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大成支书被捕 隆重欢迎王大成
说得是:
为主为宾,无骄无谄;以礼始终,相孚肝胆。
小夫量浅,挟财傲客,箪食豆羹,即见颜色。
话说大傻蛋立即表态欢迎老愚参加红卫兵这个组织,老愚领到了一个红色袖章高高兴兴地带在衣袖上,心情欢喜,自鸣得意。在指挥部又见到了三个同学,他们比老愚先到封神台,不管是神是妖都成了正果,封神榜上有了名姓,大大小小都混个头衔;郭四放任副司令;戚满堂任宣传部长;吕士忠任组织部长;这些人拙鸟占高枝,个个趾高气扬,虽然他们有些看不起老愚,小人得志,洋洋得意,大人不与小人怪,老愚也没有心思去和他们计较,更没有嫉妒和盱仰之心态。
古代有如此人物,今天的社会更是五彩缤纷,有这种人物的存在又何足为怪呢?仔细的想来你们在学校的学习成绩,我和你们是排头和排尾之分,这些就不须说了,时异身份别,今非昔比。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先是郭四放喷痰吐沫,疾风暴雨地给老愚上了一堂政治课:
“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将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戚满堂接着又来了一席饥附饱飏的宣传教育: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
最后吕士忠也来了一顿仰人鼻息的说辞:
“不但在口头上,还要在行动上,站在革命人民的一边,就是一个革命派。今天你参加了我们的组织,就不能朝秦暮楚再叛投其他组织........”
老愚一听就纳闷了,红卫兵中还有山头,派别?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之天下秋。原来红卫兵不仅是破四旧,斗干部,内部也在分化,有不同的门派。以他们自己的话来说,观点不同......
还是傻蛋哥说了算,一锤定音,他道:“在座的谁也不是真正的官,我最讨厌是官样文章,风刮得再大也吹不走茅草山,天旱久了就是下了一滴两滴雨,无济于事,有什么用,能给茅草山人民做好事,才算茅草山人。愚弟,你老戴家生活在茅草山几辈子了,虽然姓孤人单,别人都说你愚,我却认为你是大智若愚,息事宁人。其实你却都有志气,我佩服,其他的话都不要说了。”
前文已经说过,由于家庭条件,尤其是势力的局限,老愚生来胆小怕事。正如《孟子.尽心》上言:其操心也危,其虑患也深。愚的母亲常说:我们是孤门独户,就是走在树底下也还得小心,唯恐树叶落下来砸破了头。如此以来,老愚在这种生活环境中,潜移默化,几乎是话不敢多说,养成了一个与世无争的秉性,表面上憨乎乎的,其实我并不憨,也许就是大智若愚吧。所以盛春天叫他是愚弟,习以为常,老愚也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说来也是,老愚这辈子都没有摘掉愚人的帽子。
老愚在回家的路上聊以自慰地寻思着,就蹭着傻蛋对他的这个热情就在他的鞍前马后干吧,或者说是马首是瞻。郭四放,戚满堂,吕士忠,任他们姚黄魏紫,在牛角尖上争何雌雄?何必去讨那些闲气生.宁为鸡口,无为牛后,在老愚的心里也荡然无存了,明知自己姓孤人单,也没有能力去计较那些了,更没有嫉妒和羡慕的心态。
正是:
宁守浑噩而黜聪明,留些正气还天地;
宁谢纷华而甘澹泊,遗个清白在乾坤。
做人宁可保持纯朴自然本性,抛弃机心巧诈的聪明,这才是真正的聪明,有浩然正气,随其自然;生活上只要能有着淡泊宁静,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心如天高,命却如纸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又何必去争夺。即使有富丽繁华的好事,不一定是属于我的,说白了即使是从天上掉了一块馅饼,大千世界人万万,不会落在老愚的头上的。
老愚回到家见父亲面无悦色,娘给他炒了一个鸡蛋足有一大碗,原来是萝卜盐豆在充数,煮了一壶酒。爹这一辈子没有喝过瓶酒,都是散白干,爹很知足。他常说现在的日子好到天上去了,打小就逃荒要饭,是共产党毛主席才给了我们的福。
爹用筷子轻轻地在桌子上磕了磕,脸色很不好看,涨红涨红的,说起话来带着气道:“你袖子上戴着什么?"
老愚回答道:"我也参加红卫兵了。"
爹猛地拍着桌子生硬地说:“给我扯下来。"
老愚当然明白爹的心思,知道他对文化大革命有抵触的情绪,就打红卫兵对大队支书王大成进行批斗,就滋生了有天大的不满意。
他道:"看茅草山这滩毛头孩子,哼,这汪水里不是黄鳝就是泥鳅,有条成名鱼吗?王大成是盛侉子一手培养起来的,何错之有?干在群众前头,就是不会贪污,批斗他那不是胡闹吗,岂有此理?我就是看理不忿,想不通。"
就这样老愚还是一天到晚跟爹上石采我们的石头,再也没有去当那红卫兵。
有词《渔家傲》为叹:
春风细细柳翠翠,餐风饮露汗如洗。
望见昨年燕飞来,又飞去,
我却还在高山里。
二十光阴能有几?匹夫不可夺其志。
向天长吁又短叹,情如醉,
而今空流少年泪。
突有一天,村里的高音大喇叭响了起来,过去都是王大成在操持着大队部的广播站,广播一些通知,多数是有关农业生产上的事,或者是宣传好人好事。今天却是郭四放、戚满堂、吕士忠相互交换着在像野驴一样一个劲的呼叫着:“紧急通知,紧急通知:全体贫下中农,革命群众马上来红卫兵总部,依法对反革命分子王大成实行逮捕,并且进行公审。大家必须参加,如果有人抵触,就以阶级敌人而论处......."
这一通知好比一颗重磅炸弹在茅草山炸开了,王大成是反革命分子,还要依法逮捕?令众人匪夷所思,还要公审?这是谁家的法律?就连程序也不对哇.......
哪庙里没有屈死鬼,我们共产党的庙也还有冤枉的屈死鬼在阴曹地府里喊冤叫屈,这不是捏造吧?逮捕了王大成,还把茅草山二十多名老党员,老八路军,新四军,大队的所有干部(除去原治保主任魏小宝,现在也是一名造反派的一头目)几乎全大队的生产队的队长和会计也集体押上会场,在一片打倒牛鬼蛇神的口号中被强行低头认罪。天变了吗?是人都在怀疑,和解放时斗地主和反革命没有什么两样子,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朝不用那朝人。不过变得也太快了,迅雷不及掩耳,人民都还在梦中,就改朝换代了?不可能吧。在这个队伍里最不服气的就是老光蛋李光明,还有王老石,这窝子造反派中却还有一个叫李成功的退伍军人,他可能中风了吧,不知道是吃了谁的迷魂药还有人说他是少脑子,其实在茅草山村也没有把他当个人物来看,后文再慢慢交待。少有郭四放、戚满堂、吕士忠等人,看他们个个耀武扬威,赤膊上阵,跳上蹦下,密切配合,摇旗呐喊,擂鼓助威。好像是他们得了天下,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连珠?那是他们在自吹自擂罢了。此时此刻这些跳梁小丑真忘记了他们姓甚名谁,能吃几碗干饭。这下子也把大傻蛋惹恼了,他破口大骂郭四放等人眼里没有他这个司令......
爹他自以为跳出三界外就沾不上人世间的凡尘了,其实他想得太天真了,大凡世上的人谁能不受凡间的烟火。他在解放前不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还历任茅草山的民兵中队长,小乡文书,当过大队会计,时任生产队长,是逃不出这一劫的,毫无疑问的也被押上台去示了众。他能不恼火吗?嗟乎,人生若浮云朝露,一辈子能遇到多少坎坷?谁能预料呢?
晚上爹喝起了闷酒,老愚也想蹭两口也就坐下来一边给父亲酌酒一边喝了起来。爹有把锡酒壶,春寒六夏,他喜欢喝热酒的习惯。这把酒壶只能盛四两酒,通常只喝一壶就罢了,今天老人家的心情不好,还要老愚再暖一壶。我们在山上打石头,少不了要爆破,一包炸药有二十小裹,每一小裹的包装防潮油纸能暖热一壶酒,所以爹把这些炸药的包装纸收回家来以备煮酒,使用起来非常方便。那时候我们喝酒是动不起荤的,家常都是盐豆咸菜,了不起炒个鸡蛋算是打了牙祭,还得讨娘一顿咕唧,因为人情来往还离不了家里这几只老母鸡。老愚的母亲是庄里出了名的好会过,因为这是艰苦逼出来的,娘这一辈子老愚用这么几句话来表达她的人生;娘是一条老牛,啃了一辈子的枯草,给儿却是甜甜的乳汁,儿长大了不再吃奶水,娘却老掉了牙,啃不下枯草了,老死而去,现在回想起来总是要老愚泪流满面......
古人对能俭者称赞有佳,说的是:以俭治身,则无忧;以俭治家,则无求。
老愚的娘常说:夏涝太多,必有秋旱。
老愚的娘在老愚的心目中就是一把玉界尺,是娘她用她那把界尺量着他长大的。她是儿的一片天,天有日月星辰,能要儿生命中充满着光辉;又是儿一块地,能要儿扎下生命之根,娘是阳光是雨露,也是乳和血,没有娘的两汪乳水哪有儿的一腔血。天下人的恩都能报得完,唯有生育儿女的娘是恩如天高深过海,永远是报不尽的情谢不尽的恩。
草萌及春风,儿乃亲娘生。
草报三春晖,儿报生育情。
春晖怎报尽,母恩更难蒙。
乌鸟能反哺,忘母罪重重。
这且不说,再说爹多盅热酒下肚,水酒红人面,原来心情就不好,这会有些控制不住了,唠唠叨叨的骂开了:“这就是变天......"
爹他牢骚满腹说了许多,也喝了许多的酒,他还说他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台湾的国民党回来了,是不是来平分江山?还是俯首称臣来了?阶级斗争千万不能忘记哇......"
老愚说:"我们的江山是不会分给他的,人民的江山岂能拱手于人?休看他们聚蚁成雷,其实都是跳梁小丑,革命的力量一定会犁庭扫穴,以章天讨。"
父亲道:“芒刺在背,小人不得不防,可是?矫情镇物,民不可左右,这是天下大事,老百姓着急不得呀。”
老愚又问爹道:"为什么要逮捕王大成,总还得有个理由吧,就是莫须有也还要制造个罪名来吧.”
娘虽然没有文化,说起话来也是有理有道的,她说:“人害人,害不倒,天害人,不生草。"爹又吞下一大口酒,念念有词地说:“行善济人,人遂得以安全,即在我亦为快意;逞奸谋事,
事难必其稳便,可惜他徒自坏心……”
父亲又唠唠叨叨起来,说得都是他的经历,久远的也许他知道的很少,说的都是茅草山的从前、现在,土改斗地主,分田地,互助组,低级社,高级社,人民公社,三反五反,四清运动,还有农业学大寨,等等都是辉煌的里程,光辉的业绩。我又询问起为什么要逮捕王大成?父亲非常气愤道出了一段使我至今还是匪夷所思问题,谁的错?我回答不上来。
为此老愚在日记上写过这么一首诗:
骤雨飙风几时歇?长林野火何日灭?
漠漠南河飞白鹭,阴阴茅山游毒蛇。
匹夫与人争席罢,阶级斗争论死活。
原本太平起狼烟,玉帛撕断动干戈。
老愚询问起王大成支书好好的,一没有杀人二没有放火,更没有贪污腐败,到底犯了什么法?是不是栽脏陷害?"
父亲便向我说了王大成蒙冤枉獄的前因后果,虽然不是十分的准确,基本事因还是没有离题.
为什么要逮捕王大成?总还得有个由头吧,哪怕是诬陷,也还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早在1960年茅草山山上駐防着一支雷达部队,屡遭敌特的电台干扰,通过技术的搜索,敌台就在山村的农户家中。军方便联系当地政府进行全面的搜查,尤其是有海外有关系的地主家庭是重点搜查的对象。茅草山村的八大家其中就有穆姓的一二百户人家,社会基础非常复杂,地主富农十来户况且都是直系近门子,重点中的重点还是这户人家,乃国民党的一名高级官员现逃亡在台湾,国民党溃逃台湾时就已经是将级官员了。
雷达部队展开对敌特的搜捕,当然了是离不开当地政府的协助,大队党支部是最得力的帮手,那是责无旁贷。可是支部书记王大成还关在黑屋里写认罪书,只有几名副职干部就接受了任务。有村主任于为龙,贫协主任丁成银,当然了也绕不开治保主任穆大宝。为什么说要绕开他,说穆大宝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有些离谱,因为他也是这个村里的人,与其同祖同宗,此人为人处事也刁钻的很,况且还在红卫兵中算个小头小脑。尽管如此他还是身任治保主任之职,还是由他来唱主角。
当这些人等来到这个老地主穆家,其孙穆保山读过大学却不在家,唯有其两个孙女在家,大孙女穆霞,二孙女穆薇,据说她们还是美国人生的,穆霞中学刚毕业,便将她强持到大队部。在审问中这些农村干部免不了态度和语言有些过激,却没有问出有任何价值的囗供来,只好放她回家。第二天就传来了消息,穆霞服毒自杀了,玉殒香消人命关天岂能儿戏,因此就成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一场大风暴向茅草山袭来。
父亲说:“就以私立公堂逼死人命将将王大成依法逮捕。"
老愚道:"王支书被关在红卫兵的黑屋里,如同泥菩萨过江就自身难保了,对穆霞的死有什么干系?”
父亲一声叹道:“墙倒众人推,孬种一起来,尤其是那个穆大宝将所有的责任都强加在王支书的身上........"
凡是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就以大光蛋李光明为代表的派别成立了,主体力量甚是强大,茅草山数十名老党员几乎全上阵了,五六十名不同时期的复原转业退伍军人,苦大仇深的老贫农,解放前后为两战(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及土改运动中的积极民兵和支前分子都勇跃参加了这个组织。可以说是举红旗扛红旗坚决跟共产党走的一大群过去穷光蛋都拥进了大队部,还有一个茅草山的重要人物他名叫丁汉卿,在这一带除了老县长还有老光蛋李光明就数他的党龄最长的一个老资格也来到了众人的面前。老光蛋还是老丁的入党介绍人,我父亲入党时他就是当时的茅草山支部书记了。他来了这些人就有了主心骨,老丁一言九鼎,拍板定案为王大成讨还一个公道,一支请愿大军便组织起来。
第二日一百多名的农民汉子组成的请愿队伍浩浩荡荡拥进了县公安局,一色的旧棉袄,有新有旧的席斗篷。他们是徒步七十里,没有任何补贴,背着山竽煎饼裹着黑咸菜,一人一只粗瓷碗。茅草山人可能是习惯了,这些都是当年支前的行囊。依他们自己的话来说,是阶级情。今天说来也许不完全正确,可都是事实。徒步去县城,并不难,非是长驾远驭,在茅草山人来说,那是轻而易举的。
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群心群力性质就不同了,乃是一股强大的动力,就好比劈天盖地的风暴能摇天撼地,茅草山的这支请愿大军那是黑狗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把逮捕王大成的问题说个清楚不会罢休的,必须给茅草山人民一个合情合理合法的交待。群众一旦被组织起来是不可小视的,这些人将县公安局一直弄得焦头烂额。因为山里的人是守着石头长大的,在软硬兼施的面前不退缩,尤其是这支以共产党员为骨干,复转退伍军人为主体,这些人当中有不少的杀过日本鬼子,打过国民党反动派,还有几个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冲锋陷阵的人。老光蛋李光明,另有一名急先锋王老石在起到了领导的作用。现在虽然不讲成分了,在那个年代广大的贫下中农还是和党是一条心的,因为这些人都是共产党给了他们的解放,这个军伍中没有一个杂色,真是白如雪,红如火的一支队伍。
茅草山人民坚持了十三个月,群心群力,力能扛鼎,终于得到了一个结果,无罪释放王大成.
这一日,春天的阳光照耀在辽阔的大地上,人流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拥来,无数杆红旗血一样的红,人们高举着,在东风中飘扬着,与湛蓝的晴空相衬托而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王大成所乘的这辆汽车驶来了,立时爆发出春雷一样的欢呼,锣鼓声、鞭炮声、口号声,一霎时天摇地动,震耳欲聋。
一路欢呼声似雷,锣鼓喧天动地催。
鞭炮轰响二十里,气势磅礴有几回?
排山倒海惊宇宙,堂堂之阵摄鬼神。
起承转合当知足,甘做冤魂也是值。
王大成坐了十三个月的监狱,有的人说他是替罪羊,更有的人是他冤枉。老愚却说最算冤枉的还是魏霞,她娉娉袅袅十八余,豆蔻梢头二十初,却丧了性命,虽然是自杀,也免不了令人可惜可叹......
王大成这十三个月的牢獄之灾,不但尅伤了身体,更挫了精神。释放后就一蹶不振再也没有走进大队部,在茅草山当了多年的护林员。
有一回老愚见到他聊到这里,他还是那么低冗地说:“官场凶如虎,我看破了红尘就跳出三界外,问不得身外事也就没有烦恼了......."
果真如此吗?《菜根谭》中有这么几句话,说得是:
以幻迹言,无论功名富贵,即肢体亦属委形;
以真境言,无论父母兄弟,即万物皆吾一体。
人能看得破,认得真,才能以任天下之负担,亦可脱世间之缰锁。
说得是有道理,从尘世无非虚幻的现象来看,不只功名富贵是假象,就连四肢五官也都是父母所生,上天给予的躯壳;从客观世界中超越一切的眼光来看,不要说父母兄弟,就是万物万事也和我同为一体。所以,人要看得透彻,认得真切,才可以担负天下的重任,也才可以摆脱世间功名利禄的束缚。我这一生可能偏面地理解了它,才致使我走到这个地步,功何在?业何在?白发飘飘迎了头。
闲言少叙,却说茅草山两派龙争虎斗好几年,大傻蛋也倒戈归顺了父亲(养父)大光蛋的队伍中来,在1968年参军去了。老愚为他送行还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他告诉老愚他夜里做了一个梦。
老愚说:“做个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白有所思,夜有所梦。”
盛春天说:“梦中我当了官,专为我现在的爹还有王老石大爷服务的,他们都是打过仗的老军人。"
老愚说:"将来你退役了要去民政局工作?"
盛春天拍手叫好道:“好啊,我一定为我这个梦奋斗一辈子。"
的确盛春天为着这个梦为民政事业奋战了多半辈子,这且不说,再说大光蛋也上了年纪,又没有文化,还有目不识丁的王老石,还是隐退了下来。丁汉卿就挑起了茅草山领导的大梁,任党支部书记。两派也联合起来,郭四放、戚满堂、吕士忠分别被例进大队部的领导班子,在土地庙里都有了牌位。后来吕士忠去茅草山小学任教去了,有的人说他们是靠造反起家,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有了事业。
1969年征兵工作又开始了,尽管郭四放、戚满堂如何做梗,在丁老支书的帮助下老愚还是穿上了军装。老愚自以为走出了茅草山投奔了军营就有了施展才智的机会了,就是说英雄有用武之地。结果呢?事与愿违,万丈高楼从地起,老愚哪怕是神通广大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老愚在茅草山姓孤人单,况且我那几个同学嫉贤妒能避着丁老支书以不同的形势向我所在的部队去揭发信函,都是无事生非的诽谤,我们的部队领导也三次来人调查,这些人生怕我能有一线的前途,非把老愚拖拽到死亡之地方才罢手,都是陷害的言词。
老愚的几年部队生活可以说是:
蹭蹬蹬流年,不遂心有万千,
买盐不来咸,买蜜不来甜。
买膘不来黏,买的蓝来竟扯淡。
真米实曲做的酒来到牙酸,
叫皇天,使力气推磨也不转。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本网所有发布的剧本均为本站或编剧会员原创作品,依法受法律保护,未经本网或编剧作者本人同意,严禁以任何形式转载或者改编,一但发现必追究法律责任。 原创剧本网(juben108.com)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UserData} {$CompanyDa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