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鬼出没
(凶宅疑案)
(3D探案 悬念 惊悚 推理 青春偶像剧)
作者:阿拉
午夜,黑漆漆地芳草地的一隅——太平间里面的灯忽然亮了。
过了一会儿,那扇通往天地之间的门,也被打开了。一个瘦长形的鬼影映衬在门口,看不见那脚步在移动,那魂却在前行。
这是由一家疯人院所属的一块荒地。远处,半明半暗的楼道里,正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子在隐约地吟诵着。 虫儿冥冥,正是初夏之夜。
寂静的风,有些萧瑟。云层遮住了明月。北方,这样的季节里,虫儿还没长大,草儿也还都不长。
此刻,只有那自由着的鬼魂与那被束缚着的狂人,在这黑暗的夜里游荡。鬼魂在前行,疯人在吟诵。
在那低矮的天际线上,隐隐地传出闷雷的响声,隆隆地滚动在夜的深处。
这夜,要有雨了。
“小嫦娥”在风中吟诵道:
“城内、城外走一走哇,
领着小蜜转一转啊。”
这时,一道刺眼地闪电划破了长空。就在这炸雷般地闪电划过长空的刹那间,让人看清楚了那个疯人狰狞、愤怒的容貌。
她修秀的面颊略显凸凹,蓬乱的披肩长发随风飘起,肤色干涩近黄,唇眉干裂。
在雷光闪电、大雨飘摇的天幕下,以及雨后清晨,绿草如茵的城市空旷广场的背景下,推出了演职人员字幕。
广场、街道上的人流、车流渐渐地多了起来。
小神探——某警察局的探子,坐在一辆吉姆轿车里面,“这些个饭桶,每次都是到了案子弄得不可收拾的地步才来请我!”他,年轻、志满,一副春风得意的神态。
舵手从车内后视镜里面看了看他,恭维道:“您小老人家,什么时候还不都是摘尖儿的能手啊?”
车子驶入了一个高门大院。
院内,略显荒芜。
小神探在院内巡视。
他步入了厅堂,里面显得有些冷清。
再走过两道院门,到了主人的卧房。此处,凸显阴森、恐怖与阴冷。
“死者就是在这个榻位上,侧卧遇害的。”有警察向小神探介绍着案情。
“具体时间?”小神探问。
昨晚情景。画外音:
“昨儿半夜,‘小水仙’进了卧房不久,她的女佣在给她往房间送盥洗水的时候……”
“小水仙”在卧房内宽衣解带。
女佣“小嫦娥”在卧房外面准备盥洗用品及盥洗用水。
夜空,寂静的风,有些萧瑟。远处,低矮的天际,隐隐地传出闷雷的响声,隆隆地滚动在夜的深处。
“小嫦娥”耷裢着盥洗用品,从二道门外走入。
此刻,一道刺眼地闪电划破了长空。
这闪电,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人影儿。
“小嫦娥”惊呆在原地。此时已是大雨滂沱,盥洗物品从她的手中滑落……
雷电还在不断地闪现。“小嫦娥”拾起了地上的物品,加快了脚步向着“小水仙”的卧房走去。
小神探与警员等人,落座在前庭院内。继续分析案情。
“随后她便发现‘小水仙’被刺死在卧房。”警员继续在向小神探介绍着案情。“现场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小嫦娥’已经缉捕。直到现在,此人尚无供认。她只说是在案发时,在内院地面上看到了一个人影儿。”
“被刺的伤口也已经验过,是一把飞快的尖刀直接刺进了心脏,‘小水仙’当场毙命。这场大雨,淹没了所有罪恶的痕迹。凶手可能早已逃遁……”
“‘小嫦娥’还提供了什么情况?”小神探问。
“再没有。因为她受到了惊吓,这唯一的线索——人影儿什么的,也不足取信。”
“嗯,我知道了。”
高门楼外,“嘀嘀”两声喇叭响。
前庭院内,众警察神经质地站立起来。
“局长来了”一警察说。
在前呼后拥之下,一个干瘪的、貌似小老头人,出现在大庭广众面前。
“局长!”众警察参差不齐地呼应道。
“案子有进展没啊?!”操着满口山东腔的局长一边落座,一边向着坐在一旁的小神探发问。
“抓了一个,不像是凶手。现场没有案犯痕迹。此案,像是个无头案了。”小神探故作神秘地答道。
“什么‘无头案’?”局长有些嗔怒,“你就这么答复我么?”
“怎么答复?”
“嘿?你不是小神探么?我摸着黑儿,请你来,你就给我这么个结果?”局长脸一变,命令道:“限期破案!”
“是!”众警察参差不齐地应承道。
“破不了!”坐在一旁的小神探,手里摆弄着一块大洋,眼角乜斜着局长说。
“嘿?你他妈的饭桶!你能不能破这个案吧?破不了,你他妈的回家吃饭去!老子有的是人,另请高明了!”
“局长,您消消气儿。这人可不能撵走啊!这案子破不了到罢了,以后我们这儿再发个案子什么的,还是得请他来啊!”
“还请他来?那些个案子让他给弄拧了的还少了么?”
高门楼口。
“回家吃饭喽——!”小神探,高吊着嗓门儿,朝着他的车子走去。
那车子屁后一冒烟儿,这小神探在车内说:“你他妈的另请高明去吧!”
他先蹽了。
夜晚,一时宁静的空中,开始有些风起云涌。
长长的铁路线上,由远而近地传来火车轮轨震动的声音。
一列客车,打着刺眼的车灯,鸣着长笛,呼啸着驶入了滨绥小站。
客车喘着粗气,停靠在站台上。
车下,大侦探——苟湾居,年轻,秀色,在站台上熏着小烟儿。
一个很有戏剧尊严的俊俏男子段小偌(告密者2),在站台上与情侣吻别。
这时,有五个年轻人,身着黑衣,抬着一只大箱子,穿过稀疏的人流正在上车。在车门口,一黑衣人从皮夹子里面取出一沓钞票,像摸扑克牌似的,很麻利地数出几张,塞给了另一个年轻的黑衣人。随后,他们都钻到车厢里面去了。
还有一个黑衣牧师,也拖拖拉拉地上了这车。
车上,苟湾居的包房内。
苟湾居的铺位上,有几只小布偶。他手拿一顶文明帽,往上面一扣、再打开,那几只小布偶不见了;再一扣、再打开,那几只小布偶又显现了。
他正玩得高兴,忽听得隔壁包房里面有人争吵。他走出包房查看,发现隔壁包房的门虚掩着,那几个黑衣人在隔壁包房内正数落着其中一人。他们见有人观望,立即关上了房门,而后就再无声响。
某小站,黑衣牧师,从黑衣人的包房走出车外,离开了站台。
苟湾居,在站台上掐灭了手中燃烧的烟头,回到了车上。
夜色渐渐浓郁,列车奔驰在广阔的大地上。
车上,全体旅客在忙碌地收拾着行囊。车厢内,呈现出本次列车即将驶入终到站前的混乱局面。
列车徐徐驶入站内。在夜色的笼罩下,它喘着粗气停在了站台。
众人依次下车。
就在人流即将散尽,车门即将关闭之时。苟湾居隔壁包房的门被打开了,四个黑衣人有些吃力地抬着那只大木箱子,走下了列车。
就在他们离开列车正要走出站台的时候,只听得一声断喝:“捉住凶手!”苟湾居手指着这几个黑衣人,提示着前面的警察。此时,在这些黑衣人的面前,已经有一行警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四个黑衣人先是一惊,随即,他们放弃了箱子,纷纷掏出了随身的匕首,与警察搏斗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三个黑衣人都被制服。剩下的一个黑衣人,趁着混乱,夺路而逃。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苟湾居飞起一脚,当即把那个黑衣人踹倒在地。他扑上前去,甩出一副闪着寒光的手铐,麻利地将那个黑衣人的脚牢牢地铐住。
出站口处,苟湾居大侦探,昂首挺胸地长然而去!
厅内一隅,半明半暗的桌旁。
小神探有些沮丧地坐在那儿点着菜。
“清蒸螃蟹一只,油炸蚂蚁芝麻球一份,红酒两杯,OK?”
“好的,请您稍侯!”从非凡气度“侍务生”——小特务规范侍候中,透露了这家出大酒店的级别。
“哈,人是最残忍的啊!”苟湾居大侦探,出现在小神探面前。
“蚂蚁?它们每时每刻都在寻找着情侣哟。”苟湾居,望着舞池中那些众多的舞者说。
“啊,您来了。请坐啊!”小神探满腹狐疑地看着苟湾居说。
酒店门厅。
侍务生在送着的离去客人,说:“哈哈哈,请您再来啊!?”
侍务生对进入门厅的客人说:“哈哈哈,老板您有行李么?我帮您来拿吧。”
一女士说:“小哥,您讨巧哪?”
门厅前的酒女,也在繁忙地招呼着客人。
酒桌旁。
“案情有进展了么?”小神探问。
“啊,您说的是哪一起案件啊?”苟湾居趾高气扬地问。
“昨儿夜晚,发生在滨绥铁道线上的那起谋杀案哪?”
“哈,凶手当场被我制服,早逮进去了!他们现在可能早已经习惯了那牢狱里的气味儿了吧?”
“您是怎么知道他们会杀人呢?”
“啊,开始我也是不知道,是他们撞到了我的手上了。”
影片闪回到那几个黑衣人,抬着木箱上车的片段。
苟湾居的画外音:“抬着箱子上车的一共是一伙五个人。从他们抬着箱子时的那种轻松的步伐及其神态上,看得出,那是一只空着的箱子;从他们点钞的动作上看得出,他们是一伙地下钱庄上的人。”
舞厅,酒桌旁。
苟湾居继续说:“他们上了火车之后,那个黑衣牧师也紧跟着上了这趟火车。过了一会儿,他们都在那间包房里面汇聚了。然后,他们因为钱的事情争吵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黑衣牧师被杀害了。”
“死的是同伙?”小神探诧异地问。
苟湾居说:“噢——你聪明唉!”
乐曲《夜朦胧》(作曲系本剧作者。乐曲展示在百度:阿拉的原创歌曲网页)低徊的交际厅内。
“那个黑衣牧师不是已经在中途下车了么?怎么?”
“下车的那个不是黑衣牧师,而是穿上了死者衣服,伪装成黑衣牧师的主刀儿凶手,也应该是他们这伙人的头儿。”
“啊?!竟然是这样!”小神探低声惊诧道,又问:“那您是怎么就断定是他们杀了人的呢?”
“是这样啊,他们上车时是几个人?”
“五个人。”
“下车时呢?”
“四个人,少了一个人。”
“嗯。他们下车时抬着的箱子还有明显下沉加重的情况,而且,箱子的一角还有血迹渗出。此时,黑衣人的神情也与他们上车时大不相同,敏感度也极为增强。”苟湾居呡了一口红酒,说:“您——还想要知道什么呢?”
“买单!”小神探知趣儿地招呼着“侍务生”。
夜晚,前往 “小水仙”遇害地的途中。
“他们为什么把‘小嫦娥’给抓进去了?”苟湾居在车内问小神探。
“那是一群蠢货,还不是为了交差去么?”
“一个七、八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怎么能去持刀杀人呢?”苟湾居提出疑问,“更且不说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恩怨、因果关系,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事件……”
“哼,这当然是一个笑话了……”小神探说。
“当今社会上,这样的笑话太多了,哈……”
又是一个阴雨之夜。
吉姆车徐徐驶入了“小水仙”的遇害地。
苟湾居与小神探二人,撑着一把硕型雨伞,步入了这座幽深、灵异的高门大院。
苟湾居仔细地观察着庭院里的环境。
这几乎就是一个独门大宅。走过两道庭院之后,就是“小水仙”的卧房。东北角的高墙之外,有一座破败的教堂。荒芜的杂草遍地,毫无人烟气息。
“小水仙”的卧房。
“这就是案发现场。”小神探向苟湾居介绍着案情:“死者面向窗口,侧卧着身躯。胸口上有一处致命的刀伤。经过法鉴,断定死者的死因是由外力钝器致命而死。刀口很整齐,凶器锋利,是预谋作案。”
苟湾居在观察着窗口。
“哦,这个我注意到了。也做过痕迹勘察,没有发现半点可疑迹象。”小神探说:“所以,那个倒霉的‘小嫦娥’就成了重点怀疑对象。”
“啊,显然不是这个‘小嫦娥’哟!”苟湾居转过身来,问:“他们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把‘小嫦娥’给抓进去了?”
“啊,那还不是为了有个‘支呼’嘛。”
“哼,‘支呼’?!”苟湾居乜斜了他一眼。
小神探贴近苟湾居的身边,在他的肩背上抚摸着,说:“这世道,就这样了。”
苟湾居诡谲地看着小神探,问道:“今儿夜,你我之间好像要发生点儿什么事儿?”
“当然,你愿意?”小神探从容地答道。
“啊,我愿意。你不会拒绝疼痛吧?”
“啊,当然,不会。忙中取静嘛。”
“假公济私啊,哈哈哈……”
翌日,在城内大街小巷遍布了许多“告知”,内容如下:
“公众告知:
近日夜晚,城南一隅高门楼内,发生一起凶杀案件。名伶‘小水仙’遇害身亡。国人凡有知情者,请前来告密。必有重酬!
悬赏者:长天门儿大道中央的大侦探苟湾居以及小神探
民国叄拾叄年黄道吉日”
铁路沿线,苟湾居与小神探二人,张贴完了最后一张“告知”之后,正要转身离去。
“你妈个屄的, ‘奸贼、淫贼、卖国贼!’”一老汉,愤怒地咒骂着什么人。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天下是你领着打下的么?凭什么你这个骗子得了?他欺骗了我的姑舅老爷,占据了我们家的厅堂,不让我回家,只给我一口吃的,还派人整日地盯着我,干扰我的生活。这还不算,他们还放屁吹风说风凉话,说什么‘知足常乐’,乐你妈个屄!这叫什么世道!这不是强盗的世界么?!”
“这世道,什么事情都能发生!”苟湾居听罢,随口说了一句,便与小神探迅速离开了这块场地。
只听得那老汉还在诉说:“炜太太黄的,后宫干政,勾结患匪,扰乱视听,残害民众,篡权夺位,祸国殃民!”
夜晚,苟湾居的住处。
苟湾居与小神探二人在小酌。
“大侦探,您这么劳师动众的值得么?”
“怎么不值得啊?”
“她可是个娼妓啊。”
“娼妓也是人。”
“地位太低了。”
“嗯?那不会抬高一点么?”
“您有需要?”
“混扯,哪儿是我的需要,我跟她可没有半点关系。”
“哈哈,那是。可是?您——?”
“?”
“您,啊您怎么这么热心呢?这笔财可不是那么好发的唉!”
“哈,我为的是公平正义啊!”
“哪有啊?”小神探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说话间,一小生走到苟湾居身前,低声小语道:
“老爷,有人来了!”
“嗯,请!”
苟湾居住处的前厅。
苟湾居与小神探端坐在八仙桌旁。
告密者1,一个半老的妇人。艳抹浓妆,体态肥硕。
“‘小水仙’这个小婊砸,不是个好玩意儿啊!就那么几年,她就弄了七、八十个亿,什么车啊、房啊、金银财宝、佣人啊,她都有了。这个小婊砸,我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天啊!”
“您能说点儿具体的么?”
“具体的啊?……这个具体的……啊,您给多少钱啊?”
“这要看对侦案的价值。”
“这小婊砸,您知道她都跟过多少人上过炕么?都跟过谁睡过觉么?”告密者1诘问道。
她继续说:“这个娼妓的唱技不怎么样的小婊砸,起初,她是跟一个民间的隐士学的唱技。那人,年轻,有甩头,教了她不少卖唱的技法。可她,却是得道便升天,上屋就抽梯。这个没良心的小婊砸,又看上了一个比他前夫还年轻的小白脸儿,人么狗养的,勾搭成奸,害死亲夫。二人又鬼混到一块儿。”
场景描绘:“小白脸儿”的戏子段小偌——告密者2,身材很高,小头梳理得倍儿亮。
画外音:“这小的人穷艺高,长相却好。所以,有不少富家女婆都追求他。
那一天、那一夜,他从我那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呢?”
“后来?那个小婊砸就去见阎王了!”
“嗯?你不是来投案自首的吧?”突然,局长从屏风后面走出,质问道。
“不是、不是,我就是来给你们提供点儿破案线索的。”
“什么他妈的提供线索? ‘小水仙’遇害的当晚,你干什么去了?”
“我?我在家睡觉呢。”
“睡觉呢?我看你就是那个凶手!”
局长的画外音以及跟随着画外音出现虚拟的作案场景:
“你在那个案发的晚上,象鸟儿一样地潜入了‘小水仙’住的高门大院。在黑夜,大雨滂沱的掩护下,你钻进了她的卧房。你这个心胸狭隘的女人,为了报这夺夫之恨,你竟然残忍地把她给杀害了!”
“这怎么可能?这不是离了奇了么?我怎么会杀害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小婊砸?我还嫌她脏呢!我说了,我就是来给你们提供破案线索的,啊,谈不上告密,我不要钱、我不要钱了……”这女富婆——告密者1,起身,左右鞠躬,踉跄着从大厅退了出去。
“您,怎么走到前边来了?”苟湾居有些嗔怪地说。
“我是觉得这个女人她可疑呀。”
“您觉得她可疑?您没有觉得您自己也可疑么?”
“这说什么话!我是请你来破案的。”
“所以,您,就得听从我的安排。”
“那好、那好,早日破案,立功有赏、立功有赏啊,哈哈哈哈……”说完,局长又退回到幕后去了。
“哼,你能给我几个赏钱呢?!”
翌日,清晨,农村道边。
苟湾居与小神探二人,来到了一个贫弱的农家大院。
“小嫦娥”家的住处。
院中空空荡荡。
正在左顾右盼之时,院外小道上走来一个挑粪的农夫。
苟湾居向他招了招手,那农夫拐了个弯,警觉地进入了院中。
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粗布褂子,黑色的裤角高高地挽着。一副淳朴的面容,略显懦弱。
风卷乱了他的头发。
“二位客人,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他放下了挑担,抿着嘴儿角,亲切地问道。
“我们是帮人猜闷儿养家糊口混饭儿吃的。”苟湾居一边答道,一边从烟盒里面抽出了两颗香烟,递了过去。
烟被点燃。
“你们找我有事情么?”农夫吸入了一口香烟,笑道。
“这院子有人住么?”小神探问。
“有啊。”农夫说:“自从‘小嫦娥’出事儿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们家的人了。也不知道都去哪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们家人是在什么时候?”
“是‘小嫦娥’出事儿的那天夜里。”
场景再现。
画外音:“那天,我去城里的朋友哪儿喝酒回来,正经过‘小嫦娥’家门口。”
“小嫦娥”家的院门前。大雨滂沱中,“小嫦娥”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回家门。
房间内,闪亮了灯光。
房间内传出了一家人的哭声。
农夫走近了房门。
“她们家,除你之外有没有别人,这你怎么能说的清啊?!”一个妇女的声音。
“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一个男人惶恐的声音。
“我看到了一个人影在空中漂浮去了……”
“人影儿?孩子,你不是在说梦话吧?”
“不是的,爸爸,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我不会说谎的。”
“那我们快去局子报案吧。”
农夫的画外音:“自从她们一家人慌慌张张地走出了这座院子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场景以及画外音结束。
院子中。
“你说的都对么?那天你喝了多少酒?”小神探问道。
“啊,我家祖祖辈辈都供奉着孔夫子,我们村儿老孔家的绝不会说谎。”农夫有些愠色地说。
农夫挑着粪筐,出了院门儿,继续朝着前面的小道走去……
海边儿,苟湾居与小神探在吹着风。
苟湾居与小神探在海水中嬉戏。
海水蔚蓝,海景无际,海滨风情浪漫。
苟湾居手提落着一篓鲜活的海螃蟹,走进了一座海滨别墅。
可以看到海滨景象的厨房内,海螃蟹放入了蒸笼。
蒸笼冒出了热气儿,弥漫了整个房间。
面临大海,房外棚厦下的餐桌上,热气腾腾的螃蟹被端了上来。
“这世上,人是最残忍的!”苟湾居说。
“‘馋’无人道啊。”小神探说:“这顿餐,我出资了。”
“我是个 ‘鬼’,穷着呢,你出加工费啊?小气鬼儿。明儿你请我吃大餐吧?”
“嘿,这哪儿是大侦探的范儿啊?”
“别客气了。”说着,苟湾居把一只已经亲自剥好的海螃蟹,放到了小神探的盘中。
二人斟酌着。
酒意正酣时,忽然有一个很有戏剧尊严的俊俏男子段小偌——告密者2,绕过海滨小道儿来到了二人的桌前。
“二位暗探,这里说话儿方便么?”告密者2,女富婆的前夫。
“可以,方便啊。”苟湾居瞭望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说。
“我是 ‘小水仙’的师父。”
“啊, 你就是那个教她学艺的么?”苟湾居问道。
“啊,对,正是鄙人。”
“有什么事情?你,说吧。”苟湾居说。
“我的小美人儿啊!”才一开口,那人却早已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痛哭起来。哭着、哭着,他竟然晕了过去。
“快,给他灌点儿红酒。”苟湾居吩咐道。
小神探照做。又脱下了闻讯赶来的“侍务生”——小特务的一双臭袜子,捂在了告密者2的鼻子上。经过几个人的一番忙碌,告密者2总算是醒了过来。
“侍务生”离去。
“‘小水仙’是我的闺蜜。”此时告密者2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
“你是铳馆的侠弟吧?”苟湾居问。
“嗯,不过,我跟他们早都没有来往了。”
“前几天,我们见过面的。”苟湾居说。
“嗯?在哪?”告密者2疑惑地问。
“在绥滨铁路线上。”
“不会吧?”
“怎么不会。那时你正在跟你的新闺蜜度蜜月呢,不是么?”
“啊,您不愧是大侦探!”告密者2说:“方才让您见笑了。”
他继续说道:“我倒是见到了鬼了。我在‘小水仙’死前的头一天晚上……”他是这样说的(画外音以及场面):
厅内一隅,半明半暗的桌旁,告密者2坐在一旁。他在密切地注视着舞池内一对蹁跹起舞的男女。
“我看见了一个死鬼复活了。”告密者2的画外音。
在众多的舞者中,“小水仙”与一个风度蹁跹的中年男子,柔情蜜意地旋转在舞池之中。
“你疯了么?怎么会找到这儿来?”“小水仙”责难的声音。
“还不是你,这些日子总没个消息。我都想死你了!”与“小水仙”共舞者说。
镜头推近这位舞者,人们看清了这人正是在滨绥车站上的那个黑衣牧师。
“你在炸尸呢!”“小水仙”说。
“这都是你逼的!”黑衣牧师低声说道。
二人随着乐曲,向着舞池的深处旋转而去……
海滨,棚厦旁的餐桌上。告密者2继续向着苟湾居、小神探叙述着前情:
“那个穿着黑衣的所谓牧师,正是她两年前死去的丈夫。那天晚上他突然出现在舞厅,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所以你就对他们进行了秘密跟踪,先是杀死了 ‘小水仙’,然后,为了报这夺妻之恨,你又跟踪到了滨绥铁路线上,雇凶杀死了‘黑衣牧师’。”小神探推断道。
小神探的画外音与告密者2潜入“小水仙”卧房杀人的场面。
“你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像鸟儿一样潜入了 ‘小水仙’的卧房,掏出了你事先准备好的匕首,为了除掉这个爱情的背叛者,你残忍地杀死了她。”
海滨,棚厦餐桌旁。
“你们有大半年没同房了吧?你是在‘小水仙’的前夫死后,抛弃了你的前妻,入赘到了‘小水仙’家。”小神探继续推断道:“你要告诉我们,那个假扮黑衣牧师者是个杀手,对么?我告诉你,在滨绥铁道线上……”小神探说。
“滨绥铁道线上?黑衣牧师可不是我杀的,‘小水仙’死前的头一天夜里我还在舞厅内看到过他呢,怎么他也死了?”告密者2说。
“你是为了报复这个背叛了爱情的妻子、以及你的情敌,残忍地杀死了他们!”小神探说。
“牧师不是在中途下车了么?”告密者2问道。
“下车的并不是牧师,那是真正的凶手!”小神探说。
“真正的凶手?!”告密者2惊诧地问道。
小神探的画外音与场景。
“你在滨绥铁路线上、滨绥那一站上了与牧师同向而行的火车,你进入了事先约好的包房,你杀死了‘牧师’之后,在中途下车逃走了……”
“哈哈?我杀了那个‘牧师’?我在中途下了车?我说你这个小神探,你这次可是‘老汉躲猫猫了’!”
“怎么讲?”
“你丢老人了呗!我杀了‘小水仙’?我杀了‘黑衣牧师’?你知道他们被杀的时候我在那儿么?”
“你在哪啊?你在行凶的现场!也就是说,你正在行凶!”小神探说。
“我在行凶?我告诉你,我的新闺蜜能证明我是清白的。”
“是啊,她还会包庇你,她还会给你出谋划策,她还会把你攥在手心儿里。”小神探说。
“这真是,我的天那……”告密者2,嚎啕大哭着冲出餐厅,向着海边跑去……
“这有点太残忍了……”小神探感叹道,问道:“你怎么知道死的是‘牧师’?”
“啊,细心地人都会看到他的左侧额眉上有一块不大引人注目的疤痕。而中途下车的那人却没有。当然了,虽然他是穿上了死者‘牧师’的衣服,但,他也不会是那个死者‘牧师’本人!”苟湾居说道。
“哼哼,是这样啊。”
苟湾居与小神探黑夜驱车来到局长办公大厅。
局长端坐在大厅前。
“局长,您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小神探上前,殷勤地说。
局长没理睬他。伸手按了一下桌上的电铃。
一警察,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进局长的办公厅,他像见了他的亲爹一样,说:“局长,您有什么吩咐?”
局长起身,走到一警察身边,伸手拍着他的屁后,说:“去,给我把那四个死杠儿的提这儿来。”
“是”一警察答道,一立正、一转身,一溜小跑地窜出了大厅。
“局长,您这大半夜的多辛苦啊?!”苟湾居关切地说。
“不行啊,上面追的紧啊。我是立了军令状的了。破了不破了这个案子,我都不干了。”他又纠正道:“嗯?我也还得继续干!我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啊。我,可辛苦喽!”
他又说:“你们那个俩个去的那个山东的,吃的那个海鲜,为什么不给我弄得那么两个啊?!”
“啊,这不,给您带来了么。”苟湾居转身从座位上站起来,提落出两只活螃蟹,拿给他看。
局长说:“两只?怎么能够我吃的?”
小神探说:苟湾居说:“这是样品啊,局长。”
局长说:“你这个大侦探,就是有花花样啊,哈哈哈……我知道了。”他又说:“你的那些个告密者啊,都不可信呢。”
苟湾居说:“啊,我知道,局长。”
局长问:“你——还给我留这么一手呢么?”
苟湾居答道:“不会、不会,告密者的情况您不是都知道了么。”
局长笑道:“哈哈哈,好好好,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啊。”
说话间,那四个囚徒被四个警察提到大厅。
他们一个个衣冠楚楚,风度如旧,只不过是在他们的双手上多了一副手铐。
“我说,我的这个地方的饭菜还好吃么?”局长问道。
一囚徒答道:“还可以吧。”
“嗯,你们满意就好哇!”局长逐个看了他们一眼,说:“不过,你们总得给我撂点儿什么吧?啊?!”
苟湾居见状,急忙小声地对局长说:“局长,您可不能这么办案啊!”
局长嚷嚷道:“怎么了?怎么了?我这么办案子、怎么了?!”
苟湾居缩紧了脖颈,摇晃着头,小声、急切地说;“您这么办案子,那不都得串了供了么?!”
局长骂道:“他妈的,串了供?这个供,他妈的早都串通他妈了的好了的了!今儿,我就是要看看他们还能怎么他妈的串通这个供!”(这句台词有难度,请演员一定要流畅自然地说准、说好。)
苟湾居,无奈地摇了摇头,退到了一旁。
局长喝道:“来人!把这四个案犯的裤子都他妈了个的给扒光了!”
“局长,您这是干嘛啊?”小神探一旁插言道。
局长说:“干嘛?我让他们几个在我这块儿好好地亮亮相!”
“局长,您这么做——不妥吧?”某警察也在好意地劝阻着局长。
局长不耐烦地说:“你们听令吧!别的都不用管了。”
几个警察上前,七手八脚地把这四个案犯扒了个精光。(请导演掌握此场景的尺度,只要能够展示剧情即可。)
局长捏着个鼻子,上前挨个扒拉着他们的屁后,说:“哎呦,你们这个臭呕!”然后,他转身又招呼道:“技侦的,过来,你们把他们屁后上的暗记都他妈的给我拍下了。”
技侦人员上前,一一拍照。镜头显示出了每个人屁后上被烙铁烙上去的一个小黑臭虫的印记。
局长一摆手,技侦人员退下。
“你们在场的这些个人,也都上前去,好好地看一看!他们的那个屁后上都有什么?!”
在场的人捏着鼻子,上前去依令行事。
“说什嘛警匪勾结?是,有他妈的这回事儿!但也不完全是。更准确一点儿地说,是他妈的官匪勾结!”局长在那块滔滔不绝地说着:“你们投靠当官儿的是他妈的为了弄钱;当官儿的用你们的命,是为了升官儿去弄更大的钱!可是,他们得了钱会干什嘛呢?!”
局长转向苟湾居,说道:“你这个大侦探,你来说说、你说说、你说说!”
“局长,您今天喝多了吧?啊?!”苟湾居答道。
局长说:“我今天就接到了密令,指示我立即处死你们几个!我是个明人不做暗事,我就当众说清楚,日后,你们这些个野鬼——当然喽,他们也并不冤枉呕,可不要夜半来找我。
给他们都穿上吧,那个臭味儿唉!”
四个案犯又衣着整齐地站在大厅前面,先前的那种趾高气扬的派头一扫而光,个个都垂头丧气地等待着发落。
主题曲《空灵翠鸟》(作曲、编曲及音频制作系本剧作者)此时响起。
乐曲声中,警察局的一走廊的门牌上显示着“密告空间 非断案者禁入”。
一房间,门紧闭着。透过磨砂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告密者,与断案人忙碌的景象。
有形形色色的告密者在此出出入入。
街面上,一伙警察押着几个案犯,回到警局。
室外,空中。一阵枪响。刑场上,站成一排的七八个犯人全都倒下。
有警察推着敛尸的小车上前收尸。
其中,发现有几个犯人,偷偷地睁开眼睛,向着收尸的警察挤着眼睛。
“你已经死了,知道不?!”一警察对一案犯低声地申斥着。
“这是不是要把我给活埋了?还是要把我给活炼了?”
“放屁!你是幸运的。”那警察回复道,随即他又命令道:“你找死啊,不许说话了!”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人间呢?”
“等着吧,有你的出头之日!”那警察怒不可遏地说:“不许再说话了,你要炸尸啊!”
“我想我媳妇啊。”
“屁!你他妈的那个菊花王的……”
…… ……
夜半,苟湾居与小神探进入了“小水仙”的遇害地。
俩人再次里里外外地探查着这座厅堂。
忽然,一只黄皮子从他们的眼前窜过。它先是窜上了房顶,然后,又顺着紧挨房檐儿的墙脊窜到了墙外,朝着教堂大道方向跑去……
“现在你该知道‘小水仙’是怎么死的了吧?”苟湾居诡谲地看着小神探问道。
“这怎么能知道?直到这现在也没有发现半点儿案犯的痕迹啊?”小神探反问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
“我是真不知道。”
“哼,难怪你办的案子总是南辕北辙呢!”苟湾居说:“让我来告诉你吧!这凶手是从空中得手行刺作案的。”
“空中作案?你不是在讲武侠小说吧?”
局长办公大厅。
“不是,这绝不是武侠小说,而是活生生的现实。”苟湾居对局长、小神探以及众警察说。
“现在你该知道这个‘小水仙’是怎么死的了吧?”局长也诡谲地看着小神探问道。
小神探缄默着。
“哼哼,你的这朵菊花算是插到了牛粪上喽!”局长趁机对小神探挖苦道。
“这个案件得在她的从前说起……”苟湾居有些亢奋地叙述道。
苟湾居的画外音,以及伴随着苟湾居画外音出现的画面。
“‘小水仙’,真名:朴翠贤,芳年33。这个出生于民国初年的女孩儿,生性娇媚,自幼得到父母的宠爱。只因战乱,她的父亲在军队丢掉了军职,其姊妹们在逃难中离散。其父、其母随军逃到了南洋。她,‘小水仙’是年七岁,流落到此地——‘翠雨轩’。”
画面由群山转入到“翠雨轩”。
“她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便开始一边接客,一边学艺。”——少女时期的‘小水仙’与姐妹们练功的场景。
“她的姿色,给这座落在山崖旁的‘翠雨轩’颇填了几分景致。”
“到了她17岁的那年……”
局长大厅内,“那是阳历1928年。”小神探补充道。
“你说得对。啊,真不愧是学过高等数学的。”苟湾居说道。
“翠雨轩”内景,“小水仙”与黑衣牧师亲密的场面。
继续着苟湾居的画外音:
“在接客中,她跟比她大11岁的假黑衣牧师产生了爱慕之情。”稍顿,苟湾居又继续说道:“请注意,这只是爱慕之情。”
“什么意思?”小神探的画外音。
“虚情假意!”苟湾居的画外音:“你想啊,一个艺伎,她怎么能会对人产生真正的感情呢?”
“婊子的爱!”画外音:小神探自作聪明地说。
“对的,你做过的。”苟湾居的画外音。
“哎哎,工作、工作呢,你们二人不许假公济私!”局长的画外音,他在和着稀泥。
场面转入局长大厅,只见苟湾居与小神探二人搂抱在一起。
局长说:“你们这回是有贼心,又有贼胆儿喽!你这个苟湾居呕,你的那个耳朵眼儿算是真的扎巴上了。你们家是缺了八辈子德了。”局长气急败坏地骂道,又说“在这么个大的灯下面,你们竟敢公然地搞BF!你们他妈了个屄的让社会上的人,怎么看我们呢?”
局长转而又数落身旁的警察说:“我说怎么的?让你们去找那个‘农夫’回局来,这个案子早他妈的就破了!”
一警察说:“局长,他在家写本子呢。有人说……”
“说什么?”局长问。
一警察说:“有人说他的本子,写一个,黄一个;写一个,黄一个。这个剧本就是他写的。也挺险的,哈。”
局长说:“啊,我倒是忘了这码事了。”局长又对苟湾居讲:“苟湾居,你就接着说吧。”
苟湾居继续说道:“她17岁那年,哦,1928年,那一年,她在‘翠雨轩’接客中,相识的这位地下钱庄的青年——燕紫,就是日后隐姓埋名,假扮黑衣牧师的那位。他的前世家族系戏曲世家。”
1928年的翠雨轩。
“小水仙”在轩中待牌。一些姐妹在无聊地打逗。“小水仙”起身,手执一把雨伞走出轩外,来到了山岚秀丽的山道旁。她咿咿呀呀地喊起了嗓子。此刻,一年轻人——燕紫,从山道走来。“小水仙”喊嗓的声音吸引了他。
“小水仙”虽然看到有人在关注她,却依然如故,在那儿咿咿呀呀地喊着嗓。
燕紫,在一旁也喊了几嗓。标准的嗓音,暗暗地打动了“小水仙”,可她依然无动于衷,保持着平静的心态。她移动着脚步,向着山峦小桥流水的方向走去……咿咿呀呀的声音,隐没在翠峦之中……
一会儿,山峦小桥流水的方向,传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练嗓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这声音逐渐减弱、减弱、再减弱……
夜半时分,翠雨轩内,燕紫把两张银票递给了翠雨轩的老鸨儿。
老鸨儿,接过银票,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年轻男子,说:“人,你可以带走,从此,她就是你的人了。可是,你要知道,我这个轩,也不缺你这点儿钱,也更不是好惹的。你要好好地待她,否则,你会死无全尸的。”她说罢此话,又对一旁的轩女吩咐道:“你们姐妹们都去送一送‘小水仙’吧。”
翠雨轩外路口,众姐妹们簇拥着“小水仙”来到路口。她们站立在道边儿上,眼巴巴地望着“小水仙”的离去……
“小水仙”遇害地的大院门前。鞭炮齐鸣,宾客齐聚。人数不多,几位知己,把“小水仙”接入大堂。诸位席间,推杯换盏,举止有度,雅欢随性。
翠雨轩内,苟湾居与小神探坐在藤椅中,他们与坐在对面翠雨轩的老鸨儿进行着对话:
“我就知道,这个‘小水仙’绝不是跟这个男人有什么爱情,她是另有任务。”老鸨儿说。
“另有任务?”苟湾居警觉地问道。
“另有什么任务?”小神探追问道。
“她离开翠雨轩的两年前……”
两年前的情景:
夜半,一小灵童窜入翠雨轩。
“小水仙”的房间内,小灵童一边与“小水仙”做爱,一边给他下达着任务:“你得快点儿啊。”
“不是我快了,是你慢了。”“小水仙”说。
“你说什么啊?家里不是让你筹钱么?你筹得怎么样了?”
“我这不是把我卖身的钱都给了你们了么?”
“这点钱不够啊。”
“那还得要多少呢?”
“这你就别问了。”
苟湾居、小神探与老鸨儿对话的场景。
“我是她的四姑奶奶,这事儿她问过我,可我却一无所知。只知道他的父母去了南洋……至于这个人,我是知道的,是早年他父亲手下一个贴身侍卫家的人。打这人来过以后,她就拼了命地接客,又拼了命地练功。这次受聘出嫁,我猜测她也是为了弄钱,给她们家人办事情。否则,我怎么能够就这么轻易地把人放给他呢?!”她哽咽着说:
“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翠雨轩的家道早已破败,许多人都去当了土匪,沦落四方了……不久,他的丈夫就出事了。一开始,说他失踪了;一年多以后,又有传说他死了,而后,‘小水仙’跟随告知者去了南方,取回了他的尸骨。”
“他的前夫是怎么死的?”苟湾居问
“不清楚,估计是跟什么人做交易产生了芥蒂,对方害怕他把绝密事项泄漏出去,所以……”
“什么交易?”小神探问。
“我不知道,就是我知道也不能对你们说。”
“她又是什么时候再嫁的呢?”小神探问。
“两年前吧。‘小水仙’说她手头紧,回到‘翠雨轩’做个兼职。没几天的功夫——那是一个阴雨天……”
“小水仙”在轩中待牌。窗外淫雨霏霏。“小水仙”起身,手执一把雨伞走出轩外,来到了山岚秀丽的山道旁。她咿咿呀呀地喊起了嗓子。此刻,一年轻人——段小偌,从山道走来。“小水仙”喊嗓的声音吸引了他。
段小偌,上前用标准的嗓音,纠正着她的错误发声。“小水仙”再也安奈不住,她移动着脚步,向着山峦小桥流水的方向走去……咿咿呀呀的声音,隐没在翠峦之中……
夜半时分,翠雨轩内,段小偌把两张银票递给了翠雨轩的老鸨儿,“小水仙”的四姑奶奶。
局长大厅内。苟湾居大侦探继续说着:“段小偌入赘高门楼后,他并未怎么在那儿居住,也就是说,他们始终是处于半分居的状态。这——也给别的什么人,嗯,留下了空裆。”
“这么个破烂玩意儿,唱技不怎么样啊!”局长说道。
苟湾居继续叙述着,他说:“‘小嫦娥’不到七岁就到了高门楼,给‘小水仙’当小佣人。高门楼为什么找了这么个小的?这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可是,这个孩子却天性聪资敏锐,行事不露声色,是一个心记极强的人。”
苟湾居转而向着局长发问:“只是这么个身体瘦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儿,你们也能把她定为凶手么?”
“啊,她早由她的父母陪着,住进疯人院了。”局长说。
“哦,是这样……”苟湾居若有所思地说道。
疯人院,偌大的一个院子。
疯人并无疯态。
院门口处,一个人光着脚丫子的年轻人,仰面朝天地被四个白衣人拽着手脚,提落进房内,扔到了床上。
“给他加药!”一白大褂——主任,给身旁的一个女医师下着医嘱。
“是,主任。”医师转身离去。
“你——想跑啊?你要跑到哪里去啊?”
“官匪勾结,残害百姓!你们这是非人的虐待!残无人道!”被追回者,抗议道!
“给他加药!”主任吩咐道。
一个粗大的针头,扎入了出逃者胳膊上搏动、粗壮的血管里面,一大管白色的液体,窜入了他的脉管。稍顷,那人便昏厥过去。
众人散尽……
翌日清晨,主任率领着众医师查房。
银幕上打出如下字幕:
把正常人强行关入疯人院,并施以精神药物,是国际上严禁的四大酷刑之一。本剧作者在揭露这些罪恶的同时,也呼唤人类告别野蛮,走向文明发展之路……
资本是物质的,资本积累与分配的形式不同,会产生不同的社会形态。但是,选择与决定社会形态的是人而非物质。
男生房间。
“一房三号。”女医师叫道。
“在。”三号回答。
“你怎么样啊?”主任问。
“我没病啊。”三号说。
“他到现在对自己的病也没有认知。”女医师说。
“你数个数,看看你能不能查清楚啊?”主任问。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三号对答如流。
“嗯,你还识数么?”然后,又转向女医师:“他没有医学上的病变。可以继续服药,啊。”主任吩咐道。
“一房八号。”女医师叫道。
无人应声。
“一房八号。”女医师又叫道。
那边一人在睡觉。
“这人怎么样啊?”主任问道。
“他是因与土豪打架,踢破了土豪的门被送到这儿的。”女医师回答道。
“嗯,让他继续服药吧。”主任下达着医嘱。“这位呢?”他指着旁边的一位小青年儿问道。
“这位?嗯,这位——”女医师悄悄地趴在主任的耳朵上,小声地说:“这位是土豪看他不顺眼儿,把他给弄到这儿来的。”他们离开此房间,在走廊上女医师有些得意地说:“主任,您别问了,这一走廊里的,差不多都是土豪或者土豪家的人给弄进来的。”
主任依仗权势地说:“哼,这些个刁民,没一个好东西,给他们加药!”
主任站在走廊上,对室内的人神气颐指地说:“你们都记着,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又有几个白衣人,来到主任跟前,低语了几句,一伙人匆匆地走了。
女医师继续查女生房间。
“你是不是又藏药了?”女医师来到“小嫦娥”身边。
“小嫦娥”,低垂的长发,遮掩着颜面。她没有理睬她,在那独自吟诵道:“城内、城外走一走哇,领着小蜜转一转啊。”
“你们怎么样啊?”女医师对众女人问道。
“我们不敢了,我们都好了。大夫,你们什么时候能让我们出院呢?”一女人说。
“我家还有吃奶的孩子呢。”一女妇人哽咽道。
“我都两年没看到我的家人了。大夫,什么时候能让我们见个面啊?”又一女人诉说道。
“不是我不让你们见面,是你家里的人不要你了。”女医师鄙夷地说。
“我的家人是不是都让土豪给害死了?”那女人又说道。
“哼,你是又想加药了!”女医师恶毒地说。
那女人,可伶地哀求道:“您是好人啊,我又没惹着你们,请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她也呜咽地哭了起来。
“不许哭!”女医师怒不可遏地呵斥道。继而,她又威胁道:“再哭,继续给你们加药!”
女医师,像旋风一样,恶魔一般地走了。
“烂屄碰瓷儿,多缺德啊!”众男女齐聚在一起议论着说。
“这是什么世道啊!”又有人说。
“小心,‘妄议’啊,土豪他们家的人霸道着呢。”有好心人在规劝着说。
“那是个混账的流氓、恶棍!”众人气愤地说完各自散去……
这是疯人院所属的一块荒地。
远处,半明半暗的楼道里,“小嫦娥”披头散发地在隐约吟诵着。 虫儿冥冥,正是初夏之夜。
寂静的风,有些萧瑟。黑云层遮住了明月。北方,这样的季节里,虫儿还没长大,草儿也还都不长。
此刻,只有那自由着的鬼魂与那被束缚着的狂人,在这黑暗的夜里游荡着。鬼魂在前行,疯人在吟诵。
在那低矮的天际线上,隐隐地传出闷雷的响声,隆隆地滚动在这夜的深处。
这时,一道刺眼地闪电划破了长空。就在这炸雷般的闪电划过长空的刹那间,让人看清楚了她这个疯人狰狞、愤怒的容貌。
又一道刺眼地闪电划破了长空。就在这炸雷般的闪电划过长空的刹那间,让人看清楚了另一个——来自太平间方向的那个人惨白、恐怖的容貌。
再一道刺眼地闪电划破了长空。就在这炸雷般的闪电划过长空的刹那间,“小嫦娥”看清楚了来自太平间方向的那个人的容貌——竟然是燕紫再现!
“啊!凶手!杀人的……”“小嫦娥”话音未落,一个白衣人,伸出一只大手从她的身后绕到她的脸颊,紧紧地堵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持着一把薄而锋利的快刀向着“小嫦娥”的脖颈划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个黑衣牧师——“燕紫”飞起一脚,踢飞了那把快刀。
在这茫茫的夜雨中,二者一来一往地搏斗起来。
渐渐地,人们透过雨夜中的闪电,看清了这二人的容貌。夜幕中出现了两个“燕紫”。一黑、一白地打来斗去。
渐渐地,人们又看清楚了,那个白衣燕紫的左侧额头上有一道疤痕。
白衣燕紫花拳绣腿,黑衣燕紫功权力足。
渐渐地,白衣燕紫有些支撑不住,转身逃遁。他趁着黑衣燕紫不备之机,甩出飞刀,直刺黑衣燕紫的心脏。
黑衣燕紫躲过飞刀,一个健步飞跃上前,甩出一副锃明瓦亮的手铐,死死地铐在了他那两只罪恶的双在手上。
翌日,“小嫦娥”与她的父亲、母亲一起走出了这座疯人院。
苟湾居大侦探与小神探二人兴致匆匆地步入大厅。可是,大厅之内四处无人,死一般地寂静。
“咦——怎么没人呢?丢人了?”小神探叨念道。
“怎么没人啊?”局长与众警察突然出现在大厅,局长说:“来人啊,把他们两个都他妈的给我铐起来!”
二人被铐在一边儿。
“你们二人是来我这儿领赏的吧?”局长对着二人说:“我实话告诉你吧,你们这个赏啊是得不到了。”
苟湾居大侦探一副惊异的神态;而小神探则是垂头丧气的一副德性!
“那个段小偌逮着了没有?”局长问众警察。
“没逮着,他蹽杆子了。”一警察回报道。
“你们这些个饭桶!”局长骂道。
“局长,你怎么把我们给铐起来了?”小神探急切挣扎地问。
局长说:“我说,你这个小神探,你至今还是那么地执迷不悟么?我总共给了你三次机会,为的是让你醒悟。可是,你不但不醒悟,还暗中给他们通风报信儿,私放罪犯,你说你该铐不该铐吧?”
“局长,我没听明白。”小神探狡辩着说。
“你不明白么?那么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局长说:“这个第一次,是在案发的当晚,准确点儿说,是案发后的半夜里,我派人去请你,结果,你磨蹭到了早上才来,在那个现场里绕了弯子,你他妈的就滚蛋了。”
“这不能怨我啊,是你把我给赶走的啊。”小神探说。
局长说:“我是把你给赶走了。可是,我是因为什么把你赶走的?”
场景再现:
“小水仙”的前庭院内。
“抓了一个,不像是凶手。现场没有案犯痕迹。此案,像是个无头案喽。”小神探故作神秘地答道。
“嘿?你不是小神探么?我摸着黑儿,请你来,你就给我这么个结果么?”局长脸一变,命令道:“限期破案!”
局长大厅。
局长说:“这是第一次。很明显,这是个在空中作案的现场。可是,你连个现场都没有完整的观察,就他妈的滚蛋了!我只能是以为你的能力不足罢了。那么,这个第二次。是你跟段小偌事先串通好了,让他假扮成告密者,演出了转移视线这么一场戏。”
面临大海,房外棚厦下。
段小偌说道:“我倒是见到了鬼了。我在‘小水仙’死前的头一天晚上……”他是这样说的(画外音以及场面):
局长说:“这么个情节,全他妈的是个假的。是你们精心虚构的。就是说,根本没有这么档子个事儿!他看见黑衣牧师是在‘小水仙’死后的滨绥铁路线上。你们以为那个黑衣牧师死了。所以,就把一切事情都推到这个‘死人’的身上,你们就觉得可以万事大吉了,而且还可以立功请赏咧!为了保护段小偌,你还假惺惺地推断了他杀害‘小水仙’的情景。可是,你却不知道,你从这个时候的马脚就越漏越大咧。你岂不知,这个黑衣牧师在滨绥铁路线上遇害的假消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哇!冒出个人第二个人也知道了这个假的消息,那不是你串通报的信儿,又能是谁呢?
你失去了一次检举段小偌他们倒卖黄金的好机会啊!”
“倒卖黄金?我不知道。”小神探抵赖道。
局长说:“你不知道?那你怎么能那么热心地给他们通风报信儿呢?这个人哪,都是无利不起早哇!”
“那么,这个第三次……”局长继续说:“就更简单了。夜半,苟湾居领着你去现场,发现了明显的作案线索之后,你却再次地说什么……”
那日,局长大厅,场景再现:
“哼哼,你的这朵菊花算是插在了牛粪上喽!”局长趁机对小神探挖苦道。
今日的局长大厅。
局长说:“我说你这个一朵菊花插在了牛粪上,我说错了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小神探继续抵赖道。
局长喝道:“何患无辞?”局长喝到:“来人呐!把他给我扒光腚喽!”
众警察上前,把小神探按在了桌子上,扒掉了衣服后,在他的屁后蛋儿上,一个明显的黑臭虫——烙印暴露在众人面前。
“大家都看到了吧?”局长右转向小神探问道:“你还有什么说的?”
小神探哑口无言。静等发落了。
“我总不是他们的同党吧?可是……”苟湾居笑道:“您怎么把我也给铐起来了?这——是不是有失偏颇啊?”
“有失偏颇?你知道你闯祸了么?你知道么?”局长怒斥道:“你搞得那个告密空间,你在那里头都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啊?”苟湾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说。
“没干什么?你搞死人了!你知道么?”局长说。
“搞死人了?谁啊?谁死了?”苟湾居问道。
“土豪!你把那个八十岁还能下崽儿的、给你告密的那个土豪给弄死了。”局长说。
“我怎么把他给弄死了?”苟湾居又问。
局长说:“你他妈的还不知道呢吧?你在那个空间里面给他测什么谎来的吧?啊?我说你测的是什么谎啊?你把他的那些个风流史都给测出去了!那个土豪回到家里头,就跟他的那个儿媳妢讲喽,说‘你老公公,死不要脸咧!我做了对不起家人的事儿喽。我年轻的时候,跟那个名伶‘小水仙’有过几腿唉,我不要脸唉、我不要脸唉……’说完,他就气绝身亡了。”
局长怒不可遏地训斥着说:“你说你测的是什么谎啊?你用你BF的那个大灯泡子,能测得出个什么谎啊?他说的全都是大实话啊!你呀,你他妈的跟那个小神探一块儿进到笆篱子里面去BF去吧你!”
局长照着他的屁后沟狠狠地踹了一脚,说“你他妈的苟湾居!我看你他妈的就是个下仨烂!”
局长面冲着镜头说:“导演啊,你说农夫这小子的本子怎么写一个黄一个啊?这个戏还能再演下去了么?”
局长形象定格在画面中。
银幕上叠印出三个字:
上 集 完
随着乐曲《空灵翠鸟》推出演职人员字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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