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阴差阳错配鸳鸯 铁柱韩月成夫妻
《关尹子》曰:
勿轻小事,小隙沉舟;
勿轻小物,小虫毒身;
勿轻小人,小人贼国。
兰花又恨又气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茅草山下,她下了车坐地痛哭,忿然道:“张铁柱,张铁柱,你不是人,我待你这个家,待你的母亲,我出尽了力气,出力流汗,得到的是什么?是你带着野女人钻山林,我容不了你,我兰花的眼里掺不下沙子。”
正在这时和婶拎着竹篮子向这里走来,她看到了坐在一旁痛哭的兰花,便走向前,亲切地:“这不是兰花吗?”
兰花抬起头向和婶看了看,以十分委屈的心情,一声哭道:“和婶,我的和婶……”
和婶:“你是怎么了,是柱子惹你生气了?”
兰花泪如雨下,忿恨道:“他张铁柱不是人,我恨不能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和婶:“柱子又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兰花哭道:“他带野女人钻树林子。”
和婶问:“真的?”
兰花道:“我亲手捉住了他。”
和婶怒道:“这孩子,真是昧了做人的良心。”
兰花痛不欲生地哭着说:“我死了也不能嫁给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和婶:“是啊,这样招花惹草的男人怎么管,我说他要是学坏了就管不了喽。
正是:
君子而诈善,无异小人之肆恶;
君子而改节,不及小人之自新。
话说兰花哭哭啼啼地向和婶诉着:“和婶,要我怎么办呢?娘家庄里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我许亲于茅草山庄的张家,张铁柱他在害我,杀我,我不如一死为安。”
和婶别有用心地说:“兰花,你是个好姑娘,还愁嫁不出去吗?兰花,你千万不能做蠢事,什么死呀,我听了不高兴。”
兰花哭道:“和婶,我想不通,我太想不通了。”
和婶笑了笑道:“想不通,你就别去想,想以后的路,辞了灵山就没有庙了?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啊,死心眼!”
兰花痛心之极地问:“要我怎么办呢?和婶。”
和婶心中暗暗高兴,她想起不久前因为几句瞎话惹得张万和向那人下跪,好个无老无少的张铁柱,说我什么?是什么老不正经,煽风点火,惹是生非……好吧,老娘我就露一手给你看看。不认这个邪,我要你烧香黑半截,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老娘是开染坊的。
于是和婶假惺惺地蹲下身来,表现出同情和靠近,关切地:“兰花,是婶子的一句劝,我问你,天下就一个张铁柱是个男人,别的男的就不是男人了?要是摊在我身上,好马不吃回头草,他张铁柱有错在先,对不起,反正是饺子未破,馅子也没淌,又没结婚,我还在茅草山庄找,在你张家门子里找,非气死你不可。”
兰花摇摇头道:“这么做?”
和婶道:“三国演义的电视你没看过吗?诸葛亮三气周瑜,周瑜是那种的人物都能被活活的气死。”
兰花无可奈何地问:“在张家找谁?”
和婶夸夸其谈起来,道:“我们张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棒,一个比一个强,铁梁、铁军怎么样?”
兰花十分为难地:“和婶,他们都是近门,都是堂兄弟,能下这么个心吗?”
和婶道:“别怕,有和婶,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说的美国打苏联。”
兰花苦涩地道:“和婶,你别再……戏耍我了。”
和婶呵呵笑道:“放心吧,兰花,你做我的侄媳做定了,凭老娘的手段,马到成功、水到渠成,你先去我家,所有的事,我一手承包了。”
张铁梁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练功,和婶开了大门走到他的身旁,张铁梁收住了动作道:“和婶,你来了。”
和婶道:“河南少林寺学了三年没有白学,我在院子外面就听到呼呼声。”
张铁梁笑道:“和婶,你没有抬头看天,刚才是过了两架飞机,有一架是林彪坐的三叉机,那一架是……”
和婶不悦地:“你们这些孩子,总是拿老婶当猴耍,张铁柱说我是什么老不正经,我真是老了吗?四十刚刚过。”
张铁梁道:“柱子哥怎会说你?我没有听到,要我说你是老不尊重,因为你是长辈。”
和婶道:“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张铁梁问:“和婶,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听了一个相声,这个人说他的上嘴能扩天,下嘴能盖地,让我说,比起我们家婶子他还差得远哩,她老人家的一张嘴,能把天上的星星吞到肚子里,你说神不神,天下人都跪着求她,才留下了太阳和月亮。”
和婶仍是一板三眼地说:“铁梁,你说你铁柱哥该挨揍,我看该狠狠的揍。”
张铁梁板起面孔:“揍柱子哥,你是想祸起萧墙要我们老张家大战,还是想血洗茅草山庄?这可是老婶子的拿手好戏。”
和婶道:“我还想爆发第三次世界战争。”
张铁梁咧嘴笑道:“和婶,都说你有恐茅草山庄不乱,大有炸平茅草山庄之势,真是名不虚传,名不虚传那。”
和婶也板起面孔,吼道:“没老没少的东西,我是来说正经事的,你铁柱哥和兰花分手了。”
张铁梁频频摇头道:“他两个郎才女貌,天生地设的一对,绝对不会分手的。”
和婶道:“起先我也不相信,铁柱不该又带一个女人钻树林被兰花逮着个正着。”
张铁梁更是不信地摇头晃脑道:“和婶别瞎说了,柱子哥会濡染了这种恶劣的道德?我和他光腚为孩的好兄弟,了解他,我最了解他,他绝对不是那种人,是造谣,是中伤,是诽谤。”
和婶道:“梁子,你别激动,兰花还在我家痛哭着呢,真伤心,他张铁柱真不是个东西。”
张铁梁赞叹地说:“像兰花这样的姑娘,谁要是娶了她,真是做了八辈子的好事积下的德,能文能武,知书达理,持家有方,又有一颗善良的心。”
和婶这才神兮兮地说:“这样吧,你要是不信随我去看看。”
张铁梁道:“好,我去。”
和婶得意的和张铁梁走出院子。和婶抢步进了家,她推了推还在床上流泪的兰花,轻声道:“兰花,兰花,快起来,张铁梁相亲来了,快起来,快起来。”
兰花大惊地:“和婶你说什么,乱弹琴。”
和婶唬着脸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事实就在面前,你听我的,错不了。”
兰花下身起了床,她一面理着蓬乱的头发,向明间走去,正迎着张铁梁走进屋来。张铁梁向兰花看了看,掩口笑道:“还真的哭了,哭的眼都肿了,今天我张铁梁做回家庭法官,兰花你是原告,如实诉来,我柱子哥是怎么欺负你的?我一定给你做主,严惩不赦。”
兰花向张铁梁厌恶的看了一眼,失意地说:“你是来耍嘴皮子的?”
和婶迫不及待地说:“兰花你就说说吧,柱子那个畜生造孽,真是太伤人心了!”
张铁梁还是不可置信地说:“兰花,和婶,我那柱子哥勾引别的女人钻树林子是真的吗?”
兰花伤心的点点头,唏嘘地痛撒热泪,只见张铁梁怫然色变,差点跳了起来道:“真是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错看了他,兰花你放心,我梁子去打断他的两条腿,你一定嫁给他,我张铁梁养活你们夫妻。”
和婶哈哈笑道:“梁子,你是个傻子。”
梁子道:“我傻,我怎么傻了?”
和婶摇摇头道:“强摘的瓜不甜,张铁柱说了……”
张铁梁问:“他说什么了?”
和婶无中生有地:“他说一定找一个胜得过兰花的,活活气死兰花。”
张铁梁咆哮如雷,怒不可遏地:“兰花就不能找一个胜得过他张铁柱的男人?我就不相信了世上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真男人好男人了,太自私,太放纵了。”
和婶继续煽风点火道:“世上两条腿的牛买不到,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的是吗。”
张铁梁道:“那就看兰花有没有这个志气。”
兰花斩钉截铁地说:“有,有,我兰花一定有这个志气的。”
兰花讲述了这段难忘的经历。
韩月道:“我自乐此,不为疲倦,原来是那个和婶,是她这样促成了你和梁子的婚姻。”
兰花道:“嫂子,梁子就是梁山上的李逵,起初是油盐不进,话再说回来就是一块铁,大火烧久了也得熔化,经过和婶一连三个晚上,他终于下定决心和我结婚,他就是为了打抱不平,气死张铁柱。”
舌尖点起无名火,龙争虎斗起风波。
一个月后。
张铁梁的家,张灯结彩,鼓乐喧天,鞭炮齐鸣,贺喜的人流涌进来。“铁梁有福气哇,兰花可是地上难找的好媳妇…”
“张铁柱没有这个福气,瞎了眼的东西…”贺喜的人群中议论纷纷。
兰花在几名村妇村姑的搀扶下在门前下了彩车,张铁梁披红挂彩,喜气洋洋地,牵着兰花的手,还一边向贺喜的人们欢悦地回谢:“谢谢众位相邻,谢谢诸位高朋…”
张铁柱惆怅沮丧地坐在母亲的床前一条木凳子上,老母失声的痛苦地哭着,张铁梁家的鼓乐声,鞭炮声清晰地传到张铁柱的耳中,他不时地在哀声叹气。他取出一支烟,点燃了。大口大口地抽着。成团成团的烟雾从他的口腔中,鼻孔中喷了出来,升腾着,弥漫着,直呛得老人连声咳嗽。
这时从门外传来韩月的呼唤声:“这是张铁柱大哥的家吗?”
张母擦着脸颊上泪道:“柱子,门外有个女人在喊门叫户,你去看看。”
张铁柱惊疑地:“是她,韩月。”
张铁柱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去。张铁柱走到门外,举目看去,正是韩月,她穿红带绿,打扮地像个新娘子,推着一辆电瓶车,电瓶车把上系着一块红绸子,还挂着一张红双喜。
韩月热情地:“铁柱。”
张铁柱惊疑地:“是你,韩月妹妹。”
韩月严肃地:“你娶我吧?”
张铁柱模糊梦幻的心理觉得是那么突然,木讷地问:“娶你?”
韩月点点头道:“一切我都知道了,兰花赌气嫁给你本家的弟弟张铁梁。我韩月为什么不能赌气嫁给你张铁柱,兰花是女人,我韩月也是女人,张铁梁是个男人,你张铁柱是个什么?”
张铁柱道:“也是个男人。”
韩月道:“女人嫁给男人,男人娶女人天经地义,动手吧。”
张铁柱问:“怎么动手?”
韩月道:“我知道你没有准备,我们一生一世唯一的一次喜事总不能不放鞭炮。”
张铁柱摇摇头道:“鞭炮,哪来的鞭炮?”
韩月指了指车货架上一个鼓鼓的蛇皮袋子道:“满满的一袋子,你把它取出来,挑得高高和张铁梁比一比,谁家的鞭炮炸得响。让茅草山的人都能听到了张铁柱娶妻的鞭炮声。”
正是:
心中存有慈祥的念头,可以形成天地间温暖平和的气息;
心地保持纯洁清白,可以留给后世百代美好的名声。
就是说;
一念慈祥,可以酝酿两间和气;寸心洁白,可以昭垂百代清芬。
书接上回话说韩月扎稳了电瓶车,便去货架上去取那个蛇皮袋子,张铁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韩月催促道:“铁柱,你怎么不动呢?”
张铁柱这才开了口,他的表情很沉重,他道:“韩月妹妹,这乃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你怎能不加思索,就这么办了。”
韩月心情顿时冷落了,她道:“铁柱哥,我自然这么做,是想通了的,义无反顾的,岂难说你不答应我们的婚事,你没有看中我?你不同意?”
张铁柱郑重地说:“韩月妹,你理解错了,我怎能看不中你的,你是…….”
韩月不解的问:“我是?“
张铁柱道:“好女人。“
韩月道:“自然我在你心中是个好女人,你要娶妻就应当去娶一个好女人。”
张铁柱由衷地:“我怕…”
韩月问:“你怕什么?”
张铁柱道:“我怕我不配。”
韩月问:“你怎么不配?”
张铁柱坦诚地说:“我的条件很差,家庭虽然不是蓬牖屋椽,绳床瓦灶……”
韩月急道:“铁柱,你别说了,因为我,你才失掉了兰花,我不能面对着你的痛苦而不顾,我要面对着自己的良心。况且,我爱你,我爱你,你在我的心里是人世上我所发现的第一个好男人。我嫁给你很乐意,心满意足。”
张铁柱感慨不已地:“韩月……”
韩月推心置腹地说:“我嫁给你,还是那句老话,在林子里的那句老话,不图你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只图你的人品,人性,人格,你能做我的好男人吗?”
张铁柱问:“什么样才算是个好男人?”
韩月道:“知荣知耻,知勤知俭,不坏良心,尊法守纪,安守本分,靠着双手挣饭吃的男人就是一个好男人。你能做得到吗?”
张铁柱坚定地:“能,我能做到,我一定能够做到。”
韩月目中噙着眼泪道:“你能做到就好,我别无他求。便是心满意足。我也向你承诺。”
张铁柱问:“什么承诺?”
韩月信心十足地说:“做你的好女人,贤惠的女人,你还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张铁柱问:“什么要求?”
韩月道:“人朝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不怕穷,就怕无志,更怕失志,你要和张铁梁比个上下,我和兰花比个高低。”
张铁柱问:“什么为上,什么为下,什么为高,什么为低?”
韩月道:“知勤知俭,肯学能干,关爱你的亲人就为上,否则便是下。我做你的妻子,守其妇道,能在茅草山被人看得起,有个好口碑便为高,我再送你四句话;
传家二字耕与读,防家二字盗与奸.。
倾家二字淫与赌,守家二字勒与俭。
张铁柱激动了,情由衷肠,连声道:“我记住了,你也能做到,我们都能做到。”
韩月一头趴在张铁柱的怀,哭道:“铁柱,我如愿以偿,我真不想欠下你的良心债,情感债。”
张铁柱激情地:“韩月,你我都是自乐此,古人道,乐天知命,故不忧也,相信我们会做一对好夫妻。”
韩月道:“我们愿做好夫妻,白头到老,儿孙满堂,长命百岁。”
张铁柱:“我们结婚?”
韩月道:“领了结婚证才是合法的夫妻。”
张铁柱道:“你说的对,我们先放了鞭炮,我骑上电瓶车,带着你去镇民政所领取结婚证,回家再进洞房,行吗?”
韩月羞羞惭惭,深深地点点头。张铁柱松开手取来一根长长的竹竿,韩月将一长串子的鞭炮系在竹竿的顶端,然后点燃了鞭炮,啪啪啪……一连串的炸炮声,久久不息,惊动了村民。
“是谁家在放鞭炮?是柱子家?”
“神经病,梁子结婚,他凑什么热闹。患红眼病也不是这个时候。”
“多好的媳妇他丢了,能不后悔吗?”
“他柱子算是买不到后悔药…”
……村民议论纷纷,说咸道淡……
心地上无风涛,随在皆青山绿树;
性天中有化育,触处见魚跃鸢飞。
这时张铁柱骑着电瓶车带着韩月而来,张铁柱满面春风向街上的村民高声道:“大爷大娘,叔叔婶婶,兄弟姐妹们,准备去我家吃喜糖。”
人们惊讶了,张铁柱也刹住了车,众人不约而同地向这对新人投来目光,这时张万和拢上前来问:“柱子,她是谁?”
张铁柱嬉笑道:“和子叔,你没在梁子家管事?”
张万和语重心长道:“我听到了你们家的鞭炮声,怕你想不通。”
张铁柱哈哈笑道:“想不通,自杀,笑话吗?”
张万和问:“我问你,柱子,你车子上的这位姑娘?”
张铁柱道:“她,你的侄媳妇,姓韩名月。可是好良民呐。”
张万和板着面孔道:“你这孩子,别拿人家的姑娘开玩笑。”
张铁柱道:“我说的是真的。韩月快叫大叔,张万和大叔。”
韩月下了车,走到张万和的面前,彬彬有礼,翩翩鞠躬,大大方方地:“大叔,侄媳妇韩月给你施礼了。”
张万和懵然地:“啊,是真的?”
韩月甜蜜蜜地:“大叔,是真的,我和铁柱去镇民政所领结婚证。”
张万和频频点头,啧啧称羡道:“好哇,好侄媳妇哇,茅草山过去只长茅草,共产党来,改革开放了,树也长大长高了,一天引来两只凤凰,两只凤凰哇。”
一位白发老人拄着拐向韩月走来,拭目而视,赞不绝口:“多么俊的闺女,传说九条仙女是张玉皇的女儿,都说天下美女都生在我们张家,孩子,你姓什么?”
张铁柱道:“韩月,快喊二奶奶。”
韩月走到老人的面前,先是鞠了一个躬,便亲亲热热地:“奶奶,谢谢您老人家的夸奖,孙媳妇娘家姓韩。从今天起我就是您张家的人了。”
老人哈哈笑道:“孙媳妇,真会说话,村里的人都说梁子的命好,娶了一个好女人,让我说柱子俺这孙子比梁子命还要好。”
老人边说边走了过来,拉住了韩月的手,又道:“我家老头子和你公祖父,梁子的爷爷是同胞弟兄,我们都是近门子。”
张铁柱笑而言道:“二奶奶,天不早了,我和您孙媳妇去镇领结婚证,回来一定去请您老人家去我家喝杯喜酒。”
老人道:“好,好,好。”
张铁柱回过头向张万和道:“和叔,你可不能偏心眼噢。”
张万和道:“柱子,你和梁子都是我的叔伯侄子,一个半斤一个八两,我一定会把一碗水端平的。”
张铁柱道:“现在是十两的秤。”
张万和改口道:“对,对,一个半斤,一个五两。”
张铁柱道:“万和叔,话可是您说的,梁子的喜事是你一手主办的,我的这栋喜事你也得问哇。”
张万和道:“好,好,不过?”
张铁柱问:“大叔,不过什么?”
张万和道:“农村办喜事,三天前就开始张罗了。卖菜,杀猪,宰羊,埋锅支灶,请厨师。可是你戏已经唱了,如何去搭戏台子。”
张铁柱道:“大叔,您是天下事都难不倒的人,你就酌量着办吧。使人接请我的姑舅姨表,老房亲戚朋友不是都在梁子家吗,帮忙的人等,原套人马不动拉过来就是了。”
张万和摇摇头道:“听你说的多轻松,鱼呢肉呢,宴席怎么办?”
张铁柱道:“宴席就免了。我也不收礼,亲戚朋友来了,吸几支香烟,吃几块喜糖,移风易俗。我张铁柱在茅草山就带个头,做个表率,大家都不浪费。”
张万和沉着脸,不悦地:“虚与委蛇,哎,到这个时候,我也只能这么操办了,无所适从,你能随便,我也能马虎。你就去镇领结婚证吧。”
张铁柱道:“那就先谢谢大叔了。”
韩月道:“谢谢大叔,谢谢大叔。”
韩月,张铁柱上了电动车,和村民告辞,驾车向村外驶去。
张铁柱,韩月骑着电动车行驶在路上,蓝天白云,秋风和日。
天黑日沉了,夜幕降临。张铁柱韩月送走前来贺喜的人们。张铁柱,韩月:“谢谢……”
贺喜的人们走来,他们已是疲惫不堪。张铁柱的喜房内亮着灯,整个房间除了墙上那张双喜,没有别样更新。床上还是那床褪色的旧军被。张铁柱,内疚抱歉交加地说:“韩月,我这就委屈了你,此时此刻使我想起了……”
韩月问:“是不是你想起白毛女的电影?”
张铁柱笑道:“韩月,韩月,心照不宣,唯我与你。我真的想起了白毛女电影,半间草房做新房。”
韩月欢欣地笑道:“铁柱,尽管我们的这桩喜事办的仓促和草率,却让我终生不能遗忘,它的实现又是那么不容易。”
张铁柱道:“神差鬼使,阴差阳错。”
韩月道:“你说得对,就是神差鬼使,阴差阳错。”
张铁柱:“韩月,我问你,以后,我们有孩子,如果问爸,妈,谁是你们的红娘,谁是你们的媒人。”
韩月道:“好回答。”
张铁柱问:“好回答?”
韩月点点头道:“好回答,太好回答了。”
张铁柱问:“是谁?”
韩月道:“是贼。”
张铁柱吃惊地:“是贼?”
张铁柱哈哈大笑道:“我们的媒人是贼,是贼。不过我们的孩子又问我们,我不太好回答,也无言解释。”
韩月问:“他们怎么问?”
张铁柱道:“爸,妈,你们为什么要贼做你们的婚姻介绍人,那不成了与贼同伍。(张铁柱摇摇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许他们还会怀疑我和你也是贼。最少也是和贼打得火热的不太好的人。”
韩月没有表情地笑了笑道:“没有贼也就没有我们的相识。我们的结合。”
张铁柱道:“说来,我们还要谢谢贼。”
韩月道:“铁柱,你可能认为我韩月是个无皮无脸的女人,是何人又让我下定了这个决心。自行投向你的门前,是贼,是贼人。步步将我逼到你的怀里。”
韩月说着,说着,她哭了。语韵也酸痛起来,两行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滚滚而下。她又道:“铁柱,你坐下。”
张铁柱和韩月坐在床沿上。
韩月道:“铁柱,你我买电动车的时候,扒子手对我实行扒窃未遂,我遇到了你,后来贼人在山林中对我施以强暴,在我生死的关头,又是你挺身而出救了我。我求你……见你真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为此我更加敬重于你。并求你为我的名节不可外言。当兰花的出现,对你又是那个态度,你宁可自受其辱,为了我仍是讳而不言。我韩月是人,有心有肺的人,那时候你在我的心中是那么俨然高大。我敬服,可以说是五体投地。”
张铁柱道:“韩月,别再说他了。”
韩月道:“铁柱这都是我的真心话,可瞒爹娘,不可向你隐瞒半句。我哭不敢出声地回到家,半个月后有人说媒提亲来到俺的家,爹娘也就答应了。
韩月的家 ,媒婆在韩家正以娓娓动听的言语和韩月的父母亲一个劲地夸赞着,“大哥,大嫂,我说得这个小伙,论人才,论人品,十里挑一,身高一米七八,人生的白白净净,高鼻亮眼,那一表人才,真是没得说的,走在姑娘面前,哪个不远去多看几眼。”
韩母道:“俺家月儿?”
媒婆道:“你家月儿,正能和他般配,真可说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地生的一双,他还是城里人哇。”
韩父道:“妹妹,如今的小伙子也不能去衣貌取人。”
媒婆侃侃道:“对,对,大哥说的对,我再说他的本事,大的很呢。跑广州,去深圳,做的都是大生意。十万八万,根本看不上眼。”
韩父道:“朝中的官多做不尽,天下的钱多赚不了,也还得讲个生财之道吧。”
媒婆道:“大哥说的有理……”
韩母道:“那就约个日子,来俺家和月儿见个面。”
媒婆满口答应道:“见个面,见个面,也得让你当爹娘的看看吗。那就三天以后吧。”
三天后,韩月在棉花地整枝拿叉,不声不响地劳作着,红日煴空,微风吹拂着大地。广阔的平原,茂盛的林木和庄稼却遮住了人们的视野。
“月儿,月儿”
韩月听得有人在呼唤他,她抬起头看去却是母亲,韩月从棉花地向地头走去。
韩月道:“娘”
韩母走到近前道:“月儿,快回家去。”
韩月问:“天还早哇,有什么事吗?”
韩母生气地:“两天前,我就给你说了。”
韩月明知故问道:“什么事?”
韩母有些气愤道:“死丫头,真会忘事。今天有人要来俺家和你相亲。”
韩月冷漠地:“娘,什么年代了,找对象谁还靠什么媒婆。”
韩母唬着脸道:“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我们是老诚的人家。”
韩月生硬地说:“我不去。”
韩母怒道:“你敢。”
韩月在母亲的胁迫下不得不同母亲走出棉花地。韩月母女回到了家门,推门而进,院子中停着一辆上海大天AB麦科特型电动车,这时于得水笑容满面地和媒婆从屋内迎了出来。韩母客套地:“大妹妹,要你久等了。”
媒婆哈哈大笑道:“月儿,姨我给你带来了小伙,你看看,在大韩庄可以说是顶呱呱的吧。”
这个小伙子他叫于得水,取香烟在手,热情地向韩母走来道:“姨,请抽烟。”
韩母惬意歉然地:“屋里说话。我不会用烟。”
韩月的目光没有半点注视到于得水,却投向这辆电瓶车上。冷漠的问:“这车你是从哪里买的,多少钱?”
于得水道:“是朋友送给我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价格。”
韩月无表情地笑了笑道:“你的朋友真大方,真慷慨能将三四千元的电动车送给你。你们的交情算是不薄。”
于得水侃侃而言:“我的那些朋友,都是大款,是我生意场上的搭档,手里有了钱才敢去大方,去慷慨。你看可好,送给你。”
韩月向电动车走去,她触景生情,喃喃道:“麦科特,上海大天AB型。”
于得水跟了上来道:“这是名牌,去看看,会骑自行车的就能骑电动车。”
韩月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这辆电动车,无意中从车把中取出了一张发票,她视着这张发票,“张铁柱”三个字出现在他的面前张铁柱,韩月甚是吃惊地问:“嗯,我问你,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以君子之心莫度小人,见小人不轨岂能放任。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着分解。
本网所有发布的剧本均为本站或编剧会员原创作品,依法受法律保护,未经本网或编剧作者本人同意,严禁以任何形式转载或者改编,一但发现必追究法律责任。 原创剧本网(juben108.com)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UserData} {$CompanyDa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