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计贬二敌
诗曰;
振亚敌前敢挥刀,雄才大略名声高。
克敌制胜称神威,比起伊吕更英豪。
运筹帷幄赛诸葛,及锋而试披战袍。
指挥勇定徐州东,为党为民立功劳。
魏振亚与聂维钧对西落座一边谈着话一边饮着酒。
魏振亚道:“表大爷(苏北人对伯父叫大爷)聂景顺能来吗?”
聂维钧笑道:“有意下金钩,定能钓上金龟来,我故意把你来的消息透露给他保长聂景顺,他好比一只馋猫,嗅到腥味能不来吗?因为我知道,聂景顺与发放路条的区官是近门亲戚,他手里一定会存有路条,我也知道他多次倒卖过路条。”
魏振亚道:“聂景顺是聂阁村的顽保长,他有一定的社会关系,与顽区长刘友益是近亲戚,还于土山顽镇长曹俊昌有生死的交情,所以我才来请您老施巧计,达到我取得路条的目的。”
聂维钧道:“这个聂景顺对你们共产党又怕又恨。”
魏振亚道:“过去与我方未有任何联系,对他的了解不太多.”
聂维钧道:“此人也有一定的民愤,但不是打击的对象,没有任何血债,虽然不同情你们共产党,对你们抗军工属也还说得过去。”
魏振亚道:“我党的政策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只是打击极少一部分死心塌地和我们为敌的反革命分子。”
聂维钧道:“万事俱备,只待蒋干来。”
突然听到:“聋子大叔,你家来人了。”
聂维钧耳朵有些聋,故叫他是聂聋子。
聂维钧带着四个保丁,留下两个守住门,带着两名保丁扑进屋来。
魏振亚示意,聂维钧站起身来,保长聂景顺带着保丁都带着枪,气势汹汹地扑进来。
聂维钧道:“来,一起喝两盅。”
聂景顺虎视眈眈地看着魏振亚问:“你是魏……”
魏掁亚微笑道:“我是魏振亚,共产党邳睢铜西工区书记,邳睢铜武工大队政委。”
聂景顺惊讶地说:“你们共产党胆子也太大了,悬赏三千块大洋,画影图形,到处逮你?”
魏振亚哈哈大笑道:“他们要逮我,并没有真想逮我,要是真逮我,早就逮去了,象你老兄要逮我还不容昜吗,轻如吹灰,易如反掌,不但能升官,还能发财,不过,我还要提醒你,我们乡长魏聚卿不是说天天要逮我,你们镇长曹俊昌,区长刘友益,县长卢五,都要逮我。”
聂维钧道:“睢县长朱伯红要逮魏掁亚,那是水中捞月,反被魏振亚抓来,在毛山的山沟给枪毙了,魏怀新号称砍不死可是真心实意地要逮振亚,结果呢,被共产党的曹克勇给活埋了,至今连尸体他们也还没有找到,薛英善也是保长,不是还救过振亚吗,我的大保长,知时务者为俊杰,国民党的江山要尽了,这是天数,天命难违,共产党成功就在眼前,你千万不能执迷不悟,鼠目寸光。狡兔还有三穴,做人都要给自已留条后路。”
聂景顺也气泄过半,喃喃道:“魏书记,魏政委,你在这一带风太高,我惹不起,惹不起。”
魏振亚把脸一沉,愀然作色道:“没有三手的神杀,就反不了西岐,我并非夸海口,能逮住我的人还没有出世呢。自来之则安之,坐下吧喝两盅。”
聂维钧立即打圆道:“来到我的家,就没有什么敌我,都是我的客人,站着能拼个你死我活,坐下来就不一样了,我说景顺,听我一句良言相劝吧,别说是人,就是一头猪也知生死,比如说邻人杀猪,猪的叫喊声却能惊起你家的猪,它也便忧心忡忡,不再吃食了。”
聂景顺道:“我还有事。”
聂维钧道:“响鼓不要紧擂,响锣也不用累捶,明人不做暗事,有话就要说在当面,做君子不做小人。”
聂景顺问:“此话怎讲?”
聂维钧一声笑道:“聂保长,话说给明白人,值,说给木头疙瘩它可不听,那就是白废上口舌,岂不是对牛弹琴,其实牛也能听得懂人话,耕田的时侯多么听话,要它停它不敢走。”
聂景顺问:“它要硬走呢?”
魏振亚热言冷语道:“使牛的人手里有鞭子,它要真的硬走,少不了要捱鞭子,信不信由你。”
聂景顺吱唔道:“魏政委,你的意思是?”
魏振亚大义凛然而又声色俱厉地说:“你喊我书记,喊我主任都行,喊我政委也行,因为我身担众职,尤其是喊我政委,邳睢铜地区共产党武工大队的政委,武工大队集合在一起,你聂阁庄容不了,有成千上万,不打仗是老百姓,打起仗来,是军人,是猛虎,是蛟龙。”
聂维钧笑道:“你当再大的官,也还是我聂聋子的表侄。你们共产党在老百姓的心里,有古人辛弃疾一词中曰:多情山鸟不须啼,桃李无言,下自成蹊。共产党人得民心,将来必定得天下。”
聂景顺满脸的惶色道:“是啊,是啊,魏政委如雷贯耳。”
魏振亚道:“我听了很高兴,我们共产党人为天下穷人打江山,行得正,做得对,天下人民拥护。你充其量是条土狗子,做得比芝蔴皮还不如的小不及品的小保长,不如正规军听话,上天在占城,那些国民党兵真听口令,要他们把枪放下,却有两个老兵油子和你一个德性,每人吃了一发子弹,脾气就改好了。”
聂景顺听到这里脸上的汗珠子一串串淌了下来。
聂维钧哈哈笑道:“要你那四个保丁把枪扔在柴草堆里,这些破玩昜振亚已经不稀罕了,蒋秃头给他们也换了装备,那个美国人才是天下笫一傻熊,扶不起来的阿斗还扶他做什么。”
魏振亚反问:“聂保长,老人的话你明白吗?”
聂景顺连声道:“明白,明白……”
聂维钧道:“景顺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要你的保丁把枪交给我看着,别让其它孩子拿去打雀雀去了,都进来酌酌酒,添添茶,送送水,连下人都不会做还有什么用。”
聂景顺便高声道:“你们进来吧。”
守护大门的保丁们正低声私语着:“魏振亚在千军万马中,取上将的人头如探囊取物,我们几个,好比兔子枕着狗蛋睡,别来玩命了。”
那一个人道:“他魏振亚要我向他开枪,吓掉我的头魂也不敢扣板机,他是铁打的汉子,能打死他的枪还沒有造出来。”
正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喊声.
保丁们将枪扔在墙角做起了佣人,聂景顺也把自已的枪丢在一起便陪着聂维钧、魏振亚饮起酒来。
酒过三巡,菜过数味,魏振亚对聂景顺做了一些劝化的言词,直说的他口服心服。
聂维钧也再对其劝教了一番,他说话来还是斯斯文文,也许这保长是一知半解,那四个保丁更是狗屁不通。
聂维钓道:“国尔忘家,公尔忘私,心无贪竞,两无猜疑。言有可否,事有是非,少不如意,矛盾相持。”
聂景顺道:“看来,国民党天数要尽,取而代之的是共产党。”
聂维钓又道:“蒋介石仍独夫国贼,不可信赖,失民心而失天下这是历史的定律无人可去更改。”
魏振亚道:“我们共产党举道为民,深得全国人民的拥护,在各个战场上都取得了胜利,蒋家王朝已是日薄西山,现在是垂死的掙扎,他是人心所背,跟着他走得是灭亡之路,少有几人再去为他卖命,知时务者为俊杰,纷纷地反水倒戈,投向人民的阵营中来,暗中帮助我们做事的不乏其人,谁不想图个退路。”
聂景顺知悟地说:“说得是,说得是。”
魏掁亚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兜中取出两块怀表道:“这两块怀表,小日本产,战利品,你拿去一块作个纪念吧,那一块请你转交于镇长,他也是我的表叔。”
聂景顺连忙推辞道:“无功受祿,在下不敢受,不敢受。”
聂维钧道:“收下吧,这可是魏振亚对你一片好心好意哇,知恩图报才是人吶。”
聂维钧却接过这两块怀表拉起聂景顺的手向外走去。
聂维钓拉着聂景顺的手来到院内语重心长地说:“景顺,振亚这是在救你。”
聂景顺:“救我?”
聂维钧道:“国民党这个江山是保不住了,或朝或夕要归到共产党人的手里,你若执迷不悟,那只有死路一条。聪明的人干万别干傻事,一条胡同走到黑,那才是笨蛋,明保南朝暗保北国,这句话不知道你是否理解?”
聂景顺道:“于君说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真使我茅塞顿开,我,我要下船,国民党的这条破船,非沉不可,老叔,我该怎么做?还得请您为我指点迷津。”
聂维钧大喜道:“能阪然觉醒就好,你该给共产党做点事,寻条活生之路,该表现表现了。”
聂维钧问:“我如何表现?”
聂维钧道:“就看你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朝秦暮楚,两面三刀那可不行。”
聂景顺由衷地说:“我真心对天,只要魏振亚,魏政委能看得起我,赴汤蹈火,万死而不辞。我若欺骗共产党,便死无葬身之地。”
聂维钧问:“你身上可有路条?”
聂景顺说:“还有六张。”
聂维钧道:“好,拿来。”
聂景顺取出路条,聂维钧接过,便高兴地分手。
聂维钧手里拿来六张路条交给了魏振亚道:“事情办妥了。”
魏掁亚接过路条道:“这台戏还没有唱完,你速去……”
聂维钧诵道:
教人教心有密诀,无的放矢唱醉歌.
正中下怀尤重要,对症医病好下药。
说得痴汉如梦醒,顾影无如才知觉,
执迷不悟龙钟死,殆得高人感化多。
聂维钧匆匆忙忙上了路,路曲曲,风萧萧,蝉鸣枯柳,鸟啼苍槐,老先生挥汗如雨,走向土山。
聂维钧来到土山镇公所,直奔镇长办公室。
聂维钧笑呵呵地说:“大姨弟,一向可好?”
曹俊昌不动声色地说:“大姨哥别来无恙,坐下吧。”
聂维钧笑了笑道:“大姨弟,我不欠你的钱吧?”
曹俊昌问:“此话怎讲?”
聂维钧道:“看你神不守舍,对我不太欢迎,还没有拒我于千里之外,还赏我个坐,也罢,也罢,说句话就走,无需招待。”
曹俊昌这才离座给聂倒了一杯水道:“请大姨哥喝口白开水吧,委屈了,卢五昨天又把我和刘友益、聂得一骂个狗血喷头。”
聂维钧接过水杯,坐下来呷了一口道:“酒虽浓源则短,水虽淡,源却长,不委屈,不委屈,先水后酒,才是待客的规矩。”
曹俊昌无奈地笑了道:“我真怕见你,别人是报喜不报忧,你却是报忧不报喜,每见到你一次,我就倒一次楣,听你的,两口子就得分家。”
聂维钧道:“曹俊昌,曹俊昌,你真没有良心。”
曹俊昌道:“我没有良心?你劝我要急流勇退,这回就好了,我被聂德一架空了,成了有职无权的空架子。”
聂德一却拍手叫好:“好,好,站在山头看虎斗,坐在桥头听水流,太美了,太美了。”
曹俊昌不解地:“这还美? 美在哪里?”
聂维钧道:“尧尧者易折,皎皎者易污,箭射岀头鸟,弹打当先的羊,眼下兵荒马乱,大敌当前,你还爭什么名,夺什么利,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惨死名利之中,教训哇,教训哇。”
曹俊昌道:“还有什么锦囊妙计?”
聂维钧压下语气,神秘兮兮地说道:“魏振亚有个小本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人的名字,还有的用红笔打上勾,聂德一,刘友益,刘修益,三个写在第一張。”
曹俊昌问:“写这么多的名字做什么?”
聂维钧说:“上面有个标题,必须镇圧的人员名单如下。”
曹俊昌甚为惧怕,又问:“有没有我的名字?”
聂维钧一板三眼地说:“你是大镇长,岂能没有你的名字,封神榜上少不了土行孙。”
曹俊昌触目惊心,他害怕了,向后退了两三步,道:“还有我的名字。”
聂维钧道:“ 别怕,别怕,木不钻不透,话不说不明,你的名字写在笫二部分。”
曹俊昌担忧地问:“笫二部分指得是什么?”
聂维钧绘声绘色地说:“我问亚子,你大表叔怎么写在笫二部分?”
曹俊昌道:“他魏振亚要杀我二弟曹颖昌,我还抓他父母去走马换将,他拒不答应,因此,发生了隔阂,他肯定要严加打击。”
聂维钧摇头晃脑道:“你呀,你呀,魏振亚是什么人物?大仁大量,不是你狗肚鸡肠,你是策反对象,例入团結,教育的名单之中。”
曹俊昌这才噓出一口凉气道:“你,你聂聋子何不开门见山,直来直往,故弄玄虚,吓唬我。”
聂维钧道:“你们的矛盾我知道,故此,务必还要旁瞧观察,审时度势,见机而行,有恐你说我通共。”
曹俊昌又问:“你什么时候看到魏振亚的?”
聂维钧见到曹俊昌试探着说:“振亚来啦,我们都是亲戚见见面吧?”
曹俊昌怒道:“见面,行,我得带人去。”
聂维钧见此动色便道:“干什么?和他拼一场,魚死网破?你不要妄想,人家自能来就有他的办法,没有弯肚子,怎敢吃镰刀头。”
曹俊昌道:“自然如此,两家已经断了亲,这样的糟糕,还是不见的好。”
聂维钧道:“疙瘩宜解不宜结,凡事都要从长计较,何必还要耿耿于怀。”
曹俊昌向聂维钧说起:“你是知道的,他魏振亚无情也休怪我无义,我胞弟曹颖昌在八义集跟刘广当维持会中队长,被他亲手和他们共产党捉押,我求他多次能给予释放,他却六亲不认。我知道他是个孝子,原想去抓他母亲走马换将,是你从中左圆右说,我却未能得手,共军撤退时,他却把我弟弟曹颖昌给枪毙了,此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
“曹镇长,曹镇长……”
二人闻声看去.
薛英善风尘仆仆地跑来,他向室内跑进。
薛英善也来到区公所,他先向聂维钧递个眼色。却被曹俊昌发觉了。
曹俊昌道:“你两个耍什么把戏,眉来眼去的,你聂维钧是个什么人?人形容他:眼毛都是钻打的,拔下来就能当嗽叭吹。一个薛英善聪明过人,眼能观四路,耳能听八方,昆虫从你头上飞过,便知它是公的还是母的,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联手整我?”
聂维钧故作态道:“大姨弟,你怎么说出这般话来呀。”
薛英善神密兮兮地说:“聂先生也不是外人,早年也曾经是国民党员,你们又是亲姨兄弟,我特来向曹镇长回报一件重要军事情报。”
曹俊昌问:“什么军事情报?”
薛英善神乎其神地说:“魏振亚、曹克勇他们去我家了,我不敢不报,私通共产党是要杀头的。”
曹俊昌问:“什么时侯去的?”
薛英善回答道:“去有两个时辰了,他们还说……”
薛英善说到这里故意表现的躲躲闪闪,含含糊糊的.
曹俊昌道:“他们还说些什么?”
聂維钧笑了笑道:“只说路上行人早,路上却有早行人,我也是来向镇长汇报的,魏振亚先到我家,见我有惶惧之色,又匆匆离家,所以产生了疑惑,才又奔你而去,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曹俊昌又沉思了一会儿道:“通知副镇长聂德一,集合部队。”
薛英善摇摇头道:“你手里这点部队不管用,敌不过魏振亚。”
曹俊昌再问:“他们有多少人?”
薛英善吹嘘起来:“住在我家的有魏振亚,纪从海,曹克勇,还有王成凤三大女侠,一共有十二人,都是长短枪,手榴弹,子弹也很多,别人家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王亭奎,苏光亚,王习之也都来了,住了多半截庄,只知道有许多人家给他们送饭。”
曹俊昌不禁害怕起来,自言自语道:“说来他们要有大的行动,是不是要结兵攻打土山?”
聂维钧也趁势恫吓起来道:“共产党已成了大气侯,我的大姨弟,激流勇退才是出路啊。”
薛英善又道:“魏振亚这个大马蜂窝最好还是不戳为好……”
曹俊昌虽然有些害怕,却还是半信半疑道:“擒贼先擒王,能打掉魏振亚就好了。”
聂维钧再次解释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还是要耿耿于怀,古之义士,虽死不避。栾布哭彭,郭亮丧孝。”
曹俊昌打断了聂维钧的话,气扑扑地说:“大姨哥你就别说了,你不说我也明白,你是他魏振亚的说客,有什么你就打开窗户说亮的,省得我……”
聂维钧一声长叹道:“如今世风恶化,有些人只为自已的利益和私欲而奔忙,为了一已私利,不惜出卖朋友,出卖国家。魏振亚不是这种人,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他自已,为他的亲属。”
薛英善道:“你们是亲戚,不干挠,不干挠,我走了。”
薛英善说罢匆匆而去了.
聂维钧也离开了土山,疾风阵阵,搅起路面上的尘土,这位惜国忧民的老人迎着扑面滾滾地风尘,回到了聂阁这个小村子。
聂维钓见到了魏振亚,将此言行合盘托出。当即,魏振亚又向这位老人授了笫二个计划。
魏振亚道:“必须拔掉这个顽镇长曹俊昌,也是对他的挽救。”。
于是,又实施第二个行动计划。
正是:
同舟敌国今相遇,又隔江山路几千?
聂维钧脚步颠颠来到西薛家己是黄昏了。
老人敲响了薛英善的大门,门开了,薛英善见是聂维钧喜出望外,道:“是聂老先生,请,请。”
薛英善将聂維钧请至堂屋亲自为老人倒了茶问:“老先生,什么风将您老吹来了,真是蓬荜生辉, 快请您老坐下喝茶说话,晚上也不要走了,俺爷们俩好好喝两盅。”
聂维钧坐下道:“英善你也坐下.”
薛英善也在老先生对面坐了下来。
聂维钧开门见山地说:“你我是多年的朋友,客气话也就甭说了,我有一件要紧的事需要你去做,万万不可推辞。”
薛英善道:“聂老先生,只要您的吩咐,晚生绝不推诿,哪怕是赴汤蹈火,我一定会义不容辞,一定去做, 一定去做。”
聂维钧非常高兴地说:“说来我没有看错人。”
薛英善道:“您老一双慧眼不会看错人的,我也谢谢您老对我的信任。”
聂维钧大善道:“好,就要这个味,附过耳来。”
薛英善探过头来,聂维钧低声怎般如此说了一遍,直把薛英善惊得跳了起来.
薛英善摇头摆手连声说:“我的叔,您老糊涂,这开得是天大的玩笑,况且,这会要你的老命的。”
聂维钧却是老成持重地说:“看你这副模样,秃子头上撒把盐似的,你去曹俊昌那报告肯定也是振亚安排的。”
薛英善道:“纪从海才刚走,我是按照他们的意图才去的。”
聂维钧道:“好个魏振亚,来个双管齐下,我这个主意也是振亚说的,古人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现在人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薛英善还是心有余悸,胆战心惊地说:“这个险冒得太大了,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呀,我的老叔,私通共产党那是死罪,尤其是私通魏振亚,就是死上八回也使不了。”
聂维钧还是那样沉着稳重地笑了笑道:“我就不怕,你怕什么,真是鸡毛经不起大风吹,胆小不得将军做。”
薛英善委屈地说:“我怕世人骂我薛英善不仁不义,不够朋友,连猪狗也不如,就是三岁的孩子也能朝我的脸上吐唾沫,我死了连姓薛的祖坟地也进不了,简止就成了不耻人类的臭狗屎。”
聂维钧道:“世上的人就没有人敢小看你薛姓的,薛理征东,薛刚反唐,威风被你老薛家快占凈了,没想到他们的后人就出了你这个胆小如鼠的人物,别怕,这里有魏振亚给你写来的一封信。”
薛英善接过,拆封开页阅过,虽然心中还有余虑,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出发了。
不衍不忘,率由旧章。
当天晚上薛英善便来到了区公所,直奔刘友益的住处报了告。
刘友益勃然大怒道:“不管谁私通共产党,私通魏振亚我就饶不了他,来人。”
刘友益的楞、蒲、憨、傻、六业种这五大干将都被魏振亚他们给干掉了,只有吴道行这个大红人鞍前马后为此效劳,他立即跑步而至,道:“有。”
刘友益命令道:“集合队伍,为我备马,兵发聂阁捉拿通共人犯聂维钧。”
吴道行一个立正响亮地:“是。”
吴道行跑步而去,随之区公所院内响起一阵急促的哨声,队伍集合起来, 马也备好了,刘友益挂上盒子枪,吴道行挽扶着,也就是说牵马坠凳上了马。
刘友益一声令下:“岀发。”
队伍出发了,月夜扑向聂阁村,虽然队伍中多有怨言,无奈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得虚损症,危若朝露。
天上很黑,不时有一两个星星剌入了银河,又划进了黑暗中,那轮本来就不很亮朗的月亮在云来雾去中更显得失色无光。这个区公队本来胆子就很小,被魏振亚他们打怕了,这又是个夜间,只要有风吹草动就心惊胆战,途中惊起了一条兔子,吓得这群乌合之众立即爬在地上,刘友益也一头栽下马来。只有吴士行还在打肿脸充胖子,他立即子弹上膛,打开保险,呼叫起来:“什么人,我们开枪了。”
本来就不是人,只是一条兔子,如何去与他对话呢?兔子跑远了,钻进了庄稼地里。
吴道行这才骂开了:“娘的,你们都是鸡巴毛胆子,是条兔子就把你们吓得尿屎屁流,要是真的遇上魏振亚那还不得喊爹。”
一个手下道:“我喊爹他也不会答应的。”
吴道行吼道:“你就喊他是老爷是祖宗。”
那手下反讥道:“你行,呆、楞、蒲、憨、傻,六业种哪一个有你的本事,乱营子别尿裤子?”
吴道行飞起一脚将那手下踢翻在地. 那手下嘟嚕道:“你有种不怕魏振亚,逮一个糟老头子,有你中队长吗,綑来就是了,何必还要我们来?”
可笑敌人蠢如驴,来也糊涂去糊涂。
竹篮打水空一场,更显英雄有高谟。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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