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桥刘军采访丁雷 丁雷烈火中救警察 霁日青天,倏变为迅雷震电; 疾风怒雨,倏转为朗月晴空。 气机何当一毫凝滞? 太虚何当一毫障寒? 人心之体,亦当如此。 就是说: 一会儿是青天白日晴空万里, 转瞬之间却乌云密布雷电交加; 一会儿是暴风骤雨, 转瞬之间又太阳高照或明月当空。 大自然的运行无止无息, 从来没有一刻停止, 宇宙间的运动无比通畅, 从没有一丝阻塞。 所以人的心性也要和大自然一样毫无滞塞。 老支书丁汉卿见杨赐已经束手被擒,这时派出所的人也通过简单的询问,案情基本掌握,丁汉卿与执法的警察又商量了一番后,丁汉卿一声吩咐:“派出所的同志你们把他带去吧。” "放人!” 大家回头看去,白成恩还有蔡老慾来到了近前。 “放人?”老支书迟疑地问。 白成恩笑了笑说:“老丁叔您也当了几十年的干部,民不告官不究,蔡家已经决定将蔡花嫁给杨赐了。” 丁汉卿惊疑地问:“此话当真?” 只见蔡老慾少气无力地说:“过几天我邀请众家高邻去我家吃盅喜酒........” 一位警察道:“那受害人的意见呢?” 白成恩拿出一张纸来道:“这是蔡花亲笔写的保释谅解书。” 那位警察接过这张纸仔细看了后道:“遵重你们的意见,放人。” 有一个作家写过这么一条人生哲理: 同情心可以使伟人的人格变得更伟大,而坦诚和直率则是到达目的地的捷径。 就这样白成恩促成了杨赐和蔡花这段不愉快的婚姻,也解救了杨赐这次的牢獄之灾,一个星期后,杨家大办喜宴,给杨赐举行了结婚典礼。 蔡家打发蔡花出嫁办得非常草率,没有张灯结彩,也没有接朋请友,只放了一百响的炮竹,冷冷清清,蔡花是大放悲声离开了娘家。两个哥哥和嫂子连大门都没有送出就回家了,只有小侄子小虎将姑姑送到宅下就和小伙伴玩耍去了。按当地的嫁女的风俗习惯,三天回门,九天一瞧,十九天一接,二十九天接满月。可是这一切都免了,十年蔡家人没有一个人踏过杨家的门槛。不懂事的小虎误入了杨家还被他爷爷和爸爸苦打了一顿,从此小虎子也长大了,再也没有去过杨家。后来小虎子考上了军校,宴请了银杏树村广大乡邻,就是没有给杨家下一张请柬。真是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就是后来蔡老慾病危的时候,还告诫子孙们不能认这门亲戚,老慾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还没有从慾的泥潭里拔出脚来。蔡老慾,蔡老慾,慾到了什么地步?登峰造极,不可理喻。蔡老慾死了,蔡花多么迫切能来给爹磕个头,烧把纸都被哥哥嫂子拒绝了。她的儿子杨小超长到十多岁就没有喝过外公、舅舅一口水。 有人问蔡花怀得不是杨赐的孩子,得给杨赐还有杨家人一个交待吧? 杨赐和蔡花他们结婚七个月后蔡花生育了,杨家人还认为是小产,农村有这么个说法,七成八不成,这是什么个意思?说的是七个月小产所生的孩子有成活的可能,八个月小产所生的孩子的成活率反而渺小。这种说法有没有科学依据?我不懂医学知识,就无从考究了。其实,这孩子并不是不拘月,这是掩耳盗铃欺骗杨家人罢了,杨赐这个傻鸟却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这且不说,书接前文,刘军驾驶着一辆小车带着老桥前往银杏村对丁雷进行采访。二人还在继续进行交谈着,交谈的内容又回到了采访丁雷的主题上来。 老桥说:“丁雷同志可同意我们对他的采访?” 刘军说:“试试看吧。” 刘军将车开到银杏树村村部的大门前停下,和老桥下了车,富村就有与众不同的村容村貌,雄伟的村部大楼,真是虎虎生威。 这时从门卫走出一位男性老人,高挑的身材,穿衣打扮很是时髦,脚上黑色的皮鞋铮明透亮,头发虽然花白了,还是梳得根根不乱,精神饱满,神采飞扬,甚有气质。 刘军迎上前去热情地:“老爷子,丁雷可在村部?” 老人道:"丁雷?你二位找丁雷有事?” 老桥走上前来与老人握手道:“是我想找你们的村主任丁雷同志聊聊,据我了解他做了许多好人好事。” 老人问:“你是?” 在这位老人的心目中可能对老桥产生鄙视的感觉,因为老桥一来其貌不扬,二来还是一个残疾人。也许老人没有这个心态,是老桥滋生了这种自卑之感。 刘军和颜悦色地说:“老爷子,我来介绍一下,他是一位伤残军人,喜欢文学创作,已经出版了数百万字的作品,这次来采访丁雷,主要是宣传丁雷的先进事迹。” 老人灿然一笑道:“刘军你也是银杏树村的人,丁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就怕这位同志不能满意,非吃闭门羹不可。” 老桥着急起来问:“为什么?” 老人模棱两可地说:“也许刘军和丁雷关系不错,能说服了他,他在苗木市场了,不防就试试看吧。” 他们告辞了。 老桥与刘军向小车走去。 老桥低声问:“刘军,这位老人是?” 军方道:“他是我们银杏树村辈份最长的人,德高望重,任本村服务站副站长好多年了,又兼看门卫,是位好老人。” 老桥又问:“老人说我要吃闭门羹,丁雷还有脾气,他的脾气?” 刘军:“上车再说吧。” 于是二人上了车,小车启动,离开了这个村部。 辽阔、深邃汪洋似的银杏树林海,莽莽苍苍,层层叠叠,涌着无限的绿涛,横亘在眼前,那情调是多么粗犷,真能使人堕入朦胧的神秘之感觉之中。 老桥看到这里,更被它的美恣所吸引....... 老桥看着车窗外赞不绝口地说:“天下银杏第一国太恰当了,这里的风景太美了,千顷银杏园,万株引清风。名山胜水在何处?独有此处景最美。来大运河县游览不来沂河镇参观银杏园,就好比观海没有看见水,观山没有看见石头一样,那是枉自一场。” 刘军道:“谁不说俺家乡好,要说好,还是说我们共产党好,我为什么这么说?大哥,你知道我们这个村为什么叫银杏村或者是银杏树村吗?” 老桥摇摇头道:“是啊,好大的一个村庄,少说也有三四千人口吧?到处都是银杏树,所以才以此为村名。” 刘军伤感地说:“解放前,一次沂河洪水泛滥,一夜间泯灭了整个村庄,只有数十棵大银杏树毅然伫立在洪水中,每一棵树上爬满了人,没有这些银杏树,全村必然要灭绝,银杏树就是我们的救命树。” 老桥:“所以才叫银杏树村。” 刘军感慨地说:“没有共产党哪有今天的银杏树村。” 一会功夫,车子开到村东的苗木市场,这是空旷的一大片场地,堆满了采挖来大小不同的银杏树,这里聚集着许多客商,在与树主洽谈着交易。老桥和刘军下了车向人集中的地方走去。 老桥问:“丁雷同志也在做买卖银杏树的生意?” 刘军摇摇头道:“他是在维持市场的秩序,在这里他还挨了打。” 老桥有些莫名其妙地:“他还挨过打?为什么?” 刘军愤然道:“黑恶势力无孔不入,这些不法分子经常到这里进行捣乱、欺行霸市,雁过拔毛,外商的利益受到损害,严重的破坏了市场正常交易。丁雷要管理,虽然是去耐心说服教育,还是惹脑了这些人,所以才对他大打出手。” 老桥感慨地说:“善人无论作用安详,即梦寐神魂,无非和气;凶人无论行事狠戾,即声音笑语,浑是杀机。” 刘军向人群的一侧指去道:“丁雷就在那里。” 老桥顺着刘军的手指处看去,果真如此,一身的布衣,标准的农民打扮。古铜色的脸庞,脑门、肩膀、胸脯、样样都显得特别宽。初看去他似乎有点粗俗,有点土头土脑,但要认真地注意他那双炯炯的摄人的眼睛,给人有聪明、正直、正义的感觉,定是一位不同凡响的人物。 刘军在前老桥随后向丁雷走去。 刘军喊道:"丁雷弟,丁雷弟。” 丁雷听到喊声喜笑颜开地迎上前来道:“是军哥,(这里对人的称呼以名子的最后一个字为代号,如军叔,军哥等等)好久没有回家看看了,是啊,搬到县城就成了城里人。” 刘军笑了笑道:“就是城里人,也不能忘记了根。” 丁雷开朗地笑了笑道:“哥哥说得对,忘根就是忘了本。” 刘军方才向老桥指了指道:“今天带我一个朋友前来拜访你。” 丁雷道:“拜访?言重了,言重了。” 丁雷立即前来与老桥握手道:“你好,你好。” 老桥:“你就是丁雷同志,久仰,久仰。” 刘军介绍道:“老桥大哥.....” 丁雷问:“你姓乔?” 老桥道:“我不姓乔,我姓戴,今天我来采访你,你做了许多的好人好事.....” 老桥刚刚说到这里,只见丁雷他的手犹豫地缩了回去,脸上泛起了一层灰色的阴影,又有几分的踌躇,喃喃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平生已经对名和利看淡了。我们能不能换个话题,不然得话,我们就免谈。” 丁雷说罢扬长而去...... 刘军失意地说:“往事不堪回首。” 老桥惆怅地问:“为什么?” 刘军说:“我又不是他,谁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走吧,我还要告诉你他的一件好人好事,这是我所知道的是他救起的第三条人命。” 老桥问:“那第二次又救的是何人?” 刘军道:“先不说丁雷第二次救得是何人,因为我不在现场。” 老桥:“好,就来个倒插笔吧。” 这是一条国家级公路,一辆白色的小车在这里靠路边停下,车门开了,老桥和刘军下了车。 刘军道:“事情发生在丁雷退伍的那一年,可能是1999年前后,丁雷烈火中救人的这件事就发生在这里。” 老桥道:“当时的情景你能了解多少?” 刘军道:“我也在现场,虽然事过十多年,我还记忆犹新,或者说是刻骨铭心,那时的公路没有今天这么宽,路面也不好。” 十多年前; 弯弯曲曲的公路似一条蛇从东蜿蜒至大运河县沂河镇境地,公路两旁长满密密麻麻的杨桏桑槐之类的乔木,遮天映日,路两旁是大片大片的农田,至银杏树村东侧一条丁字型土路连接乂乂乂省道。这时从西向东开来一辆三轮摩托警车,风驰电掣而来,突然从土路下冲上来一辆手扶摩托三轮小货车,两车不躲不闪,一声巨响,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那三轮摩托小货车的司机撞飞在高空又重重摔在路心,当时就绝气而亡了。三轮摩托警车的司机,车把穿透他的胸膛,也立即丧命,现场惨不忍睹,一片血腥。突然那摩托警车起火,倾刻间烈火熊熊,车斗内还坐着一位协警,他巳被撞晕,任那烈火吞噬。 公路不远的一片农田; 初夏的农田里,东一片棉花西一片玉米,在一片玉米地里,半尺余高的玉米苗儿在温煦的阳光之下油油嫩绿,丁雷正与妻子薛蓉在给玉米施肥,夫妻二人说说笑笑还在不住手地忙碌着。 薛蓉:“联防队你就别干了。” 丁雷说:“我是一名退伍军人,共产党员不为人民做点事我不安心,那就白当这几年的兵,枉入了这个党。” 薛蓉忧心忡忡地说:“上天你在银杏树林里救那个少女,还被歹徒刺了几刀,治服了歹徒救了那少女一命,非但没有受到表扬,差点还惹上了官司。” 丁雷灿然一笑道:“薛蓉你是我丁雷的妻子,首先要理解我,我救人不是为了表扬和荣誉,更不是为了得到报答。” 薛蓉:“图得个什么?” 丁雷:“一个共产党员的责任。” 薛蓉:“责任?” 丁雷语重心长地说:“处世不必邀功,无过便是功;与人不求感德,无怨便是德。”
夫妻二人正在交谈着,忽然从公路上传来一声巨响,便向公路上看去。 一股滚滚的浓烟冲上苍空,如巨龙被风吹得摇头摆尾,那火凶猛,把这段路映得明亮通红。 丁雷大惊道:“不好,那里发生了交通事故。” 丁雷说罢扔下手中的工具,妻子薛容二人随后撒腿向事故现场跑去。 事故的车辆上大火在熊熊燃烧,这时从手扶摩托小货车上跳下一个人了,惊恐万状向公路下的小树林抱头鼠窜。闻讯而来的村民也越来越多。 丁雷毫不犹豫地向近处跑去,这时有人高喊:“丁雷,快离开,油箱会爆炸的,危险.....” 丁雷回答道:“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见死不救是有罪的。” 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你也会说他也会讲,高谈阔论,是英雄还是狗熊?一旦在关键时刻最能见分晓,多是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有人说过:“老想着自己,顾影自怜,孤芳自赏,结果就是你走不进别人心里,别人也走不进你的世界。只要尝试一下忘掉自己去帮助别人,一切都会改变的。” 据说杨赐也在现场,他还是个村支部书记,却是在看热闹的,他和那些人一样都没有冲出去,舍己救人,而是做了缩头乌龟。当丁雷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也许杨赐在暗暗祷告,恨不能让那火再烧得更猛一些,把丁雷一同烧死。上文已经说过,老桥将采访材料转于他看,他非常有反感地说:“真会编,编得还很像呢........” 人上百形形色色,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杨赐号称奸白脸,这小子就是一个胎里坏,在他的心里有三怕;一怕别人出名;二怕有人会超过他;三怕治不倒他。所以在他任银杏树村党支部书记十多年来只发展了两个新党员。一个是溜沟子刘收购,另一个是长舌子常建设。其他的人他不相信,生怕他入了党会夺去了他的支书。 老桥问:“杨赐是如何当上了村支部书记的呢?” 刘军说:“大哥你别着急,就拿吃饭来说,也得一口一口的吃,他是怎么当上村支部书记的?我会一一告诉你的,还有丁雷退伍回乡,一大滩的事我也会从头说起。不过听起来有点乱。” 老桥道:“那也好,你先捡不乱的说吧。” 刘军说:“丁雷当了七年的兵,1997年退的伍。” 老桥问:“蔡花嫁了杨赐,没有怕丁雷去找他们的麻烦?” 刘军笑了笑道:“辞了灵山还有庙,现在丁雷的爱人薛蓉比起蔡花毫不逊色,在某些方面还胜过她几分,丁雷是个有志气的男人,蔡花走到这一步,他完全能够理解。全然忘记掉似的,他们都很内疚,起初蔡花是有些担心,发现丁雷胸怀宽广,感谢还来不及呢。” 老桥说:“是的,必须注重现实,否则就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我想丁雷同志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刘军问:“什么道理?” 老桥说:“一切怨恨都会因为行善而更加明显,所以也人会感谢我,有的人会怨恨我,与其让人感谢我的德行,还不如让别人把赞扬和怨恨都忘掉;一切仇恨都是因为恩惠而产生,所以与其让人知道我的恩惠,还不如让别人把恩惠和仇恨两者都忘掉。” 刘军道:“不过杨赐还把头扬得很高,目空四海,好像是看不起丁雷。可是丁雷并不在意。” 老桥道:“这正是小人。” 刘军说:“夺人的老婆,不择手段。” 老桥道:“还是说说那个事故现场吧。” 刘军道:“好。” 闲言莫论,书归正传,再说交通事故的现场。 丁雷他闻到扑鼻的腥臭的焦糊味,听到哔哔剝剥的燃烧声,一派红光夹杂着黑色的浓烟在他眼前晃荡,使他几乎晕厥过去。一排火舌就像一群巨大的红蜈蚣暴戾地肆意蹿动,滚滚的浓烟,升腾的烈焰笼罩着这辆三轮摩托警车,强烈的热浪气流将丁雷冲倒在地。这时从车斗内传出微弱的痛苦的呻吟声,只见丁雷腾地站了起来,奋不顾身向烈火中扑去,他顾不得了一切从车斗中将一个火人抱在怀中冲出了火丛向路下跑去..... 丁雷全身上下都是火,抱着这位汉子拼命地向前跑着,刘军和一个老人前来为丁雷还有那个伤员灭火。 那老人顾不得自己的年老体弱也一同追来,一边跑着一边为他二人灭火,他脸上花白的胡须也被烈火烧成了烫发型,卷成一团。 一声爆炸声,那三轮摩托警车的油箱爆炸了,随着爆炸声无数的火星密密麻麻冲空飞起,覆盖了现场的上空然后又回落在路面上,路面也被烧着了,一片红光满地横流,疯狂的火浪张牙舞爪地向四周扑去,人们四散奔逃。 正是: 刘军言好事,豪壮感动人。 沂河水潺潺,青天无片云。 事迹耿日月,荣誉千百春。 值得吾高咏,留于子孙闻。 好人不嫌多,名扬古与今。 发扬并光大,榜样启三军。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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