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见义勇为救韩月 兰花误会张铁柱
人常说:
贪财叫饕,贪食叫餮。贪欲是人生的一大害,怎能不忍住贪欲的诱惑呢!
于得海穷凶极恶地向张铁梁连次数刀,都被张铁梁躲过,只见张铁梁脸不变色心不跳,沉着冷静飞起一脚踢飞了于得海手中的利刀,扑上去一连几个重拳将于得海打翻在地。于得海挨了几个重拳已是鼻青眼肿,嘴里也流出了血,叫苦不迭:“厉害,厉害。”
张铁梁又飞起一脚踢向于得海,赶上一步一脚踏住了于得海的前胸。于得海仰面倒地,在张铁梁的脚下已是动弹不得,只能口中认输,连声叫饶:“爷,你别打了,我瞎眼,有眼不识泰山,我认输。”
于得和取出香烟,双手奉于张万和,奴颜婢膝地:“哥,看在小弟的面子上劝劝这位兄弟,高抬贵手,饶了他吧。”
张万和自傲不凡地:“哈哈,你三位听着,要说打架你可找到了茬,我这个侄儿在河南嵩山少林寺学艺三年,收拾你们几个,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于得河满脸赔笑地:“这位兄弟是条汉子,是条汉子。”
张万和向张铁梁道:“侄儿,这不上架子的鸭子,放了他,让他们滚。”
正是:
凡遇亊物突来,必熟思审处,恐贻后悔。
张铁梁怒形于色道:“山是我们的山,不知是哪里窜出来的几头野驴,也敢来茅草山撒野,爷不给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茅草山人的厉害。”
张铁梁用力向于得海踏去,于得海哭喊求饶:“大爷,饶,饶了我吧。”
张铁梁怒声质问道:“小子,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今天赵爷就管管你这个三棱不打圆眼过的东西。我还要告诉你,我们茅草山人有我们赵家爷们,要是不服气,你是死定了。”
于得海如哭如泣地:“我于得海,算是栽在你手里还不行吗?杀人也不过头落地。”
张铁梁哼了一声道:“姓于的,从今以后把你的威风掖在你的裤裆里,如果不服气,告诉你茅草山的张铁梁管你是管定了。”
于得河向张铁梁看了看,不软不硬地说:“我说你这位兄弟,太过分了,白手得了我们的几十万,常言说得好,饶人处且饶人,当年王华一个钱买个爹,你却一个子没掏,得了我们一个大财。”
张万和道:“两个葬瓶,一面长满铜锈的破镜子,别在指山卖磨地哄骗我们了,你说能值钱吗?破玩意。”
于得河劝谏道:“兄弟呀,你们真是有眼不识真山玉,这可是值钱的宝贝。”
张万和问:“卖给谁,也许连收破烂的也看不上这个玩意。”
于得河又道:“你不信吗,它可是价值几十万元的金疙瘩,这样吧,这位爷放了我的兄弟,我们交个朋友。”
张铁梁抬起脚,于得海仍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张铁梁道:“和我们交朋友?”
于得河笑了笑道:“不打不相交,我们交个朋友,茅草山上有无数的古墓,我们联起手来,一定要你发财,发大财。”
张铁成不可置信地摇摇头道:“有无数的古墓,墓在哪里?”
于得河道:“就在你的脚下,这里是汉代墓群,墓中藏有许多宝物,我们有缘分,联起手来,我保你们不久的明天就会成为百万富翁。也许是亿万富翁。”
张铁梁哈哈大笑道:“神经病,茅草山下若是藏有这麽多的财富,为什么国家不来挖掘?”
于得海这才缓过气来,道:“你们懂个屁,正是坐在聚宝盆里抱着饿肚子的一群蠢蛋,只要你们答应跟我们一起干,人民币,黄金就会将你们的腰压弯,不信吗,凡是又高又大的刺槐树下就有一穴古墓。”
睡在地上的于得水这才强打精神道:“你们遇上了我们就算是遇上了财神爷。”
张万和似乎也动了心,拢了过来,道:“我们怕……”
于得河问:“怕什么?”
张万和顾虑道:“偷盗古墓是犯法的。”
于得河哈哈大笑道:“老兄弟,你们茅草山地处三县接壌之地,山高皇帝远谁来管。要是命好了,挖到了一个好墓,玉器搞他几件,几辈子也吃不了。有了钱到了城里买栋楼,享不尽的豪华,受不尽的富贵。”
张铁梁也动了心道:“好吧,我们就联手干,我也听说,要想富去挖墓,一夜就成了暴发户。”
于得河道:“我的这位兄弟,他得看伤?”
张万和和颜悦色地说:“好说,好说。我还有一个侄子开医院。”
于得河满面带笑道:“那就多劳了,兄弟,从今天起我们都是兄弟。”
于得海背起了于得水,张铁梁用蛇皮袋装上古瓶古镜,他们一同走下山去。
意趣清高利禄不可动也;志量远大富贵不淫。
贪心俾低金钱最可动心;胸怀陕窄易被收买。
又说得是:
见富贵而生谄容者,最可耻;
遇贫穷而作傲态者,贱莫甚。
六年前的春天,正逢集日,四面八方的人等似流水般涌进这个集镇。刚刚上尉转业的张铁柱心里美滋滋的奔走在大街上。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街两旁的商店敞开的大门。各种售货的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喊卖的叫买的,做广告的,招商叫客的扩音器,扩唱着流行歌曲的大喇叭,在交响着。张铁柱走进了一个大车行。这是综合式的三层楼,车行就在第一层的楼下,高大宽敞的车行大厅,摆放着崭新的自行车,摩托车,电动车,各式各样,车行里拥满了许多人,张铁柱向摆放电动车的货位走去,售货的两名小姐,热情而又耐心的接待着顾客:“新的款式,新的车牌,厂家直销,保修一年…”
张铁柱问:“小姐,科麦特牌的电动车只有两辆了,你们的库房里还有没有?”
售货员解答着:“这类车子是名牌,质好价廉,正是热门的抢手货,三天前进了二十辆,真是供不应求,只有这两辆了。”
张铁柱又问:“今天还进不进货?”
售货员和和气气地说:“同志,这两辆车也没什么挑剔哇,你就买一辆吧。”
张铁柱又向这两辆车看了看,有些犹豫又道:“只剩两辆了还有什么挑拣。”
售货员道:“同志,你就再换一个品牌吧?”
张铁柱轻轻地摇摇头。售货员笑道:“我明白了,这是你的对象点名要的品牌,那就换不得?”
张铁柱微笑了笑道:“是呀。”
韩月也走到近前,向着这仅剩的两辆车子仔细地观看着,还不时地用手拂摸着。售货员催促着说:“同志,这种品牌就剩下两辆了,心动不如手动,别再犹豫了,买这种品牌的人可多了,真是抢手的货。”
韩月向张铁柱看了一眼问:“你也想买一辆?”
张铁柱道:“是啊,这就更没有挑拣了,你买哪一辆?”
售货员耐心地解释着说:“没有什么捡头,我们进货的时候,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地查看,绝无任何毛病。”
“售货员同志,你过来。”顾客群中有人大声招唤,两名售货员闻声而去。
这时有一名剔着秃头男青年向韩月靠近,两只贼溜贼溜的贼眼盯着韩月的衣兜。他终于下手了,扒子手的一举一动张铁柱看的一清二楚,他也没有声张,若无其事地从一侧向那扒子手拢来,当扒子手从韩月的衣兜掏出一大把的现金转身欲走被张铁柱他猛地伸手抓住了,厉声喝道:“不要走,贼东西!”
那扒子手大惊失色,张铁柱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了那贼在挣扎的手腕道:“你跑不了,把钱还给这位同志。”
韩月这才觉察到,甚是惊恐,伸手夺过贼手中的钱,忿然道:“还给我。”
“抓贼了,抓贼了…”顾客们向这里拥来。
张铁柱对韩月说:“同志,这车,留给我一辆。你在这里守着,我把他揪送去派出所。”
韩月感激地:“好,好。谢谢你了,同志。”
张铁柱高声道:“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顾客甲:“这位同志是转业军人。”
顾客乙:“平常的人谁敢去惹这些贼羔子。”
张铁柱笑道:“同志,你说错了,邪不压正,只要大家相互留神,这些坏东西就无存身之地,如果人人都不敢去管,受害的却是我们这些好人。”
“对,对,说的对…”
“见义勇为的好人…”人群中发出了许多赞扬的呼声。韩月也向张铁柱流露出敬佩的目光,张铁柱将那扒子手推推攘攘,揪出车行。
张铁柱将那扒子手揪送至派出所,刚进大门就被一名身穿警服的民警拦住。他厉声问道:“做什么的,打架打到派出所了。”
张铁柱道:“我抓到一个贼。”
这位民警便是魏修申,他不亢不卑地问:“有賍有证吗?”
张铁柱道:“他在万兴车行扒窃,当场被我捉拿,钱已归还失主。”
魏修申愀然作色道:“捉贼拿賍,捉奸拿双,你懂吗?”
张铁柱向那名叫魏修申的民警疑惑地看了看。迟疑地问:“你是魏修申,茅草山又出了一个大人物?你真丢了茅草山人的脸。”
魏修申不悦地向张铁柱看了两眼,冷漠地:“你认识我?"
张铁柱不屑一顾地说:“你住山前我住山东,说不认识那是四眼狗不咬人装呆。"
魏修申大怒道:"说话要想着说,来人把门关上。”
从传达室走出一名联防队员,魏修申扬长而去。张铁柱失意的站在门外,那支抓贼的手慢慢松开。那个扒子手得意地向张铁柱鄙视了两眼,惬意地高声道:“捉贼英雄,领封讨赏吧。”
那名扒子手转身欲去,张铁柱勃然一声怒喝:“给我站住!”
扒子手哼了一声,迈步继续走去。张铁柱追去,飞起一脚将那扒子手踢翻在地,接着又是狠狠的几脚,踢向那个扒子手.
“你敢打我?”扒子手高声叫嚷着。
张铁柱咬牙切齿,直气的摩拳擦掌,怒道:“呸!你若是贼心不退,再去行盗作案,被我碰上了,小心我扒你的贼皮。”
虽然正义却埋下恨怨,惹下许许多多灾和难。
张铁柱和韩月每人推出一辆电动车走出车行。
韩月很是感激道:“大哥,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还买什么车子。”
张铁柱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区区小事,何必言谢。”
韩月问:“大哥,你家哪里?”
张铁柱道:“茅草山。”
韩月再问:“贵姓 ?”
张铁柱道:“姓张名叫铁柱,小妹请问你尊姓大名。”
韩月微微笑道:“姓韩名月,家住小韩庄。唉,大哥,你们男人买摩托车,骑着多帅,不是我们女孩子。”
张铁柱笑而言曰:“是给我的未婚妻买的,点名要上海大天AB麦科特牌子的电动车,我能不买吗,如今是…”
韩月风趣地说:“那也得把发票附上,电动车三六九等你花了高价钱,未过门的嫂子别不认这个情。”
韩月其实也是说的无心……
张铁柱哈哈笑道:“用的着吗?”
韩月道:“我们村就有这么一件事。下聘礼的时候,男家花了七千元买了一台彩电,后来女方变了主意。退聘礼的时候,硬说那台彩电是三千元。可惜啊,男家丢了发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诉。”
张铁柱摇摇头道:“未从出师先想到了惨败,那发票附在哪里?”
韩月道:“凡事岂能都在预料之中,如今的人心变化莫测,有备无患吗。”
张铁柱道:“听你的,妹妹真会说笑话。”
张铁柱果真取出发票塞进了车把内,二人相互开心地笑了起来。
韩月热情地:“大哥,再见,别忘了结婚的时候请我去喝你的喜酒。”
张铁柱爽快地:“好,再见。我去理理发去。”
二人在车行的厅里告别各奔东西。
那个扒子手正与两名男青年鬼鬼祟祟地合议着。扒子手名叫钱二,派出所民警魏修申的表弟。
钱二咬牙切齿地说:“老三老四,这个镇出了一个爱管闲事的露头青,我钱二要不是表哥他网开一面,落到其他民警的手里,非栽进去不可。”
陈三道:“断我们的财路,饶不了他,我已打听清楚,他姓张名叫张铁柱,刚从部队退伍,住在茅草山。”
钱二问:“那个女子呢?”
阎四道:“住在小韩庄,长得水灵灵的,哼,我看了真眼馋。”
钱二道:“小韩庄和茅草山,相隔不远的两个村子,这样吧,心动不如他手动。”
钱二,陈三,阎四这三个贼乃同一个盗窃集团,他们商定了一条作案计划,钱二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一举双获,于路途设伏。”
天已过午,赶集的人陆续离集而去,韩月却在街外的路边逗留着。久久不肯离去。她已经打听了人,张铁柱是邻村的一名退伍军人,口碑特别好。不免更起了敬仰和爱慕之心,她守在街头张望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了,她看到张铁柱骑着电动车向这边驰来。她急忙上了电动车,不远不近的行在大路上。微风拂煦,韩月长发飘起,路两旁的吐着嫩叶的杨柳一排排的抛在身后。
两山的峡道,顺着山势向一条弯曲的蛇,盘旋在不高的山麓下。道两旁生长着茂盛的林木,遮挡住了日光,钱二,陈三,阎四出现在树林之中。阿三登上岩头向路上张望,韩月出现了。她驾车而来。
陈三道:“老二,老二,她来了”
钱二问:“是哪一个?”
陈三道:“姓韩的那个女子。”
钱二吩咐道:“手脚要利索,连人带车拖到林子的深处,我们哥弟仨再慢慢地去享受。”
阎四道:“臭婊子,迟迟不来。怕是在等那个姓张的。”
钱二道:“说得有理,他们的距离不会太远,动手吧。”
只见阎四扯出一条细细的尼龙绳子,绳的一端系在道边的一棵树干上,越过山路,隐藏在一棵树下。
金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难提防。
韩月骑着电动车顺着公路,来到山下。又向左向右看去。自言自语着:“张大哥,张大哥,你真本分,当兵的人就是有素质。你是看到了我,不好意思来追我。这样的男人太可贵了,也太可爱了。”
韩月说罢又自我解嘲地笑了,“哎,我才是自我多情呢。”
韩月一颗陶醉的心充满了喜悦。表现在她那一张带笑的脸上。她加大电门向山峡的道上冲去。进入了两山的峡道,突然连人带车栽倒公路上,钱二,陈三,阎四冲下山来,钱二和陈三,从车下扯出韩月,挟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抬向林子里。阎四挟起路上的电动车跑下公路。可是电动车上的灯和塑料护罩也就是人说的鬼脸摔碎了,洒在地上。韩月被抬进林子里。她拼命的挣扎着,脚踢手刨。钱二, 陈三尽力去企图制服。
韩月惊惶万状,高声呼救着:“救命哇……”
钱二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抵向韩月的胸膛,狰狞地笑道:“你想死是不是?”
韩月挣扎着坐在地上,胆怯地,浑身打着颤抖,哀求道:“几位大哥,好心地大哥,放了我吧。”
钱二:“放你十分容易,裤子脱了,你不知道风花雪月四个字吗,要不了命。”
韩月又惊又怕,魂魄离舍,连声哭喊:“大哥,大哥,使不得,使不得。”
陈三:“为什么使不得,你不是个女人吗?”
陈三说着就要动手,韩月挥掌奋力的向陈三打去,破口大骂:“畜牲,你们都是畜牲。我韩月就是死了,也不能答应。”
钱二低声道:“老三,你去看看,姓张的来了没有?”
陈三恋恋不舍地:“你们?”
钱二下流无耻地说:“不是馒头不是饼。我俩一口吃不了,还会给你留着的。”
陈三怏怏不乐地离去。钱二一手持刀,一手去搂韩月的脖子,阎四也扑了上来。此时此刻的韩月绝命般大声疾呼:“救命…救命…”
张铁柱驱车来到山峡中,他举目看去十分惊讶地自言自语道:“韩月怎么不见了,女人就比男人多长一个心眼。”
他突然看见路面上散落了电瓶车许多破碎的部件。他急忙下了车,将车子扎稳,捡起几块塑料残片,惊道:“是出新的电瓶车护罩。怎么碎了。怎么……?韩月出事了。”
他留神地向四处观看道:“这乃荒山野岭,又无他道可行,她真得出事了。”
张铁柱脸上急出汗来,又道:“这乃居高临下,一眼能看几里路,她与我远近三二百米,能到哪里去?”
于是张铁柱向地下继续看去,他发现了路边的车轮轧压过的痕迹。他跟寻着车印向小林深处寻去。突然传来了:“救命…救命哇…”的呼唤。其声悲惶,令人惊恐,张铁柱更加警觉起来。
陈三心中妒忌地低着头走来,牢骚地骂道:“什么娘的朋友,你们玩女人要我陈三来看风,哼,真不够意思。”
“站住”张铁柱一声断喝,把陈三吓了一跳。他抬头看去,张铁柱已走到了近前责问道:“你?你可看到一个骑电瓶车的女子?”
陈三急忙掩饰心中唏嘘地回答道:“我,没…没有看到…”
这时天变了,乌云遮去了太阳,远处传来了雷声。
地上遥听天上钟,一阵紧来一阵松。
青山霁后云犹在,不是钟声是雷声。
张铁柱一步步地向陈三逼近,陈三做贼心虚,十分恐慌,向后退去。张铁柱一个箭步向陈三扑去,偶勇使威,陈三扭头撤退就跑,张铁柱见状,心中明白了,一声喝道:“小子你想跑,就是你爹娘再给你多生了两只脚,也休想从我面前走脱,给我站住!”
只见张铁柱如饿虎扑食追上陈三,重重一拳打向陈三的后背,陈三:“哎哟”一声惨叫,一头栽倒在地,张铁柱一个踮步,扑了上去,赶上又是重重三脚,直踢得陈三滚地哭喊告饶:“大叔,大叔,不是我的事。”
张铁柱威逼道:“是谁的事,那个女子在哪里?”
陈三哭着说:“是钱二的事,他和阎四正在那边糟蹋那位姑娘。”
张铁柱大惊,怒不可遏,从地上揪起陈三,一声喝道:“带我去救那位姑娘。”
钱二大发淫威,一手推倒利刃,一手揽住了韩月的脖子,阎四也伸手扯住了韩月的后衣领。将韩月按在地上,钱二就势用右膝抵住了韩月的前胸,这才腾出一只手去撕韩月的上衣,一边吩咐阎四:“快扒她的裤子。”
韩月已是做了最后的垂死挣扎,用尽全力,猛地抬起头,张嘴咬住了钱二的两个手指。
“呀,疼死我了”钱二疼痛难忍咧嘴嚎叫着。
重重的一脚踢来,钱二被踢翻在地,张铁柱已扑了过来,“韩姑娘,不要怕,我救你。”
钱二一只手流着血,就地打了一个滚身,还没有立起身来,张铁柱赶上又是一脚。像一个泥团滚向一个深沟里。阎四见势不妙。拔腿一溜烟地跑了。马上身影便消失在丛林之中。张铁柱回转身来。来救韩月:“韩月,韩月,你伤着了没有?”
韩月从口中吐出钱二的两节手指,满口都是血,失以营求的目光,含泪向张铁柱看去,失声大哭:“张大哥,张大哥哇…”
张铁柱向神色惶遽,痛哭流涕的韩月看去,安慰道:“没有伤着就好,没有伤着就好。”
韩月艰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一手整理着装,一手去抹去嘴上的血,欷歔地哭道:“大哥再晚一步……”
韩月放声大哭,直哭得如酒如醉。张铁柱无可奈何地站在身前,韩月哭有良久。
张铁柱道:“韩妹妹,他们是有预谋的,报复性的拦路抢劫。”
韩月赞许的点点头,道:“为首的那一个就是在车行那个扒窃贼。”
张铁柱劝道:“走吧,大难已去,我先送你回家,明天再同你去派出所报案。”
张铁柱将韩月从地上扶起,只见韩月突然扑向张铁柱的怀中,双手抱住了张铁柱,动情地哭道:“哥,张大哥,你是好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你,我不仅要失去女人的贞洁,也许连命也没有了。我求求你,我的张大哥。”
张铁柱十分拘礼,而又腼腆的说:“韩妹妹,你松手,你快松手。让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韩月抬起头,泪水流淌着,目中充满着,渴望和哀求,哭泣地说:“哥,你不答应我,我死也不会松手的。”
张铁柱莫名其妙地问:“韩妹妹,什么要求,只要我张铁柱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韩月鼓起勇气,含羞带痛地说:“今天,我一个没出嫁的姑娘被这几个坏男人,虽未失身,却被扒下了衣服,什么你都看到了……传扬出去,要我以后怎么做人,我说我没失身,世上的男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再也没有谁能够相信。”
张铁柱真诚地说:“我张铁柱可以作证。”
韩月委屈万分着急地:“你,你也是一个八宝男人,谁又会相信你的证言呢。你怎么不明白呢,我的大哥…”
韩月声声痛苦,哭声中蕴藏着无限的难言和苦衷:“你,我的张哥哥,你,你是梁山伯吗 ?”
张铁柱苦苦地笑了笑:“我,又怎么是梁山伯?”
韩月似乎伤了她的自尊,嘤声追问:“你笑,你还能笑的出来,妹妹我此时此刻,真是生不如死,心里向刀割一样难受。”
张铁柱惭愧地:“韩妹妹,我笑不由衷哇,你千万不要生气,见谅见谅。”
韩月痛心疾首地:“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道,我还是个纯真的处女。”
张铁柱问:“哪两个人?”
韩月昂起头道:“一个是韩月,一个是你张铁柱,除了这两个人,连鬼也不相信我韩月还是干干净净的。哪怕是身有百口,口有百舌也没人相信呐。我是掉进尿坑里的一块真玉。可怜世上再也无人识此真玉哇。”
张铁柱无奈地问:“妹妹,你要我怎么去做?”
韩月用衣袖拭下脸上的泪,从容不迫地:“你把今天你买来的这辆电瓶车送给我,一定要答应我,张大哥。”
张铁柱为难地:“车子送给你?”
韩月点点头:“嗯。”
张铁柱为难地:“那是送给我未婚妻的。”
韩月斩钉截铁地说:“就是还未结婚的妻子,那个女人待你好吗?她是金枝玉叶,她是西施,她是杨贵妃?”
张铁柱道:“都不是,平平常常的农村姑娘。”
韩月恳求地:“她自然也是一个平常的女人,不能给你高官厚禄和荣华富贵,你就把她吹了吧。”
张铁柱摇摇头道:“吹了她,为什么?”
韩月点点头道:“都是生米,也都是凉水,为了我这个不幸的女人,我求求你作次牺牲吧。”
张铁柱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摇摇头。
韩月失落了,问:“哥,你欺负过她,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张铁柱好像受了一种耻辱似的连声辩护道:“我,我张铁柱可以对天发誓表白,我决不是那种人。”
韩月微微苦笑了笑,道:“我相信大哥,不是那种无德的男人。”
张铁柱解释道:“你要我吹了她,我办不到。”
韩月又问:“为什么?”
都为荣华寄终身,真心相爱有几人?
人前都能夸夸谈,我劝朋友别认真。
张铁柱感慨地说:“我是一个苦孩子,七岁死了父亲,母子俩相依为命,后来我当了兵,当兵的第六年,经他人介绍,我母亲就同意了。我当兵的第七年母亲患了脑血栓丧失了劳动能力,生活也不能自理,我的未婚妻就常年累月地来我家里承担了赡养老人和田里的劳动。我是人,是有良心的男人,怎么能做起忘恩负义的事来呢。陈世美喜新厌旧,千古留下骂名,他是一个大官,只不过一个上尉,我凭什么?一年后才能安排工作,现在仍是庄稼汉,有什么理由去做一个负情的人。”
韩月斩钉截铁地说:“我想嫁给你。”
张铁柱轻轻地推开韩月的手,后腿了一步,艰难地摇摇头,喃喃地说:“不,不,我不能娶你。我不能做出坏了良心的事来。兰花有恩于我张家,有恩于我娘。”
韩月央求道:“我长得丑,比不上你的兰花?”
张铁柱道:“不丑,容貌胜过兰花。”
韩月道:“我被坏人轮奸了?”
张铁柱道:“也没有。”
韩月想了想,痛苦地思忖着,突然她跪下来,双手抱着张铁柱的腿哭道:“哥,你不答应我?我只有一死了,我如何面对天下人,舆论难当,人口如虎。”
张铁柱大惊失色,急忙去搀扶韩月。安慰道:“妹妹快起来,妹妹快起来。你我都读过书。古自虞廷立五伦为教,然后天下有大经;自紫阳集四子成书,然后天下有正学。这些且不说,,我们都是新社会的人,要有做人的起码道德名,背信弃义我做不到。
韩月坚定地:“哥,你是一个重良心的好人,我韩月打心的深处更敬你,也更爱你,你是世上难得的好人,好男人,也是世界上除了那几个贼子,你是唯一看到我女人之身的男人。你重情重义,我收回我的非非期望,君子不夺他人之美。不割他人之爱,可是你……”
张铁柱真诚地说:“妹妹你起来,有话慢慢地说。”
韩月执拗地:“你不答应我第二个请求,我就跪死在你的面前。”
张铁柱无奈地:“好吧,说来听听。”
韩月泪道:“你不能去报案,更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你能做得到吗?”
张铁柱愕然大惊地问:“不去报案,那不是对罪犯的包庇和纵容吗?”
韩月哭而言道:“我还得做人,也得嫁人哇。”
张铁柱豁然明白,果断的说:“我答应你,一定答应你。”
韩月追问道:“能做得到吗?”
张铁柱断然道:“能,一定。我若食言,就是天底下一个无耻的小人,不得好死。”
韩月道:“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张铁柱道:“走吧,我的车子,还在大路上。”
心去终须去,再三留不住。
韩月霍地立起身来:“不好了,那三个贼子一定骑着你的车子逃命去了。张铁柱拉着韩月的手向林外跑去。张铁柱和韩月跑到路上,又到林中寻找着许久,失意地叹着气。张铁柱着急起来:“两辆车子都被他们偷走了.”
韩月无可奈何地:“大哥,这怎么办呢?”
张铁柱跺足大骂:”这些该死的狗东西…….”
正在这时兰花骑着自行车从集镇的方向匆匆而来,她看到路边的张铁柱和韩月,下了自行车,以怀疑的眼神向张铁柱和韩月看了又看。
兰花勃然大怒:“张铁柱,你在做什么?”
张铁柱迎上前去,也有几分的怯意:“是兰花。”
兰花冰冷地问:“你不是去镇上买电瓶车吗。”
张铁柱回答道:“去了,车子也买了。”
兰花问:“车子呢?”
张铁柱少气无力地:“在路上被贼人偷走了。”
兰花追问道:“这个女人是谁?”
张铁柱:“……”
兰花愤然怒道:“说不出来了吧,看她这副模样,偷男人,背上的泥土还没弹掉,不要脸。”
韩月一时心慌意乱地:“我,大姐,你误解了,你误解了。”
只见兰花忿然作色,推倒手中的自行信车,向张铁柱步步逼近,张铁柱也自觉理亏的向路边退了又退。
兰花咬牙切齿地:“张铁柱,张铁柱,我兰花吐胆倾心地待你,待你娘,待你的家,却得到的就是这种回报,我兰花算是瞎了眼。”
兰花越发气怒挥掌向张铁柱的脸上重重地打了三个耳光。韩月如疾如仇向兰花扑来,高声怒吼:“你凭什么打他,他又做错了什么错事?”
兰花以仇俾的目光向韩月看去,一口口水吐向韩月的脸上:“呸,正是一双不要脸的狗男女。”
兰花欲去地上去扶自行车,张铁柱弯下腰要为兰花扶车,只见兰花抬起脚将张铁柱踢坐在地上。韩月没有去多想,去搀扶张铁柱。
兰花勃然大怒,骂道:“不要脸的婊子,露水的夫妻也值得心疼吗,好,好,我让,我让,让你们通梦交魂地勾搭吧。”
张兰花扶起自行车,上车而去。韩月呆呆地站在那里,二目中又流下了两串不屈服的泪花。
人只有在宁静中心緖才会像秋水一般清澈,闲暇中气概才会像晴空白云一般悠闲舒畅。一但有了风吹草动,就会变态而失去理智,兰花就是这么一个人。
三天后,张铁柱满身泥土走进家来,床上的母亲,厉声喊道:“柱子,你过来。”
张铁柱回答道:“娘,三亩玉米地我还没有锄完,吃完饭,我还得锄地去。”
张母满脸的怒气,问:“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得罪了兰花。她可是天下难找的好儿媳。你千万不要作出对不起兰花的事来。”
张铁柱灰心丧气地说:“娘,我没做什么对不起兰花的事,她?”
张母不高兴地说:“今天中午兰花来了,一切都变了,给你留下了一封信。”
张铁柱问:“信在哪里?”
张母将床头的一封信递给张铁柱,没好气地:“拿去看吧。”
张铁柱接过书信,拆封开柬。
兰花书信略云;
张铁柱:
世上的好男人,有良心的男人千千万万,似你这种猪狗不如,良心被狗吃了的男人什么时候能够死尽灭绝,我兰花决心还要在茅草山生活一辈子,那可不是你,我就是瞎着眼,随随便便地乱拉乱拽也能找到比你有良心的男人。 兰花。
张母迫不及待地问:“信上说些什么,你们什么时候正式结婚?”
张铁柱痛心疾首地:“娘,儿没有做半点坏了良心的事,天呐…”
张铁柱双手捂着脸,默默地坐在母亲的床前。
平生不作皱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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