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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级别:独家授权与委托   作品类别:小说-农村小说   会员:baixinhuai   阅读: 次   编辑评分: 3
投稿时间:2017/1/30 11:20:10     最新修改:2017/2/11 16:23:28     来源:中国国际剧本网www.juben108.com 
小说名:《为了坟头上的那缕香烟》
【原创剧本网】作者:白新怀
农村小说 为了祖坟上的那缕香烟 白新怀 一 老牟终于决定给儿子大清去宁夏领媳妇了。一下火车,老牟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父子俩刚想打个定性,就被一群拉客的人围住了。 “住旅店吗?我们的旅店又干净又好!” “电三轮,电三轮,快坐我的电三轮!” “坐我的摩托车走吧,又省钱又快!” ………. ………. 老牟家住在塞北小镇察毕齐镇,房子前面就是火车站,所以他深谙拉客一行的内幕,他怕吃亏上当。他和儿子初次来宁夏领媳妇,裤衩的小兜里缝了两万元现金,所以表现得万分谨慎。对于那些拉客者的热情,他并不理会,紧紧的拉了儿子的手,匆匆地走出了车站广场。儿子大清是经过老牟一路叮嘱过的,所以任何拉客者对他说话,他都和老牟一样置之不理。出了车站广场,无需辨别东南西北,像家乡的察毕镇车站一样,旅店在马路的两侧一字排开,红红的幌子映照着服务小姐漂亮的笑脸,老牟不为小姐的靓丽和灿烂所动,仍板着面孔挨门逐户地问房价的高低。在店铺的尽头,父子俩终于住了下来。时值冬初,冷风已经光顾了宁夏的中卫。老牟走进店门,厚厚的眼镜片已经被店内的热气涂满了水汽,老牟忙将镜片擦干,才发现通铺上已躺了七位住店的汉子。 “爹,换一家吧。”大清不想住通铺。 “甚?这就挺好!”镜片后老牟的眼光像打人的板子,一口浓痰落地,老牟一边将痰用脚在砖地挫开,一边指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对大清说:“这位同志挺有钱不也是住在这里的吗?” “是,是。”中年人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听了老牟的话连连点头。中年人从火炉旁的凳子上站起了身子,从滚响的茶壶里倒了两杯开水,放在了老牟父子坐着的通铺边上,老牟父子一边称谢,一边从提包里掰一块家做的烙饼,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老哥是内蒙人吧?”中年人依然笑容满面。 “兄弟好眼力。”老牟的嘴里掉出了面饼渣。 “来宁夏是给儿子领媳妇的吧?” “对,对!”老牟来宁夏人生地不熟,听这人问起,立刻来了兴趣。 “大哥要去哪个村子领媳妇?”中年人是随便问问的样子。 “不瞒兄弟,我是来中卫碰运气来了,并没有确切的地点。”老牟忙将一支红云香烟递在中年人手里,自己掏出烟叶口袋,卷起喇叭状的旱烟卷来了。一缕缕青烟从中年人棱角分明的嘴唇间忽悠出来且冉冉升起,而后幻化成一个个圆圈,向旅店黑魆魆的屋顶弥漫而去,中年人似乎困了,望着屋顶的一个个烟圈,躺在被子卷上开始想心事。老牟见中年人不再言语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便主动说道,“兄弟,听口音你是本地人,能不能帮老哥一个忙,给我这儿子介绍个对象?” “老哥,说媒这事咱活了这麽大也没干过,你这忙怕是帮不上。”中年人迷缝上的眼睛又睁开了。 “哦,是这样!”老牟道。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说媒的,我们村有五个姑娘都是经他介绍到内蒙的。他办此事准行。” “那再好也没有了,我第一眼看兄弟就觉的是和眉善眼的好人。走,咱们找个饭馆吃口饭再说。” 小小的饭馆虽只有三张桌子,但却是温暖宜人。待两盘凉菜三盘热菜上齐,老牟已经喝得红光满面,话也多了起来。中年人的手机拨通了,媒人在电话里当即答应办理此事,并说姑娘在乔家洼村,高中毕业在家待嫁,年方二十一岁。 二 第二天,太阳刚刚露头,媒人尚正德就应约而来。老牟急忙迎住,略作寒暄,四人便来到昨晚吃饭的小饭馆,几碗兰州拉面下肚,老牟就忙着上街备了礼品,随同尚正德登上了西行的公共汽车。公共汽车像去土的筛子,将车内的乘客来回颠荡。车外尘土飞扬,老牟觉得人们都钻进了蛋黄。颠了一段路程,便有人开始因晕车而呕吐,呕吐者是尚且年轻的女子,他急忙用食品袋将吐物盛了,但仍有一股酸腥味向老牟的鼻孔侵入,老牟觉得恶心,一股浓痰硬是闯过喉关涌入口中,老牟张口吐在脚下,发现媒人尚正德并未注意自己的动作,急忙将痰用脚碾开,未几,不洁物便消尸灭迹。作为媒人,在老牟的印象中,应该是一位很健谈的人,然而,尚正德似乎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老牟耐不住寂寞,掏出红云烟递了过去,尚正德前额光亮的头和保养良好的手同时摇了摇,老牟知趣的将烟放回盒中,虽然口中有了烟瘾的欲望,但面对尚正德,他还是没好意思将他的旱烟掏出来。走了两个小时的路程,乔家洼便到了。老牟父子和尚正德一行三人从车上下来,已是灰头土脸。大清行前穿了一身毛料西服,此时更是挂满了尘土。他们边走边摔打尘土。刚进村走过几家人家的院落,便来到了乔家。 “姑父冷不?”刚走进门楼,早有乔家的女儿乔娜与其父母迎了出来。乔娜热情地向姑父搭话,并瞅了大清一眼,向老牟父子道:“你们来啦?” 乔娜的首次亮相,就给老牟留下好印象。一米六五的个头,二十一岁的姑娘已发育得很好,身上该凸出的地方已凸出来了,该凹下的地方也凹下去了,特别是那双眼睛,虽是单眼皮,但总有一汪水在里面流动,滋润着那俩颗黑黑的眼球。老牟睥睨了一眼儿子大清,发现大清的双腿在微微地颤抖。他们被迎进屋里,红糖水早已备好,放在炕桌上,一进门尚正德就坐在了炕上,老牟将礼品放在柜上。乔娜母亲满脸堆笑,殷勤地让人心里抓挠。她一边递烟,一边低头脱去老牟的皮鞋让老牟入座。一口痰涌了上来,老牟急忙将它吞咽下去,大清在乔娜的双目肆无忌惮地扫视下,鬓角已渗出微汗,目光盯着腿间的枣木炕沿,双手不住地搓揉。乔娜的父亲廋猴一般,木讷地站在柜前,在老婆“快去拿酒”的命令下很快逃出门外。午间,乔家设宴招待了老牟。在媒人尚正德的撮合下,商定老牟出彩礼和乔娜的衣服钱等共计四万八千八百八十元整,并在相亲时预交乔家一万元。大人们在桌面上商讨礼金事宜,乔娜则拉了大清的手要出去走走。大清红着脸不敢作主便向老牟望去,老牟喝酒喝的高兴,扬了扬下巴道:“去哇!” 走出院落,来到门外,太阳已经很暖很暖。一只大红公鸡扇动着翅膀围着向阳处正在觅食的母鸡旋转了半圈,快活地咕咕着跳在母鸡的背部,母鸡连忙蹲下。乔娜挽着大清的手臂,走进了村后的杨树林里。刚进树林,乔娜就将大清的腰搂住,将大清“逼”在了树身上再无退路,双唇紧紧地贴在了大清的嘴上。大清的身体开始颤抖,腿间的东西不禁发紧,他喘着粗气想要尿尿。幸亏是在寒冷的野外,乔娜并未把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大清怎样。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倦怠,很快地将自己隐入西山,在羊群进村的时候,乔娜便牵着大清的手回家吃饭。天已黑下多时,晚饭的杯盘已经撤去,尚正德的上下眼皮已亲密得无法分开,于是拉了枕头躺在窗台旁的热炕上。乔娜的母亲仍在热情地端茶续水,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乔娜父亲则蹲在灶前仍不停地往灶门中填加秸秆柴草。在昏黄的灯光下老牟的眼镜返着亮光,双眼更不好使了。他憋了很长时间的尿,于是趿了自己的皮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院门,一阵很响的水声过后,老牟便踅回院中。西正房的灯也在亮着,老牟断定大清和乔娜准在西屋,他记挂着儿子,于是走上台阶正欲推门,却从窗户中看到了让他想不到的一幕,只见大清坐在炕沿边的凳子上,乔娜身穿薄薄的秋衣,正俯着身子用坚挺的双胸在大清的脸上不停地蠕动。大清的身子靠在炕沿上,整个面部已被埋入了双峰。老牟只觉的浑身发热,全身的血液很快地涌入了脸部,并且发现自己的呼吸开始局促起来,全身的血液很快地涌在了脸部,并且发现自己的呼吸开始局促起来。他知道,自己来宁夏为儿子领媳妇本来人生地不熟,全靠自己的一身勇气和胆识,万事必须小心才是,绝不能在阴沟里翻船。于是,他果断地敲了敲门:“大清。天不早了,赶快到东屋睡觉吧!” 回到东屋,乔娜母亲已铺好了被褥,老牟和她唠了一会磕,大清便从西屋过来了,于是,乔娜母亲便回西屋和女儿一起睡了。老牟钻进了被窝,却怎么也睡不着。不多时,沙土开始敲打起了门窗。起风了!那风带着无数的小刀,将树木杀得不住地喊爹叫娘,在风和树的鸣咽中,老牟被催眠了,不一会,他也睡着了。 “缸吱——缸吱” 后半夜里,院里得叫驴突然吼了起来,惊醒了熟睡中的老牟,老牟发现,那风已经收兵回营了。老牟白天酒后喝了许多水,于是他决定出去方便一下。听着大清和乔娜父亲一低一高的鼾声,他怕惊了别人的好梦,没有开灯,蹑手蹑足地走出家门。刚下台阶,听见有忽高忽低的呻吟声和喘着粗气的声音,声音是从紧挨着驴圈的小西房发出的,待走到院心,声音俞见清晰。 “”姐夫,”这么长时间了死到哪了。。。。。。” “哎呀,摸这儿!摸这儿!” 老牟知道哼哼唧唧的是乔娜的母亲,心里道:原来是这样的一家人家。转念又想,管他呢,大清是个很难找到对象的主,乔娜嫁到我家就是我家的人,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摘了人家的果子就别管人家的树。看来这个尚正德才是这家子拿主意的人呢,以后对他们可得用些心哩!老牟计较一番,撒完尿便去睡了。 三 太阳刚刚露脸,门前杨树上就有喜鹊在不停地叫。大清妈已经在凌晨三点就起床了。此时她将炸好的油糕用瓷盆盛了并放在炕头的热处,而后再用棉袄包好以免散热。这时锅里的热汤早已突突地沸动。因为新亲家要来相亲,所以昨晚在电话中听到老牟大着舌头报讯后,大清妈就乐得一夜未曾合眼。整个早晨她都乐得心里如同灌了蜜。她不停地做着宴客的准备,嘴里破天荒的哼起年轻时的小调,屁颠儿屁颠儿地屋里屋外忙乎,应该做的营生已经做完,但她却仍觉得有什么事还尚未想到。九点多钟,客人在牟家父子的陪同下走进了院子。往日一见来人就拼命扑吼的大黄乖顺地蹲在院脚旮旯 ,讨好地望着它的主人。大清妈见大黄看看众人后便不吼不咬地伸出长长的红舌自顾去舔自己红红的生殖器自慰,便会心地笑了:新媳妇上门狗不咬,说明狗通人性,那么这姑娘必是自家的人了!大清妈一边迎接来客,一边端详和大清牵着手的乔娜,见乔娜长得如同花一般的漂亮,心里更似一杯美酒下肚,马上晕乎了起来。来客连同乔娜母女和媒人尚正德一行共计八人,其中有乔娜的姨姨、姑姑、妗妗、舅舅等。这些人在老牟家每日里肥酒大肉地盘恒了数日方才离去。临行前老牟将两万元彩礼钱交与尚正德,并商定其余的两万八仟八佰元在元旦娶亲时交清,而乔家一方的一切结婚手续将在元旦婚礼时一并交与牟家。 四 “咚——哒!” 随着二踢脚清脆的响声,新郎新娘被迎下了火车。在姐夫人等的控制箍迫下,大清背了穿着婚纱的乔娜,将乔娜背上了那辆白色的小轿车。白车领头,象征着白头偕老的意思,其余的小轿车跟在了后面。很快,车队就来到牟家门前,将整个小巷堵了个严严实实。车门方开,早有几个牟家的小姑子和小叔子们候在车门外,见新媳妇正欲下车,迅速抢去了新人的包裹,脱去新人的鞋子,并将大清从车中拉扯出来,大清只好照着众人的意思,将乔娜背回了洞房。吃过下马面,已是十一点钟了。婚礼设在了镇中的太和楼。代东先生急忙催促新郎新娘前往饭店举行婚礼。于是,老牟只好拿出五百圆现金赎回了因耍笑而被抢去的新娘的鞋子等物。在摄像机的镜头里,新郎新娘伴郎伴娘双方亲戚男女宾朋一切与婚事有关人等一律向酒店进发。在婚礼的酒席上,老牟陪着媒人尚正德坐在席间,频频向尚正德敬酒致谢,待尚正德喝的红光满面的时候,老牟借机提起了乔娜户口迁移需要的手续,尚正德摸了把光脑门上的汗水道:“行前村长去了海南无法盖章,回去后马上将手续给你寄来。” 冬日苦短,待喧闹的婚礼结束宴席散去,已是将近黄昏。在新郎新娘的洞房中,几位大清的叔伯姐夫乘着酒兴仍在闹洞房。老牟提着一壶开水来洞房中往暖瓶里续水,却意外地发现几位姐夫为了脱去新娘的妆新棉裤换钱而不小心连带了乔娜的内裤,蓦地里露出了乔娜白皙的大腿和小巧且性感的三角裤衩,乔娜不恼不怒,格格格笑的响亮,姐夫们越发肆无忌惮地喊道:“大清快上”大清站在炕尾一动不动,脸宭得如同关公,细密的汗水闪烁在前额鼻梁。老牟的脸上挂不住了,便向几位道:“她姐夫们,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几位姐夫们见老牟已在屋中,自觉形秽,便悻悻然地离去。闹洞房的人刚走,洞房里的窗帘就被乔娜遮上,接着,就听到乔娜那让人心里痒痒的笑声,那笑声,承袭了乔娜母亲的一部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浪气,站在院子里的老牟,因那笑声钻入他耳鼓,便心满意足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第二天,大清妈做了乔娜爱吃的大米猪肉汤端进了大清的屋里让乔娜吃,却发现乔娜黑了眼圈,脸上的笑容被藏在了大脑的深处,双目中的秋水已涟漪不在。而大清却像一捆干草一样戳在地上。大清妈的心格噔一声就凉了一半,急忙将饭碗和筷子递在了乔娜手里。乔娜饭也不吃,话也不说,弄得大清妈走也不是,在也不是。大清妈把情况汇报了老牟,老牟将大清喊了过来,问大清怎么回事,大清象犯了错误低头向着老师的学生,一句话也不说,不停地用左手摸着自己右手的手心。 “是大清紧张的缘故吧”大清走后老牟对老婆说。 “也许是,和你刚娶我一样”老婆深有同感。 “要不你今晚去窗下听房吧?” “羞死人!哪有妇道人家干那事的。”大清妈娇嗔地瞅了老牟一眼。 “那只好是我去了。”老牟拿定了主意。因在本地风俗中,由于过去包办婚姻的缘故,父母担心儿子与媳妇感情不好,常有听房之事发生,若儿子和媳妇不和,父母公婆再想促成的办法。待送走参加婚礼的双方客人后,已是夜色澜珊。大清那屋的窗帘又被乔娜拉上了。将近十二点的时候,老牟穿上棉大衣,慢且小心地推开了屋门,高抬脚,低落步,悄悄地潜至儿子窗前。大黄识得主人,兴奋地摇着尾巴来回走动,将铁链子弄得哗哗直响。老牟觉得响声正好淹没了自己的心跳声和喘气声。窗帘遮得并非严实,老牟很快就找到了极佳的观察点。屋里的灯始终亮着,屋里的一幕让老牟看得喘不过气来。只见乔娜不停地抚弄大清那不争气的东西,并多次将自己的胯部跷起以尝试是否能够进入。但终归失败。老牟此时已探知媳妇不高兴的原因,便使劲地用手按住自己那颗早想擅自跳出体外的心,急忙回到自己屋里,忙不迭地剥去自己的衣服钻进了老婆的被窝,将老婆瘦弱的身子压在身体下不停的乱动,当老婆闭着双目轻快地呻吟起来的时候,老牟重重地倒在了炕上,嘴里发出同样重重的长叹。老婆说:今天怎么了?老牟说:大清跟我刚娶回你的时候一样。老婆说但愿乔娜能兑服(理解、安慰、帮助、配合)咱娃,只要能有个一儿半女,女人的心就拴住了。然而,乔娜的脸一天比一天不好看了,老牟变着法子买好吃的让大清妈做好端去也无济于事。那张漂亮的瓜籽脸因得不到雨露的滋润而再也找不到往日的灿烂。继而便是打狗骂鸡,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或是哭闹不止,其后发展到每天往宁夏打电话。于是老苏开始后悔自己在宁夏的时候就不应阻拦乔娜勾引大清,那时若见了真回合的话,也不至于花这么多钱来看这样的一个现状。然而回头又想,大清始终是要娶亲的,不管怎样,也得成全了这桩婚事。过了一段时间,乔娜不哭也不闹了,并且开始打扮自己,间或出去走走,大清总是按老牟的意思跟在后面,到黄昏时刻总是按时回家吃饭。牟家人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因为天寒地冻,老牟不能再去工地上当小工,于是,老牟再次蹬上了脚踏三轮车,在车站上不是承揽装卸,就是接送客人。这天,老牟在车站蓦地里发现了宁夏媒人尚正德,光秃的脑门在太阳下闪着亮光。老牟急忙迎了上去。尚正德见老牟迎了上来,略作迟疑后便马上在脸上堆满了笑容。二人寒暄了几句,老牟就拉了尚正德的手要他回家做客。尚正德说镇南的善河村有家人家的儿子要娶宁夏的姑娘作媳妇,是我管的媒,办完事我一定回来到你家作客,老牟忙说我等你回来,心里想道,乔娜的结婚手续你还没给我呢!联想到许多人家娶了外地女子作媳妇婚礼刚过几天媳妇就逃跑了的事,老牟急忙回到家吩咐老婆和儿子好好看住媳妇乔娜,不要发生丢人又丢钱的事。下午三点多钟,乔娜要去上厕所,大清妈让大清跟着去。走出巷口乔娜进了厕所,大清站在厕所外眼盯着厕所的入口处不停地走动,脚下的积雪发出了轻脆的嘎吱声,嘎吱多时仍不见乔娜出来,这时一群小孩向大清扔来几枚雪球,并哈哈地大笑起来,大清追了几步便又返回。小孩们立马停住,冲着大清唱到:大清大清真日能(日能:有本事的意思)娶下个媳真袭人。大清大清真不赖,娶下个媳妇人人爱。真不赖,人人爱,姐夫脱下了花红裤儿。花红裤儿,包胡燕儿,胡燕飞在梁头外, 气的大清吃咸菜, 吃咸菜。。。。。。大清见状,拿起一块雪丸便追了过去,孩子们马上便作鸟兽散。大清妈见儿子媳妇多时未回,便不放心了,见儿子一个人在厕所外走动,便走进厕所观看,哪里还有媳妇乔娜的踪影。于是急忙找到老牟。一家人找遍了整个车站和可能去的地方,直到凌晨一点多,也未找到乔娜。大清妈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水泥枕木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让从熟睡中被惊醒的居民心里发毛。五 为了寻找儿媳,老牟再次来到宁夏中卫县的乔家洼。 “亲家,哪股香风把你给我吹来啦!”一进门楼,乔娜母亲就迎了出来,白嫩的手将老牟粗大的手抓住,但那女人的手虽然是细嫩却又是冰凉的,老牟急忙抽出手来,很快步入屋中。柜上仍然摆放着老牟送来的贴了喜字的酒瓶,炕桌上置放了桔子和苹果,这是一般庄户人家平日里不敢奢望的东西。老牟一边在乔娜母亲的亲切让坐声中坐定,一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乔娜母亲收住了自己的笑脸,双腿在炕上盘住,突然嚎啕了起来:“我可怜的娜娜呀你咋就这命苦啊,你三千里路嫁了个黑乌鸦,半夜里遇了个苕帚星,一朵鲜花插在个牛粪上,逼得你走投无路了呀。。。。。。” 哭罢多时,这女人猛然起身抓住老牟的衣领不放:“还我的娜娜!还我的娜娜呀!” 女人的脸紧紧地与老牟的脸相对,老牟的近视眼甚至能看到女人鼻孔里的细毛,一股浓痰涌上了老牟的喉结,老牟拼命将它压了下去,急忙用手去分女人抓着他衣领的双手来解救自己,女人的手终于被老牟掰开,但那女人却跪倒在老牟的脚前,头顶着老牟的羞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老牟的大腿,嘴里不住地鸣咽:“你把我的女儿逼到哪里去了呀!” 乔娜父亲踯躅在柜前不知如何是好,两条腿不停地哆嗦,那女人恨恨地骂道:“X也似的戳在那里干啥,还不去派出所报案!” 女人讹男人,黄河里也洗不清。老牟觉得今天的事对自己大大的不利,况且来时老婆说她自己梦了恶梦,出门需要小心。于是,老牟急忙抽出了大腿,且摔了一跤,头碰到灶台上也无法顾及,奋力逃出院门,把女人杀猪般的哭嚎声抛弃在了院中,抢出村子后,一脚走空,跌入水闸下的沟壕,冰滩上碰伤了脸颊,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察毕齐镇。到家后,老牟首先找自己的表弟康兽医包扎了脑袋,再也无心蹬三轮挣钱,便在镇上的各处漫无目的地转悠,熟人见到老牟便问道:老牟脑袋怎么了?老牟说让母狼咬了!熟人又问:现在怎会有狼?老牟不答忙着走开。不知不觉来到婚礼时尚正德和乔娜母亲住过的旅店,被褥依旧,店内什物用具依旧。想到尚正德闪亮的脑门,老牟的心里也闪起一道亮光,老牟想起在儿媳失踪的那天自己曾在车站遇到尚正德,尚正德说他在为善河村的一家人家说媒,何不去哪里找找。第二天一早老牟的双脚就已放在了善河村的街面上了。他逢人便问,有没有一家人娶了宁夏的姑娘?善河村村子不大,很快他就打听到了这家姓安的人家。村民告诉他户主叫安吉祥,是位耿直的老汉,就住在三官庙后。安家院落果然好找,独处一院破败的堂屋,葵花杆栅起的院落,只有裱了青砖的门楼和门楼底座上雕了花纹的基石,才能联想起这家人哪朝哪代的辉煌。老牟拍去身上的霜雪,看了看西屋门框上张贴时间不算太长的婚联,心里有了底,推开有人声的东屋门进屋立定,擦去了镜片上的汽水,这才发现这家人家的全体成员,男人女人已经七十多岁,儿子媳妇却正年轻,还有一位大姑娘正坐在土炕的炕桌上写作业。一家正在围着一个柳条 笸萝吃祭灶麻糖。说明今年从这一天开始,神仙将会“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了,正所谓:“过了腊月二十三,祭灶麻糖把嘴粘”,凡间的人一律不能说不好听的话了,所以嘴要让麻糖粘上。老牟说了几句客气的话说明了来意,这家人便立即对她表示同情。而那位短粗的新媳妇却一言不发地回到了隔壁自己西屋里。安吉祥不管老伴怎样对他挤眉弄眼,他都直言不讳地告诉老牟:听我家媳妇说,你家那媳妇逃回宁夏就嫁人了,其实在你们去宁夏领媳妇前人家就订了婚,你们演的是风仪亭王司徒一女许二人的戏。就连我家媳妇的婚事那个姓尚的就从中吃了不少的好处。老牟说原来如此。于是有了自己被捉了大头鳖的感觉,心里的血淌了一路,昏昏然地打道回府。刚到巷口,就听见自家院内吵吵嚷嚷嚎叫骂声以及大黄的狂吠声不断,老牟听出其中是乔娜母亲的声音,老牟的血在天灵盖啵啵乱撞,恨不能将嘴里的假牙嚼碎,一般浓痰涌入口中,此时老苏的身形已跨入院中,口里的浓痰不偏不倚正吐在尚正德的脸上,尚正德见是老牟,正待发作,早被邻居拉住,挣脱不得。于是老牟将打听来的事实真像当众说出,乔娜母亲故技重施,脸对脸地抱住老牟大哭道:还我的娜娜,我那花一样的娜娜呀!此时,早已气恼一个人,谁!是邻居马二愣,马二愣是镇上有名的混混,邻居有事,他岂能不管,心想大清的媳妇长得漂亮,她如果不走的话,出来进去我还能多看几眼,有机会不妨拿绿帽子让大清戴戴,这一走全是这婆娘作的孽,此时怎容她如此撒泼。马二愣大步上前,不等众人的思路跟上他的动作已将两个手印印在了乔娜母亲的脸上。“打人啦!打人啦!”乔娜母亲坐在地上释放起了丹田里发出的吼喊嚎哭能量,尚正德知道乔娜母亲挨了打便会得理不让人,非讹诈出一些利益不可。于是心里骂道:这个骚逼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这里怎比的宁夏乔家洼,自己的所作所为已被人家戳穿,有理的事已没理了十分,怕是跑都跑不成了,怎还敢撒泼讹诈?尚正德忙拉起乔娜的母亲并拍了拍她屁股上的泥土,拽着她的手臂往外便走,。这时乔娜母亲也意识到走为上计,便且骂且退。 “还了钱再走,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一句话提醒了老牟,老牟忙喊邻居拦人。早有马二愣等人扭了尚正德与乔娜母亲的手臂将二人锁在了老牟的小南房中。牟家的事 惊动了车站派出所的所长,所长来到了牟家要求放人。老牟不同意,所长说,你的事该有法律解决,非法拘禁人老牟你自己是要犯法的。老牟只好放人,老牟因为自己非法拘禁事已坐过两年牢,他对此深有体会。两年的牢狱之灾老牟至今想起来也自认为很不值得,而在老婆看来却是很值得的,因为老牟成全了他弟弟的一家人家,她要用自己后半生的全部心血和肉体来报答老牟。几年前,小舅子的女人跟一个卖鱼的人私奔了。原因是女人嘴馋。先是卖鱼的给他便宜,接着又给她白吃鱼 ,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终于有一天两人在小舅子家的炕头上翻云覆雨起来,却被回家拿东西的小舅子撞上了,经过一阵厮打,卖鱼的逃走了,女人第二天也跑了。大清妈想起了老娘临死前将弟弟托付给他的事,就要求老牟想办法保全他弟弟的家庭。老牟虽然戴了一副文化人才戴的眼镜,却是一个睁眼瞎。小时候父亲倾其家产供两位哥哥上学,到他这儿却因家庭一贫如洗使他成了文盲。直到现在,大哥是劳动保障部门的国家干部,二哥是肥的流油的个体工商户。只有自己目不识丁,成了一个从农村到城镇打零工谋生的土建小工子。老牟自认为自己是干大事的料,没文化只能怨爹妈,而自己骨子里还是有能力的。他敢做敢干,终于经过多方查找找到了卖鱼的和小舅子媳妇并将二人堵在村里的一个小屋里。老牟将卖鱼的双臂拧在背后,用渔网线将两只手的拇指勒在一起,囚禁在自己家的菜窖里。并将小舅子媳妇交还小舅子看管。半个月过后,小舅子媳妇终于回心转意,决心不再跟卖鱼的来往,于是,老牟令 卖鱼的写了不再勾引小舅子媳妇的保证书才放他出去。然而,卖鱼的出去后就告发了老牟的绑架行为,老牟因此获罪在牢狱中消磨了二年多时间。现在,他认为此时做的不值得是因为不但小舅子媳妇见了他冷脸相向,而小舅子见了他也是不理不睬。他认为是骚狐狸迷惑了小舅子,对小舅子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放走了尚正德和乔娜母亲,老牟对所长说,我是有前科的人,您让放人我哪敢不放呢? 六 整个大年老牟都过的没滋没味的。熟人遇见老牟道,老牟没领儿媳妇走亲戚拜年去?老牟狠狠道,拜个逑!老牟找到市里上班的大哥,说是要到法院告状,起诉宁夏中卫的乔家。大哥说,你那是买卖婚姻,法院不一定支持你,你趁早死了那份而心吧!你还嫌自己的钱没扔够咋的?听了大哥的话,老牟无奈地回到家,继续以酒浇愁。老婆可怜巴巴地望着老牟道:你快别喝了,喝坏了身子我和大清咋活呀?虽然大哥是公家的人,瞭事瞭的远,但不见得咱们这冤会冤到底,你不妨找二哥商议商议。来到二哥家,二哥稀疏的头发从沙发背上露了出来,如同长在沙发背上的乱草,二嫂见老牟进来,心里早升起一股嫌厌,伸手向沙发里推了推,“哎,三弟来了,别睡了!”于是那把乱草下便升起一颗干瘪的脑袋来。二哥伸了伸双臂打了个哈欠,揩了揩眼里流出的天然泪,戴上了茶几上的眼镜,示意老牟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老牟觉得嘴里很不舒服,便摘下自己的假牙放在茶几上用一块小抹布小心的擦拭。二嫂端来了两杯茶水,看了一眼老牟那带着饭渣的假牙,肠胃里的东西便马上往上翻,她很快地把茶杯放在二人面前,急忙逃回卧室。二哥说,你这事怪自己眼瞎,打掉的牙自己咽掉得了。外地女人来内蒙骗钱的事你又不是没见过,三万两万块钱的事你也值得打官司?!再说官司就那么好打吗?老牟被二哥噎得说不出半句话来,回到家里继续喝他的闷酒。过了正月十五,老牟揣了二十多元钱来到三仙姑家。三仙姑是镇上有名的大仙,终日里家中香客不断,香烟不停。上自坐“宝马”来的,下到徒步来的,都来聆听老仙的教诲。老牟排了长队,终于见到仙家的尊容。大仙呷口茶用山西口音对老牟说:这位相公犯得是官道,你的事还须官道上解决……… 老牟见仙姑说到了根本,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领了灵符,急忙付了茶资,并按茶童的笔录到叫作“仙库”的小南房买了五色纸数份,回家后天已黑了下来,便跪在院心向院子八方将符和色纸化了,并在屋中点燃了香烛。上班人春节长假已过,半个多月后,老牟才在法院里见到了法官。听了老牟的陈述,法官说:“你这事是买卖婚姻,法院不受理你的案子!” 老牟终于蔫了,回到家继续喝起闷酒。将近晌午,大清领回了十来个把子弟兄,让大清妈炒了几个菜便吆五喝六地喝起酒来,年轻人们不是划拳就是唱歌,搅得大清妈心里乱的发疯。待八瓶酒下肚,院子里便成了年轻人肆无忌惮的撒尿和呕吐的地方。大黄拼命地吼叫以示不满,但谁也没有理它。大清跌跌撞撞地回到东屋,举着酒杯要给老牟敬酒,却发现老牟已经喝醉睡去。哇!一股黄汤从大清的嘴里喷射出来,一点不剩的落在了新铺的地毯上和老牟的胳膊上,很快汤水渗入地毯,食物整条整块的呈现在毯面上。大清妈流着眼泪将儿子搀回西屋,然后又回到东屋揩擦大清吐出的污物。后生们又来死打硬缠拉扯大清,大清的脸白的像刮过腻子的墙皮。“砰”,门骤然闪开,老牟摇晃着跌入西屋,一头撞在一个年轻人的肚子上,年轻人立马倒地,众哥们见老牟发作,迅即作鸟兽散。擦去污物,洗净抹布,大清妈端着瓷盆往院里倒水,一不小心,笨重的瓷盆从手中滑出,一声脆响,瓷盆碎了。 “啊呀呀,这可让我咋活呀!”大清妈心中的苦痛终于再也不能承受,随着瓷盆的打碎,憋在心中的瘴气终于爆发出来,她哭的呼天抢的,天昏地黑。当地有民歌这样唱道: 主意拿定人难劝, 爱哥哥的心思不改变。 想让我回心也不难,扯了枕头打了瓦。 …………. 所谓“扯了枕头打了瓦”就是下了死的决心,本地人在死者起棺出殡的时候,就会将死者灵前存放纸灰的瓦盆打碎,并扯破死者生前的枕头烧掉,“打了瓦”就是摔碎瓷盆的意思。今天大清妈失手摔碎了瓷盆,便是犯了天大的禁忌,于是,大清妈坐在院子里哭的撕心裂肺,伤心无比,泪水和鼻涕糊了满脸她也不擤,直到昏死过去。从此,大清妈便得了时好时坏的疯癫病。有时,她来到铁道边,一列火车呼啸而过,他便大声喊道:“火车哥,火车哥,你见我家的花媳妇没?我家的媳妇长的好,长的妙,长的就像灯碗碗草,笑开就像喜鹊鹊叫,走开就像水上漂……….”有时,一架飞机从镇东的机场轰然飞起,大清妈就跑出院子高声喊道:“飞机哥,飞机哥,你见我家的花媳妇没?我家的媳妇长的好,长的妙,长的就像灯碗碗草,笑开就像喜鹊鹊叫,走开就像水上漂………” 于是,一大群孩子就跟在她后面唱到: 飞机哥, 飞机哥, 花媳妇上了别人的床。大清大清真没用,鸡巴不如烧火棍。 ………… 每每这时,老牟便趿拉着鞋跑出来把老婆拉回家中,街上的大人们都说:明天一准又要变天了。 七 自从大清妈疯癫后,老牟就不再喝酒了。每天盘算着怎样报复宁夏的乔家。每当看到刃头家具,就呆呆发愣。不知不觉,镇北山上桃花开了,杏花也开了,他每天领着大清到工地上打小工。六人组成一个小型施工队,两个师傅四个小工,他们在为一家奶牛养殖户修建奶牛场。说脏话谈女人仿佛是瓦工们的专利。瓦工师傅说在一处施工队中,一伙女工脱过一个二十多岁小后生的裤子,人们称这种游戏叫“看瓜”,某某某人让看瓜了,人们总是这样说。另一位师傅说曾经有一位女工打赌在工地上躶体走了一遭,并赢得了二百元现金。至于谁亲眼见过,那便是次要的了。正在筛沙的独眼老黄便又有所感慨了:“你说这人吧,真是奇了,一支秃笔钻到黑咕隆冬的地方画画,看也不用看一眼,就能画出眉啦眼啦的漂亮娃娃来,老牟,你说怪呀不怪!” 老牟看看傻笑的大清,重重地剜了老黄一眼。 “老牟你甭瞪我,早知道那小妖精要走,你这当公公的还不如把她上了,水灵灵的那可嫰着哩!”老黄独眼里露出了贪婪的神色,干瘪的嘴里吧嗒着口水。 “呸呸呸,简直是牲口”老牟终于开口迎战。众人笑了,连同奶牛场场主也笑了。场主是一位有文化懂法律的人,从这些瓦工们这几天的谈论中,他已知道了老家的详细情况,并从老牟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了老牟有办傻事的倾向,每日里不是说要挖宁夏人的眼睛,就是要割宁夏人的腿。听了老黄又在取笑老牟,场主问:你有胆量把官司打到底吗?老黄说:他是有前科的人还怕个啥?老牟说:别看我没文化,我可是敢作敢为的人哩。于是老牟讲了一段他年轻时的故事:那还是在农业社时候的事,我们村和邻村抢洪水,那洪水稠糊糊的肥着哩。我们村的田地在上游,邻村的田地在下游,我们全村的男人都站在水里形成人墙,而后打桩钉橛筑成土坝,于是,把洪水拦了过来,邻村人只能眼馋。于是,两个村的人就挥舞锹头打起来了,打得不分青红皂白,人人见血,就连邻村的亲戚也互不相认。我们村的知青小杨将邻村的大队书记按在洪水里淹了个半死。邻村人见抵敌不过,便调来了铁姑娘队。有道是好男不跟女斗,何况是水灵白嫩的大闺女们呢?眼看着铁姑娘队开始拆除坝了,急得队长在河岸上直跳脚。我说:队长你别急,看我的!于是我便扒去全身的衣服,赤条条地向坝上奔去。那铁姑娘队的闺女们哪见过这般阵势?马上便捂脸跑开了,有的竟掉进水里。掉进水里的其中就有我的大侄子媳妇,当然那时她还尚未嫁到我们牟家,以至于我以后竟没有脸见她。此后,队长就让我当上了青年突击队队长。你说,我是不是敢作敢为的人呢?奶牛场场长同情老牟的境遇,便出主意道:你别怕法院不受理你的官司,我自有办法,现在国家不正在“打拐”吗?你就按尚正德拐卖人口起诉他,只要把事情闹起来,法院自会把乔家作为追加被告来办。于是,场主为老牟写了诉状,并答应为他进行无偿法律援助。于是,老牟开始走上了漫长的输诉讼之路。三年后,乔娜被判刑四年,尚正德获刑五年,两人分别被囚禁于内蒙的两个不同的监狱中。而老牟却因此而一贫如洗了。 作者:白新怀13948125351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土默特左旗察素齐镇人,51岁,土默特左旗文联作家协会理事,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土默特左旗文化馆理事,内蒙古曲艺家协会会员。1995年创办《土默特报》,2005年在《草原》第七期发表中篇小说《逐鹿阴山》,2016年在《草原》第11期发表小说《葫芦沟》。剧本《王婆择婿》登上了乌海,巴彦淖尔春节联欢晚会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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