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派出所抵制盗墓 盗墓贼乘虚而入
正是:
饶人不是痴汉,痴汉不会饶人。
知恩不是小人,小人不知报恩。
又道说把握未定,宜绝迹尘嚣,使此心不见可欲而不乱,以澄吾静体;操持即坚,又当混风尘,使此心见可欲而亦不乱,以养圆机。意思说说采取适合自己的方法方式,不要教条,邯郸学步,否则,到头来成了东施效颦,贻笑天下,身败名裂……
张铁军背起休克着的兰花,他紧跑慢跑来到了卫生所,他们来了卫生所的门前,将卫生所的门开了锁,推门而进。将兰花背至卫生所开亮了灯,取来了针剂为兰花做了注射,兰花这才苏醒,她睁开一双泪眼,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流泪,流泪。
张铁军真诚地:“兰花嫂,都是我的不好,在你流泪流血的心里又扎了一刀子。”
孟所长,张铁柱二人心情十分沉痛走向茅草山忽然有人高声惊喊:“派出所的人来啦,快跑哇。”
突然间的林中,草从里窜出男男女女,有老有少的村民,个个都如打惊的兔子,有的扛锨,有的拎镐,惊惶地向山下四散而逃。
张铁柱惊叹道:“群众性的盗墓。”
孟所长心情沉重地道:“因工作的需要,集训提前结束了,你我才走了两个半月,茅草山就乱了套,难道说就是法不治众吗?”
张铁柱果断地说:“触一儆百,务必早日动手,否则,就遏制不住这股盗墓之风,不知道多少文物被挖出古墓。它会滔滔不绝地流向大城市,流向国外。”
孟所长赞许道:“是的,虽然对三于作了惩罚,魏修申从中也做了不少的手脚,对他们的处理也太轻了,没收全部的挖墓所获的钱财,并做了一定的罚款,各拘留十五天,比我早回茅草山两个月。”
张铁柱问:“钱二等人?”
孟所长道:“据调查这些不法分子在跑宝,收购文物,那个魏修申到底是做什么的,一点事也不管吗?”
张铁柱感叹地说:“梁上的君子,听说他也时常去茅草山庄和一些文物贩子相私通在做收购文物的地下交易。”
孟所长道:“张铁梁的妻子兰花砸碎了两件贵重的文物,魏修申独自非法办案,虽然反映到了县局,兰花不去指控,又无证人,县局也就了了草草的结案了。”
张铁柱失意地叹气着道:“魏修申也是茅草山的人,况且在古城派出所干了十来年,狐朋狗友一大堆,他的哥哥魏满堂在古城起的家,尤其他的表哥郭四放,别说茅草山,古城镇,就是整个大运河县那是一手遮天,谁能惹得起啊。”
二人向山上走去,处处是墓坑,古人的骨头如乱柴,举目可见。他们还不时地从地上拾捡一些破损的铜钱和皿器的碎片。
孟所长痛惜不已的说:“茅草山呐,这是一场劫难。”
张铁柱道:“所长,我有个想法。”
孟所长问:“什么想法,你说。”
张铁柱道:“以派出所为领导,各村治保主任为骨干,成立护山队。”
孟所长连声道:“好主意,好主意,谁为队长?”
张铁柱道:“毛遂自荐,我做护山队长,副所长在忙中抽闲协助我行吗?还有有人他可以做护山副队长。”
孟所长道:“刘华同志配合你太合适了,那个能做副队长的是谁?”
张铁柱胸有成竹地说:“茅草山村民主任丁超。"
孟所长大喜道:"丁超,好哇,多少事从来急,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通知各村治保主任于今天下午来派出所开会。”
张铁柱道:“他们多数还都没有固定工资,也还得给点报酬,常言道重赏之下出勇夫。”
孟所长思忖了片刻,道:“不出原则的情况下,护山队,要经常出击,可以从办公费中挤一些……”
张铁柱道:“我们派出所乃清水衙门。”
孟所长道:“铁柱同志,县局几位主要领导无不欣赏你的能力,你在部队多次荣立功勋,符合招工条件,批准你作为正式民警。”
张铁柱激动地说:“我张铁柱第一个要感谢的是您,一定努力工作,报您的知遇之恩。”
孟所长道:“我,你就不要感谢了,能干好工作,当个好警察,对我也就心向往之。便是最好的感谢。”
孟所长正举行会议,他向到会的人员做着报告:“同志们,我们镇二十四个自然村,你们二十四位治保主任,是我们镇治安的主力军。茅草山,还有其他大大小小有十几座山,山山有墓,尤其是茅草山是古墓群。社会上的不法分子,和当地的村民,他们争先恐后,形成了一个群众性的盗墓。我们所也要采取相应的措施,针锋相对,以群治群,以众治众。成立一支有三名正式民警六名联防队员,由联防大队长张铁柱同志为护山队长,茅草山村民主任丁超同志为副队长,刘华副所长和我来统一指挥。”
世间万物土中生,黄土养人又埋终。
良人口中有黄金,恶人闭耳总不听。
高高的路基,锃亮的铁轨,伸向遥远的前方,铁道两旁伫立着排排的电线杆子,电线如网连接着它们,形成一个团结的群体。高大的树木生长在路两旁,一列货运列车开来,轰轰烈烈,风驰电掣,一节节火车厢擦肩而过,有一节车厢内装着几个大集装箱,箱体上写着黑色的毛笔字:到站,广州。有个男人曲着身子,紧缩着脖颈,头上披这一件衣服,蒙头着脸倚着箱子在沉睡着。突然一阵狂飙扑来,刮掉了他头上的那件衣服,他醒了,是张铁梁。满脸的污垢,脏兮兮的,他站了起来。诟骂道:“娘的,我张铁梁混成了这副模样,我就不相信,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大中国,我就挣不上一碗饭吃。兰花,兰花,都是你给我酿造的这杯苦酒,我喝在嘴里苦呀,苦若黄连,不咽下去能行吗。真乃是吃在嘴里苦在心中,信天听命吧,我又有啥法子,往前去吧,四海为家,亡命天涯。”
张铁梁横下心来,什么也不想了,他跳上集装箱,坐在箱上,举目远看,鸟瞰着祖国那辽阔山河,如图如画。山水窈窕幽深,车轮滚滚,飞越在辽阔的中华大地上,张铁梁触景生情,高声唱起了心中酸痛的歌。是地方的戏调,韵调中充满着乡土的滋味,也是对离乡背井,对故土和往事的追思和惦恋。
茅草山下一条路,曲曲弯弯走了几辈的人。
茅草漫漫淹人足,茅草漫漫淹人足。
走不直的羊肠路,万千愁肠万千愁,
一江秋水滔滔向东流,恋土难移愁难收。
满天的乌云不下雨,眼里有泪哭不出。
我那妻子心太毒,我那妻子心太毒。
走了吧,走了吧,是酸是痛更是愁,
山不转来水长流,何年何月能回头?
离乡背井愁更愁,愁啊愁,愁啊愁….
美轮美奂茅草山,时时刻刻在心头。
满天的乌云不下雨,眼里有泪哭不出,
难弃难舍我的家,我那妻子心太毒。
此时此刻的张铁梁,站在集装箱上,惘然若失,他对着蓝天,对着舒卷的白云,南风带着热流的风向他吹来,他咬着牙,不愿就此倒下。他高声呐喊:“我张铁梁不能死,我要活着,勇敢地活着……”
张铁梁唱着哭着,泪如磅礴,点点滴滴流下来。在他那张被灰垢掩盖着倔强的脸上,如断线珍珠,滔滔不绝。列车在奔驰,穿过了多少大山,越过多少村庄,最后驶进广州城。这列火车开进了火车站货场,徐徐停下。货场内许许多多道岔,来来往往的列车如穿梭一般,火车的喧鸣,调度的高音广播,声震人耳。张铁梁下了车,从过往货车的缝隙中穿过。有时跨越铁道,有时钻过没有车头的车厢,向站外迂回。几番周旋,他终于出离了火车站大货场。一条清澈的小河,流水湍湍。张铁梁见四处无人,他脱下衣服跳进了小河里。痛痛快快地沐浴着。最后他洗净身上的尘垢,面目全新。张铁梁从一个橘子园边走过,橘子树上挂着黄澄澄的橘子。饥肠辘辘。他控制不住,垂涎直流,向四处窥视了一会儿,静悄悄地,他最终钻进了橘子园中,真乃饥不择食,双手摘下一大捧橘子就地坐下,剥下橘皮,囫囵吞食着。
渴时一滴如甘露,饥食一口胜佳珍。
张铁梁一阵狼吞虎咽,解决了肚中之饥,他心里也很明白,这里不便久留,一旦被看守的发现也不好解释,便匆匆忙忙离开走上了公路,准备去城里图谋生计。这条支线小公路虽然有往来的车辆,却很稀少。一辆银灰色的小卧车从他的身边开过,隔不多时又一辆黑色卧车以疾风般的速度从后追来。那车超过前边银灰色的卧车便横过车身,停在路中央,车门开了,跳出了四名彪形大汉,手中各执狼牙棒一条。截住了那车的去路。这四名粗野狂悍的汉子,厉声威吼道:“停下,停下。”
“下车,下车……”
银灰卧车被迫停下,司机探出头来,怯意的:“你们要做什么?”
汉子甲厉声道:“车内可是你的老板刘荣华?”
司机道:“正是,正是。”
汉子乙吼道:“好,找的就是你,姓刘的给我滚下车来。”
汉子丙丁凶如狼虎扑向这辆银灰色的卧车,从车内将一位男性老者揪下车来,怒声审问着:“刘荣华,刘荣华,那几件文物呢?给我交出来……”
刘荣华心中十分惧怕,仍是强陪着笑脸连声道:“四位且莫动怒,我就是刘荣华,但不知何时何地冒犯四位,请明训。”
那四名汉子将司机拖下来,便是一阵拳打脚踢,那司机被打得滚地喊叫:“你们凭什么打我,凭什么……”
汉子乙抽出一把匕首逼向刘荣华的胸口,威逼道:“姓刘的,交出文物吧。”
刘荣华惊慌失措,很是害怕地说:“我是一个文物收藏爱好者,花了四十万元买来的。”
汉子乙吼道:“你,老小子胆不小,竟与我家老板争购文物。”
刘老板辩解道:“我们得讲道理,你家老板只出三十万,那两个江苏人非四十万不卖。”
汉子丙抡拳向刘荣华的面部打去,老者一声惨叫眼镜被打落在地,汉子丁向刘荣华的下腹,狠狠就是两脚,刘荣华栽倒在地下,汉子乙钻进车内搜出那件文物,原来是两只葬花瓶。刘荣华仆爬着死死地抱住了那汉子乙怒道:“你们是土匪,是强盗,不能抢我的文物。”
汉子乙一声冷笑,骂道:“老狗东西,你给我松手。”
汉子乙用脚向刘荣华的头部面部下力踢去,刘荣华顿时鼻口流血。
“给我住手”四个汉子抬头看去,张铁梁挺胸而出,伸手掐住汉子乙的脖颈,痛的汉子乙呀呀直叫唤。
张铁梁吼道:“把文物还给老先生。”
汉子乙只得将两件文物放到刘荣华的面前,哀求道:“好汉爷,好汉爷,您是爷,您是爷,松手哇。”
那三名汉子被张铁梁的突如其来,险些吓蒙了头脑,片刻方清醒了,围了上来。
汉子甲恶言恶语道:“是个侉子,你是干什么的?”
张铁梁哈哈大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汉子丙穷凶极恶地骂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哈哈,你想命丧异乡。活腻了吧,狗东西。”
张铁梁义正词严地说:“蛮子,我劝你四个几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劫,不怕去坐大牢吗,看这位老先生,被你们如此苦打,于情于理于法都不可相容。”
汉子丁一挥手,喝道:“上。”
三名汉子,围上张铁梁,倒在地上的汉子也爬起身来,合力向张铁梁扑打而来。再看张铁梁,脸不变色心不跳,毫无惧色。张铁梁如戏耍一般捏起拳头亮了招式微微笑道:“小蛮子,招打。”
正是:
见义勇为是英豪,虎扑羊群手段高。
横七竖八倒在地,力不能敌是草包。
好个张铁梁欲如鹤立鸡群,只是几个身手,那四个汉子皆横躺在地上,哭喊着:“爷饶命,爷饶命…”
刘荣华挣扎着想站立起来,张铁梁弯腰将他扶了起来:“老先生带走你的东西,走吧。”
司机万分感激的:“谢谢你,谢谢你。”
张铁梁若无其事地说:“快送你家老板去医院吧。”
刘荣华从囊中取出许多钱来,痛苦而又感激地:“先生,我这几万元钱不成敬意,请先生笑纳”
张铁梁摇摇头道:“老先生,在下张铁梁不图这个。”
张铁梁说罢,昂头而去,刘荣华激动地流出两行老泪道:“先生,听你口音是北方人,离梁山不远吧,好汉的气质令老夫敬佩敬佩。”
陆小云脸上还流着泪痕,她气势汹汹的来到卫生所,破门而进。陆小云一进屋便怒冲冲地说:“张铁军,你签个字。”
张铁军正在为兰花输水,他听到陆小云的这句话,没有任何表情,病床上的兰花可听得清清楚楚,她痛苦地挣扎着坐起身来,哀求道:“小云妹妹,小云妹妹,你能不能听我一句解释呢?”
陆小云以厌恶的目光向兰花看了一眼。哼了一声道:“兰花,人有名,树有影,梁子呢,你气走了自己的男人,还是不够,不择手段来勾别人的男人,破鞋,贱货,逢人配,不要脸的东西,你根本不配给我讲话。你就是一堆臭狗屎,污染了整个茅草山。”
张铁军再也忍耐不住了,他丢下手中医疗器械,愤然地走到陆小云的面前,挥起巴掌向她打去,顿时陆小云的鼻子口中,流出血来。陆小云可惹怒了她,她疯了,顺手抄起身旁的一把椅子满屋乱打起来,一时间整个卫生所被砸的七零八碎,药物架子也推倒了,药瓶子,药片子,针剂洒在地上,有的流淌着,有的变成粉末,一片狼藉,这时张万和和两三个村民急急前来劝架。“小云,小云,你住手。”
“小云,你住手…….”
张万和埋怨道:“小云,我们张家招了野鬼,非得家破人亡不可喽。”
陆小云哭道:“和叔,我陆小云想了一夜,人常说近墨者黑,张铁军和这样猪狗不如的臭破鞋一天到晚的拧在一起,能有好事吗?,这叫做将日之不过,拉枪攮驴。她兰花就是一把扫帚星,败家星。气走了梁子哥又来勾引张铁军,我要和他离婚,去南方找梁子哥。”
张万和怒而言道:“小云,你离婚,叔只能劝,不能反对,我问你,你为什么去找梁子?”
陆小云理直气壮地说:“这个贱人原先许给柱子哥,又嫌弃柱子哥去嫁梁子,她能这么做,这就叫做吃她八大碗还她一条笼……”
张万和吼道:“你给我住口,不许再闹下去,张家人不是个个都不要脸。”
陆小云倔强道:“不要脸,不要脸,我就不要脸。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梁子哥,我嫁给他,就是跪着求着,也要嫁给他。反正是乱了,越乱越好。”
张铁军强忍着一肚子的恨怨而无可奈何地冷笑了道:“哈哈哈,好,拿来我签字。”
陆小云果真将口袋中的这份离婚协议书拿给了张铁军,张铁军看了看道:“陆小云,你把家中财产二人平分这一条画掉,我什么都不要。”
张铁军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走吧。”
正在这时和婶幸灾乐祸地走了进来,笑呵呵地:“小云,签字了?”
陆小云点点头,和婶幸灾乐祸地说:“好吧,婶陪你去镇民政所离婚去。”
张万和望着和婶两目直冒火,他扑了过来,怒不可遏地骂道:“老祸星都是你造的孽。兴风作浪,到处点火。我张万和怎么该娶了你这么个女人做老婆。”
和婶向张万和藐视道:“张万和,你怎么怪起我来了,狗东西。”
张万和扑到和婶的面前挥掌,啪啪就是两个耳光。和婶这下子可惹疯了:“你也敢打我,你也敢打我。”
和婶一头向张万和撞去:“张万和,我和你拼了。”
夫妻二人扭打起来……
誰人不爱子孙贤,誰人不爱千钟粟,
奈五行不是这般题目。
陆小云独坐房间,灯下,她望着桌子上的那本离婚书珠泪滚滚,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她慢腾腾的拿起电话筒:“嗯,你是谁…是梁子,是梁子哥,你,你在哪里,在广州,找上工作了吗……装卸队。苦不苦呀。梁子哥这回张家可乱了套,你家兰花和张铁军通奸,被我与和婶在你家捉奸,逮个正着……我已和张铁军离了婚,离半个多月了。是真的,梁子哥。我最近去广州找你……行吗?我陆小云长得比那个破鞋就算丑点,可我会疼你的……嗯,嗯 怎么不说呢……”
陆小云无奈丢下电话望着桌上的离婚书,心里有一阵苦酸,她又流下泪来,一声叹道:“张铁军,张铁军狠心的忘情郎,我从心里不是不爱你,可是,事实不容我对你能容忍哇,兰花兰花,都是你个臭婊子,毁了梁子的家,也毁了我的家。梁子你是个男人,该不该这样来安排自己?出于无奈,我去找你,我一定去找你,焚琴煮鹤,从来都有,惜玉怜香几个知……”
一个小酒馆坐着几个人正在饮酒。魏修申身着便衣,钱二,于得海,于得河都在座,他们推杯换盏,饮在兴处。
魏修申道:“派出所成立了护山队,张铁柱任队长,全镇二十四名治保主任,茅草山也出来了两个露头青,一个是治保主任冯正义,那一个更是一个难缠的主叫丁雷,他是丁汉卿的儿子,都是退伍军人,仼护山副队长,加上派出所里共三十多人的一支庞大队伍,茅草山算是滴水难进。”
钱二道:“表哥,我们就给个打游击。”
魏修申又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千万不能大意失荆州。"
于得海道:“我的戚哥呀,你什么时候胆子也学小了,怕死别做猪。我去广州又联系上一个姓刘的大老板,他不是文物贩子,是个文物收藏爱好者,出手比姓何的,姓朱的那两个买主大方,二个瓶子多出了十万元。”
于得水道:“管他是贩子,还不是贩子,肯出价就行。”
于得海道:“姓刘的据说手里有几十亿的资产 是财神爷。”
于得河道:“茅草山进不去,我们还不是望梅止渴。”
魏修申道:“打一枪换个地方,下邳,巨山,双骨堆, 不都是宝地吗?”
于得海道:“茅草山的墓太多了,土层又浅,举手可得。”
钱二道:“是啊,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听说兰花和张铁军也在收购文物,茅草山,他们是本土人,庄上的挖出了东西,没有销路,都卖给他们。”
魏修申建议道:“你们就不能搞统一战线吗?”
于得海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先分下水子。四十万我们一路花销是一万,给戚哥十万,剩下二十九万,计是六人,老二,老三,老四,我,得河哥,老五得水,先每人四万五千元,还剩下2万元,留作以后的经费。”
钱二道:“我们都是自家兄弟,就这么分吧。”
于得海先取出十万元现金,魏修申高兴地收下,然后他们又分开了其余的钱款。
张铁柱走回家门,见韩月正在收拾家务,韩月抬头看到了张铁柱,风趣地:“哟,是稀客,大官人有半个月没回家了,当年的大禹治水三过其门而不入。”
张铁柱笑道:“干警察首先是不能恋家,也不能恋老婆的热被窝。”
韩月笑了笑道:“你回来了,省得我跑一趟,我正要去找你,快坐下吧。”
张铁柱坐下身来问:“有事?”
韩月:“军子,陆小云已离了婚。”
张铁柱愤然道:“还不是和婶从中挑拨的 ,这个和婶,就是俺们张家的不团结不安定的罪魁祸首。听说还给和叔闹了好几天,至今还驱赶和叔于门外。”
韩月痛心地说:“摊上这么个女人,就是一盆祸水,和叔怕她一二十年,何时能到头呢?这回张家人被她搅成一锅粥,我想,兰花不至于去勾引铁军吧。”
张铁柱道:“那天梁子走 了,我怕她想不通要张铁军去盯着,别让她寻了短见。我也不相信兰花能败坏到如此的地步。”
韩月说:“还有一件事,和婶又在庄里宣讲,陆小云要去广州找梁子。”
张铁柱问:“要梁子回来找军子算账,要爆发一场萧墙兄弟大战?”
韩月说:“不,陆小云非要找梁子结婚。”
张铁柱哈哈笑道:“都是和婶在瞎说,望风扑影。”
韩月道:“我开始也不信,去一趟陆小云那里,我头魂也要吓掉了。”
张铁柱道:“说来是真的?”
韩月道:“是真的。”
张铁柱迫不及待地:“说来我听听。”
国正天心顺,官清民自安。
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
又道是:
自古人伦贤忤分,父子兄弟不同令。
或是泰然或是恶,各有长短分轻重。
天黑了,庄里的人家亮起了灯光,韩月敲响了陆小云的大门:“小云,小云,小云妹妹,开门”
从院内传来陆小云的问话:“谁呀?”
韩月回答道:“是我,你韩月嫂子。”
陆小云开了门热情地:“是韩月嫂子。”
韩月道:“是我,还未休息?”
陆小云愧疚地:“死了男人的寡妇,什么是白天还是黑夜,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
韩月斥道:“这是怎么说的?小云,嫂子我一天到晚穷忙,总算把三亩白菜都卖了,收益还不错。”
陆小云道:“还不是那个不能生蛋的鸡给害得吗?”
韩月道:“我想去你家坐会,聊一会,行吗?”
陆小云笑嘻嘻地说:“行,我请还请不来呢。”
于是二人向院内走去。他们进了屋,陆小云坐在床边上,韩月便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韩月问:“孩子呢?”
陆小云气愤地:“杀吃了,他爹是铁心,他是铜心。我刚从镇上拿来离婚书,他就去他姥家了。才几岁,五、六岁的孩子,一点点,刚算我给他掐了奶,就指着我的鼻子说我……”
韩月道:“自己的儿子能说你什么?”
陆小云气扑扑地:“你再听坏人的话,我就不喊你是妈了。”
韩月点点头道:“是啊,五、六岁就能分出好坏来,可是你?”
陆小云道:“我?也是那个娼妇逼的,这不高兴的一页就翻过去吧,现实才是关键,张铁军是独生子,政府让我再生一个,我,我刚把环子取了,这回可伤透了我的心,原想去计生办再带上,可又转念一想,我还能给梁子生啊。”
韩月眼睛睁的大大连声问:“给谁生?你给谁生……?”
陆小云坦荡地:“给梁子生,兰花不能生,我能生哇。”
韩月直气得拍着膝盖吼道:“你胡说什么?”
陆小云理直气壮地说:“我胡说,只许兰花来夺我的男人,就不许我去争她的男人,当先她本该嫁给柱子哥。”
韩月压下火,忍下性子,心平气和地:“小云,千万别去赌这口气哇,兰花去嫁梁子事出有因。这件事,我一直埋在心里,对谁都没说,今天我就告诉你。”
陆小云道:“能对我信任,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韩月道:“六年前,我和你柱子哥都去买电动车,谁也不认识谁,在商场,我的钱被三只手偷了,铁柱抓住贼人,追回了我的钱。也许是天意吧。我亲眼看着铁柱把买车的发票塞进了车把里。”
陆小云:“那是怕它丢了。”
韩月说:“回家的路上,我又被偷我钱的贼伙同两名同伙在半路的山上将我强持进山,还要强暴我。生死攸关,铁柱又将三个贼给打跑了,可我虽然保住了贞洁,可衣服都被扒下来了,我跪在地上向铁柱请求。”
陆小云问:“请求他不向外人说。”
韩月道:“不仅是如此,我是一个黄花闺女,身子让他看见了,我咬掉的那贼的两个手指,还未失身,求他娶我。”
陆小云又问:“他答应了?”
韩月道:“没有,他说他有未婚妻,名叫兰花,我才又求他为我保密,他也答应了。结果我们的电动车都丢了,正在这时,无巧不成书,兰花正路过这里,她看到我们二人从山林走出,我的身上,尤其说背上都是泥土,铁柱如何向她解释都无济于事,她兰花还是打了铁柱两个耳光。”
陆小云道:“我也明白,兰花要嫁梁子是报复柱子哥的。”
韩月道:“我和柱子分了手,各人回各人家,也就不在话下了,三个月后,有人给我提媒,也骑去一辆电动车,我有意也许是无意,从车把内发现了一张发票,写着张铁柱的名字,我便骂走了那个贼东西,来茅草山庄将电动车返还与张铁柱,一到了庄上,向人一打听,听说他的未婚妻要和他吹了,嫁给他的堂弟张铁梁。”
陆小云道:“可能是和婶对你说的。”
韩月道:“后来我才知道就是她,我回到家里才下定决心,张铁柱因我而引起的不幸,也是天意,我才……”
陆小云叫嚷:“传奇哇,真是千里有缘能相会,对面无缘不相识。后来你和她明争暗斗,都是赌的这口气。好,这口气该我赌了。”
韩月道:“妹妹,我的好妹妹,常言说,话不说不明,木不钻不透,都是误会而酿成的结果。”
陆小云执意地:“她兰花能赌这口气,我陆小云又为什么不能去赌这口气呢?”
韩月道:“那时兰花,还有铁梁和我和柱子都是未婚的人,都还没有个家,今天你们的情况又不同了。”
陆小云问:“怎么不同,只许她兰花放火,就不许我陆小云点灯。吃她八大碗,还她一桌席。”
正在这时,电话又响,陆小云拿起了电话筒:“嗯,梁子哥,是梁子,好,你不要劝我,我的主意已定,你太无用了,只许他张铁军欺负你,就不许我陆小云去报复她,你,其他话都不要说了,请你写份离婚协议书,这个婚我替你去离。好,就这么定了。”
电话里的张铁梁还要说什么,陆小云已把电话挂了,她得意地微笑着,韩月心灰意冷地,怏怏不乐也没有和陆小云打声招呼,立身而去。
韩月将这段原原本本的说于张铁柱,张铁柱的心里疑惑了,他惘然若失地一声长叹道:“苍天哪,是谁人的不幸呢。当然受害人是他们四个人。我作为兄长为大,又如何帮助他们,是促成这个唐突可笑的婚姻 ,还是劝醒他们找出其中的病因,消除误解,破镜重圆,再从新开始,两者都不容易哇。”
韩月道:“铁柱,知夫莫过妻,我要你去走各扫门前雪,不顾他人瓦上霜的路,你是做不到。让我说解铃还得系铃人,和婶是病根,是块肿瘤。”
张铁柱道:“那也不能挥起手术刀把它给割下来。”
韩月道:“能让她回过头来再去将陆小云于张铁军说和,要他两个重归于好,其他的事也许好办了。可恨的和婶,软刀子杀人,她的流言太可畏了,杀起人来比钢刀还要可怕。”
张铁柱愤然道:“怎么去说她劝她,她在庄子里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恶人。”
韩月说:“目前陆小云最相信的人就是和婶,也只有通过和婶能改变态度。”
张铁柱想了想道:”你想什么办法能取来梁子的电话号码,我要和他对话。”
韩月道:“铁梁身上根本没有什么钱财,买不起手机,只能使用公共电话,你无法与他联系,还有,他也没有一个固定的住址,联系起来就更困难了。”
张铁柱道:“你最好接近陆小云,向她多做善性的劝解,众擎易举,务必早日劝醒她。别再去干扰梁子,梁子的心里还在流血哇。”
用心计较般般错,退步思量事事宽。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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