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应民心初到运河县 救少年暗查黑网吧
诗曰:
三月春风浓,花开满园红。
时不由我待,跨马奔征程。
男儿敢射潮,不可苟且生。
岁月正峥嵘,有志事业成。
二门卫在强行拖扯张珍。
“给我住手”一声厉喝。
二门卫抬起头来,一位中年汉子不言而自威地站在他们的面前。门卫向那人轻蔑地看了一眼,问:“你是谁?”
应民心道:“我是新来的上任县委书记名叫应民心,看你二人胳臂上刺着龙虎,不配做县政府的门卫,给我滚。”
门卫恐慌道:“你?”
应民心严肃地:“我宣布这里的门卫必须从退伍军人中挑选。”
张珍坐在地上她泪眼相望着应民心。应民心微微带笑地走到张珍的面前,伸出双手将张珍从地上扶起,和蔼地“同志,实在对不起。”
张珍哭泣着:“您是来上任的县委书记。”
应民心道:“是的,我叫应民心,大嫂,我今天刚来上任对一切情况不了解,你能不能明天十点钟再来找我,这是我的职责。”
应民心和张珍告辞。
门前的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密集的行人,应民心他疑目着陌生的这块热土,自言自语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四海之中岂无奇秀。”
他又抬头望了望湛蓝的云空,明朗的太阳,道:“今天是清明节,我要去城山给我父亲扫扫墓.”
应民心向街头走去,一辆出租车开来,他招了招手,那车靠边停下,司机问:“请问您去哪里?”
应民心道:“城山。”
司机道:“请上车。”应民心上了车,这辆出租车行驰在公路上。
公路两旁茂盛的水杉树木,树冠如伞,芷盖着整个路面,应民心乘坐的这辆出租车行驰在公路上。应民心目光投向公路的两侧,辽阔的平原一望无垠的田野,真乃心旷神怡,他有些疲惫了,闭上双目靠着座背养起神来,耳朵里又响起临行慈母孜孜的教诲:“民心,你去上任当了县委书记,千万要对得起你的名字民心二字,得民心得天下,这是你爹给你起的,他是那个县的老民政局长,累病在工作岗位上。临终告诉我,他热爱大运河县这块土地,这里有他共同作战的战友,还有他离开不了优抚人员。他不回老家,活着战斗在大运河县,死了还要埋在大运河县这块土地上。你上任的第一天也就是你要办的第一件事,一定去他的墓前给他烧把纸……”
正是:
做人做事讲良心,众人道好便成金。
人行好事人人夸,一行一步一花新。
1994年的春天。
应民心不可能忘记的是那天他接到介绍信,便匆匆忙忙的收拾一番,别人卸任上任都是车接车送,据说有位乡书记上任两年,工作调动的时候,仅家私就装了满满的一大东风牌汽车,还挂了一节大挂车,说实在的一句话,车上的一草一木都姓共,老百姓说他不是来做官的,是日本鬼子扫荡来了。有个青年人偷偷在其车后贴了一副对子,写得是;早走一时党有眼,再留三日地无皮。
应民心也装了满满一车,什么车?要不是他穿的干干净净,也许有人认为他是骑着自行车卖小百货的货郎。
应民心,身材魁梧,生得丰姿潇洒,气宇轩昂,端重大方,有出尘之表。他骑着自行车迎着吹面不寒杨柳风进了他的应家庄,车后的货架上捆着一个大大的纸箱子,铺盖行李均在其中,车把上挂着生活日用品。也好庄上的人都在春忙,应民心没有任何打扰就来到自己的家门口。今天不是星期日,妻子还在学校上课,大门没有落锁,妈是个闲不住的庄稼人,自己的活做完了还会给别人帮工的,我在老人的心目中始终是个农民的儿子,去年麦收我因事请了三天的假,脚刚沾上门前的土,妈就高兴的布置了活路:前巷子你张叔儿子当兵去了没人手,收割机下午割他的麦,你去负责拉麦子,明天上午后台子王长江孩子住了院,你再去帮助他干一天…….记着我的话,不要在人家吃饭……”
妈,是位慈祥善良老人,心里总还是装着全村人的大事。于是,应民心下了自行车叫起门来:“妈,妈,我回来了。”
门开了,应母走了出来。
有诗为赞:
鬓发苍苍白如霜,面似菊花泛红光,周身打扮多朴素,
一尘不染布衣裳。举止端正甚高雅,慈眉善目定贤良。
曹母孟母皆良母,应母教子更有方。
应民心满面带笑道:“妈,我回来了。”
应母没有言语,向儿子看了看,又把目光集中在应民心的自行车上。
应民心道:“妈,您老检查一下我车上东西,我才能进家,这是您特为我立的规矩。”
应母没有表情的微笑道:“妈的这条规矩不好吗?”
应民心陪笑道:“妈的约法三章,儿子岂敢说个不好,好,好,就是好吗。”
应母郑重其事的说:“我儿,你当了官,做妈的理所应当为你把关,做官一任应造福一方,如果你今天贪土一捧,妈不加制止反以为喜,你就能去挖地三尺,到时候,妈便去为你收尸。民心,记着妈的这句话,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你不能要,妈我总是爱唠叨,包老爷死后一千年美名还在,秦桧不管到什么时候都留着骂名,为什么?你爸当了几十年县民政局局长,也没有贪占国家和人民的一针一线,死的时侯穷的叮珰响,就是落个好名声,应跛子是好人,好官,不信,你去大运河县打听去。”
应民心道:“三年前,儿子做镇书记的时候,镇组织民兵打靶,我拿回一个空子弹箱,没进门就被您给拦住了,天下着雪,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妈,您背着几十斤重的木箱子顶风冒雪三十里送到镇政府。不久,县三干会议上,县委书记说,刘青山,张子善没有这位母亲,应母如果是他们的母亲,绝对不会去断头台。”
应母语重心长的说:“起初能爱别人一根针,后来能夺他人一锭金,老娘用心良苦哇,儿子,金钱本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我一个老嬷嬷,能管得了吗,拦住儿子,生怕儿子是个贪官,其实我也太愚笨了,现在的贪官不是过去,几百万,几千万的现金,不会用自行车驮回家来,娘只不过做个样子给你看看,儿哇千万别做贪官,妈从今以后再也不在自己的门前设立检查站,你能把中国人民银行搬到应家庄算你有能耐,记着妈的一句话,共产党的眼里柔不进沙子。”
应母转身向院子里走去,应民心望着慈母的背影感叹地说:“妈,您放心吧,儿子永远不做贪官。”
正是: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 ,勿使惹尘埃。
此时此刻的应民心,他想起四年前县党代会,妈被请到会场作了一次讲演,掌声是那么激烈,经久不息,那个场面时时浮现在我的面前。
妈妈在掌声中走到台上,她平生习惯了安常处顺的生活,爸一死,我们母子没有留在大运河县,回到几百里外的老家,只有清明节偶尔来给爸上上坟,农村人农活忙也不是年年来。妈没有文化,也没有出过大场面。却没有紧张,他连一句客套话也没说,开门见山的说:“今天我给你们讲个故事,说的是从前有母子二人过日子,那时儿子只有七岁,家里很贫寒。那是个夏天,儿子光着个屁股在街上玩耍,一个打鱼朗正在街前卖鱼,一不留神少了一条鱼,打鱼朗四处观望,街上的人稀稀落落没有几个,唯见一个光着屁股的孩子从面前走过,但又见他身上一丝不挂,没有任何藏掩,很自然的摆动着双手,谁又能怀疑他偷了鱼,其实他正是偷鱼之盗贼。贼有妙计智胜君子,原来他是用嘴含着鱼尾而偷走了这条鱼。当他回到家里,母亲不但没有责备反而连声夸赞:“好儿子,娘的好儿子……”
母子二人美美的吃了一顿,一个枣吃甜了嘴,从此,这孩子一发不可收拾。先偷鸡后偷羊,随着年龄的长大,最后偷牛盗马成了一个大强盗。常在水边转,怎能不湿鞋?终于落入法网,判了个秋后菜市口开刀问斩罪。行刑的那一天到了,这个贼子只有一个乞求,要和娘亲见上一面,当然,县太爷也就答应了。老母亲来到了刑场,痛苦的心情也就不要说了。
儿子没有哭只是说:“娘,儿要上路了,我想再吃娘亲一口乳水。”
当娘的泪道:“儿哇,你爹死了多年,我不曾生育,哪来的乳水。”
儿子道:“干瘪的乳头儿也想吃一口。”
当娘的想,儿子断头就在伬尺间,这个要求何能不答应。于是就宽衣解带,将乳头塞进儿子的嘴里。
“娘,都是你害了我.”儿子一声怒吼,一口咬掉母亲的乳头,他娘活活地痛死在儿子的面前。那个县太爷随口作了一首诗。
教唆儿子做贼人,好比挖坑葬儿身。死在临头恨老母,
如此母亲比兽禽。
妈的这个小故事言语不多道理深,全体代表讨论了一天,极大的教育了许多人。
应民心第二天便离开了茅草山庄,老母亲一直把他送出村子,妈说:“儿哇,走吧,记着妈的这句话,能让老百姓说你一万句好,千万别让老百姓骂你一句是贪官,是黑官,还要记住,你爸的骨头埋在那个地方,你做了错事,他饶不了你!”
应民心信心百倍的说:“妈,我知道您会去私访的,放心吧,我的好妈妈。”
火车站的宽大的广场上,人如流水,应民心提着简单的行囊向售票处走来,刚走到出站口,就看到几名工作人员从站内揪出三名男性少年,工作人员斥道:“补票去,补票去。”
一名少年哭道:“叔叔,我们没有钱。”
工作人员询问道:“你们从哪里来的?”
一名少年回答道:“运河县。”
应民心听到这里走向前来道:“你们是运河县,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逃学来了?”
那三名少年低头不语,一名工作人员道:“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能做什么,肯定是逃学的。”
应民心向工作人员道:“这样吧,他们的票我来补,你们就把他们交给我吧,我是他们的县委书记。这是我的证件。”
有人若问,应民心为什么不做无名英雄,这不是张扬自己吗?应民心并不是如此,拐骗儿童少年在当今社会常有发生的,不示出证件,车站的工作人员不会让他带走孩子的。
应民心带着三名少年上了开往运河的火车,天真幼稚的孩子们枯坐在应民心的对面,默默无语的看着应民心有几分的怯意。应民心心中也在想,他们都这么小,正是读书求学的黄金年龄,绝对不能让他们流浪社会,必须把他们送还校园,我身为他们的县委书记,何能安之若素不管不问呢?
正在这时卖饭的服务车推来:“盒饭,盒饭……”
应民心道:“三盒。”
服务员道:“三十元。”
应民心递过钱接过三盒饭发给三个孩子,态度十分和蔼的说:“吃吧,孩子们。”
三名少年便狼吞虎咽的吃起饭来。
应民心关切的说:“慢慢的吃,别噎着了,看你们饿的多心疼,呃,为什么要逃学?”
一名少年一边吃着饭一边回答道:“我们没有上课在游戏室打游戏机,老师通知了我们的家长,我们怕父母亲揍我们才离家出走。”
应民心徒然大惊道:“原来如此,国家不是规定未成年人不能进网吧吗?”
另一名少年道:“都是一色的孩子,没有孩子,他们赚谁的钱?”
应民心心情十分沉重地问:“运河县城网吧多不多?”
第三个少年道:“那是星罗棋布,哪所学校的附近没有三所五所网吧和游戏室。”
应民心愤然道:“为富不仁,可憎可恨,这么做岂不害了误入他们的牢笼的孩子们,都是些什么人开的?”
少年道:“有势力的人才能去开网吧。”
应民心问:“什么势力?”
一少年道:“县城里就说韩阿三,韩三爷,威风通天。”
应民心又问:“韩三爷果真威风?”
又一少年道:“这么厉害的韩三爷你这么不认识他?天是老大,地是老二,他韩三爷虽然是个无职白人走南闯北谁敢惹他,算得上是老三,他干爸郭四放,堂堂的副县长只能算老四,运河两岸郭韩一家一半,老百姓都这么说……”
应民心问:“怎么说?”
另一个少年道:“郭家皇上韩家臣,大运河县如昆仑,呼风唤雨坐天下,摇头摆尾吃万人。”
应民心道:“郭四放是个副县长怎么是皇上?”
一少年道:“副县长,副县长?熊英恨不能喊他是亲爸爸,一个不高兴就给送进了大狱,三朝元老,大运河县的太上皇,南霸天,你来我们县第一件事必须去拜门子,不然的话,板凳没坐热就得老母鸡串门子,散蛋。”
应民心微笑道:“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三位的好心好意,不过,我还得问问你们,那韩阿三说到底,也了不起算个社会上一个小混混,或者说是个小流氓,我不相信他有上天摘月的手段。”
一个少年道:“他可是大运河黑社会的龙头老大。”
应民心摇摇头道:“你们刚才说他是老三,怎么又成了老大,前言不搭后语吧?”
那少年道:“天地都不能说话做事,是个空头位子,所以他就是名副其实的老大,他干爸郭四放没有儿子,说他是螟蛉义子,其实,据社会传说,郭四放的老婆不能生孩子,韩阿三的母亲是个撂蛋鸡,那时的郭四放是红卫兵头头,搞了那个女人,嫁给老韩家肚子里就有了韩阿三,没有几年姓韩的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应民心用手抚摸着这少年的头赞扬的说:“你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孩子,小脑瓜里装着不少的东西,只要走正道,好好学习,必定能成才。”
另一个少年道:“他是我们学校六年级年级组第一名,少年报还刊登过他好几篇文章呢,他爸是个老知青。”
应民心道:“还是说一说韩阿三吧。”
这个少年道:“韩阿三上通官场,下通社会,名徒上百人,不成名的孝子贤孙多如牛毛,在大运河县呼风唤雨,叱诧风云,夸张的说,他三声能喝断运河的水倒流。”
又一个少年道:“我早就想拜他为师,上学苦,上学累,上学还要交学费,不如参加黑社会,吃喝嫖赌都免费,捅死三个五个无所谓。”
应民心怒斥道:“荒唐,荒唐,实在的荒唐。”
应民心想起古人说过这么几句话:世之言乐者,但曰读书乐,田家乐。可知务本业者,其境常安。古之言忧者,必曰天下忧,廊庙忧。可知当大任者,其心良苦。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些古人就能关心天下兴亡,民疾民苦,我身为一名共产党的人民干部更应当负起责任来,这个亊一定要管,管到底。
应民心将三名少年送还学校且不再交代,便向大街走去,走多远就看到一家网吧,门面上用红漆醒目的书写着:新潮流网吧大世界。旁边还有一行黑色小字,歪歪斜斜,未成年不能入内。应民心走进网吧,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宽阔的大厅,济济满满,有一二百名青少年,一色的未成年人,在上网,聊天,打着游戏。看他们多么投入,全神贯注,手忙脚乱,有的少年嘴里还刁着香烟。应民心看到这里,心中向刀割一般疼痛,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郤,忽然而已,他们正是读书的时机,在这里泡不起哇。
正在这时闯来一名汉子,袒胸露怀,纹身遍体,胸前刺着猛虎图,一双蛟龙缠两背,光着秃头,吃得肥肥胖胖,猪背牛腰,鼓着母猪肚子,生着一对怪眼,若是盘坐在地上,就是一尊泥塑的胖罗汉。他怒气冲冲地拦住应民心的去路,厉声问道:“你干什么的?”
应民心道:“找孩子的。”
那打手吼道:“滚,这是三爷的网吧,你也敢来骚扰,是不是活腻了,再不滚开……”
应民心愀然作色道:“你们这么做,岂不毁了这些孩子们的前程,他们可是祖国的未来。”
那个打手毫无顾及的哈哈大笑道:“好哇,你每天能给三爷一万元人民币,这个网吧他老人家就关门。”
应民心道:“每天一万元?”
那打手捧腹大笑道:“三爷有二十三家网吧,五座酒楼,四个歌舞厅,八家宾馆,日进斗金。黑猫白猫能逮到老鼠就是能猫,你知道这是谁说的吗?”
应民心勃然大怒道:“不许你歪曲我们领袖的铭言。”
那打手咆哮道:“来人,给我把他打出去。”
应民心一连去了十几家网吧,成百上千的青少年学生都泡在那里,应书记的眼里在流泪,心里却在流血。为虺弗摧,为蛇若何?决不能让这股恶风在运河县这般铺天盖地的刮下去,这就是我应民心就职的第一件要办的大事,我应民心一定要解救这些失足的青少年。
露冷黄花,烟迷绿草,
这里是一个生死较量的战场。
一股尘氛,扑天盖地,
伤我中华元气害我后代儿郎。
应民心主意拿定,便询问文化局在什么地方,路人告诉了他,他向文化局走去。到了文化局,这里乃一样春秋,和文化馆同一院子,东西两厢就有两家录像室,大厅也出租了,变成桌球室,这里哪是娯乐的场合,就是一个赌博场,一群年轻人赌得热火朝天。二楼还是一家网吧,一家游戏室。应民心走向里面看了看,更大吃一惊,许多青少年在这里混天了日消弭着他们的宝贵年华。虽然有许多办公室,却是关锁着空无一人,向门卫老汉打听,门卫道:“局长和两名副局长被韩三爷邀去钓鱼去了。”
应民心又问:“他们通常都是这样吗?”
门卫道:“这乃轻松的闲衙门,有什么事做,况且他们都是快要退休的人,时间一熬到,也就纳福去了。”
应民心无可奈何走出文化局,心中寻思,主管部门就是如此,这些不做事的官员早就该休长假了,谁掉蛋就让谁滚蛋,共产党没有这么多的闲钱去白养这群人,就是喂几条狗也能看家护院,就像一辆汽车有许许多多的螺丝钉,没有一个是不中用的,用不着的都是废品,自然是废品那就送它去废品收购站,我们党有的是人才,绝对不能容纳这几匹害群之马。
应民心忧心忡忡向前走去,过往的车辆扬起团团尘土在弥漫着飞扬着,扑向行人,路面坑坑洼洼,十分残破,这哪是个县城,真不如一个矿山,生活在这个恶劣环境中的人们谈何舒适?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好像没完没了的沙尘暴袭击着这所比我想象中的穷县落后县还要糟糕,我第二件大事就是彻底的改变这里的脏和乱,没有事做,党和组织不会让我来享清福的,英雄有用武之地,我应当高兴才是。
应民心向前走去,抬头看到不远的前边就是一个派出所,于是,他迈步走向派出所。从传达室探出一个人头来,问:“你找谁?”
应民心闻声看去,原来是个联防队员,便回答道:“找你们所长。”
联防队员道:“所长不在。”
应民心又问:“执行任务去了?”
那个联防队员冷笑道:“他是所长,又不需要向我请假,去哪里我管不着,你也管不着,去吧,去吧。”
应民心严肃地说:“我能管着你的所长,更能管着你,不相信吗?”
那名联防队员直着眼看着应民心,呢喃道:“管我?唉,我一个小小的联防队员,管到我不算本事。”
应民心问:“管到谁能算本事?”
那个联防队员滑稽的说:“我说一个人来,就怕吓死你。”
应民心冷笑道:“什么人这么厉害,能吓死大活人,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不妨你向我说来,吓死我不要你偿命。”
那名联防队员油腔滑调道:“你两脚站稳,听我道来:
“韩氏三爷不凡同,大运河滨他称雄,
徒儿法孙满县城,黑白两道鬼神通。
百丈威风随时显,人前人后到处崇,
吐口吐沫下场雨,打个呵斥刮场风。
要占谁家花大姐,还得倒找几吊铜。
当年乾隆亲口封,天下没有捆他绳。
我说这话你不信,街前任你去打听。
他要你在二更死,决不留你到三更。
话说应民心哈哈大笑道:“小伙子,天吹破了无法补,地吹漏无法堵,我应民心就不相信在运河县还有一个凌驾于法律之上的韩阿三,我道要领教领教他的通天本事,依法拿不下他,我应民心就不来做运河县的县委书记。”
那名联防队员大惊失色道:“你是县委书记?”
应民心道:“正是。”
那名联防队员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传达室,慌慌张张地向派出所大楼跑去,应民心也走向院内。片刻,联防队员和一名警察跑下楼来.
那警察向应民心敬礼道:“本所指导员杨松柏,应书记请指示。”
应民心道:“指导员同志,你要回答我的两个问题,第一,如实地告诉我,你们的所长去往何处?。”
杨松柏道:“小王,所长可去韩氏宾馆?”
那名联防队员点点头道:“所长是去……”
应民心严肃地质问道:“小伙子,你要老老实实地说,你们的所长去宾馆做什么,不许说谎。”
那名联防队员神情慌乱地不敢言语,望着站在面前甚是威严的应民心,不禁阵阵心慌意乱,脸色焦黄。
应民心哈哈笑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这样吧,指导员通知全体干警,全所所有人员跑步下楼,我要给你们讲几句话。”
杨松柏道:“是”.
杨松柏正欲上楼,被应民心制止道:“楼层不高,喝一声都能听得到。”
于是杨松柏放声高喊:“楼上听真,全体人员跑步下楼……”
时间不大,从楼上跑步下来五六十余人,快速列队.
杨松柏:“立正。”
应民心已走到队前高声道:“点名簿拿来。”
杨松柏:“是。”
应民心接过点名簿道:“大家听着,我名叫应民心,是你们的县委书记,我宣布一个纪律,从现在起到没有解除这次行动之前,任何人不得于外界联系,违反者,正式干警先剥下警服,然后再接受纪律的处罚,如有不服从者,敢顶着风,冒天下大而不讳者,你就碰碰吧。我开始点名……”
数辆警车如刮风一般开向韩氏宾馆,杨松柏和应民心同乘坐一辆警车,数分钟后扑到了这家宾馆,应民心下令对该宾馆进行全面清查。杨松柏带领干警刚进了宾馆的门就被几名打手给堵住了,那些歹徒们各执刀戒死活不让干警们进入宾馆。应民心见此心中好恼,运河县真乃又一天地,黑恶势力竟如此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以武力抗拒。
于是,他一声令道:“以武力强攻。”
杨松柏受令后扑向为首的一名打手,话说白了,邪不压正,鬼火见不得太阳,打手们看到公安人员动了真格,一个个也都害怕了。
杨松柏吼道:“不要动,双手抱着头,靠着墙给我站好。”
应民心又令道:“把这个为首的给我铐起来。”
杨松柏命令两名民警守着大门,带领一众干警们扑上楼去。时间不大,计从楼上各个房间搜查出包括所长在内卖淫女和嫖娼者二十四人。
应民心下令:“将该宾馆的三名主要负责人连同以暴力拒抗的五名打手及这伙人犯押往派出所接受审查,立即关闭该宾馆。”
杨松柏道:“是。”
当这名所长垂头丧气地走到应民心的面前.
应民心厉声吼道:“给我站着。”
这名所长战战兢兢的收住了脚步,目空一切的过去,或者说那个威风劲荡然消失的干干净净,所剩下的就是这副好像被抽了筋,折断了脊梁骨的可怜相。
古人云:门户之衰,总由于子孙之骄惰;风俗之坏,多起于富贵之奢淫。
应民心大怒道:“害群之马,你是公安队伍中的败类,严重的毁坏这支执法队伍的伟大形象,来人。”
杨松柏:“有。”
应民心严厉的命令道:“扒下他的警服,开除公职,驱出公安队伍,由司法机关审查严惩,决不饶恕。”
杨松柏道:“是,执行。”
两名警察不由分说扒下了他的警服。
这且不说,再说一家养鱼塘旁停着四辆小车,一个彪形大汉,穿着打扮十足的气派。这见得:
戴一顶银灰色礼帽,光欺白雪:
穿一身西洋服,亮敌秋霜。
墨黑眼镜挂脸庞,潇潇洒洒,气派总是比人强。
血红的领带,一把折扇手中摇晃,
又木又麻,不知他姓李还姓王。
摇头晃脑,作势装腔,
好像是山上下来,一只白脸狼。
脚蹬黑色皮鞋,夺目光亮,水利波分,
悠悠然然,认不得谁是爹娘。
抬头望,山低月小,
逞威便在运河旁,欺男霸女甚猖狂。
此人便是韩阿三,大运河县出了名一条蛟龙,一只猛虎。他的朋友遍及全县,各大局,各乡镇都有他的铁哥们。出入县委县政府如同去自己的家,去各机关就像去自己的房间,在运河县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他名义上是常委副县长郭四放的干儿子,实际上是亲生父子,他们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那还是动乱的特别年代才刚刚结束,郭四放摇身一变,成了烈士子女,原来郭的母亲前夫是位八路军,在渡江前夕的一次战斗中壮烈牺牲,其母于52年改嫁嫁到茅草山村的郭家,54年生下郭四放,为什么又起名为四放呢?大放,二放,三放前母所生,有人若问遗腹子也不能遗于腹中五六年吧,那个年代报户口不要出生证,户籍也不能存在电脑上,找些关系,做点手脚,也就混了进来,这也是郭四放入仕的第一步。他和一个女青年谈起来了,也就怀了孕。也就是韩阿三的母亲,不多久又认识了原县组织部副部长的女儿,攀龙附凤的郭四放立即丢下那个女青年和现在的女人结婚了,这个女青年肚中的孩子就是韩阿三,这个女青年挺着一个大肚子想找一个如意郎君也是不可能的,那个年代流产也非常不容易,只好找一个二婚,老韩头已有两个孩子,老婆死了,后来二夫人生了孩子排行叫做阿三,当然母子都很仇恨郭四放。郭四放的老婆也巧又不能生孩子,那时郭四放又在韩阿三所住的公社做党委书记,这个女人又死了丈夫,一台老戏又唱了起来,郭四放对其母子百般照顾,虽然过去有些恨怨也就慢慢的消失了。
其中还有一个小插曲,上文说到郭四放思想腐败,满头满脑的惟命论,常常的去求神问卜,算命打卦,这一日他又得一梦,梦见一片瓜田只结了一个西瓜,他将瓜摘下打开一看,瓜肉鲜红,奇怪的是只有一粒瓜籽,十分饱满,醒来甚是诧异,便去算命先生那问梦。
那先生信口开河道:“你有一子,能成大器。"
人都有自知之明,哪来的儿子?当年的情人与他怀孕,乃耿耿于怀,所以他就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私生子的身上。为了舆论的好听,阿三便拜郭为干爸,并扬言他们是同学关系。阿三乃劣质产品,习惯于社会鬼混,终于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况且韩阿三还有一定的武功,拳打运河百里称好汉,脚踢彭城六县充英雄。他又是精通江湖的好手,新的文明,新的文化他狗屁不通,腐败的什么江湖义气,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他却视为自己的宗旨和信仰,因此,他的名气大震所谓天下。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度,求他办事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成为摇晃不动的一棵参天大树。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他的老韩家的侄儿韩军来的电话,告诉他韩氏宾馆被封闭了。韩阿三勃然大怒,咬牙切齿大骂杨松柏,并向杨松柏下了最后的通牒令:“杨松柏,今天晚上六点钟不放回我全部的人员,我就要你在运河县消失掉。”
正是;
燥万物者,莫熯乎火; 挠万物者, 莫疾乎风.
风与火值, 扇炎起凶.气动其心,亦蹶亦趋,
为风为大,如鞴鼓炉。养之则为
君子,暴之则为匹夫。
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非惑欤?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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