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就义为民
俞十又换了一班人,没有走多远,个个上气不接下气,筋疲力尽,摇摇欲坠,人人叫苦不迭。
俞十跳下马来道:“我来抬。”
俞十抬起花轿,一声惊叫的:“我的姑奶奶,果真沉重。”
徐谘道:“停下,停下。”
那花轿停下。
俞十问:“大舅哥,为何要花轿停下?”
徐谘气呼呼地:“我妹妹是你的姑奶奶,侄孙要娶他姑奶奶,岂不是乱了人伦,毁了纲常,成何体统,不是人做的事,禽兽不如。”
俞十道:“我的大舅哥,你别再添乱了,我那老丈人,陪了她多少金银?”
张信道:“二百五十。”
俞十道:“才二百五十两?”
徐谘道:“十个二百五。”
俞十道:“我的娘,二千五百两啊。早知我不带一辆车来,也应该换乘大轿来。”
徐谘道:“不难,不难,将我妹妹送回高家村,明日换大轿来。”
俞十苦笑道:“我的大舅哥,我是二百五,你是五百正。”
张信道:“好,好,正好长你一辈子。”
俞十道:“你才是双料的二百五。”
张信道:“你们别扯淡,花轿你们还抬不抬,不抬,我就把妹妹驮回高家村。”
俞十连声道:“抬,我抬,我抬还不行吗,不过?”
徐谘问:“你又何不过?”
俞十说:“岳父嫁女疼得真,我娶了美人又得金。”
徐谘哈哈笑道:“你是屎壳郎夜壶中洗澡。”
俞十问:“大舅哥,此话怎讲?”
徐谘道:“光知赏花看景,就不知要身遭大难。快抬吧,雄鸡报晓,一声更比一声勤,花轿不能日进门,凶煞恶神一起来,难免你家要死人。”
徐谘、张信继续捉弄着俞十。
俞十甚是着急,一声吩咐:“小子们,抬。”
于是俞十和一帮恶徒们又抬起花轿向前艰难地走去,个个被压得咬牙切齿,真乃是寸步难行……
徐谘洋洋得意地口中咿咿呀呀地唱起山歌:
“虎豹豺狼下高山,凌余阵兮躐民间。
只因鬼横民多灾,洒泪嚎啕恨贼奸。
滔滔江水奔东流,多少百姓苦叫冤。
谁人揭开头上镬?乌云散去见青天。”
花轿抬到赣榆城,进了城门,已是巳时,这帮恶徒已是一步一呻吟,两步三哼哼,累得他们筋疲力尽,举步维艰。
徐谘、张信看着这些人如此狼狈,真是笑不拢口。
俞十和一帮恶奴抬着轿子走在大街上,一副副狼狈像引来许许多多的的百姓前来观看。
百姓甲:“俞家二少爷何时做了轿夫?”
百姓乙:“还不知道他在什么阒寂无人的地方干了些不见天的事,遭此报应。”
这些人好不容易他们才将花轿抬至俞十的府门前,这里已是张灯结彩,俞十放下花轿便瘫倒在地,来了一群接新人的妖艳女人,怎么也揭不开轿门,原来是王奇死死地抓着轿的门帘子就是不松手。
一个女人问徐谘道:“大舅爷,少奶奶为何不容开轿门?”
徐谘道:“我家妹妹有个习惯。”
那女人又问:“少奶奶是何习惯?”
徐谘道:“出门不吃肉,从来不走路,出门不饮酒,一步不肯走。”
又一个女人道:“哪有新娘子不吃酒肉不下花轿的道理?”
张信愤然道:“这是高家的规矩,现在不是还没有踏进你俞家的门槛半步吗?”
那女人道:“大舅爷,二舅爷,好说,好说,俞老爷家中有的是酒和肉。”
于是她高声呐喊:“好酒好肉快上来。”
张信道:“我家妹妹生来胃口大得惊人。”
那女人一声冷笑道:“少爷能开得饭庄,就不怕大肚汉,再讨十房八房的女人,管得起饭,顿饭斗米斗面,餐餐整猪整羊,吃不穷俞老爷。”
徐谘道:“吃是吃不穷人,俞家业大家大,房有百间,第有千亩,鱼行日进斗金,就怕一把天火烧得他干干净净。别啰嗦,十斤腿肉十壶酒,快取来。”
那女人吃惊道:“我的娘呀,如此酒肉量,真是吓死人了。”
张信大怒道:“好无道理的女人,我家妹妹还没有下花轿,何时生了你们,休得胡言乱语。”
这些女人见徐谘张信二人生得丰恣潇洒,气宇轩昂,说起话来如此生硬,定是一个刚强,暴烈,惹不起的主子。只得回府去取酒肉。 片刻酒肉取来,徐谘,张信,王奇一个轿里,两个轿外,推杯换盏饮起酒吃起肉来。这里的人等无不惊讶,但又不敢多加言语。
三人一阵狼吞虎咽,风扫残云一般,不一时酒尽肉了。两名女人刚要来收拾,只见王奇在轿里一晃身形,这轿便四分五裂,王奇跳了出来。
“新娘子疯了……”
这些人等大骇,自恨爹娘少生一只脚,有哭有喊,四散奔逃,还有几个被相互撞倒在地,现场一片轰然大乱。
那俞十一头钻进柴草堆里……
正是:
一层火炉一层炕,一层鬼来一层魔。
炉热炕也热,又招鬼来又招魔。
要问魔鬼何时不再去?只待炕冷炉火灭。
我若不乱为,谁还算计我?
小路弯弯,微风轻轻,徐谘、张信、王奇兄弟三人徒步行走着。
张信说:“高员外该怎么感谢我兄弟三人?”
王奇:“三坛好酒,百两雪花银。”
高老员外和夫人还有高小姐在商量着家事。
高员外:“徐公子一表人才,又是远近闻名徐大侠的大公子,在这一方有口皆碑。我意欲将他招赘为东床娇客。”
高夫人:“徐公子是个大才槃槃一流人物,我也有心招他为婿。但是这个话不好说,能有个媒人最为好。”
高小姐羞羞答答地:“你看人好,还不知徐公子意下如何?”
高夫人:“女儿说得对,还是投石问路,试探一下徐公子。”
这时张信快步客厅。
张信:“媒人在此,我替哥哥答应了。”
数日之后。
高府里里外外一片喜庆的场景,红囍贴起、炮竹炸起,鼓乐奏起。
徐谘披红与高小姐进行婚礼。
主持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徐谘和高小姐拜毕。
主持人:“送入洞房……”
夫妻牵红同进洞房。
不知不觉过了蜜月, 徐谘与妻子高小姐与高员外老父亲见礼。
徐谘:“泰山大人,小婿离家已有九年,我想与小姐一同回去探视堂上父母,不知岳父母意下如何?”
高员外道:“百善孝为先,回家探望父母乃理所当然之事。”
高夫人:“几十里地,路途不远,路上小心是了。”
徐谘:“谢谢岳父母大人。”
高小姐:“谢谢父母亲大人。”
高小姐也是非常高兴,收拾了一番。张信、王奇也准备好了马匹和车辆。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再说俞家山看了看还剩下三个儿子,不免大有伤感。
俞家山:“我虽然有你们五个儿子,却莫名其妙死了两个,你们个个都是酒囊饭袋。”
邬娇娘:“什么种出什么苗,你本来就是一条虫,到死也生不出龙羔子来。”
一个身形如圆儿轱辘的车轮子,几乎是横竖差不多的汉子名:俞百,俞家山的三子。他恶气冲冲地站了起来:“爹,娘,儿我乃陈大侠门下高徒,摸爬滚打,十八般兵器件件精通,还怕他徐猛不成?”
陈大侠何许人也?当时在赣榆一大群小混混中的头领,是个文不文武不武的半瓶醋,大本事没有,三脚猫会几下,都是拿不上台面的功夫,这且不说。
再说俞府,又一汉子名:俞千,俞家山的四儿子站了起来,道:“我大哥是一,活得丢人现世,一条人生路没有走几步就云雨巫山枉断肠,二十岁不到就见了阎王。我二哥娶老婆累死了,好窝囊的俞十。”
一人名:俞万,俞家山的五子裂嘴大笑道:“十级台风吹不倒他徐猛,你就是二百五,还想斗徐猛?白日做梦。”
俞千:“一个是虫,两个也是虫,三个又是虫,加上两条老虫,还是一窝虫。”
俞百被两个弟弟气得脸都青了,他暴跳如雷。
俞百:“我不是虫,我是一条龙。”
俞万:“是龙,不是海里龙,是土龙,是一条蚯蚓。”
俞百咆哮道:“好,露一手给你们看看。”
俞百愤然而去。
俞千笑了笑道:“这一手别露了,去棺材里露吧。”
徐猛背着药篓子行走在古道上,他抬头看看天。
黢黑的乌云层层叠叠从南天压来,无数的鸟雀从南向北飞来,气流很低,南来的风越刮越大,贴着地皮把一些草萧等杂物吹起来,又一同带到很远的地方去。
徐猛看到这里心急如焚地:“看样子台风要来来,下海打鱼的乡亲们还不知回港了没有?”
徐猛大步流星地向海岸紧赶。
徐猛急急来到海岸边,这里已经有许多老人妇女在哪里翘首张望。
老人甲:“徐大侠,你有经验,是不是台风要来的象征?”
老人乙:“早上是好好的天,万里无云,该死的天怎么说变就变。”
老人丙:“我的儿子媳妇都下海了。”
一个还背着孩子的妇女哭着说:“他爹快回来吧,快回来吧。”
徐猛毅然地:“这是要起大风暴。你们不要着急,就是着急也没有作用,我马上下海去把他们都喊回来。”
众老人道:“还是徐大侠心里有着穷人。”
妇人:“徐大侠要注意安全。”
徐猛:“谢谢乡亲们,谢谢乡亲们。”
徐猛丢下药篓子向他的独木舟跑去。
夜深人静屋内还亮着烛光,慈娘在烛光下做着针线活。
突然飞来一只飞蛾扑灭了烛火,屋里漆黑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慈娘自言自语道:“我也该睡了。”
淡淡的月光下,可见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鬼鬼祟祟地向房屋靠近,他在房前屋后窥视了一阵子,又在窗户下听了又听,最后他在房檐下点起火来。
那火越燃越大,借着秋风,一瞬间,熊熊的烈焰就吞噬了整个房子。浓浓黑烟如乌龙,摇头摆尾冲长空,腾腾火苗似金蛇,满地乱滚一片红。
慈娘在火中挣扎,倒下。
一犬吠影,百犬吠声,惊起了邻居。
邻居们:“救火啊,快来救火……”
一个人影闪过。
有人呐喊:“是俞百。”
几个人都发现了,道:“是俞百,就是俞百放的火……”
就在当天,徐谘也回来了。
秋风唳唳,客雁南迁,留下了一阵又一阵的哀鸣,徐谘痛不欲生怀着悲痛的心情筑起一座黄土坟。
墓碑文:先妣徐氏慈娘之墓
徐谘看此光景,顿足捶胸,大放悲声。
徐谘大放悲声:“娘哇,娘,痛杀儿了……”
张信、王奇、二人怒发冲冠,怒不可遏。
徐谘、张信、王奇飞身上马欲报仇雪恨。
徐谘说罢,带领张信、王奇飞马而去。
徐谘、张信、王奇马抵俞府门,家丁刚要询问,人头已经落地。
三人高声怒吼:“俞家山 ,俞百、俞千、俞万还命来。”
三人下马杀进府去。
徐谘、张信、王奇三刃闪着寒光,有谁人敢挡,见一个,杀一个,从客厅杀到堂楼,从堂楼杀到左右厢房,尤其是俞百,欲图对擂,那是蚍蜉撼树而不堪一击,被徐谘砍有数十剑。俞家山 、邬娇娘伏尸庭前,从里到外没有找到俞千和俞万。
徐谘:“我记得俞家山有五个儿子,我爹摔死了俞一,抬花轿累死了俞十,刚才杀死了俞百,俞千、俞万两贼却逃过了这一劫。”
最后一把火,偌大的俞府一片火光冲天。
徐谘洒泪离开了金山,一行人奔高家庄而去。
慈母归天去,荒郊枯草飞,
参差心已碎,迢递叹斜晖。
三厥尤痛深,伤感意如灰。
情终可追远,潸然泪沾衣。
大海,无风三尺浪,有风浪更激。那浪前涌后推,怒起海面,徐福的独木舟,就像脱弦的箭,乘风破浪,浪头就像一座一座又一座小山头压向独木舟。
徐猛看到了一个又一个桅杆,一片又一片船帆。
徐猛高声呐喊:“乡亲们台风要来了,乡亲们台风要来了,赶快回港啊……”
徐猛看到许许多多的船帆就像一朵朵菊花向他涌来,向他怒放。
徐猛高喊道:“台风来了,你们快快地回港,你们的父母,你们的老婆孩子在海岸边等着你们。”
无数的渔民呐喊着:“谢谢徐大侠,谢谢徐大侠……”
正在这时,风大作,浪更急,排山倒海,铺天盖地压来。
徐猛定睛看去,百尺水头上站立着一个蓬头垢面的怪物,形如魔鬼,手里抖着一个白色的布袋,在叱咤风云疾步而来。
徐猛:“是风神,为了乡亲们我必须挡住它。”
徐猛奋不顾身驾舟冲向那风神。
风神哈哈大笑道:“凡胎肉体也想拦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风神发起威来,其势如海云交怒,惊海动天扑向徐猛。
徐猛高声说道:“人怕尿屎而污,神惧鲜血而玷。今日我要以我的鲜血打退你这风神。”
徐猛驾舟奋力驶近风神,拔剑割下自己的人头,抛向风神。这时一条巨龙破浪而出,一声龙吟扑向风神,风神望风而逃……
那龙摇头摆尾向东方飞去。
渔船靠岸了,哭声也传到岸上。
渔民的哭声:“徐大侠,徐大侠……”
岸上的老人、妇女、孩子也大放悲声:“徐大侠,徐大侠……”
天低云暗,天在哭,乌云密布,海在哭,惊涛连天,人在哭,奔走相告。
民众:“徐大侠,您是我们的心,您是我们的神……”
无数的百姓向大海的方向跪下:“徐老爷,我们要年年来祭拜你你啊……”
不久徐福和韩众也回到了久别的家乡。
徐福在母亲的坟前痛不欲生,韩众在一旁也在伤心流泪。
可怜人:
昊天罔极痛,母亡儿伤心。
生身恩未酬,割肠难释惜。
碧落无处寻,月落屋梁凄。
刻木事亲泪,顿足向谁恨?
三个月后,徐福、韩众亲自动手,还有邻人的帮助,新房建成。
徐福新家的耳房中,正中赫然一座佛龛。其中供奉三座牌位:皋陶、伯益、若木。徐福上前点着三柱香,祭拜毕。开始祷告:“各位先祖,六十世孙徐福学艺下山,功未立,孝未报,孙百思不得其法,望列祖列宗显灵,指点则个……”
祭拜完成。徐福从佛龛下书箱取出《山海经》夜读:“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少昊孺帝颛顼于此,弃其琴瑟。有甘山者,甘水出焉,生甘渊。大荒东南隅有,名皮母地丘。东海之外,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言,日月所出。”……
徐福和韩众二人在计议着。
徐福:“父亲失踪在大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必须下还去寻找。”
韩众:“我们没有船,怎么能下海?”
徐福:“南山有树,那山是俞家的,俞家人死的死,逃的逃,山就无主了,我们何不上山伐木,打造船只。”
韩众:“你我都不是木工,怎好造船?”
徐福说:“我徐人从先祖那继承了可贵的优良传统,是我们徐人创造了住房,结束了洞人和树人的生活,是我徐人发明了水利技术,也告别了“逐水而居”生活方式,没有水灌溉就没有粮米,当我们“左牵黄、右擎苍”驯养和利用动物时,不要忘记是古徐国提供了“驯鸟兽”的技术。”
韩众:“你们徐人太聪明了,没有你的先人“驯鸟兽”我们骑的马,耕田使用的牛,都还是能害人的野兽,狗亦然是狼,猪是野猪,羊是野羊,鸡是野鸡,鸭是野鸭。”
韩众:“说起来你徐人太伟大了,我们生活的每一天都离不开你徐人的发明和创造,可以说是你们创造了人类生活,创造了现实的社会。”
徐福:“是我们徐人创造了音乐,曾经的“双管制”编钟阵容;当我们身居华堂时,也不要忘记我徐人“高技派”建筑技术。”
韩众:“说来哥哥也通做木的技术?”
徐福:“我六岁的时候就跟爹学技术,铸铁,做木全在掌握之中。”
兄弟二人来到南山,徐福、韩众伐木。
徐福、韩众又把木材运到海边,二人又打造船,还一边叙着闲话。
徐福:“二弟,我们兄弟六人在老蒙山结拜,又同师学艺六年,只有二弟张良有叛逆师命被逐出师门。卢、侯、石三个弟弟,脚底无线,不知漂流到什么地方去了。”
韩众:“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云转,云不转人转,我们还会见面的。他们有可能去咸阳了,那里.....”
徐福:“那个地方不但是天子脚下,三牲鱼腊,还是一个龙争虎斗的是非之地。”
韩众:“尽管这样,必定天下英雄云集谋取功名和事业的皇城,我兄弟们拜师学艺为得什么?还不是能鹰扬虎视,建功立业,而赢得封妻荫子,出人头地。”
徐福道:“今自始皇成一统,仍然是政以贿成,而刑放于宠。”
韩众:“这是后来之事,且不先议,计划一下出海寻找伯父的遗骸,何不趁春天风小,图早不图迟。”
徐福:“贤弟所言极是。”
韩众道:“大哥,大船按照你的图纸规划,我兄弟二人苦干六十余天,已经打造完毕。”
徐风:“明日下海。”
大海茫茫,波浪滔天,海雾蒙蒙,海风荡荡,群群海鸟冲云破雾,一条大船正在下海。
徐福、韩众、上了大船,又聘请了两名水手。
那船起航了,在晨雾海浪中缓缓离岸。
风狂浪激,那船在风头浪尖中航行。
韩众:“这海还有没有边际?哥哥,是海大还是天大?”
徐福:“天无际,海有边。”
韩众:“天阔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哥哥不是鸟,我韩众也不是鱼。”
徐福:“此时此刻,感觉到一个人在这茫茫的大海里是这么渺小,如微尘一般。我那老父亲,赍志没地,长怀不已。”
韩众:“伯父在哪一片海?哪个岛屿遇的难?”
徐福:“据被救的渔民讲,那岛叫风神岛,那山叫风神山。”
韩众:“我们已经飘游了七天七夜,也登了十数座岛屿,且毫无收获。”
徐福向海面上看了看,只见无数的海鸟在追涛逐浪捕鱼,凡有收获者都向一个方向飞去,同样也有从那个方向飞来许许多多的鸟来此觅猎。
徐福:“我们跟着鸟飞的方向定能找到一座大的岛屿。”
韩众:“有何根据?”
徐福:“现在正是海鸟的孵化期。”
韩众感叹地:“引申触类,潜濨暗长,老鸟哺幼,一样辛忙。”
徐福道:“吹皱一池春水,只为干卿惹忙来,先人为后人,代代相传,会心有处不在远。”
二人会意地笑了起来。
碧海广阔,一望无垠。
航船扬帆,乘风破浪。
在茫茫的海面上出现了一座岛屿。
起初,只看到那岛屿清虚虚的轮廓。大船缓缓靠近,那岛屿也渐渐清晰起来。那岛屿原来是群山起伏,山头白云飞,半山雾如裙,山根树成林。万鸟鸣成潮,唯独不见人。
水手们一齐努力,大船靠上了滩头。
好大好大的岛屿,别有天地,同样风光。
徐福一行人下了船,留下水手,便登上岛去。
二人上了岛屿,只见这岛屿有峰有林,林中有鸟,乱鸟鸣叫,却还有条上山小路。
韩众:“有路就有人走,什么人在这野岛上出行?是渔民,还是采药人。”
徐福道:“我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是人是鬼,还是神?全然不知。”
韩众说:“不近庐山,不知庐山真面目。”
徐福:“我们上山。”
徐福、韩众剑不离手,小心翼翼地走上山来。
这条小路,弯弯曲曲,如蛇奔蚯行留下的痕迹一般延伸到山里。
韩众:“伊于胡底,我越走越觉得心慌意乱。”
徐福:“我打听了被我父亲救下的渔民说,风神靠得是手里的装风神袋,风神看家之宝就是他掖下的装风神袋。若夺取下他的风袋,风神的手段就锐减平常,你我就能克敌制胜。”
徐福:“如何夺取风神的装风神袋?”
韩众:“只有接近了风神,才有盗取装风神袋的机会,风神一定是藏身在风神洞中。”
徐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韩众:“这条路可能就是去风神洞的必经之道。”
徐福:“二弟,你看。”
徐福和韩众迂回到洞口外,这洞也许是天然石窟,在岛山的深处,洞外树密成林,洞口朝阳,洞上有字:风神洞。
徐福说:“我二人,一人入洞盗宝,一人看守洞门。”
韩众道:“入洞做盗?这是美差,哥哥去吧。”
徐福笑了笑道:“我先祖不仁而不为,不德而不做。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哉;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政事懋懋哉,就是没有一个盗字。”
韩众:“兵者,诡道也,三十六计中而借刀杀人、趁火打劫、浑水摸鱼、偷梁换柱、上屋抽梯等等,其中不是就有偷梁换柱这一计谋计吗?”
徐福:“这些能运用在军事上,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果运用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于是诚信、仁道便成了迂腐。”
韩众道:“是的偷鸡摸狗的勾搭哥哥没有做过,你是知道的,在学艺的六年里,我因为偷梨盗桃,师父没有少罚过我,说起偷字我韩众是拿手好戏,轻车熟路。”
徐福笑了笑道:“你乃白猿转世,又一个金眼毛遂,偷字你在行,兄弟你去吧。”
韩众接过便轻步入洞。
洞隆如厅堂,洞壁鬼斧神工雕凿多种花草虫鸟,栩栩如生,似乎也有人工撰写书联,入石三分,笔力强劲,腾龙走蛇。
韩众运用轻功,捷轻如燕蝶飞,足轻如鸿毛飘走进石洞,
洞尽处有一石榻,鼾音如雷。
韩众走近一看,石榻是睡着一个身魁如熊,头大如斗,赤面獠牙,髯如钢针,口大如箕,形如恶鬼,他就是风神。
韩众心中怎不害怕,即使有机能盘马弯弓,如此恶魔谁敢斩?
韩众心中害怕,还是强打精神小心翼翼地靠近风神从掖下解下装风神袋,急忙返回。
韩众心有余悸来到洞外。
韩众:“好恫吓人的风神,他要是醒了,真能把我当小鱼小虾,不用口嚼就生吞了。”
徐福:“装风神袋取来了?”
韩众拿出装风神袋,徐福看了看,一个尺余长的雪白色的丝袋。
徐福:“师父说此宝必须放进裤裆里,有了臊臭味,风神就收不回去了。”
韩众:“哥哥你真能糟蹋神仙。”
徐福、韩众回到停船的沙滩,分别采薪做饭。
韩众劝说徐福道:“哥哥,风神醒来一定报复,就看他那这一副块头,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还不如潜进洞去,一剑结果他的性命就了事了。”
徐福:“偷袭于他,我不能赞同。”
韩众:“为什么?”
徐福:“自然他是风神,不是凡身,不可能杀死他,即使你杀死他,我也不能杀他,我要向他讨要我父的遗体。”
正在这时,从山上传来惊雷般的呐喊之声。
徐福等人看去,只见风神十分凶煞手提开山大斧恶狠狠地杀下山来。
徐福抄枪、韩众持刀在手迎上前来。
风神怒气昂昂地:“何地来的凡夫俗子,践踏了我的神山洞福,还盗走了我的装风神袋。真乃胆大包天,我拿到你们定要尔等粉身碎骨。”
徐福道:“孽神,我与你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要走,还我父亲的命来。”
只见那风神鼓起肚子,张开大嘴,喷出一股黑风直扑向徐福。再看徐福、韩众,还有两名水手似秋风卷起的几片树叶,飘飘荡荡起在半空。
那风神吹起一阵风,直吹得山摇地动,乱石飞滚。徐福、韩众还有两名水手一同吹起。有的落在草丛里,韩众落在浅水里。那风吹了一阵子就不吹了,韩众才涉水上岸,两名水手也狼狈不堪地爬出草丛,就是不见徐福。
韩众惊慌失措地四下寻找,却不见其踪影。
韩众气急败坏地呼喊起来:“哥哥,哥哥......”
此时此刻,韩众痛不欲生,坐在沙滩上失声痛哭,山上的风吼,海里的浪哮,吞噬了韩众的哭声。
正在这时,韩众听得有人作歌:
“ 云荼灿烂海风寒,万里波涛船行难。
一样明月两世界,一层地狱一层天。”
韩众一听,喜出望外:“是师父。”
海面上浪涛汹涌澎拜,无数的海鸟搅得海面上十分不宁。天大地小,在这里除了海就是海,茫茫大海中的一个小岛,就像一粒沙子,与大海相比,显得是如此的渺小。
一叶轻舟向海岸边驶来,鬼谷子一边摇橹一边高歌。
韩众疾步来到海边倒身叩拜:“师父,师父您老人家怎会来到这里?”
鬼谷子下了轻舟,道:“人常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做师父的也是如此。此岛名风神岛,此山名风神山,顾名思义,就是风神盘踞之地。风雨雷电四大恶神,风神乃四恶之首,他喜怒无常,作恶多端,能毁人类,能毁天下,为师我若不来助你,一万个徐福,一万个韩众,定死无疑。”
那轻舟已经靠岸,两名水手也来到水边。
鬼谷子:“把徐福抬上去,我要救他。”
韩众这才看到徐福躺在轻舟,面黄如蜡,二目紧闭。
韩众失声大哭:“哥哥,哥哥。”
鬼谷子道:“他还没有死,我要不救他,早就沉入海底了。”
韩众和水手们把昏死的徐福抬到沙滩上,仰面放下。
鬼谷子双手按压徐福的胸脯,又口对口地进行人工呼吸。徐福吐出多口海水,才睁开紧闭的双眼,他苏醒了。
海气凝云结成泪,月光映水照雄心。
正邪自古同冰炭,浩然之气豪杰身。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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