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张扬住院遇王红梅 下堰开发难王忠诚
好个春天::
独立三春来,偏惊月华新。
红阳升云空,燕柳先闹春。
飘逸满树雪,悠悠乱乾坤。
晴光染緑草,莺唱歌声浑。
叫来半片月,淡淡色如银。
一辆120急救车驶进大院,人们七手八脚把昏迷中的张扬抬上急救车。急救车开去,人们还站在大院轻口薄舌说些什么……..
甲:“这就是张扬?…….”
乙:“他不但有个混蛋的弟弟,还娶来一个没有人性的女人。”
丙:“比起杨梅呢?”
甲:“一个潘金莲,一个潘巧云,在水浒传中各有春秋,都不是一个好鸟……..”
乙:“是啊,种不好地是一季子,娶不上好老婆,那是一辈子。”
丙:“所以你才三十多岁不娶老婆。”
甲:“因噎废食,你是小心过火了…….”
这些人说笑起来……..
急救车驶至医院而停下,医务人员用手术车把张扬送进急救室。
当张扬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正在为他吊水,身边还有一个女医生,她带着大口罩,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虽然他有了知觉,但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多部位还在隐隐作痛,尤其他那颗失落的心更冷更有针刺般的疼痛。
这时走进病房是一双年迈的老人,张扬挣扎着坐起身来,爸妈刚喊出口,扑簌簌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张扬的父亲张成先和张扬的母亲。(简称张母)
张成先安慰道:“儿哇,别哭,都是三木这个畜生害了你。”
张母也愤然地说:“你帮了他,他却害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早就该死了。”
张扬惨叹地说:“不错,贷款是我帮助他办的,可是他人一天到晚不是在教堂里,就是泡在那河边村子的一个寡妇家里,至死靡它,出了事他眛着良心说采沙船是我的,他是为我打工的。至此我家也败了......”
张成先说:“儿哇,天无绝人之路,我和你妈都是退休教师,把全部的工资都给你还债。能亏自己别亏良心,我们父子都要为着良心二字活得值!”
张扬无奈地摇摇头道:“您二老又如何生活?”
张成先笑了笑道:“老天饿不死瞎眼的鹰,我打算去打工。”
张扬急忙拦住父亲的话头道:“爸,七十好几岁的人了,打得了工吗?”
张成先信心十足地说:“我身体还很硬朗,无疾无病,不咳不嗽,去小区看个门,去工地管个眼,也许有人要的。再不然去无人认识的城市和你妈去捡个荒,拾个破烂,我不信就不能糊上我和你妈这两张嘴。”
张扬痛心地说:“爸,您别说了,都是不孝儿子的罪过。”
张母道:“罪过是那个大逆不道的三木,不孝之责不能上在扬儿的身上。”
张成先感慨地说:“一母生九子,子子不相同,有龙有蛇,三木就是一条害人的毒蛇,不是当父偏心不疼爱他,要他接班做教育工作,他调戏女学生被开除。不惜我和你妈的全部积蓄为他办个农村小超市,不消一年,连本带利都被他吃喝嫖赌糟蹋地干干净净,那是四五十万那。先信法轮功,后信基督教,别人信教能学好,他以此作挡箭牌,懒得更是手不提篮,肩不挑担,从不问劳动。”
张扬问:“爸,在城乡有许多人,特别是老人在信主,是不是都脱离生活,脱离工作,放弃一切劳动?”
张成先摇摇头道:“我想绝对不是,“主”不能给他粮食吃,衣服穿,房子住。断章取义,别有用心地去歪曲基督教的基本精神,能起到感化,教育人去积德行善,这才是她的主观思想。至于迷信的,虚幻的色采,都是理解上的错误。做一个现实主义者,不但能在物质上,思想精神上能有收获和启迪,凡去无谓的空想,都是失败者。”
张母道:“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要用一分为二和辩证法去看待它,理解它,信仰它,才不犯教条主义和蒙昧主义的错误。三木口不离主,其实他才是基督教的叛逆者。”
张扬道:“我看透了它,满口的主和神,都是他的遮羞布,剥去他信主的假面孔,暴露无遗的展现出他的在敛财,敛色的男盗女娼的真面目。他是一个冷血动物,没有亲情,没有仁义的杀手,我与他一母同胞,他却全然不顾,世界上他根本没有一个能怜悯的人。亲生的儿子他不顾,二十年的妻子一样抛弃,他和李雪乃同出一辙,都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张母取出一小片纸道:“这张纸片是去年初从三木的房门上揭下来的。”
张扬接过,看道:“原来是几句顺口溜,
我的主,我的神,白天去信主, 晚上去偷人。打东舍,骂西邻,
半夜三更去敲寡妇的门.........”
张扬勃然大怒道:“三木,三木,你不仅是张家人的奇耻大辱,也是基督教的奇耻大辱,如此败坏,乃登峰造极,可气可恨,可恼可怒而不可容也。”
这时,那个女医生走近张扬的面前问:“你和李雪离了,还能喊我是嫂子吗?”
原来她是王红梅。
张扬道:“不喊嫂子喊王姐,不,我比你还年长一岁,该叫你是妹妹。”
王红梅:“还喊老同学吧。”
张扬苦涩地说:“你现在也是孤身一人了?”
王红梅(愤然):“都是杨梅这个坏女人害的。”
张扬没有正面回答,喃喃道:“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这个还有意思吗?”
王红梅道:“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和吴辛结婚,他们都是寻花问柳的能手,生了一个孩子就离了。”
王红梅刚说到这里,她的手机响了,她接了手机。
王红梅:“老同学,急救室来了一位急病人,需要我去抢救。叔叔,大姨,再见。”
张扬:“好,老同学你去忙吧。”
张成先和张母:“再见,再见。”
王红梅匆匆地走出病房。
张成先:“你这个同学我好像认识她,她可在青山中学读过书。”
张扬:“是的,她叫王红梅,念初中的时候是在青山中学。”
张成先:“她也是我的学生,她现在怎么样了?”
张扬:“她和李岩也离婚了。”
张成先:“为什么?”
张扬:“我与他同是沦落人。”
张扬说起王红梅的遭遇……
王红梅和李岩(这也是李岩的第二次结婚)前妻生了一女,批于李岩的前妻,前妻又嫁了人,这个女孩就被遗弃而沦落街头,后又被表哥(小建)孤儿带去一同流浪,更名单儿,往事这且不说。
一天,王红梅心事重重走来她心里有屈也有怨。以王红梅的话来说:“我是你留守多年的妻子,我的使命一是去医院上班,二是为你看家守院。李岩、李岩,我这辈子怎么与你算是熬不到头。”
李岩有三个星期没有回家了,王红梅上的是夜班,她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实在憋不住了,就来到招商引资办公室,这里的人告诉她,张扬因欠债被免了职,在杨梅的操作下,李岩便坐上了城关镇长的宝座。于是王红梅就找到了城关镇长的办公室,她轻轻地推开了门。
李岩正在沙发上抱着杨梅在亲吻。
王红梅她看个清清楚楚,是气也是怒,却还是被控制了,她两只眼里填满了泪水。无奈,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天地无穷期,生命则有穷期,
去一日,便少一日;
人活在世上,缺德的事休做,
做一件,便折一分寿矣。
王红梅和李岩的事就先说到这里,王红梅还在医院继续上班。
在张扬住院的第二天上午王红梅上了班,又来到了张扬的病房。
张扬道:“你和李岩已经离了婚,我和李雪的路也走到了尽头。”
王红梅:“她李家人,我是看 透了,人格败尽,男盗女娼,不名一钱。”
张扬听了王红梅的一番话,不痒不痛地说:“这匹马,脱缰的马,已经是无拘无束了,我还是早日忘掉她,也是一个解脱。记得古人有这么一首诗,说得是:
水流花谢两无情,送尽东风过楚城。 蝴蝶梦中花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
故园书动经年绝,华发春唯满镜生。 自是不归归便得,五湖烟景有谁争。”
张扬沉思了一会儿又道:“用在我的身上,第七句应该改一下,为:自是不归归不得,才恰如其分。”
王红梅怅然一笑道:“流水落花春去也,更有三九冷绝情。”
她说罢欲去,向张成先看了看问:“老人家你可是张老师?”
张成先点点头道:“我教过书,不过已经退休多年了,你是?”
王红梅道:“说来我还是您的学生,您在高山中学带的都是毕业班的语文,我上高三的时候,您就退休了。您老桃李满天下,也难免认不得我。我叫王红梅。”
张成先不自觉地重复了两句:“王红梅,王红梅。”
王红梅微笑道:“这个名子起的不好吗?”
张成先似乎有些歉意道:“起得好,起得好,有诗情画意。”
王红梅:“还有诗情画意?”
张扬出口成诗道:
月冷雁啼落叶黄,晨见房瓦夜来霜。
就连秋菊少颜色,惟有梅花独吐香。
王红梅道:“只说老同学是个军人,原来还又是一个文人。”
张扬:“谢谢老同学的夸奖。”
张成先:“大好的时代,我们这个时代的人饱享着美满和幸福,都应该高高兴兴地生活着。”
张扬:“可是我和老同学都在婚姻和情感上遇到了不幸,却高兴不起来。”
王红梅道:“能从没有真正情感的生活中得到解脱,能不值得高兴吗?我也希望你张镇长能和我一样能从根本不值得痛苦的烂泥潭中走出来,风物长宜放眼量,大胆地朝前走,过了冬天有春天,别让他或者是她瞧不起。”
张母走到王红梅的面前,伸手握住王红梅的手,有几分的激动和感慨道:“你是一个有志气的姑娘,是女人的楷模,尤其是受过伤害的女人。”
王红梅笑了笑道:“谢谢大姨的夸奖。”
张成先也怀着几分的钦佩的心情道:“说在理上,诗经有云:鸿雁于飞,哀鸣嗷嗷。维此哲人,谓我劬劳。 维彼愚人,谓我宣骄。”
王红梅道:“张老师您比喻的好,此时此地,我和你的儿子,就像怀着伤悲的雁在空中一边飞翔,一边鸣叫。只有聪明的人知我受了劳累,那些愚蠢的家伙,还说我骄燥。”
张扬道:“了不起哇,我没有你的良好心态,你的一席话就像铿然的鈡声震醒了我一颗昏迷的心,你的话不仅悾悾诚恳,还好像一桶防冻液,融化了我心血管中快要结成冰的血,化解了我倥侗的蒙昧无知,凝固的灵魂。夜如何其,夜乡晨,庭燎有辉。君子至此,言观其旂。”
王红梅不好意思地说:“是褒奖我还是.......”
张扬道:“于君说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谢谢你为我指点迷津。”
王红梅一本正经地说:“官样文章的话,我们就不说了。张老师,您要打工我给您老介绍去一个工地做保管。”
张成先在教育战线上的老人中,也颇有名气,知识渊博,还写了一手好字。处事老道,言行举止都能表现出文人雅士的风度,给人肃然起敬的感觉。
张成先便问:“什么人的工地,又在什么地方?”
王红梅道:“是我父亲的工地,在邻近的一个县名下堰的乡镇,您老考虑考虑,明天回我的话。”
王红梅很礼貌地向一双老人施个点头礼就离开了这间病房。
张扬望着走出门外王红梅的背影,言出由衷地说:“前世一千个回眸,不如这辈子一回相遇。百媚千红的世界,处处有鲜花,遍地有芳草。正是三人行必有我师,都说是拜师学艺,有时候有会有在无意中巧见到良师。”
张成先道:“我是王红梅的老师,王红梅做你的老师,绰绰有余使不了。儿哇,你还是个男人,振作起来吧,记住,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张母:“扬儿,你早就长大了,别再要我和你爸操心,你弟三木在妈的心里已经死了。”
张扬:“妈,不管怎么说,鼻子臭了也不能割下了扔掉。”
张母:“扬儿,妈佩服你,三木就这样害你,你还有心这样待他。”
张扬:“我不是不恨他。”
张成先:“你是恨铁不成钢,张扬我儿,老爸我知道你的病,三分在身,七分在心。我和你妈也是在害这样的病,你也一样,不能躺下哇,咬咬牙坚持吧,我和你妈不能在这里陪你,三木的两个孩子都丢给我和你妈了。”
张扬(感慨地):“可怜天下父母心。”
张成先和老伴放心不了家里还有张三木的孩子,就回去了,明天再来。
张扬送走了父母,也吊完了水,背靠着床头的枕头,耳边回想起王红梅那符有意味深长的
几句话:“能从没有真正情感的生活中得到解脱,能不值得高兴吗?我也希望你汤镇长能和我一样能从根本不值得痛苦的烂泥潭中走出来,风物长宜放眼量,大胆地朝前走,过了冬天有春天,别让他或者是她瞧不起。”
张扬感慨地:“王红梅,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张扬真想睡一觉,他在病床上躺下,闭起眼睛来,口中念念有词道:
春来小雨纤细细,点点滴滴淋洒心田里。
流离颠簸的人生路,坎坎坷坷多有时。
蹴陷酷井望人救,无力酾酒身无策。
骕驦失蹄不如驴,指点迷津遇贵人。
此时此刻的张扬原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被王红梅一席话说得豁然开朗起来,他回想起他的过去……
从上学到参军,上军校,提干…….
张扬自语着:“这一切总是一帆风顺,没有任何挫折。所以滋长起我骄傲和自满,自高自大,自以为是,自命不凡,就是我人生的基本写照。包括婚姻,就由于自己的三自情绪,都是人求我,而绝对不是我求人。看自己好威风哇,人不高,姿态却高,或者说是别人可望不可即。能生傲骨,不生傲气,我却完全颠倒,或者说傲骨傲气全都有,天下老子第一。”
张扬想到这里,他坐起身来,道:“古人说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仔细想来何尝不是,戒骄戒躁是成功之本,谦虚谨慎是成就之根。自高自大是失败之苗,骄傲自满是灭亡之源。崴了脚和栽了跟头的时候,才知道道路上的崎岖。马到悬崖收缰晚,船到江心补漏迟。我的失败是惨痛的,几乎不能自拔,归根结底不能听取别人的意见,当三木信誓旦旦的言辞,别人都不信,就连父母亲都持反对意见,尤其是李雪,她不止一次地告诫我:三木不是做正事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我全然不顾,结果就是今天的结果。想起来是痛心还是刻骨铭心?现在可以说是妻离子散,能不能家败人亡?有可能。我已经是一蹶不振,无可奈何花落去,别说是落花流水,那是完全失败,彻底的完蛋,死亡就是最后的结局。今天我一颗快要死的心却被王红梅给激活了,茅塞顿开,能死里求生,才是真英雄。”
张扬取出口袋中的钢笔,在烟纸盒上挥笔写下:
春风起,万物欣,派遣青帝做天使。
惟有緑柳先知春,月照柳丝碧如水。
晨来春色更好看,翠影红霞映朝日。
生在此处不厌老,花开此地不嫌春。
年年岁岁花相似,一年一次花犹新。
这是一个如诗如画的早晨,风轻云静,按时升空的朝阳,红彤彤的,放射出不刺眼的光芒,直照耀的大地一片金碧辉煌,一辆红色微排量小车行驶在公路上。
这是王红梅在医院与张成先老人见面的数日后
王红梅开车将张老师送去南县一个大镇,地处老黄河故道的北大堰。一条省级公路,从镇的西侧通过,公路的东侧有所所谓的技术学校。
无声的夜,天很黑。突然东天从云层的缝隙中跳出一颗亮星来,接着一抹红霞升起。
小小的暗室,灯光暗淡,高威风、王义、刘勇、顾敢围坐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堆着一大堆人民币。
王义:“这个科技学校是我承包的。”
刘勇:“说是技术学校只不过是当时镇领导人一片贴金纸,只是骗取荣誉和政府补贴而已,所谓的政绩拿到手。
顾敢:骗来一大把政府补贴都装到一些人的腰包里,那所谓的技术学校,鬼才知道早就名存实亡了,即使上级来人检查,东鳞西爪地随便找几个人,发费一个人百儿八十的小费,便可应付门差了,说是掩耳盗铃,其实是瞒天过海,欺上瞒下。这就是黑官黑老爷的黑恶行为,可就无人顾及糟蹋了二十亩良田,还有一系列劳民伤财的损失。可怜那农民的土地,还有政府补贴款建造起来的几十间房屋就成为了某些人私有财产。”
王义笑了笑道:“老四,别含沙射影了,吃只苍蝇也不会少你一条腿。”
高威风:“这好比是一小园子的韭菜,头一刀被他们割吃了,我们又好比是二窝猪,只能吃二刀菜。这卖此土地的270万,我们研究一下,看如何分配?”
王义:“这里就是分金厅,我们兄弟四人如何分金?人常说你也好,我也好,没有钱,大家都好。一但有了钱,钱薄钱薄,不动菜刀动铁勺。”
刘勇:“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大哥说得算。”
顾敢:“对,我们听大哥的。”
高威风:“那也好,过年过节时,你我都知道,未从动筷先敬神,拿出30万,镇长书记,还有主管这一块的爷一人10万,技术学校,老二王义是承包人,也先得40万,剩下的200万,我们弟兄四人有福同享,一人五十万。”
王、刘、顾三人齐声叫好后就分起钱来。
乌鸣犬吠惊浮生,月落星残人已醒。
夜降寒霜三百里,寒难禁,
透骨冷,萧萧风凉也无情。
妖魔鬼怪闯世界,虎豹豺狼妄充雄。
朗朗乾坤有正义,不平事,
人难容,待等日出天下明。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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