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义然相助
毛主席说:
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在某农村一户老百姓的家里,王成凤和一个姐妹在擦枪。
王成凤:“云妹妹,我们的子弹不多了。”
她叫张云,就是王成凤所救的少女,她坚决要跟王成凤去参加革命,王成凤也就接收了她。
张云:“自从姐姐救了我,我就下了决心跟你一辈子去打敌人,子弹的事有了你就不成问题。”
王成凤:“我又不会自己造。”
张云:“你带领我们三姐妹去向敌人夺。”
正在这时进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姑娘。
她叫李巧,也是一个穷人的女儿,与张兰是同村子的同命相连的好朋友,也带着她参加了王成凤的队伍。
李巧:“王姐,我打听到能找到魏政委的消息了。”
王成凤喜出望外地问:“巧妹妹,什么消息,消息又可靠吗?”
李巧详细地说着…….
王成凤:“好,今夜去西薛村。”
王成凤三姐妹就立即出发,急行在田间小路上…….
正是:
战士行动雷厉风行,英雄行为鬼怵神惊。
开会的头一天晩上。
魏振亚和纪从海,魏振东三人就来到了西薛村,走进薛英善的家,一进门就看见屋中央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鸡鱼肉蛋等丰盛的宴席。
魏振东裂嘴笑道:“干亲上门三八二十四盆,今天晚上俺就一醉方休吧。”
纪从海道:“这是薛保长一片心情。”
魏振东道:“那俺就领了。”
纪从海道:“这是招待我们政委的。”
魏振东道:“是啊,一人有福托带满屋,说来还得谢谢我们魏书记,魏政委喽。”
魏振亚道:“老三,老三,就是你的话多,没有人说你是哑巴。”
纪从海道:“我还想给魏振东同志当红娘,他要是哑巴,女方可就不干了。”
魏振亚问:“说得是谁家大小姐?”
纪从海道:“我孩子他三姨。”
魏振东撇嘴道:“自已的老岳父还不知張王李赵,你孩子的三姨?去你的吧。”
纪从海道:“同志加兄弟,战友加亲戚,亲上加亲好啊。”
这时薛英善提着一大壶酒走了进来风趣地说:“都别愁,都别愁,共产党的两员虎将还愁讨上不上老婆?那不成了笑话,都包在我老薛的身上了。”
众人一阵欢笑.
魏振亚道:“老薛哥,麻烦了你,还要你破费,真不好意思。”
薛英善道:“一家人别说两家话,那些反动保长想请你们,你们还不去呢。”
魏振亚道:“薛大哥说得对,薛大哥说得对。”
薛英善道:“请,请入座。”
大家坐下饮起酒来……
饮酒期间魏振亚对各方面工作作了布置,他道:“特别是安全保卫工作,慎之又慎。警卫工作由魏振东同志负责。”
第二天晩上
吴登岸、王习之,佟冠英、張守英、曹克勇,苏光亚等数十名同志陆续而至,他们俏然地向村内走去。
会议决定在王亭奎的三哥家召开,他的家大门前有个麦草垜子,魏振东就伏在垛中警卫着会场。房后还设有一名暗哨,夜幕降临,会议开始了。
会场设立在三间东屋里,会议由魏振亚同志主持。
魏振亚的讲话:“敌人也有敌人的一套防御方式,这个顽区长刘友益所管的地盘不算小,南到古邳,北至土山,西到西薛家,再往西南属占城,往西北属八义集所辖,虽然这是两区交界区,还有一个特别环形防御网,所谓就是一环套一环,不留一点盲区,有人专门负责,还是一个秘密情报网络,直接由刘友益总管,黑杀队长刘修益统领这支特工机构。这个交接区由楊六业的亲表弟,一个叫吕毛孩的承包这一带,有吕圩子、吕河涯,吕菜园,西薛家和薛集,他们人的行踪也是秘密的,还负责暗中监督各保甲长的行动,他们之间,互不牵连。就连薛英善对吕毛孩,只是东西庄相互认识,其它毫不知情。”
纪从海问:“吕毛孩是何许人也?”
魏振亚道:“我通过內线得知这方面的情报,立即作了走访和调査,这个吕毛孩自小打三歪俩,好人充不上来,可是远近闻名的大甩子。以杀羊剥狗为业,好名声没有,臭名却远扬,人称拼命野狼,打起仗来就是下手狠。这一带占城北魏楼子、小魏庄(双井)的魏姓,薛集包括西薛家的薛姓,曹楼,曹桥的曹姓,剩下的便是吕圩子、吕河涯,吕菜园的吕姓,多出屠户,这些屠户主要营业点是占城、薛集和土山,他们都是庄连庄、亲连亲,都能和睦相处,公买公卖,十里八乡口碑都非常好。唯有这个吕毛孩飞扬跋扈,欺行霸市,动不动就拿起杀猪刀与人拼命。谁家没有老婆孩子,不犯于和他拼起命来,只有让着他。他不是这么认为是对他的谦让,却认为是怕他,真是满林大鹏不逞王,这个小鹞鷹还横了起来。”
王亭奎道:“这个吕毛孩,还怕一个人。”
佟冠英问:“他怕谁?”
王亭奎道:“我们的魏思伦同志。”
两年前有一日,一个乡下人办喜宴买他吕毛孩的羊、牛肉,吕毛孩敷衍了事地将各类肉过了秤道:“秤好了,付钱吧。”
乡下人提起肉掂量了一下道:“能够秤吗?”
吕毛孩一声冷笑道:“土山街不是我吕毛孩一杆秤,去较去,少一两陪一斤。”
那个乡下人明明看少,只好去找其它买肉的验一下枰。卖肉的市场上有十几个卖肉的滩子,这个乡下人向一滩主道:“大叔,请你给我较一下秤?”
那滩主摇摇头道:“这个马蜂窝,俺不敢戳。”
乡下人又走到另一个滩头道:“大叔,麻烦您,给我较下秤吧?”
这个卖肉的人苦涩一笑道:“老虎的屁股,我摸不得!”
这个乡下人一筹莫展地站在街前,表现的是那么无奈。
最后找到了魏思伦的滩子上,道:“大哥,能不能给我较下秤,大哥,你真的为难,也就算了。”
魏思伦同志也是个屠户,别人不敢惹这个吕毛孩,魏思伦却不买他的酒钱。他热情地说:“有理的街道,无理的河道,路不平众人踩,来,我为你较秤,看他吕毛孩还能生吃活人不成?”
魏思伦热情地为那乡下人验着枰,愤然地骂道:“狗东西真够黑的,四十斤牛肉少了八斤四两五钱,三十斤羊肉少了六斤七两三。”
这下子吕毛孩可不依了,持着刀,骂骂咧咧地来找魏思伦拼命叫嚣道:“魏大个子,你敢与我吕毛孩较劲,人大楞,狗大呆,包子大是韮菜,我不怕你。”
魏思伦先是以理相教,笑容可掬地说:“买卖要公平,行啇要道德……”
结果呢,是对牛弹琴,吕毛孩好比是来到东海不知海的浅和深,举刀向魏思伦剌来,别看魏老身材超人的高大,动作却很灵活,伸手揑住他握刀的手,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腰,就像是抓只蛤蟆,将他连人带刀扔在大街前,这一下也就摔掉了他的威风,这个孬小子每当做起梦来梦见魏思伦吓得他尿了一床。
常言道:鬼怕恶人,邪不压正。
这次会议魏思伦也在例席之中,他站了起来问:“政委,吕毛孩充当敌人的暗探,情报准确吗?”
魏振亚道:“准确,魏思伦同志,你怎么了?”
魏思伦道:“容我仔细地想想,我来的时候好像有人跟踪……”
月光如水,洁凈澄碧,微波不兴,大地犹如湖水深处,田野里寂静极了,庄稼无声地在吮吸着月光的乳汁,空气里依稀可以闻到禾苗,野花匀匀淡淡的花香。好像连月光和潮润的泥土都发出一种香而不腻的气息,显得多么干淨和纯洁,也表现出它是多么神圣,不容冒犯。
魏思伦披着月光,踏着土地向西薛家走来,他那高大身影的背后却跟来一头恶鬼,他便是吕毛孩。月下,吕毛孩看到从南大路上走来一个人,虽然足影影绰绰,见那人就像半截子黑铁塔,方圆几十里,甚至是几百里少有的大个子。无须询问,这人便是魏思伦,三五百里独一魁。在望山就有人看见过一个大个子背着魏振亚,真如挟泰山跨东海,神力惊人,刘大区长要捉拿这个魏思伦,今夜竞让我发现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魏思伦也好像身后有人,当他转过身来,那个黒影子又不见了……
魏思伦的身后就是有人跟踪,跟踪的那人也正是呂毛孩。
呂毛孩看到这里,暗暗发狠道:“就是魏思伦,魏思伦,我吕毛孩最主要的还是要报当年的一摔之仇,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有了你这只猛虎,就显不出我这只小毛猴。当初,我,力不能敌,没有胆量当面与你再去较量,今夜正是报仇雪恨的时侯。”
吕毛孩他拔岀短枪,将子弹推上枪膛。转念又一想.远了短枪射程不够,近了瞧他这一大块头,一枪打不死他,回过头来还不一巴掌打碎我的狗脑壳。还有,我吕毛孩是干什么的?重任在肩,刘大区长的密探,特工人员,不能捡了芝蔴丢了大西瓜,这个魏思伦无缘无故来西薛家做什么?可能是共产党在聚会。好,只要你进了村,我立即去搬兵,还不是轻如吹灰,给你来个一网打尽,那时侯我呂毛孩,这个孩就长大了,就没有人敢再叫我吕毛孩子,当了官成了官老爷,发了财就是财主老爷。”
因此,这个小子心里唱起了“胡打算”,一阵美滋滋的。他只能远远地跟踪而来。当魏思伦进了西薛家,这个坏种撤开狗腿向顽区部跑去,他又转念一想去区部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去土山,向副镇长聂德一汇报,搬镇公队前来包围西薛家,捉拿共产党。
土山镇公所镇长办公室,曹俊昌正和聂维钧闲聊着。
曹俊昌道:“大姨哥, 今夜是我的班, 所以留你在这儿陪我聊聊,现在好了,我已经是有职无权了,眼看着就要被副镇长聂得一驾空了,基本上不管军亊,多管政事。”
聂维钧道:“让我说是件好事,你曹俊昌这个人胆子小。毒不可尽使,留些后路。眼下时局动乱,保不准国民党不丟江山。凡事都要三思而行,今天我给你送来一張字画。”
曹俊昌问:“什么画?”
聂维钧取出画耒, 展在桌上.
曹俊昌看去道:“画的是姜太公钓魚,写得是;忍。”
曹俊昌道:“子孺避权,明哲保身;杨李弄权,误国殄民。盖权之于物,利于君,不利于臣,利于分,不利于专。惟彼愚人,招权入已,炙手可热,其门如市,生杀予夺,目指气使,万夫胁息,不敢仰视。苍头庐儿,虎而加翅,一朝祸发,迅雷不及掩耳。李斯之黄犬谁牵,霍氏之赤族奚避?噫,可不忍欤!”
曹俊昌:“大姨哥,你的话我明白就是要我做起闲职来。”
正在这时吕毛孩一囗气跑来, 直扑聂得一的办公室,叫起了门来:“开门,开门,快开门。”
聂维钧问:“这小子慌慌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魚,做舍勾搭的?”
曹俊昌道:“特工队的。”
聂维钧一声冷笑道:“半夜三更地他是在叫魂?听这个腔,怕是没有几天的活头。”
这个吕毛孩气急败坏地向还亮着灯的镇公所跑去,咋咋呼呼地喊叫起来:“副镇长,副镇长……”
吕毛孩见到了顽副镇长聂德一,又添油加醋汇报了一通:“副镇长,共产党,魏振亚正在西薛村开会,这一带的共产党都去了,我还看见了大个子魏思伦……”
这个聂德一,刚过四十岁,偏偏的头,像条眼镜蛇,三浓之相,发浓,眉浓,须也浓。表现的十分严肃,时时刻刻都是板着死了爹的面孔,不苟言笑。
他正坐在灯下写画着,这才抬起头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呂毛孩道:“我是亲眼看到的。”
聂德一又问:“又是怎么看到的?”
吕毛孩回答:“月光下我看见大个子魏思伦向西薛家走来,我便尾随其后,一直跟踪到庄上,在王亭奎三哥家,我还听到魏振亚在报告…….”
聂德一立即打起了电话:“是刘区长吗,我是聂德一,……是,是,是共党邳雎铜西工委会议正在西薛家召开。好,好,我带兵先堵住西薛家,你也带兵赶去,对,对,给他个一网打尽。”
聂德一立即挂上短枪向外跑去.
一阵急促的哨声。
众敌人跑步从不同的房门涌岀。
敌人立即集合……
聂德一一声令下:“立正,向右转,跑步走!”
一百余敌向大门外跑去.
夜很深很深了,那半圆的月亮渐渐落去,突然一阵风从地面上刮过来,乌云乱飞,天昏地黑,路旁的树上,叶子纷纷落下。四村的狗也在狂叫起来,四村的鸡也无定时的乱鸣着,这就是鸡犬不宁。
聂德一领兵向西薛家扑去。
正是:开头是狗敌人愚蠢之至自鸣得意,后来是老恶贼损兵折卒自讨苦吃。
西薛家,我党邳雎铜西工委会议正在召开,两面保长薛英善对会议的安全总是放心不下,他背起盒子枪刚走出大门,聂德一带着镇公队就拥到他的大门前,明亮的月光下,他已经认出了是敌人,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想去通知魏振亚已经来不及了。他急中生智,拔岀盒子枪向空中就是数枪。枪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王亭奎三哥家,会场上,魏振亚正在询问魏思伦,突然传来了几声枪响,惊动了开会的数十名共产党人。
担负警卫的魏振东也跑进来:“报告,村中发现了敌情。”
魏振亚当机立断,分组突围,他命令道:“魏振东。”
魏振东:“有。”
魏振亚:“你组织一部分兵力阻击敌人,不可恋战,同志们立即分散向村子东南方向突围。”
魏振东一声令下:“短枪队执行战斗。”
魏振东率短枪队冲出去。
魏振亚:“王习之!”
王习之:“有!”
魏振亚:“你带领西片党员向材西南方向突围。”
王习之:“是!”
王习之率西片党员冲出会场.
魏振亚又一声令道:“纪从海,王爱民。”
三同志道:“有。”
我们三人带领南片党员向南方向打去,保护同志们安全突围。”
三同志齐声道:“是!”
他们按区队分头撤出会场,魏振亚留下苏光亚,曹克勇最后撤退。
薛英善的大门前,聂德一带领敌兵刚扑进庄就遇上了薛英善,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薛英善就开了数枪,直气得他哇哇怪叫:“不能开枪,不能开枪!”
薛英善迎上前去道:“原来是聂副镇长。”
聂德一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道:“你这是给魏振亚报信。”
薛英善道:“哪来的魏振亚?”
吕毛孩道:“我还亲眼看见了大个子魏思伦。”
薛英善道:“原来是你捣得鬼,吕毛孩,吕毛孩你妄口巴舌,睜眼说瞎话,哪里来的魏振亚,你是谎报军情,身当何罪?”
聂德一吼道:“别吵了,给我一家一户地搜。”
敌人扑向村去,挨门逐户搜查起来. 薛英善心中暗暗地盘算着,这么一折腾,同志们一定安全地转移了。于是他也装起积极的样子,挥着手中的盒子枪高声地吆喝着:“给我家家搜,搜到魏振亚,我杀他一家子。”
薛英善跑在前面,带着一队敌兵向村北头扑来,夜色中他看有四个人影,虽然是影影绰绰也认出来了,正是魏振亚、纪从海,苏光亚和曹克勇,他紧跑几步低声道:“你们往西北跑,报吿你的他叫吕毛孩,是他认出了魏思伦…….”
紧接着薛英善向东北方向打了两枪,高声呼喊:“快逮魏振亚,他向东北方向跑去了。”
又传来一阵枪声,多名敌人被击毙,余生者抱头鼠窜。
“魏政委,魏政委……”
魏振亚(又惊又喜):“是王成凤同志。”
王成凤带领她的三姐妹也兴奋不已迎上前来。
魏振亚(当机立断):“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撤!”
他们向村庄外转移去了。
魏振亚安全地摆脱了敌人的追杀,来到荒郊野外,纪从海也来到近前,清点人数,已经有七人,他们收住了脚步。
魏振亚道:“有惊无险,我们就在这路边歇歇吧。”
七人坐下,一大片庄稼影遮着他们。
魏振亚:“王成凤同志,我们无时不在盼望着你归队,眼睛都望穿了。”
王成凤(激动地):“我也在到处寻找你们。”
魏振亚:“这二位妹妹是不是老百姓传说的二侠女?”
王成凤介绍道:“她叫张云,她叫李巧,我们三姐妹号称三姐妹战斗队。”
曹克勇:“大运河南三侠女名不虚传,威摄敌胆。”
纪从海:“读书人说是什么,踏破铁鞋,我找你们找得好苦啊……”
魏振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王成凤:“谢谢组织的关心……”
魏振亚:“张云、李巧欢迎你们参加我们的队伍,也欢迎你们归队。”
正是:激动时流出滚滚行行热泪,战友情无不时时心心相印。
纪从海:“这里不可久留。”
魏振亚:“好,撤!”
魏振亚、纪从海、苏光亚、曹克勇和王成凤三大女侠安全地摆脱了敌人的追杀,来到荒郊野外,几人收住了脚步。
魏振亚道:“就在这路边歇歇吧。”
众人坐下,一大片庄稼影遮着他们。
纪从海道:“魏书记,我建议由于魏思伦同志体态与常人不同,为了他的安全,他不适应于搞敌后武装斗爭,还是送他去主力部队吧。”
曹克勇道:“我也同意老纪同志的意见。”
苏光亚道:“是啊,百儿八十里哪有他这么大的身材,虎背熊腰。”
不久魏振亚将魏思伦送往主力部队,他在战场上多次勇立战功,任某部警卫排长。解放后光荣转业,一生中生有两男四女,均能发扬其父的革命精神,在不同的革命岗位上努力地工作着。邳州市政协副主席李克年同志是魏老的四女婿,魏老于占城镇魏楼村颐养天年,现以世逝。但他的革命精神仍然在他老的后人身上永葆着光辉的春色。
这且不说,这是说说眼下之事。
曹克勇道:“真是有惊无险躲过了这一劫。”
魏振亚感慨地说:“没有薛英善,后果不堪设想。”
纪从海道:“人民是水,我们是魚,离开水的魚就是死魚一条,我们是在人民的怀中长大的。”
魏振亚念念有词道:“各党各界,团结坚固,不论军民,不分贫富。民族阵线,救国良方。四万万众,坚决抵抗,民主共和,改革内政,亿兆一心,战则必胜。”
苏光亚问:“这是谁说的?”
魏振亚道:“我们的毛主席,他老人家说得多有道理哇。”
曹克勇问:“在这荒郊野外为什么总是不走呢?”
魏振亚道:“是在等人。”
曹克勇道:“在这三更半夜里等待何人?”
魏振亚道:“是在等吕毛孩。在西薛家薛英善说了些什么?薛英善告诉我们,这次搅了我们的会场,就是吕毛孩,也是他搬来了聂德一,他是刘友益的情报特工人员,此人不除,以后就对我们在这一带的活动构成极大的危险。”
纪从海道:“必须除掉这个坏蛋。”
一弯月牙挂在天边,真像是新磨过的银镰,新拭过的宝镜,新洗过的玉盘,一尘不染,淸光四溢,令人观之醒神益智,清心寡欲。迷人的月色像透明如水的水晶花,露水不停地为它洒水,薄雾不停地为它洗尘。可恨的乌云硬来玷汚了它,它躲藏,抗爭,冲破云片,往往还会因为乌云太浓太厚,在这一夜中再也没有出头之机,那也只能等待着明天,刮起了东风,吹散了乌云,再还明月真面目。
聂德一带人再次回到薛英善的家口,叫过薛英善和吕毛孩道:“你两个等区长来了必须这么说,魏振亚的大队人马上百人路过此地,被我们给赶走了,还有把那个王亭奎的三哥给我带走,严刑拷打,审出魏振亚的藏身之处。”
薛英善道:“我明白,我太明白了。”
聂德一问吕毛孩道:“吕毛孩你可明白本镇的意思?”
吕毛孩摇摇头道:“我不太明白。”
聂德一吼道:“共产党,魏振亚在这里开会,你抓到了几个?”
吕毛孩吱吱唔唔地说:“我的责任是侦察,抓共产党是你们的事。”
聂德一破口大骂道:“放屁,你小子推得干淨,抓不到共产党,抓不到魏振亚倒成了我的责任了?小子你够狠的,刘区长来了要我丢官。”
只见薛英善走到吕毛孩的面前道:“吕毛孩你是个死木头疙瘩,真得不透气的东西。官大一级圧死人,你懂吗?聂副镇长要治你个谎报军情,这一壶够你喝的。”
薛英善一句话提醒了聂德一,他伸手揪住了吕毛孩的衣领,咆哮道:“你小子谎报军情,我枪毙了你。”
聂德一把枪口抵住了吕毛孩的脑袋,吓得吕毛孩跪地求绕:“镇长绕命哇,薛保长你得救我……”
薛英善这才抱住聂德一拿枪的手道:“聂副镇长息怒,息怒,听我一句行吗?”
聂副镇长道:“薛保长请讲。”
薛英善道:“等刘区长来了,大家统一口径,都说共产党魏振亚是路过此地,聂副镇长带兵到来,共产党魏振亚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至于王亭奎的三哥更不能追究,如果追究起来,对谁都不好。”
聂德一道:“也只有如此了。”
薛英善道:“刘大区长也不是常胜大将,彼此彼此。”
聂德一掏出几块银元扔到吕毛孩的面前道:“赏给你的。”
正如我们苏北人辱骂这等人是:饿狗在等山芋皮。何尝不是,吕毛孩在他主子的面前就是一条饿狗,又摇尾巴又晃脑袋,看着主人在吃烤红薯,乞求着赏它一片红薯皮。
再说魏振亚,纪从海他们四战友伏在路旁的庄稼地边,也可能是等久了原故吧,困魔向他们袭来,他们也确实是太累了,曹克勇已经迷迷入睡了。
纪从海低声道:“我们这代人太辛苦了。”
苏光亚道:“人常说宁做太平年间的狗,也不做战乱时的人。”
魏振亚道:“我们吃苦是为了天下人不吃苦,我们受罪是为了天下不受罪。”
苏光亚道:“何年何月能是个头呢?”
魏振亚道:“打败了国民党反动派,推翻了蒋家王朝,全国人民解放了,我们就有了盼头。”
王成凤道:“我们的斗争一定能够成功,胜利属于党和人民。”
“来了。”魏振亚低声说。
纪从海、苏光亚顿时来了精神,苏光亚推醒了曹克勇。他们也听到碴碴的脚步声,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向这儿走来,走来,当那人走到近前,几条好汉腾地从路边跳了起来,前后围住。
“站住,你可叫吕毛孩?”
吕毛孩大吃一惊道:“我是吕毛孩,你们是?”
“你就是吕毛孩,好,我们已经等你多时了。”魏振亚第一个扑到吕毛孩的面前。
吕毛孩吓得倒退了两三步,差点退到曹克勇的怀里,这小子急忙掏枪,已被纪从海死死地捏住了他的手,魏振亚立即缴了他的械。孬小子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向这四个人看了看,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如哭如泣地哀求道:“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要钱给钱,这几块大洋,聂副镇长刚刚赏我的,还没焐热,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魏振亚道:“钱是老百姓的血汗,我们要,枪,我们也要。”
吕毛孩道:“好,好,都给您,都给您们。”
纪从海道:“我们还要你一件东西。”
吕毛孩问:“几位爷还要我什么?除了身上穿的两件衣服,那就一无所有了。”
曹克勇一声冷笑道:“吕毛孩,你还有一件东西。”
吕毛孩哭道:“爷,不,是祖宗,除了这条命,我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魏振亚道:“你说对了,就是要你的命才等你的。”
吕毛孩战战兢兢地说:“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魏振亚冷笑道:“吕毛孩,我就是魏振亚。”
吕毛孩大惊道:“你是魏振亚?”
魏振亚道:“我魏振亚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是条咬人的疯狗,你与我们共产党为敌,我饶不了你。”
吕毛孩扑通跪倒在地哭喊:“共产党老爷饶命,共产党老爷饶命哇……”
曹克勇不耐烦地说:“没有功夫与他啰嗦。”
纪从海道:“天快亮了送他上路吧。”
魏振亚怒道:“这就是你与共产党,与人民为敌的下场。”
魏振亚举枪结果了吕毛孩的性命,天已经亮了。天空一碧如洗,几缕流云的背后便是黎明的曙光。
众人离开了现场, 新的一天快要来临了, 他们充满着必胜的信心向前阔步前进。
魏振亚诵道: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意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录李白《子夜吴歌》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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