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 年 玫 瑰 之 约
巍巍泰山脚下,滔滔黄河南岸,有一片迷人的玫瑰湖。湖边长满了玫瑰,每逢五月花开时节,到处是花的海洋,到处是醉人的芬芳。游客如织,好不热闹。湖边住着一位年轻的小伙叫赵艺,他自幼父母双亡,家境贫寒,以在玫瑰湖打鱼为生。但他天生聪颖,勤学好问,尤其擅长绘画,对画玫瑰情有独钟。他画的玫瑰栩栩如生,宛若天仙。附近的人们纷纷向他求画,他从不收费,而且乐此不疲,人送外号:“妙手丹青”。
话说这一年五月,正是玫瑰花开的季节,一场暴雨之后,天空放晴,艳阳重现,空气清新,赵艺决定去南边的翠屏山拜访慈净大师。慈净大师是翠屏山上一位得道高僧,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平时他云游四方,讲经说法,近日刚回山潜心修炼。赵艺就有些绘画疑惑前去拜访慈净大师。他走到翠屏山下的玉带河边,发现有一群人在河边议论观看,非常热闹。他出于好奇前去探问,有人告诉他,今日暴雨,玉带河上游爆发泥石流,冲下来许多奇形怪状的七彩石,人们很是奇怪,在此纷纷议论观看。赵艺挤到河边,确实沿玉带河边有一些从未见过的七彩石。他向前紧走两步,忽然一块红色的石头映入眼帘,似曾相识,很是眼熟,他一把把它捡在手里,仔细端详,石头似鸽子蛋大小,通体发红,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玫瑰图案清晰可辨,他如获至宝,拿在手里,又匆匆去翠屏山了。
来到翠屏山宝峰寺,赵艺拜访了慈净大师,请教了一些绘画方面的疑难问题,经慈净大师点拨,顿时豁然开朗。最后赵艺向慈净大师谈起路过玉带河时的所见所闻,并拿出红玫瑰石让慈净大师观看。慈净大师一看大惊,双手合十说道:“施主,此乃万年化石,千年仙物,今日你获此物,他日必有奇遇。”赵艺再想追问详情,慈净笑而不答,提笔写了一首诗赠与赵艺。诗曰:百转千世入凡尘,一觉梦醒寻艺根。痴迷癫狂凭人论,花开千载待真人。赵艺拿着慈净大师的法宝高兴地回家了。回到家中,他兴奋异常,晚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第二天,他又仔细地把玩着这块玫瑰石,忽然灵机一动,找来工具,把这块玫瑰石打磨成了一枚玫瑰戒指,他把玫瑰戒指戴在手上,甚是好看。奇怪的是,到了晚上这枚戒指时常闪动灵光,令赵艺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过了几天,是五月十六日,一年一度的玫瑰节到了。每逢节日,附近的人们纷纷到集市上去看玫瑰花。大家都比谁种的玫瑰花大,花香,花艳。一些年轻的男女往往借此机会,相互认识,相亲定情。赵艺每年都去,只不过他去不是为赏花,而是去展览他画的玫瑰花。热闹的集市上,有的人在赏花,有的人在评画,有的人在吟诗,有的人在跳舞,有的人在谈情说爱……场面宏大而热闹。这时有一位妙龄女郎宛若天仙,在人群中超凡脱俗,她一边赏花一边向前走,当她来到赵艺的画展前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望着画上的一枚印章呆呆发愣,她似曾相识,又难以想起,久久地矗立在画前不肯离去。一边埋头画画的赵艺抬头发现了姑娘,顿时一见钟情,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站起来热情地问姑娘;“姑娘,你看上了哪幅画,我送与你!”姑娘羞涩地说;“我看上了你画上的这枚玫瑰印章。”原来,赵艺画上的这枚玫瑰印章是他突发奇想,灵感上来,经过精巧设计,潜心雕刻而成,图案看似是一朵玫瑰花,同时又是一位玫瑰仙子踩着祥云从九天之上翩翩而降,祥云中含有“九天”两字阴文。赶了这么多年集的赵艺送画无数,可从来没有人说要他这枚玫瑰印章的,这可是他的命根子呀!看着眼前这位自己一见钟情的姑娘,赵艺毅然拿过印章递到姑娘手中,刹那间,赵艺突然发现姑娘手上也带着一枚玫瑰戒指,特别眼熟,只不过比自己手上的稍小些。姑娘接过印章,转身就走了。赵艺还在发愣,他忽然想起还没问姑娘姓么叫么家住哪里。他大声喊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走远的姑娘回头嫣然一笑,答道:“我叫田玫,家住七彩山玫瑰洞。”说完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多么熟悉的微笑,多么悦耳的声音,让赵艺魂不守舍,呆站良久。此一段奇遇佳缘有诗赞曰:冰清玉洁天上凤,玉树临风人中龙。玫瑰结缘情义生,沧桑难断千年梦。
太阳西下,集市散了,赵艺还如在睡梦中一般,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茶饭不思,彻夜未睡。
第二天,天刚亮,赵艺打点行装就出发了。他要去七彩山玫瑰洞找田玫姑娘。可是七彩山在哪儿呢?他不知道,问了问周围的人们,都没听说过。他想田玫既然能去集市看玫瑰节,一定不会太远,翠屏山以北是玫瑰湖,玫瑰湖以北是黄河,而翠屏山以南是群山连绵。他决定从翠屏山向南找起。他边走边问,可没有人知道七彩山在哪儿。他在翠屏山周围找了一天,毫无音讯。他忽然想到慈净大师见多识广,他或许知道七彩山。傍晚时分他来到宝峰寺,拜访慈净大师,可是小沙弥告诉他慈净大师昨日云游去了,不知所踪。他只好暂时住下,晚上和小沙弥谈起七彩山玫瑰洞之事,小沙弥想起来师傅曾说过从翠屏山向南有七座大山,常有祥云盘绕,宛若人间仙境,至于玫瑰洞从没有听说过。
第三天一早,赵艺告别小沙弥,继续南行。逢人就问,见山就找,好不辛苦。太阳就要落山了,他一天爬过了两座山,可是仍然没有一点线索。他又累又渴又饿,看到山中有一户人家,便去借宿。一对老人住在家中,他们热情地招待他。他问老人是否知道七彩山玫瑰洞,老人说不知道,问他去干什么,他说去寻找一位姑娘,她长相如何。这对老人高兴地告诉他,前几日曾看到这样一位姑娘从此路过,在此歇脚喝水。老人们询问过她,可她不知道父母是谁,不知道在哪村哪寨,像是一个失忆之人,怪可怜可惜的。老人们给赵艺指了指那女子走去的方向。
第四天天不亮,赵艺就告别老人,匆忙赶路了,他顺着老人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山越来越高,林越来越密,树林中不时传来潺潺流水声,已经逐渐地看不到有人居住。又是一天即将过去,他爬过了两座山,还是没有找到七彩山玫瑰洞。他非常疲惫地来到一条小溪旁,依在一棵大树下不知不觉睡着了。睡梦中,他隐隐约约看到前面似有灵光闪动,仿佛在一座山的山崖上,底下是一片玫瑰谷。他一下惊醒,已是深夜,奇怪的是他的玫瑰戒指确实在闪动着灵光,忽明忽暗,时有时无。他一跃而起,抖擞精神,在黑夜中继续前行,他坚信,不远的前面一定就能找到七彩山玫瑰洞。夜黑路陡,他不知摔了多少次脚,衣服也被荆棘划破了。但他毫不在乎,他一定要赶在天亮前夜色中,看到那心灵之光,找到心爱的姑娘。
又不知走了几个时辰,他忽然闻到一阵阵熟悉的花香,那就是玫瑰花的芳香,循着花香,越走越浓,这时东方已微微发白,他加快脚步,向前赶路。前面一片河谷地带,长满了玫瑰花,这就是玫瑰谷吧!他在玫瑰花丛中健步如飞,走到尽头忽然是一处悬崖峭壁,抬眼望去,悬崖中间似有灵光闪动,他兴奋异常,大声喊道:“田玫!田玫!我来了!”上面一位女人的声音传来:“你是谁?”赵艺高喊:“我就是前几天在玫瑰节上送你玫瑰印章的赵艺呀!”赵艺高高挥动着右手,这时他手上的戒指闪动着紫色的灵光,与崖壁上田玫的戒指闪动的灵光相互呼应。田玫说;“我放下云梯,你爬上来吧!”一会儿,一道七彩云梯从崖壁中间飘然而下,像一道祥云。赵艺高兴地爬上云梯,来到了悬崖中间,原来这儿就是玫瑰洞。两人相见,分外激动,相拥而泣,互诉衷肠。原来田玫自那次玫瑰节回来之后,也是茶饭不思,魂不守舍,天天坐在玫瑰洞口盼望着赵艺来相会。
赵艺问田玫为何独自在这偏僻的深山洞中居住,家中父母兄弟姐妹呢?田玫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到此,只记得有一天从轰鸣的雷鸣声中醒来,自己就躺在这山洞中了,身边到处是散落的玫瑰花,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她又惊又气又急,把身边的玫瑰花枝扔到洞口外的大雨中。几天之后,天空晴朗,她走出洞口,看到崖洞下开满了玫瑰花,香气直传到洞中。她用身上的彩绸编制了一幅云梯,下到崖洞下,看到遍地的玫瑰花甚是奇特。原来她洞中的玫瑰是无刺的,而崖洞下的玫瑰是有刺的,它们一簇簇一丛丛围绕在崖洞下守护着她,为她而绽放。她无可奈何地在此居住了下来,以玫瑰为伴,以玫瑰为食。偶尔发现有采药人来到玫瑰谷,他们欣喜异常,好像从未见过这样的花,勇敢大胆的人常常采去栽种,田玫感到很是欣慰和高兴。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生活,不知多久了。近日来,老是心潮澎湃,难耐寂寞,于是走出洞口,来到山下,走出大山。听人们说集市上正举办玫瑰节,很是好奇,才决定去玫瑰节上看看。一路上她看到她栽的玫瑰已被人们遍植在大山的周围。人们纷纷在房前屋后,地堰田边,种花赏花,万分高兴。来到玫瑰节她就发现了赵艺的画展,发现了画作上的玫瑰印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看到赵艺,又一见钟情。
两人在玫瑰洞中就玫瑰有说不完的话题,常常彻夜长谈。渴了喝一杯玫瑰花茶,饿了吃一盘玫瑰花饼,有时高兴起来品一口玫瑰酒。人生这么多年,赵艺第一次发现玫瑰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多的食品,而这些都出自田玫之手,赵艺既惊奇又佩服。他想起玫瑰湖边的人们只知道玫瑰花好看,却从没有人想到它能做成各种各样的能吃的食品。于是有一天,他劝田玫和他一块回家,在玫瑰湖边教人们做玫瑰食品,开发玫瑰的各种用途,造福百姓。田玫欣然应允。
赵艺和田玫一起来到玫瑰湖边的家中,这时忽听门外人声嘈杂,有人喊:“赵艺回来了!赵艺回来了!”赵艺开开门,却发现许多人已经非常陌生,最要好的朋友也苍老了许多,不仔细辨认几乎认不出来。人们也诧异地发现赵艺一如从前一样年轻潇洒。有人说:“赵艺,三十年了,你去了哪儿?”赵艺也非常疑惑,心想自己只不过才走了十几天,怎么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他只好说:“我去七彩山玫瑰洞学习玫瑰加工技艺去来,现在和师妹一块回来,教给大家做玫瑰食品。”大家一看田玫宛若天仙,又可以教给他们做各种各样的玫瑰食品,都非常高兴。
从此之后,田玫开始天天教给人们如何加工玫瑰花茶,如何做玫瑰鲜花饼,如何酿造玫瑰酒。一时间各种各样的玫瑰食品上市了,有许多人靠卖玫瑰食品发了财。大家都十分感激田玫,把她尊称为玫瑰仙子。赵艺听了很是高兴。
于是常常有外地人慕名前来,品茶品酒。有一天,一位儒雅的书生专门来到赵艺家,点名品尝田玫酿的玫瑰酒,他吃着玫瑰梨丸子,玫瑰花饼,一连喝了三碗玫瑰酒,诗兴大发,提笔写道:“隙地生来千万枝,恰似红豆寄相思,玫瑰花开香如海,正是家家酒熟时。”一时传为佳话。又有一天,一位仙风道骨的须眉道长来到赵艺家,他单单点了一杯玫瑰茶,品来品去,未置可否,而是眯起双眼,高声念到:“千年仙品出人间,百世情艺开新端,一声惊雷平地起,万里浮云上九天。”说完飘然而去,众人皆惊,不知何故。
几天后,便是六月天,天时阴时晴,说变就变。可每逢雨天打雷,田玫就心神不宁,听到雷声,特别感到惊悚,仿佛受到过刺激似的。每当这时,赵艺就守在她身边,给他依靠和安慰。
田玫教给人们制造玫瑰食品的事情传遍了翠屏山周围,这时翠屏山西边有个刘家庄,刘家庄有个大地主,外号叫刘天霸。他看到玫瑰食品是个绝佳的发财门路,想独霸这个行业。刘天霸叫来他的狗头军师怪猫,两人合计如何把田玫挖过来为他所用。商议半天,他决定先安排怪猫去玫瑰湖打探情况。
怪猫在赵艺家边偷偷隐藏了起来,有时他装作学艺人去赵艺家请教田玫如何做玫瑰食品。有时他千方百计打听别人田玫是哪里人士,父母兄弟姐妹是谁。最后他获得一个惊人秘密;原来田玫是一个失忆之人,不知道自己父母兄弟姐妹是谁,家在哪村哪寨都不知道。怪猫匆匆回到刘家庄,把这一秘密告诉刘天霸。刘天霸阴险地狂笑道:“真天助我也!”他们两人合计一条毒计:他们就一口咬定田玫是刘天霸几年前失踪的表侄女,表哥表嫂为找她散尽家财,还借了刘天霸大把银子,至今未还,表哥表嫂也因悲伤过度早已离世,现在终于知道她的下落,派人去赵艺家要人,这样可以名正言顺地把田玫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为我所用。
第二天,刘天霸就安排怪猫带着一批狗腿子去赵艺家要人,赵艺异常纳闷,问田玫是否有此事。田玫当然一无所知,矢口否认。怪猫愤愤地说;“田玫自己失忆了,我们刘家人都认得,你给人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说完就来抢人,田玫死活不肯走。周围的邻里百姓都来了,纷纷斥责怪猫等人,眼看就要动手,怪猫他们害怕吃亏,灰溜溜地逃跑了。
怪猫走后,赵艺和田玫非常焦虑,茫然不知所措。田玫记不起自己的身世,难以有力驳斥他们,无计可施。只好赵艺天天在家陪伴田玫,不敢出门,生怕怪猫再来把田玫抓走。可说来也怪,一连一个多月,怪猫他们也没有再来。有一天,田玫就对赵艺说:“你去打鱼吧!应该没事了,早去早回。”
赵艺经不起田玫一再劝说,只好出门打鱼去了。其实,那天怪猫回去给刘天霸一说情况,他们又生一计:派人暗中在附近盯紧赵艺,当他放松警惕,一出门打鱼,他们立刻纠集人马前去抢人,只要把人抢来就好办了。这天,赵艺刚出门打鱼,暗探就飞奔去给刘天霸报信。刘天霸马上命令怪猫带上几个狗腿子抬着一顶小轿去抢人。赵艺走后,田玫在家开始酿造玫瑰酒。不一会儿,一伙人推门闯了进来,二话没说,上去就把田玫捂住嘴拉出来塞进轿子,撒腿就跑。田玫在轿子上大声喊叫,又急又恼,怎奈无济于事。
这时,万里晴空突然阴云密布,刹那间,雷声轰鸣,风雨大作。一听到惊雷,田玫顿时受到惊吓,神力大发,她一脚把轿子踢开,跳了下来,向后飞跑。刘天霸的狗腿子们吓了一跳,然后赶紧追赶田玫。田玫沿着玫瑰湖向家跑,眼看怪猫和狗腿子们就快要追上她了,她突然纵身一跃,跳入玫瑰湖中。“不好了!出人命了!快跑吧!”刘天霸的狗腿子们都跑了。
再说赵艺自从出了门去打鱼,一直心神不宁,他老是担心田玫的安危,无心打鱼。这时晴天忽然转阴,雷电交加,他顿时意识到田玫又要受到惊吓而害怕,于是赶紧收网回家。来到湖边,就见一伙人在雨中追赶田玫,他赶紧迎着跑了过去,可是还没到跟前,田玫就跳湖了。他也迅速跳入湖中向田玫游去。
田玫被救起来了,可是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有时嘴里冒出一两句不着边际的话,多次在迷迷糊糊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妙手千鹤,妙手千鹤。令人费解,不知何故。
赵艺找了好几个郎中来给田玫看病,都不见效果,后来听人说,翠屏山旁边有个野仙沟,住着一位神医,他叫玫仙逸鹤,他采集野仙沟内的百草配制药方,很是灵验。于是赵艺赶往野仙沟求来了药方,每天他为田玫煎药服药。
就这样赵艺在田玫身边一直守着,直到第十八天,田玫终于醒了,看着赵艺她张口就说:“妙手千鹤,你还记得我吗?”赵艺纳闷地问;“田玫,我是赵艺,你糊涂了吗?”田玫说:“我没糊涂,我昏睡了这些天,做了许多梦,梦见我和你原本在天庭,我是玫瑰仙子,掌管着玫瑰园,你是天庭御用画师,叫妙手千鹤,你最喜爱画玫瑰,常常来我的玫瑰园画玫瑰,我们非常投缘,日久生情,相恋相爱了,你送我一个玫瑰戒指,我送你一个万年玫瑰化石,可后来被天庭知晓,玉帝震怒。于是把我打入凡间重新修行,把你堕入世上遭受百世轮回之苦。分手时,我们相约日后如有缘再见,玫瑰信物为证。我被打下凡间时,雷公一击我失去了记忆,现在突然恢复了,我想我们的缘分也恐怕到头了。”赵艺听罢,恍然大悟,继而痛苦不已,两人抱头痛哭,一夜无眠。
赵艺和田玫忽然想起前一段时间须眉道长的话,不禁十分担惊后怕,他们隐约感到相处的日子不多了。于是田玫加紧教给人们学习酿造玫瑰酒,加工玫瑰茶,制作玫瑰花饼等玫瑰食品的技术。
有一天,有位村民说,南边大寨山来了位灵验的道长,能掐会算,知人前世来生,破解灾祸,非常灵验,求他的人络绎不绝。赵艺暗自思忖这位道长是否就是前一段时间来家的那位道长呢?他既然当时能预知后来,那一定会有破解之法。他决定悄悄去求道长指点。
第二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赵艺一看天气晴好,他没告诉田玫,自己悄悄地出发了。大寨山距离玫瑰湖约40多里地,需走一大上午才能到。赵艺加快脚步,健步如飞。当接近晌午时分,忽见天空骤变,乌云翻滚,雷电交加。赵艺心想不好,掉头赶紧望家跑。可是风雨已到,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道路泥泞难行。赵艺懊悔不已,他心急如焚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大声喊着田玫的名字,可田玫已经不见了踪影。只见桌子上摆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玫瑰梨丸子,那是田玫留给赵艺的最后的玫瑰制品,似乎预示着她们永远的分离。风雨中他奔跑着,喊叫着,似滚滚洪流中的一片落叶,不知飘向何方。
一连两天,雨还在下,他还在找。他失魂落魄风风火火地再次找到玫瑰谷,向着悬崖上的玫瑰洞呼喊着田玫的名字,可空无声音。只见从崖洞上飘飘洒洒落下漫天的玫瑰花瓣,和着那风和雨,简直就是一场玫瑰雨。再也没有了云梯下来,赵艺用双手扣着悬崖缝隙,一点一点向崖洞爬去。风雨无情地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双手磨破了,流着鲜血,玫瑰花瓣飘洒着,粘贴在他的身上,散发着阵阵孤傲的芳香。
天空中飘着玫瑰雨
玫瑰雨中我哭泣
谁让我今生遇见了你
却又天地两分离,两分离
纵然有千万里风和雨
百转千世去寻你,去寻你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艺终于爬到了玫瑰洞前。他冲进洞内,喊叫着田玫的名字,四处找寻,不见田玫,只有洞口外一棵孱弱的玫瑰树,在狂风中倔强地挺立着。虽然树上的玫瑰花被狂风吹去了大半,但朵朵鲜花却更加娇艳无比,令人心疼。
赵艺一遍一遍地呼喊着,他向着洞口外的苍天怒吼着,发问着……
爱上你我没有错,
错的是那天条太多,
我追你在天,
我随你入地,
纵然有万水千山相隔,
难阻我爱情如火,
难阻我爱情如火。
错的是那命运折磨,
纵然有一时一刻快活,
我与你双飞化蝶,
我与你双飞化蝶。
爱上你我没有错。
风停雨驻之后,人们不见了赵艺和田玫,于是村民们纷纷外出四处寻找。他们要把教给他们玫瑰加工技术的玫瑰仙子田玫和赵艺找回来。一天,两天,三天,十几天过去了,可始终没有他俩的踪迹。人们没有放弃,继续寻找。终于有一天,一位上山采药人发现了玫瑰洞,他喊来村民,大家点燃火把,进洞搜索,可洞内空无一人。这时有人发现洞内的墙壁上似乎有东西,大家拿着火把凑近观看,只见洞壁上画有一幅殷红的玫瑰仙子图,那是人们熟悉的赵艺的玫瑰印章图,画的是一支玫瑰花同时又是一位从天翩翩而降的玫瑰仙子。旁边还刻有一首诗:
风也行,雨未停
风雨相兼程
凭谁问
只为那片不了情
情未了,艺成空
情艺为谁兴
恨苍天
欲将热血惊天庭
人们纷纷猜测,那幅画应该是赵艺沾着自己的鲜血画成的,也许是他的绝世之作。
有一天,人们还发现翠屏山的宝峰寺多了一个修行的居士,那人就是刘天霸,原来玫瑰仙子失踪那天,刘天霸正好骑马外出打猎,结果风云突变,雷声轰鸣,刘天霸的马受惊狂奔,把刘天霸摔下马,摔断了腿,差点丧命,从此刘天霸幡然悔悟,他变卖了家产,捐给了翠屏山宝峰寺,做了一名潜心修行的居士。
后来,人们为了纪念玫瑰仙子和赵艺,每当当地的青年男女订婚时,都爱到玫瑰谷的崖壁前,在玫瑰树下互换订婚玫瑰戒指,许下心愿,祈求玫瑰仙子保佑他们一生健康平安,美满幸福。这种习俗一直延续到今天。
千年之后......
在重重花山之上,
也许你腰肢灵动一摇
那清纯久远的芳香
沁我心脾,将我的冰心融消
我将再次拿起画笔
轻轻勾描你永远的风姿卓约
在茫茫人海之中
也许你回眸嫣然一笑
那似曾相识的眼神
摄我魂魄,将我的激情燃烧
我要重新踏上征程
痴痴追寻你千年的玫瑰之约
二零一八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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