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兰花误会弃铁柱 和婶点起无名火
说的是:
天秋月不满,能有几时圆?
世人万万千,有几是婵娟?
张铁柱感慨地说:“我是一个苦孩子,七岁死了父亲,母子俩相依为命,后来我当了兵,当兵的第六年,经他人介绍,我母亲就同意了。我当兵的第七年母亲患了脑血栓丧失了劳动能力,生活也不能自理,我的未婚妻兰花就常年累月地来我家里承担了赡养老人和田里的劳动。我是人,是有良心的男人,怎么能做起忘恩负义的事来呢。陈世美喜新厌旧,千古留下骂名,他是一个大官,只不过一个上尉,我凭什么?一年后才能安排工作,现在仍是庄稼汉,有什么理由去做一个负情的人。”
韩月斩钉截铁地说:“我想嫁给你。”
张铁柱轻轻地推开韩月的手,后腿了一步,艰难地摇摇头,喃喃地说:“不,不,我不能娶你。我不能做出坏了良心的事来。兰花有恩于我张家,有恩于我娘。”
韩月央求道:“我长得丑,比不上你的兰花?”
张铁柱道:“不丑,容貌胜过兰花。”
韩月道:“我被坏人轮奸了?”
张铁柱道:“也没有。”
韩月想了想,痛苦地思忖着,突然她跪下来,双手抱着张铁柱的腿哭道:“哥,你不答应我?我只有一死了,我如何面对天下人,舆论难当,人口如虎。”
张铁柱大惊失色,急忙去搀扶韩月。安慰道:“妹妹快起来,妹妹快起来。你我都读过书。古自虞廷立五伦为教,然后天下有大经;自紫阳集四子成书,然后天下有正学。这些且不说,我们都是新社会的人,要有做人的起码道德,背信弃义我做不到。
韩月坚定地:“哥,你是一个重良心的好人,我韩月打心的深处更敬你,也更爱你,你是世上难得的好人,好男人,也是世界上除了那几个贼子,你是唯一看到我女人之身的男人。你重情重义,我收回我的非非期望,君子不夺他人之美。不割他人之爱,可是你……”
张铁柱真诚地说:“妹妹你起来,有话慢慢地说。”
韩月执拗地:“你不答应我第二个请求,我就跪死在你的面前。”
张铁柱无奈地:“好吧,说来听听。”
韩月泪道:“你不能去报案,更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你能做得到吗?”
张铁柱愕然大惊地问:“不去报案,那不是对罪犯的包庇和纵容吗?”
韩月哭而言道:“我还得做人,也得嫁人哇。”
张铁柱豁然明白,果断的说:“我答应你,一定答应你。”
韩月追问道:“能做得到吗?”
张铁柱断然道:“能,一定。我若食言,就是天底下一个无耻的小人,不得好死。”
韩月道:“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张铁柱道:“走吧,我的车子,还在大路上。”
正是:
心去终须去,再三留不住。
韩月霍地立起身来:“不好了,那三个贼子一定骑着你的车子逃命去了。张铁柱拉着韩月的手向林外跑去。张铁柱和韩月跑到路上,又到林中寻找着许久,失意地叹着气。张铁柱着急起来:“两辆车子都被他们偷走了.”
韩月无可奈何地:“大哥,这怎么办呢?”
张铁柱跺足大骂:”这些该死的狗东西…….”
正在这时兰花骑着自行车从集镇的方向匆匆而来,她看到路边的张铁柱和韩月,下了自行车,以怀疑的眼神向张铁柱和韩月看了又看。
兰花勃然大怒:“张铁柱,你在做什么?”
张铁柱迎上前去,也有几分的怯意:“是兰花。”
兰花冰冷地问:“你不是去镇上买电瓶车吗。”
张铁柱回答道:“去了,车子也买了。”
兰花问:“车子呢?”
张铁柱少气无力地:“在路上被贼人偷走了。”
兰花追问道:“这个女人是谁?”
张铁柱:“……”
兰花愤然怒道:“说不出来了吧,看她这副模样,偷男人,背上的泥土还没弹掉,不要脸。”
韩月一时心慌意乱地:“我,大姐,你误解了,你误解了。”
只见兰花忿然作色,推倒手中的自行信车,向张铁柱步步逼近,张铁柱也自觉理亏的向路边退了又退。
兰花咬牙切齿地:“张铁柱,张铁柱,我兰花吐胆倾心地待你,待你娘,待你的家,却得到的就是这种回报,我兰花算是瞎了眼。”
兰花越发气怒挥掌向张铁柱的脸上重重地打了三个耳光。韩月如疾如仇向兰花扑来,高声怒吼:“你凭什么打他,他又做错了什么错事?”
兰花以仇俾的目光向韩月看去,一口口水吐向韩月的脸上:“呸,正是一双不要脸的狗男女。”
兰花欲去地上去扶自行车,张铁柱弯下腰要为兰花扶车,只见兰花抬起脚将张铁柱踢坐在地上。韩月没有去多想,去搀扶张铁柱。
兰花勃然大怒,骂道:“不要脸的婊子,露水的夫妻也值得心疼吗,好,好,我让,我让,让你们通梦交魂地勾搭吧。”
张兰花扶起自行车,上车而去。韩月呆呆地站在那里,二目中又流下了两串不屈服的泪花。
人只有在宁静中心緖才会像秋水一般清澈,闲暇中气概才会像晴空白云一般悠闲舒畅。一但有了风吹草动,就会变态而失去理智,兰花就是这么一个人。
三天后,张铁柱满身泥土走进家来,床上的母亲,厉声喊道:“柱子,你过来。”
张铁柱回答道:“娘,三亩玉米地我还没有锄完,吃完饭,我还得锄地去。”
张母满脸的怒气,问:“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得罪了兰花。她可是天下难找的好儿媳。你千万不要作出对不起兰花的事来。”
张铁柱灰心丧气地说:“娘,我没做什么对不起兰花的事,她?”
张母不高兴地说:“今天中午兰花来了,一切都变了,给你留下了一封信。”
张铁柱问:“信在哪里?”
张母将床头的一封信递给张铁柱,没好气地:“拿去看吧。”
张铁柱接过书信,拆封开柬。
兰花书信略云;
张铁柱:
世上的好男人,有良心的男人千千万万,似你这种猪狗不如,良心被狗吃了的男人什么时候能够死尽灭绝,我兰花决心还要在茅草山生活一辈子,那可不是你,我就是瞎着眼,随随便便地乱拉乱拽也能找到比你有良心的男人。 兰花。
张母迫不及待地问:“信上说些什么,你们什么时候正式结婚?”
张铁柱痛心疾首地:“娘,儿没有做半点坏了良心的事,天呐…”
张铁柱双手捂着脸,默默地坐在母亲的床前。
平生不作皱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
兰花又恨又气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茅草山下,她下了车坐地痛哭,忿然道:“张铁柱,张铁柱,你不是人,我待你这个家,待你的母亲,我出尽了力气,出力流汗,得到的是什么?是你带着野女人钻山林,我容不了你,我兰花的眼里掺不下沙子。”
正在这时和婶拎着竹篮子向这里走来,她看到了坐在一旁痛哭的兰花,便走向前,亲切地:“这不是兰花吗?”
兰花抬起头向和婶看了看,以十分委屈的心情,一声哭道:“和婶,我的和婶……”
和婶:“你是怎么了,是柱子惹你生气了?”
兰花泪如雨下,忿恨道:“他张铁柱不是人,我恨不能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和婶:“柱子又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兰花哭道:“他带野女人钻树林子。”
和婶问:“真的?”
兰花道:“我亲手捉住了他。”
和婶怒道:“这孩子,真是昧了做人的良心。”
兰花痛不欲生地哭着说:“我死了也不能嫁给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和婶:“是啊,这样招花惹草的男人怎么管,我说他要是学坏了就管不了喽。
君子而诈善,无异小人之肆恶;
君子而改节,不及小人之自新。
话说兰花哭哭啼啼地向和婶诉着:“和婶,要我怎么办呢?娘家庄里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我许亲于茅草山庄的张家,张铁柱他在害我,杀我,我不如一死为安。”
和婶别有用心地说:“兰花,你是个好姑娘,还愁嫁不出去吗?兰花,你千万不能做蠢事,什么死呀,我听了不高兴。”
兰花哭道:“和婶,我想不通,我太想不通了。”
和婶笑了笑道:“想不通,你就别去想,想以后的路,辞了灵山就没有庙了?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啊,死心眼!”
兰花痛心之极地问:“要我怎么办呢?和婶。”
和婶心中暗暗高兴,她想起不久前因为几句瞎话惹得张万和向那人下跪,好个无老无少的张铁柱,说我什么?是什么老不正经,煽风点火,惹是生非……好吧,老娘我就露一手给你看看。不认这个邪,我要你烧香黑半截,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老娘是开染坊的。
于是和婶假惺惺地蹲下身来,表现出同情和靠近,关切地:“兰花,是婶子的一句劝,我问你,天下就一个张铁柱是个男人,别的男的就不是男人了?要是摊在我身上,好马不吃回头草,他张铁柱有错在先,对不起,反正是饺子未破,馅子也没淌,又没结婚,我还在茅草山庄找,在你张家门子里找,非气死你不可。”
兰花摇摇头道:“这么做?”
和婶道:“三国演义的电视你没看过吗?诸葛亮三气周瑜,周瑜是那种的人物都能被活活的气死。”
兰花无可奈何地问:“在张家找谁?”
和婶夸夸其谈起来,道:“我们张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棒,一个比一个强,铁梁、铁军怎么样?”
兰花十分为难地:“和婶,他们都是近门,都是堂兄弟,能下这么个心吗?”
和婶道:“别怕,有和婶,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说的美国打苏联。”
兰花苦涩地道:“和婶,你别再……戏耍我了。”
和婶呵呵笑道:“放心吧,兰花,你做我的侄媳做定了,凭老娘的手段,马到成功、水到渠成,你先去我家,所有的事,我一手承包了。”
张铁梁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练功,和婶开了大门走到他的身旁,张铁梁收住了动作道:“和婶,你来了。”
和婶道:“河南少林寺学了三年没有白学,我在院子外面就听到呼呼声。”
张铁梁笑道:“和婶,你没有抬头看天,刚才是过了两架飞机,有一架是林彪坐的三叉机,那一架是……”
和婶不悦地:“你们这些孩子,总是拿老婶当猴耍,张铁柱说我是什么老不正经,我真是老了吗?四十刚刚过。”
张铁梁道:“柱子哥怎会说你?我没有听到,要我说你是老不尊重,因为你是长辈。”
和婶道:“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张铁梁问:“和婶,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听了一个相声,这个人说他的上嘴能扩天,下嘴能盖地,让我说,比起我们家婶子他还差得远哩,她老人家的一张嘴,能把天上的星星吞到肚子里,你说神不神,天下人都跪着求她,才留下了太阳和月亮。”
和婶仍是一板三眼地说:“铁梁,你说你铁柱哥该挨揍,我看该狠狠的揍。”
张铁梁板起面孔:“揍柱子哥,你是想祸起萧墙要我们老张家大战,还是想血洗茅草山庄?这可是老婶子的拿手好戏。”
和婶道:“我还想爆发第三次世界战争。”
张铁梁咧嘴笑道:“和婶,都说你有恐茅草山庄不乱,大有炸平茅草山庄之势,真是名不虚传,名不虚传那。”
和婶也板起面孔,吼道:“没老没少的东西,我是来说正经事的,你铁柱哥和兰花分手了。”
张铁梁频频摇头道:“他两个郎才女貌,天生地设的一对,绝对不会分手的。”
和婶道:“起先我也不相信,铁柱不该又带一个女人钻树林被兰花逮着个正着。”
张铁梁更是不信地摇头晃脑道:“和婶别瞎说了,柱子哥会濡染了这种恶劣的道德?我和他光腚为孩的好兄弟,了解他,我最了解他,他绝对不是那种人,是造谣,是中伤,是诽谤。”
和婶道:“梁子,你别激动,兰花还在我家痛哭着呢,真伤心,他张铁柱真不是个东西。”
张铁梁赞叹地说:“像兰花这样的姑娘,谁要是娶了她,真是做了八辈子的好事积下的德,能文能武,知书达理,持家有方,又有一颗善良的心。”
和婶这才神兮兮地说:“这样吧,你要是不信随我去看看。”
张铁梁道:“好,我去。”
和婶得意的和张铁梁走出院子,和婶抢步进了家,她推了推还在床上流泪的兰花,轻声道:“兰花,兰花,快起来,张铁梁相亲来了,快起来,快起来。”
兰花大惊地:“和婶你说什么,乱弹琴。”
和婶唬着脸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事实就在面前,你听我的,错不了。”
兰花下身起了床,她一面理着蓬乱的头发,向明间走去,正迎着张铁梁走进屋来。张铁梁向兰花看了看,掩口笑道:“还真的哭了,哭的眼都肿了,今天我张铁梁做回家庭法官,兰花你是原告,如实诉来,我柱子哥是怎么欺负你的?我一定给你做主,严惩不赦。”
兰花向张铁梁厌恶的看了一眼,失意地说:“你是来耍嘴皮子的?”
和婶迫不及待地说:“兰花你就说说吧,柱子那个畜生造孽,真是太伤人心了!”
张铁梁还是不可置信地说:“兰花,和婶,我那柱子哥勾引别的女人钻树林子是真的吗?”
兰花伤心的点点头,唏嘘地痛撒热泪,只见张铁梁怫然色变,差点跳了起来道:“真是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错看了他,兰花你放心,我梁子去打断他的两条腿,你一定嫁给他,我张铁梁养活你们夫妻。”
和婶哈哈笑道:“梁子,你是个傻子。”
梁子道:“我傻,我怎么傻了?”
和婶摇摇头道:“强摘的瓜不甜,张铁柱说了……”
张铁梁问:“他说什么了?”
和婶无中生有地:“他说一定找一个胜得过兰花的,活活气死兰花。”
张铁梁咆哮如雷,怒不可遏地:“兰花就不能找一个胜得过他张铁柱的男人?我就不相信了世上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真男人好男人了,太自私,太放纵了。”
和婶继续煽风点火道:“世上两条腿的牛买不到,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的是吗。”
张铁梁道:“那就看兰花有没有这个志气。”
兰花斩钉截铁地说:“有,有,我兰花一定有这个志气的。”
这就是兰花这段难忘的经历。
舌尖点起无名火,龙争虎斗起风波。
一个月后。
张铁梁的家,张灯结彩,鼓乐喧天,鞭炮齐鸣,贺喜的人流涌进来。“铁梁有福气哇,兰花可是地上难找的好媳妇…”
“张铁柱没有这个福气,瞎了眼的东西…”贺喜的人群中议论纷纷。
兰花在几名村妇村姑的搀扶下在门前下了彩车,张铁梁披红挂彩,喜气洋洋地,牵着兰花的手,还一边向贺喜的人们欢悦地回谢:“谢谢众位相邻,谢谢诸位高朋…”
张铁柱惆怅沮丧地坐在母亲的床前一条木凳子上,老母失声的痛苦地哭着,张铁梁家的鼓乐声,鞭炮声清晰地传到张铁柱的耳中,他不时地在哀声叹气。他取出一支烟,点燃了。大口大口地抽着。成团成团的烟雾从他的口腔中,鼻孔中喷了出来,升腾着,弥漫着,直呛得老人连声咳嗽。
这时从门外传来韩月的呼唤声:“这是张铁柱大哥的家吗?”
张母擦着脸颊上泪道:“柱子,门外有个女人在喊门叫户,你去看看。”
张铁柱惊疑地:“是她,韩月。”
张铁柱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去。张铁柱走到门外,举目看去,正是韩月,她穿红带绿,打扮地像个新娘子,推着一辆电瓶车,电瓶车把上系着一块红绸子,还挂着一张红双喜。
韩月热情地:“铁柱。”
张铁柱惊疑地:“是你,韩月妹妹。”
韩月严肃地:“你娶我吧?”
张铁柱模糊梦幻的心理觉得是那么突然,木讷地问:“娶你?”
韩月点点头道:“一切我都知道了,兰花赌气嫁给你本家的弟弟张铁梁。我韩月为什么不能赌气嫁给你张铁柱,兰花是女人,我韩月也是女人,张铁梁是个男人,你张铁柱是个什么?”
张铁柱道:“也是个男人。”
韩月道:“女人嫁给男人,男人娶女人天经地义,动手吧。”
张铁柱问:“怎么动手?”
韩月道:“我知道你没有准备,我们一生一世唯一的一次喜事总不能不放鞭炮。”
张铁柱摇摇头道:“鞭炮,哪来的鞭炮?”
韩月指了指车货架上一个鼓鼓的蛇皮袋子道:“满满的一袋子,你把它取出来,挑得高高和张铁梁比一比,谁家的鞭炮炸得响。让茅草山的人都能听到了张铁柱娶妻的鞭炮声。”
正是:
心中存有慈祥的念头,可以形成天地间温暖平和的气息;
心地保持纯洁清白,可以留给后世百代美好的名声。
就是说;
一念慈祥,可以酝酿两间和气;寸心洁白,可以昭垂百代清芬。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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