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秀才恼怒而死 老夫人棺前招媳
说的是:
是姻缘棒打不散,不是婚姻巧说不成。
常言德半响才苏醒过来,常自洁将他扶坐在椅子上。
常言德喘了几口虚气(少气无力)道:“唯有一条我不能答应。”
何雄仁:“哪一条?”
常言德:“袁瘦猴不能葬进我家的祖坟里。”
何雄仁冷笑了笑道:“姓袁的是外乡人,穷得没有一块拉屎擦屁股的土坷儿,能往哪儿埋?”
常言德:“我不是还得给她五百亩土地吗?”
何雄仁道:“老秀才,刘氏女二十刚出头,她必定还要抬身嫁人,瘦猴子岂不是孤坟一座,年年节节谁为他上坟添土,不需三五十年,可怜的猴子白骨要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让我说,老秀才答应吧,否则翻了盘子,更为不美。”
只见常言德消瘦的身子前张后仰几下,扬面一声长叹:“天哪,我那该死的儿子,都是他惹得祸,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常言德一张嘴,吐出几口殷红的鲜血。
常自洁扶住道:“爹,爹……”
常言德再睁开一双无神的眼睛,少气无力地:“我死了……你要给我立块碑,碑上,碑上要刻写着:“戒赌”两个字。”
常言德说完,闭上了双眼,绝气而亡,常夫人和常自洁抱着老秀才放声大哭,真是痛不欲生。
常老夫人的哭声:“老头子……”
常自洁的哭声:“爹爹哇……”
正是:
人生几何,年不满百;天地逆旅,光阴过客;
再说何雄仁心满意足地坐在自家的客厅里,他很得意地站起身来,伸手弹了弹长袍,又把斜挂身上的盒子枪拍了拍,迈着二郞步走出客厅。
何雄仁一声冷笑道:“一台戏是听,两台戏也是看,两桩丧事一起办吧,好热闹嗷。”
秋高气爽,白云卷舒,几只鹰在云空中盘旋着。
几个汉子抬着一乘棺村向山上走来,二锁披麻带孝地走在棺材的前边,他们来到祖坟地,那儿已经掘下了一个墓穴,便将棺木安放在穴中,几个汉子在填土。
常自洁大放悲声:“爹呀,您一生刚强,没有想到竟如此而去,可恨的哥哥是你害死了我爹。”
常二锁跪在棺前哭得是那么悲伤,雨泪千行:“爹,九泉下的爹,儿愧对您哇……”
常家的大门前,何雄仁正指手划脚地安排着人等在高搭灵棚,两条长长的白幡树在大门左右,欲如两条银色的巨龙随风瓢摆着,一乘高大的红色大套棺停放在灵棚正中央,灵棚里里外外用七色纸扎成的金山,银山,灵塔,纸人纸马满棚尽是,有车有马,有龙有虎,有辇有轿,有鹿也有麒麟,挽联醒目,有条有款,刘氏女抱着儿子坐在棺前咿咿呀呀地哭着,不紧不慢地烧化着纸钱。
何雄仁历声道:“快唤二锁,在此守灵棚,不得离开寸步。”
何为:“埋他爹去了。”
何雄仁:“也好,也好埋完了他爹,也就心无杂念地在此守灵了。”
何雄仁悄悄地走进灵棚,慑手慑脚来到刘氏女的面前嬉皮笑脸地:“刘女子,刘女子,常家又卖了三百亩土地。”
刘氏女不肖一顾地:“他卖你买,你何雄仁以后也不知道怎么去死,你是缺德人的祖宗,呸,快滚开。”
何雄仁白了刘氏女一眼道:“你还心疼起了常家了。”
刘氏女:“杀人也只不过头落地,老秀才活活地被你逼死了。”
何雄仁:“你男人不是也死了吗?”
刘氏女:“老秀才和老夫人可是青龙镇出了名的好人,善人,你不该如此去作践他。”
何雄仁哼了一声道:“头发长见识短,你不作弄他,他能将白花花的银元白送给你吗?”
刘氏女大声道:“你高抬贵手吧,再逼死了老夫人和二少爷,我心里不忍呐。”
何雄仁压低嗓门道:“刘氏女,刘氏女,听我的,我保你一辈子不受穷,你儿子不受穷。”
刘氏女怒道:“说真的,你发了财青龙镇的人骂你也骂我。”
何雄仁哈哈大笑道:“骂,骂成了大财主也值。”
常夫人的住室,常自洁端着一碗饭来到母亲的床前,低声道:“娘,起来吃饭吧。”
常夫人躺在床上摇摇头道:“娘吃不下去哇。”
常自洁:“娘,你已经三天水米未进了,爹走了,你再作践自己,不怕丢下儿一个人在这世上可怜吗?”
常夫人半睁半闭着已哭肿的双眼,泪道:“儿哇,娘的心里如刀绞一般难受,又疼又痛等不到埋下瘦猴子,我们的家产就一干二净了。”
常自洁劝道:“娘,没有过不去的难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作践够了也就罢手了,穷人不是也得活着吗,儿就是讨饭吃也把娘背在身上,要活俺娘儿俩一起活,要死俺娘儿俩一起死,我的娘想开一点,咬着牙受吧,娘。”
常夫人咬牙切齿地骂道:“都是何雄仁这个该天杀的出的坏。”
常自洁:“树大招风,姓何的趁火打劫,图俺的田,俺的地,俺的钱,那刘氏女就成了一把剥人的刀握在何雄仁的手里来一刀刀地剖解我们常家。”
常夫人:“是啊,刘氏女是讨饭来的外乡人,今天又死了男人,孤儿寡母的也怪可怜的,年纪又轻轻,以后又怎么过呢?”
常自洁:“那就改嫁吧。”
常夫人挣扎着坐起来道:“我儿,老娘我有个想法。”
常自洁:“说来让儿听听,眼下哥逃亡在外,爹又归西去了,家里只有我母子两个,娘您放心,儿是您生的您养的,我一切都听您的。”
常夫人:“如若刘氏女能嫁给你。”
常自洁吃惊地:“娘,您要我去娶她!”
常夫人:“你若娶了刘氏女,自古来,大丈夫能伸能屈,当年韩信还不是受了胯下之辱吗?你要是含屈负辱娶了刘氏女,何雄仁也就靠边站了,俺也就保住了田地,守住了家产,也还许你哥也不被追捕。”
常自洁谓然叹气道:“我才二十岁,刘氏女少说也有二十三四岁,又是个寡妇,还带着个孩子。”
常夫人:“这不是逼上梁山吗?”
常自洁将手中的饭碗放在床头柜上道:“娘,容儿再想想。”
常夫人语重心长地说:“我也知道这么做是委屈了孩子,还不是为了保住我们这个家吗。话再说回来,讨个女人就是了为了成家立业,生下孩子为俺常家传宗接代吗。”
常自洁又端起床头上的饭碗道:“娘,您老吃饭我答应您。”
常夫人转忧为喜,伸手接过饭碗道:“娘吃,我吃。”
常夫人吃起饭来,常自洁在母亲的床头前走着想着,不由人的一阵长吁短叹。
常夫人吃完了饭,向儿子看了几眼道:“儿啊,娘只是说说而已,中与不中还由你作主。”
常自洁果断地:“我听娘的安排。”
常夫人伸手拉过儿子的手,一声哭道:“我的儿呐,你乃天下第一孝子,娘的好儿子。”
常自洁:“娘,谁来说媒?”
常夫人:“娘做你们的红娘,走,去灵棚会会那刘氏女。”
常自洁将娘从床上挽起,走出住室。
常自洁领着母亲,身穿孝服向灵棚走来。
他们母子进了灵棚,常自洁让母亲站在一边,便彬彬地跪在棺前,重重的磕了四个头。
常自洁有几分的悲痛,也有几分的装腔作势,他哭道:“我的袁兄,你惨死在我家兄之手,为弟我十分内疚,愿袁兄您乘风升天成仙而去,九泉下安息吧。”
刘氏女向常自洁看了看未敢言语。
常自洁站起身来回过头向刘氏女扫地一躬,真诚地:“袁嫂嫂,小弟常自洁向您赔罪来了。”
刘氏女伸手将常自洁扶住道:“二少爷,莫要如此大礼,我实难承受。”
常自洁:“老嫂如母,您承受得起,承受得起。”
刘氏女有些感激地:“为嫂过分了。”
常自洁:“嫂嫂,人有父母,我有父母,将心比心,心心相同,你死了丈夫乃悲痛之事。都是我哥造的罪。”
刘氏女:“是啊,大少爷是读书人。不该失了官宦人家的体面前去赌博,失手打死了我那个不成方圆的丈夫。”
常夫人这才搭讪道:“贤侄妻,老身生了个不成器的儿子,伤了你丈夫的性命,罪过罪过。”
刘氏女道:“太太,您老也别忏悔了,做老人的怎么希望儿子做出这些事来。都是意想不到的。”
常自洁:“我常自洁发誓,永世不踏赌场半步,若食言定要我死无葬身之地。”
刘氏女:“看来二少爷才是好男子,真丈夫。”
常自洁:“就请嫂嫂为我作个见证,我常自洁决不食言。”
刘氏女微微一笑道:“二少爷,我刘氏女怎会与你作个见证。”
常夫人:“天也快黑了,今晚我和二锁陪你说说话好吗?”
刘氏女:“老太太,你年岁高迈,这儿有我。”
常自洁:“还有我呢。”
常夫人:“说不走就不走了,孩子睡了,秋夜别冻着孩子。”
刘氏女:“好吧,婶婶。”
常夫人:“侄媳妇,你是哪里的人氏,为何要来俺青龙镇安家。”
刘氏女泪道:“您老问起这些都是我的伤心之处,一言难尽哇,我的命太苦了。”
常夫人道:“不妨说于我听听好吗?”
刘氏女抹了一把眼泪又道:“我和我丈夫都是断线的风筝无根的草,俺死在赌博场上休止是袁瘦猴一人,我的生身之母和我奶奶也是因为我爹赌博丧送了性命,我的公爹,公婆也是因为赌博而死去。”
刘氏女说到这里又止不住的流淌着眼泪。
常夫人:“孩子别难过,说来与婶婶听听。”
于是刘氏女泪诉了她的身世。
夜来风一阵紧过一阵,刮的天摇地动,尤其那灵棚和纸旗纸幡被风撕碎,又被风吹走,破碎的纸片吹的到处都是
常老夫人和常自洁正与刘氏女和风细雨般的交谈着,于是刘氏女泪诉了她的身世……
刘氏女的泪诉:
二十四年前,在刘家村的赌场里一派喧哗,众赌徒正在呼吆喝门地叫赌着。)
刘三赢了钱,他鼓腹拍掌地狂嚣着:“我刘三赢了,我刘三赢了……”
刘三的母亲破衣褴褛走进赌场叫喊道:“三,三,我儿快回家啊。”
刘三红着脸吼道:“你叫什么丧。”
刘三的母亲:“我那媳妇要临产了。”
刘三大喜道:“真的,我刘三要生儿子了,赌场后继有人喽。”
刘三的母亲怒斥道:“就知道是赌。”
刘三:“不赌又能做什么。”
刘三的母亲恨道:“你们赌穷了子孙,赌穷了万代,你这畜生,终日赌不够,赌不醒,我那媳妇家里田下,当牛作马,而你除了赌还是赌,今天她要生了,你还不回家,我问你有没有人心。”
刘三虽然不是恋恋不舍地被母亲打着骂着而走出赌场。
刘三和母亲刚走到家门就听屋内有婴儿的啼哭声,母子二人大喜急急向屋里走去。
刘三兴高采烈地:“她生了,她生了。”
刘家破旧的草房,房内破陋的几件家具,足以看出是十分的分期,木床上有位年青的产妇,身上盖着看不出是何颜色,打着许多补丁的破被,怀里搂着刚刚出生不在啼哭的婴儿。
刘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头问:“是儿子吗?”
那产妇冷漠地摇摇头,喃喃道:“是个丫头。”
刘三惊吼道:“怎么是丫头,不是儿子以后又怎么能鏖战赌场?完了完了。”
刘三的母亲怒冲冲地骂道:“是个丫头才好哩,女人不会赌博。”
刘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刘家庄没有不会赌博的人,自是刘家的后代,怎能不进赌场?”
刘三的母亲,怒不可竭地:“你这畜生。”
刘三:“自然不能进赌场,在刘家就不能成人,我就将她掐死。”
刘三的母亲大怒前来拦挡刘三吼道:“你敢。”
刘三狰狞地:“我又怎么不敢。”
刘三就要去床上抓那婴儿,老妇人又气又急,头向刘三撞来。刘三的母亲高声骂道:“老娘我和你拼了。”
刘三咬牙切齿地:“丫头片子又不能给我传宗接代,也不能进赌场比赌,要她何用,还是张口的货,白白毁我钱粮。”
刘三的母亲扑上来死死地揪着儿子 不放手,恼羞成怒的刘三用力去推母亲,老人被推开,重重地摔在墙上。
刘三的母亲:“哎哟”一声惨叫,老人倒在地上不能动了。那产妇一声哭叫:“娘。”
那产妇滚下床,爬上老人的身边,抱住老妇人:“娘哇……”
刘三向她们看了看,哼了一声,忿然道:“真让我败兴,又少赌了几把。”
刘三抖身走出草屋,刘三又回到了赌场。赌场里亮着烛光,众赌徒们赌得热火朝天。
这时一个身小如瘦的男人气急败坏地跑进赌场,扯着嗓子喊道:“刘三,刘三,你家死人了。”
刘三手里还抓着三颗骰子,抬起头问:“袁老瘦,我家死了谁?”
袁老瘦:“你再不回家,还得再死一个。”
刘三木然了,他道:“老瘦猴别再耍我了,我家还有谁?”
袁老瘦:“你休想再来四五六,就怕一二三,也三不了了。你娘是你摔死的,你老婆生了孩子,胎盘还在肚子里,能这么折腾吗?”
刘三失以营求地向袁老瘦看着问:“老瘦哥,我该怎么办?”
袁老瘦:“这是民国不是晚清,你舅舅和你老丈人能不去告你吗?等着去偿命吧!”
刘三害怕了,脸色也吓黄了。
一个赌徒幸灾乐祸地:“刘三,你昨天赢我两块大洋,看你跳的笑的比赢个爹还欢,娘的,今天跳不起来了吧?”
刘三眯着眼道:“霸你的先人,让你看我的笑话。”
袁老瘦:“你刘三阴曹地府去赌吧,奈何桥下有牌九,阎王殿里有麻将,十八层地狱里有骰子,牛头马面请你去赌钱。”
刘三火了,他冲着袁老瘦泼口大骂道:“袁老瘦,袁老瘦操你祖宗十八代,你要我刘三去赌死。”
袁老瘦一声冷笑道:“你不去赌死,也活不了,等着掉头吧。“
刘三惆怅是尽情更冷落了,他哭丧着脸道:“我刘三,真是就没有活路了吗?“
袁老瘦:“刘三,刘三,亡命天涯逃命去吧。“
刘三拔腿欲走,又被袁老瘦扯住。
袁老瘦道:“就这样走了,你家里两具尸体,还有一个阳水未干的孩子就不顾了。“
刘三为难地:“袁大哥,我还是逃命要紧哇。“
袁老瘦:“刘三,你家里的事我替你办,谁要我们是几十年的赌友呢.”
于是袁老瘦向刘三咬了一阵耳朵,只见刘三后退了数步。
刘三怒道:“袁老瘦,你真会计算我,我的家都给你了。”
袁老瘦一声冷笑道:“你那个家还能保得住呢,三间破房子,五亩盐碱地,我袁老瘦得给你抬上两口棺木还得养活你那个刚落草出世的丫头。”
刘三一声叹道:“我刘三认输了,世上只有一个便宜,那就是大宋朝,有个王华买爹,袁袁老瘦你是第二个王华。”
袁老瘦鼓起眼来道:“刘三,我可是真心实意地帮你,干不干由你做主,我走了。”
袁老瘦转身欲去,被刘三一手拉住恳求道:“袁老兄,就这么说定了,我取房产地契于你。”
袁老瘦露出得意的笑容。
天黑了灵棚里的灯火在亮着,昏黄的光线显得惨淡和恐怖。
刘氏女泪诉了自己的身世。
常夫人母子不禁珠泪滔滔老夫人一手抱住刘氏女,哭道:“孩子你是个苦命的孩子。”
刘氏女泪道:“袁老瘦就是我后来的公爹,在我三岁的时候就被一个姑子庵的一个老尼姑收养到姑子庵,养到了九岁,我才下山去,后来我和他儿子袁瘦猴成亲,又是因为赌博才逃到青龙镇落下脚来。”
常自洁:“袁嫂,你是一个苦人,我同情你,怜悯你,我二锁无可推脱地要养活你母子,我们就相依为命一起生活吧。袁嫂,我常自洁最见不得苦人流泪。”
常自洁说到此处,泪水纷纷。
刘氏女:“二少爷,俺是个穷人,贱人,怎能?……”
常夫人:“孩子,当婶子的有句话,你要接受了就点个头,如若不答应,就当作一阵秋风过耳吧。”
刘氏女:“太太,请讲。”
常夫人:“孩子,你做我的二儿妻吧。”
刘氏女大吃一惊,霍地站起来,迟疑地:“婶……”
常夫人:“我是真心,可对天地发誓,如有半点虚情假意要我常家断子绝孙。”
只见刘氏女一声哭道:“不,不,我的好婶婶,我的好太太,我的命贱不敢答应您哇。”
常自洁向刘氏女深深地点点头道:“我常自洁也对天许愿,愿我和你白头到老长命百岁。”
刘氏女扑通双膝跪在常夫人面前,大放悲声地哭道:“婶婶,二锁兄弟……”
刘氏女的儿子大宝在一旁醒来,刚要发声哭起,被常自洁抱到怀里,亲了又亲。
常自洁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儿子,不是亲生胜过亲生,我若食言,天地所不容,让我死于野狗的口中。”
刘氏女:“二锁,(乳名)别再说了,我刘氏女也对天对地表表心情,娘,是我的亲娘,我一定孝敬您,二锁,我要做你一个贤良妻子,若有一点不真心,要我刘氏女死无葬身之地。”
常自洁:“你?”
常自洁抹了一把泪又道:“我二锁一定听你的。”
常夫人微微笑道:“两个破碎的家,成在一起也许比他们还要好。”
第二天;
常自洁与刘氏女正在指挥人等拆除灵棚,请棺出殡,何雄仁气急败坏地带着三名保丁跑来,只见何雄仁满脸的大汗。
何雄仁气喘吁吁地嚷道:“不能拆,不能拆。”
谁也没有理睬他。
何雄仁火了,一声吼道:“给我住手。”
刘氏女劈头责骂道:“何保长,不许拆灵棚,你安得什么心?是狗心,是颗狼子野心。”
何雄仁:“十日葬典,刚过一天,谁也不能拆?”
刘氏女:“那九天就抬到你发丧吧。”
何雄仁:“抬到我家,凭什么要抬到我家去?”
刘氏女:“就凭你是条喂不饱的狗,这是姓常的和姓袁的两家的事情与你姓何的哪根筋疼。”
何雄仁:“于我?”
刘氏女:“你是借姓袁的死了人,想从中发横财。”
何雄仁勃然大怒道:“你,小贱人,敢和我顶嘴。”
常自洁怒目逼向何雄仁,责道:“要骂人你去姓何的祠堂里去骂吧,何保长你也该收场了,你存心想把俺常家往死里整。”
何雄仁:“好,好,是我在整你,明天我去县衙报案去,缉拿杀人凶手常自清。”
刘氏女:“去吧,再想整去常家一个子儿,那是妄想,准备发丧。”
常自洁:“好。”
一众人等将棺木抬起,何雄仁望着远去的发丧的人群直气得几乎喘不出气来。
空旷的大地,荒凉的山丘,萧条的林木,枯黄的野草,云空中的雁鸣……
众人等将棺木抬到山野,埋下了袁瘦猴。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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