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母女相认皆欢喜 多行不义必自毙
诗曰:
吾身一小天地也,喜怒不愆有规章。
好恶分寸能把握,便是燮理不可洚。
天地一大父母也,民无怨咨与惘怅。
物无氛疹和灾害,亦是敦睦好气象。
白婶,张思过,豆豆一行三人下了車,月台上,人声喧哗,他们加杂在人流中走出站台,走上出站口,来到了站外,车站的站房也是崭新的建筑,非常巨大和宏伟,站前是个广场,人车众多,来往穿梭。
他们首先在车站广场打的前往市区。
这是一座新兴的城市,宽阔的大街,高耸的楼房,街两旁的商店一个挨着一个,铜的、布的、木的,纸的、亮漆金字的市招、店牌等,密簇簇地排列在不同的建筑物上,大道的中央乃机动車道,不同的車辆如流水一样,川流不息。街道两边是人行道,步行的人有男人,女人,小孩子,老年人,摩肩接踵而过,没有太大的喧哗,也没有过甚的推拥。
一辆出租车在大街的一处停下,白婶一行三人下了車,抬头看去原来是人民医院。他们向医院走出,豆豆更加迟疑起来。
豆豆问:“白奶奶,你家住在医院?”
白婶:“不,我是带你来看一个人。”
豆豆:“看一个人?几千里就是为了看一个人,这个人与我有关系吗?”
白婶道:“这个人和你有蜜切的关系,她己经五年没有开口说话,两日前是她女儿的生日,她哭了,还悲悲切切地哭出声来,我们公安局终于等来了她开口说话,我们公安机关在她的病房秘密地安装了监视设备,所以我接到通知,及时赶来。”
豆豆不解地问:“她能说话,为什么不说呢?”
白婶说:“这个女人是个痴情的人,可惜了这份情却没有人领,有情换绝情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豆豆问:“我说人世上最绝情的人就是我那爸。”
白婶语重心沉地说:“有情无人惜,可怜有情的人。”
豆豆道:“这些说来我心里很痛,奶奶,俺就别说了,哎,奶奶您带我来是什么意思?听爸爸说这里虽然是老家,可爸爸他是个孤儿,况且还无亲无故,只是外婆又因我妈为了逃婚和我爸是私奔,妈妈在就与她们断绝了一切的往来,没有了妈妈,更无人认我。我来投靠她们也毫无意义,即使如此,思过你说呢?”
张思过笑道:“名义上我是你的陪同,实际上我对你不放心,做你的保镖来了。”
白婶道:“白奶奶我和你爸爸是同乡又是同姓,但不是同祖,因此,尽管薄百巧如何弃嫌,你爸爸白文俊没有赶我走。”
他们说说讲讲向医院走去。
白婶,张思过,豆豆一行三人推开一间病房,这是单人病房,只有一张床位,一个岁过中年的妇人半躺半卧在病床上,一双迟纯发呆的眼睛向这四人看去。
白婶笑容可掬地说:“尤冬梅,还认识我吗?你我一别五个春夏秋冬,我在你男人家做了五年的保姆,你却在医院里装聋作哑住了五年的院,今天我要你开说话。”
她就是尤冬梅还是一言不发地沉默着,只见豆豆急步走向前耒,目不转睛地向尤冬梅看着. 突然她扑向尤冬梅大放悲声,一声哭道:“妈,妈妈,我的妈妈,您没有死哇…….”
尤冬梅睜大眼睛看了豆豆,只见她探过双臂,紧紧地抱住豆豆一声悲痛地哭唤:“豆豆,妈的心肝,妈的魂魄,妈的宝貝女儿…….”
两颗心完全沉浸在不可言喻的酸楚,伤情,忧郁,哀痛的悲切之中,她们抱得那么紧,永不分离的母女之情是那么真切,四行泪水交融在一起……
白婶向张思过示意退出了病房。
豆豆哭道:“妈,您为什么能住在这个医院,一住又是五年?”
尤冬梅哭道:“说来话长,五年了我是第一次开口说话,我开口说话之日,就是你爸白文俊死亡之时…….”
正如前人所言:有女仳离,条其啸矣;条其啸矣,遇人不淑矣。
尤冬梅回忆起五年前的一天,和白文俊在卧室说着话.
尤冬梅:“我在地下室里发现了许多包白色粉状物,那是什么东西?是不是海洛因?”
白文俊长叹一口气道:“你别再三追问了,就是海洛因。”
尤冬梅大惊失色道:“是毒品,哪来的?”
白文俊:“是女秘书岳莎莎寄存在这里的。”
尤冬梅:“那不行,我要报案。”
白文俊摇摇头说:“贩卖三十克海洛因便是极刑,运输和保存乃同罪,这是二百公斤,足够一千个死刑。”
尤冬梅:“那更得报案。”
白文俊急了:“这是要命的事,就是死也不能报案,这些人心毒手狠,是个集团,都是行动诡密,来了无影去了无踪,逮不尽抓不完。你要是真的报了案,不出三天,我们一家三口,谁也活不了。”
尤冬梅哭着说:“文俊,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女儿豆豆,从现在起必须和这些亡命徒,该死的毒贩子彻底决裂,太危险了。”
白文俊:“我已经和她说好了,只这一次,冬梅别怕,现在改革开放,贩毒已经成风,挡不住,堵不严,我自有辞走她们的办法,对付这些人来硬的不行。还有,我和那个岳莎莎要岀一趟远门,十天后才能回来,我们家在院内要盖两间车库,工人已经找好了,四川来的农民工,包工包料,完工付款计八万元,只有那一车水泥货到付款,四吨计一千九百元,你负给司机就行了,工头已来和我一起规划好了,每天中午一顿便饭,你注意一下工程质量,完工后去公司取款。”
尤冬梅泪道:“文俊,算我求你了,我们的婚姻你是知道的,我为了和你结婚,因为你是个孤儿,家贫如洗,又是乡下人,我们是县城人,城镇户口,我的父母亲都是国家干部,反对我们结合,把我介绍于一个工人,我是逃婚与你来到这座城市,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钱为你买了辆出租车,我摆地滩,后来才做起房地产,开始你只是一个小工头,回想起来起步的时侯是多么艰苦,能有今天容易吗?生财有道,奉公守法,你千万不可违法乱纪,贩毒是条死亡之路……”
白文俊道:“我始初并不知道岳莎莎是个毒贩子。”
尤冬梅:“不知不招罪,现在你已经知道了,知情不报也有罪哇。”
白文俊:“我不敢报哇,我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劝说她离开我的公司。”
正是:养虺成蛇酿大害,不步不慎落深渊。
第二日,十余名农民工乘坐几辆装载着砖,黄沙,水泥的车辆来到白家,他们将车开进院子,七手八脚地开始卸車,尤冬梅站在一旁观看着,惟有一个青年人在卸一車水泥。
尤冬梅走到近前问:“小伙子,为什么不叫他们帮帮手?”
那小伙子道:“我是山东人不是一起的,水泥也只用这一车,和这些人平时不认识,也没有打过交道。”
尤冬梅道:“我明白了。”
卸完了車,尤冬梅热情地;“农民兄弟们,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农民,都是从乡下来的,大家不要客气,走,先吃饭去。”
众农民工纷纷表示感谢:“谢谢老板…….”
众农民工跟隋着尤冬梅上了楼.
众农民工进了客厅,尤冬梅亲自将饭菜送至客厅,并客套地说:“有酒有肉,还有酒,兄弟们放开量的吃,开工头天松,工钱如数讨给。”
尤冬梅随后又送上酒耒,这些工人欢喜异常,在一片感谢声中饮着酒吃着肉。尤冬梅匆匆而去,农民工们个个如狼似虎,大杯饮酒,大碗吃肉……
过了许久,尤冬梅又来到了客厅,看工人们己经吃饱饮足,便道:“锅里还有肉,厨里还有洒,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
那个开車的汉子道:“还是从农村来的老板心肠好,这是阶級感情。”
尤冬梅笑了笑道:“现在不讲阶级了,大家放心,每日三粲,有酒有肉。”
“谢谢老板…….” 众人等下楼做活去了。
尤冬梅只留下运水泥的小伙子说:“小伙子,付你水泥款一千九百元,我还想请你给我捎个脚,我有个老干妈,住在郊外,老夫妻无儿无女的,长期为他一个侄儿看魚塘,我顺便给老人送些米面蔬莱,另负一百元,还有一条香烟。”
那小伙子道:“可以,可以,快装车。”
尤冬梅:“东西不多,几百斤,車子我已经装好了。”
那小伙子接过钱和香烟,高高兴兴地和尤冬梅向外走去。
小伙子驾驶着一辆小型货车尤冬梅也坐在驾驶室内来到郊区,这里有山有水,山是那么妩妩媚媚,长满了松柏杉橡等乔木,山中有溪,流水潺潺弯弯曲曲,山前形成一大片平坦的土地,也许是人工掘造而成的汪塘,汪塘上浮着一层白蒙蒙的雾气。塘边有几间小屋,也好塘边还有一条坚硬土石路,那車一直开到汪塘边而停下,尤冬梅和那小伙下了車。
尤冬梅道:“小伙子麻烦你把东西卸下来吧。”
小伙子很强壮,不废多大气力,几袋子物品卸下车来。
尤冬梅:“谢谢。”
那小伙道:“姨,好心肠,又给钱又给烟,我应当谢谢您才是啊,我把东西给送去屋吧。”
尤冬梅:“这里面杂七杂八的,还得要干妈收拾收拾再进屋。”
小伙子:“姨,再见。”
尤冬梅:“再见。”
小伙子驾车而去. 这时一双老年夫妻走出屋来,老头子个头不高,穿着却很干淨,衣服不新,甚是干干淨净,大大方方,面目很纤细,神情和蔼,胡须柔得象蛛丝制的,在这个年代留胡须的老人真是罕见。老妇人很强壮,长得又胖又结实,满脸的红光,观其外知其內,老人不但干净利索,还是一个忠厚善良,因为她生着慈眉善目。
尤冬梅急忙迎上前去,热情地:“干爸,干妈。”
一双老人道:“是冬梅,又给我们送东西来了。”
尤冬梅心情低落地:“干爸,干妈,进屋我有话要对您们说。”
于是他们走进屋去。
尤冬梅与二位老人进了屋,尤冬梅便泪道:“干爸干妈,今天干女儿有件难事想求二老。”
老妇人道:“冬梅,自从我们摆地滩,卖水果,就结下缘分,你干爸患了腸梗塞,九死一生是你救了他,你瞒着那个白文俊,付了所有的医疔费,我们无儿无女,真把你当做亲生女儿,这多年来,就连我和你干爸身上的衣服哪一件不是你买的。”
老头子也感慨地说:“冬梅你就是长着一副菩萨心腸,没有你,我早就变成灰了。”
尤冬梅泪洒满面道:“我从来就没有向他说起您二老的事,因为他是个爱财如命的小人,现在我才明白,他的起家不是靠跑出租車,房地产开发。”
老妇人问:“他靠什么发的迹?”
尤冬梅咬牙切齿地说:“贩卖毒品。”
老头子大惊失色道:“贩毒,这是死罪哇, 一但失了手是要掉脑袋的。”
老妇人也忿然道:“这个白文俊原来是个伪君子,正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无门他偏行,冬梅,你打算怎么办?”
尤冬梅哭道:“这个情字就是一条砸不碎斩不断的铁锁链,我狠不下心来去告发他,我打算离开他,就是舍不得我的女儿豆豆。”
老头子:“冬梅你的具体打算是什么?”
尤冬梅道:“我是逃婚跟着他白文俊私奔的,我凉了娘家人的心,十几年来连书信来往也没有,我先不带豆豆回去,待我见到我的父母和兄嫂,如果他们接受我,我便回来接豆豆,远隔这个毒蛇窟。”
老妇人:“也好,也好。”
尤冬梅:“还有,我在我家的地下室发现了几百斤毒品,已送到您来准备锁毀。”
老妇人:“拋到水塘里。”
老头子:“不能,毒品是有毒的,它会毒死一大塘子的魚。”
老妇人:“挖坑埋起来。”
老头子:“屋后山下有个空墓洞,骨骸去年被主人搬走了。”
尤冬梅:“好,先把他搬进屋子里,夜里我来把它再送进那亇空墓洞里,再将墓洞密封起来,让它永不见天日,不再去害人。干爸,干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是掉头的事,千万不可告诉任何人.”
老妇人:“这个我懂,放心吧,全作它也是一具尸体,埋进地下永不翻身。”
尤冬梅取出一捆现金道:“干妈,这五万元钱,您收下,干女儿一走,也不知何年何月再回来……”
老妇人和尤冬梅抱在一起也哭在一起…….
尤冬梅怆惶地登上北去的列车,车轮滾滚,她的心也如奔驰的列车一样一刻不息地跳动着,她不时地向在车厢里走动的人等,尤其是青年人注视着,生怕有人随后追来。
尤冬梅回想起她从干爹干娘那回来的当天夜里,那个岳莎莎就是杀人的女魔握着枪在寻找着她,一脚踢开她的房门,要不是她早有准备,躲藏进大衣柜里,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她向她的床上开了三枪。
尤冬梅想到这里更是心惊胆颤…….
第三天下午,尤冬梅在自己家乡的火车站下了车,她在人流中下了车,当她走出车站,两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两名身穿风衣的年轻汉子在注视着她。
尤冬梅认识了这两个家伙是白文俊公司两名保安。
尤冬梅不敢怠慢,急步向广场上的一辆出租车奔去,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尤冬梅:“同志,我上车。”
尤冬梅不由分说上了车,那司机问:“请问你去哪里?”
尤冬梅:“去市区。”
司机开车向市区驰去。
尤冬梅坐在车内,透过车内玻璃向后看去,那两个家伙也上了另一辆出租车,随后紧紧地追来。
尤冬梅更加惧怕道:“司机师傅,进胡同。”
司机犹豫道:“大姐,我看你非常慌张,好像有事。”
尤冬梅道:“同志,后面那辆出租车坐着两名坏人,也许是刼匪,或者是毒贩子。”
司机道:“那我送你去公安局。”
尤冬梅:“不,缺乏证据,同志,我求求你,你把我送进旅社,如果后面那辆出租车的两个穿风衣的年轻男子也下了车,就请你为我报警。”
司机果断地答应了,这车进了一条小街,在一个名为迎宾旅社停下,尤冬梅取岀一张百元紙币递给司机道:“不用找了,担搁你一些时间,全作是补偿。”
那司机接下了钱,尤冬梅下了车。
尤冬梅一头钻进了旅社,这司机将车开到不远的街旁停下,果然追尾而来的这辆出租車也开至旅社的门前停下,两个身穿风衣的青年人也下了車,走向了这个旅社。
这位司机便拨打了110……
一名女服务员将尤冬梅引进一个房间便离去。尤冬梅还没有缓过气来,听得有敲门声,尤冬梅只想开个门缝向外观看,那门被猛地推开,两名穿风衣的年轻人扑了进来,随手又把门紧紧地关上。
尤冬梅惊慌失措地:“你们是......?”
一个汉子皮笑肉不笑地说:“白夫人,我二人奉白老板之命劝你跟我们一起回去。”
尤冬梅又惊又怕地说:“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回去?”
又一个汉子说:“因为你转移走白老板一大批比黄金还要贵重的物品。”
尤冬梅又恐又惧地:“我什么东西也没有拿他的。”
一个汉子板起面孔,冰冷地说:“那好吧跟我们一起回去,坐火车太慢,还是坐飞机吧,我们来的时侯就是坐的飞机。”
尤冬梅壮了壮胆子道:“我要是不回去呢?”
又一个汉子道:“不回去也可以,那就把东西藏到哪里告别我,向白老板通个电话,取回那些东西,也就可以了。”
尤冬梅生硬地说:“我凭什么告诉你们,你们给我滾,再不走我要报警。”
尤冬梅取出手机来 两名歹徒扑了过来,一个歹徒先夺下她的手机,另一名歹徒揪住尤冬梅手中的长发,狠狠地向墙壁上撞去。一声惨叫,尤冬梅倒在血泊里。
突然门被踢开,数名警察冲进房间。
“不要动,把手举起来……“
英勇的人民警察将两名歹徒摁倒在地,带上了手铐。
两名警察急步来到尤冬梅的身旁,见尤冬梅血涂满面。
警察:“大姐,大姐……”
尤冬梅陷进昏迷之中,一名警察拨打了120:“120急救中心,迎宾旅社306房间有位重伤病人……”
正是:西风残照日光寒,一榻横陈就七年。
尤冬梅向女儿豆豆哭诉了一番已是泣不成声。
尤冬梅她又道:“为了你爸,我不能开口说话,我不忍心要你爸死在我的口里。”
豆豆也是泪洒满面道:“我的可怜妈妈,您就这样装聋作哑,装痴佯疯五年之多,您太痴情了,当你的女儿遭到我那天伦之父他的情妇惨忍地在我的饮食中投了毒,女儿我染上了毒瘾,毒瘾发作的时侯,我生不如死,谁来可怜我?当我独自一人,面前一片漆黑,孤苦伶仃,准备投河自杀的时侯,是多么可怜,谁来关爱我这个比孤儿还要可怜的孩子,妈,那时侯我又多么思念我的妈呀。一个女孩子走投无路逃往他乡,是当保姆的奶奶资助了我三百元钱,这是对我一个可怜人的援助,我在举目无亲的他乡,您的女儿豆豆就好比失群落伍的雁,谁又能可怜我?女儿寄人篱下靠着好心人来资助我衣食住行,供我上学,我又不可怜吗?当我的生身父亲抛过烟灰缸将我打昏倒在他的脚下,妈,我的妈妈您不心疼吗?可怜,可怜,您是人世上可怜的母亲,我是您可怜的女儿。”
豆豆说到这里已是肝腸寸断…….
尤冬梅没有哭,她的眼聙射出两束剑一样的寒光,带着一腔充满仇恨的沸腾的血液,烧得她七窍生烟,她怒发冲冠,从病床上跳了起来,怒声吼道:“白文俊你不是人,走,现在我和女儿就回去,我要从墓洞里取出那二百公斤毒品,我要告发他,让他这个毒贩子死无葬身之地。”
古人言:恩里由来生害,故快意时,须早回首;败后或反成功,故拂心处,莫要放手。
一列南去的客运火车风驰电掣向前奔去,一个卧铺车厢上,坐着白婶,张思过,还有豆豆母女二人。
尤冬梅泪道:“白婶,为难您老了,您对豆豆关怀和照顾,要我母女终生难忘您的大恩大德。”
白婶微笑道:“我苦苦地等待了你七年,你才开口说话,那追杀你的杀手被捕后吞下他们衣扣,那是特制的巨毒药物,他们服毒自杀了,临死断断续续地交代了你转移走那二百公斤海洛因。所以我这个老公安便以打工的名义在你家也做了五年的保姆,为了什么?缉毒,岳莎莎死了,又来了薄百巧,我时时刻刻在监视着她,在她的住室我安装了监视器,也取得了缉毒效果,掌握了这个大毒枭与外界一切联络的信息,用电话及时的向公安机关通报,计抓捕了十六名境内外接送毒品的毒贩子,缴获了上千公斤的毒品。”
豆豆赞叹不已地说:“白奶奶太伟大了。”
张思过:“白奶奶,自然要卧底,为什么要派您五十多岁的老人来完成这项危险而又艰巨的任务?”
白婶道:“因为我与毒品有世代不解的仇恨,我爸他叫白淸泉,他虽然是我的养父,养育之恩,天高地厚,一九五一年任大运河县笫一任缉毒大队长,牺牲在缉毒的战场上,我的丈夫洪松林一九九一年又是大运河县缉毒大队长也牺牲在毒贩子的枪下,我是县公安局档案科长,自投奋勇接替老洪,再任缉毒大队长,局长考虑我的年龄,被拒绝了。”
豆豆:“奶奶,你们公安局自然是考虑到您的年龄,为什么又安排您来远在数千里的异地卧底?”
白婶:“我们局通过对两名罪犯的审问,了解了案情,上报了上级领导,二百公斤毒品,数量如此之大,你妈妈也非专业,转移毒品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而又闭口不能言语,定有她的苦衷。毒贩子一定会绞尽脑汁来寻找这批毒品,两个省公安厅反复研究,決定由我局派人前去卧底,因为我和白文俊同乡同姓,有卧底的较好的条件。所以,我又才毛遂自荐前来执行卧底的任务,没有想到,一干就是七年,我与毒品有九世难解的深仇大恨,家仇国恨,我解不了放不下,所以,再苦再痛再危险,我也毫不偎惧,坚忍不拔,勇往直前, 现在我的独生儿子也和他妈我一样,战斗在缉毒的战场上,时刻接受着生死的考验,就是牺牲了也是无名英雄。”
张思过:“他战斗在哪里?又叫什么名子?”
白婶:“明天你就会看到了,他叫洪如火。”
张思过:“洪如火?”
豆豆仇恨地:“洪如火,此人其坏无比,他和薄百巧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白婶从怀中取出一个红布包儿向张思过道:“思过,奶奶我请你为我做件事。”
张思过笑了笑道:“奶奶只要您吩咐,凡是我能做到的,我思过决不堆辞,只是这个请字,晚辈不敢当。”
白婶有几分的悲切,也有几分的悽凉,她道:“我来卧底还有另一个目的,我问你,你说的张子静,张子仪是你什么人?又是什么关系?,他们是不是淮河湾的人,他们是否还有一亇叫张子贵的哥哥?。”
张思过连声道:“他们一个是我太爷爷,一个是我姑太奶奶,是淮河湾的人,他们是还有一个哥哥叫张子贵,是个大烟鬼子,他娶了一个叫;柳桃红的女人,是个万恶滔天的大毒枭。”
白婶沉下脸来自言自语道:“我那老养母临终前给我这件东西,要我来寻找这姐弟二人,他们与我有杀母之怨,不是怨更不是仇。我那养父是老一辈子缉毒英雄,老人家牺牲了,我就以烈土的子女身份参加了公安队伍,我爹,那老人家不是我的生身之父,在我的心里他永远是我的亲爹,他是大运河县笫一任缉毒大队长,和张家姐弟是战友。我的丈夫洪松林又一任缉毒队长,也是为了缉毒事业牺牲了。我查阅了大运河县的县誌,张家姐弟在五二年就调到那个省城。”
张思过:“二位老人?…….”
白婶:“其它都别说了,你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们,还要告诉他们是一个叫小改的女人要寻找他们。”
张思过:“我现在就给太爷爷打电话。”
正是:潜滋暗长半百年,从未妄其所以然。
一座山坡下的汪塘边 。
数辆警车开来,来到山坡下停下车来,陈子章亲自带队,陈章挽扶着尤冬梅和一众公安干警及缉毒人员下了车。
山还是青的,山下的汪塘还是绿的,明亮的,尤冬梅扑向这几间己经残破不全的小屋,放声大哭:“干爸,干妈…….”
一双善良的老人,还有那名年青的拉水泥的农民工,已在尤冬梅外逃的当年遭到了毒枭的杀害,可怜的老人,为了承诺,宁死不屈,献出了生命。
陈章挽扶着尤冬梅来到山坡上,这里到处都是坟墓,尤冬梅洒泪如雨在乱坟中找到密封未动的坟墓。
尤冬梅:“就在这里。”
数名民警拓开坟墓取出了这批毒品.
白文俊的别墅,陈子章率一大批公安干警包围了这所别墅, 个个真枪实弹,人人精神抖擞。
陈子章作了战斗佈置:“同志们,薄百巧,白文俊,还有八名罪犯全部在三楼,他们都有枪支,还有,其中有个身穿银灰色衣服是我们的同志,我们一定要注意保护他的安全,现在对涉毒罪犯开始抓捕,如有拒捕顽抗者,就地击毙。”
众干警异口同声:“是。”
陈子章身当士卒率众警察捕进楼去。
白文俊的客厅里,薄百巧满脸的怒容向站在面前所谓的七狼八虎厉声道:“姑奶奶我养了你们,什么七狼八虎,狗屁,都是一群窝囊废,草包,酒囊饭袋,五年了,尤冬梅转移的那二百公斤海洛因至今还是石沉大海,一克毒品一克金,老板下达了最后的通谍令,限期十五日,必须找到那批毒品,大老板也来了,亲自督阵,否则谁个也别想活,我们都死去吧。”
歹徒甲:“一人藏万人寻,如海底捞针。”
歹徒乙;“我先后不远数千里去大运河县人民医院,那个尤冬梅已经成了植物人,只要不开口,神仙难下手,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是一筹莫展而束手无策。”
薄百巧:“我也三次去过那里,重金买通主治医生,她不是不能说话,是不能说,不敢说,还顾及白文俊这个混蛋,三天前那个医生来了电话,听到尤冬梅在夜里哭她的女儿豆豆,因为那天是豆豆的生日。豆豆这个丫头是她牵肠挂肚的唯一的骨肉,我早就想以豆豆的人头来换取尤冬梅交出那批毒品,只是白文俊不答应。”
洪如火也在其中,他问:“现在我们又如何去做?”
薄百巧:“现在豆豆还在戒毒所,只有把豆豆控制在我们手里,否则就不能要挟那个女人向我们说出毒品的藏身之地。”
歹徒甲:“只有说服白总去戒毒所接回他的女儿。”
这时白文俊走进来果断地说:“办不到。”
薄百巧生硬地说:“你必须去办,否则……”
白文俊愀然作色道:“你们己经害苦了我,六年前岳莎莎花言巧语欺骗了我,用女色将我俘虏了,从此我被你们当做工具而使用了,记得是在公司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一天晚上……”
那是一个暴风雨的晚上,室外电闪雷鸣,暴风雨凶猛地袭来。这个大厅里只有白文俊和岳莎莎两个人,一个暴雷猛地在窗外炸开,险些把他二人轰懵了。突然厅里停了电,岳莎莎扑在白文俊的怀里,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白文俊把岳莎莎抱到沙发上……
白文俊怒道:“一个月后岳莎莎吿诉我她怀了孕,要告诉我的妻子尤冬梅,我有多无奈,从此毒品便源源不断地用我的车运进我的这个家……”
薄百巧一声冷笑道:“你吃了仙果成了神。”
白文俊又恨又怒道:“成了神?成了神,是死神。”
薄百巧忿然道:“白文俊,你也不是一个傻瓜,上船容易下船难,这个道理你是明白的。贩毒,哪怕是一次,也足够判你个死刑。”
白文俊吼道:“毒害天下的毒品,害死了多少人?也害了我白文俊,一失足千古恨呐,我宁願我自己死,也不能再害死我的妻子,我的女儿,你薄百巧与岳莎莎都是大毒枭,是一个蛇窟中的毒蛇,是同一个贩毒集团,我要投案自首,我要爭取立功。”
白文俊说罢便取出手机来,薄百巧咆哮道:“你敢?”
白文俊哭了,哭得是那么悲痛,他道:“为了我的妻子,为了我的女儿,投案自首,爭取立功是我最好的迭择。”
白文俊说到这里取出手机,他拨打了110:“喂,我是白文俊,我家里有毒贩子,代号竹叶青的大毒枭也在我家,薄百巧是首犯……”
恼羞成怒的薄百巧凶焰毕露,她取出手枪向白文俊开了枪,白文俊的胸脯中了弹倒在地板上。洪如火也取出了手枪向薄百巧持枪的手开了枪,一枪又是一枪。薄百巧双手都中了弹,枪也掉在地上,她大惊失色地:“你怎么向我开枪?”
洪如火飞起一脚将已经负伤的薄百巧重重地踢翻在地,然后将手枪指向七狼八虎,一声怒吼:“我是警察,你们不要动,把手举起来。”
代号竹青的大毒枭拔腿欲去,还未出离客厅。
这时陈子章率公安干警扑了进来,在声声:“不要动。”的怒吼中,七狼八虎个个灰心丧气地被带上手铐,两名警察也将大毒枭竹叶青摁倒在地,带上了刑具。
“文俊……”
“爸,爸爸…….”
尤冬梅和豆豆哭得惊天动地扑进客厅,母女二人抱着白文俊的尸体直哭得死去活来……
白婶名白如雪,乳名小改;与儿子洪如火母子二人光荣地完成任务,当天张子静,张子仪也和侄女,外孙相认。不久,还有王孝义一同来到大运河白清泉,洪松林老少两代缉毒英雄的烈土墓前献了花圈。
数年后王继承成为戒毒专家,向国家捐献了三百七十六万元的戒毒器材和药材,受到了彭勃等将军的高度评价,他仍然坚韧不拔地长期工作战斗在戒毒的事业上,做出了伟大卓越的贡献。
张思过,白豆豆以优异的成绩毕了业,自願投身缉毒行业,成为了又一代辑毒英雄。
正是:
亲不负楚,疏不负梁,爱国忠君真气节
骚可为经,策可为史,以天行地大文章
(录;长沙屈原贾谊二公祠)
历史告诉我们,凡吸毒的人都是在作死,也不一定都该死,只要他们能勇敢地去戒毒,就一定能逃离毒海,保住他们一条可怜的小命,首先是能毒海无边,回头是岸,能迷途知返才能活命,否则他们是死定了。
那贩毒的人更该死,害人害己,必须得死,只有斩断毒源,才是缉毒、禁毒、戒毒胜利之根本。贩30克、50克可判死刑,让我说1克也该杀,因为这是祸害之根源,乃治根之根本。
起死人而肉白骨,也只有我们共产党的人民政府才会这个忍耐,这个慈爱,去救这些该死的人不死,劝说、拯救,而不惜国力。没有别的需求,把毒魔扫地出国门,而永保我们的大中华一块无毒的广阔净土。
戴修桥 (笔名老桥)
2012年5月完稿
2014年3月16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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