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李玄收妖女怪劫经 - 古装武侠小说 - 小说

第十五章 李玄收妖 女怪劫经

天空中，文始真人与李玄站在云朵上飞飘。

李玄闭目……忽听见文始真人的声音：“止！”

李玄睁开眼睛，看见：一片清幽胜景,自己与文始真人站在高山上。

李玄不禁问道：“师兄，此是何处？”

“八景宫。”文始真人笑道：“你瞧，那边有人来了，想必是祖师派人来接你了。”

远处有两个童子跑来。李玄瞻视，整其衣冠，规行矩步赶上几步。

两个童子携手而来，对文始真人笑道：“大师兄回来了，祖师着我俩在此等候。”

文始真人笑道：“烦你们进去禀报，说我带了李玄候见。”

两个童子进去。

李玄环视宫外胜景，很是赏心悦目。不久两童子出来，说：“祖师很高兴，你们快进去吧！”

八景宫内太上老君坐在高榻上，文始真人携李玄进来。

李玄一秉虔诚，目不旁视。文始真人叩拜太上老君。

李玄俯伏，口称：“弟子李玄见驾，恭祝祖师圣寿无疆！”

老子传谕赐坐，李玄拜罢而起，却不敢就坐。

文始真人笑道：“祖师命坐，师弟不宜过谦。”

李玄只得坐下。

文始真人向老子欲禀报收伏青牛、救出李玄的情况……“不用讲了，我都知道。”老子摆手，只笑眯眯地注视李玄。

老子看李玄神采俊逸，眉宇清扬，心中欢喜，问道：“李玄，你虽知道前世之事，未必记得很清楚？”

李玄道：“弟子愚昧，未解今生，安知前世。还望祖师指点。”

老子点头，命童子：“持一碗净水来！”

童子立即取碗水来。老子对碗划符……老子命李玄：“拿去看吧！”

李玄将碗捧在手中看：

水波晃动……化为云、天。天庭通明殿外，一位年轻司花女挽着花篮娉娉婷婷走着，一位年轻司香吏捧着香走着，二位天人相向而来。两人都欲进入殿内时，相遇，不由相视一笑。在灵霄殿外，司花女司香吏又相遇。

司香吏：“鲜花不多了，这几朵花，干脆就插在你头上好了。嘻嘻……”

司花女：“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这花好香……”

司花女摆弄花篮，不料身旁的将一只玉瓶弄翻，“咣啷”一声响，玉瓶翻倒，碎片一地。

灵霄殿内，玉帝说道：“你这个司香小吏嘛，朕罚你十世投生为人，守戒修心修好了，再重回天界。在人间你要恪守人道，不得嘻戏女人……”

玉帝指指司花女，说道：“朕也罚你十世投生为人。”

玉帝又道：“值班仙官，你将这司花女送去王母娘娘处，由她发落下去人间。值班仙官，送他们下凡界去吧！”

司花女衣袖掩面，啼泪。

司香吏一边离去，一边赌咒似地叫道：“我在凡间保准不会碰女人一根手指头，我绝不会……”

八景宫内李玄手捧那只碗，神情慨然，说：“弟子只记得起来，自己与一位天女打翻了一只玉瓶，碎片一地。”李玄奉还水碗，感激地说道：“此时弟子心中顿时明澈，为甚被贬下凡间的原由了。”

老子微笑道：“如今可是明白了，你前世有根基，所以今世悟道独早。又因太白金星挈引，霎眼之间，就到了我这门中。”

李玄感激地点头。

老子：“自来成道之人，未有如此迅速的，一则是你福禄不浅，二则因你曾为仙吏，职位虽卑，根器究竟与别人不同。而且十世为人，未有过失，独得天心怜悯。你身堕凡间，偏能不染一尘，确有夙根，非偶然也。但修道之功，浩如烟海，你今才算进门第一步，登堂入室言之尚远。此后功行全在自为。虽有福命，也不能一蹴而就啊！”

李玄再拜受教，言：“弟子前世的过失既获宽恕，今世岂敢忘却自勉。况蒙祖师开天地之恩，指迷入觉，弟子更当刻励矜持，怎敢玩耍自误前程，辜负祖师栽培之德，太白金星挈引之恩呢？”

“真有悟性之人也。”老子点头，乃垂教道：“至道之精，方方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道无所，抱神以静。必静必清，毋劳尔形。毋播尔精，毋狎尔性。息虑营营，乃可再生。”

李玄跪拜受教，而言：“祖师教示，令弟子心花顿开，人间尘情冰释……”

文始真人微笑点头。

老子又说：“修道之人要多游山玩水，以涤心胸；多立功行，以坚善果。兹先授你吐纳之诀，引导之方,”老子拿起一卷竹简，又说道：“此是玄门《道经》三卷。上中两卷能呼风雨、驾云雾、召神兵、致雷电，下卷能穷变化之奇、识未来之事。”

跪着的李玄听得两眼放光,兴奋极了。

老子拿起一把宝剑，又说道：“汝既敢独往华山，可见其胆量其决心不小。那里有我修道之洞府，在日观峰紫霞洞。如今妖魔甚众，今付宝剑一柄，念口诀，可使它：用之则长，卷之极细，放之可达万里，收之便在眼前。除却上界神仙，无能当此剑锋。你得此可除妖保身，免受灾害。”老子随即将宝剑与《道经》三卷一并交给李玄。

李玄跪地再拜，“弟子谨记。”

童子送上衣物,老子取之，老子着李玄改装。

李玄穿上道袍，戴上道冠，并鞋袜之类。文始真人在旁替他抻抻衣角。李玄穿戴毕，更显得神情飘逸。

“宛然一位散仙了。”老子笑道：“你就去华山罢，我还着你文始师兄送你归洞。记住，三年之后须把功夫用完，再来见我！”

李玄与文始真人顿首遵命。

李玄与文始真人从八景宫洞门出来。文始真人拍拍李玄身背的宝剑，问他：“祖师传授的口诀可否记住了？”

李玄认真地点头，文始真人：“咱们走吧！”文始真人招来一朵云,人驾云而去。

华山日观峰紫霞洞外，景色优美。李玄与文始真从云头降落至此。

李玄环视，乃赞叹道：“此地不错！”

文始真人笑道：“当然啦！此是昔日祖师修真之处。”

文始真人同李玄告别，李玄又揖手求其指教。

文始真人：“为道之要，祖师已完全指示，师弟聪明，业已领悟。其它仙术尽在经典，苦求自得。愚兄只能奉赠些小玩意儿为贤弟进洞志庆。”

文始真人取出一面小镜，道：“悬挂于洞门上，妖人鬼怪不易近身。”

李玄接过，罢谢。

文始真人又说：“愚兄还告诉你‘定身之法’：如逢妖人侵袭，如无甚道行者，施此之法，便呆住不动了！”两人面对山景，文始真人开始传授……

文始真人想想，又说：“贤弟初次入山，一切行动还仗人扶持。愚兄再送仆役二人以供驱使。”

“那敢情好，可是，” 李玄奇怪，说道：“荒山之中，何处得人？”

文始笑道：“你打量这个地方，人能上得来么？贤弟你为何上得来？”

李玄不解地看着他。

文始：“一因你根器不同，具有仙骨；二因你上山之时，曾得王大官赠你金丸，所以能耐饥受冻，不觉困苦。此丸原系仙人制造，借手王大官济助道流，不是寻常药物可比。”

李玄：“是么？”

文始：“不信？你想想，自你入山多日，再从昆仑往来，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怎么不见饥寒之苦，便是这药的效力了。”

李玄点头，不觉说道：“那道也是。听你一说，此时我有些饥饿了。”

文始：“不过药力有限，经过这么多日子，也快消灭了，贤弟目前还不能完全脱离人间烟火。”

李玄有些着急，说道：“是呀，我因烟火未断，深恐株守古洞，饥饿难当时，正愁不知该怎么办呢？”

文始拍拍他，笑道：“所以，我今觅得附近山里妖魔中稍有仙缘者，召来两个，扶持老弟，并供指挥。老弟心有所需，在华山左右千百里内，它们自能取到也。”

李玄欣喜道：“这就太好了！”

文始捏诀……一个老土地神颠颠跑来。

土地神萎靡不振的样子：“大仙，召小人来有何贵干？”

文始问他：“你可是此地的土地神？”

“正是。”土地神躬身回答。

文始问：“附近一带可有何妖怪？”

土地神：“自老君祖师去后，这山前山后被一班妖人搅得不成世界。最凶狠的是一个兔精，一个雉怪。那雉怪时常幻化男人下山迷惑女子，吸其铅红。那兔精时常变一女子下山引诱男子，取其元阳。这几年来，害人不少呢！”土地神一脸悽然。

文始怒道：“此是我祖师修真之地，岂容此等畜类如此胡闹！”

土地神垂泪道：“不但山下凡人，就是我们土地，也被它们搅得不能安宁。”

文始真人安慰道：“公公，我今将收这兔、雉二怪与我师弟服役。此外一应妖魔，有我师弟在此，不久也能逐渐剪除。”

土地神揖手，道：“那太好了!”

文始乃说道：“不过，我师弟初来乍到此地，苦志修道，如有什么意外不测之处，你等要协力扶持、照应。待他功行圆成，你等也有劳绩。”

土地神：“那是那是。”土地神叩谢而去。

李玄在一旁看得神奇，面露羡慕的神情。

“贤弟，好自修去，将来你的造化亦很大哩！”文始指着那远去的土地神，笑道：“修道人替天行道，三界神仙也都有救人济世之职。如果宅心正大，举动光明，确系有益于人，无害他们。他们自当恭听指挥。符诀一到，立时前来，这不算什么稀奇。若稍有私念，或有不正之事，便不易召至他们，即使奉法而来，其心不愿，如遇有大法力者，还可挥剑相抗。”

李玄听得吃吃笑了起来，“师兄，这召土地之诀，能否教我？”

“自然要教与你了。”文始：“这些诀门，祖师经内都全，贤弟聪明过人，不消一月便可学得几种。今既贤弟羡慕，我便先将这召神之诀传授与你，可为防身卫道之助。”

“小弟竦然受教，并默志于心。”李玄拜谢。

文始嘱咐道：“召神谴将不是儿戏，非至紧要之时，不可轻用。如遇神将来事，尤宜谦恭端肃，梢涉轻亵，天愆随之。”

李玄点头。

文始：“须知我辈与神祗同是代天行道，救世济人。他们奉召而来，并非我辈地位比他们高，乃是各行其职，各尽其功。你若轻视之，既使未遭天谴，下次也休想去请教它们了。”

李玄抱拳，凜然道：“师兄金言，谨铭肺腑。”

文始笑道：“好，我和你降妖去！”

两人并肩而行。

紫霞洞外山道中，林木山石各有奇景。

文始与李玄并肩走来。李玄道：“可惜方才没问那土地公，那妖们在何处。”

文始笑道：“那算什么，我们修慧眼做什么用的？你在那老牛的锅子里有谁引我看来！”

李玄点头赞同。

文始指着前面有一片竹木和地上的枯枝残叶，说道：“这七零八落的，像个什么样儿！得这两个家伙来收拾收拾，才像个神仙修真的洞府。”

文始与李玄并肩走着，走到一座较高的山峰前，文始与李玄爬上来。文始运慧眼四处一望，指着东北处说道：“师弟你瞧见了么？那里有一种半黑半青的气氛，必是妖人匿迹之处。”

远处，有半黑半青的气旋。

李玄睁大眼睛随之四处望去……“我却看不太清楚,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李玄面呈愧色。

文始吩咐道：“带好宝剑，步步跟住我！”

两人又驾云而起,来到一个大山沟里，那里有一座天然的大洞。洞外有许多小妖在此翻筋斗玩儿。

文始与李玄降落此地，小妖们见了他们，都吓了一跳。

有的呆呆注视，有的如飞进洞。

文始指着洞口，对李玄说：“妖人即刻出来也。”

一语未了，只见一男一女带了许多小妖叫叫喝喝地走了出来。

文始与李玄默默无语立着。

那男妖便对女妖说道：“恭喜贤妹，你的口食来了！”

那女妖喜孜孜上前来，举手为礼道：“二位道长从哪里来？”

文始笑道：“特地救你们来了。”

二妖相视一眼，皆大笑起来，乃说：“这老道出言好生狂妄，他们既已到此，连自己还救不过来，怎说救我们呢？”

李玄拔剑出来，剑光闪闪。男妖猛一抬头，见李玄的剑光，不觉打个寒噤，便对那女妖耳语一句。

那女妖点头，一声令下，小妖们一拥而上，把文始与李玄团团围住。

文始大笑，抽出宝剑，举手一挥,剑光起处，这些小妖们一个个倒在地上，手脚骨折。

二妖大怒，各自摯出兵器来战文始与李玄。文始着李玄后退一步，自己仗剑而前，独战二妖，二妖招架不住，败下阵去。兔精跳上窜下，爬上了大树，雉怪“噌”地飞起半空中。

文始招云、登云而追。二妖仰视半空中的文始，显得更加惊惶，二妖忙各张口，一喷……一阵青烟迷雾，对面不得相见。

空中的文始挥手，扇……叫道，“好臭！”

站在地上的李玄挥手，扇……也叫道“好臭！”李玄被烟雾罩住，跄踉,身体摇晃几下，昏倒在地。

文始大怒，喝道：“妖人怎得无礼！”于是张口一呼,烟雾散去。

二妖慌忙逃窜。

文始跳落于地，嘴里念念有词，喝声：“疾！”蓦地响起晴天霹雳,半空中雷公电母现身。文始举手，道：“现有兔、雉二妖在此作祟，贫道敢烦尊神，施力着它速显原形，但请勿伤害其命，贫道还有用它去处。”

空中的雷公电母点头。

一道极亮的闪电……立刻雷声巨响。

雷声中,闪电着在二妖头上，电光在二妖顶门上乱窜、盘旋。二妖抱头在地打滚。二妖伏在地上叫喊：“大仙饶命！”

文始喝道：“孽畜！速现原形，听我法旨！”

二妖就地一滚，只见一只白兔和一只雉鸡瘫倒在地。

“呵，一个是兔精，一个是雉怪，”文始笑道，又问：“你等妖魔，还肯受我驱谴么？”

二妖哀声泣告：“但且饶命，情愿追随大仙执鞭随鐙，如有反悔，天诛地灭！”

文始扬手退去雷电。二妖方能直立身子，稍稍精神一些。

文始命道：“尔等日观峰紫霞洞内服侍我这师弟，须小心在意，恭敬从命。我这师弟乃天仙降凡，如今受祖师训诫，在此修持，不久可成正果。那时尔等也有造化，功行非浅也。”

二妖呈欢喜样儿，叩谢。

“好，我即着你们变成人形，以便服侍我这师弟。”文始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一挥手。这兔精（女）、雉怪（男）即刻变成一男一女两位少年，活泼机灵。

文始去看晕倒在地的李玄，两少年跟随。倒在地的李玄受毒颇深，仍昏迷不醒。两少年看着李玄，显得很不自在。文始对着李玄吹口气，然后喝道： “师弟起来吧！愚兄已替你收得两位仆人。”

李玄睁开眼睛，看见文始与那两少年。两少年对李玄笑，笑得极尴尬。

李玄一嗗碌爬起来，指着这两少年问文始：“他们是……”

文始笑道：“这便是方才那兔精和雉怪。”

两少年红了脸，嗫嚅道：“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好了！以后听话，认真服侍就是啦！”文始：“师弟替它们取个名儿可便呼唤。”

李玄：“就请师兄赐名吧。”

文始指着一位男少年，说：“你这雉怪能飞行半空，翱翔海上，就取名飞飞儿吧。”又指另一个女少年，说：“你这兔精上坡下山，爬树登峰，就取名颠颠儿吧。”

飞飞、颠颠欣然受之。

文始与李玄带着飞飞、颠颠乘云回到日观峰紫霞洞外降落。

“一切就序了！我得赶赴八景宫回禀祖师……”文始向李玄告辞。

李玄带着飞飞、颠颠谢过文始。

文始招云，回头对飞飞、颠颠大声说道：“好生伺奉，如有变心，我在昆仑山立刻知道，便以掌心雷击你们，叫你们马上骸骨成灰！”

飞飞、颠颠敬畏，领命。

“师弟保重！三年后相见！”文始挥手，登云，一道金光而去。

飞飞、颠颠看呆了，刹时不知所往。它俩俯伏在地，皆道：“今日幸遇金仙也！”

李玄：“从此你俩都要洗心革面，好好跟我修持。我会选择祖师所赐秘籍中的道法，随时指授一二，将来我有得成功，也不忘你等好处。”。

它俩又对李玄叩拜。

飞飞、颠颠环顾四周，不禁嚷道：“这地方真不错！”

“洞府内要洒扫，那边也要弄干净，”李玄指指洞内，又指指山道上的枯枝残叶。

飞飞儿：“师父，您放心！我们会把这儿的一切都收拾好的。”

颠颠儿：“师父，我为您做饭、洗衣。”

夜空中一钩月牙，照映洛阳李奇家的那座青砖黑瓦白墙高大住宅。此时李奇家厅堂内，一盏油灯火光忽闪忽明，李玄父母已人到中年，形容颓败，守着一盏油灯，相顾无言。

李奇咳嗽几声，自语：“唉，玄儿一去数年，音讯緲无。这玄儿到底去了哪儿呢？”

李玄母垂泪，言道：“难道要做神仙就得如此么？神仙如此无情……”

油灯火光忽闪忽明，两位老人的身影变大变模糊……李玄母泣声道：“玄儿，如今你在何处？……”

观峰紫霞洞内，已被飞飞颠颠打扫收拾得整洁舒适。

李玄盘坐在铺着垫褥的石榻上阅经。

日观峰紫霞洞外，飞飞打扫……归拢柴草。颠颠在旁边山凹处烧火煮食，颠颠被烟火熏得流泪，呛得咳嗽……飞飞抬头看颠颠儿，叫道：“煽！煽！快煽火呀！”

颠颠泪流满面，笑他：“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啥样儿！”

飞飞汗流满面，尘土涂面。

颠颠：“咱俩何曾受过这等苦啊！”

飞飞：“是啊……不过，跟着这李仙人吃苦受累也值。你说是不是？”

颠颠：“那倒也是。过去在山沟沟里，虽说有一帮喽啰服侍咱，可咱们还是妖魔鬼怪类，终究不得正果。”

“咦——有股糊味！快去瞧瞧！”飞飞皱皱鼻子。

“糟糕！”颠颠慌忙掀盖熄火。

日观峰紫霞洞内，玄在铺着垫褥的石榻上打坐。李玄盘坐着宛若一尊塑像。颠颠端着饭菜进来，轻轻将碗碟一一摆放好。颠颠立在一旁候着。

李玄下坐。

颠颠欣喜地问：“师父，你知道我进来了？我轻脚轻手的,没吵着你吧？”

李玄笑道：“我知道你进来了，还知道你把饭煮糊喽！”

“噢？”颠颠儿吃惊。

李玄：“我还知道你与飞飞儿在说些什么。”

颠颠儿大惊失色，颠颠儿辩解道：“我、我与飞飞儿没、没说什么呀。”

李玄笑笑，不语吃饭。颠颠儿忙为他张罗。

李玄：“我知道你们如今一心向道，等我功行圆满，一定会助你们成道的。”

“太好了！谢谢师父！”颠颠儿拍手，说道：“我看师父已快修成了。”

李玄：“何以见得？”

颠颠儿：“因为师父已经能听见我们在洞外的声音，还能知道我们的心思。”

李玄笑笑：“这都算不得什么。还早着呢，我还离不开这人间的烟火，每天不是还要你为我做一顿饭么？”

颠颠儿：“照师父这么精进地修持，真的就很快了。”

李玄笑道：“托你吉言，我当更加早晚精进用功才对！劳你与飞飞儿再服侍我些许日时……”

颠颠儿：“哪里话！我与飞飞儿说好了，要伺候师父一辈子，替你下山取物，上山煮饭，洒扫洞府，应承令使。”

“得了得了，快收拾吧。”李玄挥手。

长江里的金山云遮水绕，景色美丽。金山脚下的小镇，小街小巷、房屋毗连。

何杰家堂屋内里，何杰坐在饭桌旁，兰仙娘摆放饭菜。

兰仙娘叫道：“兰仙，吃饭啰！”

兰仙已有十四五岁了，她慢吞吞地出来，轻声细气地说道：“娘，我不饿！以后别再叫我吃饭了。”

“不食人间烟火的人，那就快成神仙了！”兰仙娘看她一眼，笑道。

“你说，你有多久没有吃饭了？”何杰将举起的筷子又放下来，对她说道：“兰仙，你不吃饭，那爹今儿也不吃饭了。”

兰仙只得坐下来陪着他们。兰仙给爹娘夹菜，并说道：“我不吃饭，也不见瘦。”

兰仙娘瞅她，说：“为何你不吃饭，也不见瘦呢？奇怪！”

何杰边吃边说道：“她娘，这个道理你就不懂得了，那打坐的人，有了相当的功夫就是不吃饭，也活得精神得很。”

兰仙娘：“这么说来，咱家兰仙打坐的功夫是相当的了？”

何杰笑道：“兰仙她日日打坐多少年了，那功夫肯定是相当的了！”

全家人都笑了。

日观峰紫霞洞内，李玄盘坐石榻上读经，夜晚竟然四周有些光亮出现，这时的李玄宛如一幅剪影。

李玄手中的经书放光。

李玄全身放光。

光芒漫射。

夜空里光芒从紫霞洞中漫射出来。

光芒漫射范围越来越远、越来越大,光芒漫过林木,漫过山地。木里一些黑影晃动，光芒漫射过来……显现出许多张牙舞爪、狰狞的黑影，响起嘁嘁喳喳的声响……此山的妖魔鬼怪都认为这山里头不知何处出现了宝物。

李玄在紫霞洞内诵老子的《道经》，夜发奇光，光照四野。许多妖魔鬼怪疑有宝贝，欲来袭取……

这夜紫霞洞内，李玄诵国老子的《道经》，又在石榻上盘腿打坐。石桌上的《道经》闪光……光彻洞内。

洞外忽听得一个女子大声叫道：“法师救命！”

李玄定神一看,一个女子出现在洞口，身穿素衣的美貌女子，泪流满面。李玄一愣。心想：“此是何人？这深山老林中，寻常人哪能来此地？莫非妖人化身？可是此女子却如此娟好……我岂能妄想猜疑她是妖人……”

于是李玄问道：“小娘子从哪里来？”

“我是山后东村王家集人……”那女子哭哭啼啼说着，便移动碎步走进洞来。

李玄：“你有何冤屈不去求告官府，却来这荒山之中找寻贫道？”

那女子抽抽咽咽：“小女子丈夫去世百日，因婆婆贫穷，将我卖与一家财主人家。成婚之夕，小女子坚不顺从……那财主要将小女子处死，小女子只得趁机逃出。”

李玄的疑虑不觉淡化一些。

那女子：“无奈这一带都是那财主的势力范围……小女子只得望山逃来……不料道越走越高，不知不觉到了此地。如今进退两难……正在万分无奈之际，幸遇法师在此修道。”

李玄：“噢？”

那女子松了口气，眼巴巴地望着李玄。

李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小女子乞求道：“法师如蒙不弃，收留小女子在洞府当一名佣妇使唤，实乃万幸。”

李玄吃惊，乃说道：“小娘子怎说此话？我贫道过的是人世不堪的苦日子，住的是常人难居的苦地方。虽说现在还用饭，不久就要断绝烟火，如何容得下小娘子？况且我这里也无大事，就有些小事都由俩个徒弟应承了去，哪会须凡人承当。小娘子下山去吧，别在此啰唆了。”

那女子哭得更伤心了，跪下又道：“都说修道人最重仁义，也最看重名节，遭此患难，才逃走至此。法师若不相救，小女子左右不过一死，与其死在恶人手里，倒不如死在法师面前好得多。”

李玄听此言语，心中不忍，只得吩咐道：“小娘子你起来，我贫道在此修身养命，怎能再管人间闲事，但见小娘子委实贞洁可钦，且说得又如此可怜，贫道于心不忍，没办法，只好破一回例。就着我徒弟们送你到那边山下，你去寻一家善良人家做工帮佣，也好暂图生活。你意下如何？”

那女子破啼为笑，忙站来，谢道：“若是如此，法师真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了！”说罢，又要下拜。

李玄慌忙避开，便说：“小娘子切莫多礼，反使贫道不安。我这就叫人送你下山，我徒儿就住在隔壁洞内……”

那女子慌忙说道。“哎，这晚上天黑路多崎岖，随时有虎豹毒虫。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法师救人又害人了么？”

李玄摇头，道：“依你之意要怎样？”

那女子：“小女子别无他心，但求住这里一夜，明晨一早就走，便感恩不尽了！”

李玄：“这个，断然使不得！我这里并无女客住处。况且荒山古洞，寡女孤男亦当避此嫌疑。小娘子为保全名节遭此患难，逃走至此，若因一宿之故，反伤及清名，实在不妥吧……”

那女子忙说：“不要紧！方才法师不是说有两徒弟么？就把令徒的房间腾出来让我坐一夜，咱们彼此隔房别户，就有嫌疑，天神共鉴，还怕什么是非不成！”

“听小娘子如此说来，不免令贫道又担心起来……我这蔽徒并非人类，乃是兔雉二精修炼而成人身……贫道仗师兄的法力新收在门下，也不知它们野性是否训好？尤其是飞飞儿，万一见小娘子青春美色，有些行为不正，贫道越发担待不起。”

那女子面色不悦。

李玄见状，便安慰道：“不过小娘子不必担心，我即刻叫徒儿送你下山！小徒虽说是异类，也还有点法术，寻常禽兽休想近他的身，有它们保护，你还怕甚么？”

那女子却不走，俩眼直钩钩地望着李玄……李玄被牙她看得心里发毛，正欲叫唤飞飞儿与颠颠儿……那女子嫣然一笑，骚相毕露，立刻做出万种风情来。

李玄大为惊愕。

那女子朝李玄身上挨来，嗲嗲地说道：“法师你真狠心，舍得奴深夜冒险走这长路么？”

李玄吓得无处躲避，大呼道：“飞飞儿、颠颠儿何在？速来救我！”

李玄一言既出，那女子勃然大怒，说：“好个李玄，你真是不识抬举的痴人。我好意温存于你，你倒喊人来捉我。也罢，我也犯不着为难你，只是要攫了你的那什么《道经》去。嘿嘿，你要回心转意，我便和你做个天长地久的夫妻，要是不然，就先烧了你这卷经。” 那女子一手攫了石桌上的《道经》，一手推翻李玄。

“我住在山后白玉洞，白玉夫人就是我！你要找我便去那边来！”那女子若一阵风出洞而去。

李玄吓得目瞪口呆。飞飞儿与颠颠儿赶来……扶起李玄。李玄说：“《道经》，被一个女怪劫去了……”

“什么？女怪！”

“哪里来的女怪？”飞飞儿与颠颠儿惊慌而又气愤……

李玄“追！”三人一齐跑出洞去……

三人跑出洞来观望：

黑沉沉一片……

山石幢幢……

树影摇摇……

飞飞儿：“师父，这人影也不见一个……”

颠颠儿：“要追，也得有个方向呀，这黑古隆咚的，上哪找去？”

师徒三人立在黑暗中，茫然……李玄又气又急……“这经丢了，怎么得了？”

师徒三人垂头丧气走进紫霞洞来。

“这可是祖师的经书啊！”李玄又气又急……顿足太息，泪如雨下。

飞飞儿与颠颠儿也十分着急。颠颠儿：“怪我睡得太死，怎么就没听见动静？是个什么样的妖人？如此大胆……”

飞飞儿：“师父，这妖人还说什来着没有，比如她从哪里来，住在何处？”

飞飞儿的话提醒了李玄，他忙道：“不错，她临走时曾说，住在山后，它就是什么白玉夫人。你们在此多年，可曾听说有这么一个妖洞，这样一个妖精？”

“白玉洞？白玉夫人？不知道。”颠颠儿摇头。

飞飞儿摇头道：“此山洞府，大小不计其数，小的们虽久居于此，却也不知其详。”

“对了！”李玄猛然记起，道：“师兄曾教我召神之法，何不请本山土地神来请教一声，便知晓了。”

飞飞儿与颠颠儿要他快快召请，“师父，我等未得此法，召不来土地公公……”

玄李依言捏诀……土地神便颠颠奔来，这土地神已不同从前，变得红光满面、精气神十足。

“因神仙收取这兔精、雉怪二妖，令我土地安宁，拜谢了！”土地神感谢李玄，又问道：“如今因有何事召见我？”

飞飞儿与颠颠儿正立在一旁，不觉面红耳赤，那土地神一抬头便瞧见他们，也觉侷促不安。

李玄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已往之事，就不必提及了！如今都成一家人，以先商量取回《道经》这事重要。”

土地神：“有经书被妖怪劫取了？”

父李：“公公可知山中有个白玉洞？”

土地神回答：“白玉洞离此很远，不归小神管，故不知其详情。只闻得那洞中也有妖人作祟，吞吃行人，和这两位是同道中人。”

飞飞儿伸手在土地神光头上蹭俩下，笑骂道：“你这老头儿，特会欺负人，摆着我师尊在此，还敢轻薄我们！明儿我再做了妖精……”

颠颠儿：“不打了你这地窟儿，不算好汉。”

吓得土地神諾諾连声说：“小神不过一句戏言，还敢得罪两位不成？”

李玄喝叱飞飞儿与颠颠儿，道“既入正道，何得又起邪心，不怕应了誓言？看师兄掌心雷击你们！”

颠颠儿吐下舌头，飞飞儿笑道：“只不过与这公公寻个开心，说笑罢。”

李玄：“即是说笑，也要有个分寸，这等逾规越矩的话是不准说的。记住了？”

飞飞儿与颠颠儿点头称是。

李玄谢过土地神，打发他回去。

这时天快亮了，李玄对飞飞儿与颠颠儿说：“跟我去后山！”

清晨的后山雾气很重，山色迷蒙，林木带露，鸟儿啁啾。

李玄携飞飞儿与颠颠儿走来，一群啁啾的鸟儿唰地飞起。李玄环顾四周……不觉说道：“去哪里寻找这白玉洞呢”

飞飞儿：“师父，还不快请土地公公问一声，这白玉洞在何处？”

李玄点头，忙捏诀……一个面色枯槁，形色憔悴的土地神颠颠到来，说：“何方来的大仙，找小神有何事？”土地神揖手，嗓音嘶哑。

李玄：“瞧公公的情形似乎很苦？”

“唉，苦不堪言……”土地神摆手。

颠颠儿：“公公，可是那白玉夫人在此作祟？”

“正是。”土地神点头。

飞飞儿：“那白玉洞在何处？”

土地神指一处，道：“离此三十里。” 土地神打量飞飞儿与颠颠儿。

李玄：“请公公将这白玉夫人详细道来……”

土地神：“离此三十里有一山洞，洞后出产白玉，所以得名。”

李玄等点头。

土地神遥望天空，乃说道：“这白玉夫人？说起来还是当年老君祖师的青牛……那青牛跑下凡界来到此山，于本山一只野牛交合而生。”

李玄等：“哦？”

土地神：“它生来无物可食，就在这洞后寻找一种嫩质白玉当作粮食。食玉既多，更通灵性，随意幻化人形。其肤娇嫩，浑身上下都是玉色，连它所穿的衣服也上下一白，完全不带杂色。它自称白玉夫人，其实乃一妖人，吃人侮神，作恶多端。常去山下迷惑美貌童子，摄回山洞采其元精，精竭身衰，将吃在肚中。弄得山下行人稀少，居民远避，小神香火都绝，困苦不堪。”

李玄等：“噢？原来如此。”

飞飞儿与颠颠儿互视一眼，神情有些尴尬。

土地神笑道：“大仙今奉旨，想必是天谴法师前来收伏此妖，不但人民之幸，小神也托庇佑。” 土地神对李玄揖手一拜。

颠颠儿轻声对飞飞儿说：“想不到这妖同我们原来竟是同道，怪不得那土地老要取笑我们。飞飞儿叱道：“既如此，那你就将它认了亲戚去来。”

李玄心烦，听到他俩的戏谑，不觉皱了眉头，便斥道：“又在胡说什么？这妖抢去经卷，我们三人都有罪谴，还不赶紧设法夺回，反而在此互相取笑，全不顾仙家体统道门规矩！”

飞飞儿与颠颠儿忙低头不语。

李玄又问土地神：“这妖可有何本领？”

土地神：“本领也不甚厉害，不过能驾云唤雨，扑取人物；它有一把三尖两刃刀，使得绝熟，平常人休想打过它。此外就不见得有什么法力了。”

“唔。”李玄谢过土地神，并打发他回去。

李玄对牛飞飞儿与颠颠儿说：“原来这妖也算牛精。你二人都有战阵工夫，可先去同它战一仗来，我在这高峰上远远瞭望，如你俩战不过它，我就飞剑助你。”

飞飞儿：“既如此，师父就赏它一剑罢，为甚多费手足？”

颠颠儿：“是呀。”

李玄道：“这个我岂不知？只因此物修持多年才得这些道行，我这宝剑乃祖师亲授，一剑飞出，神仙难挡，量这妖魔怎能抵挡？若是既不伤它性命，也枉负它千载功夫，我能如意好好收回经卷，再用善言化导，全它一条性命，成它终身道果，那是最好的方法。”

飞飞儿：“万一它……”

李玄：“万一它倔强不服，苦苦相争，乃是它自己求死，我也只好开杀戒了，为此地百姓除去一害。想天地有好生之德，仙术兵器乃不得以而用之，苟可保全，岂宜呈凶。尔等生形凶残，作孽太多，即入我门，还该时时存此心肠，以赎前过，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师父，你太慈悲了……”飞飞儿与颠颠儿不禁感动得五腑投地，齐声道：“我们这就寻那白玉夫人去！”

白玉洞内，那白玉夫人抚抚经书，得意万分。一小妖跑进来，报称：“有一男一女在外呼吒，知名要见夫人。”

白玉夫人笑道：“想必是李玄的两个徒弟来了，哈，待我出去会他一会。”白玉夫人披衣束带，手执三尖两刃刀出来，见飞飞儿与颠颠儿。白玉夫人喝道：“你俩可是那穷道人的徒弟么？”

“正是。”飞飞儿与颠颠儿答道：“你既知我们，可好生送还经卷，万事皆休。若有一字支吾，休怪无情！”

白玉夫人哈哈大笑，道：“不过是一只兔子，一只雉鸡，有多大本领，敢出这等狂言！”

飞飞儿与颠颠儿大怒道：“你别挖苦人，可自己照照镜子，能脱了牛形不成！”

白玉夫人怒不可遏，扬起那把三尖两刃刀直奔二人，飞飞儿与颠颠儿也各执兵器同她打杀起来。

山顶上，李玄在此遥望……只见白玉洞外，一时飞沙走石……战了几十个回合，飞飞儿与颠颠儿不是她的对手，节节败退……

李玄忙拔剑欲念咒，心想：“最好捡它不致命处斩它一剑……”不料意念未完，一片金光，那剑便脱手，如飞一般而去……

一剑飞来……那剑径直飞到白玉夫人足前……白玉夫人啊呀呀……现出原形：一只纯白的牛，被砍掉一只腿……

李玄赶来，瞧见一只纯白的牛，被砍掉一只腿，躺在地上哀声呼号。飞飞儿与颠颠儿指着那白牛训斥……

李玄也不理睬它，径直往洞里去。李玄取了经书从洞中出来。

李玄问那白牛道：“你可知道我不杀你的意思么？”

那白牛只是磕头。

“哎，”李玄心中不忍，因说：“照你这等行为，真是杀有余辜，我念你修炼千年，亦非易事。经我宝剑，绝无不死之理，特地只伤你一腿，以保你全命。你要是肯改过，可随我回洞跟我这两个徒弟砍柴汲水，做点小事。你既爱我经，也算有缘，我必和两徒一样看待，随时教你一点。你若执迷不悟，看我仙剑在手，取汝性命易如反掌也！”

那白牛号泣应令，就地一滚，化成一个跛足美人。

李玄：“好，我就替你取名玉儿吧。”

白玉夫人：“玉儿？我叫玉儿了。”

飞飞儿与颠颠儿高兴地叫道：“回紫霞洞啰！”

李玄怀抱经书走在前面，玉儿跛着足跟在飞飞儿与颠颠儿身后，一拐一拐地走……

回到紫霞洞，李玄指着飞飞儿、颠颠儿、玉儿说：“你们三人日夜分班在此洞口站守，无论人妖，不奉法旨，一概不许进来！如今我已无须吃饭，你等只须进山里采些果类供我充饥便也罢了。”

三人点头称是。

此后常常是飞飞儿与颠颠儿采摘野果，玉儿洞口站守。李玄人在紫霞洞内盘腿打坐。

从此李玄用功更加精进……一年读完两卷经后，并依之修行，已能呼风唤雨，驾云召雾，无不如意。李玄在紫霞洞外的天空、山林中驾云穿行，他的身影忽上忽下、忽隐忽现。

李玄率领飞飞儿、颠颠儿、玉儿与众多的狰狞妖魔打杀……

李玄在半空中出没……一时飞沙走石，尘土弥天，林木剧烈晃动。

飞飞儿对众妖魔叫道：“你等听着，你们若能忏悔，从今以后洗心革面，不再伤害百姓，我师父会给你们一条生路的！”

飞飞儿的余音在山林中回荡：“会给你们一条生路的！……”

众妖魔只得在李玄脚下纷纷投降。

飞飞儿、颠颠儿、玉儿欢呼胜利。山中妖魔愈众，被李玄降的降，诛的诛，李玄替百姓除害，从此山里安宁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