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除掉二熊
登山耐侧路,踏雪耐危桥,一个耐字极有意味。
如倾险之人情,坎坷之世道,若不得一个耐字
撑持过去,几何不堕入榛莽坑堑哉?
月光下,不大的松林象罩了一层薄纱,一片片土地好像睡着了似的,显得多么静谧,又多么神秘啊!
魏振亚在松林里再次召开碰头会,点名时发现张波涛还是缺席。
魏振亚问:“焦亚林同志,张波涛又为什么缺席?”
焦亚林气扑扑地说:“魏书记,你就是不问起这个张波涛,我也要向你回报,这个人过于贪恋女色,把他开了吧,大年午夜逮只兔子,有他也过年,无他也过节。”
纪从海道:“这是危险的祸源,早晚要落入刘修益的黑杀队手里,那时候好比一泡鸡屎搅坏了一缸酱。”
魏振亚道:“我再和他谈一次,以观后效。”
曹克勇道:“现在黑杀队活动的非常猖獗,我们不得不防哇。”
纪从海道:“老百姓都很害怕,给我们的行动造成极大的障碍,敌人这一手太狠毒了。”
魏振亚感慨地说:“我们共产党人好比魚,人民就是水,那水要是干涸了,魚就无法活下去,我们必须打开这个局面。下一个打击的对象就是刘修益和这支黑杀队。”
正在这时,我土山情报员吕育才匆匆而来,他向魏振亚汇报道:“熊步年回来了,听说要任黑杀队副队长。”
魏振亚问:“住在什么地方?”
吕育才道:“还是陆瑁的家。”
魏振亚又问:“消息可靠吗?”
吕育才肯定地说:“完全可靠。”
魏振亚当机立断道:“好,今夜干掉他,给王亭奎同志报仇。”
同志们无不振奋,争先报名:“我去,我去……”
魏振亚道:“这次夜袭,人不能太多,我点名。”
同志们都道:“政委,你就点名吧…….”
魏振亚道:“纪从海同志、曹克勇同志、苏光亚同志。佟冠英同志,我们五个人参加行动,现在开始准备。”
“是!”
夜很深了,淡淡的月光如水,潋滟地洒向大地。深深浅浅的树影,浓浓淡淡的白,背月之处还是那么黑。
五个灵敏矫健的身影出现在陆瑁家的院墙外,留下一人于墙外警械,有四人搭上人梯越过了墙。
这四人越墙入院,蹑手蹑脚向后堂屋走来,屋内还亮着灯,他们来到墙下,听的屋内有男女的说话声。
熊步年紧紧地搂着红杏在床上嬉嬉哈哈地逗着乐,如痴如梦,如鱼得水,有不尽的乐乎。
红杏道:“跟着有本事的男人,心里就觉得踏实,觅上如意郎君,不穿棉袄也能过三冬。”
熊步年道:“杏儿,我问你什么样的男人才算有本事?”
红杏道:“做大官的男人。”
熊步年道:“独占花魁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一对狗男女又是一阵欢笑, 一阵狂风急雨过后, 直弄得熊步年人困马乏。
红杏又道:“躲了几个月的风,寄人篱下真不是个滋味。”
熊步年道: “这叫做避其锋芒,杀了王亭奎,那个魏振亚能放过我们吗?”
红杏说:“我还是心有余悸。”
熊步年道:“黑杀队杀得他魏振亚亡魂丧胆,他们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喽,还不知到哪里逃命去了。”
红杏道:“刘大区长和聂镇长保举你回来当黑杀队副队长,我心里真高兴,男人能出人头地,女人也自豪。你那大哥是个胆小如鼠小人,你说我们一起回来有多好。”
熊步年说:“刘区长要我给他去信,回来让他当区文书。”
红杏问:“信写好了没有?”
熊步年道:“写好了。”
红杏道:“地址别写错了?”
熊步年道:“安嶶省固镇县南马岗辅。”
魏振亚猛地推开窗户,举枪向屋内的床上打去,一连数枪,屋内发出几声慘叫。同时纪从海、曹克勇破门而入。
魏振亚也冲了进去,三人入室,见红杏已死在熊步年的怀里,再看熊步年也绝气而亡,曹克勇搜出枕头下一把短枪,魏振亚从床前的抽屉里搜出了写给熊步仁的这封信。
众人凯旋而归。
某个村庄一家农户。
魏振亚主持召开了几名领导骨干会议。
在会上他指出了:“刘修益的这支黑杀队行动诡密,况且都是敌人训练有方的特工人员所组成,使我党的力量受到极大的削弱,造成我们和人民群众流血和牺牲。我们必须早日采取一定的针锋相对的方法,揭露了敌人的阴谋,彻底地消灭了这股敌人,让革命的烈火重新燃起。目前,我们的行动也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粗心大意,曹克勇同志,焦亚林同志,你二人对那个张波涛要尽力说服教育。”
焦亚林说:“我多次提醒他,自已家不可常住或久住,却让他十分反感,说什么干革命如果不要老婆,他就不干了。”
魏振亚大怒道:“岂有此理,停止他的一切活动,他所接触的,知情的联络人员和地点必须转移和封闭,这件事由王习之同志负责。”
王习之道:“好,近日就办,去安嶶的人员敲定了没有?”
魏振亚道:“苏光亚同志与我前往。”
李敦盛道:“安嶶省固镇县南马岗铺,那是我潜伏过的地方,我同你们一起去。我那里还有其亲朋的掩护,有便于我们的行动.”
纪从海问:“准备工作做好了没有?”
魏振亚道:“刑樓保长刑兴光给我们卖好黄花菜做掩护,我准备从大许家上火车。”
王习之道:“你是我们邳雎铜地区西工区的书记,武工大队政委,肩挑挑该地区革命重任,一定要注意安全。”
“魏书记,你要保重。”
“魏政委,一定要注意安全……”
魏振亚道:“王习之同志你负责临时工作,好,谢谢同志们……”
大许家火车站, 这是一个很小的火车站,除了几间站房,两条铁轨,与乡村无别。魏振亚,李敦盛还有王成凤,他们打扮成地道的农民,挑着几口袋黄花菜(干菜)来到了火车站
客运火车进站了,上下车的寥寥无几,他们登上了列车。
魏振亚一行三人上了火车,车上有个靑年热情地迎上前来,笑容满面地:“魏政委,您也来了。”
正在这时几名车警也迎面走来.
这个青年楞头楞脑地一句:“魏政委你来了。”
可把王成凤,李敦盛吓岀一身冷汗,魏振亚不能回答,当作全然不知.但又突然想起来。
魏振亚的心很不平静,仔细地想了想,这个靑年能是何人?是敌还是友?突然想起来了,他,是守运河时住的一家房东。”
魏振亚在这种情况下怎好答理,暗送目光与王、李二人,还要注意这个青年的一举一动,以防不测。这个青年看魏不理睬于他,也就把脸转过去了。
魏振亚也想,我现在己不是那时的衣貌,他恐怕也辨不太清楚我就是当时的大队政委了。虽然这么想,还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愓。
到了徐州下车,已是黄昏,魏振亚,王成凤和李敦盛前后夹在人群中走出站外。
魏振亚他们出站后就急忙到侯車的地方把斗蓬盖上脸装睡,王成凤、李敦盛、二人注意周围动静,心情虽然紧张,但表面上还是沉着。
天逐渐黑了,只有王成凤上了南去列车的车厢。
魏振亚和李敦盛他们不敢坐在车厢内,而是爬在车箱上边。列车奔驰,风声呼啸,夜幕深沉……
拂晓时到了固镇,下了车心情才安定下来。三个人分开着走,魏振亚和李敦盛同行,王成凤单行,并无人盘问,他们混过了敌人的东门岗哨。
列车奔驰,风声呼啸,夜幕深沉……
拂晓时到了固镇,下了车心情才安定下来。三个人分开着走,魏振亚和李敦盛同行,苏光亚单行,并无人盘问,他们混过了敌人的东门岗哨。
魏振亚一行三人挑着装着黄花菜的口袋,行走在丘陵起伏的土石小路上。小路弯弯崎岖不平,四野光秃秃的,空旷而又荒凉,这里与苏北相比起来,显得人烟稀少,即是路过一些村庄,星星散散,少有人家,多是矮小的茅草屋,正是一派贫穷落后的景象。
李敦盛介绍这里的情况,他道:“这个村庄只有八九十戸人家,只有一户富农,顽保长又是别村的人,从未有敌人到此活动过,确是我们潜伏行动的好地方。我是原来的住户,因家乡困难在这里混过穷,住过几年,来来去去没有人怀疑。”
魏振亚道:“我们来此地不是以潜伏为目的,打掉熊步仁便立即返回,家里也是一团乱麻,容不得耽搁。若是有人询问起来又如何回答?”
李敦盛道:“魏书记你就以我弟弟来此躲现役兵的,其他的不要说,由我来应付。”
王成凤又问:“我呢?”
魏振亚道:“我们不是带着黄花菜吗。”
王成凤道:“好吧,我是做小生意的。”
李敦盛笑着说:“还有一个最好的回答。”
王成凤:“怎么回答?”
李敦盛:“小两口子,结婚才满月。”
王成凤红着脸道:“老李老李,你瞎说。”
李敦盛哈哈大笑着跑开了。
初冬的黄昏来得是很快,太阳就落进了西山。于是,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这里游荡;而山的阴影,更快地倒压在村庄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成一体,但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了。
魏振亚一行三人来到马岗辅,这也是不大的一个村落,这里的农户很少有院,多是几间茅草房。一进村虽然没有人走动,却有两只黄狗咬道。
李敦盛敲响一家农户的房门,并轻声喊道:“大叔,大叔。”
开门是一个五旬开外的老人, 他见是李敦盛,喜出望外,道:“是大侄子,哟,还有两个人。快,快进屋,他娘快做饭,敦盛大侄子来了。”
魏振亚他们进了屋,于老汉年龄相仿的老妇人也异常热情,迎过来道:“大侄子,一走就是几年,我和你大叔时常唠叨着你,生怕你发了财,把穷叔穷婶子给忘了呢?快坐, 客人们快坐,我说几句就去做饭,炒菜。”
李敦盛把口袋放下,故意向魏振亚道:“兄弟,这就是大叔和大婶。”
魏振亚即景生情道:“大叔,大婶您们好哇。”
老妇人问:“你是?”
李敦盛道:“他就是往天我与您说的我弟弟,老家抓壮丁,抓翻了天,我把他带来躲上几日。”
于大娘:“这姑娘长得多俊,她是?”
李敦盛:“我弟妻。”
王成凤虽然红了脸还是镇静了下来,便笑容可掬地:“叔叔,婶婶好。”
二位老人十分热情。
大家坐了下来,老汉为他们倒了几碗开水,道:“先喝碗开水,要你表婶炒几个菜,咱们喝几盅。”
李敦盛问:“虎子兄弟呢?”
老妇人愀然作色道:“闹着要娶媳妇,还要去参加新四军。”
这时从里间屋走出一个浓眉大眼很英俊的小伙子, 他道:“那国民党兵,千万不能当,要想当兵去当八路军和新四军。”
他就是陈虎。
王成凤道:“这位兄弟说得对。”
陈虎问:“这位哥哥是?”
李敦盛道:“他是我的弟弟,一来逃避抓壮丁,二来做个小买卖。”
老汉道:“虎子,去侉子那买几斤酒去。”
魏振亚问:“有侉子在这里卖酒?”
老汉笑了笑道:“这里的人把我们北方人叫侉子。”
陈虎道:“那个小卖店可能不开了。”
老汉问:“开的好好的,怎么说不开就不开了?”
陈虎说:“熊家二兄弟,大熊是做大买卖的,烟酒店是二熊开的,二熊带着老婆回老家了。”
王成凤问:“大熊是做什么买卖的?”
陈虎道:“我只知道他住在他亲戚家里,总是脚底无线,来了无影去了无踪,做什么买卖?不知道。”
老妇人道:“熊大先来几日,没有隔多久,熊二就带着老婆来了,他的这家亲戚也不宽裕,怎能坐吃山空,熊二就开了一个小店,卖些烟酒针头线脑的,要他老婆看着,二兄弟去固镇、蚌埠做些大生意,说他们做什么,也不是正路人,日赌夜嫖的。”
魏振亚问:“他的这家亲戚是这里老住户?”
老汉道:“也不是,他也是你们苏北人,他的老婆不是起小结发,是拐来的,还带来个女儿,与虎子同龄。”
老妇人道:“那个女孩子人长得不差,来的时候才六七岁,要和俺虎子好,我不乐意,你大叔也不高兴。”
陈虎一副孩子气又使出来了,弯腰抱住了李敦盛哀求道:“表哥,我的好表哥,我爹是你的亲表叔,我们是亲表兄弟,替表弟我求求情,点水之恩应涌相报,用着表弟的时候,上刀山下火海,万苦而不辞。”
老汉吼道:“这路人的女儿,你不能娶!”
陈虎愤然地:“一说起秀儿,你们就像秃子头上撒把盐,我与秀儿好,碍你们什么事?她爹坏她不坏, 她是良家之女, 我就要娶她,否则我就上庙当和尚。”
陈虎说罢拿起一个大酒壶气扑扑地走了。
老妇人又唠叨起来:“他爹不是个好人,也是苏北人,据人传言是在老家杀了人逃亡到安嶶的,这路人不是个好东西。根不正苗不正,结个葫芦歪着腚,与我们的家水火不同炉,我们是老实的庄稼人,他要娶那个野丫头,除非是我死了。”
李敦圣道:“我想起来了。”
这是多年前的事了。
一个很大池塘,早晨的太阳红澄澄的,升到光辉的铜色的雾里。这雾便热郁地闪着赤光,仿佛是透明的尘土,昏昡地笼在水面上。一群雪白的水鸟伸长了脖颈,刷刷地打着翅臁,绕着田畻边的灌木飞过,大气里又转为沉寂。一会儿太阳又冲破浮云薄雾,又把光辉洒向水面上,放射出绮丽的色彩,而且倏忽变易,这里的一切太美了,让人陶醉。
李敦盛挑着刚割好的还带着露水的青草,赤着脚,裤腿也被露水渗透了,湿漉漉的,涂满了草叶和泥浆,他来到池塘边,放下草担子,一手提着鞋向池塘走去。不远水塘的水里映出一个女孩的倒影,李敦盛抬头看去,那里坐着一个女孩,身后有条水牛正在不紧不慢地觅吃着地上的草尖。
她就是秀儿。
秀儿自哀自叹道:“爹哇,你为什么给我生个女人之身,我要是一个男儿,杀庄贼,一定为您报仇,我今年就十五岁了,爹,九泉下的爹,您放心,我杀庄贼无能为力,我要为你找一个有能力的女婿,为您报杀身夺妻之仇,陈虎,陈虎,你快长大,我嫁给你,你好为我报杀父夺母之仇人,庄世才。”
李敦盛想起这段往事,便问:“那秀儿现在的爹可叫庄世才。”
老汉道:“是啊,他叫庄世才,在固镇和人在开大烟馆。”
老妇人问:“秀儿现在的爹?她这个爹不是亲爹?”
李敦盛说:“不但不是她的亲爹,还是她杀父的仇人。”
魏振亚问:“那个庄世才在固镇开大烟馆?固镇开烟馆的能有几家?”
老汉道:“明的你一家也找不到,暗的,十家八家有的是。”
庄世才的家。
这是一栋苏北式宅院,院墙高有丈外,有主屋有偏房,还有过道,虎坐门楼,显得俨然富豪。
陈虎来到庄世才的家,叫开了门,开门的姑娘正是秀儿。
秀儿:“是虎哥,快进屋。”
陈虎问:“大毒虫在家吗?”
秀儿骂道:“可能外死外葬了。”
陈虎道:“他要外死外葬就好了,省得你心病不癒。”
秀儿道:“那也不解我的恨,我亲眼看见他砍了我爹八刀,我爹还没有死,我娘跪着求他,留下我爹一条命,她还是向我爹的胸膛又狠狠地扎下一刀。我现在想起来,杀他一百刀,方解我心头之恨。”
陈虎跟后进了屋.
屋里还亮着灯, 这是秀儿的卧室.
秀儿笑容可掬地问:“虎哥,你想好了没有,只有参加新四军才能杀掉庄世,才为我爹报仇。”
陈虎问:“留下婶子怎么办?”
秀儿道:“我恨我娘又很可怜她,她太懦弱了。我问过我娘,我娘说,我爹在外教书,这个庄世才家里有钱,更有势力,是个不务正业浪荡汉,见她长得俊就多次强暴了她,最后又杀了我爹,这个世道哪有讲理的地方,只有杀他,才能冤冤相报。”
陈虎说:“俺表哥来了。”
秀儿问:“哪个表哥?”
陈虎道:“我的亲表哥,他叫李敦盛。”
秀儿道:“我想起来了,他是个好人。”
陈虎神秘兮兮的说:“他可能是新四军。”
秀儿问:“你怎么能知道他是新四军?”
陈虎道:“我摸到他身上带着枪。”
秀儿:“是真的?”
陈虎道:“我何时骗过你。”
秀儿喜上眉梢拉起陈虎,迫不及待地说:“求你表哥带我们两个去参加新四军。”
陈虎道:“你家还有酒吗?”
秀儿道:“有,还有半覃子,你有力气都抗走, 还有,你表哥不答应带我们参加新四军,俺就跪着别起来。”
陈虎道:“就是八路军也行,这两个军是一母同胞;孪生兄弟,都是gongchan党的队伍。”
秀儿道:“好。”
门开了,陈虎扛着酒覃子秀儿紧随其后进了屋,屋中央摆着一张饭桌,桌上摆着几味菜,盅筷也己经放好,魏振亚他们聊着家常。一对青年进了屋,把老妇人吓了一跳道:“虎儿,把酒覃子都扛来了?”
只见二青年往李敦盛面前跪下, 这些人等都诧异起来。
李敦盛去搀扶陈虎道:“表弟,表弟,你怎么跪起来了,快起来,快起来。”
陈虎道:“表哥,您不答应我,就跪死在您的面前。”
王成凤:“妹妹,起来有话慢慢说。”
李敦盛向秀儿看了看道:“女大十八变,越长越好看,秀儿就是个好姑娘,典庄秀雅,人材出众。表叔表婶,您们就答应他们了吧。”
陈虎道:“俺还有一个请求。”
李敦盛道:“还有什么请求?”
秀儿泪道:“俺要当新四军。”
陈虎道:“八路军也行,只要是共产党的队伍都行。”
李敦盛向魏振亚看了看,没有回答。
陈虎道:“我知道表哥是队伍里的人。”
李敦盛还在推脱着说:“我?”
陈虎说:“你不是队伍里的人,为什么带枪?”
李敦盛大惊道:“我带枪?”
魏振亚这才道:“你们为什么要当新四军?”
陈虎斩钉截铁地说:“给秀儿报仇, 报杀父大仇。”
魏振亚问:“杀谁?”
秀儿哭道:“杀庄世才。”
秀儿一边哭着一边从怀里取出一把尖刀,她咬牙切齿地说:“这把刀我从十二岁就磨好了,我要杀庄才为我爹报仇,我娘告诉我,我爹也是共产党员,我这里还有我爹一个小本子。”
魏振亚道:“把本子拿来我看看。”
秀儿撕破棉袄取出一个陈旧的小红本子来,魏振亚接过看了看道:“你爹是我们的同志,他参加过古邳暴动。”
苏光亚走过来道:“原来你是革命的后代,魏书记答应他们的要求吧?”
魏振亚将秀儿扶起来道:“我答应你。”
秀儿向魏振亚看着呢喃道:“你姓魏?”
魏振亚点点头。
秀儿问:“您可叫魏振亚?”
魏振亚道:“是啊,你怎么会知道我叫魏振亚?”
秀儿又扑通跪在魏振亚的面前哭道:“叔叔,我跟您去杀仇人,共产党的仇人,天下穷人的仇人。”
魏振亚问:“你不能叫我叔叔,叫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是魏振亚?”
秀儿说出了一段往声事来……
数月前。
堂屋亮着灯,传出频频的碰杯声,和高声大嗓的说话声,秀儿轻轻的脚步走到窗下,向内窥视。
庄世才坐在首位,左有熊步仁,右有熊步年,红杏在作陪着。
熊步仁说:“我熊步仁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魏振亚。”
熊步年道:“只要魏振亚在,你我兄弟就难回邳县……”
秀儿一番言语打动了陈虎的父母,二位老人这才从情感上彻底的改变。
老汉感慨地说:“错怪了孩子,原来你也是良家人的后代,穷人的女儿。”
老妇人伸手把秀儿扶起紧紧地搂在怀里道:“我冤枉了孩子。”
老汉也将虎儿拉了起来道:“儿哇,爹我支持你。”
魏振亚问:“熊步年现在何处藏身?”
秀儿说:“听娘说他们今天都回来。”
魏振亚:“秀姑娘,你先回去,半夜给我们开门,今夜为你报仇。”
秀儿和陈虎大喜便陪着魏振亚他们吃了晚饭,因身有重任只是少饮了几盅,便做起战前准备。
陈虎兴高采烈地送走秀秀,这且不说。
月亮落下去了,当空一抹淡淡的白云,磷光闪闪。接着,云块仿佛被撕裂了,它喷射着,迷漫着,五光十色的火花迅速飞向四面八方,原来是一大串流星从天空飞过。
魏振亚、王成凤、李敦盛,还有陈虎来到大门前,陈虎已轻轻地敲响了秀秀的窗户,片刻大门也轻轻地开了。
秀儿轻声道:“熊步仁住东屋,庄世才住堂屋,都没有插门。
魏振亚他们扑进了院子。
魏振亚与王成凤推开门,扑进东屋,床前有张桌子,桌上的灯火还在跳着灯花,熊步年在酣睡着。
魏振亚向熊歩仁的头部,胸部连开了三枪,王成凤也向红杏打了两枪,这时堂屋也响了两枪。
正是:好利者,逸出于道义,其害非浅,利也就是害,害人也害已。
有词《菩萨蛮》为证:
青苔院中响枪声,枪声响后天自明。
天理乃循环,善恶有报应。
秋风昜水寒,霜落人间冷,
法网疏无漏,雪冤定无情。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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