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白成恩能说会讲 李露无奈嫁杨赐
古人云:
世论温太真是过江第二流之高者,
时名辈共说人物,第一将尽之间,
温常失色。
杨老抠双手捂起脸来跺足大哭起来,哭有一会儿,他抹了两把眼泪,抄起灶台上一把菜刀向外冲去,一声骂道:“姓白的,不把紫砂壶还给我,我就杀了你一家子。”
甜好嘴急忙前去阻拦道:“你千万不能杀人哪,先死的容易后死的难,那紫砂壶你就舍了吧。”
杨老抠愤然道:“这是我祖上留下来的传家宝,岂能舍去,我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死是早晚的事,这般窝囊的活着还不如死哇。”
逮不到兔子剥狗吃,斗不过狼向羊撒气。杨老抠就是欺软怕硬这号的人,李成功欺负了他,无奈之下又斗不过他,已经是强烈的愤怒窝在肚子里,这回白成恩偷了他家的紫砂壶,再也容忍不了了,连拼命的心也有了。
杨老抠走远了,灰蒙蒙的夜吞没了他的身影,甜好嘴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放悲声。她恨了许多,首先是白成恩,也许因为你的贪心会引来杀身之祸。还怀恨那老祖宗,不该留下这件东西,留下的不是宝贝,而是祸根,更让她恨的还是那个紫砂壶,你为什么不是一泡狗屎,就因为你的宝贵才导致你争我夺,你才是罪魁祸首。我再要看到你,非得砸碎你不可。
杨老抠手拎着一把菜刀闯到白家,如恶神一般,可把老白头夫妻二人给吓坏了,跪地告绕。
再说白成恩得了紫砂壶,万分高兴,心花怒放,一路小跑回到家里,那时他还十五六岁,最多算得上青少年,还没有走出幼稚的这个圈,一双父母尙在,他也没有告诉他们,就把紫砂壶收藏在自己的被窝里。他知道他的父母更是胆小怕事,走在树底下生怕树叶落下来砸破了他的脑袋。白成恩怀抱着紫砂壶睡在床上,真是美死了。这是他自出娘胎以来最开心的时刻,不知不觉就入睡了。
激烈的吵闹声吵醒了软皮蛋的黄粱美梦,他的父亲踢开了房门,老白头胆子本来就小,此时此刻又惊又怕,他的母亲也哭哭啼啼冲进屋来。
白老汉如哭如泣地说:“我的祖宗,人命关天,天杀的杨老抠要杀俺一家子,你还睡?”
白老汉走到床前不由分说揭开白成恩身上的被子,他发现了这个招灾惹祸的紫砂壶。为了息事宁人,白老汉将它完璧归赵。杨老抠这才离开了白家,从那时候起,杨老抠也悟出又一个他所谓的真诀:鬼怕恶人。
白成恩想到这里,有些羞愧。杨老抠又把紫砂壶揣进怀中。
白成恩:“不错你的儿子其貌不扬长得不如他家李露,自然人家的孩子们不是心甘情愿的,就不应该去硬搬弓,酿下恶果,自己不吃谁来吃呢?”
杨老抠继续颠倒黑白道:“白支书,事情不是这样的,他闺女三天两头去找我儿子去县城,还在县城包了房间。就因为我儿子长得丑了一点,所以我杨老抠,一辈子就是抠了一点,爱钱如命,惜财如血,可对儿子是大手大脚,要钱都是一万一万的给,恨不能马上把我那冤家死对头李成功的二闺女娶到我家来。”
一枝梅也顺陇耪了起来:“杨大哥你做得对,钱再好也不能喊爹叫娘,人比钱贵。”
杨老抠仍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着:“我不敢对老支书去品头论足,可是这个老东西,丁超他爹?”
白成恩问:“老支书又怎么了?”
杨老抠舌间点起火来:“白支书,我不说,你也心知肚明,他到处扬言,说你夺了他的权利。”
白成恩一声冷笑道:“这个老不死的,是他老了不能再干了,承先传后,继往开来,吐故纳新,这是党的政策,怎么能怪起我来了,岂有此理。”
杨老抠道:“这些我就不说了,只说老支书太不仗义了,他不该从中插上一杠子,别人说他儿子也看上了李家二闺女,却来和我去争。我也不是藐视他的,我拔根汗毛比他腰还粗。他苦了一辈子,也穷了一辈子,就是落下一个好名声。他孙子就是一个美男子,穷得日不聊生,人俊不能当画子看。我那未来的媳妇李露,不是我夸奖她的,最能看破红尘,所以才违背她父母的意愿,来和我儿子杨赐好。”
一枝梅笑了笑道:“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儿子杨赐比做捕蝉的螳螂,蝉就是千娇百媚的李露,那老支书就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一只黄雀。”
白成恩一针见血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白成恩不是往日的软皮蛋,乃一村之主,我硬了,可以为茅草山庄的老百姓当家做主说句公平的话,甚至于发号施令坚持正义。”
杨老抠道:“我儿子杨赐与李露那是龙凤结合,应该是美满的婚姻,天生地造的一对恩爱好夫妻。老支书为他孙子夺美而不惜一切代价啊,王法何在?大老爷,您必须挺身而出主持公道。”
白成恩:“待人接物要诚实,说话做事不能出尔反尔”
杨老抠说到此处诺诺称是。
白成恩一声冷笑道:“灶老爷上西天,有好说好,无好也能说好,没有高香说不动大神仙,就拿唐僧取经没有个见面礼也取不来真经。”
白成恩说到这里,发出几声嘿嘿的冷笑,那冷笑中藏有一部无字真经,杨老抠更不傻,这才从囊中取那三千块钱来,没有说什么往白成恩的床头枕头边轻轻放下。
杨老抠:“这是你的跑腿费。”
白成恩看在眼里喜在心中,便说:“老抠,老抠。你这么做就见外了,说白了,无求不上庙,上庙必上香,你要求什么?实话实说。”
杨老抠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杨老抠求你白大支书为我儿杨赐和李成功的二闺女李露穿针引线做红媒。”
杨老抠说罢从怀中取出紫砂壶,杨赐接过,双手捧着紫砂壶,噗通一声跪在白成恩的面前,由衷地:“我杨赐愿拜你为干爸。”
白成恩见猎心喜,接过紫砂壶,直喜得他眉开眼笑,仔细地看了又看,爱不释手,他知道这把紫砂壶多有人出价,有三十万,也有二十万,这才小心翼翼地把紫砂壶送到一枝梅的手中道:“一枝梅把紫砂壶收好,再取过五万元钱来。”
一枝梅接过,拿来五万元现金,交于白成恩。
白成恩这才沾沾自喜地单手拉起杨赐道:“紫砂壶和干儿子我都收下了。”
杨老抠与白成恩二人坐下来作起了缜密的计划。
杨老抠的要求很苛刻,条件就是李露必须做杨家的媳妇。
这也是他白成恩走马上任以来见到的第一个最大的诱饵,再说这个软皮蛋能是一个清水衙门吗?他见财眼开,没有推脱,他答应了,又和杨老抠作了一番商量,如何,如何,这般,这般……
白成恩:“我先去投石问路,你静待佳音。”
一枝梅走来笑嘻嘻地:“成恩呀,千家之产,万家之邻,这事你一定要帮,一定要帮。千万别再软皮蛋了,积得是德,做得是好事。”
白成恩:“赐儿,你的任务是时刻观察李家,你那未来的丈母娘一回家就立即向我汇报。”
杨赐:“是,干爸。”
杨老扣和杨赐这才欢天喜地离开了白家。
数日后:
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前,李露扶着她母亲黄金枝,李成功付了车费,出租车离去,李成功他们进了李家。
在不远的胡同口,杨赐窥视的清清楚楚,李家人进了家,杨赐也缩进了胡同。
白成恩就大摇大摆地向李家走去。
人常说::
遇沉沉不语之士,且莫输心;
遇唯利是图小人,只能交口莫交金。
李成功见白成恩的到来,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鼓蓬蓬的包儿有些莫名其妙。二人就沙发上坐下,李露倒了两杯茶,道:“白叔请喝茶。”
白成恩点点头,李露离开了客厅。
李成功:“什么风把白大支书吹来了。”
白成恩:“我这不速之客,大老李不欢迎?”
李成功:“大支书是一村之人头,岂有不欢迎之礼,我乃受宠若惊,蓬荜生辉。”
白成恩哈哈大笑道:“听说你在城里买了两套房子,这里只是你的避暑山庄。”
李成功笑了笑道:“白支书,有何公干?”
白成功:“瞧你说的,我们是乡里乡亲的老邻居,虽然你比我大个十岁八岁的,一口井里喝水,一个场上晒粮食,怎么像生狼似的。”
李成功急忙解释道:“成恩兄弟,说到哪里去了,你我虽然是一个村子的人,我常年工作在外,打交道的少,不免得好像有些生疏,请见谅,请见谅。”
白成恩:“老嫂子病了,我本该去医院探视,一来我知道的晚,我还是听我干儿子杨赐告诉我的,二来嫂这很快的康复出院了。”
这时黄金枝走了进来。
黄金枝:“成恩大兄弟,劳你大驾来看我,李露一说你来了,我就急忙的起来了。”
白成恩:“看嫂子红光满面的,好哇。坐下,坐下。”
黄金枝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了下来。
黄金枝:“托你的福,谢谢你,我只是一场小感冒。唉,刚才你说谁是你的干儿子?”
白成恩:“杨老抠的儿子杨赐,这个小年轻人有文化,有头脑,是我看中的。”
黄金枝道:“这孩子不是他爹,出手大方,他还去医院看了我,伸手给了我500块钱,要是他爹,就是打死他也打不出一个子来。”
白成恩:“杨老抠也有他抠的长处,说他的浮财水桶粗的银杏树百十棵,哪一棵不卖万儿八千的,别人行吗?早就卖了,他是留给儿孙的。听我干儿子说,家里有两个存款折,小折子存零钱,到了一万就转到大折子上,大折子写的是杨赐的名子。”
李成功:“说来他是我们村子中的财主了。”
白成恩:“说他是财主,名副其实。”
黄金枝:“这样的人也好也不好。”
白成恩:“我看好,人常说,吃不穷喝不穷,计算不到必受穷。”
李成功:“是的,精打细算,细水长流,勤俭持家就是这番道理。”
白成恩:“杨家公认的在我们村子是最富裕的一家。”
李成功:“白支书,我们说了怎么长的时间,总是离开不了他杨家,是什么意思?何不如开门见山,打开窗户说亮话呢。”
黄金枝:“大兄弟,别掖着藏着,实话实说吧。”
白成恩:“好,我是一手托两家,传话而已,杨家人看上了你的二女儿李露,一家有女百家媒,再说我这个做干爸的为干儿子操点心也是应该的。”
李成功没有立即回答,他向妻子黄金枝看了看。
黄金枝就开了口:“大兄弟,杨家日子过的不坏,确实是抠得很,跟任何人没有一棵葱的来往,就是典型的铁公鸡,拔不下一根毛来,还有杨赐长得尖嘴猴腮,要是跟丁超,那是没法比。”
白成恩:“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如今人都追求个实实在在,世上的人都讲究个吃饭穿衣,过日子吗,富过十年如唱戏,穷过一日如炼狱。可以说杨家拔根汗毛比丁家腰还粗,是有些夸张,你要丁家不贷不借拿出十万八万,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要杨家随说随拿,十万,二十万,绝对难不住,说易如反掌,轻如吹灰。你们信不信?”
白成恩以狡黠的目光向李成功夫妻看了看,又道:“我不是说辞了灵山没有庙,你家李露是一朵花,那杨赐也并不是一堆牛粪。”
李成功急忙解释道:“我们可没有这个意思,杨赐头脑灵活,智商高,也绝对不是一个拿不上台面的年轻人。”
黄金枝也道:“人无完人,各有春秋。”
白成恩:“我这次来,也不是投石问路,是正儿八经的做媒人来了。当然了婚姻不是儿戏,我不会强求您们立即答应,我受杨家人委托先给你们带十万元钱来,首先声明这不是聘礼,是杨家人因为老嫂子住了医院,虽然康复了,身体还需要保养。”
白成恩从他带来的包中取出一万一叠,十叠崭新的人民币,整整齐齐地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站立起来欲走,被李成功扯住了衣襟。
李成功“成恩兄弟,使不得,使不得。”
黄金枝却不动声色地掐了两下李成功的大腿,李成功也就打住了。
黄金枝这才站了起来,道:“孩子的婚姻做父母的,只能有建议权,还得给女儿商量商量,大兄弟少不了你的喜酒喝。”
就这样白成恩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李家。
李成功夫妻送走了白成恩。
李成功:“白支书走好。”
白成恩走远了。
黄金枝:“白支书走好,我觉得就好像送他走了的意思。”
李成功:“是送他走的。”
黄金枝:“是最后一程?”
李成功:“你……”
李成功和黄金枝回到家,二人商量起来。
李成功:“你就答应了。”
黄金枝:“老糊涂蛋,逼走华容道,死丫头的事你不知道吗,这正是天无绝人之路,自有秦人送水来。”
李成功:“杨赐,他就是一个次品,又丑又陋,人又奸狡,无道无德。想娶我闺女,那是睡地摸天。”
黄金枝:“我问你,俺闺女又好吗,肚里还怀着见不得天的孩子。”
李成功:“我李成功哪辈子造的孽,儿子也是这个败坏的德性,大女儿是臭名昭著,二闺女又是这般不上调,在人前人后有何颜面?”
黄金枝:“自暴自弃也不能解决问题,就是把这几人不争气的制死,不但自己犯法,也无济于事,木已成舟,行将就木,摆在我们面前的,你我也只能用心解连环。”
李成功:“露儿她能答应这个次品吗?”
黄金枝:“他杨赐是个次品,我们的女儿是赝品,还比不上人家的次品。”
李成功:“我回县里去了,你跟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说去吧。”
黄金枝:“李成功,屁股没有洗干净,你哪里都不能去。”
黄金枝把茶几上钱抱去内室了。
李成功唉声叹气地也走向室外。
正是:
半天开佛阁,平地风人家。
李露默默无语地坐在梳妆台前,可能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一串泪珠滚落在面颊上,她哭了。
这时黄金枝走了进来,她很厌烦地:“你姐姐被我骂出了门,我不爱看她,丢人现眼,今天嫁东家,明天嫁西家,正是一只撩蛋鸡,自己生的孩子也不管不顾,能是人吗?”
李露还是我行我素而一言蔽之:“你好,光荣伟大。”
黄金枝起身挥起巴掌向李露就是两巴掌,然后就怒冲冲地说:“我给你有两条路,一条是死路,硬是钢刀软是绳,喝药跳井。还有一条是活路,你也看到了,白成恩来我们家是做媒人来了,把你介绍给杨赐。”
李露大叫一声:“杨赐,我不答应,死也不答应。”
黄金枝:“好,你就去死吧。”
黄金枝起身在屋里搜索起来,铁器,玻璃、就连几寸长的绳头也不留,最后锁上房门。
三天之后
白成恩带着杨赐来到李家,正式下了聘礼。
李成功和黄金枝热情接待:
“白老弟请。”
白成恩笑容可掬:“老哥,老嫂,祝喜,贺喜。”
杨家前前后后花了三十万元人民币,就连结婚的日子也定了下来。
杨赐心花怒放:“爸爸,妈妈……”
杨赐不在乎是否有人答理,还是甜如蜜般的喊个不停,叫个不止。
黄金枝依然言答语对,谈笑风生,气氛融和,李成功却隔着玻璃窗户望着对面的李露的住室而暗暗叹气。
李露无可奈何接受了这个不愉快的婚姻,也生了一个儿子,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生活了六、七年。他们的感情中根本说不上爱在哪里,同床异梦,吵吵闹闹那是司空见惯。
这且不说,这一日,杨赐和父母亲一起吃饭。
杨老抠唠唠叨叨地:“我每想起我祖传的宝贝那把紫砂壶,有割心般的疼痛,我愧对先人哇。”
甜好嘴:“白成恩对我儿子也还不坏,不但收赐儿做他的干儿子,还发展我儿子入了党。”
杨老抠:“去年白成恩患了病死了,我儿子当上了村支书。美中不足就是他两口子总是吵吵闹闹,怕是到不了头。”
杨赐:“好了,好了,你们烦人不烦人,一个想着紫砂壶,一个担心这个家……”
杨赐愤然离去。
到了晚上,李露仍然是我行我素带着杨超与杨赐各住一室,将房门关闭地紧紧的。杨赐也很知趣也就互不干涉自行安歇去了,杨赐躺在床上翻身打滚不能入睡。至于爹的那个心病传家宝紫砂壶,我必须给夺回来,这个紫砂壶不仅是稀世之物,有昂贵的经济价值,况且还是因为我才流落到软皮蛋的手里,软皮蛋脑溢血已经死了一年多,这个东西就掌握在一枝梅的手里。能拿下她就能夺了紫砂壶,如何能拿下一枝梅就看我的能奈了。
对待女人尤其是智商较高的女人,也不是轻而易举的,务必还要动些真格来,对症下药,随机应变,见机而为。踽踽而行是不能得心应手的,还会适得其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必须亮亮招,才能知其身手。脚不下水不知道这河水的深浅。天下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水到渠成,树立信心,一定要拿下她,我不信心一个大男人斗不过一个小寡妇?
杨赐想到这里就来了精神,心动不如行动,势在必行,说干就干绝不含糊。他立即穿上衣服下了床,轻移脚步走出了家门。
身如不系之舟,一任流行坎止;
心似既灰之木,何妨刀割香涂。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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