐福,又是钦差大臣到此,直吓得魂飞胆丧,急忙跑到徐福的面前,磕头叩拜,哭喊:“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徐福怒道:“晁仁,晁义,你兄弟二人身居官位,食不尽的山珍海味,你们的生身之母却长街乞讨,你二人可知罪?”
晁仁,晁义回答道:“知罪,知罪……”
徐福道:“人生一世,承先传后,继往开来,草生一春,春荣秋枯,明年再发,没有父母何有子孙,没有根种,便断绝了明年的春色,这个常理你们应当明白。”
晁仁、晁义:“明白了,明白了……”
徐福又道:“人生三光之下,能丟千金,不弃名声,摭取道德,不愧人生。多多善益,万万不可作恶做罪,留取骂名而遗臭万年。我良言相劝于你,多钱善贾也罢,贫困潦倒也罢,尽力而为。你们也生儿女育子孙,孝其父母做其楷模,留于子孙示范。”
晁仁、晁义道:“是,是,是是。”
徐福道:“我昨天去了一趟阴曹地府,正遇你妹丈王顺在阎王那状告你兄弟二人,仵逆不孝。阎王爷非常生气,立令判官将你二人从生死簿上红笔除名。”
晁仁、晁义急忙向徐福再跪而哀求道:“徐老爷,您老与判官有交情,求求您与判官通融通融……”
徐福:“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你兄弟二人听着,要想不死,必须明天把你们的老母接至家中,让老人颐养天年,享几日天伦之福,我方可救你。”
晁仁、晁义磕头谢恩,连声道:“是,是……”
徐福子向韩众卢生一挥手,三人走出大堂。
晁仁失魂落魄一般回到家来。
晁仁颠颠痴痴进了家门,走过院子直奔客厅。
毒蛇正在客厅吃茶,她向惘然若失的晁仁看了看道:“往日回来高高兴兴,为何今天回来焉而吧几的,哭丧着脸像死了七八个爹似的,有何不快于我说来。”
晁仁心有余悸的说:“今天,那个能改生死簿子的那个钦差大臣徐福子来到了我的县大堂。”
毒蛇道:“此话当真?”
晁仁道:“我能做这个官,多亏你,岂能骗你,我也不敢骗你。”
毒蛇也产生了几分的害怕,她道:“那个白天是人,夜里是鬼的徐福我们惹不起哇。”
晁仁道:“他要我明日把我娘接到家来,好好服侍。”
毒蛇哪还愿意,嚷道:“接那老东西?要接就让晁义接吧。”
晁仁道:“那个徐福神乎其神,我是亲眼看到的,那是一身的神气。”
毒蛇道:“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将她接到我的家里来,让我去尽孝她,那是痴心妄想。”
晁仁道:“说起我那老母亲也甚是可怜,如若不去接她,那徐福子必定见怪,弄得我身败名裂……”
毒蛇执意道:“我就不去接她。”
晁仁道:“为了我和我们的孩子,我那老母亲已是日薄西山的人了,就是接来,家里有奴有仆也无需要你去端茶奉水,全作可怜她吧?”
毒蛇怒道:“哼,我看她一眼便少活三秋,我嫁给你算是瞎了眼。堂堂的县太爷没有败在异人之手,却毁在你娘和你妹妹之手,这个日子我是没法过了。”
晁仁道:“我那娘在你眼里真不如一条狗,你那娘老子,供在我家里却如佛爷。”
毒蛇道:“那是我娘修来的福。我管他什么徐福,就是阎王爷想要我赡养你娘也没门。”
毒蛇起身姗姗而去。
毒蛇敲响了晁义的大门。
开门的是母蝎子,她喜出望外道:“是嫂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毒蛇道:“老二没有在家?”
母蝎子:“被我给骂走了。”
毒蛇问:“你为什么要骂他?”
母蝎子:“他欠骂。走,进家里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这两个女人走进家去。
晁义的客厅,两个女人坐下。
母蝎子道:“嫂子,刚才你问我为什么骂晁义,你说他将好日子不过了,非得要我把他那个丢人现眼的娘接到家来享福,你想想我能答应吗?”
毒蛇:“妹妹呀,我也是为这件事来的,晁仁回家云天雾地说什么能改生死簿子的徐福子去了大堂,明天不把他娘接来家享福,就活不到后天,你信吗?”
母蝎子:“晁义回家也是这么说的。”
毒蛇咬牙切齿地:“那个徐福该死。”
母蝎子:“那个贱婆子更该死。”
毒蛇:“是啊,贱婆子如果死了,什么事也就没有了。”
母蝎子:“有晁莲养着,谁知哪天她能死,徐福说的要是真的,我们只有明天一天活了。”
毒蛇想了想道:“妹妹,我有个主意……”
两个女人在议商着……
一辆马车飞一般行驶在古道上,那车向王家村奔去。
马车在晁莲的门前停下,毒蛇,母蝎子,还有两名仆女坐在车上,小王实正在门前玩耍,他看到了这两个女人,神兮兮地向屋里跑去。
小王实跑到屋内怯生生地说:“姥姥,娘,她们来了。”
晁莲问:“实儿,是谁来了?”
王实道:“两个舅母。”
这时毒蛇和母蝎子已走进屋来,两名仆女将一些礼品也拿进屋来。
满氏问:“你们来做甚?别让穷气扑了你们。”
毒蛇装腔作势地:“娘,我和妹妹看您来了。”
满氏道:“看我来了,今天的太阳从西方出来了,难得有这番心情,我就谢谢了。”
小王实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母蝎子冷笑道:“小小的年纪真会说话。”
晁莲道:“二位嫂嫂光临寒舍,真乃是蓬荜生辉。孩子小,说话没有底,别往心里去。”
毒蛇道:“娘,我们二人接您老人家去我们那享福的。”
母蝎子也道:“既然有儿子,总也不能让女儿长期来赡养。”
晁莲道:“儿女都是爹娘生,谁都有赡养爹娘的义务,力所能及,不需分出个彼此来。”
满氏道:“心情我领了,我好同一比,狗只能睡在狗窝里,不可抱在象牙床上,岂能人狗同眠。再好的狗还是狗,有的人爱狗如命,将狗当祖先一般供养着,把娘老子不如粪草。我并不如你家的一条狗。没有享福的命,不要福大折杀死我。”
毒蛇苦涩地笑了笑道:“娘,往日是做媳妇的不是。”
满氏道:“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说莲儿孤儿寡母的,我也不忍心离去。”
毒蛇向母蝎子看了看,母蝎子便吩咐仆人:“快取点心来,让你老太太,姑奶奶和小少爷吃。”
仆人不敢怠慢取出点心来放在桌子上,又取了一些送到王实的手里:“小少爷,快吃点心。”
仆人又劝满氏和晁莲道:“老太太,姑奶奶吃点心。”
门外传来徐福的声音:“好孝顺的两个媳妇。”
这等人闻声看去。
徐福站在门口,卢生走进屋来。
小王实正要吃点心,卢生用手推去,王实手中的点心掉落在地。
两只饿急了的老鼠,立即扑上去,啃噬起来。
徐福和韩众也走进屋来。
满氏抬头看到徐福及卢生,急走上前礼道道:“原来是救苦救难的三位爷。”
晁莲也急忙前来叩拜道:“谢谢三位爷,谢谢三位爷。”
王实却大喊大叫起来:“姥姥,娘,那老鼠吃了点心,打个滚就死了。”
众人向地上看去,有两只老鼠死在那点心旁。
徐福子一声冷笑道:“哪里是馈食佳品,明明是断肠的毒药。”
毒蛇和母蝎子夺路而逃,闯出门去。
毒蛇和母蝎子闯出门来,跳到车上,吩咐驭手道:“快,快。”
卢生也追了出来道:“好狠毒的女人哪里去?”
徐福也追了出来,高声唱道:
“千人所指责恶媳,蛇口蝎尾藏毒机,
甘馨绝尽杀药煮,鼠死可鉴狼子心。”
驭手打马,那马疯狂地拉着马车在奔跑着,两个女人还有一名仆人坐在车内,又惊又怕。
尘土飞扬,那拉车的马惊了,变得更疯狂起来……
仆人惊叫着被颠簸掉车下来。
马越跑越快,两个女人绝命般惊叫着……
驭手再也控制不了那疯狂的马,他跳下车去,那马还在奔跑着,那车像片落叶在狂风中飘摇着,最后翻落在路边的大河里……
晁府客厅;
两口棺材并排放着。
院外数条招魂白幡随风飘荡,家丁们跪在棺材左边,不时向火盆中投入纸钱。
正是:
百善孝为先,不孝最为恶。
父母恩如天,终生难报却。
生身靠父母,无树果难结。
为子若不孝,罪厥不饶雪。
五刑达三千,不孝数大莫。
别处不孝人,不于戚友结。
目中无父母,世人数几何?
霹雳震乾坤,速将逆子灭。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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