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杨兰探视光荣院 破镜重圆大团圆
诗曰:
锦绣场中唱彩莲,太平盛世簇人烟。
幸福之时别忘记,谁人夺来好江山?
硝烟弥漫,战火燃烧,枪声大作,敌人形成扇面包抄了多半山头。敌人指挥官叫嚣着:“兄弟们,拿下山头,每人偿两块大洋。”
怕死的敌人猫着腰,端着枪缶山头扑来,阵地上,只剩下连长和王老石,这位连长就是我们的老局长应潮流同志,应连长取出怀表看了看道:“四点半,我们的掩护任务已经完成,老石同志撤。”
王老石向扑来的敌人看了看,大有恋战的情绪道:“连长,王八羔子又上来了,还有十颗手榴弹。”
应连长:“好,全部招待他们。”
二人将手榴弹盖揭下,握在手里,屏住气,再等敌人靠近,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敌人胡乱地开着枪,慢慢地向山头压近,二十米,只见连长一声“打!”
冒着烟的手榴弹被投进敌群中,随着轰炸声,敌人片片倒下,二人趁着弥漫的硝烟向山下撤去,他们跳过许多深沟徒岩,迅速而又敏捷地撤退,一群敌人随后追来,枪声也随后压来,无数的子弹打在他们的左右的石壁上,突然应连长栽倒在地,他的腿负伤了,王老石立即回头将应连长从地上抱起。
王老石:“连长!连长!”
应连长:“我的腿挂彩了。”
王老石立即撕下一片衣襟为连长将伤口紧紧扎住,道:“连长,快,我背着你。”
应连长:“不,敌人扑上来了,我掩护,你去追大部队,就告诉组织我们完成任务了。”
王老石扳起脸道:“我王老石是什么人,自从我参军跟你打了这几年的仗,我的为人你不是不清楚,就是死,也得死在一起。”
于是王老石背起连长向山下跑去,一群敌人追下山来,正在这紧急关头,一排枪响,敌人倒下一片,纷纷缩下藏起来,几名男女民兵提着枪接应了王老石二人。
一个女民兵自我介绍道:”我叫杨兰,是民兵队长,大山、小虎你二人将这个受伤的同志用单架抬着下山。”
两名男民兵将应连长接下放在单架上,抬下山去。
杨兰:“撤。”
天黑了,夜幕降临了。男女民兵将王老石和连长接应下山,来到一个村子。
杨兰:“大山、小虎、将负伤的同志抬到我家,我爹是个郎中,快给这个同志疗伤。”
二民兵:“是!”
二们民兵将连长和王老石带至杨兰的家门前,杨兰敲门:“娘,开门……”
门开了,二民兵将连长抬到屋内,杨兰的父母也迎了上来。
杨母:“这同志疗伤。”
杨兰:“爹,快给这同志疗伤。”
杨父:“好,快放在床上。”
二民兵将应连长放在床上,杨母端着灯,杨父取下包扎在连长腿上的血襟,现出伤口。
老郎中看了看道:“子弹贯通了小腿,还好没有伤骨头,清洗再上上合口药,服下止痛剂,十天八天就好了。”
王老石:“就这麻烦大爷了。”
杨父:“麻烦?你们为老百姓打仗不麻烦,还得牺牲流血哩。”
杨兰:“娘,快给同志熬药、做饭。”
杨兰向王老石看了看笑道:“同志,洗洗脸,吃饭休息。”
杨父:“将他们的军衣脱下来,找我的衣服换下,伤员马上转移房后的地洞里,敌人会追来的。”
杨兰:“我已安排好了。”
杨兰打来了水,王老石先给连长洗了脸,自已也将脸上的尘垢洗去,杨兰格格地笑了。
杨母:“你这个丫头笑什么?”
杨兰:“我笑这同志,一水为净,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刚才简直就向半截子老汉。”
王老石和连长也笑了。
杨父:“马上用药吃饭,负伤的同志转入地洞,小伙换上衣服就在家歇息,兰子你们民兵各自回家,将枪支收藏好,明天敌人一定要搜村。”
杨兰:“是!”
王老石正在熟睡,被阵阵枪声惊醒,门已被打破,一群敌人端着刺刀冲进院来,杨兰也只穿睡衣进了王老石的住室:“同志,别怕,有我来掩护你,快睡下。”
杨兰也上了床,敌人已扑进屋来:“起来,起来,清查户口,窝藏八路全家杀头,一个不留。”
一个敌人用刺刀挑开被子,一个当官的道:“这个男的是谁?”杨兰故作困意朦胧道:“和我睡在一个床上能是谁?”
敌人:“到底他是谁,是不是八路?”
杨兰故作动怒之态:“是我男人,是我男人,他是我的男人,你又怎么样?”
敌人头目笑道:郎才女貌,象是一对子,走,你们办你们的好事吧。”
敌人走出屋去,杨兰这才羞涩地低下头.
王老石:“大姐,都怪我。”
杨兰:“同志。”
杨兰抱住王老石哭了……王老石和连长在杨兰养伤一个月后又回到了部队。
一年后,炮火扑天盖地,枪声如狂风一般,一个营的八路军被困在河边,原来的应连长现任营长,王老石已是营部警卫班长。
王老石:“报告营长,河上没有桥梁又无渡船。”
应营长:“洇水过河。”
王老石:“同志们都穿着棉衣,一但洇水就是上了岸,棉衣渗透了水也无法行动,影响作战。”
应营长:“这怎么办?”
正在这时杨兰已是民兵大队长领来几十名女民兵,只见她们抬来许多门板,杨兰一声令下:“姐妹们为了让我们的队伍杀向河对岸的县城,跳下水去架起一座人桥。”
众女民兵:“是!”
杨兰第一个跳下河去,众女民兵纷纷下河,时隔不大一座人桥横跨大河的激流上。
应营长含着泪命令道:“过河。”
部队踏着姑娘们肩头上的门板一个接着一个向前而进,当王老石来到杨兰的面前。
杨兰:“老石,老石。”
王老石闻声看去:“啊,杨兰。”
杨兰:“快去解放县城,胜利了就回来,我生孩子还是儿子,他已一百天了。”
王老石恋恋不舍地走过,另一个姑娘问:“队长,这就是你的老石,瞧你们多神气,男人是八路军,女人是民兵队长。”
正是:
会场上又是一阵鼓掌。闭会了,会场上的人们还是坐在那儿不肯离去,王老石站了起来,他高声道:“大家不愿走,我老头子再求你们一件事。”
众人纷纷道:“大爷,什么事?”
王老石:“你们为我打听一下,我们县有考取北大,清华、南大等国家大学的优秀学生,家庭贫困上不起大学的,给我说一声。”
盛春天问:“大爷您?”
王老石道:“我存有三万块钱,这钱也是国家和春天你给我的抚助金还有慰问金,我攒着的,心里就是这和想,党和政府待我恩重如山,我又为党还能做些什么?为党再培养几个有用人才,也是我王老石回报了党和人民的大恩了。”
只见王老石从怀里取出一个红布包,双手交给盛春天,他道:“春天,你现在是局长,这个事,你就替我承办了吧,拜托了。”
盛春天二目流下感动的泪水,双手接下王老石的现金。会场上阵阵鼓掌,久久不息。
肯救人坑坎中,便是活菩萨;
能脱身牢笼处,便是大英雄。
旭日东升,阳光灿烂,列车上的乘客,拉开窗帘,让那缕缕阳光洒进车厢,已经一夜的旅程,乘客们都显得有此疲惫,纷纷伸展双臂,活动一下懒腰,都觉得有了轻松的感觉,盛凡上了车,她提着大包的行礼走进车厢,她向前后看看有没有空闲的位子。
“你坐下吧,这里刚有个空位。”
盛凡向那人看去,那青年人穿着一身摘去军衔的军衣,从他的端重的外貌,可是此人是位老诚向善的退役军人,于是微笑道:“谢谢同志了。”
那人接下她的行礼,一件件送上行礼架上,整齐的摆放好,车就启动了。通过言谈,盛凡才知道,他们是同站下车,他名叫杨敬,是位退役的军官,通过车上查票,又发现他持着半价车票。
盛凡问:“杨同志,你是位伤残军人?”
杨敬道:“是的,国防施工中失去了左小脚,现在配备着假肢,评定为二等甲级伤残,因此才转退回地方,也不知地方可好安置。”
盛凡:“我爸就是我们县民政局长。”
杨敬:“那就请妹妹向你局长爸爸推荐推荐……”
盛凡道:“那可不行,我爸可不是这种人物,符合政策的,不打半点折扣。”
杨敬问:“你是出差,还是旅游。”
盛凡回答道:“我上的是民政学校,今年毕业了,你在部队是什么职务。”
杨敬道:“上尉参谋,本科学历,荣立过一个二等功,两个三等功。”
盛凡道:“太好了,我爸一定会把你抢去局政局的。”
杨敬哈哈的笑道:“说来我还是桂花落叶香棒棒。”
盛凡也笑了道:“我爸又爱才,又不爱财。”
杨敬问:“怎么爱才,又不爱财。”
盛凡说:“我爸爱人才,不爱钱财。”
人情厚薄从古然,或加诸膝或坠渊。
杨敬道:“听我奶奶说,民政局有个好人好官,名叫盛春天科长,要是在他面前工作,做他的下级也够荣耀的,不过……”
盛凡问:“他就是我爸爸,你不过什么?”
杨敬道:“政策性太强,拼着命的干工作,能吃得消吗?”
盛凡道:“他几十年如一日,也有五十多岁了,你要是怕苦累就休去民政局。”
杨敬感慨地说:“干工作怕苦,这个苦字对我来说,我最喜欢,我一个人吃苦,换来十个人,一百人,一千人的甜值得哇。”
盛凡道:“你别是口是心非。”
杨敬道:“口是心非就白当这个兵,白入这个党,更对不起我奶奶这个四五年入党的老前辈。”
盛凡问:“你奶奶是谁?”
杨敬道:“我奶奶是四级人大代表,拥军模范。"
盛凡大喜道:"我知道了是杨奶奶,好哇,革命的后代,不用说杨副县长是你爸爸,乃将门虎子。自然如此你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当好接班人,可不能光打雷不下雨的人物。”
杨敬问:“光打雷不下雨是什么意思。”
盛凡道:“说起话来是个大英雄,见苦就累就成了……”
杨敬问:“成了什么?”
盛凡捂着嘴笑了。
杨敬道:“你不说我替你补充,是个狗熊,我杨敬上下几辈子都不是这些人物。”
盛凡道:“我爸爸、最喜欢军人子弟,也最敬重国家的功臣。”
杨敬笑道:“你是大好人,大好官的女儿,就是小好人,小好官喽。”
二人欢笑了一阵子,列车仍是不停不歇地向前冲去。杨敬和盛凡来到家乡,他们下了火车,出了站,程瑛正她站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接盛凡。
盛凡道:“妈,您接来了。”
程瑛问:“我的乖女儿大学毕业了,我能不来接你吗。”
盛凡腼腆地:“妈!”
盛凡向杨敬看了看道:“这是我妈。”
杨敬有礼貌地:“大姨,您好?”
程瑛问:“你是?”
盛凡介绍道:“我们是路上遇的,他姓杨名敬。是拥军模范,杨奶奶的孙子,老副县长杨石伯父的儿子。”
程瑛立即笑容满面地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又是个好样的。”
杨敬道:“谢谢大姨的夸奖。”
程瑛问:“你奶奶,爸爸、妈妈身体可好?”
杨敬道:“奶奶今年八十八岁,听说天天早上还跑步,我爸我妈都退了,我妈在单位退休了,可家务工作一直退不下来。”
盛凡道:“我妈也身兼双职,在人民医院里任外科主任,在俺家庭里还任首相呐,哥哥在外地结婚不同来了,妈永远也不能在这家庭下岗。”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程瑛笑着说:“就等女儿毕业,我就把家务工作全盘让位。”
盛凡道:“我才不在床头灶头转来转去,这辈子多没有意思。”
一脉相承,如薪传火。
盛春天一家人在早餐,程瑛为盛春天舀了一碗稀饭,盛春天接过三口两口喝了,放下筷子,抹了抹嘴,站起身来欲走。
程瑛道:“你一辈子就是这个坏毛病。”
盛春天问:“什么坏毛病?”
程瑛道:“你是哪辈子饿死鬼脱生,吃起饭来,一顿饭就是五分钟。
盛凡道:“爸是忙人,当优抚科长忙,当了局长更忙。”
程瑛道:“再忙,也要吃饱饭,细嚼烂咽,容易消化,你的胃病就是这么得来了,饥一口饱一口,热一顿冷一顿能没有胃病吗。”
盛春天笑道:“男子汉狼吞虎咽,女人家细嚼慢咽,男女有别就别在这里。”
程瑛和盛凡都掩口笑了。
盛凡道:“爸,我问你一件事。”
盛春天道:“什么事?”
程瑛却先开了口:“我知道女儿要问的问题,民政局接收不接收军转干部?”
盛春天诧异起来道:“女儿怎么操起这个心来了?”
盛凡掩饰地笑了笑道:“就是随便问问。”
盛春天道:“我的女儿从来就没有随便问话的习惯。”
盛凡道:“看爸这副神态,对谁都这么严肃,局长大人你走吧,不敢再问了。”
程瑛道:“是啊,我道想起一件事来。”
盛春天问:“什么事?”
程瑛道:“拥军模范,杨妈妈的孙子,老副县长杨小石的儿子,刚从部队转业。”
盛春天问:“你怎么知道,老杨副县长的儿子转了业了?”
程瑛道:“和女儿坐着一趟列车回来的。”
盛春天思索着道:“你们说起这事……”
程瑛道:“你总也不能又当民政局长,又嫌职优抚科长。”
盛春天道:“优抚科长这非同小可,民政局就数优抚科长事务最多,接触最广,民政局的荣耻成败,选好一个优抚科长尤其重要。”
程瑛道:“选优抚科长,又不是选女婿,看你仔细的。”
盛凡白了妈妈几眼,道:“妈,你怎么这么比喻,别人听到会笑掉牙。”
盛春天道:“选女婿又怎么样,人之常情,选优抚科长,选在眼前,选女婿吗,那是后来之事,不妨,我打电话问一问人事局的安置办,我也有这么个打算,军人出身干优抚科长最适应,他有军人的浓厚感情,做起优抚事业从常理说来应该能认真仔细。”
绿水碧波,阳光照射下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灿,河堤上生满绿茵小草,草丛中开着许多颜色不同的野花,翠柳吐新芽,嫩杨生新枝,春光明媚,东风徜洋,远看河对岸,麦苗沃原千顷,欲似绿色的海,杨敬,盛凡漫步河岸上水中倒映着他们的身影。
盛凡道:“杨哥,你穿着假肢,谁也看不出你还是一位二等甲级的伤残军人。”
杨敬道:“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真不了,自从残废了,我就告别了蓝球。”
盛凡问:“你后悔了。”
杨敬道:“我杨敬从不后悔过,人生要面对现实,要适应现实,身体健全的时候,有那时的工作,今天残废了更不能气馁,要提起勇气,在做现实的事业同样可以不去虚度年华,决不做无用的残人,亦然还在做一个有用的人。”
盛凡道:“我就是佩服杨哥这种人,人残志不残的大男儿的精神。”
杨敬道:“听我奶奶说民政局老局长也是一名一等伤残的老军人,投身我们县的民政事业二十多年,留给人们的还是永远的缅怀。”
盛凡道:“我爸也是一名二等乙级伤残。”
杨敬道:“局长也是一位伤残军人。”
盛凡点点头道:“半年前我才知道。”
他们足踏青青的草皮上,向前走去,头上的蓝天白云,空中的飞来一群白色的水鸟落在河水中自由自在的在捕鱼,在戏浪,杨敬、盛凡仍在向前走着,他们深深地感受着大自然给人的陶醉。
这一日。
两辆自行车行驰向古城镇,在古城镇的光荣院大门前停下,盛春天、杨敬二人下了自行车,向光荣院走去。王老石和两位老人正在打扫卫生,抬头看到盛春天二人停下手中的扫帚。
“王大爷您老这么高龄还需要您来打扫卫生。”盛春天走上前来。
王老石您笑呵呵地:“全作你们城里人做老年操了,唉,这位青年是谁?”
盛春天介绍道:“新上任的优抚科长,全国拥军模范杨妈妈的孙子,老副县长杨小石的儿子名叫杨敬。”
王老石道:“早就耳闻我们县也出了个拥军模范,就没有见过面。”
杨敬彬彬有礼地:“老爷爷,奶奶早有来光荣院看望您们的心愿,就是她老人家的腿脚一天不如一天。”
盛春天道:“杨妈妈当年还是女民兵的队长,为解放全中国,打过国民党呢,她的枪法可了不得。”
王老石问:“她会打枪,当民兵队长这是毫无疑问的?现在还行吗?”
杨敬道:“去年她老人家去我们部队慰问,新兵打靶,,我奶奶九发子弹还打了八十八环。”
王老石惊奇不已地说:“一听说打枪我的手发痒痒,有机会我王老石能和这位当年女民兵队长比比武,死不遗憾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一众老人走出各自的房间来到院内。
盛春天道:“大爷、大娘、叔叔们,我和新任优抚科长杨敬同志前来看望你们,并且还给您们带来一份礼物。”
老人甲:“礼物我们不在乎,就是担心局长,他为我们操劳就怕他累坏了身体,不过喊他局长?我觉得还是喊春天喊得亲切哇。”
盛春天哈哈大笑道:“老人们,您们喊我春天,我也高兴啊。”
老人乙:“春天呀,你吃了多少苦又受多少委屈,我们的心里总是放不下。在我们的心中你就是有春天般的温暖。”
老人丙:“这位杨科长,你能来看望我们我们就心满意足了,我对你有个希望。”
杨敬向热情迎来的老人们道:“老爷爷,老奶奶,您们有什么希望?做晚辈的一定言听意从。”
老人丁道:“跟着好人学好事,跟着歹人学做贼,你要向老应局长和春天学,他的身上有你学不完的长处,千万不要向戚满堂那个坏小子学上一星半点,以害人为始,以害已为终。”
杨敬微笑道:“谢谢爷爷的嘱咐,我当着众位老人的面,表示以好人为师,做好他的徒弟。”
盛春天哈哈大笑:“你身上的毛病可多了,我做你的师父。会把徒弟带坏的。”
王老石道:“世无完人,玉无宝玉,十全十美的人世上难觅,学个差不多就行了。要向盛春天学习萧规曹随,当好优抚科长。”
不遑宁处为国家,舍我其谁作贡献。
盛春天道:“言归正传,我和杨敬来光荣院是杨敬拉着我来的,他把自己的转业费为老人买了十台彩电,县百货公司的送货车马上就到。”
众老人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刘院长双手握住杨敬的双手,激动地:“杨敬同志,不愧是全国拥军模范的后代。”
正在这时一辆小型货车开进了院子而停下,刘院长指挥送货员将十台电视卸下车,又分别送进老人的会住室,杨敬和盛春天一台电视机抬到王老石的住室将此安放好。
盛春天道:“杨敬,开机让老人看看节目。”
杨敬接上电源,调节频道,彩屏上立即出现国庆大典阅兵仪式,威武雄壮的人民解放军,飒爽英姿的方块阅兵队从开安门前开进。
王老石赞叹地:“国家有此军队,问天下谁人敢欺……”
杨敬道:“王爷爷,今天的军队比起您老当年的小米加步枪?”
王老石自豪地说:“小米加步枪赶跑了小日本 ,打败了蒋介石,今天用飞机导弹来保卫我们的国家真乃固如盘石,今非昔比,我们的祖国强大了。”
盛春天也道:“国家的发展快如此神速,做好我们的民政事业,当好他们的后勤兵意义重大哇!”
令人神往不已,灿烂辉煌今天。
杨兰已不是一身威风的当年,白发苍苍,拄着拐杖在院子里蹒跚而散步,儿子杨小石带着一副老花眼镜坐在葡萄架下在看报。
杨兰道:“我的这条伤腿一天不如一天,就怕去西藏是不行了。”
杨小石道:“妈,你走遍大半个中国,走访了千千万万个军营,就是找不到那个人。”
杨兰沮丧地说:“你爹,老石也许他不姓石,为什么我走访了多少军营光荣院就是找不到叫老石的这个八路老兵,难道他真的不在人世了?”
杨小石道:“我已把附近几十个县的民政局的烈士档案查了多少遍也没找到我爹的名字。”
杨兰掉下一串残泪。
杨小石道:“我爹就是战场没有牺牲,今天已是八十五岁的高龄也许。”
杨兰道:“我就怕听到也许这也许那的话来,就是也许死了,我也该找到他的坟墓。”
正在这时杨敬进了家。
杨敬问:“奶奶又掉泪了。”
杨小石道:“你奶奶要找你爷爷的坟墓。”
杨敬笑了笑道:“我爷爷也许已是儿孙满堂的一大家子。”
杨兰火了,气呼呼地:“他敢,我不去嫁人等他六十年,他学起陈世美,要是娶人,我饶不了他,你爷爷不是这号忘情义的人。”
这时杨敬的母亲从屋内走了出来,开着玩笑道:“我那老公爹也许就是陈世美转世。”
杨兰怒道:“他要学起陈世美,我就是死了找到闫王爷也要告他个喜新厌旧罪。”
“哈哈……”杨家三代人大笑起来。
杨敬又道:“今天我跟局长去古城镇光荣院看望那里的老人,有个叫王老石的爷爷是个八路军老兵和我们局长亲如父子。还有....”
杨兰问:“他叫什么”
杨敬道:“王老石。”
杨兰问:“他也八十五岁?”
杨敬道:“不太清楚,看样子也差不多少?”
杨兰迫不及待地说:“我的好孙子,叫辆车送我去古城镇光荣院,不错,有一回在医院我也见到了一个好面熟的老人。”
杨母笑道:“妈,别听风就是雨,人家姓王不姓石。”
杨小石也问:“那个老头个头有多高?”
杨敬道:“和爸你差不多,也是一个毛胡脸,高鼻大眼,四方大脸,尤其是他那两个耳朵又厚又大。”
杨母风趣地:“老杨这回可找到爹了。”
杨小石有些气愤地斥道:“你就是这张嘴,当了一二十年的宣传部长,就是改不了,还是那副油腔滑调,爹能随便认吗?”
杨兰道:“你们不陪我去,我自己去。”
杨敬问:“奶奶,他要真的是我爷爷,五六十年还能认识吗?”
杨兰道:“真是他,就是变成鬼我也认得出来。”
杨敬道:“那也得借个故才能去哇。”
杨兰道:“我是拥军模范,那里都是当年的老兵,找不到老石,也该去慰问并不算冤枉。”
杨敬问:“怎么个慰问?”
杨兰道:“给他们每人买双鞋,快要过大年了,再送些年货,快给我提钱去。”
杨小石道:“六点了,银行下了班。”
杨兰道:“那就明天早八点,敬儿,陪奶奶去一趟,嗯!”
杨敬道:“奶奶之命,孙儿执行。”
循环往复,何日忘此。
杨小石道:“杨敬你和盛春天通个电话,询问一下那个叫王老石的老人具体身世。”
杨兰道:“对,孙儿,重点你要问问那个王老石可是山东作过战?”
杨敬取过手机,拨通了盛春天电话:“哦,是局长……古城镇光荣院那个王老石?”
盛春天打来的电话:“王老石老人今年八十五岁,一九三六年参加八路军,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历经百战,荣立多次的战功……还有我想起了一件事,老人在民政局作了一次报告,他说起过山东省有个叫杨兰的民兵队长曾经救过他的命,我想中国之大,重名重姓者太多,就没有往心里去……”
杨敬:“我奶奶明天要去古城镇光荣院慰问。”
盛春天的电话:“明天,局里派车护送杨妈妈前往光荣院。”
杨敬道:“谢谢局长,再见。”
杨敬打完电话问杨兰道:“奶奶,盛局长派局里的车送您去光荣院。”
杨兰道:“不,我租车去,局里有局里的事,你转告盛春天,就说谢谢他了。”
杨敬道:“自然局长同意派车送您,怎又拒绝。”
杨兰道:“我拥军是出于我个人的意愿,民政局的车是公车,办得是公事。”
杨敬道:“好,我就向局长说明了。”
杨小石道:“记住,我和你奶奶几十年如一日,办自己的事从来一次未动用过公车。”
杨敬道:“记住了,这就我们杨家的传统作风。”
一辆出租车行进在乡村公路上,车内坐着杨兰、杨敬祖孙二人。出租车开至光荣院,在大门前停下,杨敬扶着奶奶杨兰下了车,正和刘院长迎个正面。
刘院长喜出望外迎向前来,道:“是杨科长,还有杨妈妈。”
杨敬道:“奶奶,这位就是光荣院的刘院长。”
杨兰道:“刘院长。”
刘院长热情地:“杨妈妈,您好!”
杨兰:“我来光荣院看望光荣院老同志。”
刘院长道:“太感谢杨妈妈了。”
刘院长说罢扶着杨兰的左臂,杨敬扶着奶奶的右臂走进光荣院。这座光荣院院子很大,茂林修竹,风景优美,王老石的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在为几棵苹果树修枝。
刘院长高声道:“老人们,全国拥军模范杨妈妈看望您们来了,”
随着刘院长的一声呼叫,老人们从各自的房间走出,王老石也回转过头来向杨兰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好神气的全国人大代表拥军模范。”
杨敬又回到院外的出租车内将一箱箱鞋袜抱进院来。
杨兰向众老人招手致意:“老兄弟们、姐妹们你们好,身体好吧?”
众老人道:“杨大姐,谢谢您能来看望我们。”
“您的心意我们领了……”
刘院长接下杨敬的手中那个大纸箱子,放在老人面前他道:“老人们,请您们试一试,哪双鞋子合适,每人一双。”
于是众老人前来领鞋袜后便坐在院内的凉亭下的石凳上穿起新鞋新袜,刘院长从纸箱拿起最后的一双鞋子,看了看:“四十四码,正是王大爷要穿的鞋码。”
于是刘院长向那边正在为苹果树修枝的王老石高声叫道:“王大爷。王大爷。”
王老石道:“又没有枪。”
刘院长道:“要枪做什么,你已不是当兵的年龄。”
王老石道:“听说她的枪法不错,我想和她比试比试。”
王老石边说边向这边走来,杨兰向王老石目不转睛地看着,眼里不停转换着年青时代穿着军装的王老石那副神态,面容和举动。王老石来到近前,笑容可掬地:“老妹妹,这番拥军的心情我谢谢啦。”
杨敬介绍道:“奶奶,这位王爷爷就是王老石。”
杨兰擦了擦她那双昏花,充满眼花的双眼,欲似站在潋滟的水边望见水上升起一轮喷光照眼的红日,她的神情失去昔日的恬适,充满喧阗而又矛盾的心中有几分激动。
杨兰问:“你是?”
王老石道:“姓王,名老石,这个名子还是当年我的老连长应潮流同志给我起得呢。”
杨敬道:“您原来不叫这个名字?”
王老石道:“我当兵时候才16岁,小的时候家里穷,又不上学,起什么大名,村里的人都叫我是王小子,我们的老连长应潮流也是我们茅草山的人,也认识我,见我平时老老实实,给我起了名叫王老实,实石同音,我在一次作战中负了伤,子弹打穿了胳膊,仍守在阵地上向敌人开枪,同志们赞杨我如磐石这般坚强,连文书就将报功表上的王老实写成王老石。”
杨兰豁然明白了,自言自语道:“你不姓石?原来如此。”
王老石笑了笑道:“姓王,名老石,祖祖辈辈从来没有姓过石。”
杨兰问:“老哥哥,你今年高龄多大了?”
王老石回答道:“我今年八十五岁,一九二0年生人,一九三六年入伍时刚刚十六虚岁,十五周岁,今年不是二00五年吗?”
杨兰又问:“一九四五年你可在山东打过仗?”
王老石道:“山东、江苏、安徽、河南、河北,随着部队转战南北,朝鲜我也作了三年的战。”
杨兰问:“你可认识一个和你同龄,山东名叫杨兰的女人。”
王老石顿时流出泪来,他蹲在地上,长吁短叹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善良妻子,我从朝鲜一回国就去山东找她,她的家被国民党反动派给毁了,一双父母都命丧国民党反动派的手中,杨兰和儿子也无影无踪了,我在苦苦等她五六十年,也算是一辈子,我发过誓,世上非杨兰我不娶,因此,我就成了无儿无女的孤寡老头子,我这辈子命有多苦哇……”
王老石呜呜地哭了起来。
杨兰噙着泪,一声含蓄着无穷无尽的苦痛道:“老石,是我苦了您。”
王老石抬起头向杨兰看了看,质疑地问:“你,怎么苦了我?”
杨兰热泪盈眶,一声哭道:“该死的老石,我苦苦几十年,寻遍九省三百县在寻在找姓石的,总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原来你不姓石。”
王老石破涕为笑:“你是杨兰?”
杨兰道:“我就是杨兰。”
是的,两个老人为了一个信字在苦苦地坚守着,不是三天,也不是五天,是一辈子。
王老石双手伸过握住杨兰的双手,两双老眼四行热泪在流淌。这是饱经风霜的泪,几十年如一日地恪守诺言和誓言,终生不移的意志花朵终于绽放在光荣院内。
王老石激动地:“杨兰”
杨兰仍是泪流满面道:“老石,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心中从未死亡消失的老石。”
王老石道:“我们都还顽强的活着。”
周围的人都感动地哭了,杨敬哭着一手扶着一个老人。
杨敬道:“奶奶。”
王老石问:“杨科长是你?”
杨兰道:“我的亲孙子。”
王老石持疑地:“你的亲孙子?”
王老石脸上泛起厚厚的一层阴云,他后退了几步,失情落意地:“你已嫁人了?”
杨兰追上去,抡起拳头打在老石的肩上忿然道:“不许你糟蹋我的人格。”
王老石有几分的委屈道:“那么杨科长怎么是你的亲孙子?”
杨兰道:“他也是你的亲孙子,他爹是我跟你生的,你叫老石,他就叫小石,他又是小石的亲生儿子。”
杨敬扑上去,抱住王老石哭道:“我的爷爷,我们一家终于团聚了。”
王老石问:“我儿子呢?”
杨兰道:“儿子叫杨小石,今年六十岁,也当过兵,在部队当过团长,转业回到地方又当了九年的副县长,退休了,敬儿,打电话给你爸,叫他来接他爹,老石我找到了。”
王老石感叹道:“我王老石做这一辈的人,有妻有子,有孙,有后,值得,值得哇。”
他又转过头来问:“你母子是怎么渡过这五六十年?”
刘院长感慨万分道:“你老传奇般地一生,破镜重圆,进屋歇着,喝口水。”
于是刘院长挽扶着杨兰,杨敬扶着王老石走进王老石的住室。
一众人等来到室内坐下,王老石亲手为杨兰倒了一杯开水,杨兰接过杨敬也为爷爷倒了一杯开水,双手送到老石的手中,恭恭敬敬地:“爷爷,喝口水。”
王老石接过茶杯,大口大口地喝下这杯水,心有感受地:“我老石有生以来第一回喝下自己亲生子孙送来茶水,我王老石不是一个无儿无女的五保户,是一个儿孙满堂的人,我有儿子,我也有孙子。”
老人又流下一把又一把眼泪,杨敬取过一条毛巾为爷爷和奶奶擦拭着热泪。
王老石关切地问:“杨兰,这几十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杨兰道:“我的心里几十年如一日,坚守着一个信念,一定能找到你,我在解放了的第二年一个金秋就领着儿子找到你的家乡。
杨兰泪诉起数十年艰难的寻夫历程,可鉴一片真心.......
一日夫妻,终生姻缘。
即使是天北地南,两颗爱心如线牵。
就像明月天上悬, 初一缺了十五圆。
曾几何时得相见?一生一世的期盼。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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