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杨赐探视丁超 丁超资助老人
人常说:
茫茫世间,以真示人。
火心要虚,人心要实。
杨赐毫不犹豫地从囊中取出五撘面额百元的人民币,郑重地说:“这是五万元,老同学请你收下。”
丁超说:“为什么是五万?”
杨赐说:“过去我虽然认识你,并不真正的认识。还有你的医疗费,其他话都不要说了。”
丁超道:“杨赐,杨支书,我丁超说话是算数的,四万就是四万,这一万你收回去吧。”
这时一名医生走进来,丁超叫了过来道:“医生同志,请你们做好这位老人的手术准备。”
那医生道:“他的医疗费?”
丁超取过三搭人民币道:“这是三万元是老人的医疗费,我正在输液不方便,请你代我为老人交到收费处,谢谢了。”
那医生答应了,接过钱来到老人的病床前,轻轻地揭开老人的被子说:“别哭了,准备手术。”
那老人还在流着泪道:“我要小孙子回家借钱去了,还没有回来。”
那医生示出手中的人民币道:"南面床的丁超同志为你交了医疗费,这是三万元,足够你第一次的治疗费用。你如果没有进食,马上进行手术。”
那医生说罢匆匆去了。
邻床的又一个病人(该病房有三张病床)说:“七八岁的孩子谁相信他能借来钱,那是望山跑死马,指亲饿死人。”
老人目中噙泪道:“有钱能借银百两,无钱难借米半杓。
正在这时一个小男孩满脸是汗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爷爷我借来钱了。”
孩子跑到病床前小心翼翼地从口袋中掏出钱来说:“这是356块9毛6分钱,我还记了帐,爷爷您不是说人穷志不穷,人不死债不烂,就是您死了还有我,这个帐我们一定还。”
病房里的人向孩子手中的钱看去,有一大卷,多是分分角角的零钱,谁不摇头感叹,杯水车薪,能济何事。可是那孩子还非常认真地说:“爷爷,我把帐念给你听听,一定收好。”
老人没有回答还在一个劲的流着眼泪。
孩子念起帐目来:“东邻李大爷50,西舍王大叔50,前院刘奶奶50,后院张二大娘50;这是200元;剩下的156块9毛6分是我们二(一)班十七名同学借的,他们都说不要还了,爷爷您说这个合适吗?”
老人失声痛哭起来。
孩子又说:“爷爷,我见到老支书爷爷了,他告诉我他要来看你,因为你也是党员,他还告诉我农村快要办医疗保险了。”
老人这才探起身来说:“孙儿,你去向那位好心人磕几个响头谢谢他。”
孩子莫名其妙地:“为什么?爷爷你告诉我男人膝下有黄金,要有骨气地活着,我凭什么去给他磕头?”
老人说:“他替我交了三万块钱的医疗费。”
孩子更不明白了,问:“他和我们是亲戚?”
老人摇摇头说:“没有。”
孩子又问:“是朋友?”
老人还是摇摇头说:“一无亲二无故,素不相识。”
孩子更不理解了,诧异道:“那又为什么?”
老人说:“因为他是好人。”
孩子深深地点点头说:“我长大也要做好人。”
这孩子紧走几步来到丁超的病床前扑通跪倒在地,向丁超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说:“叔叔,好人叔叔,我谢谢您。”
丁超胳膊上还吊着水很不方便,一只手去搀扶这孩子,可是这孩子总是不起来。
丁超说:“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那孩子被杨赐搀扶起来坐在丁超的病床边,天真无邪地说:“叔叔您收下我吧。”
丁超有些懵然,匪夷所思地问:“孩子你是什么意思?叔叔我不明白。”
孩子道:“我也想做好人,拜你为师.”
丁超这才明白道:“好,我答应你,你也得答应我的要求,我才能收下你。”
孩子说:“叔叔你说吧,什么要求?”
丁超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你一定要上好学,才有本事,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才能有能力去做更好的好人。”
那孩子有些为难地说:“爷爷老了又伤了腿,要是落下了后遗症,我这个学还能上吗?”
孩子说到这里止不住热泪滚滚,夺眶而出。
丁超说:“孩子只要你愿意上学,叔叔我可以帮助你。”
孩子不可置信地问:“叔叔你怎么帮助我?”
丁超说:“资助你上学的所有的费用。”
孩子听了又一次跪倒在地,是那么由衷,那么真诚地:“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丁超从病床头又取出那一万元钱塞到那孩子的手里,说:“你先收下这一万元钱,一部分是你爷爷第二次住院取固定钢板的医疗费,剩下的解决你们暂时的困难。放心吧,我每一年都要去看你的,定期付给你上学的所有费用。”
那孩子接钱的手颤抖着,一串串泪珠滴在钱面上,丁超又把他搀扶起来。
杨赐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依然固我的心态开始有些变化和感动,还残留着一部分的迟疑,丁超是不是太傻了。没有想到我们茅草山竟出了两个傻蛋,老有大傻蛋盛春天,少有丁超这个小傻蛋。
其实他们两个都不傻,可以说是好人善人的别称,善与恶,聪与傻有着明显的不同,一个大大的分水岭。有的人还说这些人是不是头脑里有病?有这种认识的人就表现出这些人的本质的恶劣。还有的人笑话这些人是花郎施舍讨饭的,穷人帮助穷人。
过去都怀疑他为什么总是磕磕巴巴的富裕不起来,家里连一件向样的家具也没有,总是捡别人扔下的东西使用,一件换洗的衣服也没有,原来是这样的,钱都花在这方面了。过去村里人都这么讲他,我根本不相信,今天我信了。这是杨赐的心里话,他没有说出口。
这时候丁超的水也挂结束了。
手术车推了进来,老人被抬上了车,他已经痛哭着,泣不成声道:“恩人,我就是变鬼也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哇。”
丁超也下了病床来到老人的面前道:“老叔叔别难过,人活在社会上就好比趟水过河一样,互相搀扶着就过去了,什么惊涛骇浪也就不怕了,相信社会的力量是力大无比的,祝您老早日康复。”
那老人泪道:“如今的人有几个不是落井下石,我相信好人一定有好报。”
丁超又安慰了老人一番:“大爷您放心地去手术,其他就不要多想了。”
老人非常感激,热泪盈眶,握着丁超的手不肯放下,在医务人员的再三劝说下才撒开手,丁超将老人的手术车送出了病房,回过头来对杨赐说:“老同学,我还要借花献佛,你拿来的礼品我原意是不收的,这样吧,这老人需要。”
杨赐问:“你不需要吗?”
丁超哈哈大笑道:“看我年轻力壮的,再去吃这些补品,不怕营养过量成了三高。”
杨赐反问道:“你需要什么?”
丁超滑稽地说:“我需要的东西太多了。”
杨赐再问:“你需要哪些东西?”
丁超说:“社会的发展,国家的富强,人民的安康。”
杨赐问:“就没有一件是你个人的要求?”
丁超说:“有,还非常急需要。”
杨赐:“说具体的别给我打哑谜,行不行我的老同学。”
丁超郑重其事地说:“请你给我工作的机会,我有为人民服务的权利啊。”
杨赐说:“我答应你的要求。”
丁超很激动的握住杨赐的手道:“谢谢你杨支书,谢谢你我的老同学。我们走吧,去公安机关保释郭建设。”
杨赐问:“还没有办理出院手续,再说你的伤?”
丁超笑着道:“重伤不哭,轻伤不下火线,你没有当过兵不知道。放心吧这点伤放不倒我,出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同时又买了三盒消炎药。”
杨赐大为感动道:“天下人都能向你这样就好了。”
丁超说:“我看过一本书名为《菜根谭》书上云: 吾身一小土地也,使喜怒不愆,好恶有则,便是燮理的功夫。”
杨赐问:“其意是?”
丁超解释道:“我们的身体就是一个小世界,如果能做到使高兴和快乐都不逾越原则和规矩,使自己的行为在遵法守纪的范围中生活学习和工作着,这就是做人调理谐和的功夫。
杨赐道:“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规律,人上百形形色色,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不可一概而论。”
丁超说:“《菜根谭》书中还说天地一大父母也,使民无怨咨,物无氛疹,亦是敦睦的气象。”
杨赐一知半解地说:“把大自然可以比作父母,如何要天下百姓都没有怨恨,太难了,简直是望尘莫及哇。”
丁超说:“真正能达到这个目的,万事万物没有灾害,天下就能呈现出一片祥和太平,那有多好呢。”
杨赐笑了笑道:“这是理想吧,也许是空虚的幻想。”
丁超说:“理想也好,幻想也好,首先我们要明白这么个道理, 道德是立身的根本,有着良好的道德风尚才会有被人尊重的人格,德高才能望重,高风亮节的人才是道德的最完美的一种表现。”
杨赐去外地治病去了,村里的工作由丁超主持,李正义大力配合、协助,搞得有声有色,尽管戚收购和郭建设使劲地拉倒车,人心所向,大势所趋,邪不压正,鬼火见不得太阳,只能暗箱操作,效果甚微。好比是蚍蜉撼树,螳螂阻车,根本阻挡不住茅草山村的前进的步伐。
丁超组织党员发动群众对村里村外不协调的道路、涵洞,灌溉渠重新改造,村前小桥,村后的废池,村左的脏水沟,村右的垃圾场,该修得修,该填得填,该疏通的就疏通,该转移的就转移。村里的小金库必须取出来,丁超带头干,李正义打先锋,苦干百日,茅草山村面目更新,老百姓拍手叫好,丁超、李正义还有多名骨干都瘦了许多。
杨赐出院了回到茅草山村,耳熏目染,他大吃一惊,他的十年不如丁超的百日。
杨赐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暗自思量,一山不容二虎,英雄不可共立,有他丁超的出现,我杨赐就是一个危机,如此下去他便能取而代之。我该怎么办?把茅草山村的大权拱手让出?强食弱肉,这是动物世界的正常规律,人类更是残酷,要我俯首称臣我做不到,必须把他丁超打下去,才有我杨赐的这片天。在杨赐的心里,他与丁超好像就成了有他无我,有我无他的这个境地,不共戴天的死敌。
杨赐又想到老百姓的眼光是雪亮的,丁超这么一折腾,可以说是深入人心了,我能有什么理由去打掉他。留着他就是养虎成害,今天他羽毛尚未丰满,以除后患,必须早日诛之为快,否则,这样再下去更是根深蒂固,搬倒他更不容易了。用什么方式呢?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苦恼和恐惧一起向他压来,他就算没有哭,直想流泪,就是流泪也没有充足的理由,眼泪也只能往肚子里流,他非常伤心。
他心里这个结这么也解不开放不下,闷闷不乐地走回家。杨老抠和甜好嘴已经在客厅里不放心地等待着,在这双老人的心里,杨赐就是他们的心肝,有杨赐的存在就是他们生命的依托。李露没有告诉二位老人杨赐什么病住的院,只是说一个重感冒。两个老人哪一天不来询问三遍五遍的,多少次要亲往医院看望儿子,都被李露编的瞎话给推辞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惦念着儿也没有少流眼泪。
今天杨赐康复地回到家,二位老人皆大欢喜。杨赐是个孝子是无可非议的,每一次外出都得给老人不买吃的就买穿的。这次又给老人每人买了一件小二毛皮袄,喜得老人打着圈儿笑不合嘴,美得甜好嘴穿着新皮袄笑嘻嘻地去村里转了几道大街,几条小巷,逢人就说,见人就讲:“看我儿子多孝顺,给俺老两口子一人买了一件小二毛羊皮袄,再大的风也吹不透呀......”
开饭了,老夫妻坐在首位,杨赐坐在对面。
杨赐拿来一瓶酒说:“爹,这种酒您这辈子还没有喝过呢?”
杨老抠问:“这是什么酒?”
杨赐说:“洋酒。”
杨老抠把脸一撩气扑扑地说:“洋酒?日本鬼子的酒,我不喝。”
杨赐笑了笑说:“洋酒也不一定是日本人的酒。”
杨老抠道:“我们中国人和日本鬼子有血海的冤仇,这些牲口当年杀了多少我们中国人,谁要与他们好就不是中国人种。与狼虎为友,还能是人吗?我告诉你,他就是把心扒给我吃,我还嫌腥呐。”
杨赐也感慨地说:“日本人不但杀了我们千千万万的人,还掠夺了我们多少宝贵的财富,就连我们老祖宗遗留下来的文物也被他们抢走了无其数。”
正在这时有人在叫门,杨赐开了门,来人他认识,是法庭的,送来了一份法庭传票,通知十日后前去开庭,是李露向他提出离婚。杨赐接过心里更是有难言的苦衷,仿佛是晴天霹雳,难道说我与李露的婚姻已经走上了彻底崩溃的边缘了吗?到底因为什么?法庭的人走了,杨赐一屁股坐在花树下的石凳子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十几年的夫妻就要在这一片纸上结束了,真是不可思议。是李露的无情还是我的无义?此时此刻的杨赐头脑里一片空白,乱哄哄的。仔细想来,是我还是她的糊涂?
杨赐心里是非常明白的,一个完臻无缺的人必须要有一个完整的家在支撑着。什么是家?少时有父母,中年有妻子,晚年有儿女,三者缺一就不是一个幸福的人生。
李露是背叛了我还是我伤了她的心?200十300二500,这道题很容易解答;500除2便等于250,我杨赐岂不是二百五了吗?那个二百五就是李露的了,凡是二百五的都是少脑子的人。回想起来我杨赐就是一个混蛋透顶的人,是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酿苦酒自己饮。
十天在杨赐的心里可以说是度日如年,终于到了开庭的那一天。
李露早早地来到了法庭的大门前等候,开庭的时间到了还是没有看到杨赐的影子,李露心里很纳闷,杨赐是不是没有接到传票?还是另有原因?
八点开庭,李露走进了法庭,却是调解庭,是一个不穿制服的老头子已经在那里等候。态度和蔼,笑容满面,很客气地要李露坐下,并自我介绍道:“我姓王是高山镇原司法助理,退了休,该法庭聘请我来做一名调解员。你能不能听我良言相劝?人常说井淘三遍吃甜水,人经数劝见识高。”
李露说:“老人家,我在您老的面前是个晚辈,为人不听老人言,性命在眼前。”
王老高兴地说:“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们离了婚,你们的孩子也必须与你们的一方分开,如果把你的爱子判给了你的丈夫,你能接受吗?”
王老的这句话是李露最害怕听到的,她好比万丈高楼失脚,她的心一下子掉了下来。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从座位上栽了下来坐倒在地,失声痛哭道:“我不能不要我的儿子.......”
王老急忙将李露扶起身来并语重心长地说:“李露同志,这是事实,你必须面对。离婚是你们的权利,任何人不能遮拦。离婚最能受到伤害的就是你们的儿女,有的必须离开的父亲,或者是母亲。哪一个孩子都不愿意失去父爱,尤其是母爱。宁愿跟着讨饭的娘,也不愿意跟着做官的爹,不是没有道理的。有了晚娘就有了晚爹,继父母难做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为什么有的不少的男女离婚后又来复婚,多数还是为了他们的孩子。我告诉你们要离婚和正在离婚的年轻人,你们为了解脱不同的痛苦去离婚,不应当把痛苦和伤害转移给你们的孩子,这么做是你们的残忍和自私,你们的孩子将来可怜哇。”
李露的眼泪像打枣一般在脸上滚动着,她扬起头说:“叔叔,我不能不要我的儿子,儿子就是娘的命,不要自己的孩子莫非她不是个女人?我除非是死了。”
李露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
王老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他向杨赐再次打去了一个电话。
王老还是和风细雨地说:“有什么山过不去的呢?杨赐不来了,他不是在抵抗法庭,我可以认定他不想与你离婚。你回去认真地考虑,你们的婚姻是不是还有挽救的希望?我还是这句老话,为了你们的孩子,忍一忍吧,夫妻之间也是一样,需要一个理解,一个信任,还需要一个忍让,让不是柔软,也不是无能。退一步海阔天空。家庭和婚姻就好比一片天,有你丈夫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最好下次再来把你们的儿子带来。我希望你们能够化解矛盾,从新开始,争取有幸福的明天。”
王老送走了李露........
正是:
离婚的夫妻不如路人,已断送了心中你我与彼此。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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