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杨兰成立党员协会 盛春天与程瑛离婚
古人云:
骨肉之失欢,有本于至微,而终至于不可解者。
有能先下气,则彼此酬复,遂好平时矣,宜深思之。
全县三级干部会议在这里隆重召开,应民心主持了这个会议。
应民心作着报告:“同志们,我县三级干部会议历时三天,现已圆满结束,大会即将闭幕,最后我向你们阅读一封信……”
应民心读完这封信,会场上一片肃静,应民心又取出一份材料,他激昂地:“同志们,我再向你们宣读一份倡议书,发起这个倡议是一个老共产党员当年的作战英雄,原我县妇联主席,老组织部长,全国著名拥军模范,四级人大代表杨兰同志。”
会场上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鼓掌。应民心宣读杨兰的倡议书:“共产党人也想发财,也想致富,可是共产党人也还有一个特殊的使命,为人民谋幸福,这就是共产党人的宗旨,视人民群众的困难而不顾,他就不是共产党人,我们县还有多少孤儿不能上学,他们没饭吃,没衣穿,交不起学费而辍学,我们有责任去帮助他们,仅靠政府还不够,我们要自发的组织起来,动员起来,饿要一口,饱要一斗,大家都能关注这一问题,这些孩子就能得到解救,我倡议成立一个党员妈妈协会,一个女党员去一对一的帮扶,那些失学的孩子在我县就不会有寒冬,永远是春天。”
会场响起雷鸣般的呼声:“永远是春天……”
“我签名,我也签名……”许多女党员争先恐后地在倡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同志们静一静——”
应民心高声道:“同志们,我应民心不是女党员,不能在倡议书上签字,我以我个人的名义感谢好心的党员妈妈,替将来受到关爱的孤儿向党员妈妈致谢。”
应民心站在主席台上,向一众正在签字的女党员深深地鞠了一躬,杨兰走上主席台扶起应民心,激动地:“应书记,谢谢县委对这一行动能给予支持。”
应民心道:“我不是党员妈妈,给那些失学孩子做个党员叔叔吧,古城镇那个孤儿金光明,由我应民心一对一的帮扶,一定让他顺利地完成他的学业。”
这是一个金秋的傍晚,太阳快要落山,白云在蓝天上飘游着,地头的小路上走来三个人,杨兰和应民心,还有盛春天,他们来到一块地头,望着田里一个儿童正在刨着地,于是向他走去,他们来到孩子的身后。
盛春天道:“小同学,你可叫金光明?”
金光明直起腰转过脸来,他一边用他小手抹了把汗水,一边用迟疑的目光向杨兰和应民心、盛春天看着。
杨兰问:“孩子你可叫金光明?”
小金光明点头道:“奶奶,您是?”
盛春天道:“光明,你可给盛春天写过信?”
金光明点点头,片刻唬起脸来,吼道:“他是我盛伯,是好人,好官,优抚人的亲人,不许你叫他的名子。”
盛春天道:“我就是盛春天。”
金光明又惊地喜地丢下手中的镢头一声哭道:“盛伯,盛伯,我要上学。”
小金明一头扑到盛春天的怀里放声大哭,盛春天掏出手帕弯下腰为孩子擦拭着眼泪并亲切地:“金明,不要哭,今天我特送你去上学的,这位是我们的县委书记。”
应民心取出500元现金道:“这是你的学费,从今天起你上学的全部费用由我应民心个人支付。”
杨兰从随手带去的包中取出几件衣服和蔼可敬地:“我叫杨兰,你就喊我是杨奶奶,你穿衣吃饭由我供给,你就放心地去上学吧。”
只见小金明扑通跪在老人和应民心的面前哭道:“您就是我的亲奶奶,我的亲爸爸,我金光明永远记住奶奶和爸爸的恩情。”
应民心抱起金光明仔细地看了看,赞不绝口地:“多好的孩子,努力读书长大成才报效祖国,就是对我们的最好感谢。”
金光明连声回答:“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有诗为赞:
一轮明月照九州,一部佳话传千秋。
官有清浑分上下,一年四季分寒署。
贪官见民不相顾,清官爱民同吸呼。
说官是鱼民是水,民是江河官为舟。
劝官不要祸百姓,民是肉来官是骨,
骨肉相连不可分,天保九如增寿福。
民政局的大会议室里正在召开大会,没有鼓掌,没有欢呼,郭四放宣读了一份委任书;穆薇为民政局代理局长……
原来戚满堂要调去当财政局长,十有七八是敦四放的主意。
穆微骑着一辆轻型摩托车,潇洒地行驰在大街上,当她行驰到街旁一个花圈店,张珍、高洁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里,她减速向张珍、高洁二人看了看,喃喃自语道:“又死了伤残军人。”
高洁拿着一个花圈走在前头,张珍也随后走来,穆微刹住了车,不凉不热地问:“哟,哪个伤残军人又死了
高洁向穆微看了看只见穆微打扮的像位阔小姐,穿着时尚,描眉涂唇,容光焕发,虽然没有热情之感,倒也不能表现出来,答道:“古城镇的一位老伤残军人病故了。”
穆薇风凉地说:“你们的科长可在古城镇充军罚配了。”
张珍:“盛科长在罚配,魏代理,昨天的媳妇今天熬成婆,你高兴哇。”
魏微:“是啊,这是组织对我的信任,有些人不高兴,那是白不高兴,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
张珍道:“说起来你我是敌人啦?”
高洁道:“穆代理原本与我们就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你家是个大恶霸地主,你祖父兄弟六人,就被我们共产党枪毙了两个,还有两个逃到了台湾,你的叔父写打倒共产党、打倒毛主席的反动标语坐了五年的监狱。就因为你的父亲从台湾回来,你就扬眉吐气,威风起来,还有一个做副县长所谓八杆子也打不着的表哥,攀龙附凤,半夜穿裤子,你就起老了。”
张珍道:“这只能说明了我们党的宽大仁慈,却不是要他们再回过头来扼杀我们共产党的政策,屠杀共产党人来报仇雪恨。”
高洁道:“有这种心态的人都是小人。”
穆薇道:“我们先不说这些了,我只是随便说说,还是说你们的好人盛春天吧,光荣院里做一个临时服务工,多光彩哇。”
张珍:“穆代理,代理代理,代理不理,我看你是小人得志,得意忘形,盛科长什么时候冒犯了你。”
高洁:“张姐,你还不知道哇,盛科长与戚局长不能志同道合,工作上怎能不碰钉子,穆会计,才当了几天民政局的会计,德何在?功何在,就坐上了直升飞机当上了局长,不,是代理,就麻木不仁了。”
张珍道:“穆代理背靠两棵大树,一棵是郭四放,另一棵就是妻满堂,戚局长的名字起得好,妻满堂,妾成街。”
高洁道:“他的妻妾都是些不要脸的货。”
穆薇板起面孔,愀然作色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洁:“穆代理,你有来言,我有去语,你是随便说说,我也是随便讲讲,什么意思,不什么意思。”
张珍:“穆代理,你是民政局的干部,我们是伤残军人的家属,何况还都是茅草山人,平常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用不着枪刀言语。”
穆薇有些火了,高声道:“兔死狐悲,盛春天待你们有情有义,你们也对他感恩戴德,正常现象吗,我是好心好意告诉你们,可以顺便去看看吗。”
高洁:“那就多谢穆代理向我们提供了信息,你忙去吧。”
高洁拿着花圈和张珍扬长而去,穆薇哼了一声乘车也走开了,高洁回头望着远去的穆薇一声冷笑道:“张姐,会养汉的女人总是把身边的女人看得和她一样臭。”
张珍:“看她的德性,真恶心人,活像舞厅里的坐台女。”
高洁:“她坐台小姐?还不如说她就是一个三陪女,你没听民政局说讲的可风光了,她快要成了戚满堂的小妾,大情人,秘书科里的那个名叫花丹的还和她争起风来。”
张珍:“看她在人前作模作样的,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其实是吊死鬼卖身,死不要脸。”
高洁:“姐,到古城镇还真得顺道看看盛科长,我总是想不通。”
张珍:“有什么想不通?”
高洁:“好人总是在受歹人的气。”
再说穆薇余气未消,骑着摩托车来到县人民医院大门前的看车处,她寄下车子,忿然地向医院走去。穆薇迈步走向医院,她足上的皮鞋踏着楼梯登登作响,她上二楼外科门诊部,抬足走了进去。穆微进了门诊部,程瑛正坐诊。
穆薇故作热情地:“程姐。”
程瑛抬起头来看到了魏薇道:“是穆代理,你?”
穆薇道:“程姐,我不小心扭了脚,踝关节有些疼痛。”
程瑛向穆薇的脚看去,关切地:“你穿的皮鞋底子太高,容易扭脚,你脱下来坐在条椅上让我仔细看看。”
穆薇道:“程姐,给我几片伤湿止痛膏就得了,哎,程姐,你去古城镇看盛科长吗?”
程瑛毫无表情地地说:“工作太忙。”
穆薇别有用心地:“程姐,你说盛科长也是五十多岁的人啦,去光荣院做上了临时服务工,那些老头子脏兮兮的,怎好去同吃同住,他不糟心吗?”
穆薇一边说着一边用目光瞟视着程瑛.
程瑛冷漠地:“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当然了你穆大代理不会去做的,说老辈人的话,那里的人都是打过仗的共产党的老兵,与你家有阶级仇,这个仇也许你还会传给你而念念不忘,或许你被现实的政策感化了。是的你们也没有理由记这个仇,地主资产阶级残酷地压迫剥削我们穷苦人几十年,几百年,想起来那是苦不堪言,是共产党救了天下,救了中国,救了穷人。”
穆薇无可奈何地笑道:“你不去看盛科长,可有人常去看他。”
程瑛问:“谁去看他?”
穆薇诡笑道:“程姐,我说了你别多心,高洁可没少去噢。”
程瑛半信半疑地:“高洁。”
穆薇半虚半掩地说:“是呀,程姐甭往心里去,我可是随便说说。”
程瑛作态地:“放心吧,穆代理,自己的男人,自己知道,知夫莫过妻。”
穆薇又道:“给我写个处方,买几片伤湿止痛膏,外伤好医,心头之伤可就不容易医了。”
程瑛给穆薇写好了处方.
穆薇接过:“再见,程姐。”
程瑛:“好,再见。”
正是:
假缎染成真红色,也被旁人说是非。
薇幸灾乐祸地走出了门诊室,程瑛深度地陷进痛憷之中,门诊部的病人也走完了,程瑛站起身来,无限的苦恼袭上心头,她那张脸上堆起忧郁的阴云,她咬了咬嘴唇,自哎自叹道:“盛春天,盛春天,你太使我失望了,待我去看个究竟,高洁,高洁,你真不该将恩不报反为仇,这是欺负我,这是欺负我哇。”
程瑛忿然脱下工作服……
岂不知,来人说是非,正是是非人。
盛春天正在洗衣房里浆洗着衣物,高洁、张珍走了进来。
高洁道:“盛科长。”
盛春天抬起头见了高洁和张珍,喜悦地:“高洁,你二人怎么来古城镇
高洁说:“你不知道吗,古城镇王家庄王仁强大叔病逝了,我们来吊孝的。”
盛春天道:“我也该去啊,好,我洗完衣服就去,王仁强二等甲级伤残军人,老八路军战士,这个人觉悟高,很少去民政局。”
张珍问:“盛科长,这么多的衣服?”
盛春天道:“一百多位老人,一个星期必须清洗两次。”
高洁建议道:“再找个清洗工吧。”
盛春天道:“财政只批这么多的钱,再请个清洗工就是个负担哇,我和院长会计坚持着做,老人的生活就丰富一些。”
张珍说:“是啊,一个清洗工一个月少说也得开300元。”
盛春天道:“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高洁笑道:“盛科长,盛科长,这也是你这个人的性格,来,张姐,俺二人帮着洗一洗,盛科长不是还要去王家庄为王老送葬吗?”
张珍有些为难地:“老愚在医院没人守着。”
高洁道:“好吧,你先回去伺候老愚哥,我晚走一会,帮助盛科长洗完这堆衣服。”
张珍道:“盛科长,我不好意思了。”
盛春天道:“你应当回到医院去,老愚的手术怎么样?”
张珍感激地:“老愚这次伤口复发,多亏了您,也给惹您出了不少的麻烦。”
盛春天微微笑道:“这是我一个优抚科长应尽的责任。”
张珍:“盛科长,您保重。”
盛春天道:“你回告老愚弟安心养伤,我抽时间再去看看他。”
张珍:“谢谢啦,盛科长。”
张珍匆匆地走出洗衣房,高洁便动起手来和盛春天洗起衣服,高洁一边洗着衣服一边问道:“盛科长,听说新调来的应书记可是一位好书记哇,他要撤回那个改革公费医疗的错误文件,恢复正常的公费医疗制度。”
盛春天:“应书记这就做对了。”
一个人影出现在盛春天的面前,他抬起头年是程瑛:“你,你来了。”
程瑛那张冰冷的脸上充满着怒恨,她愤然地:“我来了,不会影响你们吧。”
盛春天:“你怎么影响我?”
高洁有口难言,大有羞愧之色而怏怏走出洗衣房,程瑛将一张写满字的纸抛向盛春天恨恨道:“这是我的离婚协议书。”
程瑛说罢忿然而去。盛春天望着远去的程瑛,自愧自惭地:“多么无知,真是索然寡味。”
十数天后,刘院长心情十分沮丧,低落,手里拿着一张传票,走进盛春天和王老石的住室,灯下盛春天正为王老石洗脚。
王老石道:“春天,春天,你为了别人就不要自己的命了,这些鸡蛋是人家送给你补身体的。你却送到食堂让我们一起吃。”
盛春天微笑道:“这叫做肉肥一锅,您老们都吃了我才吃的安心,下的顺畅,吃独食的人会让鸡蛋给噎死的。”
王老石哈哈笑道:“噎死,你见几个吃鸡蛋给噎死了。”
盛春天道:“王老,教我唱支当年八路军的歌吧。”
王老石说:“我那些歌都是老掉牙了。”
盛春天道:“这是八路军传统歌,唱起来就好像回到了那个战斗的岁月,使人们不能忘记过去,毛主席说,忘记了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王老石道:“好,我唱一句,你就学着一句。”
盛春天:“好。”
王老石教唱道:“吃得本是小米干饭。”
盛春天学唱:“吃得本是小米干饭。”
王老石教唱道:“白菜帮子就辣椒,我们吃得实在好,呀呼嗨……”
盛春天学唱:“白菜帮子就辣椒,我们吃得实在好,呀呼嗨……”
刘院长这才低声道:“盛科长,给你的通知。”
盛春天问:“这个时候谁给我通知?”
刘院长:“县法院民庭。”
盛春天接下传票及答辨空白信看了看道:“这是传票。”
王老石大惊:“春天,你怎么贪了官司。”
盛春天:“是离婚诉状。”
刘院长:“程大姐向你……”
王老石问:“是谁离谁?”
刘院长漠然地说:“程大姐是原告,老盛是被告。”
王老石气忿地:“这孩子糊涂,能够和好人结为夫妻,也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她找到了盛春天,就算找到了真金,找到夜明珠。”
盛春天抽出三支香烟,为王老石一支点上火,又给刘院长一支自己便大口大口地吸起烟来,吸完了烟,扔下烟茬这才煞有介事地:“人各有志不可强勉,强摘的瓜并不甜,也许是方枘圆凿,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不管怎么说,我对她是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也苦了她二十多年,我很内疚,理所应当反省自己,欠她的太多,太多了,她向我提出离婚,用心苦衷,我是理解的。”
刘院长气愤地说:“她就不理解你,为什么还要离婚?”
盛春天道:“她就不理解多少烈属、伤残军人、复转退役的老兵他们的苦衷,多么需要政府去帮助他们,安抚军心民心,巩固国防,这是做民政工作不可轻视的大事。”
盛春天又抽出烟来,三人都在默默地吸着缕缕的青烟缭绕,升腾弥漫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小小的电灯泡被淹没在烟雾之中,整个屋子里显得昏昏暗暗。
家门和顺,虽饔飧不济,亦有余欢。
夫妻恩爱,即囊橐无余,自得至乐。
又是十数天之后法庭十分穆然严肃,于庭有三名法官,一名主审,一名陪审,一名书记,程瑛苦丧着脸坐在原告席上,旁听席上坐着王老石、黄义、赵奶奶还有刘珍婆媳二人,刘珍怀中抱着刚满月的儿子,刘院长及数十名优抚对象陆续地走进法庭。
主审法庭诧异地:“你们?”
黄义道:“今天是公开审理,我们有权旁听。”
这时盛春天才走进法院,程瑛瞟眼向盛春天看去,精神不弱以前,但他消瘦了,不禁暗然落下泪来。盛春天向法庭上的看去,尤其是看到了王老石等一众优抚人员不禁万分感慨地:“王大爷,赵奶奶、黄义你们怎么都来了。”
黄义笑了笑:“学些法庭上的知识,以后若是离婚就有经验了。”
盛春天苦涩地笑道:“离婚可不是一件好事哇。”
这时主审法官宣布:“现在开庭。”
法庭上一时寂静起来,主审法官:“原告?”
程瑛:“到。”
主审法官:“被告。”
盛春天:“到。”
主审法官:“原告有没有代理律师或其它代理人。”
程瑛:“没有。”
主审法官:“被告,有没有代理律师或者其它代理人?”
盛春天:“没有。”
王老石、赵奶奶、黄义站了起来齐声道:“有,我们是被告的代理人。”
主审法官道:“当庭办理受权委托书。”
王老石道:“我不识字,写不下来,就用嘴来说,我王老石中共党员,八十五岁,一九三四年一月参加八路军,农民,户籍本县古城镇茅草山村。”
赵奶奶道:“我赵氏,中共党员,七十九岁,烈士的遗属,农民,现在本县下河乡。”
黄义道:“我黄义,中共党员,五十岁,一九六八年参军,一九七八年对越反击战中负伤,一等伤残军人,现住五金仓库宿舍。”
盛春天无奈地将授权书写好呈于法官。
主审法官道:“原告宣读起诉书。”
程瑛道:“起诉书被告已有一份。”
主审法官:“被告,十五天前,你可收到起诉书的副件一份。”
盛春天回答道:“收到。”
主审法官道:“原告程瑛向我庭提出与被告盛春天离婚,原告、被告同意不同意法庭调解?”
程瑛缄默而不语。
主审法官道:“被告同意不同意调解?”
盛春天还未开口,王老石抢过话头,他道:“程瑛,你向盛春天提出离婚是你的权利,我无权反对,在这里,我这个老头子要说几句良心话。春天是好人,是好官,你们夫妻的矛盾,你们生活上的贫苦,家庭即将走到崩溃的边缘都是我们这些人给造成的。”
王老石说到这里眼睛湿润了,他提高了嗓门,又继续说下去:“我王老石,自幼父母双亡,是个苦人,一九三四年一月参加革命,打过小日本,打过国民党反动派,也度过鸭绿江打过美国姥,解放了我回到家乡,我一生未娶,孤身一人,记得一个风雨交加的夜......”
王老石说到这里,眼里流出热泪来,他提高嗓门继续道:“同志们,那还是十几年前,我患了急症,肚子疼的向刀绞一般,邻居报于大队,大队干部向民政局打了电话,因为道路被洪水冲断了多处,任何机动车辆无法通行。在我生死攸关的时刻,盛春天同志骑着自行车六十里路哇,淌过几道流水湍急的大河,赶到我的家,立即组织干部群众用单架把我抬到县人民医院,医生诊断我是急性肠梗塞,迟到半个小时我就没有命了。”
王老石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法庭上雅雀无声。王老石擦了擦眼泪继续讲下去:“盛春天把我抬到医院,整整一夜哇,才救了我的命,在这里我要向我的救命恩人,好人盛春天鞠上一躬。”
王老石离座走到盛春天的面前,郑重地:“谢谢您好人、好官,党的好民政干部。”
法庭响起一阵鼓掌声,王老石擦着眼泪走向旁听席上。
这时黄义拄着双拐杖站立起来说:“盛科长,程大姐,你夫妻二人救过我的命,也为我建立了一个完美的家,你拿出女儿的学费为给我们一个叫老愚的伤残军人做手术,盛科长向党中央写信,为此罢了官,都是因为我们,因为四百二十八名二等乙级以上的伤残军人给您造了罪,我黄义代表着我们县428名伤残军人向您,敬礼。”
黄义走向盛春天和程瑛的面前深深一躬。法庭上又是一阵鼓掌,盛春天扶着黄义坐下。
这时赵奶奶也站了起来,含着眼由衷地:“好人好官,盛春天,我赵氏永远忘不了你几十年来对我这个烈士遗属的关怀,你比我儿子还要亲,我的男人战死在朝鲜的战场,他要是还活着也会来向你下跪的,你的关怀使我们忘记不了,盛科长为我盖房子,将家中仅有的存蓄拿来给我建好了新房,今天你们要离婚,我这个老婆子心中有愧啊。”
正在这时一声哭叫:“妈,我的妈妈,您收下这个女儿吗?”
非噫相干,可以理谴,终身无喜悒之色。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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