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熊英身陷监牢 张珍政府求助
诗曰:
甚笑贪官太蠢庸,过犹不及少智聪。
罪孽妄说祸与福,你把国法作秋风。
贪财好色害百姓,祸国殃民你精通。
作威作福民不顾,至死靡它图金铜。
杜二中将何梅的材料拿到蒲大中的办公室,交于蒲大中,蒲大中阅后脸上掳过一丝冷笑,牛军牛军,我就迫不得已了。他立即拿起电话:“哦,公安局吗,通知戚国放马上来我办公室。”
在这里补充一句,戚国放乃杜二中的同胞弟弟,戚弟兄三人,在古城镇派出所起家,在其表哥蒲大中的提携下晋职为县公安局治安大队长,监110总指挥。杜二中还有一个哥哥,已经病死多年,尚有一子,就是后文说到的戚耀光。
牛军与何梅还在熟睡着,突然何梅的手机一阵又一阵的响着,将牛军与何梅从梦中吵醒,何梅接起电话:“哦,你是谁,是妈,好,好我马上回去。”
牛军问:“谁的电话?”
何梅惶恐的:“妈的。”
牛军又问:“有什么事吗?”
何梅道:“她病了。”
一辆客运汽车徐徐地开进站而停下,车门开了,牛军与何梅下了车,戚国放和两名民警已在车门停候。戚国放冷视着牛军与何梅,道:“牛军,何梅你被逮捕了。”
牛军大惊失色:“我被逮捕了,我没犯法。”
戚国放一声冷笑道:“你还没有犯法,重金行贿领导。”
牛军大惊失色地问:“我行贿谁?”
戚国放道:“县常务副县长蒲大中同志,可惜二十万,你是个大款,这块敲砖你投错了地方,蒲副县长不会被你腐蚀的,还有你与何梅的私通致使特等伤残军人陆勇的自杀。”
两名民警已将牛军与何梅带上了手铐,何梅的脸上刷地腊黄腊黄,她如丧姥妣,这回才从痛苦的悔恨中醒过来,她一声哭道:“陆勇我对不起你哇……,妈呀,你也不该配合公安局将你亲生的女儿骗回来送进监牢。”
何梅两行忏悔的眼泪在流淌着,她这才明白:贪爱沉溺即苦海,利欲炽燃是火坑的含意……
宽大豪华的客厅里,一片欢悦的气氛,蒲大中设宴与杜二中、张计臣、戚国放还有几名政府要员开怀痛饮。
蒲大中执杯道:“在座的同志们,我建议我们要干这三杯酒,第一杯庆贺我们县捉了两名贪虫,熊英贪污受贿五十八万,牛军贪吞救命的医疗费一百三十八万元,双双入狱,这是我们县党员干部,人民群众的第一件大喜事。”
众等站起来同声道:“干。”
蒲大中和众人饮下第一杯酒,他又执起第二杯,侃侃道:“我蒲大中主持县委县政府工作,我们要心往一处想,劲朝一处使,乘改革开放的强劲东风,盛筵难再,我们要大展身手啊。”
众等又干了第二杯酒。
杜二中高声抢道:“第三杯酒就是庆贺我的大表哥您不久便是我们的县委书记,你将是我们的领头羊。”
蒲大中道:“大家说得好,就这么干,我挑灯夜战,再整理他的材料,明日我就不辞鞍马劳苦去省纪检,彻底的捣熊,不仅让熊垮台,还要把他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要熊永世不得翻身。”
张计臣哈哈笑道:“这是致命的一拳头,把他打落马下,判他个无期或死刑,你我取而代之。”
杜二中惊叹不已的说:“表哥,你是守生婆带刀子,露头就杀,够狠的了。”
蒲大中狰狞地笑道:“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
十天后,一缕阳光照进某监狱关押熊英监房里,失魂落魄的熊英神情沮丧,两手用力的摇晃着铁门,高声怒骂:“蒲大中,蒲大中,你乃无耻小人,我中了你的奸计,上了你的当,都是你害了我,我就是做鬼也放不过你,王八蛋,你太狠毒了……”
正是:
一间牢房将身囚,二目滔滔珠泪流,
三更半夜难安睡,四郊多垒不自由。
五载为官运河县,百里为尊占鳌头。
六尺之孤托囹圄,七步之才过此无。
八面威风全扫尽,何时能报九世仇?
十字街头万民骂,贪官污吏怎到头?
愁不尽,恨难收,江心难能补漏舟。
后来,熊英,蒲大中同被判死缓与熊英同在一所监狱服刑,熊英表现较好当上了班长滑稽的说:“郭老四,当官的时候我是县委书记,你是副县长,能管到你,现在是罪人,我是班长依然还能管到你,我们这是缘分,这十天的勤务全部交于你,也算对你的高看,你的下场不会好的,因为你比我还要坏,都是报应……
北邙荒冢无贫富,玉垒浮云变古今。
幸名无德非佳兆,乱世多财是祸根。
世事茫茫难自料,清风明月冷看人。
劝君莫作守财奴,死去何曾带一文。
这且不说,再说副县长杨小石在自己的客厅和老母亲杨兰正在用饭。
杨小石道:“熊英的父亲这场丧事办的太过头了,运河县前所未有,真不弱古书上说的秦琼大送殡,蒲大中的眼睛就哭肿了。”
杨兰笑道:“这是诸葛亮过江东哭周瑜,下的套子,蒲大中抢班夺权好厉害的杀手锏,熊英难能招架,一头栽下马来。”
杨小石道:“人领他不走,鬼领他乱转,听说他还写过这么一副对子送给蒲大中:起死人,肉白骨……”
杨兰道:“错把狗狼当亲娘,蒲大中是举金樽斟毒酒,笑里藏刀,正是林彪式的人物.”
杨小石道:“万岁不离口,语录不离手,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
杨兰道:“蒲大中这小子有手腕,活动于密室,点火于基础,上下串联,八方呼应,见风使舵,唯恐天下不乱,他是这方面的典型哇。”
杨小石忧心忡忡的又说:“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熊英进了监狱,蒲大中成了反腐败的大英雄,他是一只比狼还要凶狠的吃人虎,憋在心里,密而不宣,我们更的留神哇。”
杨兰道:“儿子说的对,蒲大中,言语无味,面目可憎……”
杨小石果断的说:“自然如此,必须走在蒲大中的前边。”
杨兰道:“为着运河县一百六十万老百姓,我现在就动身。”
杨小石担忧地说:“妈,您老人家千里奔波儿子不放心啊。”
杨兰坚定不移的说:“就是死在火车上,全作交了最后的一次党费。”
做人做事讲良心,众人道好便成金。
人行好事人人夸,一行一步一花新。
一个寓言:
释迦牟尼佛诞生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天上天下,惟我独尊。”
社会上有一些人总是自高自大,把自己比做他就是释迦牟尼佛,常常自我吹嘘:“我想要得东西,谁敢不给我?我行,就是行。”
有人问他:“你行,你是老几?”
他大言不惭地说:“天是老大,地是老二。”
那人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是老三,太可惜了,就凭你的能奈,你为什么不去做老大呢?”
他摇摇头说:“我再大也大不过天地。”
那人说:“说得也是,你充其量算老四,因为你再大也大不过你爸爸,因为你是他生的,我可以断言,你肯定没有你爸爸大,这就是真理,你信吗?”
这个人好像也领悟了许多,道:“我信,我信,当然我信了,我还是我妈妈生的呢........”
那人哈哈大笑道:“说起来你在这个世上,还有人比你大,那就是你的爸爸,妈妈,太不应该了,要是没有这两个无用的老东西,老三非你莫属。”
这些都是往事了,都是茅草山的陈坛醋,也不能只局限于这片小地方。再说说现在,说说茅草山外的事,凡茅草山的人能去的地方都想说说,但是这里没有这么大的空间,只能是重点说说而已。
评说古今论奸忠,皆骂贪官赞包公。
清官也有清官苦,两袖清风儿孙穷。
1994年的春天。
应民心不可能忘记的是那天他接到介绍信,便匆匆忙忙的收拾一番,别人卸任上任都是车接车送,据说有位乡书记上任两年,工作调动的时候,仅家私就装了满满的一大东风牌汽车,还挂了一节大挂车,说实在的一句话,车上的一草一木都姓共,老百姓说他不是来做官的,是日本鬼子扫荡来了。有个青年人偷偷在其车后贴了一副对子,写得是;早走一时党有眼,再留三日地无皮。
应民心也装了满满一车,什么车?要不是他穿的干干净净,也许有人认为他是骑着自行车卖小百货的货郎。
应民心,身材魁梧,生得丰姿潇洒,气宇轩昂,端重大方,有出尘之表。他骑着自行车迎着吹面不寒杨柳风进了他的应家庄,车后的货架上捆着一个大大的纸箱子,铺盖行李均在其中,车把上挂着生活日用品。也好庄上的人都在春忙,应民心没有任何打扰就来到自己的家门口。今天不是星期日,妻子还在学校上课,大门没有落锁,妈是个闲不住的庄稼人,自己的活做完了还会给别人帮工的,我在老人的心目中始终是个农民的儿子,去年麦收我因事请了三天的假,脚刚沾上门前的土,妈就高兴的布置了活路:前巷子你张叔儿子当兵去了没人手,收割机下午割他的麦,你去负责拉麦子,明天上午后台子王长江孩子住了院,你再去帮助他干一天…….记着我的话,不要在人家吃饭……”
妈,是位慈祥善良老人,心里总还是装着全村人的大事。于是,应民心下了自行车叫起门来:“妈,妈,我回来了。”
门开了,应母走了出来。
有诗为赞:
鬓发苍苍白如霜,面似菊花泛红光,周身打扮多朴素,
一尘不染布衣裳。举止端正甚高雅,慈眉善目定贤良。
曹母孟母皆良母,应母教子更有方。
应民心满面带笑道:“妈,我回来了。”
应母没有言语,向儿子看了看,又把目光集中在应民心的自行车上。
应民心道:“妈,您老检查一下我车上东西,我才能进家,这是您特为我立的规矩。”
应母没有表情的微笑道:“妈的这条规矩不好吗?”
应民心陪笑道:“妈的约法三章,儿子岂敢说个不好,好,好,就是好吗。”
应母郑重其事的说:“我儿,你当了官,做妈的理所应当为你把关,做官一任应造福一方,如果你今天贪土一捧,妈不加制止反以为喜,你就能去挖地三尺,到时候,妈便去为你收尸。民心,记着妈的这句话,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你不能要,妈我总是爱唠叨,包老爷死后一千年美名还在,秦桧不管到什么时候都留着骂名,为什么?你爸当了几十年县民政局局长,也没有贪占国家和人民的一针一线,死的时侯穷的叮珰响,就是落个好名声,应跛子是好人,好官,不信,你去大运河县打听去。”
应民心道:“三年前,儿子做镇书记的时候,镇组织民兵打靶,我拿回一个空子弹箱,没进门就被您给拦住了,天下着雪,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妈,您背着几十斤重的木箱子顶风冒雪三十里送到镇政府。不久,县三干会议上,县委书记说,刘青山,张子善没有这位母亲,应母如果是他们的母亲,绝对不会去断头台。”
应母语重心长的说:“起初能爱别人一根针,后来能夺他人一锭金,老娘用心良苦哇,儿子,金钱本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我一个老嬷嬷,能管得了吗,拦住儿子,生怕儿子是个贪官,其实我也太愚笨了,现在的贪官不是过去,几百万,几千万的现金,不会用自行车驮回家来,娘只不过做个样子给你看看,儿哇千万别做贪官,妈从今以后再也不在自己的门前设立检查站,你能把中国人民银行搬到应家庄算你有能耐,记着妈的一句话,共产党的眼里柔不进沙子。”
应母转身向院子里走去,应民心望着慈母的背影感叹地说:“妈,您放心吧,儿子永远不做贪官。”
正是: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 ,勿使惹尘埃。
此时此刻的应民心,他想起四年前县党代会,妈被请到会场作了一次讲演,掌声是那么激烈,经久不息,那个场面时时浮现在我的面前。
妈妈在掌声中走到台上,她平生习惯了安常处顺的生活,爸一死,我们母子没有留在大运河县,回到几百里外的老家,只有清明节偶尔来给爸上上坟,农村人农活忙也不是年年来。妈没有文化,也没有出过大场面。却没有紧张,他连一句客套话也没说,开门见山的说:“今天我给你们讲个故事,说的是从前有母子二人过日子,那时儿子只有七岁,家里很贫寒。那是个夏天,儿子光着个屁股在街上玩耍,一个打鱼朗正在街前卖鱼,一不留神少了一条鱼,打鱼朗四处观望,街上的人稀稀落落没有几个,唯见一个光着屁股的孩子从面前走过,但又见他身上一丝不挂,没有任何藏掩,很自然的摆动着双手,谁又能怀疑他偷了鱼,其实他正是偷鱼之盗贼。贼有妙计智胜君子,原来他是用嘴含着鱼尾而偷走了这条鱼。当他回到家里,母亲不但没有责备反而连声夸赞:“好儿子,娘的好儿子……”
母子二人美美的吃了一顿,一个枣吃甜了嘴,从此,这孩子一发不可收拾。先偷鸡后偷羊,随着年龄的长大,最后偷牛盗马成了一个大强盗。常在水边转,怎能不湿鞋?终于落入法网,判了个秋后菜市口开刀问斩罪。行刑的那一天到了,这个贼子只有一个乞求,要和娘亲见上一面,当然,县太爷也就答应了。老母亲来到了刑场,痛苦的心情也就不要说了。
儿子没有哭只是说:“娘,儿要上路了,我想再吃娘亲一口乳水。”
当娘的泪道:“儿哇,你爹死了多年,我不曾生育,哪来的乳水。”
儿子道:“干瘪的乳头儿也想吃一口。”
当娘的想,儿子断头就在伬尺间,这个要求何能不答应。于是就宽衣解带,将乳头塞进儿子的嘴里。
“娘,都是你害了我.”儿子一声怒吼,一口咬掉母亲的乳头,他娘活活地痛死在儿子的面前。那个县太爷随口作了一首诗。
教唆儿子做贼人,好比挖坑葬儿身。死在临头恨老母,
如此母亲比兽禽。
妈的这个小故事言语不多道理深,全体代表讨论了一天,极大的教育了许多人。
应民心第二天便离开了李家庄,老母亲一直把他送出村子,妈说:“儿哇,走吧,记着妈的这句话,能让老百姓说你一万句好,千万别让老百姓骂你一句是贪官,是黑官,还要记住,你爸的骨头埋在那个地方,你做了错事,他饶不了你!”
应民心信心百倍的说:“妈,我知道您会去私访的,放心吧,我的好妈妈。”
火车站的宽大的广场上,人如流水,应民心提着简单的行囊向售票处走来,刚走到出站口,就看到几名工作人员从站内揪出三名男性少年,工作人员斥道:“补票去,补票去。”
一名少年哭道:“叔叔,我们没有钱。”
工作人员询问道:“你们从哪里来的?”
一名少年回答道:“运河县。”
应民心听到这里走向前来道:“你们是运河县,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逃学来了?”
那三名少年低头不语,一名工作人员道:“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能做什么,肯定是逃学的。”
应民心向工作人员道:“这样吧,他们的票我来补,你们就把他们交给我吧,我是他们的县委书记。这是我的证件。”
有人若问,应民心为什么不做无名英雄,这不是张扬自己吗?应民心并不是如此,拐骗儿童少年在当今社会常有发生的,不示出证件,车站的工作人员不会让他带走孩子的。
应民心带着三名少年上了开往运河的火车,天真幼稚的孩子们枯坐在应民心的对面,默默无语的看着应民心有几分的怯意。应民心心中也在想,他们都这么小,正是读书求学的黄金年龄,绝对不能让他们流浪社会,必须把他们送还校园,我身为他们的县委书记,何能安之若素不管不问呢?
正在这时卖饭的服务车推来:“盒饭,盒饭……”
应民心道:“三盒。”
服务员道:“三十元。”
应民心递过钱接过三盒饭发给三个孩子,态度十分和蔼的说:“吃吧,孩子们。”
三名少年便狼吞虎咽的吃起饭来。
应民心关切的说:“慢慢的吃,别噎着了,看你们饿的多心疼,呃,为什么要逃学?”
一名少年一边吃着饭一边回答道:“我们没有上课在游戏室打游戏机,老师通知了我们的家长,我们怕父母亲揍我们才离家出走。”
应民心徒然大惊道:“原来如此,国家不是规定未成年人不能进网吧吗?”
另一名少年道:“都是一色的孩子,没有孩子,他们赚谁的钱?”
应民心心情十分沉重地问:“运河县城网吧多不多?”
第三个少年道:“那是星罗棋布,哪所学校的附近没有三所五所网吧和游戏室。”
应民心愤然道:“为富不仁,可憎可恨,这么做岂不害了误入他们的牢笼的孩子们,都是些什么人开的?”
少年道:“有势力的人才能去开网吧。”
应民心问:“什么势力?”
一少年道:“县城里就说韩阿三,韩三爷,威风通天。”
应民心又问:“韩三爷果真威风?”
又一少年道:“这么厉害的韩三爷你这么不认识他?天是老大,地是老二,他韩三爷虽然是个无职白人走南闯北谁敢惹他,算得上是老三,他干爸蒲大中,堂堂的副县长只能算老四,运河两岸郭韩一家一半,老百姓都这么说……”
应民心问:“怎么说?”
另一个少年道:“郭家皇上韩家臣,大运河县如昆仑,呼风唤雨坐天下,摇头摆尾吃万人。”
应民心道:“蒲大中是个副县长怎么是皇上?”
一少年道:“副县长,副县长?熊英恨不能喊他是亲爸爸,一个不高兴就给送进了大狱,三朝元老,大运河县的太上皇,南霸天,你来我们县第一件事必须去拜门子,不然的话,板凳没坐热就得老母鸡串门子,散蛋。”
应民心微笑道:“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三位的好心好意,不过,我还得问问你们,那韩阿三说到底,也了不起算个社会上一个小混混,或者说是个小流氓,我不相信他有上天摘月的手段。”
一个少年道:“他可是大运河黑社会的龙头老大。”
应民心摇摇头道:“你们刚才说他是老三,怎么又成了老大,前言不搭后语吧?”
那少年道:“天地都不能说话做事,是个空头位子,所以他就是名副其实的老大,他干爸蒲大中没有儿子,说他是螟蛉义子,其实,据社会传说,蒲大中的老婆不能生孩子,韩阿三的母亲是个撂蛋鸡,那时的蒲大中是红卫兵头头,搞了那个女人,嫁给老韩家肚子里就有了韩阿三,没有几年姓韩的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应民心用手抚摸着这少年的头赞扬的说:“你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孩子,小脑瓜里装着不少的东西,只要走正道,好好学习,必定能成才。”
另一个少年道:“他是我们学校六年级年级组第一名,少年报还刊登过他好几篇文章呢,他爸是个老知青。”
应民心道:“还是说一说韩阿三吧。”
这个少年道:“韩阿三上通官场,下通社会,名徒上百名,不成名的孝子贤孙多如牛毛,在大运河县呼风唤雨,叱诧风云,夸张的说,他三声能喝断运河的水倒流。”
又一个少年道:“我早就想拜他为师,上学苦,上学累,上学还要交学费,不如参加黑社会,吃喝嫖赌都免费,捅死三个五个无所谓。”
应民心怒斥道:“荒唐,荒唐,实在的荒唐。”
应民心想起古人说过这么几句话:世之言乐者,但曰读书乐,田家乐。可知务本业者,其境常安。古之言忧者,必曰天下忧,廊庙忧。可知当大任者,其心良苦。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些古人就能关心天下兴亡,民疾民苦,我身为一名共产党的人民干部更应当负起责任来,这个亊一定要管,管到底。
应民心将三名少年送还学校且不再交代,便向大街走去,走多远就看到一家网吧,门面上用红漆醒目的书写着:新潮流网吧大世界。旁边还有一行黑色小字,歪歪斜斜,未成年不能入内。应民心走进网吧,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宽阔的大厅,济济满满,有一二百名青少年,一色的未成年人,在上网,聊天,打着游戏。看他们多么投入,全神贯注,手忙脚乱,有的少年嘴里还刁着香烟。应民心看到这里,心中向刀割一般疼痛,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郤,忽然而已,他们正是读书的时机,在这里泡不起哇。
正在这时闯来一名汉子,袒胸露怀,纹身遍体,胸前刺着猛虎图,一双蛟龙缠两背,光着秃头,吃得肥肥胖胖,猪背牛腰,鼓着母猪肚子,生着一对怪眼,若是盘坐在地上,就是一尊泥塑的胖罗汉。他怒气冲冲地拦住应民心的去路,厉声问道:“你干什么的?”
应民心道:“找孩子的。”
那打手吼道:“滚,这是三爷的网吧,你也敢来骚扰,是不是活腻了,再不滚开……”
应民心愀然作色道:“你们这么做,岂不毁了这些孩子们的前程,他们可是祖国的未来。”
那个打手毫无顾及的哈哈大笑道:“好哇,你每天能给三爷一万元人民币,这个网吧他老人家就关门。”
应民心道:“每天一万元?”
那打手捧腹大笑道:“三爷有二十三家网吧,五座酒楼,四个歌舞厅,八家宾馆,日进斗金。黑猫白猫能逮到老鼠就是能猫,你知道这是谁说的吗?”
应民心勃然大怒道:“不许你歪曲我们领袖的铭言。”
那打手咆哮道:“来人,给我把他打出去。”
应民心一连去了十几家网吧,成百上千的青少年学生都泡在那里,应书记的眼里在流泪,心里却在流血。为虺弗摧,为蛇若何?决不能让这股恶风在运河县这般铺天盖地的刮下去,这就是我应民心就职的第一件要办的大事,我应民心一定要解救这些失足的青少年。
露冷黄花,烟迷绿草,
这里是一个生死较量的战场。
一股尘氛,扑天盖地,
伤我中华元气害我后代儿郎。
应民心主意拿定,便询问文化局在什么地方,路人告诉了他,他向文化局走去。到了文化局,这里乃一样春秋,和文化馆同一院子,东西两厢就有两家录像室,大厅也出租了,变成桌球室,这里哪是娯乐的场合,就是一个赌博场,一群年轻人赌得热火朝天。二楼还是一家网吧,一家游戏室。应民心走向里面看了看,更大吃一惊,许多青少年在这里混天了日消弭着他们的宝贵年华。虽然有许多办公室,却是关锁着空无一人,向门卫老汉打听,门卫道:“局长和两名副局长被韩三爷邀去钓鱼去了。”
应民心又问:“他们通常都是这样吗?”
门卫道:“这乃轻松的闲衙门,有什么事做,况且他们都是快要退休的人,时间一熬到,也就纳福去了。”
应民心无可奈何走出文化局,心中寻思,主管部门就是如此,这些不做事的官员早就该休长假了,谁掉蛋就让谁滚蛋,共产党没有这么多的闲钱去白养这群人,就是喂几条狗也能看家护院,就像一辆汽车有许许多多的螺丝钉,没有一个是不中用的,用不着的都是废品,自然是废品那就送它去废品收购站,我们党有的是人才,绝对不能容纳这几匹害群之马。
应民心忧心忡忡向前走去,过往的车辆扬起团团尘土在弥漫着飞扬着,扑向行人,路面坑坑洼洼,十分残破,这哪是个县城,真不如一个矿山,生活在这个恶劣环境中的人们谈何舒适?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好像没完没了的沙尘暴袭击着这所比我想象中的穷县落后县还要糟糕,我第二件大事就是彻底的改变这里的脏和乱,没有事做,党和组织不会让我来享清福的,英雄有用武之地,我应当高兴才是。
应民心向前走去,抬头看到不远的前边就是一个派出所,于是,他迈步走向派出所。从传达室探出一个人头来,问:“你找谁?”
应民心闻声看去,原来是个联防队员,便回答道:“找你们所长。”
联防队员道:“所长不在。”
应民心又问:“执行任务去了?”
那个联防队员冷笑道:“他是所长,又不需要向我请假,去哪里我管不着,你也管不着,去吧,去吧。”
应民心严肃地说:“我能管着你的所长,更能管着你,不相信吗?”
那名联防队员直着眼看着应民心,呢喃道:“管我?唉,我一个小小的联防队员,管到我不算本事。”
应民心问:“管到谁能算本事?”
那个联防队员滑稽的说:“我说一个人来,就怕吓死你。”
应民心冷笑道:“什么人这么厉害,能吓死大活人,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不妨你向我说来,吓死我不要你偿命。”
那名联防队员油腔滑调道:“你两脚站稳,听我道来:
“韩氏三爷不凡同,大运河滨他称雄,
徒儿法孙满县城,黑白两道鬼神通。
百丈威风随时显,人前人后到处崇,
吐口吐沫下场雨,打个呵斥刮场风。
要占谁家花大姐,还得倒找几吊铜。
当年乾隆亲口封,天下没有捆他绳。
我说这话你不信,街前任你去打听。
他要你在二更死,决不留你到三更。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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