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张子仪与侄儿相见 陈思章女监探母亲
诗曰:
骨肉割别去,心冷如寒灰。
朝暮常相思,梦哭千百回。
月缺何时圆?十五圆自归。
陵谷多变迁,不忘忆相追。
张敬业看着父亲少见的这张面孔。
张子仪心情沉重地说:“自己的亲骨肉为何不认?为了寻找金哥银姐,正是踏破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这乃天意哇。我那大哥平生忠厚善良,却遭到歹人的惨害,让我痛心疾首,应了忠良不绝后,忠厚传家远这两句老话,我那侄儿侄女都还活得这么好,九泉下的大哥大嫂,足矣,足矣了。”
韦雪也走了出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个孩子必须认下,乃天大之喜,天大之喜呐。”
张子仪道:“孩子终究还是个孩子,认得太突然了,也许他不能接受。”
韦雪问:“你准备怎么相认?”
张子仪道:“有了这个孩子何愁居家不能大团圆。”
张敬业:“爸的用心我明白了。”
张子仪:“明白就好。”
二位老人心亊重重向楼下走来,张敬业随其身后走二楼的客厅。
张子仪父子和韦雪三人下了楼梯。
张子仪父子在院内没有止步,张敬业开了大门,他们走出了院子。
张子仪父子和韦雪三人来到院外,门前就是一条宽敞的大路,大雨虽然停了,仍然还飘着细丝牛毛般的小雨,雾滴所陡然而至,润湿清凉的空气。老人抬起头,丝丝细线淌过他的面颊,他心里仍然很烦,毫无兴趣来亨受这静谧清新旳感觉,远方烟雾萦绕,近处积水明亮。
张子仪却鸣呜地哭了,他忿然道:“都是这万恶的毒品害得世上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骨肉分离,当年我老张家出了一个张子贵,害得几乎断根绝苗,今天又出了烟鬼子,还不知要带来多少的苦难,如不悬崖勒马,定有灭顶之灾。“
张敬业道:“明日安排思章和他母亲相见。”
张子仪道:“明天我也去看看那个不争气还没有见面的孙媳妇。”
张敬业道:“自然如此我与刘军秀一同去吧,妈您?”
韦雪说:“我也去看看这条毒虫。”
正在这时刘军秀气急败坏地跑下楼来高声呼喊:“孩子,孩子……”
张子仪也些着急起来问:“楼上楼下都找了没有?”
刘军秀道:“都找了…….”
张敬业大惊失色,暗喑叫苦:“到处寻找,不见踪影,这孩子如此顽劣怎好教养?”
原来张子仪和韦雪愤怒地走出客厅,张敬业也随后下楼去了,客厅里只剩下陈思章,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充满着忧郁和疑惑,尤其是那位老人一听说妈妈吸毒和贩毒,便是火冒三尺,他那原本慈祥的面孔,一刹时变了灰色,他的眼睛同火似的红了起来。
陈思章的心发起毛来,他们为什么对这个毒字有这么深的恨,这么大的仇,谈毒色变。这个家我不可久留,必须立即离开,不然的话,最少他们要把我当做流浪儿送到救助站,我就惨了,非但见不到我那蹲监坐獄的妈妈,还要被遗送去我最不想去的地方,我的家,没有妈妈还算什么家,还有我那不敢见也不想见的人,就是那个丧失了人性的爸爸。
陈思章想到这里主意拿定,便悄然地离开了客厅。
陈思章跑下楼来到院内,见院内无人,空荡荡的,他窥視了片刻,又听到大门外有张子仪父子的说话声,他再向院墙看去,院墙不很高,南墙下长有一棵开满花的树,心中大喜,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几下子先攀上树杆再上了墙,最后跳下墙去便无影无踪了。
陈思章逃出了院子,一口气跑上大街,慌不择路,也顾不得东西南北,还不时地回头张望,一个劲地向前跑去。后来他干脆不走大街,钻进了小胡同。
正是:
脱缰烈马去,饿后归槽来。
刘军秀慌慌张张地跑出来道:“那孩子不见了。”
张子仪大惊道:“孩子不见了,快寻找。”
张子仪和张敬业听到刘军秀说孩子不见了,甚是着急。
张子仪忿然道:“太没有教养了,不给规矩不成方圆,这样发展下去,虽然也能成人,说不定是个大恶人,罪人,人渣。”
张敬业建议道:“我们见到了这个孩子,顺藤摸瓜,也算是找到了大伯父留下的两条根,这乃天大之喜,不能让他跑了。”
张子仪说:“孩子虽然又跑了,可留下可靠的信息,让我们知道我的侄儿侄女都还存在,一个叫陈敬章,一个叫陈念章,一个在省城工作和居住,一个工作居住在北京,他们都有儿孙后代,都有一大家子,真是忠良不绝后,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天色逐渐云开雾散,那轮太阳依旧挂在蓝天之上,云轻风柔,天高云淡。
老人触景伤情,自言自语又道:“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虽然原中有残花,不煞风景仍嫣红。”
再说陈思章就象一只惊弓之鸟,最后他终于跑岀了城来到了郊区。
这里已不是城区了,楼房也渐渐地少了,也没有城里的那些街道,车辆和行人也稀少起来,这里也错落分佈着民房,还有大片大片的蔬菜地和塑料大棚,有许多菜农分别在不同的菜田里劳动着,完全是淡淡的农村风味。
陈思章这才疏了一囗气,自然地也把脚步放慢了,他擦了一把汗,抬头看见不远有条小溪,他向溪边走去,流水清淸,他洗了几把脸,抄起衣襟把脸上的水擦去,然后又走上小溪边,坐了下来歇了歇。
陈思章也作起难来,他也累了,抬头看看天,滾滾的红曰也快要落山了。他触景生情喃喃道:“这个天老爷变化无常,中午时分急风暴雨,下午却艳阳当空,我已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浪迹天崖,何处是归宿?
陈思章情如孤雁,他哭了,泪如雨下……
再说张子仪与张敬业父子二人在交谈着。
张敬业:“爸,立即给姑爷打电话,他们工作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姑爷任过公安厅副厅长,大表哥和三表弟都工作在公安战线上,自然哥哥陈敬章做过公安分局局长,也是一个不小的人物,姑爷不会不认识他的,即使不认识打听起来也一定方便。”
张子仪道:“你姑妈是名市委副书记,也主管过公安口。”
张敬业:“分别时间太久了,那时金哥才五岁,相貌肯定也变了,即使出現在她的面前,籍贯又是山东,叫陈敬章,谁能想到他是淮河畔的金哥。”
张子仪点点头道:“说得有道理,快给你姑妈姑爷打电话。”
张敬业立即取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王孝义与张子静正在客厅看着电視突然电话响了,王孝义欠起身来前去接电话:“喂,你是敬业,什么?原分局局长陈敬章是大哥张子富的亲生儿子金哥?能有可能吗?好,好,要你姑妈接电话,我爸要与姑妈通话。”
王孝义一手拿著电话筒欢喜异常高声道:“老张,老张,你侄子敬业来电话说,原公安分局局长陈敬章是大哥张子富的亲生儿子。”
张子静不可置信地说:“是金哥?”
王孝义:“你快来接电话,子仪要和你通话。”
张子静满心欢喜从沙发上站起来急步走去接过王孝义手中的电话简,迫不急待地:“是子仪,我是你姐,陈敬章的孙子陈思章已经到了你家,他说得非常清楚,他还有一个姑奶比他爷爷大两岁,现名陈念章,现定居在北京,他有个大烟鬼子的二太爷叫张子贵,一个大毒枭叫柳桃红杀了他的亲太爷爷叫张子富和他女太婆,火烧了他的老家;把他的爷爷和姑奶奶装在囗袋里买到山东,他还说他还有一个三太爷爷,一个姑太婆,当时在城里上学,叫什么名子,由于他爷爷和姑奶奶年龄小,具体家乡地址都不记得了,谢天谢地,我可找到了他们…….”
张子静己经泣不成声,她放下电话哭着说:“快叫車,老王快叫车,我要去见我的亲侄子。”
有词《解连环》亲情为叹:
西月空晚,恨离家乡远,骨肉分散,自思量,无限苦酸。
祸起倾刻间,父死兄亡,妻离子散,怎放开相思相念?
棠棣喻兄弟,根枝相连,椿萱勿返?
谁可怜焦愁荏苒,乃度日如年。
九泉烟冷,树苍苍,不堪回首,死去活不见?
水流万转,海纳百川。时时想,何年何月,大团圆,
陈敬章和妻子华文明坐在客厅里愁眉不展,尤其是华文明她内心没有着落的空虚,她流着泪静默地凝视桌上的电话机,她眼里串串的泪珠缓慢地滴下耒。她不时地用手去擦拭着。
陈敬章吼道;“你能不能不哭,我们的家己被万恶的毒品害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都因毒品而死,二叔那个大毒虫,不是因为吸毒贩毒也不会吊死的,那是自死自灭。那个柳桃红不是因为贩毒能获得丰厚的利润,也不至于那么残暴和狠毒,我每想起,既是刻骨铭心,又是心惊胆颤。今天家里又出了两条毒虫,这个家算是败定了,我无颜去面对世人。”
陈敬章说到这里再也压制不往住內心的悲痛,涌起一阵阵的酸楚,他的眼睛湿润了,他越来越伤心,眼泪禁不住刷刷流下来。
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华文明急前去接起了电话:“喂,正是,你是谁?王继承,谢谢你给我那不爭气的孙子医治了毒瘾,现在还没有消息,怎么?你和你爸你妈要来我家,現在己经来到了我的大门前。”
华文明莫明其妙地犹豫着。
陈敬章问:“谁的电话?”
华文明:“戒毒专家王继承打来的,还有他的父母亲要来我们家。”
陈敬章惊疑地站了起来道:“他的父母亲要来我们家?能有这个可能吗?王孝义原省公安厅副厅长,他的夫人张子静原市委副书记,这个时侯来我们家做什么?走亲访友?”
华文明:“别再多想了,人已经来到了大门前。”
陈敬章更加不可思议地:“巳经来到了大门前?”
华文明点点头。
陈敬章:“自然老上级老領导来了,快走,去迎接。”
于是陈敬章和华文明快步走出了客厅。
王孝义和张子静还有王继氶已经下了車,来到了大门前。
王继承道:“妈,不要太激动,太突然了也许敬章大表哥所不能接受。”
张子静微笑道:“放心吧,妈不是一个冒失鬼。”
王孝义道:“你妈当了半辈子的管政治和妇女的干部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这时陈敬章和华文明已经来到了门前。
陈敬章热情地:“二位首长能来我家作客,真乃蓬荜生辉,请,请。”
华文明伸手拉起张子静的手亲切地:“张姨,请,请。”
王孝义风趣地:“我们可是不速之客哇。”
王继承:“自然己经到了大门口,不妨就进去讨杯浓茶。”
陈敬章哈哈笑道:“不但有茶,我还要置洒招待。”
王继承别有用心地问:“有没有安徽酒?”
陈敬章摇摇头道:“有茅台,还有五粮液,就是沒有安徽产的洒,说来老首长喜欢喝安徽酒。”
张子静道:“因为我是安徽人,所以喜欢喝家乡酒。”
王孝义问:“你老家是哪里?”
陈敬章:“山东省。”
王孝义:“山东省那是你的老家吗?我问你的老家是哪里?”
陈敬章苦涩地没有说什么?
华文明笑道:“自然老前辈喜爱喝安徽酒,我马上去超市,还是请二位老人进家,我去买莱备宴。”
张子静:“先进家说说话吧。”
于是他们走进家来。
众人进了客厅,陈敬章与华文明热情地王孝义,张子靜,王继承看座奉茶。
“老前辈请坐,请座,小老弟也请坐。”
“请用茶……”
王孝义他们坐下后一边喝看茶,便道:“陈局长本来我们就是老相识,乃遗憾的是我们之间没有相互往来,今天是为你的小孙子,他叫陈思章吧?”
华文明万分大喜地问:“老前辈您知道我孙子的下落?”
王孝义;“他去女监探视他的母亲去了。”
陈敬章面有羞色道:“惭愧哇,那个不爭气的儿媳乃全家人的奇耻大辱,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偏行。”
张子静又问:“她杀人?”
陈敬章直恨地咬牙切齿道:“比杀人还要惨忍,她吸毒又协助他人贩毒,就因为我儿子陈子章将她依法逮捕,就和我那小孙子父子之间结下了不解之怨,甚至是刻骨仇恨。”
张子静愀然作色,她的声音由低变高,渐渐地吼叫起来,脸色涨红,渐而发青,拳头在面前的茶桌上捶得碰碰响,她怒声道:“她吸毒又贩毒,这种人可杀不可留,我一听到这个毒字就恨得牙根发痛,这个毒品夺走了我老张好多条人命,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至今还有一个亲生的侄子,一个侄女不知下落,我和老王,还有我的弟弟张子仪三把短枪,三口刀在苏晥豫魯边界方圆千里见到毒枭,见一个杀一个,见到烟馆,见一个烧一个,后来才投身革命。”
张子静她的痛苦深藏密敛,终于暴发了,她说到这里泪如雨下。
华文明急忙去安慰着老人:“张姨,张姨,别难过,别难过。”
张子静哭着说:“我每想到我死去旳父母,死去的大哥张子富和我大嫂,还有至今不知下落的侄儿和侄女,那时七岁的侄女叫银姐,五岁的侄儿叫金哥,我能不难过吗?”
张子静说得有心,陈敬章听得也用心了,他禁不住站了起来问:“您可还有一个二哥叫张子贵?”
张子静怒:“他是一个大焑鬼子,他娶了一个万恶滔天的女人。”
陈敬章:“她可叫枊柳桃红?”
张子静:“是啊,我亲手杀了她,还有孙大麻子,孙二麻子。”
只见陈敬章一声大哭扑通跪倒在张子静的面前:“我的姑妈!”
“金哥。”张子静抱住陈敬章姑侄二人哭在一起。
正是;
江汉成游子,相逢梦里还。
浮云一别后,流水数十年。
洒泪情尤痛,萧疏鬓已斑,
何因不团圆,寄恨毒品间。
天己近黄昏,太阳慢慢地钻进薄薄的云层,变成了一个红红的圆球。西边天际也现了五彩缤飞霞,太阳的周围最红,红得那么迷人。红色向下漫延看,漫廷了半个云空,一层比层逐渐淡下去,直到变成了灰白色。天空中飘浮着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气。
一条高速公路,路上车流如水。
两辆小车一前一后地行驶着,笫一辆车由王继承驾驶,車内坐着王孝义,张子靜,笫二辆车由陈子章驾驶,车内坐着陈敬章,华文明还有陈章。
黑夜伴着雨水降监了。这是一个阴晴多变的夏夜,一个森严,沉寂的夜,两辆小车沿着渺无人迹的街道行驶着,最后停在张子仪的大门前,車刚停下,张敬业拉开了王孝义的所坐的车门:“姑爷,姑妈,请下車。”
二位老人下了車,张敬业挽扶着王孝义,妻子刘军秀急忙去挽扶着张子静:“姑妈,请下車。”
张子靜被刘军秀挽扶着下了車。
王继氶己下車来到另一辆車前,张子仪已在哪里等侯。
王继承:“三舅。”
张子仪操着颤抖的声音道:“金哥,金哥,我的金哥侄儿呢?”
王继承;“三舅,大表哥,我和我的爸妈给你送来了。”
陈子章己经开了車门,陈敬章,华文明,陈章都下了車。
王继承向陈敬章介绍道:“这位老人就是我的三舅,你的三叔。”
陈敬章跪爬数步一声道:“三叔哇!”
张子仪探过双手抱住陈敬章失声大哭:“我的侄儿哇,生离死别数十年,阑风长雨泪不干。莫道逢时无泪下,泪如泉滴能湿衫。”
第二天。
女监的高墙外,出现了一个孤丁丁的身影,陈思章以一副狼狽的神态在高墙下走着,他十分恐惧,由于长时间的悲泣,他的眼睛红红的,现在还挂着泪痕。
陈思章又恨又怒地哭道:“我就是拼上一死也要见到我的妈妈,妈妈呀妈妈,儿子我是多么想念您,我的妈妈哇。”
“好,我带着你去见你的妈妈。”
陈思章闻头看去,认识了,是昨天带我去他家的那位爷爷,他撤腿就跑。
陈敬章己截住了他的去路。
陈敬章厉声吼道:“小东西,给我站住。”
陈思章见是自己的爷爷也无心再跑了,他一头扑到爷爷的怀里,委屈不已地放声大哭起来:“爷爷,我的爷爷哇…….”
祖孙抱在一起。
张敬业走到近前,以关爱的心情抚摸着陈思章的头道;“一见面你就给我岀了一道难题,害得我和你太爷爷到处打电话,连110也出动了。”
陈子章也来到了面前,看着儿子这副模样痛心地说:“你有能奈,你有出息。”
陈思章向父亲瞪着眼厉声吼道:“我有没有能奈,有没有出息不要你管,你多威风,了不起,当世包清天,大义灭亲,铁面无私,再把我给铐上,投进监獄,你就能当局长了,你是大功臣。”
张子仪向陈思章走过来,好像是没有任何表情道:“孩子这么说话是不对的,你的爸爸是人民警察这么做完全正确。”
陈思章抬头向老人看了看不服气地说:“原来是您;老爷爷;站着说话腰不疼,他立了功,我的妈妈却坐了监獄。”
此时此刻的陈思章已经是前截后追无路可走,他仍是愤愤不平面对着这些亲人。
韦雪也走过来,和颜悦色地说:“你妈妈不管怎么说,就是坐了监獄也还活在人间,你妈是判的是有期徒刑,自然是有期徒刑就会有期出獄的,重新回归社会,你们母子也会有期团聚,如果没有你的父亲,劝她自首立功,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陈思章一声冷笑道:“说来我还得感谢他了,要不然我妈就没命了?”
张子仪道:“话只能这样说,理也只能这么讲,你妈协助了公安机关抓了几个毒枭,所以你妈才能得到宽大,没有判死刑。”
陈思章:“死刑?我妈又没有杀人?”
张子仪奈心地解释着:“凡贩毒,运毒超过50克,没有主动地投案自首和立功表現基本上就是死刑,50克是什么个概念?”
陈思章;“50克就是一两。”
陈章走了过来道“思章,你己经是初中的学生,平常的加減乘除法都会运算,你妈参于那次贩毒,共有15公斤,那就是15000克,15000克除50等于是几?”
陈思章回答道:“等于三百。”
王继承走了过来道:“够三百个死刑,你要知道这15000克海络因流进我们那座城市,受到毒品伤害的也许是三千人。”
陈思章还是半信半疑地问:“能这么严重吗?”
陈思章这才看到这里来了许多人,有奶奶,姑姑,还有他最崇拜的那个王老“兄”。
王继承斩丁截铁地说:“从今天起不许你再喊我王兄,必须喊我是表爷爷。”
陈思章哼了一声道:“表爷爷?太麻烦了,干脆就开门见山叫爷爷唄。”
王继承又严肃地说:“我并不是夸大其辞,你染上了毒瘾,只是两三克,充其量最大程度四五克而已。你爸劝你妈协助公安机关抓到了境外两名毒枭,还有一处窝点,三名罪犯都执行了死刑,你妈只判了十年。”
华文明也语重心长地说:“你爸不是害你妈,是在救你妈,还有你的二舅,你恨你爸是毫无道理的,或者说是恩将仇报。”
张子仪道;“探监旳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陈章说:“你叫这位老人就是太爷爷,他是你爷爷,我爸的亲三叔,就是因为你,我们迷失了几十年,才找到了家,也找到了根,我们再也不是无根的草,没有家的一群野燕。”
陈思章心不在焉地听着,其实他的心情都扑在妈妈的身上了。
这行人向女监的大门走去。
这行人走进女监的大门,来到一个特别探视室,有工作人员开了门,这行人走了进去。
这是不大的一间探视室,这行人己经是济济一屋,谁也没有说话,这时门开了,两名女监警押着冷月走了进来。”
“妈,妈妈,妈妈。”
陈思章哭着扑向母亲的怀里。
冷月面目憔悴,她见到了昼思梦想的儿子,她哭了,将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凄凉地痛哭着,泣不成声:“妈的宝貝儿子,妈无时不在想你,我的儿哇,你就是妈的一颗心,你就是妈的魂,儿哇…….”
陈思章也在痛哭着流涕着:“妈,妈妈,儿子已经十五岁了,就是我一个人也一定能来看您,儿向您保证,一个月一次来看望您,妈,儿子无能,没有陈香的本亊,他能劈山救母,我…….”
冷月伸手捂住了儿子的嘴。
张子仪坐在一旁冰冷地说:“妈是老毒鬼,儿是小毒鬼,毒气相投,一对毒母毒子。”
冷月抬起头向老人看了看;感觉到这位老人甚是威风逼人之威严,便问:“老人家您是….. .?”
张子仪:“我是陈敬章的亲三叔,陈子章的三爷爷;陈思章的太爷爷。”
冷月又惊又喜道:“您是爷爷?”
张子仪仰面一声长叹道:“鸦片,海络因,白粉,我张子仪恨它几十年,当年我和姐姐亲手杀了柳桃红,没有想到几十年后我们老张家又出了一个大毒鬼,大毒鬼又有了传人,她的儿子才十五岁就吸起毒来,真是毒种不绝后。你要是当年被我碰到了,要想活命难如登天。”
韦雪也道:“吸毒贩毒害已害人,我也是深受其害的人。你吸毒贩毒,你的儿子也在步其后尘成了小毒鬼,可怜那,可怜那。”
冷月听到这里,一把推开了陈思章,开头,她吃了一惊,脸色变青,接着她将恐惧变为极大的忿怒,两只眼睛里燃起了不可遏制怒火,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一滴一滴流下来,她发疯地一般又一把把儿子拉到怀里,说出的话语在颤抖着,涵含着无限的凄凉:“我的好儿子,别骗你妈,给妈说实话,妈我也对你说实话,世上没有一个人想去死,你妈没有你爸的关爱,我早在三年前就变鬼了,该死的人多么期望别去死,哪怕是让他再活一天也是宝贵的,坐大獄的人没有一个不渴望着自由。我恨这座高墙,更恨我自己,当先不吸毒,不贩毒又哪来的牢獄之灾?儿哇,你吸毒了没有?”
陈思章看到母亲一下子变了脸谱,也变得紧张起来,他不敢不说又不敢说只是点点头,他认可了。
陈思章这么一点头给母亲冷月的脸上立即堆起一缕深深的怨恨,也变得狂暴起来,她双手抱住儿子的头,她一声骂道:“小畜生,小毒虫,你也步妈的后尘吸起毒来,我的一切都完了,我还可怜的活在人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冷月用自已的头向儿子的头用力地磕去。
“妈呀,饶了吧,我再也不敢吸毒了,我的妈妈……” 陈思章哭喊着哀求着。
王继承,陈子章,陈章哪敢怠慢扑向前来营救,两名女獄警也冲上来将冷月治服。
陈思章和母亲的额头都在流淌着鮮红的血,可是陈思章却扑向两獄警厉声吼道:“放下我妈。”
张敬业这才站起来道:“放下。”
二女獄警放下了冷月,只见冷月她血涂满面向陈思章一步一步地走来,从她的牙缝里迸出几句话来,那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我母子两个吸毒鬼,凡是吸毒的人,染上毒瘾就是疯了的狗,疯老自死,儿哇,妈不想你死啊。”
只见冷月在儿子的面前双腿一弯而跪下。
陈思章一声大哭:“妈……”
冷月愧色满面,而又充满着激情道:“儿啊,妈求你了,毒品是害人的一条毒蛇,远离它吧,离得越远越好。”
陈思章也跪在母亲的面前由衷地表示:“妈,儿子向您保证,我再沾上毒品要我死无葬身之地。”
冷月笑了,笑得是那么无奈,她向儿子郑重地磕了两个头……
心体便是天体,一念之喜,景星庆云;
一念之怒,震雷暴雨;一念之慈,和风甘露;
一念之严,烈日秋霜。一念是人,一念是鬼。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二十二章
陈思章再回戒毒所 白豆豆毒瘾大发作
相见时难别更难,春风化雨花有颜。
知错能改方有路,浪子回头金不换。
冷月扑通跪倒在儿子陈思章的面前又苦又涩地说:“谢谢我的儿子,谢谢我的儿子。”
冷月站起身来,又向这里所有的人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連声道:“谢谢您们能来看看我。”
冷月这才站了起身来,头也不回自行回向獄去。
张子仪走到陈思章的面前拽起了陈思章,道:“当着你姑太,姑太公还有你爷爷,我给你改下姓名。”
张子静问:“叫张?”
张子仪郑重其事地说:“叫张思过。”
王孝义:“张思过,这个名子好,太好了,但願思过千万别辜负了你太爷爷,尤其是你妈一片苦口婆心,真是摧人泪下,你要理解你妈用心良苦哇,可怜一片慈母心。”
张子仪感叹地说:“古人云声妓晩景从良,一世之烟花无碍;贞妇白头失守,半生之清苦俱非。语云:看人只看后半截” 真名言也。”
陈子章:“我原来打算将写好离婚书这次来让冷月签字,现在我态度改变了。”
陈章:“哥哥,原来你还没有离婚?”
陈子章:“如果真的离了婚,儿子那就更恨我了。”
陈章也笑了:“原来如此。”
陈子章取出一张纸来,慢慢地将它撕得粉碎。
张子仪一行人走出了女监,在门前分别上了几辆車,那车驰离了女监。
乞申严其禁,以谨履霜之戒。
受万罪公门,牢记切肤之痛。
张子仪的客厅里,张子仪,韦雪设宴招待姐姐和陈敬章他们。
酒席筳前,有时笑,有时又哭声阵阵,他们话别悲欢离合的风风雨雨……
张子仪又道:“高墙里还有思过的妈妈,我打算把思过留在这里上学,男人吗,许过的承诺怎能食言,一个月必须去女监探母一次。”
陈敬章道:“这样也好,我和子章也都放心了。”
华文明:“这就为难了三叔和三婶。”
刘军秀:“思过上学,我是一中校长,我全办了。”
陈子章:“谢谢三爷爷;谢谢三奶奶,还有婶母。”
王继承道:“思过身上还潜留着毒素,必须给予彻底根治,我还要把他带回戒毒所,完全康复后,我立即毛发不损送还于三舅。”
张子仪笑道:“我就依你是了。好啊,风雨飘摇几十年, 殊途同归在今天。”
第二日。
张子仪,韦雪和张敬业,刘军秀,与王继承,陈章,张思过告别,王继承先上了車。陈章对张思过道:“思过,向太公,太婆,爷爷,奶奶再见。”
张思过甚有礼貌地:“太公,太婆,爷爷,奶奶再见。”
他们依依不舍地告别,陈章,张思过上了車,挥手告别。
车轮滾滚,王继承驾車行驰着。
因为工作和张思过戒毒治疗旳需要,王继承,陈章带着张思过第二天就回到了省城,张思过又回到了戒毒所。
再说豆豆的学校,这天是星期五的下午,快要放学的时刻。
王继承和陈章驾车来到豆豆的学校,这所学校乃封闭式,在校大门外将車停下,他们下了车。非校人员进校必须在传达室进行登记方可入校,王继承陈章二人在门卫处登上记便向校里走去。
这所学校很大,崭新的教学楼,淸洁的校园,绿茵茵的草坪,鲜花盛开的花圃,给这所学校增添了更美的色彩,王继承和陈章走上了初中部的教学区。
王继承和陈章在办公室见到了豆豆的班主仼,这位班主任是个年青的女教师,中等身材,带着一副眼镜,说起话来很文雅,柔和,悦耳,凝聚着文人的情感。
班主任:“二位请坐。”
陈章:“我是你学生陈思章的姑姑,公安局辑毒大队长叫陈章。”
王继承自我介绍道:“我叫王继承,辑毒工作人员,又是陈思章的表爷爷。”
二人说罢各自取出证件由班主任观看,班主任看后又交还于王继承和陈章。
那班主任大有惊讶之态:“你,报纸上,网上都宣扬了你的事迹,大名鼎鼎的戒毒专家,你己经研究了戒毒的灵丹妙葯,戒得胶囊,只要服用八天就可以解除掉毒瘾,了不起哇,伟大的创造,显赫的发明,惊世的贡献。”
王继承谦虚地说:“谢射你,过奖了,说不上灵丹妙药,对患了毒瘾的病人来说有良好的治疗效果,小思章己基本治瘉。”
班主任有几分的愧疚道:“陈思章是个聪明的孩子,想不到沾染上吸毒的恶习,让人痛心哇,对这个孩子必须全力拯救。”
陈章:“今天我们来主要是了解一下陈思章有个同学叫白豆豆,陈思章逃去戒毒所首先向豆豆电话求救,豆豆慷慨解囊,资助了陈思章一万元現金还有一部手机。”
班主任:“豆豆生在豪门,长在富家,她爸爸叫白文俊是个大企业家,听说和前妻离了婚,也就是豆豆的妈妈,己经失踪了多年。白文俊家有亿万的资产,又是省政协委员,因此豆豆这个女孩因此就产生了过分的扬眉,十足的傲气。在班里除了陈思章其它同学都合不来。几个星期前还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下课的铃声响了,班主任下了课走出了教师,学生们纷纷离座,陈思章和豆豆并肩也走出了教室,却遭到几个男同学的冷眼和风言风语。
“什么东西,这就是典型的早恋。”
“他们是朗才女貌。”
“什么是朗才女貌?他们是门同户对,一个是老公安局长之孙,新公安局长之子。”
“是副局长。”
“再破了一个大案子,准能晋级当局长。”
“一个是大老板,大腕,亿万富翁之女。”
“正说明了他们有钱有势……”
人群有个大头大脑的男同学哼了一声道:“龙投龙,虎靠虎,草鸡怎能觅凤凰?”
又有一个男生道:“我们的大诗人何不为他们在黑板上作诗一首,赞扬赞扬。”
那个绰号大诗人的男学生欢喜若狂,便拿起一支粉笔走到黒板前写下:
七月七日登鹊桥,牛朗织女多逍遥,
走上鹊桥来相会,有伤文明不协调。
豆豆刚刚十五岁,思章年龄也还小,
作风庸芮品质坏,众口谴责骂难逃。
这些学生一阵哗然大笑,这时豆豆和陈思章又双双走回教室,豆豆首先看到黒板上字,勃然大怒,泼口大骂:“是谁写的?王八蛋,是谁写的,给我站出来。“
同学们个个缄默不语,一时鸦雀无声。
陈思章唬着脸向这些同学看去,最后把目光集中到刚才写字的这位同学,盛气凌人地走向那同学的近前,怒冲冲地指着那同学的鼻子,斥道:“小臭诗人,黑板上的字是你写的。”
那个同学唐突不语,表现得心虚和胆怯。陈思章掄拳向那同学的脸上狠狠地打去。
上课的铃声响了。
“给我住手!”班主任走进了教室一声大喝,一场混乱的局面而停息,可是这些同学还是压抑不下情绪,班主任这才向黑板看去,低声念道:“七月七日登鹊桥……”
豆豆仍是气愤不己地嚷道:“小诗人,你浑蛋,必须恢复我和陈思章的名誉……”
班主任叙说了一番,直气得陈章怒不可遏,她连声怨道:“他竟向同学大打出手,如此飞扬跋扈,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班主任道:“陈队长何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古人云;人有过,不宜暴怒,不宜轻弃,此事难言,借他事隐讽之,今日不悟,俟来日再警之。如春风解冻,如和气消冰,才是做人的型范。”
王继承道;“老师说得对,谢谢你一个良好的提示,不可采取极端的态度,就是做一个好老师更不容易哇,为人之师,以已之为,传教之为学生之魂。”
这时又一阵铃声大作。
班主任:“要放学了,我必须去叫住豆豆,她每天都是車接车送,她要是走了,你们就白来了这一趟。”
陈章道:“谢谢你,支持了我们的工作。”
班主任急急向外走去。
放学的铃声还在响着,同学们纷纷离开了教室,豆豆却心事重重,忧心忡忡地走在最后,离开了教室。
豆豆的心里牵肠挂肚很不是个滋味,陈思章,陈思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为什么不来电话,我的小祖宗……”
“豆豆。”
豆豆听到人在呼唤她,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班主任。
豆豆:“老师,有事吗?”
班主任:“豆豆,有件亊要了解你,跟我去趟办公室。”
豆豆:“是。”
班主任带着豆豆向办公室走去。
豆豆隨在老师没走几步支吾道:“老师,今天是星期五,接我回家的车子在楼下?”
班主任道:“亊情很重要,你必须去。”
豆豆问:“是什么事?”
班主任:“陈思章这孩子太可惜了…..”
豆豆听到可惜两个字,顿时又惊又怕起来,胆颤心惊地问:“陈思章现在怎么样了?”
班主任不冷不热地问:“陈思章身在何处?你比我清楚,他没有再给你打电话吗?”
豆豆痛苦地摇摇头,她如四海一身,落落寞寞,显得枯燥和倜伥。又有几分的恐佈,她滴下了两滴眼泪。
班主任:“陈思章从戒毒所逃跑第一个电话打给你的?”
豆豆没有正面回答。
班主任:“你不是也给他备了通讯工具了吗?”
豆豆失口道:“该死的陈思章只是分手的第二天早上来过一次电话,吉凶未卜,真是急死人。”
班主任仍是和颜悦色地说:“豆豆,你是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陈思章吸了毒,可以说是朝着死亡路上走,就好以掉到死亡的陷阱里,我是他的老师,你是他的同学,我们都应当积极地伸出手,不是拖人下水,而是拉他一把,从死亡的边緣将他拽上来,去救人上岸,可是你不该再去落井下石。”
豆豆大惊失色道:“我没有落井下石。”
班主任一针见血地:“你豆豆做错了,错得太严重了,陈思章吸了毒,染上了毒瘾,掉进茫茫的毒海里,那毒海无边无际,又是毒浪滔天,这个人在死亡的海里随时便吞噬他的生命,戒毒所好以救生艇,向他驶来,这个人就有救了,你为什么又将他推下救生艇,你正是要害他,他逃岀了戒毒所,你理所应当再把他送回戒毒所,你呢?资助他一万元現金,帮助他离家出走,豆豆,不是在帮他,正是在害他。”
豆豆的感觉真是害怕了,她失声地哭了:“陈思章,陈思章,我可无心去害你哇。”
班主任:“好心也许能做出坏事来。”
豆豆收住了脚步,放声大哭:“思章,思章都是我害了你,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班主任又一声劝道:“豆豆,别哭了,能认识到自己做错了,就是改正错误前提。走吧,走吧。
豆豆举步为艰,艰难地向前走着。
豆豆跟着老师来到了办公室,看见那里坐着两个人,那个男的四十来岁,一张角角棱梭十分分明的脸盘,白淨净的皮肤,红光满面,两道浓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双明眸里布满着智慧和才气,显的是那么精神,庄重和严肃,给人有不言而自威的感觉。那一个女的是个警察,二十多岁,那张脸带着女人的秀气还透出威严的气色,那双眼睛,如秋水,似寒星,充满着聪明和才智。豆豆好像非常害怕,不敢再正视他们。
陈章:“你就是白豆豆?”
豆豆点点头。
班主仼道;“你们谈吧,我还有点事。”
王继承道:“那就谢谢了。”
班主仼又向豆豆道:“豆豆,我希望你能够积极地配合。”
班主任说罢离开了办公室。
陈章:“坐下吧,别紧张,我是你同学陈思章的姑妈,叫陈章,今天来向你了解一下陈思章有关他吸毒的亊,请你不要隐瞒,要如实的告诉我们。”
豆豆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阿姨,我问您陈思章在哪里?现在的情况又怎么样?”
陈章:“他己经回到了戒毒所。”
豆豆吃惊地:“你们把他抓回来了?为什么你们……”
王继承一针见血地指出:“豆豆,也许你认为我们这么做是残忍了吧,根据相关政策对吸毒旳人可以采取强制的手段对他进行戒毒。”
豆豆问:“这是你们的工作?”
王继承:“你说错了,戒毒,禁毒关系到国家民族的生死存亡,匹夫有责。”
豆豆:“国家民族的生死存亡,能这么严重吗?”
王继承道:“鸦片本来我们中国没有这个东西;是西方人还有日本人把这个其毒无比的东西运到了中国,是害我们中国人的;吸毒就是慢性自杀,是旧中国积弱的根源,外国人骂我们中国人是东亚病夫;就是因为毒品已经祸及了我们的大中国。”
陈章又是问又是解说道:“豆豆,我问你什么是毒品?顾名思义,就是有毒的物质。人吸了毒,麻脾和摧毀了神径,细胞,使他失去了健康,染上了毒瘾就是一个明显的表現,成为可怕的病夫。”
王继承耐心的用事例向豆豆作着劝导:“没有吸过毒的人,当然了就不知道毒瘾发作时是多么痛苦,苦不堪言,比如一个飞行员在空中发作了毒瘾,就无法去操纵飞机上的操纵杆;立即便机毁人亡,一个运动员毒瘾发作了,还能不能再去运动,夺金牌就是一句空话;做学生的染上了毒瘾,如何去考场发挥?就是一个平常的工人,农民,一但吸了毒,就成了一个四肢无力的废人,什么也做不了,可以说他就是一个活死人。”
陈章接着说:“如果全中国人都吸了毒,我们的国家就成了死亡之国,就没有人去当兵,保卫我们这个国家,科学也无人搞了,就连地也无人种了,没有粮食,吃什么?去喝西北风?”
王继承痛心地说:“毒品价格十分高昂,差不多价同黄金白银,外国人运进一船毒品,却掳走我国一船黄金白银,却留给中国人至少一万人的灾难,多少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大伤中国人的元气,至使千百万人成为无用的病夫。”
陈章说:“上个星期我办了一个案子,不妨就说给听听。”
这是一个五色灯光闪烁的舞厅,卷起一片激情的声浪,那音乐刺耳,那西方流派旳青少年舞蹈给人有疯狂的感觉,这些青年人口乃喋血,眉如绽染,红须绿发,半踝着身子,拼命地摇头晃脑,她们的动作又是那么放纵,卑鄙和龌龊。
正在这时一阵动乱…….
“警察来了……”
陈章和她们的战犮扑进了舞厅:“不要动,不要动……”
众警察将一群舞男歌女押下。
在审讯室 里,陈章和另一名警察正对一名女嫌疑人进行审讯。
那女子声泪俱下,泪道:“我爸是个企业家,有数千万资产,只因吸了毒,吸去了全部的资产,又先后卖掉了华車和豪宅,还欠下一屁股的外债,母亲悄悄地别去,再也没有消息了,爸又发作了毒瘾,他解下裤腰带在公园里一棵小树上上吊死了,她也有几年的吸毒史,没有钱去买毒品只有如此了…….
陈章以悲忿的心情讲到这里。
幼稚无知的豆豆问:“陈姨,那个女人只有如此,只有如此是做什么的?”
陈章没好气地说:“卖淫,陪男人唱歌跳舞睡覚。”
豆豆一声惊叫:“这个女人太惨了。”
陈章冰冷地说:“她只有十八岁,这都是吸毒的下场,我们的政府是个高度负责的人民政府,为了挽救她,已把她送进了戒毒所。”
豆豆听到这里,她低下了头,不敢正视面前的人,她想去看他们,但又没有这个胆量,目光一接触,就急忙地把头转开了。她显得多么惶恐,又懊丧地把头低下来。
豆豆心里想:那女人的命运真惨,她为什么好像我,我爸也有钱,也是一个大老板,我那家就是一个毒窝,爸的前仼秘书和会计都是长满毒牙的眼镜蛇,她能诱骗我去吸毒,供给我毒品,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声色犬马,灯红酒绿,他必定也吸了毒,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这个道理我懂,我妈不是也无影无踪地消失了,我,我也吸了毒,那个不幸的女人,多么可怜又可怕,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步她的后尘。
豆豆想到里,一阵头晕目旋,她的眼圈红了,流泪了。
陈章走出去已经把她的老师叫了回来。
班主任向豆豆走来,关切地:“豆豆你怎么哭了?”
豆豆没有回答,突然,豆豆的脸色难看起来,她的眼里虽然有泪,却还有一种渴求的神色,她的嘴唇也发青了,哆嗦着,脸上冒出许多汗珠。尽管她竭尽全力去控制,还是栽倒在地,手脚也开始痉挛了。
班主任大惊失色急忙抱住豆豆连声呼唤:“豆豆,豆豆,你怎么啦?”
豆豆少气无力地:“快,快给我,快给我…….”
王继承不动声色地说:“老师别着急,她的毒瘾发作了。”
班主任问:“什么发作了?”
陈章忿然道:“小吸毒鬼!”
班主任仰面一声长叹:“可怜的孩子哇……”
王继承语味深长地说:“这是全人类的可怜。”
班主任着急地问:“怎么办?”
陈章:“带回戒毒所强制戒毒。”
王继承将豆豆从地上抱起,走出办公室。
王继承抱着豆豆走下了办公楼,走过了校园,走出了校门,来到了他们的车前,陈章和班主任紧隋其后,陈章打开了车门,王继承将豆豆放进车内,陈章很快地就写好一份手续交给这位班主住道:“这是一份手续,请你交给校主要领导。”
班主任接下手续道:“再见。”
王继承与陈章齐声道:“再见。”
陈章上了车,那車开去。
班主任仍是叹气连声道:“万恶的毒品不该来毒害青少年,他们可是祖国的未来哇。”
夕阳快要落下去了。
一阵疾风吹来,吹向这位年青的班主任,吹飘起她头上的长发,一缕余辉照在她的脸上,她愁眉紧锁,她的眼里夺眶而出流出两串晶莹的泪花象水珠一样,在她双眼上闪闪发光…...
虽来去本无,而情钟我辈,你我都凄怆痛诲。
惟几口迷烟,而要人性命,山阴道上人做鬼。
白文俊在客厅內悠闲自在,半卧半躺在沙发上,袒胸露体,灯光照在他的胖脑袋上,光秃秃的,闪着亮光,一个叫薄百巧的年轻的、风流的女子猥在他的怀里,撤着娇,直乐得白文俊开怀大笑,笑起来眯着眼,充满着淫荡的隐涵,笑得厉害了,连身上的肥肉也在抖动。他们亲着吻着薄百巧,薄百巧也在笑声,却又响又脆,给人有肉麻之感觉。
白文俊搂着薄百巧的上半身子,乐得不可交,他道:“薄百巧,这名子太俗了,没有画情,更没有诗意,不好听,不好听,如果叫百灵鸟多有雅性。”
薄百巧仍是尽情地演绎着她的柔媚和娆姿,她道:“你叫我是百灵鸟,你的宝貝女儿却喊我是狐狸精。”
白文俊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道:“你要真得是个狐狸精,千娇百美,当年商纣王招了妲已,就怕我没有这个福气。”
薄百巧格格地笑着。
正在这时保姆走了进来,焦急地说:“老总,今天是星期五,去学校接豆豆的車回来了,豆豆被学校留去了。”
白文俊哼了一声道:“有钱人的孩子总是上不好学。”
薄百巧说:“那也不能千章一律,就是上不成学,你也能养得起。”
白文俊笑道:“十个八个女儿养得起,就怕养不起你这只鸟。”
薄百巧立即唬起脸来道:“说来我不是一只好鸟喽?”
白文俊又道:“养在笼子里的画鹛叫得再好听,也比不上揣在我怀里的你这只百灵鸟,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金凤凰。”
这时一旁的坐机电话响了,白文俊伸手拿起了电话筒接起电话:“喂,你是哪里?学校,豆豆被辑毒大队带去了戒毒所……”
白文俊在电话中吼道:“凭什么带走我的女儿?”
电话中回答:“……在学校就发作了毒瘾…….”
白文俊丢下电话机,推开百灵鸟,站了起来,己是满脸的不高兴,闷闷地嘘了一口气,睁大了眼,惘然看看还坐在沙发上的百灵鸟,焦躁和烦恼,扰乱了他整个的心,他突然又板起面孔向百灵鸟一声大吼道:“你?……”
薄百巧也瞪起眼睛,反囗斥道:“你向我发什么火?”
白文俊气扑扑地:“豆豆吸了毒,你有解脱不了的责仼,我知道你的心,我求求你别在害她了,我白文俊己经四十多岁快到五十的人了,除了钱之外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草要留恨,人要留后,我不能死后连个上坟烧纸的人也没有?虽然現在前呼后应,有许多人还听我的指挥,他们是冲着我的钱来的,是狗,是奴才,虽然是孝子贤孙,可没有一个是亲生亲养的。”
百灵鸟恬不知耻地说:“你老了我不是没有老吗?再说你才五十不到,我还没有嫌你老呢,你我不是还能生能养吗?”
白文俊忿然道:“你能生还不知道是牛年马月?”
白文俊又恼又气走出了客厅。
而有你萧敷艾荣视灵芝,却无谁复过问津荒丘旁。
黄昏,一辆名車行驰在街上,落日隐去,云罅中泻出一道金红色的霞,飞扬起来,染了半天的徘红,街上的車如泻洪一般,运行起来是那么缓慢,红灯亮了,車子立即停下,绿灯亮了,车流又向前涌去…...
这辆小车在戒毒所的大门前停下,白文俊下了车,自动大门紧闭着,只有门卫室的一侧还留着一个很窄的人行通道,他走向大门一侧的门卫,一个青年男子保安走了出来,问:“你这位师傅有什么事吗?”
白文俊很和气地说:“我来探望我的女儿,她叫白豆豆。”
门卫道:“这是戒毒所,属公安机关直接管辖,封闭性管理,有严格的管理制度;下班的时侯杜绝一切人探视,对不起,明天早八点你再来吧。”
白文俊无可奈何地走开,他上了车那車开去。
门卫望着开去的那车嗤之以鼻,自言自语道:“看你人模狗样的,不就是有钱有车吗?为富不仁,毒品不进穷人家,也只有你们才能吸得起那毐来,毒,毒害天下,谁沾了它,必死无疑,老的吸,老的死,少的吸,少的亡,放心吧,不几时,你准会成为穷光蛋。”
白文俊坐在车内,打了一个寒噤,他的脸色也变得亳无光彩,他深深地陷进了困窘之中。
白文俊回到自己的家,怒气冲冲下了车 ,他向楼上走去。
白文俊进了客厅,往沙发上一屁股坐下,他望着头上的天花板发着呆,过了一会儿,他喊道:“白姐,白姐。”
女佣人白婶走了进来。
白婶,五十上下岁不到的年纪,黑发中已夹杂着银丝,脸上的肌肉已经松弛,额头上也刻上了皱纹,穿衣打扮也还是很干凈,行动起来也甚是利索。她急忙为白文俊倒了一杯茶道:“老板叫我有什么事吗?”
白文俊问;“白姐,豆豆的衣食住行都是你安排的,你发现出什么异常没有?”
白婶想了想道:“过去她和秘书薄百巧好像和不来,这几个月道亲亲热热起来了。”
白文俊道:“我明白了,你出去吧。”
白婶走岀了客厅。
德者事业之基,未有基不固而栋宇坚久者。
尔乃土木形骸,一呼而集且不知是何人物?
第二十三章
簿百巧诱导白文俊 强行戒毒所索豆豆
古人云:
好利者,逸出于道义之外,其害显而浅;
好名者,窜入于道义之中,其害隐而深。
张思过手里拿着一本画报,轻轻地推开了306病房的房门,向内看去。
躺在病床上的豆豆也听到了开门声,抬起头看去,见是陈思章(张思过),喜出望外,她跳下床,赤着脚迎上前去,一声委屈地哭道:“思章,思章…….”
豆豆一头扑向张思过的怀里,放声号陶地大哭起来。张思过双手抱住豆豆,向她看去,她那双在浓密的睫毛下面显得阴暗了,闪耀着灰色的眼睛里充满着泪,充满着失落和委屈。张思过只能用好言好语去安慰着她。
张思过:“豆豆,豆豆,你别哭了,别哭。”
豆豆止住了哭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这个鬼地方不是我们呆得地方,我们还要上学,更需要自由,说真的这里就是特别监狱。”
张思过摇揺头什么也没有说,他们放开手一同坐在病床上。
豆豆又问:“你看到你妈吗?她还好不好?”
张思过侃侃道:“我不但见到了我妈,还意外地找到了根。”
豆豆问:“什么是根?”
张思过高兴地说:“根,就是出身,家世,我见到了许多的亲人,那三太爷爷可厉害了,当年贺龙是两把莱刀起得家,三太爷和姑太,姑太公是三把短枪,三口钢刀起得家。”
豆豆:“他们杀日夲鬼子,杀美国鬼子?”
张思过:“后来才去杀日本鬼子,美国鬼子。”
豆豆:“他们起初杀谁?”
张思过:“他们也杀鬼,杀得是大烟鬼子,在苏皖豫鲁接壤地区见毒贩子,见一个杀一个,见大烟馆,见一个烧一个,我和你还有我妈,要是在那时侯被他们抓住了,二话没有,喀碴,脑袋就分了家。”
豆豆恐惧地问问:“他为什么这么恨这些人?”
张思过说:“因为有仇,不共戴天,我们老张家原来是个有钱有地的大财主,就是因为出了一个败家子,他起初吸毒,后来贩毒,便引来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大祸。我己向我妈还有所有的亲人表了决心,远离毒品,如果食言,死无葬身之地,我还改了名子,不叫陈思章。”
豆豆:“你改了名子,叫什么?”
张思过:“叫张思过,顾名思义,张乃姓也,思过,想起过去的过错,树立雄心壮坚决改正。”
王继承和嫂嫂严莉前来查房,听到两个少年的对话,甚是高兴。
王继承低声对嫂嫂说:“小思过终于明白了,正在帮教他的同学。”
严莉:“好啊,这是进步的转变,我们去307。”
于是王继承和严莉向307病房走去。
王继承感叹道:“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学道者须加力索;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得道者一任天机。”
张思过与豆豆还在亲切地交谈着。
豆豆哀求着:“思过,快救我出去吧,这里就是牢房,我们冲岀去,冲破牢笼,逃到遥远的地方去,行吗?陈思章,不,现在的张思过。”
张思过笑了笑道:“去叛国投敌?”
豆豆:“叛什么国?”
张思过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中国无处不在缉毒,禁毒,戒毒,毒品在整个中国就好比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你要不信,可以试一试。”
豆豆问:“怎么试?”
张思过感慨地说:“吸毒的人是被整个社会所最看不起的人,可以说是不如猪狗,上天我坐上汽车走上逃亡之路,我终生不能忘记,当司机接到站里的电话,说我是个吸毒的孩子,全车的人无不在指责和唾骂,骂我是个爹死娘嫁人没有教养的孩子,将来必定是个牢坯子。”
豆豆问:“他们凭什么骂你?”
张思过:“就因为我是个吸毒的孩子,以他们的话来说,我是人渣,人渣?人的渣滓。”
豆豆害怕地哭了,她喃喃道:“能是这么下贱吗?”
张思过道:“我太爷爷说,吸毒的人,特别是染上毒瘾的人就彻底地废了,算是行尸走肉,算是只还能呼吸的臭皮囊,没有死的死人,即将要去火化或者是掩埋的活死人,是人类的多余的垃圾。”
豆豆失声哭了,道:“别说了,別说了,太可怕了。”
张思过继续说道:“豆豆,我这里有本画报,画报上都是真人真事。”
张思过将手里的画报递给了豆豆,道:“你看这些人原本都是健康的人,后来吸了毒染上了毒瘾变成了这副模样,个个瘦得皮包骨头,就是一具具没有烂掉皮的骨髅,狰狞可怕。”
豆豆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张思过还在说着:“这些人吸干了所有财产,也吸毁了他的前程,吸死了亲人,吸走了老婆孩子。男的淪落成乞丐,或者成为强盗,女的有不少的人,为了赚上一点点的毒品,卖身为妓,流落街头,死不如狗。”
豆豆不服气地说:“我爸是大公司的老板,有钱。”
张思过道:“毒品是填不平的海眼,万丈深渊,我三太爷爷说,我们是淮河湾数一无二的大财主,就因为二太爷爷是个大烟鬼子,到解放时,人散财尽,一贫如洗,解放后划成分划上血贫农。”
豆豆还是迟疑地听着。
张思过还是痛心地说:“我到了女监见到了我妈。”
张思过回忆起,与张子仪等一众人来到女监特别探视室探视冷月……
张子仪仰面一声长叹道:“鸦片,海络因,白粉这一类的毒品,我张子仪恨它几十年,当年我和姐姐亲手杀了柳桃红。没有想到几十年后,我们老张家又出了一个大毒鬼,大毒鬼又有了传人,你的儿子才十五岁就吸起毒来,真是毒种不绝后。你们要是当年被我碰上了,要想活命,难如登天。”
冷月听到这里,一把推开陈思章,开头,她吃了一惊,脸色变青,接着她将恐惧变为极大的气怒,她发疯地一般又一把把儿子拉到怀里……
冷月问:“儿哇……你吸毒了没有?”
陈思章也变得紧张起来,他,只是点点头。
冷月也变得狂暴起来,她双手抱住儿子的头,一声骂道:“小毒虫,小毒虫,你也步妈的后尘吸起毒来,我的一切都完了,还剩余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我还可怜地活在人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冷月用自己的头向儿子的头用力地磕去……..
母子二人的脸上涂满鮮血,冲上来人将冷月制住………
只见冷月愧色满面而又充满激情道:“儿啊,妈求你啦,毒品是害人的一条毒蛇,远离它吧,离得越远越好。”
冷月向儿子跪下重重地磕了两个头……
张思过讲到这里己经是泪洒满面。
豆豆不解地问:“你妈不是因为吸毒才坐得监狱吗?”
张思过说:“妈妈讲得明白,她说,我的好儿子,别骗你妈,给妈说实话,妈也对你说实话,世上没有一个人想去死。你妈没有你爸的关爱,我早在三年前就变鬼了。该死的人多么渴望别去死,哪怕是让他再活一天也是宝贵的,坐大獄的人也没有一个不渴望着自由。我恨这座高墙,更恨我自己,当先不吸毒,不贩毒,又哪能来的牢獄之灾?儿哇,我的儿哇,你别再吸毒了,我妈妈向我下跪了……”
豆豆这才深有感受地说:“当事者最清,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这才是我的儿子,放心吧,我一有机会就去看你妈。”
张思过闻声回头看去,陈子章来到了病房,严莉,王继承,还有陈章也走近了病房。
张思过一头扑向陈子章的怀里。甜蜜蜜地:“爸,你千万别丢下我和妈妈。”
陈子章抱着儿子道:“儿子,相信爸爸是守信仼的。这里还有你三太爷爷,三太奶奶,还有你姑太,姑太公,你三表爷爷丶还有你爷爷、奶奶和姑妈。”
已经和严莉走进来的王继承说:“你爸说话算数,你可不要做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严莉:“张思过,张思过,更要对得起你三太爷爷给你起得这个名子。”
陈章:“落实你对你妈妈的承诺。”
张思过坚定地:“我一定远离这离毒品,一千里,一万里。”
王继承又问豆豆:“豆豆,你的决心呢?”
豆豆腼腆地说:“我也能做到。”
张思过说到这里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小毛笔写的一行字:
写给涉毒的人:
栋梁崩坏,风云寂灭,
北郭长悲,东都永别。
再说白文俊独坐在客厅闷闷不乐,他一连拨了两个电话都是占线,这时薄百巧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了进来,娇嘀嘀地说:“白总,喝汤,这是我亲自下厨为您做的,银耳莲子汤,养滋补神。喝下去,虽然不能鹤发童颜,也能延年益寿,百岁不老。”
白文俊虽然心里不悦,见了这个女人,那烦恼立即便荡然无存, 随时也就喜笑颜开了,他道:“哪怕有天大之忧见了你也就云开雾散了。”
薄百巧将汤碗放在茶几上,拉过一把椅子来,面对面地紧紧坐下,先把一块雪白的围脖为他围上,再端过汤碗,她一手端着汤碗,再用小勺在碗中缓缓地转动了两圈,然后一勺一勺先放在自己的嘴边吹了几囗为白文俊喂起汤来,口中还不停地说:“乖,乖乖,再来一囗,再来一口……”
这个白文俊在女人面前却表现地老气横秋,平常总是戴着一副眼镜,他养成一副趾高气扬的派气,从来不笑。只要见到年轻飘亮的女人,他才笑,笑里包藏着,低级庸俗,他的笑声却又是粗横和响亮,又流露出下流和霸气。
这个白文俊他将毁在女人的裙带之下,乃可耻至极。
有诗为证:
桀亡以妹喜,幽灭以褒姒。晋乱以骊姬,吴祸以西施。
飞燕溺汉帝,昭仪绝唐室。陈侯淫夏氏,败国因女色。注(1)
色是夺命药,丧家覆人国。万恶淫为首,损财又伤身。
美人怀中死,裙下好色尸。别说守不住,坟前少人泣。
注(1):夏朝君主桀因宠爱美女妹喜而亡国;春秋时晋献公得骊姬,至使太子自杀,公子外逃,晋国而乱;汉成帝得舞女赵飞燕而灭;唐武后因美被唐太宗召进宫,后便夺位,即武则天,唐朝险些而葬送;宣公九年,陈灵公与夏姬私通而被杀。
薄百巧一边为白文俊喂着汤一边刮起了阴风阳气,她道:“白总,豆豆吸毒你相信吗?”
白文俊:“你说呢?”
薄百巧:“也许你信,我不信。”
白文俊:“如果豆豆沒有吸毒,学校有什么理由把我的女儿送去戒毒所?岂有此理。”
薄百巧:“白总,您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十四五岁的中学生从哪里得来的毒品?”
白文俊道:“我也想到这里,过去有个岳莎莎利用与缉毒大队长的夫人是同学的关系,和境外毒枭进行勾接,毒品一度渗进我白府。”
薄百巧一声冷笑道:“岳莎莎和她的同伙被判了死刑,那个冷月只判了十年,她的男人陈子章还晋级为分局副局长,这是一出苦肉计,那个冷月是不是在监獄还令人怀疑哇。”
白文俊摇摇道:“共产党有腐败干部,还不是主流,苍蝇不钻无缝鸭蛋,我的女儿如果没有吸毒,要是清白的,我白文俊不管怎么说还是省一名政协委员。”
薄百巧道:“中国共产党是一党专政,政协只不过是聋人的耳朵那只是一个摆设。”
白文俊道:“抓我女儿还有什么政治阴谋?”
薄百巧煽风点火地说:“最少可以把豆豆当作替罪羊。”
白文俊推开汤碗迟疑地:“此话怎讲?”
薄百巧大放着谎言,她道:“我已经了解到这么一个消息,陈子章的儿子名叫陈思章是豆豆的同班同学,因吸毒成瘾已送往戒毒所。堂堂正正的公安分局一名副局长的儿子,缉毒大队长陈章是陈思章的亲姑妈,他们如何向组织,向社会交待。”
白文俊吼道:“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就来加害我的女儿,办不到,我要控告他们,真是欺人太甚。”
薄百巧充当起老成来,她道:“那首先得把豆豆解救岀戒毒所,然后再到有权威的医院进行化验,有了证据才能对他们进行控诉。”
白文俊心领神会,连声说:“说得有道理,说得有道理,必须先解救豆豆,我再去戒毒所。”
薄百巧说:“杀鸡焉能用牛刀,你以省政协委员的名义写封信给戒毒所,我去代劳,如果给面子,放还了豆豆,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来个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白文俊开心大笑道:“我的百灵鸟,我的百灵鸟,老夫是生有一双慧眼,就没有看错人,好样子,好样子。”
薄百巧立即取耒笔和纸,白文俊并不加思索挥笔而就写好了书信,一边交给了薄百巧,又问:“如果他们不买我的帐,又怎么办?”
薄百巧一声冷笑道“那就先礼后兵。”
白文俊不自信地摇揺头道:“和谁动兵?戒毒所直属公安厅管理。”
薄百巧轻蔑地说:“别把虎皮当蠹旗,你白总也乃大名鼎鼎的企业家,省政协委员,身缠亿万资产,手下有成群结队的孝子贤孙,公安局,法院哪里沒有您的人,一呼百应。谁敢于你披敌,兔子睡在狗蛋上,那是找死。”
白文俊哈哈大笑道:“狗蛋?这么比喻不恰当,应该说是蛟龙翻身挤鱼虾。”
薄百巧还要说什么,被白文俊挥手打住,道:“你休要再说,容我想想,可行则行,可止则止,好汉不吃眼前亏,别忘了,他们是行使公务。”
薄百巧哼了一声执意地走岀了客厅,白文俊站起身来向窗前走去,他拉开了窗帘向楼外看去。
那里是片开阔的平原,也是一大块庄稼地,庄稼如茵,上有蓝天白云,又有树木相衬,在阳光照射下,显得美如画卷. 再往远方看去,空旷处陡起一尊高大的土堆,像半隐于地平线的,已散尽了最后一抹余晖的,早就冷却了的半轮落日。再极目远眺就是一个连着一个的村落,影影绰绰.
白文俊心很烦很烦,取出香烟和打火机,便吸起烟来.
这女人正是:为鬼为蜮,则不可得。
在白文俊的眼里却是:夫嘉肴旨酒,非不美也,夏禹盛以陶豆,殷纣贮以玉杯......
薄百巧坐上白文俊的高档华车,司机开車而去。
薄百巧乘車来到戒毒所的门前停下,鸣起了喇叭,一阵又是一阵,门卫小李从行人通道走了出来问:“你们是做什么的,外来的车辆不能随便入內。”
薄百巧一声冷笑道:“这不就是戒毒所吗?我还认为是西昌卫星发射基地。别啰索,我要见你所长。”
小李还是耐心地:“同志,请你把车停在一边,凡是入所办亊必须出示有效证件,登记后方可入所,这是规定。”
薄百巧高傲地:“你不就是一个门卫吗,看门狗。”
门卫怒道:“你骂谁是狗?”
薄百巧火气十足地:“说你是狗还是好听的。”
“什么人在此胡搅蛮缠?”严莉已在楼门前听了片刻,一便向这里走来,她也很气忿,自言自语道:“这个姑娘这么说活,也太霸气了,好无俢养。”
薄百巧仍然还坐在车内,又把車上的玻璃又往下放了放,她向严莉看了看道:“我要去找所长。”
严莉:“我就是所长,有什么事吗?”
薄百巧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也许她还是不可置信地:“老太婆,你是所长?”
严莉:“你是来办事的,还是来打假的,吿诉你,我这个戒毒所长不假,是公安厅任命的。”
薄百巧这才懒洋洋地下了車,走到严莉的面前取出白文俊的信,严莉接过看了看又还给了薄百巧道:“你是白总派来的.”
薄百巧洋洋得意地:“是的。”
严莉严肃地说:“他的女儿白豆豆吸毒染上了毒瘾,被我戒毒所依法强制戒毒。”
薄百巧沉下脸来,问:“说来听你们是不准备放人了?”
严莉还是耐心作着解释:“对每一个吸毒者,尤其是青少年,我们见一个戒一个,决不能姑息养奸;你回去吧,告诉你的老总,眼里不能只看到钱,儿女放任自流学坏了,再多的钱那也是乌有。人我们是不能放,不管是谁,都是一视同仁。”
薄百巧哼了声,忿然上车,猛地关上车门,那车调头而去。
306病房里,王继承亲自为豆豆喂药,并询问道:“豆豆,你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头晕或呕吐等等?”
豆豆回答道:“没有。”
王继承和风细雨般地:“你已经服了三次药,八天为一个疗程,戒毒戒得就是决心和勇气,有了毒瘾并不可怕,只要能按时服药,八天后,可以出院,完全可以回到学校继续读书,再服几次就彻底地痊瘉了。”
这时张思过已是神采飞扬,兴致勃勃地跑来道:“小爷爷就是我们吸毒人的福神,救死救难的活菩萨,您发明的戒得胶囊,就是戒毒的灵丹妙药。”
豆豆问:“你完全治瘉了?”
张思过兴高采烈的:“我已完全康复了,再陪你几天,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豆豆道:“我也觉得好多了,今天虽然也发作了毒瘾却减轻了许多。”
王继承非常高兴地说:“这就是良好的表现。”
严莉走到了病房,问:“豆豆,刚才你爸爸的女秘书来了。”
豆豆吼道:“她是我们家的狐狸精,爸的女秘书,她叫薄百巧,我爸特别喜欢她,给她改了名叫百灵鸟,我就是她害的。”
严莉:“她是怎么害得你?”
豆豆:“她开始诱骗我吸毒,没有告诉我那是毒品,说是进口的饮料,我信以为真,又拿来给那时的陈思章服用,到后来便成了瘾。”
严莉夸奖道:“豆豆你是一个诚实的孩子,爱憎分明,你马上和张思过如实地写成材料,交了我,我再报于分局和厅缉毒组织。”
王继承勃然大怒道:“如此恶毒地散佈毒品,陷害青少年,可惩不可饶。”
白文俊安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呷着茶,他又取出一支香烟,在茶几上磕了磕,又用手捏了捏,才拿起火机点燃起香烟,然后津津有味地吸了起来,一口,两口,三口,吐出灰色的烟雾,打着圈儿. 在升腾着,弥漫着。
这时,薄百巧气急败坏地走了进来,白文俊抬起头向她看了看,问:“看到了豆豆没有?”
薄百巧把脸一料,道:“见谁?那个戒毒所长就是一只吃人的母老虎,一听到我说到你,她就大发雷霆之怒,把你说得一无是处。一连三个滾字把我吓得就算尿没尿到裤子里。”
白文俊听了愀然作色,道:“一个戒毒所的所长,有何来头?”
百灵鸟绘声绘色地说:“听说她叫严莉,是个老公安,副局级,几年前就该卸职的夕阳红,再红也是快要落山的太阳。她的公爹叫王孝义是个厅级的老资格,当过省公安厅副厅长,离休的高级干部,严莉的男人也是个将军,现任某军副军长,是亇二线的人物。”
白文俊流露出惧色来:“都是不简单的主。”
薄百巧一声冷笑道:“当时的狸猫欢如虎,去时的凤凰不如鸡。”
白文俊道:“虎死威还在,何况他们还是没有死的虎。”
薄百巧道:“豆豆你如果不救,你便落下话柄,留作他人的口食。你也陪着你女儿一起,后果我就不说了,你掂量着办吧。”
白文俊道:“何去何从,利害相连,你慢慢地说来。”
薄百巧阴险恶毒地说:“豆豆你必须救她早日出离戒毒所,戒毒所不是常人所呆的地方,初进来的人,毒瘾发作的时侯,都是脱掉衣服,赤条条地被绑在病床上,拉屎澈尿也在床上,真是惨不忍睹,生不如死,人还给这里编个顺口溜,(其实是她在胡说八道)说得是:戒毒所高高的墙,十人进了九人亡,八宝男人身自软,铁打汉子也断肠。”
薄百巧正在对白文俊进行煽风点火,信口雌黄,舌尖点火,搬弄着是非。
白文俊听到这里差点落了泪,凄惨地:“豆豆,豆豆,我的女儿……”
百灵鸟继续煽动着:“我的白总,豆豆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怎能见死不救?”
白文俊也为难起来:“她进了戒毒所,我是水牛掉进枯井里,有力也无法出哇。他们要钱十万五十万,哪怕是一百万,二百万,我都能出,他们是实施戒毒,不是罚款。”
薄百巧:“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
白文俊:“用心何在?”
薄百巧:“打马驴也惊,这是对你来的,山雨欲来风满楼,我的白总,你己经是岌岌可危,看来你这个省政协委员是保不住了,威风扫地,离破产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白文俊:“能这么严重?”
薄百巧大放厥词道:“共产党谈毒色变,贩毒30克还有说是50克就是死刑,30克或者是50克是什么概念?你可能说豆豆只是吸毒,她没有贩毒。豆豆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哪儿来的毒品?你还可以说毒品是买来的,我再问你,大街上有没有挂牌营业卖毒品的商店?毒品这个东西不是随便可以买得到的,还有,毒品比白银黄金还要昂贵,豆豆买毒的钱从何处而来……”
白文俊听到这里,安然自若的神态忽然间变得紧张起来,他站起身吼道:“你别说了,豆豆岂不马上要蹲大獄赴刑场?”
薄百巧:“蹲大獄赴刑场不是豆豆。”
白文俊:“又能是谁?”
薄百巧:“是豆豆的父亲。”
白文俊:“是我?”
薄百巧:“因为你是她的父亲,法定监护人,又因为你有钱,人怕出名猪怕壮。”
白文俊:“就是把吸毒贩毒的罪都安在我的身上,那证据呢?”
薄百巧一声冷笑道:“岳飞死在风波亭,那是莫须有的罪名,从古至今哪庙没有屈死鬼,再说,豆豆只是一个孩子,能经得起严刑拷打吗?共产党越是说禁止逼供信,这却是他们的专业,一但豆豆屈打成招,你,我的白老总那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做个冤死鬼, 电视上我看了好几个案例,屈打成招,所谓的杀人犯坐了多年的监獄,后来杀人的真凶被抓到,他才被释放,如果他己被枪决了,谁为他鸣冤,我可以说被冤杀的,在所难免。就是后来诏雪平反又管个屁用。”
白文俊害怕了,说起话来也哆嗦了:“戒毒所你....你不是也去了吗,他们不放人?”
薄百巧:“我有办法……”
薄百巧向白文俊说出了她的一番主意,白文俊连忙摆手又摇头道:“不可,不可……”
薄百巧又一声冷笑道:“厡来我的白大老总也是一个胆小鬼,我可以说豆豆根本没有吸毒,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相信豆豆会吸毒,这就是硬把活人往棺材里面按,我还可以断定是你的仇人在射你的暗箭,生意场上,官场上和你树敌结恨的人不少哇,尤其是公安分局副局长陈子章,他的爱人在你身边坏得亊。”
白文俊还是将信将疑道:“是有人要陷害我?一个能要人命的阴谋?”
薄百巧:“先把豆豆救岀戒毒所,便立即去化验,拿到豆豆没有吸毒的证据,再和他们对簿公堂。”
白文俊这才下定决心道:“人手我来安排,事情由你去办,必须做到,一不伤人,二不毁财,三不能扩大影响。”
薄百巧:“好。”
于是白文俊向外打去几个电话。
既河源之莫壅,又吹波而助澜。
数辆小车在戒毒所的大门前停下,十几条彪形大汉,个个袒怀露胸,狰狞凶恶跳下車来,蜂拥在薄百巧的身后向门卫走去,企图通过门卫的人行通道冲进戒毒所,被门卫小李拦住,道:“请出示证件。”
冲上来两名大汉,奋力推开小李。
其中一人还骂骂冽冽地:“滚开,爷去省政府也不需要什么证件。”
这伙人向戒毒所里扑去, 小李急步向门卫室跑去。
小李跑进了门卫室便打起了电话:“喂,严所长,白文俊的女秘书带着十几条汉子己经闯进了所內,请求采取措施……”
戒毒所所长办公室里。
严莉,王继承还有多名工作人员正在议事。
严莉正在讲话:“继承的戒得胶囊已经得到上级验正后,上报国家卫生部,医药最高权威部门的批准,定为戒毒良效药物,在我们所试验使用,获得显著成效,三百二十名吸毒患者都有根除毒瘾的效果,戒得胶囊已经向全国,全世界进行推广普及。他本人并获得戒毒专家的名誉称号,国家禁毒协会副主任,世界禁毒协会会员,在世界禁毒史上继王景岐之后,乃第二个伟人,暂时留在我们所指导治疗工作。”
大家一致鼓掌。
王继承站立起来道:“我的成功,虽然我历经十年,那是三千六百五十多个日日夜夜的努力,有汗水也有眼泪,有喜悦也有痛苦,有希望也有失望,就是没有绝望,我的付出是任何人也难以想象的,只有一个信念,我妈,我姥姥,还有我姥姥家所有亲人的遭遇,都是毒品的受害者和牺牲品,他们因为毒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爸,我妈,我三舅才拿起枪向毒枭杀去,他们有仇,也有恨,砍下毒枭们的一颗又一颗人头,放火焚烧一个又一个烟馆。可惜,那时没有生我,否则,杀向毒枭的还有我王继承这支枪,这把仇恨的钢刀。”
又是一阵鼓掌声。
这时所长面前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严莉接起了电话:“喂,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严莉放下电话,严肃地说:“党的政策好了,有的人有了钱,理所应当发了财,去报答党的恩情,努力地为国家为人民去多做好事,善事,益事。却不是这样,为非作歹,妄无所从,好象要于共产党去平分江山,分庭抗礼。”
王继承:“大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莉:“有钱的人要作乱,继承,拉响警扱。”
迅风驾舟,千里不息;
纵帆不收,载胥及溺。
第二十四章
暴力冲闯戒毒所 二少年险遇歹徒
谗夫毁士,如寸云蔽日,不久自明;
媚子阿人,似隙风侵肌,不觉其损。
王继承拉响了警扱器,严莉也打了110,报警器阵阵长啸,两名女工作人员挽扶着严莉向楼下急行,王继承和全体工作人员也顺着楼梯往楼下扑来。
警报长啸,薄百巧率众也扑到了楼门前,随同们听到了警报的长鸣,顿时收住了脚步。
薄百巧吼道:“为什么不走了?”
一个汉子道:“警报器响了。”
薄百巧道:“当你们大把大把花用白总钱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警报器,你们这伙人是一帮忘恩负义的小人,没有一个是好玩意,熊包,软蛋,连狗也不如的东西。”
这些人面面相觑还是收到了脚步不肯进前。
薄百巧板着面孔,斗起长者姿态道:“树倒猢狲散,现在树不是还没有倒吗?看你们这一副副的熊样子。”
“什么人在这里大惊小叫,这是戒毒所,不是网吧,游戏厅。”
这些人抬头看去,严莉,王继承和一众工作人员拥下楼来,自发的形成一道人墙,拦住了这伙人的上楼之路。
严莉又严肃地说:“你们是做什么的?这里有这里的规矩。”
薄百巧还是生硬地说:“我们是探视病人的。”
严莉:“探视病人也有探视病人的规定。”
薄百巧态度十分生硬:“什么规定?”
严莉:“去传达室办理探视手续,病人的法定监护人的身份证或户口本,还有所辖区派出所的书面证明。”
薄百巧:“这些我们都没有。”
严莉:“那就请回,带齐了手续再来探视。”
薄百巧高傲地说:“我们要强行探视呢?”
王继承哈哈大笑道:“强行,好啊,就请从我的头上跳去”
张思过惊慌失措地跑来,一边跑一边喊:“豆豆,豆豆,不好了……”
张思过破门而进,还是大喊大叫着:“豆豆,豆豆,你家那个狐狸精抢你来了。”
豆豆也大惊失色地:“此话当真?”
张思过道:“她带来十几条大汉正和所长奶奶,王爷爷交上火了,这个毒你必须戒,我们还要回归社会,回到学校继续上学。”
豆豆又惊又怕地说:“我听你的,我已经恨死了这个狐狸精。”
张思过:“这个楼还有一条安全通道,我带你去躲一躲吧。”
于是张思过牵起豆豆的手向外跑去。
张思过牵着豆豆的手向安全通道跑去,他们已经听到楼的大门外,一片宣哗,一阵吵闹。
张思过:“豆豆,你不要怕。”
豆豆:“和你在一起,我什么也就不怕了。”
二人顺着安全通道向楼下跑去。
孩子就是孩子,他们有天真烂漫的一面,也有幼稚的一面,他们这般惊惶出逃是多么无知和盲目,因为他们年少,知识和月历还是比较浅薄,所以他们务必在生活中学习和深造。
再说戒毒大楼的楼梯口,王继承挺身而出拦住了薄百巧这伙人的去路。
薄百巧向她的同伙一声令道:“给我冲去,谁抢出豆豆奖励三万元。”
人常说重赏下出勇夫,金钱的利诱下竞涌现出无知的亡命徒。
歹徒们发岀一片嚎叫:“给我闪开……”
歹徒们向严莉,王继承还有他们的战友们发起了冲击。
戒毒所的工作人员多数是女同志,如何阻挡得住这帮狼虎大汉的猛烈冲击,王继承还有门卫小李也前来参战,歹陡们个个穷凶极恶,分别将他们合围起来,百灵鸟奋力将严莉推倒在楼梯上,然后便一窝蜂地踩着老人的身躯向楼上冲去。
王继承如鹤立鸡群,前打后踢,左迎右挡,虽然十分骁勇,小李已被歹徒们打倒在地,王继承孤掌难鸣,猛虎难敌群犬,最终还是败了下风,他又看到大嫂倒地便急忙来救:“大嫂,大嫂……”
严莉己经重度昏迷,不醒人事,一众工作人员,个个狼狈不堪,有的还流了血,见严莉负了伤,顾不得自已,围向老所长,纷纷呼喊:“严所长,严所长……”
她们流着泪,无不愤骂:“无天无法的一群法盲……”
一阵阵警車的长鸣传来,门卫小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来,一跛一拐向大门跑去。
小李跑到门卫室,开了电控门,三辆警車向院內开去。
警车在楼门前停下,陈子章,陈章和他们的战友们分别跳下车来。
陈子章果断地下达了战斗命令:“兵分两路,一路冲上楼依法抓捕薄百巧和所有的罪犯,另一路抢救伤员。”
众警察:“是。”
这时数辆120急救车也开进了大院而停下,一众医务抢救人员跳下車,拿起担架,急步跑向楼去。
片刻,严莉和负了重伤的几名工作人员被抬了出耒,送上120急救车。
薄百巧和一众歹徒们进入各个病房进行寻找,皆空徙而出。
薄百巧也着急起来:“都没有发现豆豆,怪了,是不是把她转移了?”
歹徒们皆是摇头道:“不知道。”
这时一名歹徒气急败坏地跑向薄百巧:“薄秘书,不好了,一大群警察扑上楼来了。”
众犯惊惶地看去,楼道的两端冲来了警察,陈子章从左,陈章从右,率领着英雄的警察们向罪犯们围捕而来。歹徒们个个惊慌失措,而束手被擒,薄百巧第一个被陈章给带上了手铐,她的面色一刹时也变了灰色,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陈章讽刺地说:“白老板心目中的百灵鸟,言过其实,在法律面前还不如一只丑老鸭。”
众警察将垂头丧气地一帮罪犯押下楼去。
河决亦可再复壅,鱼烂岂能再复全。
情见势屈无处逃,趋之若鹜休怨天。
再说张思过牵着豆豆的手,从逃生门跑下楼来,又钻到楼后,这里背阳十分阴暗,楼后一二米处便是一座较高的院墙,这之间,散落着许多残砖断瓦,蒿草漫生,可好,这里还生长着几棵不成名的小树,由于少见日光,光合作用较差,叶黄枝瘦,其中有一棵小树树杆也有茶碗耝细。
豆豆向墙头看了看,有些为难道:“墙太高?”
张思过笑道:“你还是学校体育委员,长跑第一名。”
豆豆羞涩地说:“英雄不言当年勇,今非昔比,休说长跑,就是走起路来,二三百米就气喘吁吁,想起来我还真得害怕哇,这个毒千万吸不得,再要吸下去,休说是病夫,就是个残废,彻底地废了。”
张思过道:“你终于也想明白了?”
豆豆感慨地说:“毒海无边,回头是岸,人还说,马到悬崖收缰晚,船到江心补漏迟,现在回头也许不晩也不迟, 别的也别说了,这座墙你如何跳越?”
张思过滑稽地说:“墙高万丈只挡君子不挡小人。”
豆豆笑道;“张思过,张思过,原来你是个无耻的小人。”
张思过道:“你戒了毒,就可能成为国家有用之材,那就是君子,否则你也便是无耻的小人,猪狗不如的无耻小人。我说吸毒的人不如猪狗是有道理的,一个犯了毒瘾死去的人,或者抛尸街头,或者乡间路旁,再或者是荒郊野外,他死了不如鸿毛,给他挖个坑,将他的尸体扔到坑下,盖上几锨土算是做了善事,省得狗拉猪嚼。如果是死了一头大肥猪,一条胖胖的狗,也许还会被乡下的农民伯伯捡回去,煮着吃了,还能饮下半斤老白干。”
豆豆听到这里捂起了脸嚷道:“别说了,别说了,走到了那步田地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张思过郑重其事地说:“豆豆你如果戒了毒,将来我一定娶你。”
豆豆听到这里,哪还願意,回过头来,掄起拳头向张思过的肩头打来,笑嘻嘻地:“你坏,你坏……”
张思过道:“我说得是认真的,绝无戏言,一言九鼎。”
豆豆道:“我要是戒不掉毒呢?”
张思过:“半死不活的大烟鬼子,染了毒瘾的病夫,南山庙里的老和尚也不要你。”
豆豆一本正经地说:“一言岀口驷马难追,我白豆豆不戒掉毒瘾,誓不为人。”
张思过道:“什么是同病相怜,我和你都是毒品的受害者,互相支持,互相勉励,互相监督,远离毒品,回归社会,做国家和人民的栋梁,不愧对人生。”
豆豆伸过手来道:“我们来拉个勾,以表真心,恒心和顽强的信心。”
于是二人拉起手指,齐声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二人这才相互帮助,张思过将豆豆先推拥着,爬上树杆再跨越到墙上,豆豆在墙上接过张思过,思过然后拉着豆豆的手,滑到墙外后,思过这才跳下墙来。
个中滋味情最真,横峰侧岭行路窄。
黑鼾一觉睡不醒,谁能唤醒梦中人?
白文俊半躺半卧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了电话:“喂,薄百巧还有她带去的一众人等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薄百巧和大肨子杨三被投进了看守所,其它人还关在派出所,他们打伤了戒毒所的所长严莉,伤势严重,正在抢救,还有三名工作人员住院治疗。”
白文俊忿然摔下手机怒道;“不知死的东西,严莉,严莉,能是你打得人吗?老公爹乃公安厅副厅长,婆婆乃原市委副书记,他们的媳妇。还有她的男人还是一个副军长,戒毒所也非同平常单位,你们也敢大砸大打出手,严莉要是有了三长两短,百灵鸟,我的百灵鸟,你算是完了,完了,你是死定了。”
这时白婶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大呼小叫道:“老总,老总,大亊不好,大事不好了。”
白文俊苦丧着脸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百灵鸟被抓了了。”
白婶:“百灵鸟,她就是千灵鸟,万灵鸟,也只不过是你的秘书,豆豆可是你的骨肉。”
白文俊;“豆豆,她怎么了?”
白婶:“戒毒所刚才派人来了,说豆豆在薄百巧冲袭戒毒所的时侯,却不冀而飞,戒毒所已经翻个底朝上,还没有找到豆豆这孩子。”
白婶说到这里失声痛哭:“我是一个山里的穷人,丈夫死得早,为了供一双儿女能够上学读书,我不远数千里外岀掙钱打工,来到你家做保姆,也就是那年我来之前的不久,豆豆的母亲和你离了婚,不辞而别,豆豆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和她有缘分哇。”
白文俊双手捂着脸,抽泣着,他越来越伤心,眼泪禁不住刷刷流下来。突然他一声惨厉地呼叫:“豆豆,我的女儿哇。”
只见追悔莫及的白文俊,直覚得天悬地转,这里哪是客厅,就像是摇曳晃荡的揺篮,他刚站起来的身躯,慢慢地向下傾倒,摇摇欲坠,他尽管如何咬牙坚持和忍受,已是无能为力,最终还是倒在地上…….”
白婶急忙前来挽扶,并疾声呼唤:“白老总,白老总……”
一辆白色的120急救车开进白家,几名医务人员将白文俊抬上急救车,白婶也随車而去,声声长鸣,那車一路呼啸,很快地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夕阳西下,城边有一条河,河上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河边长着许多杨枊树,肥沃的土壤,又有河中长流水在浇灌着,它们生意盎然,随风摇曳,婀娜多姿,河水碧绿映着枝叶的倒影。树枝丛中还活跃着几只好看的鸟儿,看它们一身羽毛,光滑飘亮,积伶积俐。这些荗盛的树枝就好像它们幸福的天堂,不远有座桥,桥头上有两个少年,那就是张思过和豆豆。看他们玩得多开心,真可说是流连忘返。
张思过说:“你又该吃药了,我们回戒毒所吧?”
豆豆心有佘悸地:“不知道那个狐狸精走了没有?”
张思过:“有所长奶奶,还有三表爷爷保护我们,我们就是不跑,量她什么百灵鸟还是丑乌鸦也奈何不了我们。”
豆豆也道:“我们也太胆小了,那是戒毒所又不是我那家。简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张思过问:“我从来就没有听你说起你妈妈,豆豆,你妈到底哪里去了?”
豆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我那妈好命苦,原来我爸我妈都是来城里打工的农民,爸爸开出租車,妈妈摆地滩,风里来雨里去十几年,后来好象是意外有了发迹。”
张思过问:“意外有了发迹?那又是何意外?”
豆豆继续说下去,她道:“我妈好像不接受这个意外,因此就和我爸划地断情,走上情断恩绝的地步。”
张思过:“你妈就走了?”
豆豆感慨地说:“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都会说同甘苦共患难,风雨同舟,亊实上并不是如此。就拿夫妻来说,有得人能同甘,就是不能同富贵,一但有一方穷了,另一个人却会嫌贫爱富分手而去,再去求其它旳富贵。世界上还有另一种人,开始是穷人,夫妻却恩恩爱爱,齐眉相敬,一但发迹成了富人,见异思迁,就会忘记掉当年同甘共苦的承诺,同舟共济便成了一句空话。强鸟占高枝,就会毫无顾惜地丢掉当年苦难的妻子或丈夫。”
张思过愤然道:“说来你爸是个陈世美,这种人是丧失人伦道德的家伙,猪狗不如。”
豆豆痛心地说:“我从来不敢去想,妈妈一别多年,信息全无,她能把我爸忘掉,我可是她的亲生女儿,难道说也遗忘地一干二净?”
张思过:“你妈是被迫,我那妈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古人云;风斜雨急处,要立得脚定,花浓枊艳处,要著得眼高,路危径险处,要得回头早。”
豆豆:“你是我的同学中出了名的古书迷,你能不能细细地讲给我听?”
张思过:“面临疾风暴雨这样危险的处境,要站稳自己的立场,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环境中,要眼视高运,以免被冲昏了头脑,在山路狭窄危险处,要及早回头,以免深陷其中,我妈她没有做到,我和你也恰在这十字路口中,或生或死,何去何从,自己的命运自己自己来把握。”
豆豆:“王专家你叫他是小爷爷?”
张思过:“起初叫他爷爷,他爸爸是我爷爷的老上级,也可以说是长一辈子,他大哥又是我爸爸的首长,从年龄上也能算上老辈子,所以水长船也高,我必须叫他是爷爷,不过他只有四十多一点,就在爷爷的前面加个小字。现在他完全可以转正了,过去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他是我亲姑太的儿子,名正言顺的表爷爷。”
豆豆:“我也叫他是爷爷?”
张思过:“可以啊,我这个小表爷爷可是一个了不起的物,他和华佗,李时珍相提并论。”
豆豆:“华佗,李时珍都是神医。”
张思过:“我那爷爷比神医还要神,他研制的戒得胶囊可是治疗毒瘾的良丹妙药,我是笫一个受益者。”
豆豆赞叹地:“我最敬仰和崇拜的人就是那些伟大的科学家,发明家,王爷爷的解毒良药,将来推广向全中国,全世界,天下无毒害,真乃功高无量。”
张思过道:“我立志长大后投到小爷爷的门下拜他老人家为师,学习制造戒毒良药。”
豆豆嗤之以鼻,道:“别想得太美了,这乃天下独一无二的一门技术,传男不传女,更不能传于外人。”
张思过道:“你说错了,小爷爷是伟大的人物,根本没有私心杂念,他已经告诉了我,这个发明也有他爸爸,我的姑太公的一份功劳,那老老头子当年就拜老中医为师,父子二人刻苦钻研了几十年,釆用了天然动植物药材,有人参,熊胆粉,木魚,魚腥草等成分。”
豆豆:“中医是伟大的医疗宝库,王爷爷太伟大了,一位超然脫尘的人物。”
张思过:“我们己出来几个小时了,我们要立即回戒毒所去。”
突然阵阵雷声传来……
先是一股巨大的风吹来,天黑云暗,随接着便是电闪雷鸣,暴雨哗哗,凶猛地往下浇,狂风卷着雨丝象无数条鞭子,拼命地抽打着树叶,闪电一亮一亮的,似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一个个暴雷猛地接二连三的炸开。
张思过拉着豆豆的手向桥下跑去。
张思过和豆豆跑到桥下,雨来得这么急,下得又是这么猛,洒在大地上,洒在水面上,形成雨天雾地,浑然一体。”
他们来到桥下,头上,脸上都是雨水,用手拭去。
张思过问:“豆豆,急风暴雨你怕不怕?”
豆豆道:“我还真有触目惊心的感觉,雨还不是那么惊心动魄,就害怕这雷别把大地劈开了一个大口子,我和你陷下去可就完蛋了。”
张思过哈哈大笑道:“真是杞人忧天,暴风雨有什么可怕呢?来,我朗诵一首有关雨的诗词。”
豆豆大喜道:“好,大文豪你就朗诵吧。”
张思过:“赋得暮雨送李曹;作者:韦应物。
楚江微雨里,建业暮钟时,
漠漠帆来重,冥冥鸟去迟。
海门深不见,浦树远含滋,
相送情无限,沾襟比散丝……”
“好诗,好诗,小子,你还真有雅性,再来一首。”
张思过和豆豆听得背后传来阴阳怪气的说话声,扭头看去,来了两个二十左右岁的男靑年,淋得湿漉漉的象落汤鸡,从桥上的雨地里向桥下跑来,染着红头发,流里流气的,张思过和豆豆甚为恐慌和惧怕。
豆豆低声道:“思过,我们走吧?”
张思过点点头,二人正然冒雨离去。
其中个笑嘻嘻地走来拦住了二人的去路,道:“路上都说行人早,这里还有早行人,十四五岁就钻桥洞了,小巫见大巫,还胜我一筹,爷十六岁强奸女同学,坐了三年的少管所。”
另一个靑年道:“如此说来,他还是你的大师兄喽。”
那个青年把眼一瞪吼道:“爷不仅会玩女人,吸白粉,吸大烟,吸海络因,你小子会吗?”
张思过毫不示弱,一声吼道:“跟你学?我们就是刚从戒毒所岀来的。”
那个靑年哼了一声:“说来你是富二代,有钱的人才会吃喝嫖赌抽。”
张思过:“你爹不是老板?”
那个靑年摇摇头道:“别说我爹,就连我爷爷也都是个穷光蛋,祖辈传的劳改犯。”
张思过:“自然都是穷光蛋,凭什么去吃喝嫖赌抽?”
另一个青年扰来道:“爷,靠得是去偷去抢,小子能有一千块老头票子,你就把这个小妮子带走,否则……”
张思过怒道:“你们要做什么?”
那个靑年一声猙狞地大笑:“老本行, 爷要强奸杀人。”
那青年说吧,飞起一脚将张思过踢翻在地,二恶徒便向豆豆扑去。一个青年一把抓住她蓬松的头发,将豆豆死死地按在地上。
豆豆拼命地哭嚎着:“救命哇,救命哇……”
豆豆哪有抵抗和掙扎的气力,她的嘴也被一亇穷凶极恶的家伙捂住了,又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一个罪恶滔天的歹徒跳到了豆豆的身上……
倒在地上的张思过,见那二恶贼正在撕址豆豆的衣裙,他将恐惧变为忿怒,忽然满脸緋红,一直红到发根,两眼盯住这两个野兽般青年人,一刹那双眼变暗了,突然闪烁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他看到身旁有块人头大小的一块石头,他腾地起身来,双手抱起,高高地举过头顶。
张思过一声怒吼:“狗坏蛋拿命来!”
张思过将石头打向一名罪犯的头部,一声惨叫,鮮血迸飞,他一头滾在地上,翻滾着,哭嚎着。张思过也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当他再弯腰去捡石头,另一名歹徒已拔出刀来,狠狠地扎进张思过的腹内,小思过倒在血泊里。
那名歹徒丢下带血的刀,扑向他的团伙,连声呼喊:“老二,老二…….”
他喊了数声不闻那家伙的回应,又惊又怕,怆惶逃去。豆豆已是魂飞胆丧,她惊慌地爬起来,她跑到张思过身旁摇晃了几下,哭喊着:“思过,思过,张思过……”
张思过只是哼了几声,豆豆疾声又是呼喊:“思过,思过……”
豆豆突然向桥上跑去。
那河边又陡又滑,豆豆攀爬着,滑下去,又咬紧牙关,从泥里水里爬起身来继续向上攀爬,她抓起河堤的草,终于爬到岸上。
雷声隆隆,电光闪闪,瓢泼似的大雨还在下着,豆豆頂着风雨跑上桥面,憋得她喘不过气来,狂风裹着雨水,迎面扑过,把她那窘迫的喊声差点噎在肚子里。
豆豆拼命地呐喊:“救命哇,救命哇……”
她跑着,摔倒了,立刻又爬起来,以最大的毅力和更快的速度继续向前跑。密集的雨柱拖着她,简直身不由已。
这时一辆客运汽車开来,豆豆奋不顾身冲到路中心拦住了那車。
豆豆哭喊着:“叔叔救命哇,我的同学被坏人杀在桥下,他还没有死。”
那司机毫不犹豫跳下車,又从車内下来两名军人还有两名警察,冒着倾盆大雨跑下公路,片刻将张思过还有那名罪犯一同抬上公路,又一同抬上車,豆豆也被司机抱上車。
雨还在下着,这辆汽車向城里开去。
数日之后。
张思过抢救及时,脱离了生命危险。那个罪犯也没有死,他向公安机关作了彻底交待,一个庞大的吸毒盗窃抢劫犯罪集团被打掉,为当地除了一个大害。
张思过躺在病床上吊着水,豆豆坐在一旁作陪着,二人的精神都很好。
豆豆道:“我现在才知道真男人无论大小,在重要关头都能做到脸不变色心不跳,毫不犹豫地能挺身而出。”
张思过笑了笑道:“你是不是在表彰英雄救美人的生动感人的故事?”
豆豆白了张思过一眼道:“你是真英雄,我可不是什么美人。”
张思过:“女英雄拦車救人,你不是也上了电视了吗?”
豆豆:“你是主角,我只能是衬托。”
张思过:“红花必须绿叶衬。”
“你们都是好样的。”
张思过与豆豆转脸看去,王继承,陈子章,陈章走进了病房。
张思过:“三爷爷,爸,还有姑姑你们都来了。”
王继承:“你两个可是我的病人,我查房来了,思过可以不服药了,豆豆必须一日三次服药,不可漏服一次。”
豆豆不好意思地说:“谢谢爷爷的关心。”
王继承一边给豆豆喂下了药一边道:“豆豆,你爸白老板可比我的年龄大,充其量叫我是叔叔就可以了。”
豆豆:“张思过叫您是爷爷吗,我们是同学,兄弟姐妹的关系,我就得喊您是爷爷,还有,爷爷,如果没有您的治疗,我们都完了,成了毒品的牺牲品。”
王继承哈哈大笑道:“要说过去的陈思章,我和他还称兄道弟呢,今天的张思过在我面前可是个孙子辈喽。”
陈章也笑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说现在吧,豆豆说得也有道理,你是我和哥哥的三表叔,豆豆如果喊你是叔,岂不喊我是姐姐了。”
豆豆一头钻到陈章的怀里撤起娇来:“姨,姨姨, 吓死我也不敢叫您是姐姐……”
张思过吼道:“豆豆你敢?”
病房里暴发起一阵大笑,笑有良久……
陈子章这才严肃地说:“你们什么时侯才能长大,戒毒所是国家法定的保护单位,几个社会上的小流氓,就把你们吓得乱了方寸,差点酿成大祸。”
王继承道:“所以说他们是孩子吗?”
陈子章:“还在护短?”
王继承笑道:“因为两个孩子是我的病人。”
陈子章:“小子这一石头也立了功,帮了我们公安局的大忙,破了一连串的几个悬案和大案,这是一个较大的吸毒,抡刼,盗窃团伙,还有几条人命案。”
陈章痛心地说:“原来他们都是良家子弟,还有的是在校的学生,都是因为染上了毒瘾,才走上犯罪的道路,其中还有的将要被判上了极刑。”
王继承:“我可以断言凡是吸毒的人,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戒,乃生路,另一条是吸,吸到鬼门关,吸到闫王殿,吸到它们必须要去的地方,那就是消亡。”
彼何人斯?其为飘风。
胡不自北?胡不自南?
胡逝我心,祗搅我心?
(录诗经)
第二十五章
豆豆又遭强持 老人监护思过
说的是:
中华起宏图,国家益见新。
百业俱发展,形势甚喜人。
王继承和陈章在病房里来看望豆豆,陈章以事实来教育着她。
陈章:“我们辑毒大队昨天晚上接到群众的举报,端掉了一个以舞厅为幌子的吸毒场所,看那些吃了摇头丸的男女青年,他们在疯狂地摇着头,我在想他们今天在摇头,如果执迷不悟地摇下去,不太久远,就会真摇掉他们的脑袋。”
王继承:“我已经给吸毒的人制定了两条永恒不变的方式。”
张思过:“哪两条方式?”
王继承:“第一个方式是;吸毒……成瘾…… 破产或失业……家破人亡……”
豆豆问:“爷爷,那第二方式呢?”
王继承:“吸毒……成瘾…... 戒毒。这里面还有两个结果;一是;决心……毅力……成功……回归社会。第二个结果是,丧失毅力……失败……复发……回到第一个方式的结果……死亡。”
豆豆对张思过说:“我们要走笫二个方式中的第一个结果。”
张思过:“那就是:决心……毅力……成功……回归社会。”
陈子章:“再告诉你们一件亊,你所长奶奶被白总的秘书薄百巧打成重伤害住进了笫一人民医院,你三表爷爷代理所长。”
张思过和豆豆立即大哭起来:“奶奶,所长奶奶,我们要去看望奶奶。”
陈章:“你所长奶奶还正在抢救,你们还是养好你们的伤病。”
张思过和豆豆还在继续哭泣着。
王继承一再叮咛:“豆豆,你和思过都是个好孩子,一失足乃千古恨,万万不可旧病复发,对不起这个社会上所有关爱你们的人,尤其是你们自己。”
豆豆由衷地说:“谢谢爷爷,谢谢社会上所有关心我们的人。”
陈子章:“豆豆,由于我的工作,对思过关心欠缺,又缺乏母爱,谢谢你帮助了他。”
豆豆感激不已地说:“可怜天下做警察的他们的孩子,你们伟大,你们光荣,为了国家,为了别人,却顾不了自己的骨肉,我替全社会的人先谢谢您们,当警察的叔叔和阿姨。”
陈子章道:“人民警察,架海擎天。弊绝风清,下顿上安。是使命,是担当,是责任。”
豆豆向陈子章和陈章兄妹深深一躬,陈子章兄妹二人扶过过豆豆,他们挥手告别。
医务人员已经给张思过吊完了水,张思过却是闷闷不乐。
豆豆问:“思过,你怎么了?”
张思过长吁短叹道:“要是有妈在该多好,我负了伤住了院,她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里,爷爷奶奶看了看交了住院费就走了,瞧爷爷那个态度就是老军阀,对我除了严厉的批评,就没有一句心痛话。”
豆豆道:“那是恨铁不成钢。”
张思过:“陪我去楼下医院的花园里走走去?”
豆豆:“好,我扶着你去。”
豆豆扶着张思过走出了病房。
医院的小花园;
淡淡的密云在天际中流淌着,没有一点风丝,豆豆扶着张思过来到医院的小花园里,这里沒有幽林凉月下听琴的感觉,也没有观花赏竹闻鸟啼的兴趣,说是花园只不过一大片草地而己。园中间有个亭子,亭子里有几条青石登,亭后有几棵老榆蒼槐。豆豆扶着张思过走是这个小亭子,坐了下来,他们的心情都不好。
豆豆喟然长叹道:“思过,你虽然妈妈不在你的身边,可是你知道你母亲还在这个人间,相见虽然为期漫长而又遥远,不管是如何漫长和遥远,总还是有期可待,我那妈却杳杳无踪,飘渺而相见无期,此时此刻我的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我爸是个从孤儿院被抱养的孤儿,据说那爷爷奶奶还没有等到爸爸长大成人就相继地死去,还有的人谣讲原来的爷爷是个毒贩子,解放初期被政府镇压了。”
豆豆说到这里潸然泪下,又继续说下去:“你有爷爷,奶奶,爸,姑妈,三表爷爷,还有更多的亲人在关心你。我呢?虽然还有个爸爸,可是他早就变了,因为他有了钱,就象一棵树,它长高了,枝叶也茂盛了,却引来了远方的鸟,这些鸟个个是别有用心,叵心莫测。她们对我看作是多余的,争富夺贵的绊脚石,不知在哪一天,我就成为她的牺牲品。人常说宁要讨饭的娘,不要做官或发财的爹,事实上也是如此,我何常不这么想呢。”
张思过也有几分的同情和怜悯,他道:“古人也曾说过;炎凉之态,富贵更甚于贫贱;妒忌之心,骨肉尤狠于外人。此处若不当以冷肠,御以平气,鮮不日坐烦恼中矣。”
豆豆道:“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又能奈何呢?只能信天由命吧。”
张思过信誓旦旦地说:“必要时我可以帮你。”
豆豆苦涩地说:“我就領情了。”
张思过又说:“你家的保姆不是也打来了电话,说你爸中风住进了医院,你该去看看他。”
豆豆多忧多愁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只是点点头。
张思过道:“性燥心粗者,一事无成;心和气平者,百福自集。”
第一人民医院;
豆豆没精打彩地走向这座庞大的医院,这里的人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豆豆走下电梯在大楼的走道上向前去,她看到了709病房,她推门而进去。
豆豆进了病房,她举目看去,爸爸的病床左右有几个人在殷勤地护理着。
豆豆走到病床前道:“爸,人都说有钱人的门前孝子多,看来一点不假,数天前,在风雨的桥下,有两个人要伤害我,后来才听说……”
白文俊吼道:“你听说了什么?”
豆豆:“你徒儿的徒儿,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孝子贤孙。”
白文俊故作态道:“世界上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还不是为了你,才……”
豆豆一声冷笑道;“你说错了,你好比一片大森林,什么样的鸟都飞来了,有鹰也有雀,还有所谓的百灵鸟,更有丑乌鸦,树下有狼有虎,也还有狐狸精。”
白文俊己听得不奈烦了,厉声道:“豆豆,你吸毒了没有?”
豆豆道:“吸了。”
白文俊咆哮道:“你没有吸毒,这是陈子章,陈章,王继承的恶毒陷害,你必须这么说,我已经对他们三人进行起诉。”
豆豆一声冷笑道:“爸,你愚蠢至极,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腳、吸毒不是你承认于否,逃得过化验吗?”
豆豆说罢转身欲去。
白文俊厉声喝斥道:“哪里去?”
豆豆毅然地:“去戒毒所。”
白文俊一声冷笑道:“哪里也不能去。”
豆豆夺路欲去,扑上来两个年轻人将豆豆不废气力而制服在地。
白文俊吩咐道:“一不许伤害于她,二不露声色送到那个地方去,只有如此才能救下我心爱的百灵鸟。”
一名歹徒立即把病房的门紧紧关闭上。
白文俊令手下人将豆豆强持病房推进了洗手间,捂上她的嘴而叫唤不得。这时白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她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非常气愤道:“人常说虎恶不食子,狼毒不吃女,白老板,豆豆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白文俊气呼呼地说:“白姐,你是我花钱雇来的佣人,对我家的事只能看,不能问,更无权去说三道四,品头论足。如果你不守规矩,你就走人。”
白婶再也不敢言语了,只好将拿来的汤饭准备盛在碗里让白文俊吃下。
白文俊道:“你把它放下回去吧,这里有人就不需要你来了,去吧。”
白婶迟疑地:“燉好的人参老母鸡汤,别让凉了。”
一个汉子走来伸手接过白婶手中东西,不耐烦地说:“走吧,走吧,别再啰嗦了。”
白婶向那人看去,他,二十四五岁,身高有一米八以上,甚是粗胖,紫里发青的枷子脸,大光头,秤砣鼻子鸭蛋眼,就象一头肥猪,还有一个特别的特征,他的左手少了一个小手指头。白婶向他看了几眼,便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门被推开,张思过出于对豆豆的关切,已经提前出院又回到戒毒所,他百无聊赖地独坐在病床上,心不在焉地看着一本书,他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去,见是王继承,便道:“是三爷爷。”
王继承问:“豆豆呢?该她服药了。”
张思过甚是焦虑地说:“去第一人民医院看望她爸爸去了,她说中午十二点一定赶回来,现在就下午四点了,也该回来了?爷爷你真认真,戒毒所里有几百名染毒病人,你还每天三次来这里为豆豆送药,您才是活着的张思德,雷锋和王杰。”
王继承郑重地说:“古人云,小处不渗漏,暗处不欺隐,末路不怠荒,才是个真英雄。如果你干工作不勤恳,不认真,不爱业敬岗,这遗那漏,本职工作就做不好,你还做什么英雄?干一行爱一行,干一行就要干好这一行,才不耻一个达标的工作者。”
张思过笑了道:“我的三爷爷将来必成英雄。”
王继承呵呵笑道:“做不做英雄我不计较,不虚度年华,不浪费光阴,不遭塌自已的人生,这才是我的人生观。”
张思过道:“爷爷说得对,爷爷说得对。”
王继承取出药来放在张思过的床头柜上吩咐道:“等豆豆回来,要她立即把药服下,恨病吃药,少服或漏服,会影响治疗效果的。”
张思过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监督豆豆她按时按剂服用的。”
王继承:“好,再見。”
王继承与张思过告别, 王继承走出了病房。
张思过道:“我这表医院,真可谓是冰雪净聪明,雷霆走精锐。”
王继承仍然坐在办公室办着公事,一名工作人员进来道:“王所长,该下班了,你不能天天在熬夜,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王继承说:“还有两名今天下午入院的吸毒人员,其中一个毒瘾重度较为严重,服下药去毫不见效,我给他加了剂量,因此,夜十二点再观察观察。”
工作人员:“今天是我的夜班,我多注意一下就行了,所长,你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
王继承:“谢谢你的关心,小李同志,我们戒毒的工作人员任重道远哇,我们面对着的不只是一个吸毒人员,这是整个社会,代表着我们的政府的责任,救一个人就是救了一个家,我不能走,我放心不下哇。”
工作人员很受感激道:“天下吸毒人,为什么不可怜我们戒毒人的心呢?”
王继承心情沉重地说:“他们不可怜我们,我们却时时刻刻在可怜着他们,这些我们就别说了,不願意去死的人,我们就去救他,义无反顾。走,去病房看看去。”
王继承与那名工作人员走出了办公室,他们又巡视几个重点病人已经是午夜,这才疲倦地离开戒毒所。
天才刚刚放亮,住院大楼依然很安静,王继承已经来到楼下,他向电梯处走去,由于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电梯间没有开门,他只好攀登着楼梯向上走去,二楼,三楼,四楼,最后他来到了七楼,他推开了病房门。”
王继承走进病房,原来陈子章在守护着儿子张思过。
陈子章急忙站了起来道:“是表叔,天这么早,你来?”
王继承:“昨天豆豆一天没有服药,她也没有回戒毒所,我放心不下,她是我的病人啊。子章,你来陪陪儿子,好哇,你们父子早就该多多勾通,多给他一份爱心,就多增添一份感情,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张思过道:“豆豆没有回到这个医院。”
王继承:“这孩子可能在笫一人民医院,陪她爸爸了?”
张思过还有些担心地说:“豆豆她会会又出亊了?”
陈子章:“今天开庭。”
王继承以无所谓的心情说:“昨天我就接到了通知,白文俊对我和陈章起诉,说是我和陈章绑驾了他的女儿豆豆,真乃无稽之谈。我是一名缉毒人员,不管他是何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穷或富,不管是寻常百姓,或是职高位显的重要官员,是外国人或是中国人,只要他在我辖区吸毒,就是闯了我的禁区,一视同仁,先是耐心说服,然后便強制性给予戒毒。我王继承干得就是这份工作,脚正不怕鞋子歪。”
张思过问:“爷爷,白文俊凭什么要起诉您和姑姑?”
王继承:“其目的主要为薄百巧和几名枉法分子解脫罪责。”
陈子章:“豆豆如果失踪,这个案子就会变得扑朔迷离,对薄百巧等人的量刑也就起到了干扰,必须找到豆豆。”
张思过:“戒毒所是国家法定的保护单位,薄百巧有组织地以武力冲击戒毒所,还打伤了所长奶奶,致成伤害,第一条大罪就是危害国家安全罪,第二条以暴力致人重伤害,二罪并判,判她个十年八年的,冤枉不了她。”
陈子章赞叹地说:“好小子,真不愧为执法世家之子弟,儿子,你说这个绰号百巧鸟的女人能不能判她死刑?”
张思过想了想道:“死刑?完全不可能,一是末造成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等重大损失,二是没有造成严重扰乱社会序绪,国家安全等大恶大罪。再说还没有足够的罪证来判她死刑。”
王继承:“说得对,如果豆豆揭发她薄百巧诱骟豆豆吸毒,并供给豆豆毒品,然后公安机关对薄百巧进行审讯追查,在涉毒问题上打开缺囗,顺藤摸瓜,她如果是个大毒枭,判她个死刑也完全可能。”
陈子章:“找不到豆豆就拿不到薄百巧相关材料。”
王继承:“豆豆已经服用了我的戒得胶囊一个疗程,只要转移到其它戒毒单位或大型医院,进行住院治疗,完全可以康复。到时候豆豆再出现我们面前,我们也就无话可说了,组织上还会追究我和陈章相应的责任。”
陈子章:“白文俊,白文俊,狡猾的老狐狸,他的小美人又逃过了这一劫。”
王继承道::“他们正是一小撮枉法之徒,诪张为幻迷惑人,自绝于法祸国民。初一逃去有十五,恶有恶报定有时。”
天边的颜色是矇昽的,淡紫色的,没有一个地方是暗沉的,法庭这个在人心中最亨有公平的和威严的圣地,在阳光普照下,更是灿烂辉煌。
到了开庭的时间,王继承从容不迫地向法庭走来,他原来是一个军人,有素质的军人。每一步几乎都是75公分,目光平视,步伐有力,甩手阔步,雄纠纠气昂昂,心情却表现地十分平静,充满着不屈不挠,常人所不及的境地。
法庭庄严而又肃穆,主审法官上书记员等等各居各位。尤其是那位主审法官,他是位体面的人物,一身法官的服装穿在身上合体而又端庄生威,他那张面孔也表现的是那么严肃和自尊,给人有不言而自威,肃然而起敬的感觉。
王继承来到被吿席的位子上端端坐下,他向原吿席位看去,还是空的,只有代理席上坐着两位律师。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老的有五十余岁,高高的个头,上身略微微前倾,不肥不瘦,头发有些花白,额头上有几道皱纹,戴一副老花眼镜,他却生着一副鹰鼻,脸皮白白的,给人有险恶狡妰的感觉。年青的这位律师,他的身材既不高大魁梧,又不怎么精干,稍微有点胖,穿衣却很讲究,每粒扣子都扣得规规矩矩的,连领囗那儿的钩也钩得结结实实,嘴唇薄薄的,给人有囗刀舌剑之感觉。
主审法官一声宣布:“开庭。”
整个法庭没有任何人旁听,诺大的一个庭空荡荡,连同两名法警这里只有六个人。
主审法官:“原告。”
老年律师道:“我们二代理人全权代理.”
主审法官:“被告。”
王继承:“到。”
主审法官:“另一名被告。”
王继承:“去外省押解犯人了,我给带来了请假条。”
主审法官:“有没有代理人?”
王继承:“不需要。”
主审法官:“现在开庭,是否同意庭前调解?”
王继承:“我现在声明,戒毒所有数百名毒瘾病人,所长因伤住院治疗,我不但代理所长之职,还是唯一的医疗专家,我不能擅离职守,我必须马上返回戒毒所。请法官要理解,这是一项特殊的工作。我的职责就是戒毒,只要在我所能管辖区,不管是任何人,也不管他是官是民,只要我发现了他吸了毒,染上了毒瘾,我便对他采取一切手段,强制他戒毒,动员说服去,或抓去,这是特权,这个特权是谁给的,法定的。因此,不管谁对我和我的缉毒工作人员进行诉讼,我们定会正确对待。同志们;我们多少缉毒人因为这项工作,去流血,去牺牲,却无惧无悔,最好你们要多给我们一份理解。谢谢,谢谢。”
王继承离座走出法庭。
王继承开着车来到戒毒所,门卫把电控门开了,王继承问:“今天又来了几个毒瘾病人?”
门卫:“又来了三个,两男一女,王专家,就等来会诊了。”
王继承一声长叹道:“毒云遮苍天,何时能驱尽毒云见红日呐,还我大好的河山,还我无毒的家园,不被毒气所污染。”
王继承将车开到楼前急忙停下,他跳下車大步流星地向楼上奔去。
王继承匆匆忙忙在穿工作服,这时手机响了,王继承接起了电话:“是爸,三舅和三舅母都来了,都来看望我大嫂,谢谢二位老人,今天去大表哥陈敬章家,这是一个特殊的聚会,我很忙你们不要等我,我忙完所里的事一定赶到……”
王继承喃喃又道:“今天不到夜十点,别想下班,这就是工作。只有木石般坚定的意志,才能磨练顽强的心性去培养自己的道德。如果对世间的名利奢华怀有羡慕,你必定会落入物欲困扰的境地;只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淡泊胸怀,才能去治理国家拯人救世。如果有了贪图荣华富贵的念头,你必定会陷入自私自利危险的深渊,成为没皮没脸的人渣,或是不名一钱的垃圾。”
白文俊坐在客厅,他正在打电话:“我今天上午出的院,谢谢老弟的关心,只要豆豆这条防线能够严防死守,司法机关不从毒品上开刀,薄百巧的刑期就不会太长,好,好,我老白忘不了你老弟……”
白文俊接完电话,他来到窗前,拉开窗帘,向楼外看去,情不自禁地说:“我的百灵鸟,你入獄一个多月了,你太狂妄自大了,严莉能是你打得人吗?一个公安厅副厅长,省城的一个市委副书记,他们的儿媳,都是身经百战的大功臣,还有她严莉,她的丈夫是位少将副军长,幸亏只断了四根胁骨……”
一阵风吹来,白文俊心中伤憷难控,还是落下了眼泪,情不自禁地:
“望君烟水阔,挥手泪沾巾.
飞鸟没何处,青山空向人。
长江一帆远,落日五湖春。
谁见汀州上,相思愁白苹。”
陈敬章的客厅里济济一堂,灯光明亮,王孝义,张子静,张子仪,韦雪坐在首位,他们都是八十多岁的高龄老人。王孝义高高的身材,虽然没有当年那么强壮,腰杆还没有弯,坐在那儿依然挺得直直的,发如银霜,虽然胡子不长,却象许多银钉栽在他的下巴上,不胖的脸上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显得特别有精神。张子仪虽然也有些衰老,眼睛旁出现了多条魚尾纹,仍是脸有采,眼有神,从不咳嗽,正表现出夕阳红的风釆。张子静和韦雪也是神采奕奕,精神焕发,还留下当年的几分英姿。严莉虽然在他们面前还是个小辈子,小他们二十余岁,由于这次负伤,刚刚出院,身体还很虚弱,脸色苍白,精神却很好,于华文明在作陪着,陈敬章、陈子章,陈章依次排坐,就数张思过最活跃在跑上跑下地张望着。
陈章:“思过这小子?”
陈子章:“他有他的心事,在盼望着一个人。”
陈章:“他的王兄。”
张子仪:“没有老少,简直是乱了套了,是表爷爷。”
这时门外有小车的鸣嘀声.
张思过喜出望外地跑进来:“小爷爷来了,小爷爷来了。”
王孝义:“是不是还要打炮相迎?”
张子仪道:“姐夫,你言之差矣,我这三外甥是继承老辈共产党人的衣钵,保持着优良的军人作风,有忘我的工作精神可喜可贺哇。”
众人笑了……
张思过又跑下楼去。
张思过一口气跑下楼,还没有开口,王继承就发了话:“思过,今天这个场合你一定要注意,别开口王兄,闭口师父,想起来才是爷爷,况且还是小爷爷。”
张思过:“这是我与你的事情,你怕?”
王继承:“我那三舅,你的三太爷爷可厉害了,好人见他喜,恶人见他仇,罪人见他尿裤子。”
张思过:“小爷爷,你怕不怕那个大老头?”
王继承:“可亲可敬又可惧。”
二人说说笑笑,携手拢肩上楼上走耒。
王继承和张思过上了二楼,客厅就在二楼,刚上二楼就听到客厅里传出一阵阵的欢声笑语。张思过扯了一下王继承的衣襟道:“小爷爷,先别进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王继承:“为什么?”
张思过:“这是一个特别空前的家庭聚会,弄不好我那爸陈子章要向四位老辈子递交文书,我有些害怕。”
王继承:“什么文书。”
张思过:“弹劾我吸毒呗。”
于是二人轻移脚向客厅的窗下走来.
王孝义,张子仪两对老夫妻还有陈敬章一家子,他们畅所欲言在谈论着,气氛十分祥和。
陈子章突然道:“三爷爷,孙子我十分惭愧,说起来我是严重失职,我愧对组织,也愧对老辈子,妻子吸毒贩毒,儿子还是个少年也步其后尘吸了毒,我无颜面对社会。”
张子仪怒道:“把这个小王八犊子交给我,看他还敢碰一下毒品,我就……”
韦雪:“你?”
张子仪:“老子就斩断了他的手。”
韦雪:“那是军阀作风。”
王继承已走进了客厅道:“三舅,斩手?暂时还不能这样做,我们对吸毒人员的戒毒政策是说服批评教育,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韦雪道:“还是继承说得对。”
王继承:“陋习好改志为鉴,顽症难治心作医,还得靠人人提高认识,认识毒品的害处,自觉得与毒品划清戒线,从自己的思想意识的深处,脫离毒品的枷桎,跳出毒海,才能谈毒色变,自觉地去戒毒。”
在宴席中,统一了意见,张思过离省城随张子仪而去,在他妈妈服刑的那座城市去继续上学,改变环境,从客观条件上远隔毒品。
惩于羹者而吹齑兮,何不变此之志也?
一辆小车开至白家,停在院内,豆豆下了车,他一句话没有说便向楼上走去。
在她的心里这个家对她来说,也许就是一个坟墓。这里的人,个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就是魔鬼,也只有白奶奶和我一样生活在魔窟里,白奶奶您只是为点工钱,却如此忍气吞声,奶奶来,我苦您也苦,您苦苦在穷字上,我苦苦是无奈,只能是父母选择我,我却无权去选择父母。
豆豆的住室在二楼,她走到自已的房间,一股怒气从她的心中涌起。她走到窗前,推开多日未从打开的窗户,她无心去擦拭窗台上那厚厚的尘土,一阵风吹来,尘烟卷在她的脸上,她更加气愤,终于她心中最后一道理智的防线被冲破了,她疯狂地摔砸着东西,想用尽她所有的力气来化解她心中所有仇恨。一时间室内一片狼藉,衣服,书籍,生活用品撤满室内的地面上。
这时白婶走进室来,一面忙着收拾着,一边关切地说:“豆豆,你走了这么多日子到哪里去了?”
豆豆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有一片别墅,把我送到那里,天天除了吊水就是吃药,好象于世隔绝,我向那里的人打听,也无人告诉我。白奶奶,我有一个同学,名叫陈思章可来我家找过我?”
白婶问:“那是什么个地方?又是谁在控制了你?”
豆豆道:“那天,他们将我强持上了车……”
更深星下看银河,一斗阑干月儿斜。
有人正啼春去半,落花无意见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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