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解甲归田回故里 含冤迫离茅草山
说得是:
自是苦命莫强求,花开花落随春秋
那天,老愚接到电报,心如刀割肺如箭穿,万分悲痛,可是连里没有批我的探亲假,正值913林彪事件,国家形势不容琢磨,部队也进入了紧急战备的状态,老愚随着连队上了黄花坪,甲不离身,枪不离手住进了猫耳洞。也好有位军区作战科的领导得知老愚母亲患得是肾炎,他传递了一个偏方,用棕树皮以锅炒半焦磨碎,然后以开水煎煮,滤去渣滓,以糖(红尿白糖作引,白尿红糖为引)而饮之。苏北觅寻不到棕树皮,有湖北枝江的战友余朝仁、徐怀玉、叶守生立即向其家发去电报,直接将棕树皮邮往老愚的父亲收之。草方治大病,传老愚偏方的救母之恩,余朝仁、徐怀玉、叶守生三战友大恩难忘,因异地数千里不能面谢,甚有憾颜。
好不容易我熬过了数月极级战备,形势有了缓解,部队从阵地撤了下来领导才批下假来,老愚急如风火登上了火车。
老愚来到家母亲虽然尚在,还是十分憔悴,沉疴未愈,卧床不起,儿行千里母担忧,老母见到了老愚,就去了心病也算是奇迹吧,第二天就能下了床,病情日益见轻,乃老愚天大之喜。老愚离开了家乡几年,死了不少的老人,也添了许多人口,郭四放、戚满堂都进了公社当上了国家干部,吕士忠在教育口也转了正。老愚见到了老支书,他告诉老愚部队的外调函都是郭四放,戚满堂一手做的假,要对老愚进行封杀,老支书也说到他不识字,只能是无可奈何。老愚非常理解,姓孤人单的他是能不出他们的手掌心的。老愚真想不通,这些所谓的高足弟子为何加害于我?还不是鱼龙曼衍的宗派思潮在作怪。
第二年老愚在部队国防施工中翻车负了伤,抱恨终身地致残退伍回到了茅草山。一切如故,只是老愚的口袋里还装着一本伤残军人证,除此以外仍是两手空空。母亲长期患病是个药罐子,雪上加霜,原本不富裕的家在经济上更是捉襟见肘。老愚的右下肢(第一次膝下)截肢,虽然也安装了假肢,也还能行走,表面上有腿有脚,与常人几乎无异,却在体力劳动上大受影响。
不管怎么说,老愚还是在天黑人静的时候后到家,在社会上充当正常人,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是一个残疾人。
与老愚同年龄段的人基本上都做了父母,老愚却是一个光棍条子,为此没有向外人说出他是一个残疾军人。老愚当时是右小腿截肢,戴上假肢生活还是能自理的,有苦难言,那时是生产队靠工分吃饭,干起较重的农活是相当吃力,况且老愚乃孤门独户,干部在分配劳力上还另眼相待,老愚只能咬牙坚持。记的有次水利工程集体外去扒河整整干了两个月,本生产队多是吕姓,其中有不道德的吕姓的头面人物吕大珠,吕二勇、吕三安目无余子,从中作祟,却给老愚记七点,这是什么概念?比如所有的人每工记十分,老愚只能记七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老愚如果说个不字,吕姓中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吃大亏的还是他。老愚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个不平等的待遇,虽然不能说上刻骨铭心,“七点”被人说讲了好多年,说心里话,老愚满肚子都是恨,如何能让他忘怀,大珠、二勇、三安,老愚从来不相信,你们能一手遮天?为此老愚写过这么一首诗以泄老愚的愤慨:
象欺兄舜井做牢,指鹿为马说赵高。
韩信也曾入胯下,一样悲哀泪滔滔。
人固可欺面九嶷,天若欺人人难逃。
欺罔逝陷世人知,小人作祟伪心劳。
老愚已经是个大龄的未婚男人,最焦愁的还是老愚的父母亲。别看他在男人面前说起话来是夸夸其谈,一见到女人就成了哑巴,也许是心理的反应,没有成家就成为老愚一个不可跨越的自卑,老愚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老愚没有和任何女人说过一句玩笑话。就因为他是个有缺陷的人,别让人看不起他,就是一辈子娶不上女人,也不能放下一个真男人的真气质。一到天黑老愚就面对孤灯看起书来,一旦有女人与他说话,他总是一言蔽之,怕别人说三道四。就这样老愚把自己关闭了起来,自恨羽毛短,不敢冲天飞。
正如《孟子.梁惠王》下:
老而无妻曰:鳏,老而无夫曰寡,老而无子曰独,幼而无父曰孤,此四者,天下之穷民而无告者。
老愚有时也在扪心自问,岂难说我就是名副其实的愚夫,老实人就是无能人的代名词,也许就是因为我的过分老实,演变成为十足的愚蠢人的标准。
老愚不是没有人给他介绍过对象,有他的一个表嫂在她的娘家目测到一个姑娘,见面的那天她要老愚走两步给她看看,就成了单兵教练,当然了这也有她的考虑,在农村没有一个好身体,一不是官二不是工人,全靠体力挣饭吃,关重他的身体健康是完全有这个必要的。对老愚来说好像有些不尊重他的人格,所以他不能接受,就不欢而散了。 还有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刚刚刮过胎亲自投上门来,老愚在想,我这个人虽然没有大出息,却还有一个脾气,能吃明亏不吃暗亏,你若是死了男人或者是离了婚,还能答应。事情不是这样,这个女人实乃水性杨花,我真成了捡破烂的了,当时就拒绝了。又有一个家下的同门哥哥介绍了一个女人,见面的那天也很突然,老愚还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前去相会,一个穷酸是打动不了一个女人的心的。老愚还理直气壮地告诉她:秀才不怕蓝衫破,破了蓝衫有文章。可是那个女人怀疑老愚是一个神经病,她也耳闻老愚有一个愚人的不雅绰号,起初是半信半疑,此时此刻她才看透了“愚蠢”的实质,所以便一推二四五,还把我那哥哥数落了一大气。
因此,老愚的婚姻就搁浅了。老愚为什么在婚姻上如此举步维艰?有三个原因:一是母亲长期患病,家境贫寒。二是姓孤人单,人际关系上尙有欠缺。三是老愚这个人也太安分了,村里不是也有穷人的孩子一个钱不花却骗来了姑娘,甚至屁股后面还跟着成群的,这也是一门科学,老愚不入门道更不开窍。还有一条老愚身体上出现了问题,不当兵遗憾三、五年,当兵,在这里只能说他自己那是后悔一辈子,现在已经认识到了,也许老愚这个说法是不正确的。
家境的贫寒,经济的拮据,必须去赚钱,在那个年代做生意叫投机倒把,去集上卖几个鸡蛋也还会遇到麻烦。有一次老愚去古邳给母亲买药,家养三只老母鸡,娘舍不得吃,好不容易积攒了五十个鸡蛋。娘吩咐他带去卖了,没有想到被市场管理逮个正着,古邳食品站的一个独眼驴他可能姓顾,将老愚的鸡蛋给没收了,在那个时候老愚连杀他的心都有。可是他没有这么做,欲然反抗,古邳派出所一个细高个子,生着一张奸白脸的民警,可能姓陈,还有一个姓王的街痞,长期在派出所混饭吃,耀武扬威地指责着老愚,他们比当年国民党还乡团还要凶恶,给我卖鸡蛋起了一个名子:割资本主义的尾巴。这些人真狠,如果让他们掌握国家领导特权,老百姓早就反上梁山了......
正如古人云:
醲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
神奇卓异非至人,至人只是常。
老愚没有洒脱的人生,岂可玩世不恭?又何须自暴自弃?不至于对生活求全责备,一定不要被各种困难压倒而彷徨失意。让自己活得轻松快乐,并充满希望。看书练习写文章,也许能消磨时光,借此提高他生活的质量。
这些就不说了,茅草山成立了采石厂,说句笑话吧,这是老愚祖传的营生,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打小老愚就跟着父辈上了山,说真的他生来就是这块料?老愚再次上了山,又和石头玩起命来。
老愚在茅草山采石厂打石头,他拖着一条残腿在艰难地劳作着。一天与厂长魏思金中午在中饮了几杯。这位老人那时已年近花甲,是个老党员,当了几十年的农村干部,口碑甚好。他们谈了许多.........
在这里劳动的人,可想他们的事业和前途能是什么?无非是一天到晚,披星戴月,辛辛苦苦地赚上几块钱,这就是他们的人生追求和目标。老愚没有再坚持下去,从此老愚这辈子再也没有打过石头
正如《菜根谭》中云:
时当喧杂,则平日所记忆者,皆漫然忘去;
境在清宁,则夙昔所遗忘者,又恍尔现前。
可见静躁稍分,昏明顿异也。
老愚在想,一个男人连个老婆也讨不上,人过一辈子要留后,草生一季子还留下根来,老愚自俾地想,活在人世之上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只能用丢人现世来做他的结束语吧。说是一泡牛屎还有发热的时候,我呢?时来运转那是遥遥无期,或者是根本不可能的了,顾影自怜,老愚有几分的绝望..........
正是:
天薄我以福,吾厚吾德以迓之;
天劳我以形,吾逸吾心以补之;
天厄我以遇,吾亨吾道以通之。
天且奈我何哉。
再说命运这个话题,老愚非常相信命运。他这时在无奈中也相信了命运使他的福分浅薄:我应坚强我的德行来面对它;命运使我的筋骨劳苦,老愚便轻松我的心来弥补它;命运使我的际遇困窘,我便加强我的道德修养使它通达。
法正则民悫,理正则山移,老愚更明白这个道理,可眼前老愚又如何来打发他的人生,走在社会上免不了被人嘲笑,真的就是这等窝囊吗?夜深人静,扪心自问,也仔细的思考着。走吧,母亲的病只要不断药还是能控制的,老愚的姨母在新疆,人移生树移死,也许能闯出一线的希望来。
第二天老愚泪向老母说出了心情,娘将久藏身上的三十块钱塞到老愚的手里,只说了一句话:“儿行千里母担忧。"
老愚趁着娘擦眼泪的时候又把钱装进娘的口袋里,就这样老愚辞别了家乡登上西去的列车。
老愚因为囊中羞涩只买了达商丘的车票,车到开封就开始查票了,老愚坦诚地向查票的人员出示了他的伤残证,也算是对他一个伤残军人的照顾吧,车到郑州就要他下了车。也好没有票的人真不少,做投机倒把的占主流,还有几个流浪儿,他们把老愚带出火车站。
老愚在火车站附近只买了一碗稀饭,吃了带来的煎饼,就去了候车室,外面的花花世界老愚不在眼,只考虑如何才能到新疆。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不相信能困死一个大男人?
老愚到了候车室,这里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人,老愚好容易找到一个刚刚签票而去的空座坐下身来,甚是疲惫不一会他就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
"大哥,你买毛线衣吧?"
老愚被叫醒了,举目看去,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站在老愚的面前。只见她二十左右岁,秀丽端庄,生着一张白凈柔美的脸庞。中等身材不瘦不胖,浓眉下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樱桃似的小嘴,一双眸子楚楚动人。真同一朵盛开的玫瑰,又好像天上的朝霞。虽然此女有较佳的颜值,说她有绝妙的天香有些夸张了,可是她的脸上却流露出忧虑的神情。
老愚向她可能是多看了两眼,那女子又低声重复了一句:“大哥你要毛线衣吧?"
老愚模棱两可的摇摇头道:“你是做生意的?"
她摇摇头说:"没有钱买回家的车票。"
她说到这里低下了头,老愚又问:“家住哪里?"
那女子道:"四川省南部县。"
老愚说:“四川,我有许多战友,不过不是你们南部县人,他们是绵阳、潼南县和陵水县人。
这时走来一个男青年,个头虽然不是高大,短粗粗的,肩宽膀阔,腰杆笔直,甚是强壮,那一张四方大脸白白净净,还保留着几分童稚的风采,有深不可测的内含的诡诈,笑里藏刀的表情,一白遮三丑,一笑掩三凶,笑口常开,甜甜蜜蜜的举止和面容好像是于实际年龄有一定的差别,观其外其内,此人不简单,可以说让人琢磨不透他是个舍人物。他在老愚的一旁坐了下来,立即取出香烟,一支含在他自己的嘴里将另一支香烟递到老愚的手里,道:“大哥借个火。"
老愚取出打火机相互点燃了香烟搭讪起来,那人道:“你穿着军衣,是不是个退伍军人?”
其实他已经听到老愚和那女人的谈话,老愚也在意随口答道:“当过几年兵,已退伍好几年了。
那人自我介绍道:“我也是名退伍军人,她是我的未婚妻。"
老愚道:"你们郎才女貌恰是一双美好的姻缘,将来一定是绝妙的夫妻。"
那人说罢立即取出一本退伍证,老愚看了看:原来他是四川省南部县柴井公社人名叫朱文友。
老愚道:“老朱同志,祝愿你们幸福。"
老愚也向他说出我的籍贯和姓名。
朱文友又询问了我:"大哥你有几个孩子了。"
老愚苦涩地笑了笑道:“还不知岳母娘姓甚名谁。"
朱文友迟疑地:"此话当真?"
老愚坦荡地笑道:“骗你做什么?"
朱文友道:"看兄举止言谈不是龌龊之人,为什么会?是不是怀才不遇?"
老愚道:“朱弟,看人不能只看行头,说我是怀才不遇,那是夸奖我了。我,而是时乖命蹇,说现实一点乃银样镴枪头,又比纸上画虎。说句不中听的,外强中干,一无真才实学,二失天时地利,又无人和,时也,运也,命也,我一无是处,形容是落花流水,说实际的是一败涂地。"
朱文友立即站了起来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走,我们喝酒去。"
老愚想多个朋友多条路,虽然是萍水相逢,喝杯酒能有何伤害?一个大爷们,所以我没有拒绝,便一同走出了候车室。寻了一个小吃铺,两味小菜,一瓶平常小酒便饮了起来。
酒逢知己饮,诗向慧人呤。他们是萍水相逢,说起话来即是投机并没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这是逢场作戏而已。
朱文友表示道:“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尤其是婚姻就包在我的身上......."
当天夜里便一同返回老愚的家乡,老愚的父母本来就很好客,这次更下了血本,杀鸡买肉,盛情招待。朱文友暗示把这个女子介绍与老愚,人贵有自知之明,老愚在想我年近三十,她比我小上十岁,年龄很不相当,强摘的瓜并不甜,两厢情愿才是美好的婚姻。因此老愚没有同意。朱文友最后决定先留下这个女子,带我去四川,他有个妹妹愿意介绍于老愚,其实是片谎言而已。
于是他们就起程了,也是老愚第一次来到四川。
他们乘坐着汽车途经阆中县,隔着车窗游赏阆中的胜景,也留诗一首:
苍茫阆中云雾间,车行川道心生寒。
张飞墓旁送目望,英雄辈出在当年。
秦皇汉武逞雄主,三国豪杰史书传。
可怜江山不一统,王侯鼎立执霸鞭。
朱文友将老愚带到了南部县的楠木镇,见到了他的一位战友名叫马绍迪,此人的举止言谈不是个平凡之辈,不如朱文友好处,狼眼鹰鼻,观其外知其内,能言善道,不以食言而肥,不因苦吟而瘦,内恶而不露,老奸巨猾,腹藏阴险。他们把老愚带到好几个地方,不用说吃饭喝酒都是老愚来买单,后来说起此事都说他傻,是啊,愚和傻是近义词。傻,到了别人的二亩六分田就显不出你的一亩三分地来,还是朱文友比较仗义,给老愚写了一封信,趁着夜色把老愚送上车,老愚就这样离开了四川。
老愚风尘仆仆回到了家,将朱文友这封信交于这个女子,她看后放声大哭,这才道出了实情:她叫谢国军,是四川省南部县定水人与朱文友同县非一个公社,朱文友住楠木区柴井公社,退伍后安排在柴井医院工作,谢国军是定水人,现年十九岁,父亲去年病故,母亲名文光惠,还有一个弟弟叫小奎。今年中学毕业在家闲着,约叔伯妹妹名叫谢国芬,比她小一岁,被她的一个表哥以找工作为名骗至了南部县城,就交于当人贩子的马绍迪、朱文友等人。说起朱文友原来也是一个受害人,妻子也被马绍迪的团伙卖去了河北省刑台地区,马绍迪先是带上朱文友去河北省寻妻为名,慢慢的被拉下水参于了贩卖人口的犯罪行例之中,这且不说,还是说说谢国军。她们姐妹二人被这个能说会讲的马绍迪甜言蜜语骗上了火车,她们姐妹俩一杯热水就喝得迷迷糊糊,可能是马绍迪在茶水中做了手脚,当被叫醒时已经到了河北省。
她们下了车住进了旅馆,第二天妹妹谢国芬就出手了,那天的傍晚谢国军也被带出了旅馆,她问起妹妹来得到的都是一片谎言,说什么面视去了......
谢国军被一个汉子用自行车带着,还有几辆自行车带着马绍迪、朱文友还有一个也姓马的人贩子出离了一座县城,向乡下奔去,谢国军越来越怀疑起来,这时途经一个公社大院的门前,她跳下车来哭喊着救命向这座公社大院跑去。这帮人贩子吓懵了头四散逃去,那买主自认悔气也不敢停留就走开了。
谢国军又怎么离开了那个公社,又为什么再和朱文友在一起我也说不清楚,也只好书接上文再说下去。
谢国军渴望着能回往四川她的家乡,心里却有一个解不开的结,那就是妹妹谢国芬被她带丢了,无法面对自己的叔叔和婶娘。因此她就在老愚家住了下来,老愚许多的日记却打动了她,数千首虽然是不成系统的诗词她却爱不释手。不久她同意与老愚结婚,老愚很隆重的举行了这次婚礼。
短命夫妻薄如纸,同床异梦不一心。
莺花犹怕风光老,岂可教人枉度春。
萍水相逢即分去,洞口桃花空笑人。
昨日花开今日谢,浪上水草没有根。
这且不说再说谢国军和我结婚数月来都是欢天喜地的,突然失踪了。虽然有人发现是戚满堂做了手脚,对老愚来说一直是个谜。要想解开这个谜必须去四川找到谢国军才能知个曲直来,于是老愚就又二去四川。
老愚再次在广元下了火车,那是个晚上,老愚便住进了旅馆。和他同室的是个仪陇县人,他叫邓玉泰,两个大活人能不聊天吗?老愚说出了来四川的目的,他放声大笑道:“江苏的大傻瓜,好傻呀。”
老愚说:“我怎么傻了?"
邓玉泰说:"辞了灵山就没有庙了吗?你为何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看你器宇不凡,原来是个讲死理的一个人。"
老愚道:“万里冰霜何处能觅寻到春暖花开时,我只能是望洋兴叹了。"
邓玉泰道:"处处生芳草,哪里找不到春天,明天早晨有一女子,你如果中意了带回去结婚好了........"
第二天,一切都很顺利,邓玉泰真的引来了一个女子,典型的农村少妇,朴实而又沉穏。我们见了面,三言两句就勾通好了,她是仪陇县龙风公社人名叫贺林珍。邓玉泰就来个快刀斩乱麻,当天中午就一同坐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又几个转换火车在徐州,他们下了车,又乘上汽车来到了茅草山,就这样老愚新的家庭又建立了起来。第二年他们生了一个宝贝女儿,生活上虽然不富裕却是其乐融融。 那时已经包产到户分了土地,妻子非常能干,小日月过得有心道长,他们不图什么荣华富贵,有个美满的家也就心满意足了。老愚与大妹婿买了辆小四轮在搞小型运输,老愚开始青睐到了幸福的色彩.
今将汗钥开眉锁,舒展心机梳鬓丝。
虽然没作千年计,三十河东四十西。
意想不到的灾难又来临了,那天夜里老愚出车沒归,第二天中午老愚才开车返家,见母亲哭成一个泪人,原来戚满堂伙同一个名叫吕玉山的公社司法助理、公社派出所代理指导员绰号韩胖子夜里将老愚的妻子贺林珍抓走了。
老愚勃然大怒向公社跑去,到了公社韩胖子还在咒骂着戚满堂,他告诉老愚:"这是一次对外来人员的普查,没有想到这个死儿缺女的东西竟强行将你妻子押解送还四川了......."
那时的老愚连死的心都有了,没有立即回家在街上买了一瓶洋河大曲,就算没有当时醉死。
老愚愤然写下一首诗:
泪别
酒满琉璃杯,醉倒小径旁。
堑山堙谷无人往,醒时还觉凉。
硎穽不可越,晰来更恓惶。
从此房空床也空,感时泪双行。
一年后经远方战友的介绍,老愚又和终生的伴侣张珍结婚,失去这方面温暖的人最能珍惜后来得到的阳光。齐眉相爱,他们又生了男女一群孩子。在老愚四十五岁那年,原伤复发,老愚截去了右下肢,(髋关节)提级为一等伤残。张珍并没有因为老愚如此伤残而弃嫌我,反而更加体贴和关爱,周围的人都说老愚是哪辈子修来的福,贪上了一个如此贤惠的妻子.......
竹篱茅舍风光好,同甘共苦才是妻。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灾难总是一次次向老愚袭击而来,老愚的小儿子铁志在五岁的时候就贪上了一场冤枉官司。同村的吕姓的一个小男孩年六岁,还有吕姓一个孩子叫吕运动年五岁,三个男孩子一起玩耍,吕运动用一粒小石子打中了那个小男孩的右眼,吕童的父亲吕大河就将老愚告上了法院。吕姓的表哥名郭其雅在县城是个干部,联系上当时的县法院副院长房祥成,而且是主官民事。这个房祥成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他个好官,他就在吕姓的起诉书的上方签上了批示,好比悬上了一把尚方宝剑,我是输定了。吕姓所仗家族强大就对姓孤人单的老愚家展开了凌厉的攻势,真乃如泰山压顶,抄了老愚的家也苦打了老愚夫妻二人,还有老愚年迈的老父亲。那是一个风雪之夜,老愚夫妻二人带着一群孩子逃难离开了茅草山,无奈,只好把年迈的一双父母留在茅草山,说真的,老愚的老父母恋土难移,到死也没有离开茅草山.......
老愚的父母恋土难移,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茅草山,大儿子铁柱还在古城读中学,老愚只好带着小儿子铁志,还有年龄尚小的女儿逃难来到县城,在民政局见到了优抚科长盛春天,盛春天当了十八年的兵,副营级转了业回到家乡安排在县民政局工作,结了婚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妻子是个大学生在县人民医院工作。老光蛋李光明也是心满意足了,媳贤子孝,晚年有了依靠,终日笑呵呵的对子孙是夸不尽的,颐养天年,八十寿终,这且不说。
盛春天是个热心肠的人,当然了他们又是儿时的伙伴,很是同情老愚的遭遇,立即报于当时的民政局长刘金柱还有副局长钟伟,他们都是军转干部,况且钟伟还是老愚的战友。二领导都有满腔的热情,还有一位名叫高玉清的副科长更是一副菩萨心肠。根据中央七大部文件精神将老愚的妻子安排在轧花厂工作,四位领导上跑下奔又为老愚在轧花厂家属院联系了两间房子,老愚永远也忘不了四位民政局领导的打救之恩。
有人说老愚因祸得福,说心里话老愚对那个吕姓人恨的不深,日后经济好转了老愚还要谢谢他,没有他的逼迫,恋土难移,怎么会扫地出门?也不会有今天,身在“福”中要知福。不管怎么说老愚最恨得是房祥成,这个披着羊皮的狼,贪赃枉法,他到底害了多少无辜?冤判了多少好人?
看多少是落井下石,有几人能雪里送炭?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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