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朱雎勾番兵攻打山海关 崔玉香五行阵再救朱棣
诗曰:阴云秋风所笼罩
兵燹战乱国家伤,万刃车凶生灵亡。
谁人不盼太平年,新亭泪落民断肠。
长云滚滚,日光暗淡,金陵南京在阴冷的秋风中,窈冥惝恍。大明皇宫也被阴云秋风所笼罩,显得死气沉沉,没有往日的辉煌。
这天黄昏,朱允炆在后宫院接待了朱雎,以盛宴相待,当然了朝廷就是吃只苍蝇也少不了刘三吾、齐泰、黄炳文一人一条大腿,有他三人在作陪。
朱允炆道:“小皇叔,我朱允炆能做天下,仰仗着皇叔与黄齐刘三家元老的扶持,四叔朱棣虎视眈眈,要我食寝不安。”
朱雎道:“皇侄,不,你是当今天子,有太祖的继承旨意,大皇兄是朝野皆知的守阙太子,你继承皇位乃名正言顺,天经地义,无可争辩。”
朱允炆叹道:“四皇叔,他有棱棱的覇气,蔌蔌的风威,一日不除,我难稳坐江山。”
朱雎一声冷笑道:“说来朱棣便是你的心腹大患了?”
朱允炆道:“四王叔是朕的一块可以至于死地的心病,也只有他才能于我分庭抗礼,是夺我江山的罪魁祸首。”
朱雎道:“只有处之为快?”
朱允炆一声长叹道:“处掉四王叔,谈何容易哇。”
朱雎放声哈哈大笑。
朱允炆问:“二十五王叔笑其何来?”
朱雎道:“我王万岁,您可以高枕无忧了,佘礼已将朱棣拿下。”
朱允炆道:“朕一日不见到四王叔的人头,我就一日不能放心,一刀杀之,那就万事大吉了,为何迟迟不去动手,等待何时?”
朱雎道:“那佘礼乃小人之志,我特来向你讨要银两。”
朱允炆道:“为了铲除心患,我只有如此了。”
朱允炆只好备下十万两黄金白银交付于朱雎,当天起程前往泰山,去提取朱棣的人头。刘三吾,齐泰,黄子澄等人为朱雎栈行,老贼刘三午谆谆嘱咐着:“千且小心,不得马虎大意,倘若杀不了朱棣,必定是我等的祸根。”
朱雎道:“事关重大,我何能掉以轻心,放心吧,朱棣乃瓮中之鳖,跑不了他,他是死定了。”
齐泰道:“愿太子爷马到成功。”
黄子澄道:“不杀朱棣,建文皇帝的江山乃时刻是岌岌可危,杀了朱棣如同车到平原船到岸,除去了一块最大地心患,那就万无一失了,可谓是四平八稳,固若金汤。”
朱雎连声道:“众位大人,请释挂念,十数日后,我定让你们看到朱棣的人头。”
刘三吾直喜得摇头晃脑,黄炳文更是喜上眉梢,连声赞扬:
“盖世之功.......”
“大明的擎天玉柱”
“当今的架海金梁.......”
正是:
得意之时莫狂欢,黄公酒垆也醉人。
乌云滚滚,黄土扬起弥漫着古道,朱雎押解着两辆官车奔行在千里古道上,车辚辚,马啸啸,朱雎策马于一旁护卫着。车马正朝前行,路旁有棵招风大树,树下有男女老少四人正在那里乘凉,突然一个道人来到路当心拦住了车马。
牛鼻咏道:“功德无量天尊,善哉,善哉。”
朱雎勃然大怒道:“光天化日下,一个出家人竟敢拦路抢劫,是不是不要命了。”
牛鼻道:“忤宫王别来无恙,你我是老相识了,不妨敍敍旧又有何不好。”
朱雎斥道:“我不姓武。”
牛鼻道:“你姓甚名谁?”
朱雎道:“我姓朱名雎,乃二十五太子。”
牛鼻哈哈笑道:“你正是一个恬不知耻的东西,你姓吕名臣,乃第四阴王。刘三吾的姐姐被明太祖纳进宫内,充其量是个妃子,她从人市上买来一个孤儿,那就是你,鬼也不知道你是张三还是李四的儿子,朝野皆知明太祖有二十四个儿子,让我说你姓鬼,名叫鬼头,尔且还是一个恶鬼头。”
朱雎直气得哇哇怪叫:“作死的杂毛老道,不要走拿命来。”
朱雎取刀向牛鼻砍去,牛鼻转身便走。朱雎便去追赶,追有一箭之地,朱雎勒住回头看去,侯元,朱仪各夺一车扬长而去。
朱雎高声呐喊:“大胆的强盗留下车马。”
朱雎兜马便去追赶车马,被崔玉香拦住道:“忤宫王,你乃十万恶鬼之首,本该取你的性命,只因你的阳寿未尽,我们好比一张网,还需要你助我等驱鱼入网。”
朱雎怒道:“你这个野婆子,不要走吃我一刀。”
朱雎举刀奋力向崔玉香劈去,一道金光,朱雎向马前看去,崔玉香已去,无影无踪,他大惊失色道:“不好,我白日见鬼了,见鬼了……”
忽然传来一阵冷笑道:“朱棣已回燕山,你去吧,去吧。”
朱雎再向四周看去,冷冷清清的,什么东西也没有,那两车金银也不冀而飞,他万分恐慌,摧马又寻找一番,仍是杳无踪迹,他甚是沮丧,仰面朝天一声叹道:“如此光景怎好去见建文皇帝?刚才那个妖婆说朱棣已回燕山?看来泰山佘礼已经失手,也罢,我何不去北国搬番兵,攻打燕山,捉拿到朱棣也乃奇功一件。”
朱雎想到这里圈马向北急急而去。
话说崔玉香等人夺得了朱雎的金银车辆便前往泰安。崔玉香,牛鼻等人又来到了泰安县衙,泰安县令刘仁便来见礼道:“伯母大人,三位年弟,为何半路收兵?”
侯元问:“何故喊起年弟来?”
刘县令道:“你我同科中举,我四十有余,所以我就爱大了。”
牛鼻道:“事有急缓,那蛇头且留他们几日,苟延残喘,我等还有一件十万火急之事,办完之后再来收拾佘礼这个蛇头,我这里有两车金银,以做燕王起兵的军需,你暂且为我保管,日后来取。”
刘仁道:“从命。”
再说燕山燕王府 ,朱棣躺在床上正于徐妃在交谈着,当徐妃说到:“东北关外一连打来三道告急的表章,金满合兵犯我辽东,指日便攻打我山海关。”
朱棣大怒跳下床来愤然道:“我务必起兵击败金满二番的入侵,先平外患方好再遏制内乱。”
徐妃道:“千岁所言极是,千岁所言极是。”
朱棣仰面朝天叹道:“摧饿虎之喙,必损我的元气,一但实力丧失,朱允炆若与我交战,我再去迎敌,难哇。”
徐妃道:“谁做皇帝乃事小,外来侵扰,乃国家生死存亡,事大如天,务必起兵抵抗,若为自己争做皇帝而辱国丧帮,那便是千古的罪人。”
朱棣坚定地说:“贵妃说得对,我朱棣宁愿不做皇帝,也决不做亡国奴。”
再说辽东番营,中军大帐, 番帅身坐中军大帐,一帮狼虎战将站立两旁。朱雎向番帅叩拜,道:“贵元帅在上,南明二十五太子朱雎参见大元帅。”
番帅道:“给明太子看座。”
番兵取座朱雎坐了来,道:“贵军势如破竹,攻下辽东,为何按兵不动?”
番帅道:“我帮接到刘三吾刘大人与太子你的书信,才指麾进兵中原,信上所言,燕王朱棣已被你等铲除,我派人去燕山打探,毫无动静,所以不敢举兵妄动,倘若杀进山海关,朱棣没有死,断然不会免战,必定提兵迎敌,那个朱棣厉害无比,杀我个片甲不留又有何难。”
朱雎道:“我来助你。”
番帅轻蔑地笑道:“你来助我?你有何能耐,是不是有心谋算我十万兵马?”
朱雎哈哈大笑道:“大元帅此言差矣,灭朱棣,诖乱大明天下,欲危大明社稷,平分大明的秋色而非我助你,岂能成功。”
番帅半信半疑道:“此言当真?”
朱雎侃侃道:“一死一生,一偾一起,人算不如天算,让我说,天空天空,荡荡空空,天如何算?天又如何定,还是人算人定。”
番帅问:“你又如何算?你又如何定?”
朱雎从怀中取出一张图来,番帅与一众番将看后,一阵狂笑:“哈哈,天助我也……”
朱雎又在番帅及番将面前绘声绘色把纸上这个阵势说得神乎其神,天花乱坠,直乐得番贼们神采飞扬,拍手叫好。番帅当即传令拔营起寨,向山海关进兵。
再说燕山 ,号炮连天,旌旗飘扬,龙腾虎跃,众三军各执兵器,日光熙熙:生光放豪。朱棣身穿铠甲,手提金枪,坐马督军开拔出燕山城。三街百姓,夹道相送。
百姓齐呼:“祝燕王千岁,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百姓议论道:“燕王才是大明的一代圣君,当代真主……”
朱棣把枪挂在鸟翅环上,抱拳禀手,环向左右,高声道:“谢谢父老乡亲,谢谢父老乡亲…….”
再说刑部尚书黄子澄的客厅内,黄子澄,齐泰,刘三吾等乌合之众正聚于黄子澄的客厅在密谋着,仆人献送茶水来。
黄子澄道:“出去吧,不听招呼不许入进来。”
仆人:“是。”
仆人退去。
刘三吾道:“有人骂我等是帅群不吊之人,行乱于王室。”
齐泰道:“骂就让他们骂吧,总而言之,幼主皇太孙登基,功乃我等。”
黄子澄欣然地说:“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雕也,我等心想事成,达到目的。徐达已死,树倒猢狲散,朝中少有人于我等匹敌,指鹿为马的时候到了。”
齐泰凶狠地说:“如有不服气者,定抄杀他们满门。”
刘三吾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扶保朱允炆登基做殿乃推翻明朱王朝的第一步,朱雎做皇上才是最后的目的。”
齐泰担忧地说:“朱雎去泰山杀朱棣已有十余日,不知朱棣可否杀之?至今音讯全无。”
刘三吾道:“佘礼是个人才,能与朱雎珠联璧合,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黄子澄道:“引金满入境,乃双管齐下的一妙计,即使在泰山杀不了朱棣,那朱棣与金满必然要有一场血战,杀他个两败俱伤。”
刘三吾沾沾自喜道:“螳螂捕蝉岂知黄鹂在后,朱棣元气大伤,我等再剿杀他,若易如反掌,轻若吹灰。”
三贼得意忘形,一阵哈哈的狂笑……
再说入侵的番兵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杀来,马蹄荡起滚滚的黄沙,吞日遮天,喊杀连天,逃难的百姓,扶老搀幼,哭声惊天动地,番兵所到之处,惨杀无辜,掠夺财物,侮辱妇女,惨无人道,只见那刀光剑影,片片血红,处处尸骸,沿途村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恶鬼横世,惟危四方。兼弱攻昧,取乱侮亡。
引狼入室,人心慌张。生灵涂炭,家国俱丧。
豪杰出手,拒侵救亡。万民响应,匹夫争强。
东市朝衣,斩奸诛尨。
入侵之敌一路烧杀抢掠,滚滚向前开进,番帅与朱雎并马前行,番帅表现得盛气凌人,朱雎却表现得对面前的一切闭目不睹,真乃是一副汉奸的完整表情
蓝旗官来报:“大元帅,前行三十里便是山海关。”
番帅道:“继续前行十里。”
蓝旗官道:“是,遵令。”
番兵又向前开拔,敌胆真乃包天,野心勃勃……
山海关内一片混乱,人心惶惶,老百姓奔走相告:“番兵来了,快逃命哇……”
正在这时关南面号炮声声,数十匹战马上驮来一众官兵,这乃前哨,大军在山海关南门安营下寨,鸣锣安民,向百姓高声呐喊:“不要惊惶,燕王爷领兵救关来了……”
军民无不欢喜,振臂高呼:“燕王千岁,万民救星,万民救星,燕王千岁……”
“迎接燕王千岁去……”
广大军民向南门涌去,一路上人如潮水,欢歌笑语:“迎接燕王千岁……”
燕王朱棣进了山海关总兵大堂,众将官站立两旁,整个场面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这时报事官来报:“燕王千岁,番营来使求见。”
燕王怒道:“我泱泱大国,堂堂大明,区区番帮,竟敢犯我河山,抢掠我财产,屠杀我黎民百姓,将来使给我就地斩首。”
总兵道:“千岁息怒,自古是两国交战,不杀来使。”
朱棣道:“自然如此,将那番使押上堂来。”
报事官道:“是,遵令。”
报事官跑出堂去,片刻,两名明军将那番使押上堂来,那番使跪下,向燕王叩拜毕,道:“您乃燕王千岁?”
朱棣怒道:“正是。”
那番使道:“我奉狼主驾下,兵马大元帅之令,特来下书。”
朱棣厉声斥道:“你那狗狼主乃出尔反尔的无信小人,当初订下互不侵犯条约,今日竟敢侵犯我帮,岂不是以卵击石而自取灭亡。”
有明军接过书信,朱棣开封展柬而阅。
大明燕王阶下:
久仰大德,未礼帐下,自愧两军交战不得执鞭驾骀,希海涵再三……今差使至书,十日后,在山海关外,吾布一阵,若能破之,我即退兵,如若不破此阵,大明务必将山海关之外所有土地无条件地割让于我帮。
……大元帅
朱棣阅读后勃然大怒道:“小小番奴,竟敢在鲁班门前弄斧,回去吧,回去吧,十日后,本王爷道要看看你那什么鸟阵。”
那番使磕头立身而去。数日后,探马来报:“燕王千岁,番兵在山海关外摆下一座阵势,气势磅礴,凶不可测,内藏无限的杀机。”
燕王道:“继续打探。”
探马道:是。”
燕王道:“众将官,我得必须前去观看其阵,再制定破阵之策。”
众将齐声道:“是。”
燕王朱棣率领众将官登上一座山头,居高临下向敌阵看去,众人也举目观看,无不胆战心寒。可见此阵气势磅礴,各色旌旗飘扬,刀枪密布,内藏玄机,外露杀气,透出无限的险恶。朱棣与众将仔细地观看了一回,个个惊叹,人人惧疑,议论纷纷……“这是何阵?从未看过……”
“此阵厉害,怕是……”
朱棣道:“众将官,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作战最忌是个惧字,一怕三不打。”
众将们默不作声…….
朱棣道:“此阵乃九宫八卦五行太极阵,阵法兵书上有些描写,我也只能是纸上谈兵。”
总兵问:“千岁,何为九宫八卦五行太极阵?”
朱棣道:“阵法书上云,此阵外安八卦,内藏九宫,外乃太极,内实五行,就是说一分为二,阵为一,阴阳为二归太极,五仪四像,五仪乃五行,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克相生,四像乃东西南北,阵有四大主门,南方丙丁火,北方壬葵水,西方庚辛金,东方甲乙木。一分为二,以此类推,便是四分为八,一门分八门,形成八卦,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开休死生伤景杜惊之八门,它们相接相应,相勾相通,形成一呼八应的格局,那就是阵心的作用。中心为九宫乃阵心,破了八门,不破阵心,此阵不死,依然能死而复生。”
众将官无不惊叹,赞扬声纷纷。
将官甲:“燕王千岁乃当世雄才。”
将官乙:“燕王千岁乃人才,将才,雄主之才……”
总兵道:“为将上不通天文,下不懂地理,不知奇门,不晓阵法,不会布兵調将,岂能临兵斗者,更非能领兵率将,决不是帅才,一代王君,既能统兵又能率将,布置天下大事。?”
朱棣怃然长叹道:“我只有雄心绝无野心,中华不容侵犯。”
总兵道:“此阵如此神乎其神,怎好破阵?”
朱棣道:“我朱棣为国愿舍出命来,做抗击入侵而牺牲的英烈,不做可怜的亡国奴。”
“不做亡国奴,不做亡国奴……”
众将官面向祖国山河许下钢铁誓言。
宁做国家壮烈鬼,不做羲皇闲适人。
再说一条古道旁伫立着一棵大树,枝叶茂盛,如同一把大伞,树下,坐着四个人,其中有个妇人,三个男子,那妇人便是崔玉香,牛鼻,侯元,还有朱仪,这时一匹战马向这里奔来。
牛鼻道:“这人便是徐增寿,山海关破阵正需要他。”
侯元道:“自是需要就别让他走了。”
徐增寿已经马到树下,牛鼻站起身来向那马用手一指,这马如钉子锭住一般而纹风不动。徐增寿挥鞭抽打那马,那马伫立在哪里嘶嘶长鸣,徐增寿心中甚是诧异道:“怪哉,马呀,你为何不走?”
牛鼻微微带笑走到马前,双手合并胸前,礼道:“功德无量天尊,善哉,善哉,徐千岁别来无恙,贫道这旁有礼。”
徐增寿急忙跳下马来还礼道:“道长免礼,免礼。”
牛鼻道:“徐千岁,不在京城欲去何方?”
徐增寿道:“我与道长素不相识,无言相奉告。”
牛鼻哈哈笑道:“我牛皕还欠千岁一个人情。”
徐增寿甚是吃惊地:“你是牛皕?”
这时崔玉香走来道:“左督都,燕王被朱雎,佘礼所暗算,你且放心,已被我解救,刘三吾,朱雎里通外国勾来十万番兵正在攻打山海关,燕王领兵迎敌,千岁,燕山你就别去了。”
徐增寿大惊道:“此话当真?”
崔玉香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难当头我岂能骗你?”
徐增寿勃然大怒,直气得咬牙切齿,破口骂道:“奸贼,卖国的一帮奸贼,我徐增寿不杀尔等,誓不为人。”
徐增寿愤然跳上战马。
侯元道:“徐千岁,我老侯再送你一程。”
侯元站起身来,走到那马后挥掌向那马打去,那马如生风一般奔跑而去。
朱仪高声道:“徐千岁,山海关再会。”
再说山海关总兵大堂,朱棣正在点兵布将,他怒声道:“将士们,头可断,血可流,志不可屈,番狗侵我中华,犯我领土,兵临城下,我堂堂大明,大畋中原,缮治甲兵,区区一鸟阵,何能闻风丧胆?今日破阵,要勇往直前,如有后退者,斩。”
众将官齐声道:“前仆后继,勇往直前……”
众将官群威群胆,声威大震。号炮连天,杀声震地,朱棣一马当先,率领千军万马,如潮水一般冲向敌阵。
朱棣高声呐喊:“大明的兵将们,为捍卫我领土河山,为保护我黎民百姓,杀啊…….”
朱棣拍马挺枪督兵有势不可挡,雷霆万钧之力向敌阵南阵门杀来。朱棣领兵杀进南阵门,只见阵内遍插火红战旗,鸦雀无声,无一兵一卒。
朱棣大惊道:“是空阵?”
言还未尽,数声炮响,喊杀声震耳,若山摇地动,杀出千军万马,为首一员番将,披红穿紫,手举一面赤火旗,向空中连连摇晃,一团大火滚滚而来,朱棣大惊,兜转马头,恐慌而退,那火铺天盖地,紧紧扑来。正在这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从那边走来一位妇人,口中作歌道:
“冲天烈火平地烧,万条金蛇舞半宵。
铺天盖地一片红,滚滚烈焰万丈高。
砼焚石破甚无情,一时烧燃林和草。
高树银花照云海,遍地升腾无湿茅。
铁盔铜甲熔成水,生灵涂炭性命抛。
烧死多少兵和将,天地无门怎脱逃?”
那烈火将明兵包围,朱棣连人带马也被烈火所吞噬,马嘶人哭,一片狼藉慌乱,人仰马翻,溃不成军。朱棣一头栽下马来,仰面朝天一声叹道:“天呐,我大明休也。”
只见崔玉香不慌不忙,取出一面杏黄旗向烈火连连摇晃,一刹那间,火熄烟灭。崔玉香急步来到朱棣面前,将他扶起道:“燕王千岁不要害怕,老身我来救你。”
焦头烂额,面目全非的朱棣,甚是感激,急忙下拜,泪道:“多谢恩人的搭救,真乃我再生之母?”
朱棣欲再拜被崔玉香扶住,道:“千岁使不得,使不得,虽然我前世是神,菩萨之化身崔玉香,也乃父精母血,凡妇俗女,您为君,我为民,乃大明之子民,我狗胆包天,以民犯君,罪不可赦,万望燕王千岁,休得如此。”
朱棣哭道:“认识了,又是菩萨救了我的性命,我朱棣诚心多谢菩萨救我大明万万百姓。”
崔玉香道:“拯救天下,扫除一切牛鬼蛇神乃我与牛鼻老道,侯元,朱仪的使命。”
崔玉香救下朱棣,收集残兵败将回奔城去。
这且不说,再说番营中军大帐内,番帅与朱雎正在帐中敍话。
番帅道:“二十五王子,你我珠联璧合攻下山海关,灭了朱棣,你便是大明的皇帝,千万不能背信弃义。”
朱雎道:“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待我夺得王位,山海关外所有城池和土地,我定双手奉送,决不食言。”
正在这时,一名番将气急败坏地跑来,惶恐地:“报。”
番帅问:“报其何事,那闯阵的朱棣可曾斩首?”
番将道:“朱棣闯进南阵门,烈火中待毙,突然来了一个妇人,灭了烈火,救走了朱棣和明兵。”
朱雎大惊失色道:“来了一个妇人,妇人?”
番帅怒道:“哪里来的妇人,如此神通广大?真乃是人外有人,山外还有更高的山,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岂能枉自徒劳而不成?”
朱雎道:“是她?”
番帅问:“她是何人?”
朱雎心有余悸道:“招放树下抢劫了我两车金银,她们一行是四个人,还有一个杂毛老道……”
番帅心慌意乱地:“这如何是好?”
朱雎道:“破一阵易,破全阵难,木已成舟,只有再坚持。”
番帅道:“事已如此,也只能如此了。”
朱雎沉思良久,咬牙切齿道:“无毒不丈夫,我还有一计。”
番帅问:“何计?”
朱雎向番帅又如此这般说了许多……
若问朱雎向番帅说些什么言辞?常言道,德随量进,恶随势行,就是说一个人的品德会随着气度而增进。一个恶人,起初也不会其恶无比,就像一个病人,有得患的是暴病,一病而丧命,却为数不多,多是初是伤风感冒,不去求医下药,病情日益加重,最后便病入膏肓,一命而亡。作恶之人也是如此,又如淘井,先寸后尺,最终深达数丈。朱雎虽然本性恶劣,心地毒辣,他的狠毒之心也是日以俱进。他亡朱棣之心更是越来越狠毒,他向番帅言,朱棣前来山海关御敌,燕山必然空虚,燕山乃朱棣的大本营,后大院,妻子儿女都在燕山,若提兵攻打,易如反掌一举可破。番帅闻之大喜,朱雎便立即离开了番营。
番帅大喜道:“此计甚妙,乃双管齐下,定要朱棣首尾难顾,前后大乱,内外交困,必死无疑,天子速去速回,主阵没有你不可。”
朱雎道:“且坐守其阵,我马不停蹄,昼夜行事,多是半月,少乃十日,我便返回。”
话说朱棣败回山海关,朱棣百感交集,坐在总兵大堂,现在为中军大堂,热泪盈眶,珠泪滚滚,众将官皆来相劝。
总兵劝道:“燕王千岁,胜败乃兵家常事,万万不可一蹶不振。重整旗鼓,以励再战。”
朱棣痛心疾首道:“今日不是菩萨搭救,定是全军覆没,死而有愧,愧对先皇父辈,愧对中原天下黎民百姓哇。”
这时崔玉香,牛鼻,侯元,朱仪走进堂来,朱棣不敢怠慢,离座迎上前来,倒身下拜道:“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但愿能收我为冥灵义子。”
崔玉香推诿道:“殿下乃堂堂太子,我乃山乡一民妇,岂敢做太子的义母。”
朱棣道:“救我与存亡,恩比生身,您是我朱棣再生父母,老恩母在上,受儿三拜。”
朱棣向崔玉香真心实意,磕头礼拜,众将官,还有牛鼻三兄弟齐来叩拜。崔玉香急忙去搀扶燕王,道:“燕王千岁,吾乃一村妇民女,岂敢让千岁与众将官如此重礼,岂不是折杀死我了。”
朱棣道:“我父王乃一牧童,放牛牧马,还讨过饭,出过家做过和尚,老恩母虽然不能叱诧四海动,却是秉德已侈天下,民间所瞻仰,您乃天下德仁之母。”
正这时徐增寿十分疲惫地走进大堂,便于朱棣及其一众将官相见,礼毕,道:“原来我探听燕王有事,放心不下,前往燕山,未想到中途遇到几位世外高人,使了个鬼化狐,我这马便神差鬼使来到了山海关,这里果然是开了战场。”
侯元笑嘻嘻地说:“徐增寿,徐增寿,你真不要良心,我老侯送了你一程非但没有美酒道谢,反作起诽谤来了。”
徐增寿这才看到牛鼻,侯元等人甚是吃惊道:“我这马日行夜奔未从歇蹄,你等却走到我的前面,岂不是神了?”
朱棣指着崔玉香道:“兄长,这位乃我救命的恩母,是她老人家泰山救了我,这次敌阵中又是老恩母搭救,没有老恩母,我朱棣岂能在人间做人。”
朱棣说到此处,泪如雨下。徐增寿向崔玉香倒身下拜道:“老婶母在上,愚侄徐增寿向老人家叩拜金安。”
崔玉香扶起徐增寿道:“少帅免礼,免礼。”
徐增寿又和牛鼻,侯元,朱仪一一相互见了礼……真是一片欢乐气氛。
披心腹,见情素,
堕肝胆,施德厚。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十八章
牛鼻大破五行阵 李景隆攻打燕山
诗曰:
自古争战人心惊,血河尸山万马营。
刀光剑影死无数,八面杀声动苍穹。
沙场烽火绝万户,铁打城池也凋零。
胜者为王得江山,败者刀下生命倾。
空中白云起伏霏霏,过往的哀乌飞来鸣去,扑面的秋风给人间送来凄凉之意。古道上,朱雎马上摇鞭向京城而来,越往南走,气温升高,过了徐州,秋老虎又显现出它的威力来,初秋如夏。
书要简明,朱雎于路途中无话可云,不一日来到了京城。热风酷日,他汗流满面,他驰马大街。来到学士府面前,翻身跳下战马,两名门军迎至面前:“王爷您来了。”
“姑爷……”
朱雎问:“你老爷可在府上?”
门军道:“正在府上,还有黄大人,齐大人,他们在客厅敍话。”
门军接过战马,朱雎大步流星向府内走去。朱雎进了客厅,刘黄齐三家奸贼正在开着密会,见了朱雎心中都在嘀咕着……
观其外知其内,朱雎,朱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事一定又砸了……
这是三贼心中之言,虽然没有说出口来,可表现在他们的表情上,都没有一丝笑容,冷冰冰的。
朱雎向三位奸贼见礼道:“泰山大人与二位老前辈,朱雎这旁有礼了。”
刘三吾道:“朱棣的人头带来了没有?”
朱雎道:“朱棣已被四个妖人救走。”
黄子澄道:“四个妖人?何许人也?”
朱雎道:“人死心不死,大闹你黄府的妖人牛皕,今天又改头换面,成了牛鼻老道,还有他两个结拜兄弟,一个名侯元,一个名朱仪,更厉害的还有牛鼻子的母亲,我那两车金银也是她们抢劫而去。”
刘三吾阳奉阴违地说:“看平人,趾高气扬,哼,还不是汝惟不矜,天下莫与汝争能;汝惟不伐,天下莫与汝争功。”
黄子澄愤然道:“这些妖人,真让我等断锁怒潮,不铲除之,我死不瞑目。”
刘三吾道:“听话听音,说来朱棣没有杀成?”
朱雎少气无力地:“毛发未损。”
齐泰道:“岂不是放虎归山?”
朱雎道:“金满合兵攻打山海关,我助其摆下一座九宫八卦五行太极阵,朱棣领兵破阵。”
刘三吾道:“你懂阵术?”
朱雎道:“恩师海长眉所精心传授。”
刘三吾问:“活捉了朱棣?”
朱雎道:“没有活捉朱棣?”
刘三吾道:“杀了朱棣?”
朱雎道:“朱棣闯得是南阵门,眼看着要被烈火烧死,大功将要告成,千钧一发之时,来了牛鼻老道的母亲,那妖婆子又救走了朱棣。”
黄子澄道:“说来说去又是泡汤了。”
朱雎道:“我要火烧他朱棣的老巢,给他一个釜底抽薪……”
刘三吾沮丧地说:“你总是让我失望,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利,要我如何向皇帝解释?”
朱雎道:“岳父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干大事业还能一帆风顺否?明太祖朱元璋,我那父王夺下万里大明江山也非一朝一夕之事。人常说好事多磨,这就是道理。”
齐泰道:“王子殿下说的对,打江山夺社稷非同小可,你并不是一个只是空话,毫无作为的小人。是的,做人无点真悬念头,便成了花子,事事皆虚:涉世无段圆机趣,便是个木人,处处有碍,又如冢中枯骨,何足介意?”
齐泰几句热风冷嘲,直弄得朱雎面红耳赤。
黄子澄道:“王子千岁,齐老千岁并无恶意。”
刘三吾道:“我等还不是恨铁不成钢。”
朱雎道:“老岳父和二位大人,请您们一定要取信于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朱雎不杀朱棣誓不为人。”
搜索枯肠行恶事,弊绝风清待何时?
朱雎和盘托出他的阴谋,这个阴王转世的大恶鬼,他就像狂奔的野马,但它肆无忌惮地放纵只能疯狂至死。人们应当从中悟出启示,一个梦想辉煌的人生切不可处处去倒行逆施,他的结果还是,以害人的目的出发,以害己的结果而告终。
再说山海关,朱棣身临大堂,众将官站立堂下,气氛十分肃穆。
朱棣高声道:“众将官,今日破敌阵,由御弟牛皕道人点兵調将,如有怠慢或藐视者,斩。”
众将官齐声道:“听从调遣。”
也就在破阵的早旦清晨,恶鬼录发出信息,敌营中有三万恶鬼于午时前弊命。
牛鼻登堂点将,态度严肃,高声道:“燕王千岁,你领兵两万攻打南阵门,我这里有面杏黄旗,乃灭火旗,入阵后若见火起,摇动宝旗,那火即刻息灭,斩杀守阵大将,直闯中央大阵。”
朱棣接旗道:“是,本王遵令。”
侯元攻打东震门,朱仪攻打东南巽门,崔玉香攻打北坎门,总兵攻打艮门,牛鼻攻打西北乾门,副总兵何勇攻打西兑门,徐增寿攻打坤门,各领一面宝旗,灭火旗,避尘旗,避雷旗,避风旗,避箭旗。朱棣又一声号令,真乃是兵动如雷动,山海关开关落锁,城门大放,兵马如潮水一般杀出城去,气势磅礴,惊天动地。
有诗为赞:
献替畴谘说牛鼻,敷融正道齐相呼。
甘洒热血卫社稷,怎肯敌前作屈服?
邦畿千里中华地,一捧一盅华夏土。
从此撰写爱国诗,留于后人作楷模。
燕王朱棣率领兵马杀向南阵门,朱棣进入阵后,迎面杀来一员番将,哈哈大笑道:“没有烧死的朱棣,你又来了,不要走,看火。”
那番将说罢便摇动起手中的火旗:
那妖火,似无根,浓浓黑烟向天熏,
烈火熊熊连天地,能熔铁,能断金。
英雄豪杰皆害怕,铁打汉子也寒心。
朱棣难免心中害怕,急忙取出灭火旗,向那火头频频摇晃,那火倾刻烟息火散。朱棣大喜,那番将抱头鼠窜。
朱棣一声吼道:“番狗不要走。”
朱棣拍马追去,一枪刺死那番将,明兵扑杀而上,番兵大乱,死伤无数,余生者四散逃窜,朱棣乘胜追击杀向中央门去。
牛鼻率领大兵杀向乾阵,乾阵乃西北门,牛鼻徒步当先,进了西北门,抬头看去,遍插黄旗,兵马随后,突然间一阵风起,眼前立即现出大片的刀坑,兵马不能通行,乱箭如雨向明兵射来。
乾方属金金克木,遍地刀坑人难入.
暗箭如雨怎防御?金光笼罩响金鼓。
多少兵卒中箭死,陷进刀坑只剩骨。
禽困覆车难进退,阵中明军犯踌躇。
牛鼻看到这里勃然大怒,取出一面杏黄避金旗摇晃数下,立即金鼓息,暗箭无,地上黄土滚滚,转眼间填平了所有的刀坑陷阱。牛鼻率领三军掩杀而去,守阵的番将未及逃脱被牛鼻斩鬼剑摘去了人头,明军一鼓作气攻克了乾阵,向中央阵杀去。
侯元率领三军杀向东震门,举目看去,遍地青旗飘扬,无一兵一卒,鸦雀无声。
侯元道:“是个空门?”
侯元言还未尽,一阵狂风大作,乌云骤起,天昏地暗,惊雷滚滚,闪电半空,如天崩地裂,多少明兵明将,肝胆俱裂,栽下马来,明兵大队一时大乱。
闪电起,鸣惊雷,雷鸣电闪鬼神疑.
说这雷,无根底,惊撕人心破人体。
电触大树烈火烧,雷打山岩粉如泥。
说这雷一声连一声,高山发抖岭平靡。
多少旌旗成破布,志亦再坚也痴迷。
雷公雷母半宵站,风婆电母平空立。
急风暴雨都见过,搬倒天河雷猛劈。
一时吓破英雄胆,视丹如绿落马蹄。
侯元哈哈大笑道:“这乃鸡鸣狗叫的小儿把戏,我早已见过。”
侯元取出避雷旗向空中晃动了几下,果然风停雨止,电息雷避。
侯元大喜道:“哥哥何时得了这个宝贝?有用,有用。”
侯元收下宝旗,奋举手中降鬼杖,追上守阵的番将,一棍打下马来,明军勇杀番兵,一直杀向中央阵去。
北阵乃坎阵,朱仪率领三军杀入坎阵,不见番兵番将,只见无数的黑旗在阴风中飘扬,一面大旗下站着一员黑面獠牙的番将,见朱仪杀进阵来,急忙摇动手中那面黑旗,一霎时,洪水铺天盖地向明兵淹来。
说朱仪,笑嘻嘻,他在坎阵战恶水。
黑水铺天又盖地,波涛涌,骇浪起,
野龙怪叫惊人耳,天摇地动愁云积。
水兵水卒浪头站,多少水兽水上立。
山岭一时变深谷,汪洋大海人人栗,
谁人摘去日和月,惟有英雄不慊色。
朱仪放声大笑道:“爷乃天蓬元帅,吃住都在天河中,你这口鸟水有何可怕。”
他再回头看看那些明兵明将个个骇然色变,回头奔逃,便高声道:“不要害怕,他有放水的宝贝,我有避水的法宝。”
只见朱仪取出避水旗,摇晃了几下,那水突然退去,守阵的番将欲逃。
朱仪一声呐喊:“恶鬼,你该回你老家去了。”
朱仪追去,挥起斩鬼刀将番将拦腰斩断,大阵已破,朱仪率领明兵追杀番兵,向中央阵杀去。
崔玉香率领三军杀进艮门,刚刚进阵,只见番将摇动手中一面黄旗,立时天色骤变,暗无天日。
漫天黄沙如覆雨,迷眼不睁卷尘土。
乾坤沉没两仪乱,阴阳颠倒四向无。
沙尘暴起吞天日,霎时黄土埋人足。
鬼哭狼嚎多可怕,人仰马翻命难图。
众明兵明将被沙尘卷下马来,个个捂面缩成一团。崔玉香立即取出避尘旗,向空摇晃,登时沙尘落地,风清日朗,番将欲走被明兵乱刀劈死,明军趁胜追击,杀向中央阵而去。
徐增寿领兵杀向西南坤门,阵内白幡飘飘,阴风飒飒,一位番将披头散发如魔鬼一般正在作法。阵阵阴风大作,哭声四起,悲痛凄凉,如潮如涛,四面八方隐隐而来,令人毛骨悚然,抬头看去,无数的野鬼,身穿白纱,披麻戴孝,披头散发,张牙舞爪尽是些女鬼,面目狰狞,眼中滴血,吊舌裂口,向他和明兵扑来。有几个却跳到他的马上,一齐来夺他的枪。
冤鬼哭,屈鬼嚎,飒飒阴风起云霄。
寒飕飕冷骨髓,迷雾腾腾野魂飘。
黑魊魊少日月,来回蹦跳是鬼魈。
遍地魍魉声声吼,千百女鬼弓着腰。
披头散发口喋血,吊睛悬舌牙如刀。
扑上来用口咬,拳打脚踢使手薅。
哭声惨烈若狼嚎,密密麻麻如蓬草。
惊人魂吓人胆,增寿忙把宝旗摇。
摇破神旗鬼不走,继凫断鹤枉徒劳。
徐增寿见群鬼向他扑来,将牛鼻给他的避尘旗摇起,尽力摇晃,不济于事,徐增寿大惊,已被群鬼所包围,他丢下旗子,用枪去挑杀这些魔鬼,这些鬼却刀枪不入,越打越多,几个魔鬼将他的枪死死抱住而不放。他急忙伸手去背后取鞭,忙中出错,却把悬挂在背后的哭丧棍抽了下来,朝恶鬼打去。为何徐增寿背悬哭丧棍?因为其父徐达去世不久,封建时代有守孝三年的说法,背其哭丧棍如同在家守孝。徐增寿举棍向恶鬼打去,可没想到,打到哪里,哪里的恶鬼化做片片的白纸飘洒在马前,他甚是欢喜,一鼓作气横扫阵中的恶鬼,直打得恶鬼落花流水,不一会功夫,阵中的恶鬼干干净净,一切皆化为乌有,徐增寿拍马挺枪将作法的番将刺死。
“杀啊……”明兵如排山倒海之势杀向前去。
各路人马杀到中央门,一根高高的吊杆树立在中央阵,吊杆上悬挂着一个大吊斗,斗中坐着一个老妖道。那老妖道乃朱雎,朱雎见各路大兵杀来,便作起法来。他哪里兴起风作起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朱雎手起处一片乌云卷起,牛鼻用手一挥,一声惊雷响起,那朱雎一头栽下高杆。
朱雎丢魂丧胆一声惊呼:“我命休也。”
侯元已经杀到近前,举棒向朱雎打去,突然平地卷起一阵狂飙,朱雎被其师海长眉救走。朱雎虽然逃得了性命,却被惊吓出一场重病。
古人云:念头寛厚的,如春风煕育,万物遭之而生;念头忌刻的,如朔雪阴凝,万物遭之而死。
朱雎乃恶鬼头转世,乃十万恶鬼之首,凡行处无一丝一毫的善念。自古皆是,以害人为始出,以害己为终退。朱雎还不为训,坏人做坏事,只要死不悔改,那就一直做坏至死。
若问朱雎不是在京城他岳父刘三吾那议商第二个罪恶计划吗?因为此阵是朱雎为主宰者,而不可缺少,因此,他已安排李景隆攻打燕山,星夜又赶回山海关。朱雎呼风唤雨,拘来各路妖魔鬼怪,一霎时,阵中风火雷电,刀坑陷阱,那些女鬼一齐滚滚而来,真乃是天摇地动,惊心动魄。
牛鼻老道哈哈笑道:“跳梁小丑只能是玩火自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避雷,避火,避尘,避风,避金,还有徐大人你的哭丧棍快快取出。”
众人取出各自的宝旗还有哭丧棍,正在这时一阵风响,一团黑雾笼罩中央阵,甚时,云开雾散,那朱雎已被人救走。
牛鼻道:“朱雎大数未尽,还不当死,三万恶鬼尽斩。”
正在这时半空中有人呐喊:“宝贝用后速当归还。”
牛鼻急忙下拜:“谢谢师父二日前为徒儿送宝。”
众人手中的宝旗脱手而去,侯元向空中看去,原来是关云长在空中收去了宝旗。
侯元高声呐喊:“你莫不是汉将关云长?”
关云长立在云头道:“大圣,关某去了。”
侯元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人也关公,鬼也关公,何时送宝?不言不声。”
关公笑道:“这是我与徒儿牛鼻之事,为师再送你一面宝旗。”
关公说吧,丢下一面青色小旗,飘飘荡荡落在牛鼻的面前,牛鼻捡起向空中跪拜道:“谢谢师父。”
关公道:“不久李景隆攻打燕山,此宝还有大用之处,我走了,走了。”
关云长飘然而去,朱棣令打扫战场,牛鼻放出侦探神蜂,进行统计,不多不少在录的三万恶鬼尽已斩杀。这时牛鼻听得囊中的恶鬼录发出嗡嗡的声响,急忙取出恶鬼录,自行展开另一页,写得明明白白:燕山再斩恶鬼两万人。牛鼻当机立断,与朱棣告辞。
朱棣甚是不愿分别,潸然泪下,道:“恩母与三位御弟今日一别何时再会?”
崔玉香道:“这里的恶鬼我们已经尽收,至于如何退兵是国家之事,由燕王定夺,番兵元气已伤,大势已去,定败无疑。”
牛鼻道:“全体将士努力,不久便能挫败入侵之敌,危而复安乃大喜之事,后会一定有期,请千岁莫要难过。”
朱棣道:“国家形势危机当前,朱允炆与刘,齐,黄一帮乱党奸贼大乱滋事,篡政夺权,群凶恣逆,朝政颠覆,危伏四起,官官相护,衙衙皆黑,座主门生,沆瀣一气,贪赃枉法,买官卖官形成气候,腐败成风,政纪混乱,王法丧失,老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些贪官污吏,喻之洪水猛兽,内乱必然引起外患,我忧心哇。”
朱棣说到这里失声痛哭。
侯元道:“燕王千岁,十万恶鬼大乱天下,乃我与牛鼻前世的罪过,请你放心,为了国家不分裂,民族不破碎,重整大明天下,我弟兄三人,责无旁贷。”
朱仪道:“祸由他二人所生,苦我得相陪着,你坐了江山,别忘了,美酒肥肉。”
朱仪这番话说得大家哈哈大笑。
秋高气爽,寒雁南飞,崔玉香一行四人奔行古道匆匆而来,这时她仰面观看雁阵,心里阵阵苍凉,她落下泪来。
牛鼻道:“娘,您老为何伤心流泪?”
崔玉香道:“鸿雁也许会从你爹的坟头飞过,我想回家看看你爹。”
牛鼻道:“伯母,您说得对,我弟兄三人自从赶考离开家乡,一走便是一年有余。这番离家况久,清明节已尽,又该给我爹上坟了。”
牛鼻说到这里,黯然泪下。
崔玉香道:“好吧,就在这里你们各修书一封,就此分道扬镳。”
于是,他们在路边停下,侯元朱仪便写起家书……
古人云:纵欲之病可医,而势理之病难医:事物之障可除,而义理之障难除。又道说去山中贼易,去心中贼难。这里所说的贼不是偷东西的贼,好同一比而已。
秋风箫瑟,草木摇落,红尘滚滚,崔玉香独行在千里古道上,风尘仆仆,身历乱世,又经人生坎坷,往事万千,不免感慨万端。今日与孩子们惜离,也许是诀别。
正是:感时霜溅泪,恨别冷寒心。
这且不说,再说李景隆徐州总兵任征讨大元帅,受命领旨,督兵攻打燕山,人喊马嘶,杀声震耳,其势惊天动地,势不可挡。燕山城门紧闭,城头上涌集着,老兵残将,广大百姓,多是妇幼进行顽强抵抗。徐妃于世子朱高炽坐阵敌楼指挥作战,形势十分危机。徐妃向城下看去,李景隆坐马端刀耀武扬威,趾高气扬,便高声呐喊:“城下那将可是徐州总兵,大学士刘三吾,刘老大人的贵婿,李景隆,李大将军否?”
李景隆表现地甚是得意忘形,哈哈大笑道:“城头上可是徐妃和世子朱高炽?”
徐妃道:“正是我母子。”
朱高炽怒道:“李景隆,何故要兴兵围攻我燕山?”
李景隆道:“我奉旨前来削番,四王子大有反心,欲谋夺嫡,特来拿他。”
徐妃怒道:“李景隆,燕王天潢贵胃,同陛下系骨肉至亲,且富贵至极,又何必要造反?这乃刘三吾,齐泰,黄子澄一伙奸贼所献的馋言,至使朱家人自相残杀,他等妄图从中取利。”
李景隆大怒道:“徐妃,听我良言相劝,开了城门,可免倾城百姓生灵涂炭。将你母子押奔京城,也许万岁有放生之德,留你母子性命不死。”
徐妃愤然道:“李景隆,你不过是刘,齐,黄的一条咬人的狗,朱允炆无德为帝,以小犯大,天下人所不服,更不该玩权弄兵,祸害天下,人神共愤,天地所不容,绝无好下场。”
李景隆直气得哇哇怪叫:“徐妃,徐妃,待我攻破城池,定要你母子碎尸万段,给我驾上云梯攻城。”
攻城的兵将立即高搭云梯,奋勇当先向城墙攀登,城墙上军民奋起反抗,滚木擂石向攻城的官兵打去,杀声如雷,好一场生死恶战。
徐妃徒步街头,在组织将士们的家属,皆授以兵甲装备,市民们纷纷参战。
徐妃高声倡导:“众将士的家属们,姐妹们,我们的男人出征了,守城的责任就落在我们的身上,誓于燕山共存亡。”
众人发誓奋臂高呼道:“誓于燕山共存亡……”
群情激愤,万众一心,他们踊跃领取武器。徐妃挥剑一声令道:“姐妹们,以我们的身躯,以我们的血肉,誓死保卫燕山城,冲上去吧……”
徐妃领队登上了城墙。城下攻势猛烈,兵将们舍生忘死攀爬云梯,城上的军民奋力抵抗,将爬上城墙的敌人奋刀劈下,妇女们用破石瓦砾砸向攻城的敌兵,乱石如雨,直打得敌兵鬼哭狼嚎,成排成片的敌兵被打落城下,一队队敌兵又攻了上来,双方伤亡惨重……城上城下,血肉迸飞,尸堆遍地,喊杀声响彻云霄,徐妃和世子母子英勇参战,惨烈的场面。
“娘娘,滚木擂石没有了……”
“娘娘,敌兵攻打上城来了……”
越来越多的敌兵攻打上城墙,徐妃寡不敌众,有许多守城军民纷纷倒下,渐渐抵挡不住,形势十分紧急。
牛鼻,侯元,朱仪已经来到了城外,听到攻城的喊杀声。
侯元道:“李景隆已经攻城了。”
朱仪道:“杀上去,救援徐妃。”
牛鼻道:“凭着你我六只手如何能退得了攻城的敌兵?”
侯元道:“岂能袖手旁观?”
牛鼻道:“师父送我的这面宝旗就有了用场。”
朱仪道:“看李景隆的兵将已经攻打上城了,事不可迟疑,救兵如救火。”
牛鼻取出宝旗,朱仪道:“大哥,你念咒让我摇。”
好个朱仪笑嘻嘻地拿过宝旗向空中摇晃起来,并大声高喊:“只杀恶鬼,休伤好人……”
侯元问:“大哥,李景隆是人是鬼?”
牛鼻道:“恶鬼录上撰写的明白,李景隆还欠燕王三十八万两银子,今日不死是人,百日后一死便是鬼。”
无数的敌兵从云梯上蜂拥一般杀上城来,军民舍生忘死与敌兵厮杀,徐妃和世子朱高炽与敌兵血战。
朱高炽道:“娘,您走吧,去山海关搬请父王为我和燕山军民报仇。”
徐妃道:“儿哇,娘能丢下你和百姓吗?”
朱高炽恳求道:“娘,这里十分危险,形势岌岌可危,燕山难保。”
徐妃坚定地:“娘更不能走,丢下百姓而去逃生,娘做不到,娘的决心是誓死捍卫燕山,誓于燕山军民共存亡。”
正在这时,天色突然骤变,乌云滚滚而来,雷声大作,狂风暴雨而降,无数的冰雹落来,人眼难分天地,更难立足,一片鬼哭狼嚎,打得皆是李景隆的兵将,死伤无数,敌阵大乱,互不相顾,余生者争先恐后逃命而去。风紧雨急,那冰雹密密以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钧之力向逃兵追打而去,李景隆险些被风雨掀下马来,密集的冰雹打得他丢下战刀双手抱着头,真乃是顾头不顾腚,那马也被冰雹打得疼痛难忍,蹦跳着狂嘶叫着奔跑而去。立于一旁作法的牛鼻,尤其是侯元,朱仪拍手叫好,突然朱仪手中的宝旗脱手向空中飞去,三人向空中抬头看去,原来是关公收了宝贝翩翩而归。
朱仪道:“什么神仙,原来也是一个小气鬼。”
风停雨歇,燕山的军民在风雨冰雹中毛发未伤,真可说秋毫无犯,无不震惊,纷纷向天叩拜。“这乃天意呀…….”
“谢谢苍天……”
李景隆失魂落魄,十分狼狈,逃得了性命,却是鼻青眼肿,看看身边只有数骑,情不自禁地放声大哭道:“苍天为何不助我成功?燕山守兵寥寥无几,尽是些童叟妇幼,就连徐妃和世子也投入守城之中,瓮中鳖,网中鱼,及手可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刮风下雨,更可怕的是那冰雹,打死了我多少将士,多少亲兵?”
他周身的伤痛,苦苦逃命的疲惫,折磨着这几名将官,真可说是溃不成军,他们下了马倒在路边苟延残喘着,李景隆也呻吟着下了马,百无聊赖地躺在一旁唏嘘地叹息着。
一名将官道:“这是天意,逆天心避民愿,天降其傩灾。”
又一名将官愤然道:“大太子死了,他们兄弟二十四人,就该从二太子,三太子,四太子他们中间挑选贤者来继承王位,刘三吾,齐泰,黄子澄这帮混蛋却把不成气候的小辈子朱允炆扶上龙位,皇帝是好做得吗?”
另一个将官怒道:“皇帝有福天下福,皇帝无福祸万民,削番就是内讧,自相残杀,大失天下人之心,祸起萧墙,必定灭亡。”
一名将官道:“天下人不服,我看他这个窝囊皇帝天命不长了。”
又一名将官道:“天助者兴,人助者盛,这场风雨冰雹就长了天眼,燕王四太子朱棣德才兼备,定是真龙天子,苍天就能助他,我等岂敢逆天而行?”
李景隆愤然道:“休得胡说八道。”
那名将官道:“四方是维,天子是毗,想做皇帝是那么容易得吗?心如天高,命如纸薄,人神共愤,有命者享天下,无命者枉强求。”
一名将官道:“任你能有通天的能耐,惹怒了老天爷别想有好路走,我们李大将军,还不是几颗冰雹就落得这番模样,不败将军这顶贵冠怕是带不稳了,威风扫地,脖子上这颗人头保不保的也就难说了。”
李景隆勃然大怒道:“再要胡说八道,我……”
辽远大道可通天?行人纷纷知几还?
春天再来万花明?送走秋晚风来寒。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部分解。
第十九章
三英雄泰山斗佘礼 除邪教大显英雄威
日色欲尽起云烟,月明欲素秋风寒。
昔时威风何去了?化作凄凉流泪泉。
那将官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落花流水,大事已去,就是想杀我,我问你?你的刀呢?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等也有老婆孩子,也要安居乐业,这是一条死路,为何执迷不悟?弃暗投明,我们保燕王去了。”
有一名将官道:“扶保燕王这乃光明大道,我等立即将散兵游勇收集在一起,投靠燕王。”
众将官皆道:“我们保燕王去了……”
众将官毅然上马而去,李景隆如丧考妣,望着渐渐远去的几名将官,惘然若失,仰面长叹道:“建文帝,建文帝,你的大事已去矣,放乾坤醉眼,看朱成碧……”
山高日小,夕阳无光,落叶飘黄,雁鸣沙滩,一匹战马少气无力地奔走在沙尘滚滚的古道上,李景隆骑在马背上,昏昏沉沉,似睡非睡,显得是那么失意冷落,难以想象,他心中是何等的凄凉……
正是:北风吹白云,万里走单骑。心绪逢摇落,秋声不可闻。
燕王朱棣退了番兵火速返回燕山,徐妃正率领军民在打扫战场,又是牛鼻,侯元,朱仪拯救了燕山,拯救了燕山的军民,甚是感恩戴德。这时牛鼻三人也进了城,一同进了燕王府。朱棣无比热情于客厅备下盛宴款待牛鼻三人,徐妃,徐增寿,还有世子朱高炽一同作陪,气氛融融,无不欢畅和喜悦。
朱棣立身双手举盏道:“第一杯当敬我那救死救难的老恩母。”
牛鼻一众齐身立起举杯为敬。
牛鼻道:“我牛皕替娘谢谢燕王千岁。”
朱棣举杯又道:“三位御弟,朱允炆不管怎么说做一天皇帝也是皇帝,他已经封你为英烈王,忠烈王,孝烈王。”
侯元笑嘻嘻地问:“日后你做了皇帝又封我们什么王?”
朱棣道:“我做皇帝?父皇所生我兄弟二十四人,大王兄仙逝了,还有二王兄,三王兄,你们兄弟三人与我胜过一母同胞,当然也是王。”
牛鼻道:“千岁言之差矣,自古道,无智者任重职如负石投河,朱允炆无智无德坐江山,一害天下黎民百姓,二丧自家江山。”
朱棣怃然长叹道:“你所言虽然谆信明义,让我做起来又是多么艰难。”
徐增寿道:“能比太祖打天下还要艰难吗?”
朱仪已经吃起肉来,口中流油,道:“天下事事难,为之难而不难,不为之,易之则难。”
侯元看着美酒已是垂涎欲滴,道:“不难,不难,有了军资金银就不难了,我们吃酒吧。”
朱棣又站立起来,举盏道:“这杯酒谢谢三位救国救民,救我的三位御弟,千言万语尽在酒中。”
众人频频碰杯,开怀痛饮。酒过数巡,菜过数味。朱棣煞有介事地说:“三御弟所言极是,无粮不养兵,我若是有了足够的金银,何愁灭不了朱允炆。”
牛鼻道:“以贪养军,除贪官集贪银,我兄弟三人愿承担此重任。”
朱棣问:“何为以贪养军。”
牛鼻道:
“一片乌云遮苍天,十官道有九官贪,
官官腐败贪金银,如狼似虎贪无厌。
民脂民膏皆刮尽,官贪如贼百姓艰。
无人不盼除贪官,除尽贪官民平安。
朱棣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谢谢三位王弟的鼎力相助,我若真的做了皇帝,你们仍是一字并肩王,,于我同起同坐,共享天下。”
侯元哈哈大笑道道:“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乃秋风过耳,只要你能做一个好皇帝,有道的明君,造福于天下黎民百姓,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朱仪还是肉不离手道:“今天你是千千岁,日后必是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大喜。最后朱棣又道:“我险些命丧泰山邪教蛇头之手,泰山邪教不除,泰山乃往京城必经之路,务必除之为快。
牛鼻道:“千岁,请你放心,蛇头邪教之流必须彻底铲除,只是……”
朱仪抢口道:“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善恶到头,一定要报,今日未报,时未来到,作恶在案,难能脱逃,天网恢恢,疏而无漏,这乃天理也。”
侯元道:“大哥,你再看看恶鬼录,谁又该死?”
牛鼻道:“当看我一定要看,不好。”
牛鼻一声惊叫:“二位贤弟速速同我回奔下邳。”
侯元问:“何事这般惊骇?”
牛鼻道:“天机不可透露。”
侯元,朱仪二人掐指一算,便知明白,甚是伤心不已……
再说崔玉香正为牛百烧化纸钱,她一头扑倒在坟上放声大哭,哭得那么悲伤,那么动情,泪水充满她那煜明的双眼,如酒如醉,真乃玄石饮酒,一醉千日。
突然从半空中飘飘荡荡落下一张黄纸,落到崔玉香的手上,她抹泪而视。
纸上写道:
南海观世音菩萨,你的替身大贤人崔玉香生下太白金星,已经完成使命。牛百已封为神,任冥王阴司府判官之职,崔玉香你原身魂魄为慈善娘娘,他们夫妻双双成神,你速接旨归位。
平地一声雷响,崔玉香倒地身亡。
有词《秋蕊香 》为叹:
秋十月风凉透,苍山点黄景瘦。但等来年萅转后,
必定美色如故。
岂惜人生不如草,光阴掫。少年青春不回头,
岁月不能重度。
日落黄昏晚,路上行人急,秋风扬尘起,送去叶归根。牛鼻,侯元,朱仪兄弟三人归心似箭,向祖居家乡奔来。牛鼻兄弟三人来到牛百的坟前,只见崔玉香已经含笑而死,一具僵尸倒在坟前,三人嚎啕大哭。
牛鼻痛心疾首,放声大哭道:“娘,娘,娘哇,生我养育我的老娘啊,您含辛茹苦,要为儿如何能接受得了呢?”
朱仪哭道:“老伯母已经身亡,其魂乃南海观世音菩萨,回天缴旨去了,人壳留在人间,我等神主的天命难逆,还是把老伯母入土为安吧。”
牛鼻哭道:“我牛鼻的肉体凡胎乃老母所生,却没有尽得一点孝心,眼看着老母就这样死去,苍天呐,太不公了。”
侯元吼道:“想当初我大闹天宫地府,谁人能杀我,自由自在何等乐呼,可是,成了正果,甘愿伏法,结果呢,丢得了性命。这个世界我已看破,说得是邪不压正,有好多的时候是正不压邪。”
有词《惜分飞 》为叹:
泪湿阑干止不住,满腹惆怅凝聚,母亲一片心,
让儿跺足哭目觑。
物换星移秋几度,岂敢忘这一幕?考妣相继去,
恨人生浮云朝露。
牛鼻,侯元,朱仪三弟兄大放悲声,直哭得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兰摧玉折,要人伤心。
牛鼻抹着眼泪道:“二弟三弟,你我就是哭死哭活,老母也不能回转阳世,入土为安,方尽后人之孝心。”
朱仪道:“大哥你在从此看守着伯母,我同二哥去长街购买棺木。”
牛鼻泪道:“也只有如此了。”
侯元,朱仪刚要离去,突然,平地起狂飙,那风直刮得天摇地动。
狂风去后,牛鼻,侯元,朱仪要不是眼明腿快,也险些被埋入土中,再一看面前,出现了两座高大的坟墓,三人无不惊骇。
牛鼻道:“天意,为我母葬下,且不该于我父亲分葬。”
这时空中有人莺声呐喊:“太白金星,我乃南海观世音菩萨,你父因我而死,你母崔玉香为我替身劳役,为此筑下两座巨坟,已作对你父母二人的酬谢。”
牛鼻向半空看去,急忙跪下,哭道:“娘哇……”
菩萨斥道:“太白金星,不得如此称呼,你母乃崔玉香。”
侯元怒道:“好无道理的观世音,我那伯母一生含辛茹苦,你不该让她老人家这般死去,天上的神,地下的鬼,你们如此残忍,好无良心。”
菩萨微笑道:“是的,你母仙逝,我也甚痛心,可惜流年,忧秋风雨,树犹如此。”
侯元愤然道:“驴鸣犬吠,还不是玉皇老儿与汝等一手操作。”
菩萨怒道:“你这个猴头,休得污言秽语,冤有头债有主,你和太白金星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不仅害了大善人牛百,崔玉香,还害了我观世音,也劳累了西天佛祖,这笔帐也就不算了。”
朱仪道:“我的帐还没有了结呢。”
菩萨道:“你这呆子,好说,好说,你们有了疑难之事,我一定再来帮助。”
菩萨说罢飘然而去。
数日后,一块高大的石碑伫立在墓前,碑上刻写着:先父母 牛百; 崔玉香之墓
子牛皕敬立
牛鼻向父母的墓于碑泪拜。
牛鼻,侯元,朱仪一行三人离别了家乡和亲人,登上新的征途。
侯元问:“大哥,欲去何方?”
牛鼻道:“昨日夜里,恶鬼录又展开了新的一页,连同佘礼这个蛇头一共是三千另一名恶鬼的死日已到。”
朱仪道:“十万恶鬼已除过半,两个阴王也该走了一个。”
牛鼻道:“三弟别高兴得太早,伏鬼之路,任重道远。”
秋去,秋去,且道干卿何事。忙去,忙去,且是国家大事。初心,初心,不可忘记。使命,使命,且要鞠躬尽瘁。
三人向泰山走去,不一日来到泰山下,寻了一家客栈,歇息一晚,第二天早晨,用过了早饭,牛鼻老道一行三人向泰山登去。
牛鼻道:“泰山乃五岳之首,独有万佛峰峥嵘绚丽,却被三千恶鬼盘踞,真乃可恼可恨。”
侯元道:“看景不如饮酒。”
朱仪道:“饮酒不如吃肉。”
牛鼻道:“酒肉穿肠过,不吃有何妨。”
侯元道:“看花,看花,两眼饿塌,看景,看景,肚中无饼。”
朱仪道:“二哥说的对,大哥是眼饱肚中饥,我二哥是今日有酒今日醉,不管明日喝凉水。”
侯元道:“三弟你是身上肉,肠中肉,猪吃猪肉不嫌够。”
朱仪道:“爱吃肉,从不够,天下的猴子比猪瘦。”
兄弟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牛鼻道:“毛病,毛病,染上毛病,天上神仙做不定,十万恶鬼乱天下,追亡逐北何时能取胜?”
他们说说讲讲来到了万佛峰,牛鼻举目看去,赞不绝口吟道:
“万佛峰,高入云,峤峤险峰似无根。
山头云中隐,半腰起雾浑。
云中飞鸟皖皖飞,走兽凶顽惊死人。
摔死猿猴气死鹰,陡峭山崖万丈深。
座座古林藏虎豹,潭中呼啸蛟龙吟。
前川瀑布如飘带,雷动山稳石生音。
高入霄,深无底,磷磷怪石阴森森。
林中枯叶如猪塮,瘴汽沼沼吞乾坤。
抬头看,山深遮日月,崎岖羊肠似蛇奔。
侧耳听,不闻人语听兽吟,
细寻思,胆量若小谁敢来?
怎相信,山岭如此恶,为何有僧人?”
牛鼻看到兴处,情不自禁,手舞足蹈起来又赞不绝口道:“美花多映竹,乔木自成林。”
侯元哈哈大笑道:“这里有何新鲜处,我和三弟已经来过。”
牛鼻道:“何时来过?”
侯元道:“数十日前伯母去救燕王朱棣,我来偷过酒。”
朱仪道:“我来盗过肉。”
牛鼻笑道:“古人说得好,墙高万丈只挡君子不挡小人,我们别在逗闹了,上山去吧。”
于是,他们三人继续向高峰攀登。牛鼻,侯元,朱仪顺着山间小路上的山来,这条石径乃人工开拓,条石铺砌,真如云梯一般伸展向山中,足下有条山溪,风洒洒,溪水叮咚作响,耳闻幽鸟细语漫歌。一座青石桥高驾崖头,桥头有碑,碑上有字,醒目地写着:渡仙桥。三人向桥上看去,八名彪形大汉各执兵器守在桥上。
侯元低声道:“这乃守桥的信徒,看他们的头上都冒着黑气,必定是恶鬼。”
朱仪道:“正是,野烟千叠鬼作祟,骷髅几具魔守桥。我们是来打鬼焉能怕鬼,怕鬼就不来了。”
于是他们昂首阔步走向桥去,那些守桥的大汉见来了三个人,况且还带着兵器,便迎上前来问:“什么人?站住。”
侯元道:“你不认识的人。”
三人继续向前走着,那些大汉挥刀前来阻拦,并厉声斥道:“一群不懂理数的凡夫俗子,这乃渡仙桥,不可走着通过。”
朱仪问:“如何通过?”
一个大汉道:“跪着一步一个头磕,此桥一百零八步,必须磕上一百零八个头。”
又一个大汉道:“少磕一个,天打五雷轰。”
牛鼻子怒道:“一群作死的恶鬼。”
牛鼻向这些大汉用手一指,这些大汉纷纷跪下磕起头来,并一个紧跟着一个向前跪爬着。侯元向桥面吹了一口法气,突然现出许多条毒蛇来。
“有蛇,咬死我了……”
大汉们个个被毒蛇缠咬,疼得他们在桥面上翻滚着,绝命地哭喊着,最后一个个滚落桥下,被摔个粉身碎骨。
牛鼻子三人走过渡仙桥,没多远有一所宫殿也甚是宏大,依山就势,红砖青瓦,龙脊凤檐,殿堂高有数丈,殿上悬挂着镀金字匾,上写着入仙阁,透出几分的恐怖和凶险,三人向大殿走去。三人进了入仙阁,阁内甚是宽敞明亮,殿内分三厅,第一厅乃天马厅,他们向天马厅走去。天马厅又名天马殿,他们向供在这里的那匹马看去,那马乃黄骠马于常马无异,面前却陈设着一张大大的供桌,桌上排放着几个香炉,炉内香烟缭绕,还有许多供果,供桌前放着一只斗,过往的信徒们个个慷慨解囊,纷纷取出银两投入斗中,日进斗金便从这里说起。
有许多信徒跪在那里为它祈祷,是那么投入,那么不虞,那么全心全意……也有八名大汉持刀站立在马前后为其护卫。
侯元向一名卫士问:“这蓄牲不吃草料吃的是金银,谁人能喂得起?”
那卫士斥道:“不得胡说八道,这乃天马,神驹,是教主去瑶池赴宴,所乘的坐骥。”
侯元又问:“那蛇头是条公蛇还是母蛇?瑶池乃女人去的地方。”
那卫士勃然大怒道:“你休得无礼。”
侯元冷笑道:“世上都说有吹牛的,在这里尔等却吹起马来了,瑶池在天,云途万里,再说瑶池是女人去的地方,佘礼那条公蛇去得成吗?”
那卫士强辩道:“这乃天马,天马行空,独来独往,腾云驾雾,日行天下。”
侯元道:“这马如此厉害,不妨我骑上一骑,去瑶池也耍上一耍。”
那卫士吼道:“天马乃神法师的脚力,你动它不得。”
侯元哈哈大笑道:“我当年在天上做过弼马温,什么样的天马我没骑过。”
侯元不由分说走到那马的身旁,挥掌向那马打去,那马倒地而亡。
侯元放声大笑:“什么鸟马?不堪一击就死了,正是一匹拉碾推磨的牲口,于一条草馿有何不同?”
朱仪大喜道:“还是二哥想得周到,杀马吃肉。”
那些守马的人一看马死了,个个怒气昂昂,抽刀拔剑向侯元扑来,牛鼻老道一扬手,这些人便木雕泥塑一般站定而纹风不动,个个瞪眼伸舌,口不能语,牛鼻子三人向第二厅走去。
牛鼻三人来到了入仙厅,这里信徒尤多,济济一堂,牛鼻冷笑道:“足下起祥云,到此者应带几分仙气,眼前无俗障,坐定宜生一点禅心。”
侯元摇摇头道:”山气半归洒泪雨,钟声遥答断头歌。”
牛鼻道:“真空不空,执相非真,破相亦非真,问世尊如何发付?”
朱仪道:“管他真空不空,只要有鬼的地方,我等就去,不是破相,是毁相,遇鬼就杀,决不手软。”
有三名所谓的法师在此主持,三张桌子一字排列,一个收金银,一个记账目,一个造册。
侯元问牛鼻道:“大哥,这里顾名思义,从这儿走过就算入了仙道,太轻松容易了,想起我当年,为了成仙,不惜千难万苦,漂洋过海,历经多少艰苦磨练,后来又保护师父西天取经,泛泛八十一难,方才成得正果,这个佘头真会异想天开。”
朱仪抢口道:“好货不便宜,便宜无好货。”
侯元道:“一文钱买烂梨一筐,便宜货不中吃,只能难去喂猪。”
朱仪反叽道:“猴子吃酸杏,酸得它抓耳挠腮。”
二人说到这里又哈哈大笑嬉闹起来。
牛鼻道:“走,我这里还有几钱散碎的银子,去哪里问问价,能买几尊神?”
于是牛鼻三弟兄向那所谓的法师主持席走去。
这三个主持人:吴长道收金银,马成记帐目,黄天乐造册,四处站立着八名操刀护卫。
牛鼻走到黄天乐的面前道:“福生无量天尊,善哉,善哉,请问,入教需交多少金银?”
侯元道:“法师,他是个道人,佛道岂能一家?”
朱仪道:“蛇头也是个二手道人,这个牛鼻老道还不知他的师父是何人,说来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虽然不能说上是同流合污,都不是正道的出家人。”
牛鼻道:“你,好个猪八戒?”
朱仪笑嘻嘻地说:“人分九流,物有万类,牛鼻老道,杂毛老道,道不道的,一个爱玩耍,一个爱欺骗,道有好道,也有歹道,你二人却是大逆不道。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害得天下大乱,万民遭殃,两个该罚,两个该杀。”
牛鼻兄弟三人来到入仙厅,朱仪正油嘴滑舌在挖酷牛鼻。
牛鼻反讥道:“你个呆猪,前世贪婪女色,戏常娥,贬下凡间为猪,高老庄调戏高玉环,西天路上你仍是顽而不化,正是一头骚猪,骚猪,骚猪,见味便扑,哈哈……”
侯元道:“凡心不退,自来遭罪,穿衣无衣,盖被无被,陪人下水,遭灾遭罪,吃肉无肉,饮酒难醉,我说这人,不要脸皮。”
三人忍俊不禁,故信口开河,一阵哈哈大笑。
侯元道:“看这群妙手空空的蟊贼,如此作弄,乃亦诛难堪。”
朱仪道:“有何难堪,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窑,拆了他们的巢,阅人多矣,谁在乎这一小撮小爬虫。”
黄天乐大怒道:“这乃佛门净地,何人胆大妄为,竟敢在此戏闹,来人,给我轰出去。”
几名护卫前来驱赶牛鼻三人:“滚,快滚……”
朱仪道:“慢,我有金银,我有许多的金银。”
黄天乐道:“自然有金银,慷慨取来早成神。”
朱仪神乎其神地问:“法师,我这个人虽然有钱,也怕受骗,瓦屋不漏,有言在先,成其正果,需要多少金银?明码标价,你一口价,我一文不少,买个上上神。”
黄天乐道:“要有法在心,囊中取金,富奉万两,贫纳分文。”
侯元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们是叫花子出身,水过地皮湿。”
正在这时,天马厅看护马的大汉清醒过来,跑来到黄天乐的面前吼道:“二法师,我们的马被他一掌打死了。”
黄天乐大惊失色道:“我们的马死了。”
那大汉哭丧道:“马死了。”
黄天乐呢喃道:“它升天去了。”
黄天乐等人闻来者一掌打死一匹马,那马虽然不是天马,却一掌能够击死,可见此人非同常人,因此十分害怕。
牛鼻哈哈大笑歌曰:
“玉磬金钟声两分,老马独步若王君。
绝壁天崖受香火,谁将天马分假真?
侯元举掌马毙命,能把邪教吓掉魂。
敢诛恶虎冲冯河,博得美名立爵勋。”
黄天乐看到这里,禁不住胆战心惊,咄咄怪事,如此出手不凡。
黄天乐向马成低声道:“一掌打死一匹马,可见此人手段高强,打死几个人还不是轻如吹灰。”
侯元笑道:“你这一小撮人不人的恶鬼,竟敢在我兄弟三人的面前,装神弄鬼,岂不是小鬼戏阎王,土地小神欺玉帝。”
黄天乐心中辗转,明知故问道:“天马是你打死的?”
侯元道:“别说是匹吃草的马,就是吃人的恶虎,也不知有多少命丧我手,你等不知我的厉害,听我一一道来:
十万恶鬼出地牢,祸国殃民罪滔滔。
我等本是剿鬼人,鱼网鸿离尔难逃。
第二十章
牛鼻火焚九恶鬼 一举平三千邪恶
风急天高贪官哀,潮起潮落有兴衰。
得意之时莫妄行,恶贯满盈定招灾。
记得当时多刁横,可怜今日赴阴台。
君子行事讲仁义,小人出发奔钱财。
黄天乐半信半疑,马成嗤之以鼻,吴长道摇头晃脑道:“撕破了罗衫针线缝,吹破了天地你无法补,我们会吹马,你却会吹牛。”
牛鼻道:“吴长道,吴长道,恶鬼出世乱世道,今日伏鬼找到你,长道长道头要掉。尔等沐猴而冠耳,尚焉足道哉。”
侯元道:“看尔等趋之若鹜,人头畜鸣,以狼牧羊,何能久长。”
吴长道咆哮道:“你敢咒骂于我。”
朱仪冷笑道:“你这头该死的恶鬼,我问你,你可知道你那师父佘礼的出身历史,不是个好东西,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他是不做正事李靖的私生子,哪吒七岁时就能抽龙筋,揭龙鳞,害苦了陈塘关的黎民百姓。”
吴长道吼道:“私生子也是儿子。”
朱仪笑道:“根不正苗不正,结个葫芦歪着腚,老蛇头收小蛇头为徒,小蛇头再收徒,那就是你们,你们是一窝什么蛇?刚刚出了蛋壳的蛇,小蛇不除,将长成大蛇乃大患也,为虺弗摧,为蛇若何?”
马成咆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这里撒野?”
牛鼻道:“马成,你这头恶鬼,你这才问到根子上,我问你,你可知道李靖那老小子的师父是何人?”
马成道:“不知道。”
牛鼻道:“度厄真人。”
黄天乐道:“听师父言讲过。”
牛鼻又问:“我再问你,度厄真人的师父又是何人?”
黄天乐摇摇头道:“不知道。”
牛鼻道:“是我。”
黄天乐大惊道:“你是?”
牛鼻高声道:“我是你们的师祖爷,佘礼,佘礼,小畜牲自出他娘胎,就不做正事,偷了我的三卷天书六甲灵文,还盗走我一匹拉磨磨面的马,马已收回,特来讨回我那天书。”
侯元怒道:“否则,我便吹了一口法气,将尔等蛇教的信徒,从十八层地狱中流窜出来的恶鬼,一同吹送还到十八层地狱里,要你们永世不得翻身。”
黄天乐急忙跪下道:“祖师爷爷勿吹,勿吹,小辈子我去唤师父来见您。”
黄天乐、吴长道、马成之流在牛鼻三兄弟面前还不是小巫见大巫,牛鼻三兄弟作弄起这等人就如耍猴一般。
牛鼻点点头,黄天乐爬起身来,一溜烟地跑出入仙厅。黄天乐慌慌如漏网之鱼,急急如丧家之犬,跑出入仙阁,向转轮大殿跑去,慌慌张张,气喘吁吁。
转轮大殿又为聚仙宫 ,佘礼身穿黄色道袍,真有几分仙人的风度,端坐所谓神主的教座上,座后有男女二童执扇,正于胡姑等骨干信徒坐在殿内悠闲自得地喝着香茶,漫无目的得闲聊着。他们哪里知道牛鼻的到来,如厝火积薪,亡命之灾就在眼前。
“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黄天乐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
佘礼问:“何事这般惊骇?看你如此狼狈,有失法师的风度,长起神威来。”
黄天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来了三个人,只一掌就打死了我们那匹马,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样子他们要大闹我们的转轮圣地。”
蛇头哈哈大笑道:“莫要长他人的威风,灭自己的志气,区区小事就这般大惊小怪,还能做什么大事,三个人,岂能是三头六臂,哪吒三太子,二郎神杨戩,大闹天宫的孙悟空?”
黄天乐哭丧着脸道:“来者中就有一人说他们都是来剿鬼的,咒骂我等都是从十八层地狱中窜逃出来的恶鬼,况且还十分厉害,那马就是他一掌打死的。”
佘礼道:“我们有一万信徒,八百刀斧手,做不了这三个冒失鬼。”
黄天乐:“别说他们是鬼了,他们一口一个……”
胡姑问:“一口一个什么?”
黄天乐道:“大哥,不,是师父,他咒骂您是李靖的私生子,我等是从十八层地狱中流窜出来的恶鬼,还说他是李靖师父的师父,你偷了他的天书,特来讨要。”
佘礼哈哈笑道:“玩皮影的碰上了戏班子,一路货,一路货,说唱逗哏,你虚我诈,看样子是吃一锅饭的,好,我去会会他们,刀斧手团团围住入仙阁,随机应变,弟子们前面带路。”
骨干信徒们齐声:“是。”
佘礼这个蛇头领队,九大金刚,三十六太保,七十二家法师,列队向入仙阁走来,真乃气势磅礴,威武隆重。佘礼率领这群恶鬼进了入仙阁,牛鼻道还斯文,侯元,朱仪二人却嬉皮笑脸。
牛鼻低声道:“不管怎么说,佘礼这个蛇头还是十大阴王转轮王转世,老熟人。”
侯元道:“我从来没有和他客气过,要不贪财能有二十余年的劫难吗?自从当上了蛇头才不饿肚子,说我惨,我这世的父母虽然比不上朱家富裕,也还有百亩田地,吃喝无虑,他比我?真算是来受罪的。”
朱仪道:“我猪八戒就是享福的命,这世的父母良田千亩。”
牛鼻道:“你是来享福的。”
朱仪沾沾自喜道:“罪是自己造的,福是人家给的,自作自受,作茧自缚的涵义便在其中了。”
牛鼻道:“簿上有名的恶鬼都来了。”
侯元道:“来者不拒,看在老相识的份上就给他个全尸吧。”
朱仪道:“同病相怜,恶人相护哇。”
牛鼻道:“我的恶是好人犯错,还能求药,他们的恶是本性难移。”
这时蛇头已经来到近前。
牛鼻道:“看他们正是一帮戴盆望天,倚仗逐日的亡命徒。”
侯元一声大吼道:“胡吒,你个小幼儿,你几位师祖在此,还不下跪,等待何时?”
蛇头向牛鼻等人看了看,有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一眼便看到了侯元掖下那个葫芦,谁的东西谁不认识,情不自禁地害怕起来,数十天前的情景历历在目,浮现在他的面前。数十日前,佘礼正在卧室歇息,先是一阵狂飙骤起,恐怖可怕,那是侯元作法戏弄于他,好个蛇头胆战心寒,滚下床来,跪地磕头求饶:“鬼老爷饶命哇……”
侯元道:“我要你身上一件东西.”
佘礼战战兢兢地问:“什么东西?”
侯元道:“你那葫芦……”
佘礼道:“请鬼老爷现出金身。”
侯元道:“你见到我的金身,便是你的死期……”
佘礼想到这里仍是心有余悸,心惊肉跳,当他看到侯元掖下那个葫芦,便是触目惊心。佘礼仔细想来,是他就是他,那个可怕的鬼爷爷。佘礼想到这里,行不由心地跪下,那一帮信徒们见蛇头已经向来者三人彬彬有礼地下拜,也纷纷跪下。
蛇头道:“三位祖师在上,徒孙儿这旁有礼。”
一众信徒们齐声高呼:“祖师爷爷……”
牛鼻向下看去,黄呼呼的一大片,百余股黑气凝成一团瘴雾,好大的入仙阁旋起阵阵阴风,吞噬着天光。
牛鼻道:“转轮王,转轮王,你个恶鬼头,人领不走,鬼领你乱转,忤宫王他害已也害你,还连累了我和大圣。”
朱仪道:“说来我是看热闹的,也好,也好,我老猪无功无过,那么你们忙吧。”
朱仪说到这里便坐在地上打起瞌睡来。
牛鼻道:“转轮王,为何不语?”
蛇头道:“祖师的话我听不明白,请祖师明鉴。”
侯元道:“大哥,哪里有这么多的废话于他啰嗦,要这孬小子速速送还天书就是了。”
佘礼心里明白,我根本不是什么四太子,更不是李靖的儿子,自己是什么来历自己清楚,什么天书灵文都是你骗我,我骗你的鬼话。我不是什么胡咤,你也不是什么度厄真人的师父,那就以讹对讹吧。
佘礼推搪道:“什么天书?”
侯元瞪目吼道:“贼偷贼拿贼不认帐,你爹的师父偷了我大哥的天书,送给了李靖这个坏小子,后又被你这个贼子贼孙偷去,我等顺藤摸瓜才找到你这里来的。”
牛鼻道:“转轮王别抵赖了,身做身当,命作命亡,怕死就别做猪,敢作敢为,你这群恶鬼本来就万恶滔天,有你这么教唆,煽动,组织,推涛作浪,那就更罪恶无比。”
佘礼这个蛇头沉思了一会儿,道:“几位祖师,从万里云途而来,虽然是腾云驾雾,也难免有些辛苦,再说,这里也不是送还天书的去处,还是去主大殿,喝杯香茶,也算是孩子们对祖师尽了点孝道之心。”
牛鼻道:“自然如此,前头带路。”
佘礼一众如群星捧月,牛鼻三人大摇大摆走向聚仙殿,来到殿门前。
佘礼道:“三位祖师,请。”
信徒们齐声道:“祖师爷爷,请。”
他们进了聚仙殿。
佘礼道:“三位祖师上坐。”
牛鼻毫不推辞,三人坐了上首。佘礼向黄天乐递个眼色,道:“速备香茶来。”
黄天乐道:“是。”
牛鼻已看得清楚,心中暗想,这群狗猪不食的恶鬼不会束手被擒,一定还要垂死挣扎的,不可不防其暗下毒手。于是他随手取出一只侦探神蜂,那蜂儿跟随黄天乐而飞去。黄天乐来到茶房,两名仆人,也是信徒,便问:“二法师,需要茶水呼唤一声送去便是了。”
黄天乐道:“速去取来三步死。”
仆人诧异道:“三步死乃剧毒之药?”
黄天乐穷凶极恶地说:“一定要他们不走三步便死。”
仆人取来毒药放进茶盏之中。黄天乐捧着三只茶盏放到牛鼻三人的面前,殷勤地:“三位祖师爷爷请用茶。”
佘礼也道:“三位祖师请用茶。”
那只侦探神蜂飞在牛鼻的耳边急促地鸣了数声,牛鼻已经明白,便向侯元,朱仪目中传神看了看。
侯元道:“非酒,祖师爷爷不用。”
朱仪道:“非肉祖师爷爷不吃。”
牛鼻道:“我等乃天上正神,不食人间烟火,速将天书送来。”
佘礼无奈只好一声喊道:“来人。”
一名信徒道:“有。”
佘礼道:“去藏经楼将天书取来。”
那信徒道:“是。”
片刻,那信徒取来用红布包裹着一本书先送至佘礼的手里,佘礼双手捧着这本书,彬彬有礼地:“祖师,请你接天书。”
牛鼻接过,展开敷衍地看了两眼,大怒道:“大胆的佘礼,竟敢鱼目混珠,欺骗于祖师。”
佘礼强辨道:“此书乃家父所盗,我不知真假,请祖师息怒。”
朱仪咳嗽一声,像是从梦中醒来,不耐烦地说:“佘礼,你爹明明地说天书是你偷的,你却矢口否认,你父说你是贼,你又说你父是强盗,看来你父子都不是个好东西,有其父生其子,贼生一起来了。”
侯元道:“别在啰嗦了,把他们父子拘到一起,三对案,一定会弄出个水落石出来。”
佘礼道:“我没有天马去不了天庭,再烦三位祖师将我家父请下天庭来。”
牛鼻道:“不难,不难,给你捎个脚也就成了。”
侯元一声纷纷:“速备干柴烈火。”
佘礼大惊道:“备干柴烈火做什?”
牛鼻道:“带你上天堂,渡你成神。”
佘礼惶恐地说:“我不上天,我不成神。”
牛鼻哈哈笑道:“自在江边站,都有望海心,你盼望已久的夙愿,今已实现,时辰不可错过。”
侯元道:“午时三刻,我们还要带你去西天参拜佛祖。”
朱仪向佘礼吹了一口法气,那佘礼六神离舍,坐在那里若木雕泥塑,不发一言半语,任从摆布。侯元立起身来,手舞乌金降鬼棒,高声道:“尔等于我去殿外搭造升仙台,怠慢者斩。”
朱仪也挥刀在手,厉声吼道:“谁敢怠慢?”
一众信徒多有疑惑者但又无奈,只好同侯元,朱仪向殿外走去。
侯元,朱仪指挥着这些信徒来到殿外,在殿门前的开阔地用许多干柴搭起所谓的升仙台,这些信徒们,搬运干柴,叠堆丈余高,个个手脚不停。
侯元又令:“再浇上油脂,撒上硫磺。”
信徒们依令而行,一切完毕。
朱仪这才吩咐:“将佘礼抬上升仙台。”
信徒们:“是。”
几名信徒将佘礼从大殿抬出,牛鼻老道也走到台前,用斩鬼剑向佘礼指去,那佘礼飘飘然上了升仙台.
牛鼻道:“时辰到,送转轮王回阴曹地府。”
侯元一口真火吹燃了干柴,火上浇油,一瞬时大火熊熊燃起,台下百千信徒黑麻麻地跪在那里,齐声道:“师父上天了,师父成神了……”
大火烧起,佘礼在烈火中发出阵阵垂死前的嘶叫。
侯元拍手叫好:“干柴烈火谢鬼酬,蛇头升天梦已求,豺狼之心谋害人,反做媒妁献温柔。”
黄天乐问:“祖师爷爷,我那师父圆满了,成了神,为何不是笑着走,反而啼哭。”
朱仪道:“二哥你说呢?这个蛇头真不会做事,一走而百走,一了而百了,不够光蛋路,是个什么东西。”
侯元道:“别冤枉了这个蛇头,他走了,这些信徒成了无头的蚂蚱,不忍心自己离去,所以才不甚乐呼。”
牛鼻煞有介事地说:“西天之路,路迢迢,飘渺遥远,一人而行,甚是寂寞,影单形孤情如孤雁,自然如此,你等九大金刚,都是你师父的爱徒,何不同道而去,到了西天也有个搭档。”
侯元道:“再渡你九人成仙。”
干柴烈火起,蛇头身化灰。哪是升天路?后悔来不及。
云中君不见,丧命在火里。竟夕自悲秋,害人又害己。
话说牛鼻侯元朱仪令人在大殿前架起干柴搭成所谓的升仙台,将蛇头抬到干柴台上,点起烈火火焚于他,侯元又要再度其九徒。这九名骨干信徒个个害怕,人人恐慌妄图起身逃窜.
朱仪看到这里,哈哈大笑道:“哪里去?还是回十八层地狱里安家落户去吧。”
朱仪向这蠢蠢欲动的九名恶鬼用定身法点去,他们便立身站在那里,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牛鼻向一帮小信徒令道:“将他们抬上升仙台,送他们上天堂。”
一帮小信徒不敢怠慢,一起动手将九名骨干信徒投向烈火之中,九名恶鬼在烈火中,一阵挣扎,一阵鬼哭狼嚎……
牛鼻咏诗一首:
“眼中真态,亦然身无主,
歹人回归处,想是梦里升天术?
祥云紫雾,干柴起烈火,
金蛇舞,西风助,怎是成仙路?
火中留影 ,看那亡魂,
袅袅腾空起,又化作轻云细雨。
人生一世,且为衣食愁,
庸猥徒,妄成佛?真乃是糊涂。”
台下那些信徒们无不胆战心惊,不时地向火中看去,蛇头已经焚烧成一堆火炭,黄天乐,马成,胡姑这些人,先是燃着了衣帽,那种绝命般的挣扎,乃惨不忍睹,那种极端痛苦的哭嚎又是多么使人撕肠裂肚,催人泪下……
牛鼻面向台下广大信徒高声道:“转轮法教乃一邪恶之教,害人伎俩不可轻信,其中有三千恶鬼作祟,重新收回十八层地狱,在数一人也难逃,受蒙蔽者不要惊惶害怕,我等决不枉杀一人,希望你们以之为戒,幡然觉醒,痛改前非,要重新做人,立于此处不可妄动。”
只见牛鼻说罢取出侦探神蜂道:“神蜂,神蜂,火乃克星,点到为止,立即回宫。”
牛鼻将神蜂向空中撒去,众神蜂飞向人群中,片刻急回.
牛鼻道:“在数的恶鬼个个点到,动手吧。”
只见侯元,朱仪二人向升仙台吹去,从烈火中飞出一群火燕,在数的恶鬼每人身落下一只火燕,一时烈火燃起,这些罪恶多多的恶鬼们无处藏身,尽管他们如何自我扑打滚爬,那火向生了根,一直将他们全部烧死,哭嚎声阵阵……
牛鼻,侯元,朱仪合吟一首《三台》词
“看多少面带泪花,炼功受骗之苦,不禁痛憷憷。
误歧途,上了贼舟,中邪教,信听歹人语。
望人间蒙烟起雾,荒田园,抛废桑圃,
及时敲起回心鼓。”
侯元道:
“见宝马香车载去,信徒金银宝珠,
换来的,非桃红柳绿。灾难聚,屈死归土。
实可痛,领上糊涂路。醒悟时,已是秋后。
问苍天,几人成佛?醉三春,枯叶飘絮。”
朱仪道:
“望春风又重来,忻人回心睁目。
禁邪教,已是正及时,不可误,恰到好处。
回头看,满山清明雨,妖雾散,恶鬼驱。
清醒了,受害群生,广宣传,又还当务。”
刘仁闻信率领一众官兵衙役向山上进发,到了泰山见了牛鼻。令一部分官兵将被蒙蔽的群众列队带下山。
刘仁来到牛鼻面前问:“王爷还有何吩咐?”
牛鼻道:“蛇头骗夺金银数万两,还有上次缴获假太子的两车金银,立即押送于燕王以做军费。”
刘仁道:“是。”
刘仁领令率领官兵而去,这且不说。
侯元问:“大哥,我们下一个战场又在哪里?”
牛鼻道:“你们的事还没有做,舍得离开吗?”
朱仪道:“何事舍不得?”
牛鼻做出饮酒吃肉之状,侯元,朱仪二人笑了。
侯元道:“出门不饮酒,不如在家瞅。”
朱仪道:“出门不吃肉,不如在家受。”
牛鼻道:“蛇头这里有酒也有肉,那就好好地犒赏你们一回。”
侯元道:“这里山水尚美,大哥也该看个够以饱眼福。”
牛鼻道:“兄弟说的对,春不赏花,活了白搭;夏不看柳,一生枉走;秋不观菊,终生皆俗;冬不看梅,碌碌无为。”
侯元道:“你个牛鼻老道,这乃混蛋逻辑。”
牛鼻哈哈笑道:“不混蛋来此做甚?”
牛鼻向侯元看了看道:“那个蛇头只见你的腰上挂着他的这一个这葫芦就害怕得不得了。”
侯元道:“蛇头装水哄骗人,我装美酒醉三春。”
朱仪道:“乱来惟觉酒多情,夺人宝贝脸可红?”
牛鼻道:“常以婕妤迁皇后,夺人夜壶装刘灵。”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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