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七年,我大学毕业。学的外贸英语,来到东莞的人才市场,很快被一家外贸工厂选中了,学习做外贸业务员。
来到异乡,看一切都是新鲜的。尤其是这里的水果。龙眼啦,荔枝啦,香蕉啦,我都爱吃。尤其是香蕉,一年四季都有,天天可以买来吃。不象在湖北时,很难吃到。吃到也不可口了。
工厂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地处农村,晚上下了班,出去摆地摊的市场逛一下,买一点农家自种的水果吃。有一位老奶奶,年纪应该有七十多了,可能很容易把她与我去世不久的奶奶联系起来,我奶奶特别疼我,我也很爱她。所以情不自禁地走到她的摊位前看她卖的香蕉。问多少钱一斤,她伸开手指,五毛?她笑着点头。于是我找了一串不大不小的,她称了一下,说一元,,她是用粤语,我听得懂,就给她一元,说了声谢谢,就拿着香蕉走了。这是第一次买这位奶奶的香蕉,后面又买过二三次吧。每一次可以说购物愉快,物美价廉。我们也有一点一回生二回熟了。虽然 我们没有交流过太多,但我感觉老奶奶称秤也只是象征性地,收费也不是实打实地,但会给我们抺掉零头,我从不看老奶奶的秤,她说多少我就给多少。
后来有一次,我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女孩子在那里选好香蕉,老奶奶称了一下,说八毛,粤语说的。那个女孩子说,有没有少秤,你再称一下,凑过去抓着秤要看,说实话那种秤砣的秤我还真看不懂。老奶奶秤给她看,她拿着香蕉不停地说,这么贵,是不是秤少了,五毛钱吧?然后又自己从香蕉堆里拿一条添给自己。老奶奶这下不高兴了,她一连连摆手,她说你可以不买。那个女孩子还是给了八毛,但要添一条,老奶奶就是不肯添,她说自己种的,很便宜卖了,没有少。她个女孩看老奶奶认真了,就放弃了抢那条香蕉了。
但是老奶奶拿过那条香蕉来,动作娴熟地剥好,我以为她要自己吃掉,不想,她递给我,说给你吃,我喜欢你。我说不要,她一定要给我,送给我嘴边了,盛情难却,我接过了香蕉。她说那个女孩子她不喜欢,她用本地话说,她只是觉得香蕉放在家里吃不了,浪费,随便卖卖,怎么能说少秤还抢她的香蕉。这样没意思的。
她帮我秤好我选的香蕉,我给了钱,跟她说谢谢,她笑着摆摆手。
吃着老奶奶给的香蕉,一直甜到心底,更增添了一份对美好生活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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