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针锋相对
说得是;
我党努力闹革命,胜利不离老百姓。
人民是水我是魚,永远难忘民恩情。
夜已经很深了,天色不好,月光很暗,胡居文的屋里还亮着灯,灯下胡居文正陪着魏振亚,朱光亚,曹克勇在说话。
魏振东也从另外一组调来,夜里也刚到。
魏振亚道:“看他们热火劲,其实分手没多久。”
魏振东道:“自从瓦房店分了手,我无时不在想念你们,太想念你们了,尤其是想念纪从海,要不是今夜有任务,我一定得去古邳找我那最要好的老伙计不可。”
魏振亚:“王成凤走的时间不短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曹克勇:“我听到了一个消息,在土山北一个叫陈楼的村庄,有个自称武工队的女子双手使枪,打死了正在抢亲的陈八。”
魏振亚:“老纪你去打听打听。”
曹克勇:“好,明天就去。”
这时胡居文的两个侄子跑来,他是奉其叔父的指意在盯哨的,时时监视着魏怀新的一举一动,他们报吿:“砍不死在秃子家里赌钱。”
魏振亚当即决定:“魏振东与胡居文在村外打援(防止保丁来援) 苏光亚,曹克勇越墙入院,尽可能当場击毙,我死守大门,开始行动。”
雷厉风行,这就是魏振亚他们的战斗作风,说干就毫不犹豫,他们立即行动起来。
那时夜已二更,魏振亚他们已接近了这户人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从院内走出一个人来,大声发问:“什么人,干什么的?”
他这一喊叫惊动了屋里的人,尤其是砍不死魏怀新,如惊弓之鸟,立即翻墙跑了,苏光亚,曹克勇随后便追,魏怀新穿着灰白大褂子,这目标非常明显,苏光亚,曹克勇各打一枪,均未打中。狡猾的砍不死竟脱下灰白色的大褂子(苏北人又把没有棉絮的叫大褂子)丢在地上,趁着茫茫的夜色,他逃得无影无踪了。
魏振亚道:“我们这次行动落空了,不能再住胡居文的家。”
曹克勇问:“住谁家可靠?”
魏振亚道:“胡井涯保长胡正贤家,胡正贤虽然是保长却是我们知底的好朋友,进步、开明、一直是我党地下工作人员的联络员和保护员,他家是可靠的堡垒户。”
第三天,魏振东欲要走出胡家,便向魏振亚央求着:“这里又没有什么情况,敌人好几天也没有来,砍不死虽然死里逃生,也老实了许多,我就请一天假,我的好二哥,我的好政委,我的好书记。”
魏振亚走到近前问:“想老纪?”
魏振东笑了笑道:“想他疤眼子,也想你们。”
胡正贤问:“振东,你要去哪里?”
魏振东道:“我去洪草湖好几个月,想他纪从海让我吃不饱饭也睡不觉,打了好几个报告才批准我回来,我找他去。”
苏光亚, 曹克勇也要去齐声道:“我俩也想一同去看看老纪。”
魏振亚道:“你们都去吧,注意安全, 当夜必须返回。”
魏振东三人大喜,道:“是,谢谢政委同志。”
他们三人高高兴兴地离开了胡正贤的家。
一个白天风平浪静,魏振东,苏光亚和曹克勇一同来到古邳镇附近一个村子,他们进了村子。老远就看到纪从海在一个房顶上正为老百姓修房子。
魏振东便高声吶喊起来:“老纪,老纪……”
房上的纪从海听得呼唤,向下看去,喜出望外,高声道:“我的老伙计,哥想你如旱苗思雨,上来,快上来,把老乡的房子修好,中午我们哥四个喝酒。”
于是魏振东,曹克勇,苏光亚一起动起手来。
纪从海边干边道:“我今夜做了一梦,梦见遍地青苗,霞烧满天,果真如此,知已相逢,亲人相见。”
魏振东道:“说是想家,两间破屋,有何想头,想得是人,是亲人,更是战友。”
曹克勇说:“别说你想我我想你,老纪,今天中午吃什么菜,喝什么酒?瓦屋不露,有言在先,不能吃老乡的。”
这时房东大爷笑呵呵地走出来道:“侄子们,大爷去古邳买菜去了。”
纪从海急忙阻拦道:“大爷,大爷……”
这位大爷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苏光亚道:“这件亊好处理。”
魏振东问:“你去把大爷追回来?”
苏光亚道:“去追大爷就免了,老纪付钱还不行吗。”
魏振东道:“好主意,好主意。”
房上房下, 四位好战友哈哈大笑起来.
中午,几位老战友痛痛快快地吃起酒来,这且不说了。吃完饭,纪从海倚在铺上,吧叭吧叭地抽着他的老烟袋,睨着眼看着坐在对面的曹克勇和苏光亚道:“酒足了饭也饱了,你三个也该打道回府了。”
苏光亚道:“我说小诸葛,你又犯起什么花花肠子?”
纪从海说;“吃我的饭岂能白吃,又道说无功不受祿。”
魏振东道:“老纪,你真不仗义,还要跟我们讨要酒钱不成?”
纪从海道:“这话说得就见外了。”
曹克勇笑道:“纪老疤,纪老疤,你就开门见山地说吧,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给你出趟差,全作还了你的酒饭钱。”
四位老战友又是一阵欢笑.
纪从海这才书归正传,他道:“老黄河南有个还乡团小头目,亲手活埋了我们七个抗属,正好他爹死了送大殡, 是除掉这个坏蛋最隹时机。”
魏振东一听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地说:“好几个月没有同你们一起战斗了,我一听说有仗打,手就痒痒。”
当夜他们便闯入殡堂,一举击毙了五个敌人,除掉了这条恶狼。
正是:
高掌远蹠抱雄想,克敌制胜是猛将。
再说魏怀新虽然逃过这一劫,笫二早来寻这件袍子却留下了两个子弹洞,他心里更怕,又跑到顽区公所他的主子刘友益那哭诉一番。
魏怀新泪道:“刘区长,我的处境,就象坐在火山口上,说不定,随时随地就有丢掉性命的可能,您得为我作主哇。”
刘友益安慰道:“魏保长,你对党国尽忠,我是知道的,可是魏振亚他们太诡密了,比黄鱔还要滑,叫我也无计可施。”
魏怀新哭出声来,道:“我只能等死了。”
魏怀新说到这里,扑通跪在刘友益的面前,抱住刘的一条腿,大放悲声道:“刘区长呀,您得救了我哇……”
老奸巨猾的刘友益苦思冥想了良久这才道:“魏保长不要害怕,他魏振亚有关门计,我也有跳墙法。”
刘友益扶起魏怀新,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又吩咐了一番。
贼有妙计,智胜君子。
胡正贤的家,这一日,天还未过午,突然胡正贤家进来两个人,身带短枪,胡正贤家只有三间房子,这房子二明一暗,其它没有任何藏掩的东方,有地窑子是挖在院内柴草垜下的。敌人来得甚是突然,魏振亚急忙退到暗室,将枪抽出,准备打一埸遭遇战,耳听村内多处狗吠,不言而喻,外面还有许多敌人。
胡正贤还只得随机应变,笑脸相迎:“二位老总,请坐,请坐,请问有何公事?”
来人道:“我们是区里催款的。”
这正是巧装打扮的敌区公队的武装人员,受令前来暗探消息的敌人。
二敌人坐下,不时地窃听窥视。
胡正贤为二人殷勤地倒了茶水,道:“如今兵荒马乱的,不敢说苛捐杂税,名目也实在太多了,如筛子眼一般,老百姓太苦了,一片叫苦连天,这项款子我费尽九牛二虎的力气,使出了所有的招数才…….”
一名区公队员道:“收够了?”
胡正贤道:“还有点余尾。”
正在这时暗室有些响动,二敌立即警觉起来,一齐站起身来抽岀枪来, 吼道:“什么人?”
从暗室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手端着一个针线筐,一手拿着一条小板凳,从从容容、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二敌向那姑娘看去。圆脸蛋润润的,眉很黑,条长的双眼闪动着爽直的、热乎乎的目光,穿着浅花褂子,草绿色长裤,扎着一条辫子,系着一条黄色头绳,她显得方正齐派,虽不是大家之秀,也有几分的典雅。她没有言语,把小板凳朝着暗室小门中间一放便做起针线活来。
胡正贤道:“二位上差,这是我的女儿,她就住在这间闷间子里(苏北人把暗室叫做闷间子)。”
二敌这才放下心来,把枪放在茶桌上也坐下身来。
这时胡妻走进来,胡正贤吩咐道:“丫头她娘,你快去杀只鸡,正好今天逢高集,我去再买些菜,打二斤老高粱,与二位上差喝两盅。”
也许是胡妻的顺手推舟吧,她笑呵呵地说:“再买条魚来吧。”
胡正贤道:“丫头你去西庄把魏保长请来,他是西保保长,我是东保保长,不管怎么说我俩个姓外人不外,还是同僚。”
胡女道:“我才不出喊他呢,瞎驴砍不死的,除了赌钱就是烂喝。”
胡正贤道:“是啊,死喝烂赌,两盅一下肚还会发酒疯,改不了他那驴脾气,不叫就不叫吧。”
胡正贤拍拍打打上街去了,胡妻也来与二敌热情地寒喧了几句就去捕杀鸡. 胡家人不露半点声色,都是这么沉着冷静,二敌也就把戒备和提防之心丢得干干淨淨,一边喝着茶,一边放心地闲聊起家常来。
没有这位胆大心细的胡姑娘的掩护,我们的魏振亚同志也如何能逃过这一劫?
允文允武共产党人,实获我心人民百姓。
区公所,数日前。
敌区长刘友益在苦苦冥想着:“砍不死是党国一条忠实的狗,我得救他,必须改变了战朮,前两次兴师动众,重兵围剿,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場空,屡不得手。”
老奸巨猾的刘友益终干想岀变换个手法:“网要撒开,搜查范围要扩大,给他个突然袭击。按照魏怀新提出的重点户,如魏锡尧、胡居文,胡正贤、朱子会、朱子登、胡正才、李全志、高之前这些户为高危户,重点搜查对象。所以打枪的不要,突然入户,然后再遂户排查,不落任何死角,如剃头刮脸,不剩一发一毛。另外再布兵各个村头路口,管进不管出,实行水干拿魚,给他个暗送无常,一举全获,全歼共党在此地的潜伏人员。”
再说胡正贤心里如油煎火燎一般,他知道魏振亚还藏在他的屋里,一但魏振亚出现了不测,他也难逃性命,匆匆忙忙地买了魚肉,打了几斤酒,一溜烟地跑回家来。
胡正贤匆匆忙忙地回到家,妻子也杀好了鸡,夫妻二人烧锅的烧锅,炒菜的炒菜,然后就和那两个敌人,亲亲热热,称兄道弟,推杯换盏地饮起酒来。起初胡正贤心挂两腸,到后来也就拼了.
胡正贤的心里想是祸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打破头扇子搧,豁出去了。
这场酒喝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二敌醉得晕头转向,当他们离开了胡家,太阳就快要落山了。
他的女儿还是坐在暗室的门中间,不慌不忙,不紧不缓做着针线活,直到二敌离去,她才长长地疏了一口气。
敌人走了,大家的心才算放下来。
敌人走了,魏振亚这才从暗室走了出来。
魏振亚问她:“你怎么想起来的,把门口堵住的?”
胡姑娘回答道:“我也说不淸楚,我看把我爹我娘急成那个样子,我想先将门口挡上,他们总不能从我身上迈过去吧。所以,我就坐在那没有动,他们也就没有进屋去。”
其母道:“这些没有人性的东西,真得动起手来,就顾不得老百姓的死活了。”
胡姑娘笑了,道:“叔叔不是也有枪吗,真要打起来,我就抱坏人的腿,再狠狠地咬他一口,咬不死他,也得咬掉他一块肉来。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胡姑娘咯咯咯笑得更开心。
再说魏怀新虽然死里逃生,却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孩子外边挨了打,跑回家来找他娘,这是农村的孩子一个老习惯.他又搬来了区长刘友益,在魏台子村,胡海子、胡井涯、魏破楼,高集一带折腾了三日三夜,结果呢,一无所获,白白徒劳一場。魏瞎驴不死心,刘友益更不死心,对这一带仍要严加警戒。
刘友益派出一些探子,昼夜监守在这里。村前庄后,不时地有收荒的,磨剪刀、扒锅补碗,讨饭的,耍猴的,你来他去,在这里岀没。夜间,不时地有一二人,或三四人,似魔鬼,如幽灵在这一带游来晃去……
胡正贤的家里,夜很深了。
魏振亚与胡正贤在油灯下交谈着。
魏振亚道:“敌人成了一个无形的网,潜下杀机,对开展工作更是十分不利,决定先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再做点动作来麻痹一下敌人,寻找适当的战机,将魏瞎驴打掉。”
胡正贤道:“这样也好,避其锋铓,还是比较有利的。”
胡妻关切地说:“到处乱烘烘的,哪里才是二兄弟你的藏身之处呢?”
魏振亚道:“我们共产党是魚,人民是水,只要有人民的地方,我们共产党就有生存之处。”
胡妻道:“那就好,那就好。”
于是魏振亚吿别了胡家。
这天夜里,魏振亚、苏光亚、曹克勇趁着浓雾离开了胡海子向古邳走去,雾非常浓,扯天盖地,能见度也非常低,无涯的白茫茫的一片,好像湖沼一般。
正走着,曹克勇低声道:“好像有人跟踪。”
魏振亚道:“我们一出村就被人跟上了。”
苏光亚道:“别打我们的黑枪?”
魏振亚道:“我们不能去纪从海同志的蹲脚点, 尽量甩掉他们。”
苏光亚道:“必要时把他干掉。”
他们继续往前走去,。
魏振亚道:“我要不是生了脚疮,甩掉跟踪而来的尾巴,那是轻而易举,可是今天就不行了。”
他们都抽出了短枪,时刻做好作战的准备。走着,警惕地观望着,他们来到望山山下,魏振亚他们收住了脚步。
曹克勇问:“怎么不走了?”
魏振亚道:“我们走了,忘记直接给砍不死魏怀新留句话。”
苏光亚说:“再回去?”
魏振亚笑道:“傻瓜,回去自投罗网,我想找人带囗信去。”
曹克勇问:“找谁,谁肯代劳?”
魏振亚斩钉截铁地说:“去找魏聚卿。
苏光亚道:“听说伯母还亏了这位老人。”
魏振亚道:“这个顽乡长相比起来还算好一些,他原是我们抗日时期的参议员,开明绅士,是我们爭取的对象,不管怎么说他对共产党还有较好的认识,还有些人情味。”
苏光亚笑道:“自然他是个好人,开明人士,再顺便跟他借几块钱花花,你我都是从铁山过来的人,沒有一点铜气。”
三人会意地笑着便向小望山走去。
举首可见迢迢的银河之侧,织女牛郎二星隔河相望,天是这么高,星是这么密,大地又是这么静,人间万籁无声。
三人来到魏老巨的大门前,叩开门,门开了,开门那佣人见是魏振亚二话没有说,便引三人进了魏家大院。
客厅里亮起了烛光,那佣人引魏振亚三人去见魏老巨,老先生他已经在客厅里等候了。六十多岁,中等身材,黑眉长长的,那一双眼晴炯炯有神,下巴上留有胡须,不很长乌黑乌黑的,身子骨很结实,他平常寡言、稳重、是个十分严格,不苟言笑,面孔总是老板着的一个人。
他见魏振亚三人走了进来,虽然没有站立却欠了欠身子,連声道:“三位请,请,请。”
魏振亚满面笑容,高声大嗓道:“大老爷半夜三更打扰了。
按魏姓的辈份排列,魏聚卿是老爷辈,是思字辈,美思云贤,魏振亚是贤字辈,故称其是大老爷。
魏聚卿喃喃道:“小楼容我静,万壑烟云留槛外。”
魏振亚道:“大地任我忙,半天风竹拂窗来。”
魏聚卿哈哈大笑道:“楼高但任云飞过。”
魏振亚道:“池小能将月送来。”
魏聚卿甚是高兴一声吩咐:“备酒。”
魏振亚道:“早酒晚茶乃健康的大忌。”
魏振卿道:“因为你们不是寻常之客,破一破例吧。”
几名佣人一阵忙碌备上数味菜来,又拿来几壶酒,魏聚卿居首位坐定,魏振亚,苏光亚、二亚居其左右,曹克勇居下,便饮起酒来.
魏聚卿道:“良辰今宵只知饮酒,三不谈。”
苏光亚问:“还是畅所欲言为好。”
魏聚卿笑了笑道:“亚子是老朽我家下的孙子,你二人可是我的客人,非常时期,言多必失,恐为不便吧。”
曹克勇道:“客随主便,客随主便。”
魏聚卿道:“我们就一不谈政治;二不谈军事,三不谈恩怨。对酒当歌,畅怀痛饮。”
魏振亚道:“大老爷所言极是。”
于是他们一边饮酒,一边高谈阔论起来。
魏聚卿道:“气象要高旷。”
魏振亚道;“而不可疏狂;”
魏聚卿道:“心思要缜密。”
魏振亚道:“而不可琐屑;”
魏聚卿道:“趣味要冲淡。”
魏振亚道:“而不可偏枯;”
魏聚卿道:“操守要严明。”
魏振亚道:“而不可激烈。”
魏聚卿举起杯来道:“喝下这一盅。”
于是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魏振亚又酌酒在盅,举盅道:“壮志难磨,尚欲乘长风破万里浪;”
魏聚卿也举盅答曰:“闲情自遣,不妨处南海弄明月珠。”
尔等畅所欲言,开怀畅饮。
老先生又感慨地说:“时代出英雄,老夫我已是钟鸣漏尽,只能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大显身手吧。”
魏振亚道:“英雄创时代,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尽其能,作其为,就是说为着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新生,尽其力所能及,绝不能分个你彼我此……”
魏老先生道:“后生可愄,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老了,而心有余而力不足。”
魏振亚道:“嘤其鸣矣,求其友声。暴虎入门,懦夫奋臂。”
忽觉得晨光透过窗户,天已明了,这时一个佣人引来一条大汉,真有当年张飞之姿,身长有两米有余,声若巨雷,势如奔马,形貌异常。
魏振亚认识了。
魏思伦,占城北三里小魏庄的人氏,二十余岁,血气方刚,为人正直,爱憎分明,是一名新入党的党员。
魏思伦怎会来到望山呢?
魏振亚站了起来问:“思伦老爷,你怎会找到这里来了?”
魏思伦道:“我又在魏楼子,双井,王楼发展三名进步青年,他们要求参加我们的队伍,我作不了主,你是书记,是政委,我必须向你请示报告。”
魏思伦风风火火地来了,从来就性子急的他,便趁着月色来魏台子向身为区书记的魏振亚汇报,当他来到魏台村头见那里汇集着许多区公队,魏怀新正向顽区长刘友益汇报。魏思伦赶紧隐避起来,那儿正好有几堆柴草垛子,魏思伦钻到那里仔细地听去。
魏怀新汇报道:“魏振亚还有曹克勇,还有一个,我们的眼线不认识,可能他叫苏光亚,一共是三个人,他们都是共产党的重要人物,都是重点辑拿的对象,重犯,要犯,都去望山了,进了乡长魏聚卿的家。”
刘友益问:“看得可淸楚?”
魏怀新道:“我派出的这个眼线,是我的干儿子,是我的心腹,又是一个保丁,这次绝对无误,千真万确。”
刘友益思虑了一会儿道:“魏老巨,我可惹不起,他不仅是社会上的名流,他的儿子可是党国的一名高级军官。如果抓不到真赃实据,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兜也兜不了。这样吧,先兵发望山,抵住魏老巨的前后门,我再来个礼到人不怪,且言路过望山,讨碗水喝,然后见机而行。”
砍不死魏怀新献媚道:“还是区长高,有大将之才。”
刘友益一声令道:“开始行动。”
敌人开始行动了,上百名武装的区公队由砍不死前头带路向小望山扑去.
魏思伦听到这里惊岀一身汗来,他钻出柴草垛子,狗撵兔子照直蹦,他撒腿如飞,躲过敌人的视线,跑在敌人的前边赶到了小望山。
魏思伦将此讲说一番,直气得魏聚卿拍桌大骂:“魏怀新,魏怀新你个瞎眼的龟孙驴东西,该死,该死。这样吧,刘友益兵抵前后门,你们出不去,用绳索从小炮楼坠下墙去,不远便是一大片芦苇汪,过了芦苇汪,就是野外,南去有民便河,西去有毛山,到处都是高粱地,你们就不怕了,如龙归大海,刘友益尽管他兵有数百也奈何不了你们。”
曹克勇道:“谢谢魏老先生。”
魏聚卿道:“你们做得是救国救民之大事,老夫爱莫能助,掩护你们乃责无旁贷,这里有几十块钱,不成敬意,希笑纳。”
魏聚卿取出几十块大洋来,苏光亚接下,魏聚卿向魏振亚看了看问:“振亚你的脚怎么了,一跛一拐的。”
魏振亚道:“住地窑子久了,少见阳光,害了脚疮。”
魏聚卿为难了起来:“这又如何是好?”
魏思伧却笑道:“老哥哥你不要担心,有我魏思伦,我们书记不会有损一根汗毛。”
魏聚卿一声道:“来人。”
两名佣人应声而至,老先生吩咐了一番,然后便分手.
魏聚卿道:“我去前门应付刘友益,你们不要恋战。”
“后会有期.”
天已经亮了,浓雾团团,两名佣人将魏振亚一行带到院子的西南角,那里有座看家护院的小炮楼,有现在三层楼这么高。他们上了楼,佣人已经准备好了绳索,不废多大功夫,他们抓着绳从窗户中溜下来,这里便是院外。
魏振亚,苏光亚,曹克勇坠墙而下。
“有人跳墙啦…..”
他们被敌人发现了,数名敌人一边吶喊着还向他们开起了枪。并且向他们扑来。
魏振亚举枪向敌人打去,一个高大个子的敌人中弹倒地,后来才知道,他便是刘友益的最得力的五名心腹中的张二楞子,这个作恶多端的小坏蛋笫一个死在魏聚卿的炮楼下。苏光亚和曹克勇两手挥枪,左右开弓,敌人一片鬼哭狼嚎,又倒下了五六个。
魏振亚他们边打边退,钻进了芦苇汪,这时敌人一窝蜂地向芦苇汪扑来,并向芦苇汪一个劲地打枪,那子弹飕飕声震撼着这座古老的村庄。这是一个很大的芦苇汪,芦苇有一人多高,密密麻麻,正是藏身的好去处。
依旧双轮日月,照耀一望山川。
欲夺政权难百般,多少豪杰鏖战。
不将顽敌消灭,怎得万里青田。
三春杨柳锦秀,当年情景谁见?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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