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铁柱刘华去广州 古墓中四人丧命
说的是:
观朱霞,悟其明丽;观白云,悟其卷舒;
观山岳,悟其灵奇;观河海,悟其浩瀚;
则俯仰间皆文章也。
对緑竹得其虚心;对黄华得其名节;
对松柏得其本性;对芝兰得其幽芳;
则游览处皆师友也。
第二日,徐明驾驶着小车在城区奔跑着,车内坐着张铁柱、张铁梁和刘指导员,他们已经穿了便装。
徐明道:“前面的那道街还有家玉器古玩店。”
张铁梁道:“已经找了八九家。”
张铁柱道:“别急别燥,只要那个姓朱的还在广州开店就一定能找到他!”
小车在一家玉器古玩店门口停下,他们下了车,张铁梁带着一副太阳镜,他一进店便看到那店内陈例着许多不同时代的字画、陶瓷器皿,琳琅满目,尤其是多种玉器。
真是:
栩栩如生鹤对歌,仙女拂阑笑看月。
一片祥云送凤去,金童挑灯过银河。
玉女瑶池巧弄舞,嫦娥离宫下天阙。
巧夺天工雕美玉,店中常留觅珍客。
张铁梁没有多停留折身而回,他来到张铁柱的面前,低声道:“找到了,找到了。”
张铁柱吩咐道:“你马上进店找那个姓朱的,就说有几件贵重的文物要和他交易,交易地点在旅社里。”
张铁梁问:“哪个旅社?”
张铁柱道:“由他安排。”
张铁梁问:“如果他问起于得海?”
张铁柱道:“就说他已有命案在身,不知去向。”
张铁梁道:“好。”
刘指导员叮咛道:“不要慌,随机应变。”
张铁梁道:“我知道。”
张铁柱道:“去吧。”
张铁梁:“嗯。”
张铁梁又重新向这间店里走去来到这家玉器店文物贩子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眼镜,手里拿着一把放大镜,正在鉴定一件玉器,张铁梁走了进来,低声喊道:“朱老板,朱老板。”
文物贩子闻声向张铁梁看了看问:“先生,要选件什么东西?”
张铁梁摘下太阳镜,笑了笑道:“朱老板,不认识我了?”
文物贩子摘下老花镜,仔细地看了看张铁梁,突然他站了起来,笑容可掬地:“认识,认识,认识,你是张先生,不说你早就离开了茅草山来广州了吗?”
张铁梁道:“我是来广州了,这里挣钱不如茅草山盗墓,也许一夜间就暴富起来了。”
文物贩子问:“你又回到了茅草山?”
张铁梁回答道:“回去了,我和我的同伴又挖出几件贵重文物。”
文物贩子问:“带来了没有?”
张铁梁道:“带来了,不过找你太难了,东西放在旅社里。”
文物贩子问:“你没有我电话?”
张铁梁道:“没有,一家家的古玩店,我找了十几家。”
文物贩子想了想道:“这样吧,下午三点我去看货,还是老规矩。”
张铁梁道:“当然了,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文物贩子随手写了一张纸片交给张铁梁,道:“就去这个旅社。”
张铁梁又领着张铁柱和刘指导员回到了住处,他们进了房间,坐下来先喝了几杯的水,然后就商议起来。
刘指导员道:“下午三点,文物贩子要去旅社看文物,唱主戏的还是铁梁同志。”
张铁梁道:“你两人坐了两天的车,又在广州城东奔西跑了一天一夜,也该休息一会了,现在是十点,还有几个小时。”
张铁柱道:“是该打个盹了。”
刘指导员道:“别误了点。”
张铁梁:“你们就放心的睡会吧。”
张铁梁说罢就走出了住室,他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张铁梁走后,文物贩子直气的咬牙切齿忿然骂道:“侉子,你们欺人太甚,于得海,于得海你们太可恶了,拿赝品来骗了我四十万,今天我要捉野猪回圈,弥补以上的损失。”
他打起电话道:“嗯,你们四个,下午三点钟去迎宾旅社405房间,准备一下,去吃几个侉子…大买卖,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四个的,好说,好说,除了我上次的损失,就平均分摊,如果补不上口子,我就给你们每个人2万元现金,以做酬谢。”
文物贩子惬意地放下了电话,他高兴的眯上双眼,有悠悠乐哉的感觉。
张铁梁、张铁柱、刘指导员走进了这家旅社,一名服务员迎了上来,热情地:“三位客人,住宿?”
张铁柱问:“405房间可有空房?”
服务员道:“正空着,正空着。”
张铁柱道:“开票吧。”
服务员开了票引他们上了楼。服务员引着他们三人上了四楼,走到405房间的门前。
服务员道:“这就是405房间。请吧。”
服务员开了门,张铁柱他们进了房间。他们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张铁梁又为他们倒了一杯水,慢慢地饮用起来。
刘指导员看着手表道:“还有十分钟他们就来了。”
张铁柱:“来得好,来得好。”
他们饮水抽烟耐心的等待着。
叆叇的乌云吞没了漫天的星月,于得海、钱二、陈三向山上走来。
于得海问:“老三,墓挖到底了吗?”
陈三道:“不会太深了,让他们挖吧,就等着我们去取宝。”
钱二问:“老三,下面有几个人?”
陈三:“四个。”
于得海问:“都是些什么人?”
陈三道道:“我叫来的人能有几个是好人,除了偷鸡摸狗,就是赌,他们都蹲过号子。”
于得海道:“赌?好啊,四个人正好赌啊。”
钱二问:“大哥,你要做什么?”
于得海道:“深圳的遭遇,你不会忘记了吧?我于得海要是能再见到他,一定要拜他为师,多好的老师哇!”
钱二笑了笑道:“我明白大哥的意思。”
于得海道:“知兄者还是我钱弟,你明白就好,你明白就好。”
他们钻进刺槐林里,又走了甚时,林中很深很安静他们的到来却惊飞了林子中安歇的鸟,他们继续朝前走。
闫四道:“大哥,到了。”
他们收住了脚步,只见一堆土石旁钻出一个人来,他问:“是四哥吗?”
闫四回答道:“是我。”
那人:“墓挖到底了,是掖棺。”
于得海道:“我们下去。”
闫四打着手电筒,只见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他们面前。于得海道:“都下去。”
那人第一个下了洞,接着于得海二话不说也下了洞。于得海等人下到墓底,这里空间很大,足有十平方米,这里点着蜡烛,还有两盏夜光灯,墓下很是明亮,墓道的积土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四名墓贼正在撬敲掖棺墓门石,那档门石有大型石碑这么宽厚,撬起来很是费劲,于得海、钱二也赶来帮忙。
于得海道:“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推。”
闫四:“好。”
于得海:“一,二,三”
众等奋力推去,终于推倒了那块挡墓石,于得海道:“拿灯来。”一个盗墓贼拿过一盏夜光灯,照向墓室,室壁做工十分精细,雕刻着多钟鸟兽图,两具完好的骷髅躺在墓室里。
于得海:“钱二弟,我进去,你守在这里为我照明。”
于得海于是猫着腰进了墓室,他大喜所望道:“发财了,发财了。”
于得海先将骷髅旁的一面铜镜递给钱二,钱二又将铜镜交与陈三。
于得海从骷髅的头部寻起,一支玉枕、一对玉眼幙,一对玉鼻塞,他从口中取出一颗珠子,又在胸部寻到一枚鸡心佩,在腰部的双侧寻出两块玉璧,从双手摘下一对玉手镯,从下部取出一枚玉阴塞,最后又从双腿取出一对玉环,共计铜镜一面、宝珠一颗、玉质文物十三件,还有若干青铜器和瓷器。于得海直乐的合不拢嘴,他将这些文物装进随身携带的布袋子里,他向钱二看了看。
于得海道:“吸支烟,你再来查找第二具骷髅。”
钱二道:“好,大哥,你歇会儿,让我来。”
于得海坐在墓室前的大石板上吸着烟,钱二又进了墓室,又寻到了玉钗、玉环、一盏金灯、一只金盆、一对玉酒杯,一只金樽等三十余件文物。他将这些文物交给于得海道:“哥,一共是四十八件。”
于得海得意地:“虽然不能价值连城,最少说也能卖它四五百万。”
墓内的这帮盗墓贼无不拍手叫好道:“我们发财了,发财了……”
只见于得海将这些文物交给陈三道:“老三,老四先把它们带到上面等着,我们再找找,也许还有没看到的宝贝。”
闫四:“是,天就快半夜了,快一些。”
于得海道:“我知道。”
陈三闫四携着装有四十八件文物的布袋子攀爬出了墓室,于得海向钱二使了个眼色,钱二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于得海转过身来向那四个盗墓贼道:“你们四人听着,两人一组进入墓室,给我细细地找,也许还能找到值钱的东西。”
两个小盗墓贼未加考虑地:“好,我们进去。”
钱二拿过两盏夜光灯,一声吩咐道:“你两个给他们照明。”
那两个墓贼道:“是。”
于是两名年轻的小伙子接下了夜光灯,于得海钱二拔出刀子一人一个狠狠地向他们的后胸刺去,两声惨叫,两名青年倒地身亡,墓室里的两名青年听到惨叫刚想从墓室里钻出来,也顿时做了于得海钱二的刀下鬼。于得海将带血的利刃在死者的衣服上擦了擦,低声道:“上去把墓坑填上,也算我们给他们安了葬。”
二人向墓上攀登而去,于得海二人登上了墓坑,只见闫四惊慌地问:“大哥,他们呢?”
于得海一声笑道:“老四,你不是说他们都爱赌吗,在这里赌多安逸。”
闫四十分恐怖地:“你把他们给做了?”
钱二道:“做了,赶快埋上吧。”
于得海道:“今日飞黄腾达去,怎能顾蟾蜍?”
闫四哭丧着脸道:“二位哥哥真不仗义,他们可都是我的亲戚和朋友哇。这样吧,我走了。”
钱二问:“那文物呢?”
闫四道:“丢在那儿了。”
陈三闫四说罢扯腿分头就跑。
于得海骂道:“陈三闫四,你两个个混蛋,给我站住!”
闫四怎会顾得了这些呢,拼命地向山下跑去,于得海钱二随后便追赶,天黑林密,到处都是坑坑坎坎,最后只抓住了陈三。闫四已跑得无影无踪。那儿去追呢?于得海一屁股坐在地上,叹道:“惨淡的经营,一切都完了,都完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揪住了已经失魂落魄的陈三,一声吼道:“我杀了你。”
陈三哭道:”哥哥饶命,哥哥饶命……”
钱二坐在于得海的身旁道:“朋友,这就是你我常常落月屋梁怀念的朋友,臭狗屁!”
于得海道:“二弟,还是你我跟师学艺没有出师,在狠字上还欠了点火候。”
钱二埋怨道:“陈三闫四是我们结拜金兰的好友,仁兄弟,杀了他的同伙人还要杀他,你狠不下心来吗?”
于得海道:“说来说去,哎,别说了,无毒不丈夫,你我都难做个丈夫。”
钱二苦涩地:“狠,你我也够狠的了,四个,一下子杀了四个,他们四个人也许没有一个成了家,都是二十里外岁的年轻人。”
于得海道:“当先如果有今天的狠心,能有今天吗?”
钱二道:“大哥,我怕了。”
于得海问:“你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钱二道:“怕你。”
于得海问:“怕我做什么?”
钱二道:“你说你心太狠…”
于得海道:“要是真的狠下心来再杀了阎四,还会让他拐走全部的文物啊?”
钱二道:“要是在墓下,杀了阎四,这些价值连城文物就都是你的了,还有我还有陈三?”
于得海道:“老二,你是什么意思?”
钱二道:“要是你再杀了我钱二和陈三,这些宝物不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吗?”
于得海尴尬地:“二弟,你想到哪里去了?”
钱二道:“大哥,能让我不想吗?”
于得海道:“好,好,不杀陈三,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正是:
饿狗争食拼得是命,都是狗性,
恶贼争财拼得也是命,都是贼性。
这几个恶贼也在计划着。
钱二道:“不杀陈三,才能找到闫四,夺回那四十八件文物。”
于得海点点头。
钱二道:“你必须听我的。”
于得海问:“你有何锦囊妙计?”
钱二道:“闫四带来的人都死了,他不能不害怕,死者的亲属向他要人,他必然想把文物出手,早一天离开家乡,远走高飞这是必然的,只有陈三才能找到他,他们是姑生舅养表兄弟。”
于得海:“好,好。”
钱二:“闫四和陈三的关系最好,可是他们二人不认识文物贩子,那些东西在他们手里卖不出去,必然会四处寻宝贩子。”
于得海道:“据我了解八岔路的吴二现在正在做贩宝的生意。”
钱二道:“什么吴二吴三和他陈三还有闫四从不来往,再说那个吴二也吃不动价值四五百万的文物。”
于得海:“说的也是,也许吴二会联系大手的宝贩子。”
钱二道:“我有一个主意,能不能打电话去广州,请广州的文物贩子,我于吴二也是仁兄弟,我要吴二去接头,再由陈三引阎四前来交易。”
于得海道:“我拿赝品骗了蛮子,他们还能来吗?”
钱二道:“在利益的驱使下,他能来,再向他保证,弥补他们的损失。”
于得海道:“你我都是被通缉的人,不好和蛮子接头,再说,那吴二能靠得住吗?”
钱二道:“吴二也和我也拜过把子,三年前我和他在新疆杀过人,我还帮他埋了那个女人的尸体。”
于得海问:“埋了那个女人的尸体,哪个女人?”
钱二道:“那个女人是浙江人,跟他合伙做服装生意,吴二说他是河南人姓李名新,他知道那个女人有钱,一个人不能下手,才请我帮他忙,一下子从她身上得到了三十万,他送给我十万,我可以以此要挟他,他不敢跟我尥蹶子。”
于得海道:“很好,能做文章,能做一篇很好的文章。”
钱二道:“电话通知吴二,也就说闫四身上有四十八件文物,要广州蛮子和他接上头,一旦引闫四上钩再电话通知你我。”
于得海道:“此计尚好,可是你我去何处藏身?”
钱二道:“住墓室。”
于得海道:“要吴二上山为我们送食品和饮料?”
钱二道:“他不敢不送,吴二还去过那女人的家,只要我告发了他,他也就活不了了。”
于得海担忧地:“要是吴二杀人灭口在食品和饮料里下毒如何是好?”
钱二道:“见不到文物他不会杀人的,不过我们有备无患留心防备也就是了,我想不能太胆小了。”
于得海:“好,就这么办。不过墓室里也不太安全,最好要吴二为我们安排其他的藏身之处。”
小人之伎俩,利己而害人。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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