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兰花手刃于得海 薛蓉挽留住李露
说得是:
千千有头,万万有脑。民有民则,官有官条。
朝修野守,不可动摇。 遵纪守法,光明大道
铁梁和铁军,还有丁超也投入在搜索的行列中,兰花陆小云两个人肩靠着肩膀靠着膀,在仔细的寻找着目标,兰花突然发现了草丛中的两块山芋。
兰花道:“小云,小云,这里有两块山芋。”
兰花从草丛中捡起这两块山芋。
陆小云道:“这两个亡命之徒他们没有食物,正是靠着夜里出来扒山芋充饥,嫂子,继续找,他们不会离这太远。”
兰花终于发现荆棘下被扒开的墓穴,她惊道:“小云,小云,这底下有个洞。”
陆小云大喜道:“我下去看看,有没有这两个死鬼。”
兰花道:“我下去看看,你快去找柱子哥。”
陆小云道:“你刚生过孩子,笨手笨脚的,还是我下去看看。”
陆小云不由分说地跳下了墓穴,兰花就大喊大叫着:“快来人啊,快来人啊,这里有个墓洞。”
正在这时,铁柱、孟所长和铁梁带来多名茅草山村的青壮年闻声赶来。
铁柱问:“墓洞在哪里?”
兰花道:“柱子哥,柱子哥,小云一个人已经跳到墓洞里去了。”
这时洞中传来陆小云的呼叫:“来人呐,抓坏人……”
孟所长大惊失色道:“不好,铁柱快下去营救!”
铁梁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这可气坏了兰花,她怒不可遏地:“铁梁你长的是人心还是狗心?你快下去救小云哇……”
正在这时,只见陆小云奋力爬出洞口,于得海手握利刃穷凶极恶地追出洞来,陆小云刚刚爬出洞口,于得海举刃向陆小云的后胸狠狠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兰花一声怒骂:“于得海拿命来。”
只见兰花奋不顾身扑向于得海,雪亮的钢刀向于得海砍去,这一刀锋利而又有力,还充满着仇恨,正中于得海的喉咙,于得海倒下了,铁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急步冲来,紧紧地抱住兰花。
兰花也紧抱着铁梁,是哭也是笑:“我的梁子,我手刃了于得海……”
不久后戚国放放带上脚镣手铐押上了刑场,同钱二、吴二被处以极刑。
正是: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今日未报,时未来到。
时间来到,一定要报。
这条真理,天铸地造。
不久的晚上,正逢中秋佳节,群星灿烂,皓月当空,戴家六兄弟,铁柱、铁梁、铁军,还有万和的儿子铁华也回来了,他已经大学毕业,又考上了研究生,铁成也从南方打工回来过中秋节,铁志在部队也提了干,也巧请了探亲假。多好的中秋节,多好的一大家人,韩月又生了一个男孩,兰花,陆小云,还有他们的儿子们欢聚月下,气氛是那么和谐,说笑声,碰杯声交织在一起......
中秋好景,正如施耐庵老先生在《水浒传》中声写:
玉露泠泠,金风淅淅。
井畔梧桐落叶,池中菡蓞成房。
新雁声悲,寒蜇韵急。
舞风杨柳半摧残,带雨芙蓉逞娇艳。
秋色平分摧节序,月轮端正照山河。
这且不说,这里还有一段续笔,或者说是倒插笔。前文说到李露遭家庭暴力离家出走,被丁超收留,在丁超家听到两个姐妹还有父亲和哥哥,因为她打了杨赐。多年来和娘家音断信绝,不如两平世人,今日为她出了气,撑了腰。是羊都有膳儿味,说明了李家还有我这个苦命的女儿,可怜的妹妹,就是现在死也就足矣了。他们因为我吃了官司进了派出所,我非常感激。可是丁超也挨了打,我心中有无限惭愧和内疚。
杨赐是个无耻的小人,要我如何伴他终生,与狼同伍,与虎为群,我做不到。我稀里糊涂跟他过了这几个年头,几千余个日日夜夜,再也无法维持下去,我要觅求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人生生活,绝对不再做可怜的寄生虫。
我生也好死也好,在杨赐的眼里,我的儿子这个野种又能掩盖几时?名不正言不顺,将来他又如何走向社会,面对世人?我不能不为儿子足扎实地的想一想。这个野爹靠不住,认他的亲爹更不能,因为他有他自己的家,自己的妻子儿女,我不能冲散破坏他们的家庭。我要自己养活我的儿子,告诉儿子他根本就没有爹.......
李露想到这里,主意拿定,坚决与他离婚。一个人往往在迷茫中更糊涂了,囿于自己的偏见,主观行为与客观世界就会产生碰撞,后果有时是非常惨痛的,因为这个人非常固执。
李露更不能忘怀的是杨赐从感情上彻底背叛了我,你与三陪女小红好得死去活来还染上了性病,我不能不去救你,毅然地去找那个女人大闹了那一场,原来那个失足女人也有她的不幸,被一个有妇之夫的花花公子始先诱奸了她,后又抛弃了她,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破罐破摔才走上肮脏的道路成为了可耻的人间垃圾。虽然也闹个不可开交,杨赐这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指天发誓要改弦更张,悬崖勒马,前车之鉴,好好做人。更令人发恨的事又发生了,就像吃屎的狗本性难移,却和比她大上六、七岁,还是他的干娘又偷起情来。
李露已经是忍无可忍再也容不下去了,她终于发自内心的念头出现了。
“我要与你杨赐离婚!”
知其为小人,以小人处之。
更不可接,如接之,
则自小人矣。
当断不断,乃不明事理。
第二天早晨,她谁也没有说,小杨超由薛蓉送上学去了,她骑着自行车离开了丁超的家。要问李露欲去何处?该地隶属法庭与杨赐离婚。一路上她想了许多,总是拿不定主意。这件事首先是于娘家人商量,可是娘家已经拒我于门外,谁能做我的主心骨呢?依山山倒,靠河河干,已经是孤助无援。什么是失落?什么是落难?可李露儿的苦憷无处诉说。
可怜的李露孤零零地坐在一条小河边哭的死去活来,一直哭到夕阳西下........
有诗为叹:
簌阳如血,可怜又是、寒秋时节。
满目西风,柳叶垂落,芦花飘雪。
几行雁阵北来,叫连天,哀鸿遍野。
怕是同我,一样情感,苦痛难说?
那黑夜好像是无边无垠,人人都知道再长的夜也有天亮的时候。清冷的晨曦变为磁蓝色的光芒。又一会儿太阳出来了,火一样的鲜红,火一般的强烈,给人间带来了光明,也给人间带来了温暖。
李露擦干了眼泪走出这片荒芜的草地,又骑上自行车,她上路了......
李露来到法庭,在立案处请求立案,那办事人员是个年轻的法官,态度不亢不卑却是很耐心,一再劝说她要考虑好,并举例说明轻率离婚对本人、家庭、子女造成不良的影响......
李露的态度非常坚决,还是立了案。立了案只有耐心地等待,开庭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
这且不说,再说杨赐哪有心肠躺在医院里呢,三件揪心的事等待他去处理,妻子李露,一夜夫妻百日恩,况且是多年的夫妻,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那儿子小杨超更是他的一颗心,不能没有她们。他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可能是习惯了,不该在她们的身上发作。他有生以来从未有检讨过自己,这回他骂了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泼水难收,刀利伤人指,言利伤人心,凭什么骂李露下贱,她又贱在哪里?扪心自问,是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才娶到她?更不该辱骂儿子是个野种......
杨赐想到这里肠子就悔青了,还有第二件事,本来就和李家的关系冷若冰霜,这回身为一个副镇级的干部,李露的哥哥李岩又被拘留了,虽然是十天,好比在已经不能愈合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还有第三件事,丁超不计前嫌解了我的围,救了我的驾,非但报恩反遭伤害,与情与理都不应该。郭建设致丁超鼻梁骨开放性骨折,法医签定为轻伤害,一个躺在医院里,一个关进了看守所。这一切都是因何而起?自己的屁股上屎也只能自己去擦。
杨赐匆匆忙忙地出院了,他没有去其他地方,首先是看望了他的父母亲。杨老抠老夫妻俩还是住在老宅子里,虽然年过八十有余,人常说家宽出少年,生活富裕,各方面的营养都能跟得上,有贤惠的儿媳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照顾,一有头痛脑热不是急忙去抓药就是看郎中,每一年还要去大医院检查一遍,嘘寒问暖。精神好了,可以说是百病无侵,因此身体还很壮实。别看杨赐非善良之辈,可是一个出了名的孝子。是的,再坏的人也还有好的一方面。村上的老人们无不羡慕,都说老杨头两口子穿得比人好,吃得比人强,哪辈子修来的福,苍龙转世,就有享福的命。一生无儿无女,捡来的孩子还得了大计......
杨赐见到了他的父母亲,少不了要被两个老人训了一顿。
尤其是甜好嘴却给杨赐下了一道死命令:“我那好儿媳妇天下难觅难找,休了前妻无饭吃,她就是俺家的福星,吉星,财神,一娶到家就带来了吉祥,带来了宏福。你就是跪她求她也得给我把她请回来。”
杨老抠想孙子已经哭了好几回,一说到孙子就泣不成声,哭起来就像三岁的孩子,他泪道:“赐儿,算爹我求你,没有你,没有我那孙儿,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没有你们俺老杨家就绝了根断了种......”
杨老抠说到这里顿足捶胸,嚎啕大哭,哭得杨赐也是心里酸溜溜的,是的,人常说怀里抱金子,不如抱孙子。疼孙子甚至比疼儿还要心切。
杨赐给老人擦着眼泪劝道:“爹,娘,是儿的错,我一定把她母子接回来......”
杨赐对李露还是有感情的,一时犯浑,酒后无德,事情一发生就后悔莫及了。再经过两个老人一说一哭,更是万番悔恨。她们母子去哪里了?那就去学校问问儿子吧。
于是杨赐奔向儿子上学的小学校,正好学校放学了,穿着统一校服的学生在老师的护送下,很有次序地列队走出校门,这是盛开的鲜花,这是祖国的希望,多么美哇,这里才是真正的春天。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杨赐的眼帘里,他紧走几步迎了上去。
杨赐热乎乎地:“超儿,超儿。”
小杨超没有理会他,和他擦肩而过,亲切地:“表姨,表姨。”
杨赐向后看去,原来是薛蓉推着自行车也来接小杨超。
还是薛蓉先开了口:“表姐夫,你也来了。”
杨赐笑容满面地:“薛蓉妹妹,我真的好好的感谢你们两口子。”
薛蓉轻轻地拍了一下小杨超的肩膀说:“超儿,怎么不和爸爸说话呢?”
小杨超立即唬着眼睛大声说:“你来做什么?”
杨赐和和气气地说:“爸爸我接你啊。”
小杨赐昂着头气扑扑地说:“我是野种,凭什么叫你是爸爸。”
杨赐面目失色地:“你.......”
小杨超吼了起来:“杨赐,我警告你不许再打我妈妈!”
此时此刻的杨赐是什么个心情?五味杂陈,真不是个滋味,尴尬、失意、恐惧,说不出来心里能有多痛苦,多伤心,伤人之言,深于矛戟。小杨超这句话不是伤了他的人,而是伤了他的心。虽然好像是平常父子之间的拌嘴,小孩子不懂事。可是对杨赐的触觉很深很深,也暴露出于他母亲,还有他们之间已经出现的裂痕,或者说是鸿沟。能不能填平这道鸿沟?也许需要精力和时间。即使填平不了它,也得在这条鸿沟上架起一座桥梁。
尽管薛蓉在他们父子之间如何打圆,小杨超还执意不跟杨赐去,薛蓉无奈将杨超接走了。
杨赐心里非常难受,剖腹剜心般的疼痛,也比不上儿子对他的叛逆之苦,在无人的地方他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杨赐转念又一想,事前要胆小,事后要胆大,流泪是无能的表现,问题是解决的,因为自己惹出来的事,好汉做事好汉当,说孬种腔又有什么作用,只能让人嘲笑你乃酒囊饭袋无能之辈。也只有自己去不懈余力,排除和攻克。
当天他又来到古城镇派出所找到孟所长保释李家人,解决了第二个心事,剩下的就是丁超这个老大难,解铃还得系铃人,郭建设对他杨赐太铁了,现在还拘押在县拘留所。老百姓骂他郭建设就是杨赐一条死心塌地的走狗,以杨赐的话来说那是真弟兄。
秦桧还有三个相好的,这一点杨赐比谁都清楚,从儿时一起偷鸡摸狗,他不止一次为我排忧解难,可以说是左膀右臂,一直是忠心耿耿。就是因为如此才落个长舌子这个不雅的绰号,还有戚收购,人前叫他是真名实姓,人后谁不喊他是溜沟子。我们三个人就像当年的六郎杨景与孟良焦赞,因此我必须救他。
要想救出郭建设还必须先从丁超身上做文章。他对丁超太了解了,他的原则性太强了,服软不服硬,三句好话有可能说服了他,你要是硬搬功,在他面前支口铡刀,他也能脸不变色心不跳地钻进去。为了救出郭建设他知道应该怎么做,说得容易做得难,如何说服丁超,为朋友两肋插刀,只能厚着脸皮去县人民医院做好这个说客了。应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这句老俗语,换句话来说能伸能屈才是大丈夫。
第二天,杨赐没有开自己的私家车,坐上开往县城的第一班公共汽车去了县城。
杨赐到了县城下了车,在一家小吃部吃了早点,然后去超市购买一些营养品就去了医院。在住院部查到了丁超所住的病房就进去了。
丁超是外伤,鼻梁骨折又不能做手术,也不能打石膏,现在只能吊水消炎。丁超本来就是一条硬汉子,在他身上小伤小痛不在话下,吃得起苦受得起痛,他躺在病床上一边吊着水一边看着书,杨赐来到了床前他还没有发现。
"丁超。”
丁超听得有人叫他的名子这才抬起头来,见是杨赐虽然有些想不到的感觉还是控制住了。
丁超触景生情地说:“老同学,不,杨支书,你?快坐下,坐下。”
病床前正有一个方木凳子,杨赐把带来的礼品放在病床上就坐下身来。
丁超道:“买这么多的礼品做什么?”
杨赐喜笑颜开地说:“我是来感谢你的。”
丁超爽朗地大笑道:“感谢我,谢我什么?”
杨赐道:“没有你的解围,李家人还不知能打我到什么程度,也许......”
丁超说:“举手之劳,别耿耿于怀。”
杨赐又问:“你伤口还疼不疼?”
丁超笑了笑说:“离心还远着呢,杨支书,我丁超是个直脾气的人,从来就不会拐弯抹角,我可以断定你还有另一个话题,那就是你来的主要目的。你就开诚布公,话不说主题等于是费话,别磨蹭了,开门见山,快刀斩乱麻。”
杨赐也笑道:“你我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我太了解你了。老同学,我来争求一下你的意见,郭建设承担全部的责任,必须承担法律对他的惩罚,一是民事赔偿,二是.......”
丁超问:“二是什么?”
杨赐少气无力地说:“你是否同意调解?”
丁超坦荡地说:“我和郭建设也是同饮一井水,一起长大的老邻居,没有任何的深仇大恨,更谈不上有敌我矛盾,我又为什么不能原谅他,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个道理我丁超不是不懂。”
杨赐大喜道:“你放弃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了。”
丁超点点头。
杨赐又问:“那民事赔偿你就出个数吧?”
丁超向隔床一个老汉看了看说:“这位老人很可怜,老伴死得早,只有一个儿子,去年出了车祸,不幸身亡,肇事司机丧尽天良逃逸了,没有受到如何赔偿。媳妇又改了嫁,还有一个八岁的孙子,祖孙二人相依为命,这样的日月还能好吗?和我们一样都是农民,他那里是个山区,相比起来经济是落后的。为了生活,老人已经六十多岁了还雇给人伐树。披星戴月,早去晚归。三天前的晚上下了雨,老人骑着自行车在回家的路上,天黑路滑掉进山沟里摔断了大腿。幸亏被路人发现打了120,才送来医院。可是医疗费没有着落,不但不能手术,还停了药,我想帮助他。”
杨赐问:“你怎么帮助他?”
丁超说:“为老人筹备医疗费。”
杨赐又问:“你还在医院里又怎么去筹备?”
丁超说:“我准备今天下午出院回家做薛蓉的思想工作。”
杨赐说:“三百五百解决不了问题,肯定是个不小的数字。”
丁超说:“我问过医生,有三万块钱就能全部解决,虽然我和他无亲无故,我是一名共产党员,总是感觉到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责任。我家里是没有钱,卖几棵银杏树吧。”
杨赐没有说什么,睁着两只猴眼傻乎乎地看着丁超。
丁超想了想道:“老同学,我有权利去向郭建设要求民事赔偿,你自然来了,我们就商量商量。”
杨赐说:“可以,我听取你的意见。”
丁超说:“老人的医疗费是三万元,一年后还得第二次手术取固定钢板,还需要5000元。老人目前需要治疗和修养,没有任何收入,祖孙二人的生活等等都得需要钱。这样吧,郭建设给我现金四万元人民币,我保释他出狱,不追究他刑事责任。”
丁超斩钉截铁地说:“我丁超是男人,一言出口,驷马难追。”
杨赐大喜站立起来道:“此话当真?”
两人自是,不反目稽唇不止,
只温语称他人一声好,便有无限欢欣;
两人相非,不破家亡身不止,
只回头认自己一句错,便有无限受用。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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