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思章探监未成 巧遇骨肉相逢
诗曰:
雁来时已秋,人去不登楼。
殊途可同归?思起泪交流。
何必去吸毒?母乃狱中囚,
亲情成反目,是怨还是仇?
陈家的客厅里,夜已经很深很深了。王继承与陈敬章,陈章父女在交谈着,分析着。
陈章:“我可以断定陈思章的毒品还是从白家流入,豆豆是小思章的毒品供应者。”
陈敬章:“有道理,有道理,那个白文俊有亿万資产,真可说是财大力粗,如今人有了钱,也许就会妄无所以,随心所欲了,惊动全市的贩卖毒品案就发生在他的公司里,抓了冷月还有白文俊一个女秘书,冷月的哥哥有重大立功表现,配合公安机关抓捕上线的几名毒贩子,主犯致今还逍遥法外,线子就断了,除毒务尽啊,陈子章你身为公安分局副局长,陈章你是辑毒大队长,对那个毒窝不可掉以轻心呐。”
陈子章:“这都在我们的豫料之中,我们巳经做到了严防死守。”
王继承冷笑道:“对吸毒人来说,一百万,一千万,三个亿两个亿都不算钱,哪怕他有敌国之富,只要他吸毒就有他落花流水的那一天,最后沦落成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连一条可怜的丧家犬也不如,这就是吸毒人一条完整的公式;起初是好奇,寻点剌激,慢慢地染上毒瘾,挥霍掉所有的家资,然后去借贷,典房卖車,有的为了换取自已吸毒的需要,便挺而走险去协助,去贩运或贩卖毒品,便是以毒养毒;更多的或者去行窃,偷抢掱拿,为贼为盜,为娼为妓,当官们便去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毁了身体,丢了事业,丧失了前程,走上犯罪道路,轻得蹲牢坐獄,重得丢了脑袋,他们最后一个共同的结局,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可以断言天下吸毒和贩毒的人,没有一人能有好下场。这就是吸毒人的逻辑或者说是牢笼,要想违避脱离这个逻辑或牢笼,就必须戒毒,毒海无边,回头是岸。”
陈敬章連声赞同道:“继承兄弟你说得太对了,这就是一条谁也颠波不破的真理,这就是真理。”
陈章问:“三叔,您对那个叫豆豆女孩有什么看法?决不能视若惘闻,应当从她身上撕开一个突破口。”
王继承胸有成竹地说:“如果豆豆向思章提供了毒品,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肯定也吸了毒,陈思章己经染上毒瘾,也难免不染上毒瘾。”
陈子章道:“分析得不错,决不能放下这个目标。”
陈章:“三叔您真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奇人,你的一席话真是要我茅塞顿开,走,我们立即对豆豆进行询问。”
华文明道:“冒失鬼,四年公安大学算你白上了,又参加了工作好几年,真不长劲,半夜三更的,你有什么理由在这个时侯对一名少年女孩进行询问?”
王继承道:“我准备明天…...”
陈子章:“明天?現在就凌晨四点了。”
王继承微笑道:“能要天下无毒,我们禁毒人也就甭管它是白天还是黑夜,言归正传,在放学时我们去豆豆上学的学校,爭取她的老师和我们相配合,拦往豆豆进行询问。”
陈章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挑迭那个时间?”
王继承开门见山地说:“根据我戒毒的多年经验,豆豆绝不会在光天化日下去冠冕堂皇,明目张胆地吸毒,众目睽暌的学校是无法吸毒的,必须在放学之后回到她的家里在阴暗的角落里去吸毒,毒瘾的发作也是有时间性的,我可以断定放学的不久豆豆就得吸下毒去,误了她的吸毒时间,毒瘾即刻发作,我们就有充足的理由把她带到戒毒所。”
陈章拍手叫好:“三叔,您真聪明,了不起,了不起哇,怪不得能研制出戒毒的灵丹妙药戒得胶囊。”
华文明叹息道:“自从家里出了吸毒鬼,老陈他孬得怕见人,半年来就没有走出这个院子,这回又出了一个小吸毒鬼,全家人非憨了不可。”
陈敬章感叹地:“指挥只在笑谈中,能退魏吴百路兵,三顾茅壚请诸葛,神机妙算有卧龙。”
王继承哈哈大笑道;“古人云;知过能改,莫过大焉,我坚信思章决对不会执迷不悟的。”
陈敬章家人将王继承送出院子,一众人来到大门外天己经亮了,西方是一片铁青,东方微微有些白意,曙光以蓓蕾初绽,如涟漪四泛,天空黑色的云稀了,也薄了,慢慢地散去,东天微黄。弯月也消失在茫茫之中,天上的星也越来越少,最后一颗也沒有了,天已经大亮了。
陈敬章感慨地说:“兄弟,为国家操劳,千万不要言苦,因为我们都是共产党员。”
王继承义正词严地:“我在入党宣誓时已经向党表示过,願把一切献给党。”
兄弟二人哈哈大笑握手告别,王继承上车开車而去。
正是:寻幽探奇,更泊互进。
夜色非常浓重,四周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寂静的,一辆公共长途客运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着。突然司机的手机响了,司机接起了电话:“喂,你是公安局,有个小男孩十五岁,叫陈思章,立即劝其下車……这个我办不到……因为是深夜,在高速公路的中途,孩子的安全我必须保障…….”
那司机接过电话,开亮車厢内的灯,坐在离他不远一个座位上,陈思章这张英俊充满着恐佈的面孔映进他的眼里。
司机和蔼地问:“你可叫陈思章?”
陈思章颤颤抖抖地回答:“我……我叫陈思章。”
司机又问:“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陈思章不禁一阵心慌意乱,他非常害怕,他哭了说:“叔叔,叔叔别撵我下車,我也买了车票,我要去看我妈。”
司机和陈思章的对话已惊动了車上的一众旅客。
司机又问:“看你妈?你妈在哪里?”
陈思章少气无力地说:“坐监獄。”
司机再问:“犯了什么罪?”
陈思章羞愧地:“吸毒又协助毒枭贩毒。”
车上的旅客们就议论开了…….
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怒道:“这样的人都该杀,蹲监坐獄这是罪有应得。”
又一个汉子忿然道:“吸毒贩毒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没有人可怜他们。”
一个中年妇女怀里拦着一个同陈思章年龄相彷的一个男孩,骂骂冽冽地:“过去人说见蛇不打千刀万剮,现在无人不骂那些沒有人性的狗毒贩子,他们比毒蛇还要毒,毒品害死了多少人,又害了多少好家庭……”
陈思章在众人遣责之下,他失声痛哭。
与陈思章同座是位中年妇人,她关切地安慰着:“孩子,多俊的孩子,别再哭了,你妈害人,你又没有害人,你妈吸毒你又没有吸毒。”
一个青年人吼道:“这么小的年龄如果要吸毒,还不是自残、自杀、找死……”
车上的人还是在议论纷纷,司机关息了車内的灯,车厢里又是一片黑暗,陈思章幼小的心里更是伤痛和自悲,他特别庆幸睡在妇人怀里的那个小男孩,他太幸福了。
陈思章的心多么悲痛:别人的孩子能甜蜜地睡在娘的怀里,我为什么看不到我的妈妈,你丢下了我,投身高墙,妈呀,你不可怜吗?儿子才是世界上最可怜可悲的孩子,因为这个孩子远离了她,生他养他的妈!
陈思章耳旁响起了《有妈的孩子是块宝》的歌;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是块宝……
车窗外仍是一片漆黑,是那么安谧。
陈思章哭着叹着,孤独的感觉,被人咒骂的难言的滋味,开始紧紧地笼罩着他。慢慢地随着运行车辆有节奏地颠波着丶前张后仰,不知道在什么时侯他睡着了,同座的那位中年妇女取出一件衣服为他盖在身上。
她以怜悯和同情的心情喃喃道:“作孽哇,作孽,这孩子妈作孽呐,害了自已又害了儿子。”
“下车啦,下車啦……”
这位妇人唤醒了熟睡的陈思章:“孩子到站了。”
陈思章这才慌慌地下了車,可能是那司机的失误,还没有顾及陈思章,本来就异常机灵的陈思章,急如快兔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是一座中等城市,也非常雄伟和繁华,充满着勃勃的生机。一大片一大片的楼群,毅然群立,街道也是那么光亮。陈思章走在异地他乡的城市里,显得是那么生疏孤独、寂寞和压抑。
女监的高墙上挂着铁丝和电网,墙角上伫立森严的岗楼。墙外虽然有树,也是经过特殊的修剪,靠獄墙的那一面没有一枝条,整个树形都是向外探着头,别居一格,天下也许只有监獄的墙外才会看到这种树形。
这是一个阴暗的早晨,天低云重,快要下雨了。陈思章来到女监的大门前,他望了望高墙和岗楼,再看看荷枪实弹的武警,真是戒备森严。陈思章暗自害怕,更是惆伥和伤怀,禁不住寒粟和颤抖,他哭了:“这里就是关押妈妈的地方。”
陈思章他好像是非常劳累,两条腿是那么沉又是那么重,真乃是举步为艰。向这里走来许多探监的人,却没有一个是喜笑顏开,表现得都是垂头丧气。
陈思章心里想在这里服刑的人都是罪人,包括我的妈妈,所以探监的人都没有一丝的自豪感。
陈思章没有一点底气,咬着牙夹杂在探监的人群中向登记处走去。这里排着队一个挨着一个向登记处靠近,这个登记处紧靠在监狱大门的一侧,开着一个窗囗,这里还有几名獄警在维持着序绪,当陈思章排到窗下,房里坐着一个发号的警官,他特别严肃道:“身份証?”
陈思章:“叔叔,我还没有到办身份证的年龄。”
警官:“同行人的身份证?”
陈思章:“就我一个人。”
警官:“相关证明。”
陈思章:“叔叔,什么是相关证明?”
警官:“当地派出所书面证明。”
陈思章:“没有。”
警官道:“让开,下一个。”
陈思章伸手抓住那窗户的铁棱子死死不放,哀求道:“叔叔,求求您,让我看看我妈,我已经三年没有看过我的妈妈啦……”
这时两名獄警扑来厉声道:“走开,走开……”
两名獄警不由分说将陈思章拖开。
陈思章放声大哭:“妈妈呀,我的妈妈…….”
这里的人谁也没有说什么,无不为此叹息着。
陈思章被两名獄警托到监狱门前的大路上,无人过问他的啼哭,他的呼喊:“妈妈,妈妈,你的儿子看你来了,妈妈呀,我的妈妈……”
他雨泪千行,伤心致极,直哭得摧人泪下……
这时头顶的上空一片黑喑,乌云一直覆盖到地面上,大雨如注,狂风呼啸,风到之处,席卷一切,那电闪一道连着一道,那雷一声连着一声,天崩地裂一般,那雨似卷烟洗刷着那高高的墙,尽管如此,那高高的墙在暴风雨中仍是毅然耸立,岿然不动。
陈思章站在暴风雨中是那么渺小,那么无力和无助,小小的身躯几乎要被这无情的风雨所吞噬。不远的房廊屋簷下还有许多探监的人不约而同地吶喊着:“孩子快来躲雨……”
突然一辆警車开来,那车停下,跳下身穿刷服的法官,动作是那么疾快,将雨地里如同落汤鸡的陈思章抱上车,那車开去。
风还在吼,雷还在鸣,电还在闪,雨还在下…….
正是:
莫敢谁何探监儿,两行热泪两行水。
明刑弼教休犯罪,别叫亲人共伤悲。
张子仪家,这是一个独家独院,三层民居楼房,座北朝南,还有东西两厢平房,后院茂林修竹,前院栽有奇花异草,这辆警车开进院內而停下,从车上走下来一位壮年男人,身穿法官制服,身材魁梧,相貌堂皇。
张子仪之子张敬业,現任該女监副监獄长。
张敬业从車上抱下陈思章向楼上走去,天上还下着雨,来到了二楼。楼内有位男性老人,只见他面目慈祥,浓浓的双眉下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穿着很简朴,从他那一副慈眉善目中,可以认定他是一位和蔼,从容,安祥,绝无矜持之态旳老人,给人可亲可敬。他伏在桌前正挥笔练着书法,他听到雷声和雨声,他放下手中的笔,迈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向外隔着玻璃举目看去,触景生情,便高声朗颂起毛主席的七律《洪都》;
“到得洪都又一年,祖生击楫至今传,
闻鸡久听南天雨,立马曾挥北地鞭。
鬓雪飞来成废料,彩云长在有新天,
年年后浪推前浪,江草江花处处鮮。”
他便是老年的张子仪,历任部队排长、连长、营长、团长、大运河县公安局长、某地区公安局长、某省公安厅副政委、某省监獄局局长,現已光荣离休。
“好诗,好诗。”
张子仪闻声转身看去原来是儿子张敬业,便道:“这是我们领袖毛主席的一首诗,哎,你从哪里带来一个孩子,湿漉漉的象是从水里捞上来的,别让冻着,快给換衣服。”
张敬业道:“我这就上楼去,要刘军秀找衣服,再给孩子烧上姜汤。”
韦雪戴着一副老花眼镜也坐在窗前看报纸。
韦雪儿自从结婚后就把自已的名字给改了,韦雪儿,这个儿字给删除了。
韦雪她放下报纸向孩子走愤然道:“如今的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毛主席共产党给中国人造这么大的福,有饭吃,有衣穿,有学上,多么好,想想我们的童年,苦不堪言,我又贪上一个吸毒的大烟鬼子的爹,害得家里好惨呐,真为这一代的孩子而自豪,可是他们却不珍惜,看他这副模样,又是一个逃学的。”
张敬业说罢向三楼跑去。
张敬业跑上三楼,妻子刘军秀在室内收拾着家务,张敬业风风火火地:“快找身十四五岁小男孩的衣服。”
刘军秀,张敬业的妻子,在某市笫一中学仼校长。
刘军秀回答道:“儿子过去的衣服也都送人了,小孙子才十岁,还住在另一座城市,哎,你找十四五岁小男孩的衣服做什么?”
张敬业:“我捡来一个小男孩十四五岁,怪可怜的,他的母亲可能在女监服刑,他不是本市人,要求进监看望他的妈妈,他没有到使用身份证的法定年龄,又没有相应的地方证明手续,因此遭到了拒绝,这孩子拙得很,这么大的风雨,他站在那里纹风不动,要不然非淋死不可,我才将他带到我们家里来了,你也是一个母亲……”
刘军秀笑了笑道:“原来如此,我错怪了这个孩子,和我的童年很相似,敬业,你必须帮助他,去和他母亲相见, 我也去看看这个孩子。”
夫妻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在衣柜里挑选着衣服,然后拿着衣服下了三楼。
他们说说讲讲来到客厅,他们的对话陈思章也听得清清楚楚。
陈思章连声道:“谢谢奶奶,谢谢奶奶。”
刘军秀:“他的母亲犯了罪,谁也剝夺不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张敬业道:“天下所有旳母亲都不犯罪,就没有一个向他这样受到类似伤害旳孩子,我看到这孩子如此迫切地要求看到他的妈妈,我的心就碎了,这些做母亲为什么要去犯法,第一个受到伤害的就是她的儿女,奉劝那些做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女千万不要犯法,什么是福?什么又是一个幸福家庭?”
刘军秀:“身犯王法,身不由主,凡是蹲监坐獄失去了自由的人,他就是一个痛苦的人,凡是家庭中只要牢里有罪人,这样的家庭又谈何幸福?”
张子仪和韦雪二位老人已经把陈思章的湿衣服脱了下来,将他又肥又大的衣服将陈思章裹得严严实实。张敬业刘军秀给陈思章换着衣服,老人却是目不转睛地端祥着陈思章。
张敬业道:“爸,这个孩子谁看谁爱。”
张子仪笑不拢口道:“真象我老张家的孩子,与我那重孙子如同一母所生的孪生兄弟,只是年龄稍大了三两岁,太像了,太像了,要不信去把我小重孙儿接来比一比。”
刘军秀也是不胜欢喜道:“我一下楼,筒止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还真认为是我的小孙子,孩子,你家在哪里?姓什么?又叫什么名子?”
陈思章已经缓解了内心的恐惧和暴风雨袭击所带来的痛苦,他回答道:“我住在省城公安小区,我爷爷,我奶奶,我爸,我姑妈都干公安,我爷爷叫陈敬章,公安分局局长已经退休,还有一个老姑奶奶叫陈念章全家工作定居在北京,我爸陈子章現仼分局副局长,姑妈叫陈章,在分局当辑毒大队长,我叫陈思章在省城十中读初中三年级……”
张子仪连声道:“打住,打住。”
陈思章不敢再说下去,睜着惊疑的目光向老人呆呆地看着。
张子仪有些纳闷了,问:“陈敬章、陈念章、陈子章、陈章、陈思章,你们家是怎么起得名子?”
陈思章:“我家姓陈。”
张子仪道:“你们家姓陈我信,为什么你们的名子总是离开不了这个章字,章章章,都跑到章家国去了,汉字如海,就不能换个字,多么无味!”
陈思章解释道:“老爷爷,我们几辈人为什么起名总是离开不了这个章字是有原因的。”
张子仪又问:“什么原因?”
陈思章:“因为我爷爷本姓张,弓长张的张。”
张子仪笑了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们几代人起名子带个章字是纪念,永远不忘根,永远不忘祖,有意义,有意义。我也姓张,说来我们还是一家子,小一家子你说说为什么后来怎么又姓起陈来了?”
陈思章道;“说来话长这也是我们家的血泪史。”
张敬业笑了笑道:“这孩子真更有意思,如果方便,不碍防的话,说来我们听听,行吗?小朋友。”
张子仪也道:“孩子不防就把你家那本血泪史说给我听听?”
陈思章这才一板三眼地说起:“听我爷爷说,我们家出了一个大败家子叫张子贵,论起辈数我还得他是二太爷爷,他讨了一个老婆叫柳桃红,一对大毒虫都是大烟鬼子。”
陈思章说到这里,张子仪父子还有韦雪,刘军秀无不惊悍,尤其是张子仪听到这里,他的面色,一剎时变了颜色。他的眼睛同火也似的红了起来。他的上颚骨同下巴呷呷的发起颤来,他霍地站了起来,可是他马上又咬着牙镇定了惊讶的情绪,他还向韦雪,张敬业和刘军秀摆摆手。
张子仪说:“孩子继续讲下去。”
陈思章说:“大烟鬼张子贵吸毒成了瘾,就像着了疯的狗,疯老必死,他死了,可是那个柳桃红又凶又狠,先杀了我的太爷爷,后来又杀了我的女太太,放火烧了我们的家,我的爷爷那时还五岁,姑奶奶也只有七岁,被装在口袋里卖给了山东省一个姓陈的人家,祥细的家乡地址由于年龄太小都忘记了。”
张子仪低头想了想又问:“你们的家中是否还有其它人吗?你的爷爷今年六十八岁了吧?我说的是虚岁。”
陈思章惊奇地:“老爷爷,我听我爷爷说,他还有一个三叔,一个姑妈,论辈数我该叫他是太爷爷。哎,您怎么会知道我爷爷今年六十八岁?你是江湖骗子?”
张子仪笑了笑道:“我又怎么成了江湖骗子?”
陈思章:“你会算命”
张敬业斥道:“放肆,在我们家还没有人胆敢开这个玩笑的,算你是第一人。”
张子仪道:“初来乍到,要立规矩,这得先从他爷爷陈敬章的身上起步。”
陈思章瞪起眼来道:“你敢给我爷爷立规矩,我爷爷是老公安,犯罪分子都怕他,给他起个鬼见愁的名子,要立规矩给我爸立,他是一个冷血动物。”
韦雪斥道:“这孩子说话好无分寸,你爸怎是一个冷血动物?”
陈思章理直气壮地说:“我妈就是他亲手逮捕的,所以我恨他。我最相信只有一个人,他叫王继承。”
张子仪问:“哪个王继承?"
陈思章说:“这个人大名鼎鼎,他的父母都是大干部,原省公安厅副厅长王孝义是他爸爸,他妈妈叫张子静做过副市长,是革命家庭。这个王继承是戒毒大专家,我想拜他为师。"
刘军秀向张敬业道:“这孩子能做姑妈三儿子王继承的徒弟,不管是谁有错他都敢顶。”
张敬业道:“我那小三表弟王继承才真牛,每次来与我爸下起象棋来,可以说是,针锋相对,寸土不让。”
张子仪:“那不叫寸土不让,是不让半步。我三个外甥,最看中的就是小继承,他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陈思章:“我也认识一个王继承,他是我的禺象,现在不伟大,将来一定伟大,他是戒毒专家,还是我心目中的恩师,治过我的病救过我的命。”
张子仪再问:“你说的王继承?”
陈思章滔滔不绝地:“他父母亲都是老功臣,抗过日,打过蒋,四九年渡过江,他们都见过毛主席。我那王兄,不,是恩师,当过解放军,当过公安,现在是禁毒专家,比你认识的那个只会下象棋的王继承强上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刘军秀也是又惊又喜道:“天大之喜,我给孩子准备吃得去。”
刘军秀欢天喜地上楼去了。
张敬业向陈思章继续地询问着:“孩子,你妈怎么犯了法,成了罪犯?”
陈思章咬牙切齿地说:“是我爸那个冷血野兽给送进了监狱……”
韦雪:“说你爸是冷血动物,你爸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要亲手逮捕自已的妻子?”
陈思章诉说起让他刻骨铭心的那个往事:
冷月失魂落魄地跪在陈子章的面前声泪俱下哀求着:“子章,看在你我十几年夫妻的情份上,我还给你生了一个如此好的儿子,放我一马吧?”
陈子章义正词严地说:“冷月,你犯了法就应当受到法律的惩处,我陈子章虽然不是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包青天,可我是一名共产党员,党培养我成为一名公安干部我岂能寻私舞憋,去包庇你,放任你这也是犯罪。
冷月跪爬数步双手抱住陈子章的腿大声哭求着:“子章,网开三面给为妻一条生路吧,世上有你还有我们的儿子,还有我们这个家,我不想去死哇……”
陈子章斩丁截铁地说:“我决不会放了你。”
冷月哭道:“为什么?为什么?连自已的男人也不放过我,我是死定了。”
陈子章语重心长地说:“就因为我是你的丈夫,说服你,敦促你,教育你,要你去自首去立功,争取能得到政府的宽大处理,创造出一条活路,你要理解我,我是在救你。”
陈子章说到这里虽然有了决心脸上还充满着凄凉的神采,他取出一副手铐将冷月铐上,这时陈思章破门而进,他看到了是自己的爸爸亲手用铐子铐上了的那人正是他的妈妈。
陈思章扑向父亲陈子章怒声吼道:“放下我的妈妈……”
陈子章向儿子看了看,摇了摇头道:“我不能放她。”
陈思章问:“为什么?”
陈子章:“因为你的妈妈犯了罪。”
陈思章往父亲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哭声哀求道:“爸,爸爸,儿子求求您放了我的妈妈吧?”
陈子章仍是态度坚决坚韌不拔地:“不能,绝对不能,你读过农夫和蛇的书吗?一个罪大恶极的罪人在被捕拘的时侯,就像一条冻疆的蛇,表現的是那么凄惨,那么可怜,如果你怜和可怜他,你的后果只能是那个农夫……”
廉贪立懦谈何易,纵恶不究君太难。
共产党人守原则,其德莫可一二三。
陈思章说到这里己经是泣不成声,他哭着说;“是我那浑蛋的爸亲手逮捕了我的妈妈,陈子章,陈子章我恨他,恨他一辈子。”
张子仪板起面孔,厉声道:“我说你的爸爸他做的很对,共产党的执法人员就必须有大义灭亲的公心,否则就是他的严重失职。”
韦雪连声说:“你爸爸做得对,做得对。”
刘军秀问:“你妈到底犯了什么罪?”
陈思章:“吸毒,又协助贩毒。”
只见张子仪勃然大怒,拍桌厉声吼道:“犯得都是杀头之罪,这种人可杀不可留。”
陈思章见状胆颤心惊问:“太爷爷您也恨这种人?”
张子仪怒气昂昂地:“我不只是恨,我和毒品有不共戴天之仇,死在我的枪下刀下的毒枭又何止三五十人,我有杀他个断草绝根之心,剪除天下吸毒人,还我大中国无毒之淨土,不允寸毒入我国。”
韦雪咬牙切齿地说:“凡是吸毒贩毒,罪不可赦,可杀不可留。”
陈思章望着眼前这两位慈祥的老人,谈毒色变,他的眼里象是燃起两团火,样子凶得可怕。
张敬业劝道:“爸,妈,您们息怒,别吓了孩子。”
张子仪好不容易才压下这口恶气,他站了起来,走向窗前,隔窗向外观望。
大雨已经停了,乌云尚未散尽,現出那片天还是乌云叆叇。
张子仪心潮澎湃,心里激起一团烈火表现在他那张充满忿怒的脸上,他仰面一声长叹:“天老爷,作孽的外国毒枭们,为什么你们要拿毒品来害中国人,令人痛心极首呐!”
张敬业走到近前低声道:“爸,是否还要认下这个孩子?”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当说必须说,不说便恼火。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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