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小说《少年十二钗》之四迷人的夏夜 - 青春偶像小说 - 小说

青春偶像系列小说《少年十二钗》之四

迷人的夏夜

郭洗风

漫长的夏季来了。队里要出劳动力放夜马。就是在夜里放牧队里

白天使役的大牲畜。因为，这时的干草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且鲜草

营养丰富，还爽口。当时，全队白天干活的大牲畜有九匹马和六头

牛。生产队长把放夜马的差事，派给了我和齐大叔。于是，每当夜

幕降临的时候，我和齐大叔就肩挎电筒、身披麻袋片，手持木棒，

赶着这群牛马走进茫茫的夜色。

齐大叔中等个，胖胖的，两眼总是笑咪咪的。因为，他家的成

分不好，所以他说话办事，非常谨慎，怕摊责任。他总是说出哪块

空地的草嫩还茂密后，让我拿主意。我感到好笑。齐大叔却认真地

说：“咱俩干活，你是领导，大叔听你的。”实际上，每次放夜马的路

线都是他的意思。

到了草地，马和牛便安顿下来吃草。我和齐大叔轻松了许多。

互相交代几句注意事项后，便找好距离看护着这群牛马。这时，我

才有时间观看天上的月亮和野地里的夜景。

野外的夏夜真美。皎洁的月光装饰着天空，也装饰着大地。

无论是圆是缺，月光都如流水一样，静静地泄在这一片树叶和花枝

上。夜幽静迷人，温柔得像湖水，隐约的像迷雾。马和牛掠草的声

音传到耳边，似乎提醒你：这不是梦境。夜深了，马吃饱了开始屈

膝休息；牛开始倒嚼，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这时候，我和齐

大叔也躺在麻袋片上休息。人和牲畜都处于半睡眠状态。周围更静

了。凌晨的时候，我们招呼起大牲畜，再吃一会儿。齐大叔总是

说：牛看窝心，马看泉，这些年我也不知道哪是窝心哪是泉，就知

道它们的肚子圆没圆。东方放亮，我们就胜利地赶着这群腆着大肚

子的牛马回队，交付老板子使役。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我和齐大叔昼伏夜出。

但，没想到，那一夜出现了变故。当时，马和牛在安详地吃

草，齐大叔走到我跟前，说：“叔回家一趟，立刻就回来。”说完疾步

而去。他走后，我进入紧张状态，怕有夜游动物惊吓这群大牲畜。

还好，一切都正常。一会儿我看到远远的地方出现电筒的光亮。我

猜齐大叔回来了。

在附近的山岗上，脚步停了。月光刻画出了来者的侧影。丰满的

前胸，圆圆的肩，细腰，曲线分明。啊，是姑娘。没错，齐大叔的

女儿。齐大叔有五个女儿，前三个都出嫁了，家里还有四丫、五

丫，是一对双。人们说齐大婶年轻时长得好看，有其母必有其女，

齐家女儿长得都好。

我急忙问她：“哎，你是老几？”

她边走边回答：“五丫。”

五丫告诉我，他爹闹肚子，疼得厉害，来不上了。爹让五丫替他一

晚。五丫笑着对我说：“让你多受累了。”

我殷勤地说：“没啥，没啥。齐大叔病得厉害吗？”

五丫回答我：“喝一碗高粱糊米水，在炕头烙烙，好些了。明个去卫

生所看病。没事。喜子！我看护牛马没经验，有啥事你告诉我。”

五丫打着电筒到一旁去了，回头说了一句：“夜色真美呀！”

我嘱咐她别远走。她答应了一声。为了让她高兴，我说：看！飞

来飞去的萤火虫像不像小小的灯笼。远处的露水闪好不好看？她微

笑着回答我。

平常没事，那天真就有事了。就在马和牛快要吃饱的时候，附近

突然响起动物的叫声。马群“灰灰”地打起响鼻。大青骡子紧张地跑了

起来。我说了句“是狼嚎！”，一步拦住了惊吓的大青骡子。与此同

时，五丫在那边喊一声“救命啊！”，拼命地向我跑来，一下搂住我的

脖子。我一下搂起她的腰。我知道这是类似情人相逢的拥抱。但紧

急时刻，顾不了许多了。

狼不嚎了，紧张的马群安顿下来了。我俩还在拥抱着。女人特有

香味从她的耳季飘到我的嘴里，她的胸脯一下一下起伏。我听见她

的心咚咚跳着。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异性，我始料未及，心里悠然

生出说不清的萌动。凉爽的风吹来，我一下清醒了，立即松开手。

但五丫并不想离开我。我就和她并肩站着。我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

膀上，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这时，我们俩对视一下，似乎共同躲过

一劫，彼此开心地笑了。我俩好像有一种默契，共同举头望月。

这时南天偏西，一钩新月，明亮，妩媚，两片轻缎似的白云轻轻

把她托住。我们俩一动不动地静静地望着，似乎一迈脚，就把这柔

柔的月光踩坏。

第二天夜晚，齐大叔没来，我自己把牛马赶到昨天的草地。我等

待着五丫的出现。过了好一会儿，五丫终于出现在附近的山岗上。

月光刻画出了她的侧影。丰满的前胸，圆圆的肩，细腰，美臀。

我急不可耐地向她打招呼。她比划不要喊。她没有走近我。一切

和昨晚一样，露水闪出现了，萤火虫出现了。千不该万不该，狼嚎

又出现了。马儿有了昨天的考验，今晚不再紧张。我轻声对五丫喊

着:“别怕，我这就过去！”我几步来到她的身旁，张开双臂就去抱

她。她先是往反方向小跑几步，见我追她，回身对我脸就是一拳！

打得我眼冒金星。一下摊倒在地。我捂着眼睛怒道：“你这是干啥？

”对方回答:“没干啥?教训你一下！”我听着语音不对劲儿，就问：“你

是谁？”“四丫！”我这才明白，我抱差人了。我站了起来，解释说：

“狼嚎，我怕吓着你。”四丫唾了我一下：“呸！折柳子，欺负女的。

看我告诉我爹不！”

我一肚子的委屈，我抬头看看月亮。月亮还是那么美，只是那两

片轻缎似的白云不见了。

第三天夜晚，齐大叔来了。他根本没提这两晚发生的事。显然，

四丫五丫都没向父亲汇报。没事的时候，我有意问齐大叔：“她们姐

俩像极了。你平时咋能知道谁是四丫，谁是五丫呢？”齐大叔笑了：

“自己养大的女儿，还能不知道。”我问：“那外人咋能把她俩区分

开？”

齐大叔说：“好区分，五丫耳朵下面有个痣，四丫没有。”

我苦笑了一声，谁敢那么近，看姑娘耳朵下面长没长痣啊！“另外

呢，我这两个宝贝女儿脾气秉性不一样。”齐大叔接着说，“五丫性格

温和，胆小，爱依靠别人。四丫性格刚烈，胆大，自有主张。”想到

这两个夜晚发生的事，我脱口而出：“说得太对了！”

齐大叔一愣,问我：“你咋知道呢?”我支支吾吾回答着，假装到一旁

看牛看马去了。

走过很多岁月，我始终忘不了那年放牧。月光如纱，夜色迷

人。，两片轻缎似的白云轻轻地托着一钩皓月。

【系列小说《少年十二钗》共十二篇，此为第四篇。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