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常老病房探何强 秀秀决心救大民
气之忍
气大能伤身，心火热肠肝。可养浩然气，可燃心中炎。
能气周瑜死，能激豪杰胆。注（1）英雄气质长，匹夫意气短。
平气怒可忍，激情祸无边。气起充丈夫，气盛惹动乱。
气和能长寿，气促人命短。气来忘生死，气送鬼门关。
何大民脸不变色心不跳，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我就是何大民。”
一名警察道：“何强可是你打的？致成重伤害，你被拘留了。”
何大民微微笑道：“轻轻一拳致成重伤害？鬼蜮伎俩，我不相信，能这么严重吗？”
一名警察道：“有法医鉴定，这就是法律的依据。”
秀秀义正词严地说：“如果法医徇私舞弊，贪脏卖法又怎么办？”
一名警察道：“我们执行的是对何大民依法逮捕的任务，其他问题可以去公安局、检察院、法院提起辩护。”
“同志，抓错了人也要负法律责任哇，铐子不能铐不该铐的人，铐错了人，我也要把你们扒掉警服也给铐上。”
一名警察怒道：“你是谁？”
常自洁急急忙忙地走进来，不亢不卑地说：“我没有扰乱你们的公务吧？只是提醒你们别犯法，你问我是什么人？我告诉你，我姓常，名叫常自洁，中将，官不大，是毛主席，朱总司令他们的一个兵。我把好话说在前头，何大民是我文体学校一位老师，在招聘合同书上写的明白，依法保护他的一切合法权力，何大民错多少，该打他多少板子，就打他多少板子，多打一板都不行，倘若你们枉法打多了，一至于此，再还给你们，我说话是算数的。”
两名警察立即给老人敬了个礼，齐声道：“老将军，我们…….”
常自洁道：“你们以传讯的方式带走何大民，因为手铐是一种刑具，不可乱用，否则，是无法陪赏的。”
何大民：“我会听从你们的，放心吧，我何大民不是个罪犯。”
秀秀握着何大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大民放心吧，爸妈有我秀秀照顾…….”
何大民自信地说：“我这就放心了，我走了，你也要保重，秀秀，天塌了下来，有常爷爷有牛奶奶，有你也有我共同去擎着，何况天是共产党的天，是人民的天，它也塌不下来。”
秀秀谈笑自若道：“是的，只要青天在，不怕浮云满天飞。何大民来，把手伸给我，我为你送行。”
何大民伸过手去，秀秀接过大民的手。
何大民道：“红灯记中有这么一段唱词；临行喝妈一碗酒…….”
秀秀哈哈笑道：“妈没有为你送行，我是秀秀。”
二人有说有笑，神采奕奕地向外走去。
正是：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次日，常自洁和牛嫂乘坐青龙镇开往县城的首班汽车，一个多小时后，车至县城他们下了车直奔公安局法医办公室，主办人了解来意查阅卷宗，何强法医鉴定底根是这样写的；面部10乘12厘米破裂，脑震荡，神智模糊，呈瘫痪状态。最后定为；重伤害。法医，白言，还有一名法医，连飞。
回来调查才得知法医白言原是市公安局的一名法医曾经办理一个案子：他徇私舞弊被处理下放到这个县局继续做法医，他竟屡教不改，继续贪赃枉法被扒去了警服，这乃不久之事，暂且不云。
常自洁怒道：“是自己走着上的120急救车，怎么就瘫痪了，不可相信，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鬼把戏。走，去医院看个究竟，是谁搞的鬼我饶不了他。”
常自洁和牛嫂来到县人民医院向何强所住的病房走去，当他们走到窗下就听到病房内何强与白媛在一起有说有笑。常自洁扯了一下牛嫂的衣襟，牛嫂领会地收住了脚步，二人站在窗外，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清楚可见白媛正在为何强喂汤。还一边说说笑笑逗情调俏，给人有肉麻之感觉。白媛多情而又风骚地说：“我的强，我要把你养的肥肥的，胖胖的，还等着你和我拼杀呢。”
何强风流十足地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就等着我何大将军，匹马单枪闯你的贼营吧，不杀你个落花流水誓不收兵。”
白媛道：“就算你杀我个落花流水，我也弄你个人困马乏。”
何强道：“那就挑灯夜战，那怕大战他三天三夜……”
白媛问：“伤口还疼不疼？你且老老实实给我住在医院里，只有坚持再坚持，达到预定目的方可出院，一定不要露出了破绽来可就麻烦了。”
何强摇头叹气，白媛推了推他又道：“听我的错不了。”
何强道：“伤口不疼就是心疼。”
白媛安慰道：“你的心别再疼了，一切我都全打点好了，他何大民判了重刑你我方有出头之日。”
何强心有余悸地说：“又是我的一个劲敌，我有后顾之忧，路不能走的太绝，后患无穷哇。”
白媛道：“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这就是一个赌场，是有输有赢的，是无法调和的，赌博的人赢就是生，输便是死。”
何强说：“我还是有些担心，忍得一时气，免得百日忧。”
这对小夫妻就怕真的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或者说是疤眼照镜子，自找难看。
常自洁听到这里十分愤怒，家有贤妻少惹横事，而何强娶了这个恶婆，如此毒辣，岂不是坏了他的一生，出谋献计，坑害他人，害人如害已，害来害去只能是钻火得冰，种豆得麦定无好结果。他向牛嫂一挥手，二人就闯进了病房。白媛看到来了两位陌生的老人，立即推了何强一把，何强就势闭目躺下。常自洁和牛嫂已走到了病床前，白媛站起身来道：“二位老人你们是……？”
常自洁道：“我叫常自洁，她，牛嫂。”
白媛好向在演戏立即笑容可掬地说：“听何强说起过，您就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常爷爷，最受人尊敬的牛奶奶。”
牛嫂道：“要人敬必须自身重，我说何强，一个人要豁达大度千万不要听信邪魔歪道，妄说祸福去恶陷别人。对人要小惩大诚，这样才能有利于和谐社会，大家团结，这么做既能化解了矛盾，消除了隔阂，增加了友谊，促进了团结，沟通了感情。这么好的不去做，去搞小聪明。何强，我告诉你，天下有盲人，可不是人人眼都瞎。”
白媛道：“牛奶奶，你的意思……？”
牛嫂道：“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怎么做还是看你们自己。”
白媛道：“何强至今还重度昏迷不醒，就怕……”
牛嫂道：“成了植物人？能这么严重吗？自然这样马上转院吧。千万不要错过治疗的机会。”
白媛假惺惺地说：“谢谢牛奶奶的关心。”
常自洁走近何强的病床前，仍以关心的语气问：“我向你说话，你可能听得到吗？”
白媛故做状态流下两点干涩的眼泪道：“他这个样子怎能听的到呢？我白媛好苦的命哇。”
常自洁道：“那你就替他听着，一个经常自我反省的人，日常接触的任何事物，都会变成修身戒恶的良药。不要一动思想就把戈矛指向别人，如果想不周到就会成为一个恶人，一个坏人。今天我来看你，并且告诉你，你的住院费用我已经替何大民交到了住院部。我希望你安心治疗，还有，我希望你不要胸怀狭窄。你牛奶奶已经说过了，我再重复一句，我希望你和何大民要互相理解，要高姿态，对待秀秀不要耿耿于怀。你已经建立了新的幸福家庭，可是秀秀也还年轻，也不能没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将心比心，心心相同，自己好，不愿别人好，这个想法不道德，一定不能要。何大民与你是近门子的自家弟兄，又是儿时的好朋友，能至于将他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吗？有这个必要吗？沙窝掏井越掏越糟，冤家对头矛盾越结越深。我奉劝你到此罢休，就此为止。良药苦口利于病，良言逆耳利于行。”
何强虽然双目紧闭，他心里明白得很。
常老继续苦口婆心地说：“进德修业，要有个正道的念头，害人心不可有，与人方便给己也方便。处事结物，要有段云水的趣味，若一有邪念，便堕危机。”
常自洁站了起来又道：“我们走了，人老话多，临走前再说你几句，何强，你也上过学，读过书，据说你还爱读古典文学，《易.系辞》上：化而裁之，存乎变；推而行之，存乎通；神而明之，存乎其人。我希望你要做个聪明人，可是也不能自作聪明，你好，我好，大家好。息事宁人是做人之道，圣人以此洗心，小人革面，顺以次君。”
牛嫂又道：“井淘三遍吃甜水，人听教诲武艺高。何强你给我记住，弓拉满弦就可以了，再不收手拉下去，一定会弦断弓折。”
常自洁和牛嫂走出了病房，白媛敷衍地送了几步：“爷爷，奶奶，谢谢。”
二位老人走远了，白媛怒形于色地回到何强的病床前愤然地骂道：“两个老不死的东西，说话这么难听。”
何强深受良心的责备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何强能有今天多亏常爷爷，一位老将军为青龙镇操尽了心血。我扪心自问，我过分了，大民哥是个直肠子，可他为什么这般呵护秀秀这个女人？他们好过那是过去，条件，环境都不同了。秀秀是个嫁过人的二手货，不管怎么说，旧货店里没有出新的产品。他何大民将要转正的老师，一个月前，地区举行武术比赛，他打出了第一名。现在追他的女孩子可以说是星罗棋布，如雨后春笋，为什么偏要捡别人的剩饭吃？又何况是过去的弟媳妇。”
白媛一声冷笑道：“这种人就是个贱骨头,何强，我不是一次对你说过，你搞不倒何大民，秀秀的服装厂就会成为全县同行业第一家企业。我们白马镇的服装厂就甘落下风，这就是竞争你明白吗？秀秀没有何大民就在青龙镇无心存在。这个女人很有头脑，她在青龙镇能站住脚就得有靠山。赶走她整倒何大民就是关键，商场，赌场战场都是一回事，不能手软，夺取阵地，领地必须下手狠，快刀斩乱麻。”
何强陷进进退两难之中，有几分的踌躇。
白媛仍在鼓动着他：“何强，你为了我也是为了你要横下一条心，你看过动物世界的电视吗？大蟒蛇一口吞下一只梅花鹿，你不觉得那大蟒蛇残忍吗？为了生存必须残忍，冷血动物和人都一样必须有如此手段，虚怀若谷无不降心相从。”
何强领悟地点点头，白媛风骚地抱着何强亲吻起来。“挂水了。”两名护士走进了病房。何强，白媛这才收住给人不愿看的举动，他们的心里仍是那么甜蜜，陶醉在春风得意的狂欢之中，悠悠然然，妄乎所已。
小窗莫听黄鹂语，踏破荆花满院飞。
枕头风起心吹乱，舌火烧你身成灰。
再说常自洁和牛嫂来到季成的办公室，二位老人的到来季成十分高兴道：“常叔和妈这回来多住几天吧？”
常自洁道：“季成，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季成：“是谁？”
常自洁：“你们局法医名叫白言，这个人的工作作风和政治素质怎么样？”
季成：“不太好，这个人原来在地区公安局当法医犯了错误下放我们局不到半年。”
牛嫂问：“犯的是哪方面的错误？”
季成：“贪赃枉法。”
常自洁大怒道：“他是一匹害群之马，你们局不该接受这个败类，我一但抓着他的狐狸尾巴饶不了他。”
季成：“又犯了前科？”
常自洁道：“何大民打了何强，何强住进了医院，何大民进了看守所，这是想不到的事。”
牛嫂道：“何强这小子败坏无常，青龙镇两个青年都坑害在他的手里，一个常洪财，这又一个何大民。”
季成问：“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牛嫂道：“秀秀和他离了婚，后来他与白马镇一个名叫白媛的女子好上了，自然离婚了你走你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各奔东西也就是了，可是何强他却暗算起秀秀，夺了秀秀的生意，差点逼死秀秀。何大民秉性钢直，为人忠厚笃实，他救了秀秀的命，因此就和何强产生了矛盾。何强与白媛结婚那天，何大民没有参加他们的结婚典礼，却和秀秀在一起饮酒。饮酒后，何大民护送秀秀回厂，冤家路窄，狭路相逢，途中和何强相遇，何强辱骂了秀秀，何大民就打了何强一拳。”
常自洁道：“这一拳就惹了祸，好多人亲眼目睹何强走着自己上的120急救车，经法医鉴定成了重伤害，植物人？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伎俩。”
季成道：“是法医白言做的鉴定？”
常自洁道：“正是他，还有一个叫连飞的法医。”
牛嫂问：“可以重新法医鉴定吗？”
季成道：“完全可以，不过得个人或其直接亲属申请。”
牛嫂问：“其他人就不可以为其办理了？”
季成道：“还可以委托律师。”
正在这时秀秀目中含泪进了办公室，一进门便理直气壮地说：“季伯父，不，局长，我要控告法医白言他贪赃枉法。”
季成道：“你不是何大民直接亲属，又不是被委托人无权控告。”
秀秀道：“我是他……”
季成:“你是他什么人？”
秀秀咬咬牙扬起头鼓起勇气道：“我是他的未婚妻。”
季成道：“必须是合法夫妻，合法，有结婚证，才能受法律保护，才能有绝对权力对何大民的案件的参与，可以马上提起对何大民重新法医鉴定和对白言的违法行为的揭发和控告。”
秀秀向季成深深一个鞠躬道：“谢谢局长，谢谢季伯父。”
常自洁道：“秀秀要坚强，不能低头，过来坐下爷爷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牛嫂道：“过来，别难过。”
秀秀走到二位老人的面前泪道：“爷爷奶奶，太难为您们老人家了，我在这里替大民谢谢您们。”
秀秀说到这里双漆跪下向二位老人磕了三个头，牛嫂扶起秀秀也流出泪来，道：“放心吧秀秀，国法容不得他们诡衔窃辔伤害她的正义和尊严，螳螂阻车那是自我找死。”
秀秀也道：“我也坚信法律是公平的讲理的。”
常自洁语重心长地说：“生与死是自然规律，得与失却不是天命所定。人在一生中往往会遇到一些事情已认为已经绝望，可是后来又绝处逢生，使命运能有了转机，失去的可以回来。相信吧，黑暗过后一定是拂晓的曙光，寒冬过后一定是温暖的春天。何大民能有秀秀这是他的福，你秀秀能有何大民是你秀秀的机遇，千万不能放弃，要坚守自己的信念和道德。秀秀，你顽强，你善良，你也勇敢，山穷水尽疑无路，还没有到这个可怕的程度，你一定会迎来，柳暗花明又一村。”
再说看守所一个号子里，何大民坐在炕上，他头脑里一片空白，这时一个胳膊上刺绣着龙的汉子不怀好意地向他走来问：“小子，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何大民反问道：“你是警察还是法官？”
那个汉子勃然大怒跳了起来吼道：“小子新来的，好不懂狱规，看我剥你的皮。”
何大民冷笑道：“狱规？什么狱规说来我听听。”
又有两个犯人下了坑，几声狰狞的笑，便向何大民拢来，何大民没露声色，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何大民一抬腿，几声惨叫，三个犯人向三条蛇躺在地上“妈呀，娘呀……”扯着嗓子直叫喊：“爷，您厉害，您厉害……”
正在这时铁门响了，一名狱警开了门走了进来喊道：“何大民，出来。”
何大民淡淡一笑道：“案情如此简单，别搞的神神秘秘的，何强是我打的，我认罪不讳。何强死了就判我死刑，何强至成重伤害就判我五至七年，或者十年，十五年我都接受，常洪财在那里等着我。”
那狱警道：“那来的这么多的费话。”
何大民站起身又道：“哈哈，哈哈，好汉做事好汉当。何强，何强，我只打你一拳还是手下留情，我根本没打算送你上青龙山。”
狱警斥道：“你没有犯罪也不会把你请到这里来，你老婆为你作无罪辩护，贪上这么一个良妻是你的福分。”
“秀秀，是秀秀为我辩护。”何大民乐此不疲还是悲此生忿？让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哭了。
何大民被带进审讯室，所长坐在那儿，问：“何大民，一个叫秀秀的女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何大民回答道：“是我姐姐。”
所长持疑地：“是你姐姐？”
何大民道：“虽然不是一母同胞，情胜同胞。”
所长道：“那个叫秀秀的女子送来一份结婚协议书，要你在协议书上签上同意结婚，还有你的名子。”
何大民木讷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所长急了斥道：“何大民，你身处何地？这是监狱，五方杂处上哪里还能找到向秀秀这样高尚的第二个女人，如此高风亮节天下独此难寻。”
一名狱警从所长的手里拿过这份协议书交给何大民催促道：“快签字吧，你的老婆还在门外等着呢。”
所长道：“你二人这种爱情是多么诚挚，信誓旦旦，你一定要珍惜，我相信你们的将来一定会幸福的，这种精神令人可敬。前有古人那是传说，现实生活中真正的爱情实在是少见啊。”
何大民双手捧着这份真情，这是一颗真心,一片苦衷的结婚协议书，他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他道：“我是一个蹲监坐狱的人，秀秀你已经被那次失败的婚姻已伤痛了心。我又为什么不去替你想想，我决不能再往你已有过伤痕的心上再扎上一刀。姐姐你不能再受到伤害了，我怎能忍心让你苦守寒心地望着高墙在苦等我几年或十几年，漫长的岁月是有多么难等，难盼，难熬哇。我何大民不是自私的小人，因为我真心地爱你才要真心实意地为你想一想，这个字我不能签，谢谢姐姐一片鲜红的血心。”
何大民说到这里扑簌簌的眼泪一点点，一滴滴掉落在这张协议书的纸上渗湿了一片一片又一片。
“好，好。”
所长感动了，他站了起来走到何大民的面前激动地说：“何大民，我愿意和你交个朋友，你同意吗？”
何大民摇摇头道：“所长，你是？”
所长道：“我是个警察，一个老警察，是人，父精母血，受烟火，食五谷，凡胎肉体的平常人，也有七情六欲，懂三纲五常，讲仁义道德。我和你交个朋友又为何不可呢？”
何大民长吁短叹道：“我是个犯人。”
所长哈哈大笑道：“何大民，我是一个有正义感的警察，一个老将军，一个老女八路，还有你的妻子秀秀，再加上我郑为民一定为你伸张正义。”
何大民激动地：“谢谢，谢谢您们。”
所长：“你回号里去，我会向你妻子转告的，好心感动天和地更能感动我郑为民。还有你结婚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一张请柬？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我要参加你们的结婚典礼，我要喝你们的喜酒。”
何大民直言不讳地说：“君子喻于义，只要我能有那一天，论年龄我该叫您是叔，郑叔，我先谢谢您。”
何大民站立起来，向所长彬彬有礼深深地鞠了一躬。
若问？郑为民作为看守所的所长不应当对何大民产生如此的好感，原来他的妻子就是何强的主治医生。善良的女医生在丈夫的面前暗暗地为何大民鸣冤叫屈。
再说局长办公室，常自洁，牛嫂，季成在焦急地等待着秀秀的佳音，电话响了，季成接起了电话：“是郑所长，怎么？何大民品质高尚，令人可亲可佩，不想连累秀秀。我说，我说老郑，你呀，这辈子就是刘备的性格，能陪别人哭不陪别人笑的一副菩萨心肠。那秀秀呢?老郑再做下一步工作。”
牛嫂着急地问：“出问题？不可能吧。”
季成赞叹不已地说：“青龙山又出了一个人才，何大民不忍心连累秀秀，他不签字。”
常自洁思索了良久才道：“和风扇物，弓操手柔，草浅兽肥，见猎心喜。何大民不是这种心态的人，正表现何大民的贵人之处。”
牛嫂不解其意地问：“你的意思是说何大民不在结婚协议书上签字是正确的？”
常自洁道：“我常自洁的眼里没有看错人，一个人要有自知之明，要善于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否则，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一个妄人，当然要做到这些是非常不容易的。何大民想到的，做到的都很对，当局者浑，旁观者清。何大民一定也会想到秀秀在这个时候向他提出结婚是出于感情上的冲动，还是出于对他的可怜？秀秀申请对何强进行重新法医鉴定，何大民根本不知道的，还可以看出此时此刻的何大民的面前一片黑暗，已经自暴自弃，他到底能被判刑多少年？他也不清楚，着重的是为秀秀着想，不去拖累于她。”
牛嫂：“何大民就心甘情愿地去坐牢？”
常自洁道：“世界上没有几个想去蹲监坐狱的傻瓜，他已经身陷囹圄，锁身监狱之中，况且又年轻，自我保护的法律意识也很浅薄，连鹄望能被营救的念头也没有了，只能在牢房里绝望地忍受。”
季成道：“何大民的父母亲不是也可以为儿子申请吗？”
常自洁：“何大民的父亲粗暴鲁莽的秉性，况且出外数千里为别人看工地，没有人把他儿子的事告诉他，大民的母亲急出病躺在家里起不了床又没有文化，办不了这件事，只有秀秀才能扛此大梁。”
季成：“秀秀还跪在看守所的大门前求何大民签字。”
常自洁赞叹不已地说：“好个真情女子，走，我们去看守所。”
芸芸众生，都在矻矻地追求幸福，到底幸福是什么呢？
什么又是真正的幸福？名利的人认为身做高官，
腰缠万贯就算幸福。
平常百姓人家，丰衣足食，财丁兴旺，
无疾无病，平平安安则是福。
幸福是一种快乐的心境，心灵里得到安慰与快乐，
就是最大的幸福。何大民心里得到了安慰，
也就是他得到的最大幸福。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四十二章
何强态度不变 洪财刑满释放
古人云：
路径狭窄处，留一步与人行；
滋味浓的，减三分让人尝。
此是涉世一极安乐法。
再说秀秀，所长亲自来到她的面前劝说秀秀道：“秀秀同志你与何大民在爱情上是当代青年人的楷模，可敬可佩。”
秀秀泗泪磅礴，双手捧着已被泪水湿透的结婚协议书跪在看守所的大门前。她深深地感动着周围劝说她的武警战士，狱警。
一名女狱警 触景生情泪洒满面，自我感叹地：“生命犹可贵，爱情价更高…….”
所长道：“秀秀，如果何大民为了不拖累你坚决不签字，你？”
秀秀坚韧不拔地说：“绳可锯木断，滴水可穿石。我就跪死在这里也要求他签字，我知道他是真心爱我的。”
“起来吧，秀秀。”牛嫂走到近前含着泪扶起了秀秀。
“奶奶 。”秀秀肝肠欲碎扑在牛嫂的怀里嚎啕大哭，悲悲切切，催人泪下，围观者莫非是铁石心肠才不流泪？”
常自洁向所长和这里的值勤人员抱歉地说：“对不起给你们带来麻烦。”
所长问：“老同志，秀秀是您的孙女？”
常自洁欣慰地说：“秀秀是我的孙女。”
所长翘着大拇指赞叹道：“我为您二位老人家道声喜，能有这么个好孙女，又找了个好孙女婿，了不起是天大之福。”
秀秀抬起头道：“二位老人虽然不是我生身爷爷奶奶，在青龙镇可是我最亲近的人，民口有碑，功德无量，大大有名的常老将军和县老组织部长，妇联主席牛奶奶。”
“啊，是常老将军，老组织部长牛妈妈，立正。”
所长一声口令，一众警察，武警战士例队站立在二老人的面前。
所长：“敬礼。”
常自洁笑容可掬地说：“同志们，辛苦了。”
常老又道：“使骥不得伯乐，安得千里之足？不得风雨考验，岂知羽毛丰满？是真的，真金不怕火来炼，没有经过风风雨雨，是鉴别不出真正的情感。”
正在这时季成驱车而至，他们一行向看守所的院内走去。
第二天牛嫂带着秀秀拿着何大民签字的结婚协议书走进青龙镇民政所，办好了手续。路上牛嫂和秀秀边聊边走着。
牛嫂道：“有修养，有知识的人，不一定用钱财去接济他人。能从旁指点一番，使他有所领悟。或当有人发生危难时，能从旁为其说几句公道话，来解救他的危难，也算是一种很大的功德，你常爷爷就是这样的人，今天你秀秀也能做到。总比那些说尽好话不做人事的人高强万分。还一些人悠哉游哉，聊以卒岁的人，他们不给别人做一分钱的好事，甚至还在幸灾乐祸地看别人的笑话，暗地再加害他人，这种人连猪狗都不如。”
秀秀道：“古往今来，许多著名人物都表现了对完美道德的追求，我算不了什么人物，只能是个人，人字的组成是一撇一捺。我想人的一撇代表是男人，那一捺就是女人，必须是互相支持，依靠的一个小群体，人字少了一撇不成人，少了一捺也不成人，父为男母为女，父生子子生孙，古往今来生息敷衍。男女不可弃其一而不成世界。因此，天下是男女共同的天下，天下人共同创世界，共同立天下。独行千里的英雄他称不了英雄，一个好汉三人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人和人之间必须要相互一心共谋生存，团结一致，永不分离才能是人。如果要你争我夺，强食弱肉，这个天下就不能太平，人类就要断送在人自己的手里。”
牛嫂道：“秀秀你一定能够成功。”
常老意味深长地说：“义之中有利，而尚义君子，初非计及于利也；利之中有害，而趋利之小人，并不愿其为害也。”
暂且不说，再说何强自以为得计，他躺在病房里有白媛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护理，一日数餐，美酒佳肴，汤菜可口，美得他笑不合口。突然接到公安机关的书面通知，去地区法医机关对何强进行重新法医鉴定。何强心里很是害怕，常言道，为人不干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又道说鬼火见不得太阳，还道讲纸里包不住火。何强心里阵阵不安，扪心自问，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太自私了，只顾自己好，不管别人，何大民与我近门弟兄，自小一同长大，相依为命。只因打我一拳，害得他坐了监狱，受良心的责备，我太过分了，何强想到这里产生了退缩的念头。
白媛却给何强撑腰打气，她道：“何强鼓起勇气来，开弓没有回头的箭，骑虎难下，你应当明白，我们的处境只能上不能下。法医白言是我同姓的叔父，我哥哥已送去贿赂一万元，上下由他打点，有钱能买鬼推磨，钱乃万能的金钥匙它能打开天下所有的锁。”
何强少气无力地说：“白媛，我在想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好如那浮云朝露，经不得风吹日晒。这是共产党的法律不会黑的，我们再撑下去，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媛有些气愤不已地说：“何强，你怎么不争气呢？什么弟兄姐妹，当堂不让父，举手不留情。官司的输赢不仅是个脸面，更是利益的争夺。伤口愈合永远还会留下疤痕，秀秀就是你和何大民仇恨的祸根，她就是罪魁祸首。秀秀是你的前妻，现在与何大民勾搭成奸。男人是土，女人是水，水里撤上土就成了浑水，永远澄不清的一汪浑水。哪怕你再向何大民低头让步，留情，高姿态，送蜜给他吃，他不会说甜的，还会咬掉你的手指头。”
何强沉默了良久，嗟悔不及地心中暗骂道：“我弟兄20年如一日的友谊竟葬送在秀秀你这个贱人的手里。”
白媛道：“打赢这场官司，就拔掉了这个眼中钉。”
何强长吁短叹道：“也只有如此了。”
白媛问：“何强，你说句心里话我与秀秀相比，谁上谁下？”
何强道：“在我心目中秀秀不向你说的那么败坏，这个女人生性老诚干练，很懂事理，是勤俭持家的一把好手。和你相比寸中有长，尺中有短，各有千秋，不相上下，都是人中魁元，女中好手。”
白媛不高兴地说：“何强，我提醒你，不许你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洗过脚的水不能在去洗脸，秀秀勾了何大民你好像有吃醋的感觉。告诉你，何强，我的眼里柔不进沙子，我的男人不许他沾花惹草，和别的女人有丝毫的沾扯，必须患病。”
何强大惊道：“还得患病？”
白媛笑了道：“别害怕，这个病不死人，妻管严，必须是你终生不治之症，明白吗？男人漆下有黄金，刘玄德当年跪夫人。你必须在我面前，老老实实，服服帖帖，言听计从，要你去南你不能去北，要你打滚你不敢立，要你追羊不许你赶猪，要你打狗，更不许你輦鸡，约法三章，钢铁铸定，家庭法律。”
何强道：“这不是我成了你笼子里一只画眉。”
白媛道：“说的不错，还要看我喜欢不喜欢，不高兴我就把它给掐死，说心里话你在我的心里刚刚60分，德智体全面发展才能算上品学兼优，要不是你能吹打弹拉，跳跳舞唱唱歌，就是你跪着求我，也没门，所以说你必须毫无条件要听我的，必须咬紧牙把何大民整倒，把秀秀赶出青龙镇，她那个秀秀服装厂不能夺走我的领地。如今的经济政策是竞争，鹰多食少，一个县就这么大的地盘，有她秀秀就没有我白媛，有他秀秀服装厂就一定会挤垮我和我哥哥的服装厂。原来全县的校服都由我厂制作，现在呢？百分之九十被秀秀夺去了。虎口夺食，此仇务必要报，我哥哥准备十万元现金也要把何大民投进大狱，树在鸟在，树倒鸟走。笨蛋，这个道理你怎么还不明白？”
何强道：“不择手段，莫过其毒。”
白媛道：“这是我哥哥说的，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
何强问：“马上重新法医鉴定怎么办？”
白媛道：“我哥哥神通广大，区区小事都已经安排停当，你听着，只要不开口，神仙难下手，这台戏继续演下去，你要装到底。”
何强：“先进仪器？”
白媛：“常老头子就是搬来了专家，他何大民也逃不了最低限度至人轻伤害，三年的牢狱之灾也躲不掉。秀秀的个性我以初步了解是一个要脸的女人，婚姻的一次次的失败会伤透她的心。斑鸠嫌树斑鸠飞，她能赖在青龙镇苦等何大民吗？那她就是有心等，好同一比……”
何强问：“好同一比，怎么比?”
白媛道：“高山上有棵灵芝草，灵芝草旁有只斑斓猛虎在看守着，要想取灵芝草务必先除虎，虎除去得灵芝草乃易如反掌。何大民武功在全县力压群雄，无人能于他力争上下。他入了狱再去挤走秀秀另生计谋，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成功。”
白媛一鼓作气地攒掇着何强，何强仍是心有余悸地说：“瞧你美的，可别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弄巧成拙，把自己给陪了进去。”
白媛又道：“这就是一场赌博我一定要赌赢这一局。”
何强道：“赌，一说赌字，我好害怕哇。”
白媛津津乐道地说;“在人世上生活着，干事业也就是谋生，就是拼杀在赌场上。你要是个赢家就得有钱，就有精神。有钱的是爷，无钱的是孙子。你要是个输家一败涂地就是结果。人必须要斗，要赌，要赌还要赌的狠，赌的凶。赢死他，赢死所有的对手，才能算是，赌手，赌神。”
何强又一声长叹：“隋炀帝贪花江山败，殷纣王贪花招妲已，我何强娶了你白媛?大祸临头，还不知怎么去死哇？”
养性莫贪眠性水，成家宜戒败家汤。
红罗帐中真地狱，鸳鸯枕上是刀山。
又道说：
妻贤家不乱，妻贤夫平安。
老百姓常说：
家有贤妻，少惹横事。
白媛白了何强几眼道：“你后悔。”
何强摇摇头道：“何大民是虎，常洪财是狼，在青龙镇是出了名的两条好汉，都让我得罪了，后果不堪设想？”
白媛问：“常洪财？”
何强道：“比何大民不差上下，我的口艺还是跟他学的。他是秀秀的亲表弟，人品好，是青龙镇第一号美男子。”
白媛一听可就动了心，便问：“能有多美，潘安，宋玉，金童星下凡？”
何强道：“有一次我还有何大民，他常洪财，我们三人去县城，五六个大姑娘楞着眼看着常洪财，我们进了商场，她们跟着我们进去，眼都看直了。还说，能嫁给他，不穿棉衣也能过三冬。”
白媛掩口大笑道：“我不相信，他能长的这么美?”
何强道：“你是我穿过的蓝衫是旧衣，他不要你。”
白媛不悦地：“看一眼就不行了？小气鬼。”
何强道：“他也坐牢了。”
白媛脸上泛出惋惜的表情。
何强自言自语道：“风流鬼听不得风流事，说起风流也动心。”
公安机关受理了秀秀的请求，由县公安局，检察院，法院三家法医组成联合法医鉴定小组对何强进行重新鉴定。白媛也向法医鉴定小组提出书面申请，何强仍在休克状态中只能在病房中接受鉴定。因此法医鉴定小组全体成员前往县人民医院。何强极不配合，眼不睁口不开，任你呼唤，昏昏沉沉的如死人一般。所以，这次鉴定不果而结束。秀秀也无奈地暗暗叫苦，何大民仍在看守所羁押。
这天，常自洁和牛嫂决定把秀秀叫来吃午饭，二位老人非常同情秀秀，秀秀应邀来到了牛嫂的家。牛嫂做了几道名菜，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开导和劝谏着秀秀。
常自洁道：“秀秀，你没有错，也无需过度责备自己，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厂里不能松懈管理，我帮助你做些厂子里的事，你牛奶奶可以照顾何大民他妈。
牛嫂道：“前几天总是不吃不喝更不吃药，我左说右劝好多了。秀秀真是个好孩子，还没有过门对待婆母真是天高地厚。”
常自洁挑了一块鸽子肉给秀秀自己也挑了一块，一边吃着一边说：“生长在山间的野菜人们根本不必去灌溉施肥，生长在野外的动物根本也无人去饲养照顾。可是这些野菜和动物的味道吃起来却非常味美可口，同样假如我们不受名利所污染，品德心性就自然格外纯真，这就脱离了铜锈味的世俗境地。那个白媛也非平凡，她是看着服装厂才对何大民下了狠心。”
牛嫂道：“如果世上的人都能做到不为名利而争夺，社会的和谐也就容易的做到了。秀秀，要长起精神鼓起勇气，也就像他们赌博一样你就和白媛赌上一把。当年我那妹妹刘氏女被逼上梁山，三回赌场，赢了何雄仁一只手，赢了崔金花为她下跪，赢了小日本几具尸体，更赢了中国人的志气。”
秀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白媛的阴谋我明白了，爷爷奶奶您们放心，我秀秀决心已定，长在青龙镇，干在青龙镇，死还死在青龙镇，何大民判他十年，二十年，就是无期徒刑，我也要死守在青龙镇，气死她白媛。”
“好，说的好。”常自洁连声赞扬。
牛嫂感叹地说：“世上的人若是都能把名利看成是过眼的浮云，人间也就太平了，何强娶了一个贪心的女人，这辈子算完了。”
常自洁又饮了半杯酒这才说：“秀秀，爷爷我说句你不意愿听的话，白媛的用心你已经看破了其中的玄机。如果何大民被判了重刑坐了十年大狱，你一切都崩溃了也就无心去经营，运作，发展你的服装厂。国家和集体投资数百万不会让它垮塌破产的，这二年来你苦苦地经营已归还了七成的贷款，现在虽然说不上日进斗金，却打开了很大的市场，外县外省纷纷前来定单，你解决了数百人的就业，养活了数千人，使许多人有了温饱，有了富裕的希望和保证。秀秀服装厂是全县带头羊，龙头企业，你能忍心撇开这个聚宝盆吗？你能甘心让白媛取而代之吗？”
秀秀霍地站了起来顽强地说：“我秀秀人在厂在，人亡厂亡，一定做好做强，发展壮大我们的服装厂。”
牛嫂道：“秀秀你说对了，这个厂不仅是你的命根子，还是青龙镇的一颗璀璨的宝珠，是棵摇钱树，决不能让白媛这个无耻的小人夺去，她是在做黄粱美梦。”
常老道：“观规模之大小，可以知事业之高卑；察德泽之浅深，可以知门祚之久暂。”
牛嫂道：“大人有大的气度，一个跟头就站不起身来，谈何意志，他所做的事只能是鸡毛蒜皮。”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牛嫂接了电话大失所望地回到餐桌前苦思了良久没有说话。
常自洁问：“谁的电话？你这么不高兴？”
牛嫂道：“是创新来的电话，县体委正在为何大民发愁，省体委下月十号举行五省体育比赛，还点名要大民参加五省武术锦标赛。”
常自洁呢喃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繁星万点，一轮快要圆的明月已从东天升起，青龙镇千家万户亮起了灯火，秀秀走进了服装厂的大门。
这且不说，再说某监狱的铁门开了，从监狱里走出一个人来，他多郁多愁地走出监狱，那门又徐徐地闭上。他回过头看了看，禁不住流下两行热泪。原来他是常洪财，常洪财被判刑三年，因在改造中表现积极，舍己救人被减刑十个月，今天提前释放。两年另两个月，时间不算太漫长，只有791天。却给常洪财留下一生难忘的记忆，服刑期间表姐探监17次，人世间我只有唯一的亲人，您往返17次奔波在探监的路上才激发起我对生活的勇气。791天我失去了自由，今天我获释了走出了高墙，就像出笼的鸟重回蓝天。何强，何强，我忘不了你，逼死我的老母，又害我蹲监坐狱791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不去再干傻事了，变个手法与你斗，和你赌，赌上一辈子，要你领悟到被人糟蹋的滋味。监狱，不是好人去的地方，不能大声说，也不能高声唱，唱也只能唱监狱里的歌，无非都是些老曲调，自新，改造，重新做人……就连去厕所也变了个名称，求茅……
他走到一条小河边，清水如璄潺潺奔流，常洪财走下河去，弯下腰抄起清泉洗了洗脸，这就叫洗面革心。
几经火车，汽车常洪财回到了青龙山，人常讲不怕千里远，就怕土中掩。苦别791天的故乡我又回来了，心里又涩酸又辛苦，娘哇，儿子回到您的怀抱，要给您上坟去。常洪财向青龙山攀爬而去，天黑云暗，风操草吟，他痛哭在老母的坟前。天很晚了，云中的月色暗淡无光，常洪财来到自己的家门口，他走到大门前取出钥匙，791天没有丢下你，每逢想家思母的时候总是要把你掏出了，无形中就把你当作家和老母。常洪财开了门轻轻地走了进去，他大吃一惊，院庭依旧在，可不是往天的样子，草萋萋，情凄凄。常洪财禁不住热泪盈眶，老母亲一天几次打扫，几乎没有一片落叶。桃李称艳，梨杏争奇，占尽春色。可现在是一片荒凉，触景生情，常洪财真想大哭一场。
有生之年千古恨，多磨之中失足人。
记不住这是教训，千且莫失做人心。
他推开房门取出打火机照亮了屋内，过去的东西全在为独不见了妈的遗像。突然他想起表姐给他的信中说她在服装厂上班，她没有嫁人，也是我拖累了你。他有些疲惫拉过一条板凳坐了下来，取出5分钱一支的香烟抽了起来。他想了许多，重点是如何面对今后的现实生活？最后他想起一个月前爷爷给他去过一封信，信上说，一匹性情凶悍不易驯服的马，只要训练有素，驾驭得法，仍然可以骑上它飞奔驰骋。一个人如果只图吃喝玩乐而游手好闲，或者竞做坏事不图悔改。这样就会一辈子没有什么作为，或者成为一个十足的恶人，变成可耻的厉鬼……做人一生中有过失没有什么可耻，一点过错都不犯才最让人忧心。我希望你能领悟到我对你的期待，只要重新振奋起来，走错的路再走回来，一定还是大有作为的，你还年轻，以后的路很长很长…….
爷爷说的对，我不能把自己看扁了，要振奋起来，再不和那些过去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找表姐求职去。常洪财想到这里，站起身来毅然地向外走去。
常洪财来到服装厂的大门外，老远就听到厂内机器的运行工作声，他快步走去，醒目的厂牌挂在厂的大门前，青龙镇秀秀服装厂，哇，表姐你好伟大，竟以自己的名字起了厂名。我的表姐啊，你乃女中魁元，真了不起。自动门紧紧地关闭着，常洪财去传达室叫门：“同志，开开门。”
“你找谁？”一名保安走了出来。
常洪财向那保安看去，道：“何壮，是你。”
那个叫何壮的保安跑了出来高声喊道：“是洪财叔，你？”
常洪财问：“何壮，我怎么了？”
何壮道：“洪财叔，你不是三年吗？好大的胆，你敢越狱？”
常洪财半真半假地说：“你小子竟不说我好话，欠揍。”
何壮笑道：“常叔。你和大民叔，是青龙镇出了名的两大爷，一个是拳师，一个是乐师，你跟他学过三脚毛却也是打遍青龙镇无敌手，这回都进去了。”
常洪财幸灾乐祸地说：“好哇，他有八面的威风也有进去的时候，当年你何姓人把常爷我打出了青龙镇。好汉不言当年勇，这是报应，风水轮流转，算老天有眼。”
常洪财心里十分高兴，乐的他悠悠然然一声道：“小子前面带路，常爷进厂里看看。”
何壮道：“国有国法厂有厂规，先登记说明进厂事由，办理进厂手续由值班人员带你进厂，首先记着防火,坚决杜绝任何人入厂内吸烟，绝对不能把火种带进厂内，别说我叫你是叔，是我亲爸也得执行，这是厂规。”
常洪财道：“好，好，好，叔听你的。”
何壮道：“看在当年我还向你拜师学过艺，给你打个电话吧。”
常洪财道：“桃李满天下，我的徒弟不算少，何强算是我第一大徒，就差一点没要爷的命，猫师傅收了一群虎徒。”
何壮取出手机给秀秀通了话，时间不大秀秀穿着工作服急行小跑来到传达室，泪道：“表弟，你回来了。”
“表姐。”常洪财鼻子一酸，两行热泪如断线的珍珠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常洪财三岁亡父，老母亲含辛茹苦抚养洪财成人，20岁还未度过，老母服毒自杀身亡，21岁流浪他乡，当年便投进监狱791天。虽然年龄不大，也可以说是饱经风霜，历经艰苦和磨难。如今成为孤苦伶仃唯有一个表姐是亲人，何不伤心怎不让他流泪呢？表姐弟俩都是苦命的孩子，秀秀是黄连树上结的籽，常洪财便是黄连树下生的根。二人一路上哭哭啼啼来到办公室，秀秀为常洪财倒了杯水，常洪财向秀秀看去道：“表姐，你为何这般面黄肌瘦？”
秀秀道：“还不是那个贼子仇家何强给害的吗…….”
秀秀将何强如何对她辱骂，何大民跃然相助……前前后后泪诉一番。
常洪财勃然大怒道：“表姐请你放心，表弟一定为你出这口恶气，我要和他再赌一把，赢不倒他不为好汉。”
秀秀大惊道：“表弟，千且不可胡乱来。”
常洪财笑道：“表姐放宽心，表弟我791天监狱不能白坐，也绝不会二进宫。”
第二天天还没亮，常洪财就离开了秀秀服装厂，吃早饭的时候秀秀来到专为常洪财安排的寝室去叫他吃饭，已是人走屋空。秀秀大惊失色，连声叫苦：“完了，完了，表弟一定去县城找何强拼命去了，后果不堪设想。怎么办呢？”
她又急又怨，不该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于他。她一口气跑到牛嫂的家。常自洁和牛嫂见壮也是惊惶不已地问：“秀秀，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秀秀哭着把常洪财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二位老人也是惊恐万状。
牛嫂道：“常洪财一定去县城找何强索命去了……”
常老道：“是生是死，有时候要看他自己。当死必死，不该死的别去找死。醉生梦死，不知是真能醉死还是假醉死？真醉死了救不活，假醉了口醉心未醉。心未醉的人怎么也醉不死。死得都是那些不要命的醉鬼。”
这且不说，再说常洪财还真的去县人民医院，他找到何强的病房他一头闯了进去，白媛抬头看去，进来一个年轻人，白白净净，五官端正，真可说是美男子，有生以来少见的这么英俊的好男儿，直看得她目瞪口呆，心中寻思这种美男子像是……？是不是何强所说的常洪财？真乃是名不虚传，精妙绝美，天下可谓独一无二，她心中暗想我若嫁于他不冤枉为人一场。
常洪财向白媛看了看道：“请问你可是白小姐？”
白媛满面带笑道：“我姓白名叫白媛，请问你是？”
常洪财哈哈笑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你不觉得可惜吗？我是何强的朋友，他欠我的一笔帐我要和他算一算，一共是791天。请嫂夫人退让一步，我要和大哥当面鼓对面锣好好算一算，也许看在嫂夫人的面子上咱就一笔勾销。”
白媛笑迷迷地说：“自然你叫我是嫂子，我就叫你是弟弟，你们有什么帐我也听听。”
常洪财故意辱骂白媛道：“哥哥无钱还帐要是拿嫂子你来抵帐，你可得跟我走，大美人不是金子可比金子更喜人爱哇”
白媛非但没有生气反道格格地笑了道：“算吧，我就等着你们的结果。”
白媛一边说着一边用秋波向常洪财送来脉脉含情的目光.
常洪财走到何强的病床前伸手扯起何强不亢不卑地高声道：“何强兄，你我弟兄一别791天，我记得清清楚楚，今天特意来看望看望你，我是常洪财，你不会忘记掉我的，因为我们之间还有一笔亏心帐。”
何强万分恐怖，他望着常洪财心惧胆颤，魂飞魄散，头上脸上冷汗交流。
正是；
虎食豺狼狼食羊，自古凌弱皆惧强。
不是天理不公道，六月飞雪雪茫茫。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三章
何强保释何大民出狱 白媛拉何强下水赌博
诗曰；
在劫难逃理平常，有惊无险未能伤，
好人一生得平安，善慈善悲路则长。
素味平生来搭救，全凭一片好心肠。
恶紫夺朱法理论，春日最能驱炎凉。
话说常洪财的到来，何强又惊又怕，何强心里明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杀人偿命借债还钱。两年前常洪财为母报仇勾引杀手，幸亏我不在家方免一死，逃得了一劫，为此他坐了两年多大狱。冤有头债有主，今天要想我的好处比蹬天还难，必死无疑了。白媛软弱女子，没有缚鸡之力，我又难能于他力斗，常洪财牛高马大多年来跟何大民学艺练武，是青龙镇出了名的打家。青龙镇人有五万,能敌常洪财只有何大民一人，我在他的手里好如他碾死一条蚂蚁。何强越想越怕翻身滚下病床跪倒在常洪财的面前可可怜怜，凄凄惨惨如癞皮狗似的磕头如同鸡啄米，涕泪交流，口口声声哀求饶命。白媛看在眼里怒在心中，这个女人平生争强好胜，何尝这种做人的滋味，这里他何强就不是个人，终不如一条狗，这种可怜像真让人恶心作吐。由此对常洪财更是油然起敬，真不愧为好男人，若能与其结为夫妻死而无憾，跟何强真没干劲，常洪财说的不错，鲜花插在牛粪上真还可惜我这个人。一失足造成千古恨，不，不能千古恨，上错了船，除了十足的笨蛋才能坐到底。该换船的时候我一定要换，该转车的时候一定也要转，才算聪明和明智，不失理智的一个人，我一定要登上常洪财这条画舫，事在人为嘛，还不能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给他来个明保南朝暗助北国。还有好汉难过美人关，常洪财，我白媛拿出绝招不勾掉你的魂算我白媛没本事。于是白媛满面春风，脉脉含情地走到常洪财的面前，握住常洪财的手，暗暗捺了一把微微笑道：“我好弟兄看在嫂子的脸上让他一马，嫂子心里有数，人曾说有情后报，只要你饶了他这一回，说什么嫂子都答应你，要什么给什么，就是要嫂子我……哈哈，好弟兄你看我能行吗？”
白媛握着常洪财的手还在紧紧地握着，常洪财向她看了看道;“嫂子你放心，我这次来并无歹意，何强是我儿时的好朋友，他住了院我理所应当前来探望。过去他对我不起，狗咬人一口，人怎能再咬狗一口呢？”
白媛道：“大人不把小人怪，宰相肚里能行船。”
常洪财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化干戈为玉帛，重新为好，不过，我得一个条件。”
白媛这才松开手又拍了拍胸脯道：“洪财有什么条件只管说，要天嫂子当家了准能许你个整的。”
何强还跪在地上内心的恐怖仍在发作着，在劫难逃哇，他不时的偷看着常洪财的一举一动。
常洪财道：“你何强老谋深算，城府比我深，我知道你的日子也不好过。青龙镇两条好汉都被你送进了牢狱，能不后怕吗？何大民是你最要好的近门子弟兄，祸起萧墙，反目为仇。我出来了，何大民进去了，一出一进两家死敌，冤家宜解不宜结。古人讲得好，进一步万丈深渊，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人处世宜宽宏大度，千万不要过分计较眼前的一时得失，虽然暂时的退让和宽容会使自己有所损失，包括我在内遭受过你伤害的人都要能忍一忍，还是有得无失的，完全可以化解矛盾，平息争斗。否则，你杀来我杀去，何日能有个了结？只能是两败俱伤而告终。我想通了不再于你腥风血雨的拼杀，让你自己去扪心自问，自我反思，何强别再混蛋了，我告诉你，别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人如害己，害来害去害自己，你马上给我写保释书，保何大民出狱。何去何从由不得你，起来，我说你写，就向你这个熊样长跪在我的面前有一个小时能是植物人吗？”
何强哪敢言语，已经是六神无主，神经也麻木了。
常洪财道：“石火光中争长竞短，几何光阴？ 蜗牛角上较雌论雄，许大世界？又道说：山河大地已属微尘，而况尘中之尘； 血肉身躯且归泡影，而况影外之影。非上上智，无了了心。”
白媛听了常洪财义正词严的一席话，说得是那么感人，动心，合情合理，上下都通达人情。好个常洪财人美心也美，是我的偶像，更是我追求的目标，自恨相识晚……
白媛迫不及待的说：“何强，有洪财这么一说我明白了，保释何大民，听洪财的话错不了。”
常洪财道：“嫂子刚才还叫我是弟兄，没过十分钟弟兄就免了，洪财，洪财喊的多亲切，不怕何强哥栽到醋缸里淹死他。”
白媛笑道：“他就是这个命，从小就在醋缸里泡大的，受贯了这个味。”
常洪财哈哈大笑道：“也只有王八蛋才愿意这么做人，自作自受，丢人现眼。闲言少叙，写吧，笔，纸，印尼我都带来了。何强战战兢兢地爬起身来，少气无力地说：“我写，我写。”
常洪财道：“知时务者为俊杰，实话实说吧，几十个字。”
常洪财把带来的纸笔白媛接过交给何强。
常洪财道：“写，身体完全恢复健康，没有任何后遗症现以痊愈出院。”
何强问：“还写什么？”
常洪财斥道：“写你污陷好人?他何大民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为虎作伥，当年也打我个满堂红.”
这时秀秀扶着牛嫂，常存扶着常自洁，季军走在前面，他们一行人扑进了病房，秀秀如哭似泣地说:“表弟你来做什么”
常洪财站了起来道：“二爷爷，牛奶奶，季军哥你们都来了，表姐，你怎么还哭了？”
季军道：“洪财，你来医院做什么，可不能胡来。”
常洪财若无其事地说：“季军哥，这就是你的职业病，想到哪里去了，我和何强是老朋友，791天没见面，来交换一下思想，沟通沟通情感。”
季军笑道：“他还在昏迷之中，神志不清。”
常洪财故作吃惊地：“季大所长，你怎能睁着眼说瞎话，刚才还和我谈的有板有眼，不信我刚才录的音放给你们听听。”
常洪财取出微型录音机播放了刚才他们的全部对话，秀秀拉着常洪财的手感慨地说：“表弟，你今天才长大。”
常自洁哈哈笑道：“以上的事既往不咎，何强出院吧。季军把何强的出院手续,还有他亲笔写的保释书,一同拿去公安局把何大民保释出监，后面的事我来办。”
牛嫂问：“后面还有什么事？”
常自洁道：“执法队伍中的败类，我说过饶不了他。”
季军道：“是。”
季军走出病房，常自洁轻轻地拍了一下站在一旁羞愧难言的何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何强，做一个人经常要自我反省，就会变成修身戒恶的良药。反过来说怨天尤人的人，只要思想观念一动就像是戈矛一样总是指向别人。你应当自省，勇于省察，求取前进。”
何强无地容身，羞愧难言，顾影自怜……
常老谆谆教诲道：“会得个中趣，五湖之烟月尽入寸里； 破得眼前机，千古之英雄尽归掌握。你要醒醒吧，睡觉睡久了，人就睡昏迷了。”
何强是个狗豨般的人物，在他身上谈何英雄？只能是个比喻罢了。
秀秀在看守所的大门前已经等了两个小时，才看到何大民走了出来，秀秀迎向前去，二人相见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夫老妻，未从开口先是流下了几把眼泪。
秀秀道：“你瘦了，脸也黄了…….”
何大民道：“你也像是老了十多岁……”
秀秀道：“能有今日忘不了爷爷奶奶还有…….”
何大民怒不可遏地说：“何强，何强，我饶不了他。”
秀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种无义小人，理会他做什么。今天我要你记着他，是他救了你，你万万没有想到，昨天的冤家今天却成了恩人。”
何大民笑着问：“秀秀，别在卖官司了是何人救了我，受人点水之恩应涌泉相报，有恩不报非君子，放心吧秀秀，我何大民结草衔环也要报大恩人的相救之恩。”
秀秀道：“别对天许愿了，是我表弟常洪财救了你。”
何大民大惊道：“此话当真？”
秀秀道：“我岂能骗你。”
秀秀将常洪财医院病房里智斗何强的详细情节说于何大民，何大民听后尴尬万分，一声叹道：“惭愧，惭愧，我何大民惭愧哇。”
秀秀道：“何强之事于他就此了结，各扫门前雪，顺其自然，让他在自我责备中挣扎吧。你和他相比，你是一只鹰，他只能是只鸡。鹰有时飞得比鸡还要低，可鸡永远不能飞的鹰那么高，鹰永远是鹰，鸡永远变不成鹰。这就是我秀秀的认识，你是只鹰不是鸡，雄鹰展翅恨天低，你要大干一番事业，怎能把精力用在于小人争斗而空度自己的好年华呢，能值得吗？党的好政策，时不可失机不再来，乘东风扬征帆，我们要大展宏图吧。”
何大民笑了，格格地笑了，笑的是那么开心，由衷地说：“贤妻良母，没有良母教育不出来好儿女，没有贤妻也教不出来好丈夫。”
秀秀道：“大民你说的对，我一定做好你的妻子，你也要为我做个好丈夫。家有贤妻少惹横事，诲淫诲盗不是我秀秀干的事。”
何大民此时此刻心潮翻滚辗转不宁，仰面一声长叹：“我何大民没有常爷爷，牛奶奶，不知能败坏到何等的地步，这腔血非熬尽在赌场里不可，天那，多么可怕哇。今日我能和秀秀结为夫妻，我知足了，我没有理由不去干好我的事业。最使我内疚的还是常洪财，人非草木岂能无情，我怎么能报答他的恩情呢？”
他们向前步行着，没有坐公交车，也没有打的，还不是为了多说几句真心话吗？
秀秀掩口笑道：“这个情好报，给他千亩田，百顷地，万两黄金，不如领他走一条正路，成人成家，将来我死后见了姑妈也有个交代。”
何大民深深地点点头信心十足地说：“这一条我一定做到。”
当天晚上，常自洁和牛嫂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邀请秀秀，何大民，还有常洪财，常存作陪。
常自洁首先致祝酒词，他道：“我们每人都要干下三盅酒，第一盅酒庆贺何大民和秀秀终成了山盟海誓的一生伴侣，这种爱情金不换，非同寻常，祝你们一生美满幸福，相恩相爱,白头到老。”
众人等欢天喜地地饮下了第一杯酒。
常自洁又道：“第二杯酒也是为了何大民，在这里不能说是庆祝，更不能说是接风洗尘，乃不幸中的万幸。可是我还要提醒提醒你何大民要由此为戒，作为血的教训。虽然你了结了这场官司，避免了牢狱之灾，也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是一生中的污点。我认为好胜之心人皆有之，在事业的道路上，在人生的旅程中奋力拼搏，努力进取无可非议。但这并非意味着在拼搏进取中不留一分宽容，一分谦让。即使对方所做不仁不义，只能是劝解或是退让，再不然远离火场由他自燃自灭。在狭路相逢处，不妨要作出高姿态，退一步海阔天空。在得理可让人处，不妨气度要大量，得饶人处且饶人，乃同样的道理，还有，一但高潮过后必定平淡。有一句老话，心字头上一把刀，让人一步不为孬。声明一下，我不是说让你把所有的利益都让给他人，把真理也丢弃。该争的仍然要争，要争的有理合法，也就像出兵打仗一样，出正义之师打正义之仗。大民若要听信于我，我们就干下这杯酒。”
何大民站立起来，由衷的，真诚的，感慨的说：“爷爷您的金石良言，做孙辈的一定把它作为我一生中的座右铭，我听，我坚决地听，爷爷，千言万语，我何大民谢不尽您老比天高比地厚的恩情。”
何大民说到这里泪水滔流，于是众人又干下第二杯酒。
常自洁又道：“人常说人老话多，树老根多，常洪财，我还要和你啰嗦几句，你也不要讨厌，苦口良药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常洪财敬惧两半他站立起来道：“爷爷，我是常家不肖子孙，我犯了浑，愧对常家老老少少，面上无光。爷爷，孙儿听您的。”
常自洁道：“好，人能经百言教方能成人，树能经百斧修才能成材。洪财，你被判刑三年虽然说减刑十个月，也还有791天，为什么你记得这么清楚？因为这是服刑，监狱这个地方，正常的人谁也不愿意去过他一个月，一个星期，哪怕一天也不想去，那是罪人去的地方。国法如炉人是铁，不怕你硬，法炉一定会熔化掉你，你有一分的硬就给你一分的火，十分的硬便是十分的火来熔化你，肉化青烟骨成灰，就判你个死刑，立即执行。洪财，你相信吗？”
常洪财深深地点点头道：“我相信再硬的汉子也硬不过国法。”
常自洁又道：“孩子，这是你最惨痛的教训，我希望这是你第一次的判刑，也是你最后的判刑。一个人能有多少时光？几十年，那是十分短暂的，弹指一挥间就过去了。错一步也许是害了一生。你必须要觉醒，奋发图强，做什么事都要心里有数，有个定盘星，那就是遵纪守法，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人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得手容易脱身难。人做事不给自己留后路等于自掘陷阱，得一时之利，成一生之祸。所以，人做事时一定要思前想后，千万不能违法犯罪，知进知退，有张有弛，居安思危，凡事都不能犯浑。要争口气，回头便是福，回头能成人。爷爷愿意帮助你，周围的人都能帮助你。”
常洪财泪道：“爷爷，我一定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牛嫂道：“有志气才算人，才算个好男儿。我们都期待着你能学好，做好，来我们就干下第三杯酒。”
大家欢畅的喝下三杯酒，常存心有顾虑地说：“秀秀，我有一件事？”
秀秀道：“四哥，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常存道：“文体学校出了事，何大民，何强两位主要老师都走了，学校面临困璄。省马上召开体育和武术比赛，还点了何大民的将。阎书记打电话给我，我提前从党校学习班赶回来，何大民坐了几十天的看守所，身体状况不佳，比赛时间只有两个星期，如果身体不能恢复健康体能，直接影响这次比赛。”
秀秀道：“响鼓不要紧擂，四哥的话我明白了，增加大民生活上的营养，催促他恢复身体健康。放心吧四哥我一定完成任务。”
常自洁道：“太好了，文体学校和大民夺得了名次，我老头子一定要给你们每人一份奖品。”
成大事功，全仗着秤心斗胆；
有真气节，才算得铁面铜头。
这且不说，再说何强他一肚子的窝囊气没法发泄，就一直没有上班，新婚的蜜月让他回味起来又涩又苦。又加上自从白媛见到了常洪财就像被勾去了魂，情绪十分低沉总想往外跑跑。一个新媳妇这样不在家陪着丈夫抛头露面到处溜达成何体统？何强哪里知道白媛害了病，相思病，相思常洪财成疾成病。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白媛在街头碰上了常洪财，喜出望外地跑上前去热乎乎地喊道：“洪财兄弟，洪财兄弟。”
常洪财笑嘻嘻地说：“何嫂，一向可好？”
白媛故作态道：“什么活嫂死嫂？你就叫我白媛是了，洪财，你贵人脚步贵，为何不去我那坐坐，我说心里话你别想歪了，在家不觉得寂寞吗？陪我说说话去有何不好，我说的是真情的。”
常洪财哈哈笑道：“嫂子用词用错了地方，真情？让何强听到了不怕醋味酸死他。我才不敢去你家，那不成了引狼入室。”
白媛开心地格格笑道：“你是狼，什么狼？是豺狼还是色狼？”
正在这时油嘴婆已走到了近前拍着手高声地说：“你两人才算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郎才女貌，嫁给何强那是牵错了红线，找错了郎,配错了对子，青龙镇谁不骂月下老人瞎了眼弄出了纰漏。这回玉皇大帝非把这老家伙充军发配不可。”
常洪财不耐烦地说：“我说婶子不老小的人能不能说两句顺耳的话，整天是口大舌敞，惹事生非的。”
油嘴婆冷笑道：“老娘的眼是火眼金睛，小白脸一箭之仇不能不报，他害你坐大狱你就夺他的美人，才算你常洪财有种是条汉子，给二百元钱老娘为你们做一回王婆，巧说潘金莲去勾西门庆。”
白媛看看常洪财未动声色再看看四周无人，她取出两张百元票面的人民币往油嘴婆手中一塞，常洪财又惊又怕转身远去。
白媛低声问：“婶子，良辰美景奈何天?”
油嘴婆道：“付过耳来，老娘无功不受禄，授你一计。”
白媛道：“是何计策？”
油嘴婆道：“先断他的粮草，再烧他的大营，拦截他的救兵，最后就能气死周朗。”
白媛道：“我听不明白，说具体一些。”
油嘴婆道：“白媛，白媛，小女人齐嘴头还想吃个磨眼食，这都是三国的故事，我说细一点，你听着，孙继香用色情迷住刘备于东吴流连忘返，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再把他骗进赌场，文体学校罢了他的工作。第三步还有一条他是条骡子，你和他离婚，现在不能离婚，砸了他的饭碗断了他的后路，女人整男人整的越狠越开心。人常说蛇口蝎尾女人心，这是人间三大毒。”
白媛问：“什么是骡子？”
油嘴婆捧腹大笑道：“骡子不能生育，有枪无弹只能拼刺刀，和其他男人不一样，有坚无韧，银样蜡枪头，看来你这个小女人只会敲锣不会卖糖，要想风流跟老娘学几手。”
白媛追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知道他是个骡子，我不信你好到40岁的女人能和他？”
油嘴婆恬不知耻地说：“快要渴死的一条小毛驴见到了一汪水，管它是清是浑能解渴就行。他和秀秀离婚，新婚不如隔婚，毒瘾，色瘾都是瘾，我是过来的人回味无穷，苦不堪言，你还不知道。还有，猴子不上杆多敲几编锣，往他床上一躺，世上能有几条见鱼不吃的猫，上船容易下船难，有了你这条画舫花游船，再也不上我这个羊皮筏子，所以我要报复他。”
人活着要得是一张脸，树活着要得是一层皮；
不要脸的人活着不如死，没有皮的树真得不能活。
这且不说，再说何强这几日总是苦思冥想着，原本破家无业吃喝嫖赌的浪荡儿，现在已是大名鼎鼎的文体学校的文艺老师，在演出队头号人物队长兼师傅名利双全。所有的成就归功于常爷爷。阴差阳错，神差鬼领竟和何大民突发了矛盾。回想起来后悔无穷，家有贤妻少惹横事，可是白媛推涛作浪更激化了我们的仇恨，岂难说我人生路又遇到断桥。有心去文体秀秀上班，怎么好与何大民相见？丑媳妇难见公婆面，何强心里阵阵作难。
白媛走到身边露出了多日来没有的笑脸，她道：“何强，我白马镇一个家下姐姐名叫白洁带着她的男朋友要来我们家打麻将。”
何强心头一震道：“来我家赌博，不行，不行。”
白媛脸色骤变道：“惊扰你了，对不起，你家是片净土，赌博乃不正之风，沾染了圣人的门地，我吃罪不起，污染了你的兰薰贵馥的好名节，我罪该万死。”
白媛委屈地落下几滴眼泪，可把何强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心中辗转暗思，我若不允必伤爱妻的心，必须去应酬。若是破了戒，水破长堤，一发而不可收拾，曹操倒霉遇蒋乾，我何强倒霉遇白媛。这是他腹中之言怎敢说出口来，嘴里还是应付道：“我有请还不行吗。小节无害，下不为例。”
傍晚，一辆黑色桑塔那开进青龙镇，手机指挥在何强的门前停下。何强新建的院门宽大，何强将车辆放进院内。从车上下来一对青年男女，男的叫黄魁，女的便是白洁。相见后热情地握手，寒暄便走进客厅。白媛也许是故意地炫耀，将冰箱打开取出烧酒，鸡鱼肉蛋，他们吃个酒足饭饱，白媛已是迫不及待的收拾好餐具，便投入到麻将之中，鏊战就拉开了序幕。
白媛问：“姐夫，赌大赌小？”
黄魁道：“社会的公认，女士优先。”
白媛道：“请姐姐一锤定音吧。”
白洁道：“输赢是汉子钱，吃喝是面子钱，赌奸赌滑不赌癩，熟人生赌，输赢无所味，全作开心取乐玩。打二，四块一胡，飘底50元，疙瘩10元，抵，尊，随便，先亮水，后撒牌，一把一清，不赊不欠。”
白洁说罢向黄魁示意，黄魁从手提包内取出两打人民币往赌桌一放道：“一人一万，天亮起场。”
白媛道：“当家的点卯。”
大人做不得卑鄙的事来，
卑鄙的人才能做出小人之事。
第四十四章
常洪财转变学好 何强学坏又开赌
诗曰：
昨夜朱楼梦，今宵始惊醒。
月本无古今，情缘自轻重。
何强心中作难，赌注这么大就是豪赌，简直是玩命，自然白媛开了口，何强也只好打肿脸充胖子从柜子里取出两万元现金，心里却如刀割的一般难受。于是他们先用色子找了家，白媛坐北面南，白洁坐东面西,黄魁坐白媛的下家，何强坐白洁的下家。东为上白洁先抓牌起了14张，白媛牌起的不错，三张白皮，两张红中，3，4，5条，一对二并，只有三张散牌。白洁出牌打出了一张红中被白媛对了，白媛发出了一张闲牌被黄魁吃了，黄魁打出一张二并又被白媛对了，白媛再发出一张闲牌手中只有一张8条是张孤牌，打转了两圈何强打出8条白媛就胡了……他们对阵拼杀，雄鸡报晓，白洁黄魁面前的现金所剩无几。当太阳照亮了何强的客厅，黄魁、白洁输个精光，他二人只好宣告结束明日再战。白媛何强送走了白洁黄魁，白媛何强首战告捷喜笑颜开。
何强赞扬道：“人美牌打的更美，恰到好处，赌技高超，辗转腾挪，机智灵活，攻势凶猛，敢杀敢拼，守如磐石，点水不露，上扑下对，破关夺寨，势如破竹，真可说是赌场上的一颗新星。他们虽然激战通夜甚是疲惫，手掂着这两万元现金，所有的劳累也就烟消云散了。何强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是白媛布下的陷阱，这钱是白媛事先豫付给白洁的，另付辛苦费，直到白洁与何强姘居后才道出实情，那时的何强才从十里迷惘的雾中走了出来，岂知一切都晚了，只能暗骂几声这个女人太狠毒了，又济何事呢？这乃后来之事先不说它。
再说白媛连扯带搂将何强拉到床上，正是在施行油嘴婆的妙计，色迷何强，正在交兵之时响起了敲门声。何强很是恼火，还在阵地上没好气地高声问：“你是谁？大清早喊门叫户的有什么事吗？”
门外人道：“校长要我来通知你去学校上班。”
何强还没有来得及回话，白媛便道：“有病，再请十天假。”
一连几天夜赌白眠何强几次都以生病为由回绝了文体学校多次传请，后来就不再有人登门了。何强如虱处裈中痛痛快快地吃喝嫖赌无人问津，悠哉乐哉，算是高兴极了。
贪了牲禽的滋益，必招性分的损；
占了人事的便宜，必受天道的亏。
再说文体学校正在紧锣密鼓地做着各项准备工作迎接这次大赛，常存急得头上冒了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通过多方面了解何强根本没有生病是在赌博。常存见到常自洁说明此事，老爷子什么事情都能原谅，为独是不能原谅赌博。
常自洁勃然大怒一声吼道：“我不相信死了杀猪匠就吃连毛猪，对何强立即开除另请高人。”
正在这时常洪财也走到了近前道：“爷爷我想…….”
常自洁道：“大男人说话要爽快，做事要利索。洪财,你在厂里干的这么样？听秀秀的话错不了，她是你的表姐，以姐为母，古来有之，何大民是你表姐夫，你和他过去的恩恩怨怨一张纸掀过去，这次你又救了他，他很想谢谢你。洪财你的做法是正确的，伸张正义，不记前仇乃大丈夫，大民来找过我，说起你的事。”
常洪财问：“说我什么事？”
常自洁：“你小的时候跟民间艺人拜过师学过艺，何强还是你的徒弟？”
常洪财怒道：“我是猫他是虎，猫教老虎登山跳涧，扑抓擒拿，万般的武艺都传给了他，结果还要吃猫，幸亏留下爬树这一技没有传他，这些我就不说了。”
常自洁问：“唢呐，喇叭，你都会吹？”
常洪财道：“我在监狱里就在宣传队干,还是队长，还学会东西洋乐器，爷爷您不信我给您吹几口听听，唱歌跳舞我都会。”
常自洁大喜道：“好，去文体学校大厅里对常洪财进行测验考核，如果合格就录取你为文体学校文艺班老师，对何强取而代之。”
文体学校的大厅里，全校数十名教职员工，镇政府主管领导，常自洁，牛嫂，部分演出队员和热爱文艺的居民济济一厅，常存任主考。常洪财毫无惧色登台表演，博起阵阵掌声，虽然不能说是浑金璞玉，才匹山涛，余音绕梁，石破天惊。却给人入耳动听的感觉，喇叭吹起百鸟朝凤如入莺歌燕舞，黄鹂鸣柳，画眉唱枝，群雀喧闹在丛林之中，悠悠乐曲听二胡，高山流水旁生风，乐是歌悲如哭……
常存在一片鼓掌声中宣布：“常洪财乐器考核合格,下面考核歌舞，先考地方流行歌曲。”
只见常洪财怀抱琵琶放开歌喉，翩翩起舞：
正月里春来早，改革开放起春潮。
人民发家又致富，全靠党的政策好。
二月里起春风，男女老少闹春耕。
党的政策得人心，革命干劲永不松。
再说白媛用心筹划自以为得计，成败与否心中没有底，对常洪财倦恋之心难能释念。又不能向任何人打听，只有油嘴婆才是唯一的传话人，可是 油嘴婆的名声太坏不能去登门拜访，只能于路上去碰碰看 ，白媛想到这里便一个人走出了家门，无巧不成书，偏打正着，刚到大街就和她碰个顶面，闯个满怀。
油嘴婆低声道：“功成一半了，文体学校开除了何强，今天常洪财在文体学校大厅多露脸。”
白媛问：“常洪财怎么露脸？”
油嘴婆道：“文体学校要接受常洪财去顶替何强那份工作，何强这个王八蛋这才叫做鸡飞蛋打，明天，不，今天文体学校文艺老师就不姓何了，姓常，常老师，明天你这个小女人不是何夫人也就是常夫人了。”
白媛道：“那个浪强人这回有了地位，我怕是搬梯子够不着他的脸，怕是瞎子点灯白费了我这瓶油。”
油嘴婆愤然道：“敢拼才能赢，拿来。”
白媛问：“拿什么？”
油嘴婆道：“再给老娘二百元钱，无酒不成席，无钱不成事，便意无好货，好货不便意。只要你敢在老娘身上多行孝，老娘就保你马到成功。”
白媛道：“钱不成问题，可我心里还是？”
油嘴婆道：“卖瓜给瓜钱，指路给指路钱乃天经地义，钱到手老娘自有锦囊妙计。”
白媛心中在想，社会就是一个大赌场，社会上的人，人人都是赌徒，是赌桌上的几张牌，人人都想赢，总还是有人会输的，不会输的人，不想输的人他永远做不了赢家，因为他从心里没有输的思想准备，一但输了也许他不敢再去赌，也就没有能赢的机会。世上的人不管做什么事勇气就是底气，没有底气的人就做不成任何一件事，他就是一个万事不成的人。古往今来还是那句老话，胜者为王败为寇..胜则为赢败则为输，当年韩信受其辱反不为耻却立鸿志，做上了开汉大帅。我白媛为得所求失点小利又何足为奇？
白媛想到这里毫不犹豫地取出200元钱油嘴婆接过，油嘴婆这才向白媛说出她所谓的新的良策，她一声冷笑道：“你有没有胆子？”
白媛道：“胆子道有就是不敢杀人。”
油嘴婆掩口笑道：“哪个叫你去杀人。”
白媛道：“你要我做什么？”
油嘴婆道：“常洪财在文体学校大厅里吹打弹拉，弹跳舞歌，美妙极了，你速去买个花篮上台给洪财送去。花钱不多意义重大，千里送鹅毛礼轻人义重，这个主意可好？”
白媛大喜连声道：“好，好，这个主意太好了。”
再说文体学校大厅里，常洪财唱到妙处，大厅里一片掌声，一片欢呼：“好哇！再来一段……”
常洪财向台下的人等深深鞠了一躬，又是一片掌声。常洪财便弹起琵琶放声高歌；
三月里春雷动，改天换地做英雄。
富民政策党制定，从此人民再不穷。
四月里百花开，幸福大树是党栽。
告别昔日旧面貌，人人都把党爱戴…….
“好啊，好啊……”
喝彩声一阵连着一阵，一声连着一声，一呼百诺，掌声如潮，呼声似雷。这时白媛双手举着一只鲜艳的花篮蹬上台去，她兴致勃勃走到常洪财的面前喜悦地说：“洪财，你唱的太好了，唱出了青龙镇人民的心声，唱出了青龙镇人民的喜悦。”
常洪财万分欢喜双手接过白媛手中的花篮，连声道：“谢谢，谢谢，谢谢嫂嫂，不，白媛同志。”
台上台下又爆发起激烈的鼓掌和欢呼声而久久不息，镇领导和学校领导走向台去一一和常洪财握手表示祝贺。
常自洁也走到了台上十分高兴地说：“你是一颗刚刚发光的明珠，洪财，你的昨天太可惜了。我希望你从今以后走正路，一定会被社会，被身边所有的人看得重，看得起，别在糟蹋，浪费你的青春和年华。你是一个音乐天才，一定会创造出惊人的成绩，让人刮目相看，让人翘起拇指赞扬你。洪财，别再浑了，永远别再赌了，你能不能做到？”
常洪财热泪盈眶抱住老人的手，坚定地回答：“爷爷，您放心，我一定能够做到。”
常自洁道：“你的唢呐，喇叭，比何强吹的好,你的歌唱的比何强更好。爷爷我没有看错人，浪子回头金不换，古人讲过这么几句话，说的是声妓晚景从良，一世烟花无碍，贞妇白头失守，半生之清苦俱非。语云，看人只看后半截，真良言也。”
常存当场宣布：“何强又从事赌博活动，无视学校规章纪律，因此解除他任教之职，另聘常洪财为文体学校文艺班主教老师，演出队队长。”
厅内一片欢呼声，一片掌声。
雨露不滋无本草，事业需要有能人。
这且不说，再说何强多日来日嫖夜赌直弄得神智昏迷，哪里还想到事业和前途。白媛成了他再次侈落的罪魁祸首。休说何强这么一个庸俗之辈，多少英雄豪杰还不是娶了一个祸星女人而丧失了志气毁了他的一切。又道说十个嫖客九个孤，十个赌客九个输，就是战场上也没有百战百胜的常胜大将军，赌场上更没有十赌十赢的赌手。人又说赌场上的赢家是鸭蛋财主，那是滚来滚去的事。今天张三赢了李四，也许明天李四又赢了张三，东赢十块就西输了八块，赌着赌着口袋就空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皆是两手空空的穷光蛋。试问天下赌博发财能有几人？何强开头几天赢了十多万，悠悠然然，甚是欢喜，哪里想到这是白媛设下的圈套，这些钱都是白媛的，自然已是同床异梦怎能甘心把钱让何强白白地赢去。前面下的是饵后面下的却是钩，三人联手就向当年虎牢关三雄战吕布，尽管吕布如何使尽了手段，恶虎难敌群狼，终败下风。赌来赌去，何强节节败退，缘木求鱼，却行求前，伸手就是输，战局急转直下而一败涂地，成了羊抵恶狼连老本也陪了进去。何强这才想起他的工作来，于是这天清晨他向文体学校走去，何强刚到学校的大门前就被门卫名叫何贵给拦住了。
何贵道：“何强你已经被开除了，你是好日子不过放火烧屋，天下的混蛋你算第一。”
何强大惊失色道：“什么理由开除我？”
门卫道：“你还是问问你自己吧，怀里搂着美人，手里摆着长城，这乃神仙过的日子，还做什么工作？”
何强吼道：“小东西你也敢奚落起我来了？”
论辈数何贵还叫何强是叔，他哈哈大笑道：“岂敢，岂敢,人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您老大人是虎是龙，我何贵是犬是虾还不行吗？”
何强无可奈何地问：“是谁顶替了我？”
何贵道：“你的老恩师。”
何强莫名其妙地：“是谁？”
何贵冷笑道：“你这个人头脑里有病，虽然没有磕头拜师，你可是他老人家的开门第一爱徒，按师门讲你我还是一师之徒，我该叫你是大师兄，常洪财他是我们共同的老师。”
何强直气的哇哇怪叫：“他常洪财釜底抽薪下我的黑刀子。”
何强如泄气的皮球又似焉了叶的一棵野菜，惆怅，苦恼，失落向他袭来，他气急败坏地向家里走来。到了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苦丧着脸而一言半语也不说，白媛看在眼里却喜在心中便幸灾乐祸地说：“如此狼狈像真要人恶心，不就输了几场吗？”
何强跳了起来高声怒骂：“常洪财，常洪财，你抢了我的饭碗，我杀了你。”
白媛明知故问地问：“你说什么？”
何强如哭如泣地说：“学校炒了我的鱿鱼，是常洪财这个狗娘养的取而代之，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白媛一声冷笑道：“好哇，仇人见仇人眼中起红云。”
何强直气的咬牙切齿，发泄不禁的满腹的牢骚，骂骂咧咧。突然有人高声道:“何强哥，别把肚肠子气断了，我可不负法律责任。”
“啊，是洪财。”白媛已经迎出房门。
白媛来到常洪财的面前好像有说不完的真心话：“洪财，你不仅是青龙镇的大才子，全县也是难得的人才……”
常洪财由衷地说：“嫂子，我今天特地登门拜访谢谢你，我常洪财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献花篮。”
白媛道：“香烧给灵神，花献给能人，你的才艺也是我白媛来到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令我佩服的人，只可恨相见时太迟了。”
常洪财推心置腹地说：“嫂子，我常洪财是个八宝男子汉，说话算数，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嫂子见证，看在嫂子的份上，我和何强所有的恩恩怨怨，让风吹走，让水飘去，化干戈为玉帛……”
何强怒发冲冠从屋里冲了出来，一声吼道：“常洪财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常洪财甚是觉得尴尬，哈哈笑道：“何强哥，你说的是哪里的话呢？我是真心的，满怀着善意来的，你别把好心当作馿肝肺，是嫂子感动了我才这么做的。”
何强冷笑道：“我何强不是个木冬瓜，心里明明白白，你是奔她来的，有隙可乘，那就屋里请吧。”
何强的这句话可惹了白媛大动肝火，她怒道：“何强，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害得他母亡家破又做了三年的大狱，人常说家有贤妻少惹横祸，所以我才这么做用心良苦哇，洪财大仁大义，网开三面，不记前仇，能有眼看你何强，你要是懂事的磕头谢恩才是啊。古人云：威凤片羽，亦不可轻弃也。”
何强道：“砸了我饭碗，夺了我的工作，断了我的生路这就是他的仁义道德？这就是他的网开三面？这也就是他的大仁大义？”
白媛怒斥道：“你说的太无道理了，那个位子是你世袭的皇位，还是你继承的祖业？常洪财是用真本事考来的，比你难，得之难，却难则更难。你所以得的容易失去的依然也容易，我是亲眼目睹那个场面。”
常洪财道：“我乃不速之客，不受欢迎，嫂夫人对不起，我回去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也许何强兄不领情？”
白媛道：“他不领情还有我那。”
何强道：“黄鼠狼与鸡拜年……”
常洪财的态度有些生硬地说：“何强，大概我有三年多没有登你家的门，你不该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常洪财是条汉子，问心无愧，我自带酒菜，借你的贵地和嫂子喝两杯，何强，何强，你鸡肠狗肚真不如一个女人。嫂子在那种场合众目睽睽登台为我喝彩，为我送献花篮用心良苦我明白，为了化解我和你的矛盾，如此高风亮节，如此宽宏大量令人敬佩。何强，你好不知趣，我常洪财生身老母因你而死，我坐狱791天。凭着我的个性能饶了你，也许连你也不会想到。何强，何强，我真为你害骚，你真丢人，说句心里话，白媛嫁给你，亏，你还不如我一个劳改释放犯。”
何强看到动怒的常洪财，又听他一片义正词严的训话，扪心自问，老半晌一言半语也不说低下头去。白媛满心欢喜接下常洪财手中一个装满东西的塑料袋，笑随颜开地说：“洪财，请。”
他们走进客厅，常洪财一眼就看到桌上还摆放着麻将，常洪财抓起一把麻将牌翻看了看胃然长叹道：“哪个混蛋发明的牌？”
白媛问：“找他学艺？”
常洪财道：“去杀他，杀他一千刀，一万刀也不解仇恨。自从他发明了牌，因赌而死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万，几百万。我要不赌博也不会打你何强，我的老母亲也不会命丧黄泉，791天的大狱我也不会去坐。回想起来我痛心哇，我最仇恨的人就是发明赌博的那个混蛋。我这次来你家是请教过爷爷的，他说，就是一个患了绝症的病人也不能放弃救活他的机会，再拉你一把，从赌博的泥潭里再救你一回。何强兄，去演出队打工，经济收益还是可观的。”
何强没有回答，白媛向常洪财摇摇头道：“寒心，热心都是心。”
白媛一边和常洪财亲切地说些着话一边收拾着酒菜，然后便入了座，虽然何强肚子里有一百个不高兴却也不能发作，敷衍着一起饮起酒来，气氛十分别扭。
常洪财再次对白媛表示感谢，越是给何强增添忧虑和烦恼，常洪财好像是在故意地气他，白媛也不理会和答睬他，何强的鼻子就要气歪了。
常洪财道：“要说赌我常洪财的赌瘾不算小，都说上船容易下船难，说难也不难，我不是也彻底地戒了吗？你要说戒赌，说难也不难，就是没有到那个地方。”
白媛问：“是什么地方？”
常洪财道：“监狱，那里一切的坏毛病都能戒掉。”
白媛捂嘴笑了她道：“说来你还得谢谢何强，没有他你就坐不了791天大狱，也就戒不了赌瘾。”
何强心就要气炸了，他厉声道：“听我说两句，今天我们俩还要赌，不赌钱赌酒，常洪财,你可有胆量？”
常洪财哈哈大笑道：“何强兄 在我常洪财面前休要妄自尊大，要说赌酒，舍命陪君子，怎么个赌法?”
何强道：“北京二窝头一人一瓶，分两次干。”
常洪财道：“怕你不是男人。”
何强一声道：“拿酒来。”
白媛取来了一瓶北京二窝头，何强接过一人一半倒在两只白碗里，二人碰了一下，只见何强凶狠地说：“是男人就得赌，是马就得骑。”
说罢就来个老牛喝水大憋气，一扬脖子嘟嘟……一碗酒就喝的干干净净,常洪财不示弱也喝了这碗酒。
何强道：“痛快，再拿酒来，一人再一瓶。”
白媛道：“北京二窝头家里没有了。”
何强道：“去对面的商店给我买去。”
白媛出去买酒这且不说.
常洪财道：“我已经输给你两局。”
何强问：“哪两局？”
常洪财伤心地说：“第一局我死了老母亲，第二局便是我坐了791天的监狱，你何强也输了两局。”
何强问：“我的两局又输在哪里？”
常洪财道：“你企图在医院装憨讹人陷害何大民被我智胜于你，算不算你输了？第二局你丢了饭碗我取而代之，你虽然也输了，没有我输的这么惨痛。”
何强认可地点点头道：“我们算是两平，鸡蛋兑盐两不找了。”
常洪财道：“我不打算和你再赌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和平共处吧，我这次来通过爷爷和牛奶奶，常存哥的同意，再次挽救你，我聘用你，你给我打工，高薪聘用你做演出队副队长。”
何强：“你聘用我？”
常洪财：“这也是爷爷奶奶和校长的仁慈之举，他们都不甘心让你重蹈覆辙，还要挽救和关心你，你和白媛还得生活，生孩子。不仅要养家糊口，还得发家致富。虽然解除了你的工作和职务，打算聘用你去演出队做演出骨干，你有了这份工作，经济效益还是不错的，月薪不下两千元。我劝你一句别任性了，人犟损财，牛犟损力，答应我吧。赌，赌，赌，不能把它当作职业，这是一条混蛋路，死亡之路，回想过去那些遭遇，历历在目,我们都应当痛心才对。狗记千猫记万，小鸡能记二里半，能买当庄的牛，不买当庄的鸡，为什么？牛是栓养或圈养的，过去的鸡都是放养，它还会跑回原来的主人家去，我们是人，高级动物，没有个记性就不如鸡狗了。”
白媛买酒已经回来，她没有说话站在一旁悄悄地听着，对常洪财颇有道理的谈话更感觉到常洪财的可贵之处，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分好孬，有了峤峰的高，才看出深谷的低。在比较他们的人才，天地之别，判若云泥。一比美男子潘安，宋玉，一比丑鬼杨凡，武大郎。人往高处走，水朝低处流，我誓死也要去追求常洪财。
何强哈哈狂笑道：“欺人太甚。”
常洪财问：“何人在欺负你，何强你别不识抬举。”
何强道：“你别门缝子瞧人把我看扁了，辞了灵山还有庙，一棵树吊不死我。我们今天还要赌，拿酒来。”
白媛愤然道：“酒在这里。”
白媛一手拿着一瓶酒走到桌前愤然道：“赵本山的小品说得好，先四两再半斤，然后对瓶吹。不怕死你们就喝吧，酒中仙李太白在阎王殿正等着你去拜把弟兄呢。”
白媛取下酒瓶盖每人送上一瓶高声骂道：“一气干喝不完不是你娘养的孬种。”
二人接瓶在手，何强哈哈笑道：“贪花之人宁愿花下死，死在花下也风流。”
何强他说到兴处眉飞眼笑他又狂妄地唱道：
“三月桃二月杏，四月梨花开的盛。
五月六月花都好，何爷生来就是个贪花命。
叫馿家中没有花，看人花好眼别红。
眼红也是枉无用，哭断肝肠无人疼。”
第四十五章
何大民率队参赛 白媛勾引常洪财
说得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假缎染就真红色，也被旁人说是非。
常洪财勃然大怒，心中明白何强这是辱骂他的，正要发作被白媛扯了一下衣服，强忍下肚中这把无明烈火。
何强道：“好，今日只喝酒不说那些陈谷子老事。”
常洪财已是孰不可忍，咬牙切齿地骂道：“姓何的，我常洪财长短是条棒子，高矮是个汉子，你我一条命，你先喝干你手里这瓶酒，我常洪财剩一滴，拿刀来我自决在你小子的面前。”
何强道：“君子一言似墨染，我干。”
只见何强咬着牙将这瓶酒灌进肚内道：“该你喝了。”
白媛：“你们立下承诺我作个见证人，不管这瓶子里是酒是水是药不能说一个不字，仁义礼智信，只是五个字，说的容易做的难，常洪财你是一个真男人，算我白媛求你了。看得起我白媛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一滴不剩，就说明了你对我是真情实意，你就喝下去吧。”
常洪财心中辗转不宁，这是酒吗？断肠的毒药，喝下它必醉无疑，我自投鸿门宴，这是冤家，后果不堪设想。这可是承诺，合同。是汉子，那怕是刀山火海只有上不能退。常洪财想到这里毅然地拿起酒瓶道：“是毒药我也喝。”
白媛点点头道：“喝吧。”
常洪财喝了第一口，这哪里是酒，坐在一旁的白媛暗递眼神，原来是她已做了手脚，乃甜蜜可口的糖水。心中思衬这乃不道德的赌斗，赌场上本来就窝藏着奸和诈，还有这是白媛的一片盛情，解了我的重围，白媛，白媛你这么做用心何在？是你的见义勇为，还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没有多想一口气喝完了这瓶糖水。便说：“何强兄，是否还要赌下去？”
何强酒力发作，醉薰地说：“赌，一定要赌,赌个你死我活，赌到…….”
常洪财怒道：“当年我那二奶奶刘氏女，她老人家不仅赌钱，还赌志，更敢赌命。自然你向我挑战，我又岂能惧怕于你。你说怎么个赌法？赌个你死我活，好，我就奉陪到底。”
何强生硬地说：“赌钱，赌志，赌命。什么都赌。”
常洪财无意地看了一眼白媛，何强已醉的神智模糊操着醉腔道：“你还要赌我的老婆？”
常洪财道：“你说错了，能穿朋友衣，不占朋友妻。”
何强说起话已乱了分寸一声冷笑道：“我们不是朋友是仇人，姓常的，自然我们要赌什么都能舍得。白媛我的大美人，当我穷兵黩武，动费万计，孤注一掷的时候，也会把她给押上。你再听我唱几嗓子。”
常洪财道：“你醉了别扯蛋了。”
何强强打着精神唱了起来；
“夫妻本是同林鸟，也不知哪个后来哪个先？
三寸气在千般用，一但无常万事完。
我说这话你不信，但等到…….
身落荒郊被土盖，美貌的妻子上客船。
常洪财，你就是想夺我老婆的船老板，这也就是你报仇雪恨一个绝招，这更是你和我一个不要脸的赌……”
白媛冲向前来挥起巴掌向何强的脸上用力打去，并破口大骂：“何强你混蛋，你骗了我，我后悔……”
何强倒在地上又哭又吐一片狼藉。
常洪财劝导着说：“醉生梦死别理会他了。”
白媛问：“你和他什么时候开赌，直情径行，我就等着你把我赢去……”
这且不说，再说秀秀为着服装厂日夜操劳，她也很乐意。还尽量挤出时间去照顾何大民的生活，合理调配营养使他能早日恢复健康，去迎接这场比赛。何大民抓紧进行训练，对学生进行训练选拔。常存对何大民的工作热忱十分满意，却也担心他过分的疲劳不利于后来的参赛，因此守着他强制他多歇息一些时间。
时间过的很快已接近了赛期，县体委，镇政府都派出主要负责人现场指挥和领导，各项工作有序地进行着，选拔出30名选手，准备应时出发。秀秀找到常存请求陪同何大民去省城观赛，厂里的工作请常爷爷操办，一个能指挥千军万马的老将军领导不足千人的工厂，大材小用还是绰绰有余的。
出发这天，青龙镇如过大年这般热闹，文体学校张灯结彩，大街小巷贴满了五颜六色的标语。常洪财带领着文艺班尤其是演出队可出尽了风头。早上，旭日还未升起，常洪财就长起了长号。运动员，工作人员，全校的师生，政府，教办，体委的负责人匆匆忙忙地向学校赶去。嘹亮的号声唤醒和复活了青龙镇的生机，又被晨风送到青龙山谷在回荡着，就连十多里外的人也能听到他吹奏的东方红乐曲。更唤起了一个人那就是白媛，她大老早就来到了常洪财的身边。两辆客运专车披上长长的红绸子和大红花，在锣鼓和鞭炮，欢呼声中，天真烂漫，精神十足的小运动员在其父母亲人和乡亲们欢送下上了车。常自洁，牛嫂也来为他们送行。常存和一名镇副书记，县体委，何大民，秀秀同坐一辆大中巴开到二位老人的面前停下，众人下了车与老人握手告别。何大民第一个跳下了车就向即将远行的游子要于亲人告别的那种心情双手抱着常自洁的手亲切地：“爷爷，奶奶，我走了。”
常自洁笑的面如菊花，他道：“大民，好孩子，青龙镇人民的好儿子，好子弟，希望你和你的学生能为五万青龙镇人民争光，夺几块金牌来，爷爷我和牛奶奶亲自到青龙山的大路口迎接你们，不，我是去接金牌的，哈哈。”
牛嫂也道：“孩子们，马到成功，旗开得胜，拿几块金牌不成问题，看你们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生龙活虎，青龙镇藏龙卧虎，了不起哇。”
何大民傻呼呼地裂嘴笑道：“谢谢爷爷，谢谢奶奶，不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人外还有人外人，强中还有强中手。五个省几千名选手，哪个没有几手强活，敢去打擂台。强手云集，我心里没有底哇。”
常自洁道：“鼓起勇气，坚定信心这是关键。”
牛嫂道：“你常爷爷说的对，他拿出了他全部的存款回到青龙镇建了一个戏院，一个文体学校，这是他毕生的心血。你和孩子们拿到了成绩就是对你常爷爷一个最好的回报。”
“谢谢常爷爷，谢谢牛奶奶。”
30名运动员已经下了车，齐刷刷地例队向老人举起右手敬礼。明亮的日光下，鲜艳的红领巾，整齐的队伍，无限的希望。老人激动了，流下了满意的热泪：“谢谢孩子们，谢谢孩子们。”
“爷爷，奶奶，我何大民能有今天，青龙镇能有今天，是您二位老人的关心，呵护，德高望重，功不可没。我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奋力拼搏，用成绩向您们回报。”
何大民说到这里亦是满脸的热泪，他向二位老人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敬礼。”
数以千计的百姓，在场的干部群众向二位老人敬礼，掌声，欢呼声如春雷滚动，似海潮涌起…….
常自洁感慨地：“言扬行举，战必胜，攻必克，天下莫不以为武。”
牛嫂：“师道尊严，鼓志气，长精神，天下莫不以为赌。”
何大民和全体运动员带着家乡人民的信任和委托启程了，车外的山山水水都是那么优美，辽阔。这些大山里的孩子们多半从来就没有走出过大山，就连火车是什么个样子都不知道。今天随着老师，长辈和领导，他们的心也随着运行的车辆离开了青龙山。越走越长的路，有时弯曲，有时盘旋，有时像笔杆一样直通向他们向往的远方。湖光山色，田野村庄，大河铁桥.对他们来说是那么神奇，美妙。过去他们只见过青龙山，青龙湖，青龙溪，溪水淙淙，小泉咚咚，松声涛涛，鸟语花香，除了这些他们知道的太少太可怜了，是一群粗俗的孩子。现在他们睁大眼睛放开视野面对大自然的美景，舒展他们的胸怀去领略大自然的情趣吧。
“同学们，我们唱支歌吧。”
他们唱起了伟大的祖国，几十张笑脸，几十支歌喉，唱响了祖国的大地。什么是幸福？这些刚刚出山的孩子正向离开巢窝的天鹅，扇开他们的翅膀，飞吧，飞吧…….天高任鸟飞，他们是祖国的未来，更是祖国的希望。他们的歌声并不喧嚣，嘈杂，而是节拍整齐，宏亮一致。
一声更比一声高，嘹亮歌声冲云霄。
练成一身雄力气，决心为国立功劳。
再说白媛在欢送的人流中看看何大民是那么神气活现，再看看常洪财又是那么神采奕奕，忍不住顾影自怜，十个手指有长短，何强就是那个小手指，自恨不及，我白媛当初是头脑里有病不成？她想起她一个女同学给她一个短消息；一个人要想解脱世俗的纠缠，完全看自己的内心，如果内心能够了悟，那么即使生活在屠户酒肆也会感觉是极乐的净土。否则即使你和琴鹤为伍，有花木相伴，喜好虽然清雅，烦恼终究存在。
白媛自我解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人活在世上就是这个味，一生中没有快乐感的人，生不如死。人曾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个人不能见异思迁，他就是个行尸走肉，我是个聪明人不能死抱着一个废物苦受一辈子。转念又一想，常洪财和何强两个混蛋为什么还不赌，我是度日如年一天也不想再等下去。月过十五月不明，花过清明花不好。得到我花残人老的那一天岂不毁了我的一生？糟蹋了我青春年华，心里阵阵隐隐作疼。突然她想起油嘴婆那个主动上床这条计策，电视剧有水浒这部片子唱的好：该出手的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
白媛想到这里心花怒放便向常洪财的家门走去。第一次来到常洪财的家门口，那门紧紧的关锁着，不言而喻，常洪财还在学校，白媛扫兴而归。她像一个丢了头魂的女鬼在街上漫无目的转了个圈，又来到常洪财的大门前，她还是失望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天黑了常洪财才回到自己的家门。
他开了门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看去便道：“原来嫂子。”
白媛故作态气愤道：“洪财，别再嫂来嫂去的，我有名也有姓。”
常洪财道：“何强欺负你了，这个人太固执了，算什么东西，我用心的去团结他，他还想和我玩起命来，我还得谢谢你给我解了围，他是不是能回心转意？”
白媛愤然道：“想要他脱骨换胎，你我就做他一回爹妈吧。”
常洪财道：“人之短处，要曲为弥缝，如暴而扬之，是以短攻短。人有顽固，要善为化诲，如纷而疾之，是以顽济顽。”
白媛道：“这些他狗屁不通，我是明白你的意思，发现他的愚昧，固执要启发，教育，这是对牛弹琴，我和他一天也过不下去。”
常洪财笑了笑道：“结婚不是儿戏，你聪明过人，自拿主章吧。”
白媛怒道：“常洪财，你懂不懂人情事理？我白媛没有亏心待过你？连个请字不会写也不会说吗？站客好打发？”
常洪财苦笑了笑道：“家里乱得很没有人收拾，受怕你笑话。”
白媛哼了一声道：“你的花花肠子我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我这个女人污染了你的好名声。”
常洪财只得说：“嫂子别生气，家里请。”
说是情不是情而两厢情愿，说是冤不是冤乃冤冤相报。
常洪财将白媛请家中，他开了灯，白媛一看大为吃惊，屋里哪是不干净？收拾的井井有条，窗明几净。走进家里来，便知人勤快。常洪财和颜悦色地说：“这个家没有表姐的照料，那就不是个家了。”
常洪财一边说着话一边为白媛沏茶，他又道：“沙发，柜子，摩托车都是表姐新买的，从省城回来就给我买手机。”
白媛坐在沙发上向屋内看去，墙上张贴着巨幅字画，虽然不是出于古人或名人之手，道也是笔势矫键迅捷，若飞鸟入林，惊蛇入草，常人非能写的出来。
东墙上草书写着；
十语九中，未必称奇，一语不中愆尤骈集。十谋九成未必归功，一谋不成，则訾议丛兴。
君子所以宁默毋燥，宁拙无巧。
下有正楷小字；
人的一生多有成功，只因一事之错，可毁一生之前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生活和工作中，宁可沉默不可急燥，宁可老老实实地去做事，不可贪心取巧，这乃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好办法。
常自洁 书
西墙上草书着；
处世应让一步为高，退一步即进步的张本。
待人宽一分是福，利人实利己的根基。
从长远发展的观点看问题，能吃苦耐劳和不计较眼前得失的人才是有远见，做大事的人。有一得必有一失，不可斤斤计较，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为自己积德造福的根本。
后墙有一巨幅草书对联；
羁锁物欲生可悲，夷犹性真生可乐。
白媛目不转睛地看得神，赞不绝口地说：“老将军好字好文采。”
常洪财道：“我每一天都要读上几遍，字字句句道理深沉千丈，指点迷途，指明航线，是我做人做事指南针，是我人生的座右铭。”
白媛道：“说得好，说得好。”
常洪财道：“为何我能对何强不记前仇？因为有爷爷这几句话，才让我这么做。”
白媛道：“洪财，你有位爷爷对你教育有方，才不犯浑，不赌不盗，走上了正路。”
常洪财道：“是他老人家把我从旁门小道上拉到了光明大道，才能有今天这个觉悟。爷爷要是三年前回到青龙镇我的老母亲一定还会键在，我也不会去坐791天的大牢。”
白媛道：“你好了我怎么办？”
常洪财道：“何强是不是还能有药可救呢？”
白媛痛心地说：“我是个女人，不是传经说教的圣人，我早把红尘看破，还是早早与他分手为好。”
常洪财道：“天下本无事，庸人扰之为烦耳，当初？”
白媛道：“是错也不是错，你别说了，没有他我怎能认识你，这也就是缘分。”
常洪财道：“是因为我，你们才有了分歧，说来是我破坏了你们的家庭，我是个罪人？”
白媛流下泪来，她唏嘘地哭着说：“洪财你坐下。”
常洪财坐在白媛对面的沙发上，道：“我很同情你可是生米已经做熟了饭。”
白媛道：“洪常，你自从在县人民医院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觉察到你不是社会上那些混混儿，更不是一个下流无耻的庸俗汉子。可以说是所谓铁中铮铮，庸中佼佼者。你很有气度，也有大男人的魄力，用八个字来倾吐我心中的情感，一见钟情，油然起敬。”
常洪财微笑着不说一句话，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媛虽然不能说她有倾国之貌，颜赛天仙，沉鱼落雁那般美。可以说能在青龙镇算得上一流的大美人，想起何强醉酒时唱的那段地方小段子；二月桃三月杏四月梨花开的盛，正是他在我面前炫耀他有女人，后又赤裸裸的骂我是叫馿家中没有花，看人花好眼别红，他正是在向我挑衅，其实我根本没有嫉妒他的这种心情，后来那些言辞不堪入耳。要和我赌，赌钱，钱我是不赌，赌志，赌命，赌他的女人，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强乃阴险毒辣的小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别给我下套子巧使美人计，再把我送进去。仇人就是仇人，刀割过的伤口永远会留下疤痕。白媛，白媛，我得看清楚你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
白媛道：“青龙镇是个远近闻名的赌博之乡，出生刚学会走路会说话的孩子都在学赌博，当年神赌刘氏女就是这里的人，许许多多会赌博的人都是她的传人。她会赌钱，赌志，更会赌命。你常洪财不是也姓常吗？为什么就没有这个精神，我不劝去赌钱，你不是个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气壮如牛，胆小如鼠的小人？洪财，我是真心的，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我可以向天发誓，并不是你，无情无义的小人。我还要向你倾吐我肺腑之言，我白媛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古人说得好：人情厚薄从古然，或加诸膝或坠渊。”
常洪财被白媛一阵恶言挖苦的面红耳赤地问：“此话怎讲？”
白媛见常洪财被她激起火来心中暗喜便乘胜追击道：“何强如此百般恶言中伤侮辱你，我真替你脸红，神是一炷香，人是一口气。你的老母亲死在他手，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人常说爹的恩还好报，娘的恩情报不完，就是说娘比爹还重要。忍耐是有限度的，无度的忍耐那就是软弱无能的胆小鬼，可怜虫，不是男人。常洪财你要是条汉子就和他赌一把，他已经有言在先，在他穷兵黩武，孤注一掷的时候，他会把我押上的，他能杀你母，你就不能夺他妻吗？我是心甘情愿做你们的赌码，你不赌这一把又怎么能做人呢？”
常洪财还在苦苦地思考着。
白媛又道：“我希望你们快开赌，你一定是个赢家。”
常洪财摇摇头道：“那是酒后胡说八道，不能当真，再说这是新社会，把人当作赌码是犯法的。”
白媛坚定地说：“我要是和他离婚呢，离婚不犯法吧？”
常洪财道：“离婚是你自己的事我算是花轿后边跟个老和尚？”
白媛道：“你就是个和尚我也要你还俗，虽然花轿抬到他何强家，我一定会和他离婚的，离婚后再把花轿抬到你常洪财家来，嫁给你这个还俗的和尚。”
常洪财苦涩地笑了笑道：“心情一片，可惜我无命担哇。”
白媛推心置腹地说：“你嫌弃我是结过婚的人，残花败柳，不是处女，常洪财，我提醒你一句别介意，你表姐秀秀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何大民比你强，还不是去捡何强的这口残茶剩饭，看他吃得满口喷香，恩爱甜如蜜，难分难解。还有你常洪财并不是千金难买的香棒棒，坐过大狱的劳改释放犯,我能看得起你，也是你的福分。常洪财，你有话就说在当面，看不上我，说一声，我转身就走。”
常洪财犹豫不已地说：“君子不夺他人之美，我这样做乃欺人太甚，留下骂名，令天下人耻笑，还有，你是有夫之妇,我坐过监狱，虽然如此，我在劳改期间学过法，不是个法盲。”
白媛哈哈笑道：“我已经说过，我一定与他离婚，今天我要再一次的提醒你，逼死你的老母亲，他何强是君子吗？你们是好朋友，把你投进监狱，他仁在哪里，义在何方？”
常洪财听到这里，一声长叹：“何强…….”
白媛道：“今天我带来三件东西，一是录音机，二是手机，三是一瓶剧毒农药。一二两件东西是送给你的，我和你所说的话都录在里面了，我不会用美人计来害你，你放听一下，疑神疑鬼的心也就烟消云散了。手机是纪念品，号码何强不知道，以后我们好联系。”
常洪财问：“这瓶农药？”
白媛道：“为你老母亲报仇。”
常洪财道：“都拿过来吧。”
白媛从身上取出这些东西，常洪财接过打开录音机仔细听了一回，下定决心道：“白媛，我全部接受。”
二人站了起来，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白媛哭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不知道何强对你这么坏，我过去心态也不好，对不起何大民，更对不起秀秀，后来你带着我登门负荆请罪。”
常洪财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白媛我答应你，也接受你的一片热心肠，你来的时候油嘴婆被我骂了一顿。”
白媛问：“为什么要骂她？”
常洪财愤然道：“恬不知耻，她还调戏过我，什么东西，真拿铁拐李不是神仙。”
白媛感慨地说：“狼行千里吃肉，猪行千里吃糠，何强就是一条吃屎的狗，油嘴婆亲口对我说的，何强与她上过床。”
常洪财道：“她看见你进了我的家门，好吧，我与何强现在开赌，不赢他我誓不罢休。”
二人又计划一番，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知音说与知音听，不是知音莫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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