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引蛇出洞巧周旋 韩月婆心劝陆云
诗曰:
千朵红莲三尺水,一弯明月半亭风。
南水北月无意赏,惟有国事记心中。
张铁柱和刘指导员确实是太累了,倒在床上就呼呼地睡了,正在这时门开了,张铁梁领着文物贩子走了进来,张铁柱和刘指导员一骨碌的爬了起来。
张铁梁道:“朱老板,这两位就是我从茅草山带来的搭档。”
文物贩子:“这样吧,我们就来个快刀斩乱麻,一刀两断,两刀三截,我看看货再议价。”
张铁柱和刘指导员穿上了衣服下了床。
张铁柱问:“你是朱老板?”
文物贩子道:“对,我姓朱,货在哪里?正在这时四名汉子冲进房间,四个恶徒喊道:“把文物交出来,我们是公安局的!”
张铁梁看了一眼,嘿嘿道:“又是你们四个?”
这四个恶徒向张铁梁看了一看:“你?”
张铁梁厉声道:“忘了数月前,你们四个拦路打劫一个叫刘荣华的老板。”
这四个人听到这里可吓破了胆,夺路要走,张铁柱已经先拦下去路,一声怒喝道:“不要动!”
四名恶徒战战兢兢退回房间,面面相觑。刘指导员也持枪在手,义正言辞地:“我们才是真正的公安人员,你,朱老板,必须老实交代问题,你在茅草山买了多少文物?又有多少茅草山的人来广州买了多少文物?”
文物贩子望着刘指导员不再做声。
刘指导员:“姓朱的,我们已经掌握了你贩卖国家文物的充分证据,可以把你押往江苏,接受法律的严厉制裁!”
文物贩子大嚷大叫道:“我可是正当的生意人,所作所为都是合法的。”
刘指导员:“合法?我问你,你倒卖国家保护的出土文物,如秦朝的铜鼎你卖给了外国人,和卖国贼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这一条就可以叛你五六年!”
文物贩子不服气地:“你们地方的于得海竟然用赝品骗我四十万。”
张铁梁接替了张铁柱来看守房门,他走道文物贩子的面前厉声斥道:“于得海?你见过于得海?”
文物贩子道:“见过。”
张铁柱问:“什么时候?”
文物贩子想了一下道:“一个月以前。”
张铁柱问:“你可接待了他?”
文物贩子道:“吃了一场酒,做了一场交易,就是那一次他拿魇品骗了我四十万。”
张铁柱道:“好,你看看这个。”
张铁柱转过身从床头柜中取出一个公文包,从公文包内取出一张逮捕令,他将这张逮捕令亮到文物贩子面前,道:“你好好看看。”
文物贩子抬了头举目看去,惊道:“逮捕令,是逮捕杀人犯于得海的逮捕证。”
刘指导员道:“你又犯了包庇罪。”
文物贩子哭嚷道:“不,不,不知不召罪,我冤啊,我冤啊。”
张铁柱严肃地说:“你不冤,一点不冤,是你亲口说的你一个月前见过于得海,还陪他一起吃过饭,又做过一桩生意,这不是包庇是什么?”
文物贩子辩驳道:“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杀了人,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刘指导员:“我们对于得海实行跟踪抓捕,只查到了你这儿就无影无踪,我问你的话,你要好好回答。”
文物贩子胆怯地:“是,是。”
刘指导员问:“于得海从你这儿走了之后,你有没有再见过他?”
文物贩子摇摇头道:“没有。”
刘指导员问:“可曾打过电话联系过?”
文物贩子回答道:“也没有。”
张铁柱故作气愤之状,拍桌怒道:“我看你是不愿意和我们配合,还是带回我地公安局里,慢慢的审。”
正在这时文物贩子身上的手机响了,他想去接但又恐慌的眼神看了看张铁柱和刘指导员。
张铁柱道:“还没有剥夺你的人身自由,你可以接电话。”
文物贩子这才战战兢兢地取出手机接起电话:“喂,你是谁?…于得海?你是于得海?”
文物贩子好像吓掉了魂似得,他的手颤抖了,拿在手上的手机掉落在地上。张铁柱捡起手机,手机里还是于得海正在呼叫着:“朱先生,朱先生,我 是于得海,我是于得海……”
张铁柱关上了手机,他向刘指导员看了看,道:“指导员,于得海和文物贩子果然还有联系。”
文物贩子心胆俱裂,吓得瘫倒在地,如哭如泣地:“同志,政府,请您相信我,这一个月来,这是他第一次跟我联系,这是巧合哇,完全是巧合。”
张铁柱道:“但愿你说的都是实话,这样吧,你马上和他通话,按我们的意思和他交谈,不可以说出我们来了广州。”
刘指导员道:“你站起来,和我靠近点,我教你和他说话,你看着我手中的本子上,写什么你就说什么,听到了没有?”
文物贩子连声地:“听人穿鼻,由你指挥。”
张铁柱手中的手机又响了,文物贩子又接过来:“嗯,你是谁,你是于得海?……”
正是:
事有急之者,宽之或自明,毋躁以其忿;
人有操之不从者,纵之或自化,毋躁切以益其顽。
刘指导员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个本子,并且仔细地监听着他手里的电话。文物贩子哪敢大意,手机按了免提,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地一边和对方交谈,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刘指导员手里的本子。
文物贩子道:“你是于得海,你太不仗义了,竟然用赝品诈骗了老子四十万,四十万……怎么办?你要全部补偿我?……”
文物贩子向刘指导员的本子上看去,问“怎么补偿,现在你在那儿?”
文物贩子高声地问:“你怎么补偿,你人现在在哪里?……又有一批珍品铜器、金器、玉器,还有宝珠…一共四十八件,你现在在老家了?”
文物贩子又向刘指导员的本子看去,一字不差地:“是从何处出土的文物?茅草山,好,那就请你马上来广州,……不?……去你的地方,怎么见你?你说哇……见你不太方便,不太方便也得见你,”
于得海在电话里道:“先与一个叫吴二的见面。”
文物贩子问:“钱二呢?钱二也在哪里?什么时候见面?”
于得海道:“本月五号,在火车站,吴二接你,街头暗号是,他右手拿着一本画报,左手一份报纸,扬子晚报,脖子上挂着一部手机,带着粉红色的太阳镜……”
文物贩子问:“他的相貌体征是什么样的?”
于得海道:“三十来岁,一米七的个头,稍黑,留着小平头,小耳朵,说话有些口吃。”
文物贩子道:“好,好。”
文物贩子打完电话,张铁柱已经做了通话记录。
张铁柱道:“朱先生,请你记住,这是你立功赎罪的时候,协助我们对于得海钱二的抓捕,对今后的审理和判处你的罪行也会有所减轻或免刑。”
兰花腆着肚子,正坐在床沿上发呆,自言自语道:“梁子,我的梁子,就算我是个错,当时我也是无可奈何啊,我就快要生了,打了七八遍的电话你也不接,就这么恨我吗?梁子哇……”
兰花泪花滚滚,她哭道:“有心要我妈来帮帮我,老人家恨我又气我,她不来我怎么办那!求张铁军,在茅草山也只有求铁军了。”
陆小云正在梳头洗脸,她听到了叫门声,传来了韩月的呼喊:“小云妹妹,小云妹妹,小云妹妹……”
陆小云喜出望外,道:“是韩月大嫂。”
陆小云走出屋,前去开门。陆小云高高兴兴地走出院子,热情地:“嫂子,来啦,来啦。”
陆小云疾步小跑地开了门,热情地:“快屋里坐,屋里坐,今天中午我不许你走啊。”
韩月笑道:“管我的饭?”
陆小云道:“不但管饭,我还想请你喝两盅。”
韩月惊喜地:“长本事了,还学会喝酒了,我可没有盛酒的家伙。”
陆小云道:“还不是让张铁军给逼得吗?一个人在家多寂寞。”
韩月道:“我可只听说过有逼上梁山的说法,被逼的喝酒可是头一回啊。”
陆小云道:“嫂子,进屋去,我可想让你天天来陪我。”
韩月道:“我可没有这个福分,家里的猪羊鸡鸭,地里的庄稼,看你柱子哥整天忙得屁股着火,我今天是来找你陪我去趟镇医院。”
陆小云道:“小妹从命,不过,你是哪里不舒服?”
韩月道:“我想去妇产科检查检查。”
陆小云大喜道:“嫂子你有啦?”
韩月点点头低声道:“你柱子哥刚刚当上警察的时候,为了配合他的工作,我流了一次产,自从果儿死了,才又发了准生证,我感觉好像是吧。”
陆小云高兴的像个孩子,她差点跳了起来,拍手道:“嫂子有了,嫂子有了!”
韩月急忙制止道:“小云,小云注意点影响。”
陆小云道:“影响,什么影响,做女人就要生孩子,人之常情吗!”
韩月笑笑地指着小云的鼻子笑了笑道:“永远是个丫头,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做个媳妇呢?”
陆小云耍娇地:“老嫂比母嘛,在你的面前就是个丫头,永远是个不懂事的丫头。”
韩月风趣地说:“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陆小云道:“你得教我嘛,我都听你的。”
韩月道:“听我的就好。”
陆小云道:“嫂子,我陪你去医院,老天可得保佑,保佑我的大嫂可得生个儿子,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韩月掩笑道:“二十好几岁的人了,人妻人母,总是那么任性。”
陆小云道:“韩月嫂,我去把门锁上就走。”
陆小云去锁上房门,高高兴兴的来到韩月的身边道:“嫂子,俺们走吧!”
韩月道:“小云妹妹,俺们走,你骑上三轮车好吗?”
陆小云道:“好,我带着你。”
韩月、陆小云走出院子,陆小云又锁上大门,推着三轮车,二人便离开了家门。
兰花坐在床沿上,甚有痛苦的表情,她连续拨打了数遍手机,一直没有人接听,气愤不已地:“张铁军,张铁军又到哪里去了?怎么不开机,这可怎么办呐?”
兰花此时此刻更想起远方的丈夫,难中盼亲人,只有亲人才能解救我脱离苦难,可是眼前却没有一个亲人,这时候才真正感觉到,我缺少了什么?也许并不是钱那么重要。最后还是先考虑眼前吧,她又想了想道:“儿子奔生娘奔死,我得自己去镇医院了。”
于是她收拾一番,将早已做好的襁褓和几件童衣装进一个包内,她挺着个大肚子走出了家门。兰花一手捂着肚子,一步一声呻吟地走在茅草山的小路,劲风吹来,青青的茅草发出了刷刷的声鸣,兰花痛苦的抬头望着天上的白云,她哭道:“梁子,狠心的梁子!”
兰花心中痛苦心酸的歌:
茅草山下一条路,曲曲弯弯走了几辈的人,
茅草漫漫掩人足,茅草漫漫掩人足,
走不直的羊肠路,诉不尽的心里屈,
盼望远方声声叹,孤身女人怎不愁?
漫天的乌云要下雨,眼泪痛流放声哭,
我那丈夫几时回?望穿秋水心更愁,
一天天,一夜夜,一朝一夕一幕幕,
盼了日落盼日出,只盼丈夫早回头,
眼泪流干心盼碎,天天盼来夜夜求,
只求鸿雁去传书,日落月出春和秋,
我的丈夫心太毒,我的丈夫心太毒。
成群成群的鸟雀飞过,留下的是凄凉的啼鸣,无情的秋风掀起满山的茅草在翻滚,风在呼,草在吟,兰花也只有一点气力在哭,在盼,在求,她绝望了,痛哭地绝望了,痛心疾首,声声哭道:“梁子,梁子,你该回来了,你该回来了。”
她慢慢的倒身草地,痛不可忍地在哭喊着,风更大了,落起小雨,点点滴滴洒在草地上,洒在兰花的身上,兰花绝望了,彻底的绝望了。
只怨当先失之交臂,才身落个哭救无援。
再说陆小云推着三轮车走在庄中的街道上,催促道:“嫂子,上车。”
韩月道:“庄上的人看了多不好意思。”
陆小云道:“你是孕妇。”
韩月腼腆地说:“别瞎说,也许……”
陆小云滑稽地:“上车吧,大嫂,我是在心疼我的小侄子。”
韩月掩口笑了笑道:“好,好,我上车。”
韩月上了三轮车,陆小云骑上车向村外走去。
茅草山的羊肠小路旁 兰花在茅草中痛哭的哭着、喊着、叹着,陆小云骑着车子,韩月坐在上面,她们向这里走过来。
韩月道:“妹妹下雨了,甭去了。”
陆小云道:“雾毛小雨下不大,还是去吧。”
她们说着讲着,突然陆小云看到草丛里的兰花,她惊道:“韩月嫂,草丛里有个人,还是个女的。”
韩月向草丛中看去,道:“这个人病了。”
她们来到兰花的近前,仔细地看去,兰花脸色蜡黄又苍白,下部已经被血染红。
韩月下了车道:“是兰花。”
陆小云的脸上表现出幸灾乐祸的微笑,低声道:“就是她。”
韩月道:“她要分娩了,快,送她去医院。”
陆小云还有些犹豫和迟钝。
韩月吼道:“救命,这是两条命,快,小云,把车子调过来。”
陆小云只好下了车把车调过来,韩月疾步上前,连声呼道:“兰花,兰花,兰花——”
兰花从痛苦中睁开眼,见是韩月,有些胆怯和怀疑地:“是,是你?”
韩月道:“我是你嫂子,韩月,小云快把你梁子嫂抬到车上,快呀!”
韩月抱起兰花的上半身子,陆小云抬着两条腿,将兰花抬到车上,韩月脱下她的外衣为兰花擦去脸上的雨水和汗水,然后将衣服垫在兰花的身下,就抢过三轮车把,催促道:“小云,你拥着!”
陆小云:“嗯。”
韩月蹬起三轮车奋力的向前骑去。小雨如织,到处都淋得湿漉漉的,不大的乡镇医院,病人并不多,韩月头上的汗水和雨水交织着,身上都是湿的,她骑着三轮车急急的行进在路上,陆小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手捂着忐忑乱跳的胸脯,她差点栽倒在地,手里紧扶着三轮车,说不出一句话来。
韩月急促地呼唤着:“医生…医生快来救,快来救命啊!……”
从急救室里跑出几名男女医生和护士,纷纷问道:“什么病?什么病?”
韩月上气不接下气地:“她要分娩了,要生孩子了……”
医生甲:“快,快送她去妇产科!”
只见锦上添花,未闻雪里送炭。
更多的是下井投石,真心实意帮助人的能有几?
几名护士推来急救车将兰花抬在上面,推向了妇产科。韩月和陆小云坐在妇产科门外的一张椅子上焦急的等待着、喘息着……妇产科的门开了,一名医生催促道:“谁是家属?”
韩月站了起来,回答道:“我是,我是她嫂子。”
医生道:“通知你,产妇的情况不太好,可能需要剖腹产,你们是在镇医院里手术还是去县人民医院?这里的条件比县医院里的差。”
韩月犹豫了:“这……这样吧,还要问问她本人的意见。”
医生又道:“失血太多,也许还要进行输血,她现在休克了。”
韩月下决心道:“去县人民医院的时间?”
医生道:“来得及,来得及,马上打120急救电话,几十分钟县人民医院的车就来了。”
韩月问:“小云,你看呢?”
陆小云道:“都是苦命女人,在这个时候不同情也得同情了,不怜悯也得怜悯。”
韩月感慨地说:“妹妹,这才是我的好妹妹,说对了,眼下救人要紧。”
医生道:“就这么办了,你们准备下钱,少说也得五六千块。”
韩月道:“小云,我家的唯一存款折子我带来了,去年和今年我卖的白菜、萝卜和两头猪,原来打算留给大果二果上学用的,今天我要来医院检查,还有你看你哥上班穿的是警服,下班穿的是当兵时的军服,我还想取一些钱给他买身像样的衣服。”
陆小云道:“想想她对你对我,狗吃猪嚼也不想去问她,去管她。可是这会谁又是她的亲人?”
韩月道:“医生,一切都算成的,快打电话吧。”
医生道:“好。”
韩月向陆小云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银行取钱去。”
陆小云道:“去吧,嫂子。”
韩月匆匆而去,陆小云守坐在妇产科的门外。韩月正在办理提款手续“七千元全取。”
韩月取完钱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银行。一辆白色的120急救车开来,驶进镇医院的院子里停下,几名医务人员用担架将正在休克的兰花抬出妇产科,车门开了,韩月和陆小云也帮着手,将担架送到车上,韩月接过还在吊水的盐水瓶,小心翼翼,高高地举着,也上了车,陆小云随后坐进了车里,声声鸣嘀,120急救车开出镇医院。
120急救车开进了县人民医院,韩月首先下了车,跑到交费处,陆小云还有医务人员将担架抬下车向手术室奔去。韩月和陆小云旋转在手术室的门外,表现的非常的焦急。
韩月道:“快一个小时了,手术要结束了吧?”
陆小云道:“真是急死人哪。”
门开了,一名护士递出一张单子,道:“快,产妇需要输血,快去血库取血!”
韩月问:“什么血型?需要多少血?”
护士道:“单子上都写好了,快去!”
医生转身欲回又回头问:“是个男孩,孩子的父亲呢?”
陆小云没好气地说:“死了,死了好几年了!”
护士笑了道:“就是死了,也不能死了好几年哪!”
韩月道:“别听她的,瞎说,他爸去广州打工了。”
陆小云没好气地说:“野种,贼种,他哪有爸爸?”
韩月不理会了,她下了楼。韩月一口气跑到血库,从血库的窗口递去单子,单子被退了出来,一个女工作人员道:“先付款后取血。”
韩月掉头又向那个付款的地方跑去,韩月累的满头大汗,拿着血浆跑到手术室的门外。
陆小云道:“嫂子,医生催着要血。”
韩月气喘吁吁地说:“好麻烦的手续,快叫门!”
陆小云拍门叫道:“医生,医生,血取来了。”
门开了,医生走出来道:“救命,这是救命的,怎么这么慢?”
韩月愧疚地:“对不起,医生,我们是农村人,一时找不清要办的手续,所以才慢了一点。”
医生接过血浆,又关上了手术室的门,韩月这才疲惫地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眯着眼道:“小云妹妹,农村人进了大医院,可以说就是个憨子,找不清楚你就得问,问多了,城里人还烦你。”
陆小云埋怨道:“还不都是为了她这个女人,自从你和她一起嫁到了茅草山庄,总是和你夸多斗靡,让我说……”
韩月问:“让你说什么?”
陆小红气扑扑地说:“她才是欠揍的女人,看她把野种生下来,梁子哥就更不要她了。”
韩月道:“那要看是野种还是家种,水落石出才能定夺。”
真的还是真的,假不了。
假的就是假的,也真不了。
关键时刻见分晓。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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