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下堰非一块净土 杨梅李岩再成婚
《孟子.尽心》云:
独孤臣孽子,其操心也危,其虑患也深。
王忠诚的建筑工地上,在紧张地施工着,其实工程不大,只有三栋楼,一万多平方米的建筑。眼下三栋楼有两栋都上了二层,还有一栋已经上了第三层。一个男性年有60岁的人,头带安全帽在指挥施工,他叫王忠诚(王红梅的父亲)
老王是七十年代的老兵,当了八年兵,退役后又当了三十年家乡的村干部,生产队长、村民副主任、主任,支部副书记,书记。改革开放他下了海,搞起了房地产开发。他的人品及人格恰如其名,为人忠厚,言行如一,口出如断铁,行动似疾风,从不失言和食言,守信就是他人生的信条,也是他做人的标准。他的个性就是一个实实在在,还有一个特长,有拼才会赢,这是他的口头禅,所以说这个拼的精神也就是他的风格和座标。
突然开来两辆小车,车停下后下来六七个人,其中一个干部模样的人高声喊道:“老王,老王。”
王忠诚笑容可掬地迎来,道:“吕主任,有什么指示?”
镇规划办吕主任:“奉镇李虎书记命令,来给你下停工令。”
一个工人低声道:“什么驴主任,马主任,都是土匪,都是贼......”
王忠诚大惊失色地问:“又下停工令,为什么?”
吕主任皮笑肉不笑地:“为什么?你去问问李书记。”
这时一辆小排放车驶进下堰古镇,在工地的大门前,小车停下,王红梅和张成先下了车,刚进大门口就被几名汉子拦住。王红梅甚是莫名其妙,下车便问:“您们为什么要堵门?”
那汉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镇政府下了停工令,我们是来执行的。”
王红梅诧异地问:“一切施工的手续已经办理齐全,你们三番五次地下停工令又是何道理?”
另一个汉子道:“我们是他们花钱雇来的,什么原因我们不知道,刚才来了一二十人,砸得一塌糊涂就走了。”
王红梅愤然道:“岂有此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又一个汉子阳奉阴违地说:“那就是香火没有烧到家的缘故吧。”
王红梅也没有心思与这些人理论,便把车停在大门外,张成先也下了车,只好徒步走进工地。他们到了工地,这里一片狼藉,这哪儿像工地,就像被炮火猛烈轰炸后的战场。不用问,这里是被人为的破坏而留下的现场。
施工的工人三个一堆两个一团,有的在吸着闷烟,还有的在低声谩骂着:“简直都是土匪........”
王红梅引着张成先走进一个工棚里,这里有平常生活上的炊具,还有简陋的床铺,另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王忠诚坐在一把椅子上,心情失落,表现在他那张冰冷的脸上,虽然头发白了过半,却红光满面,两道粗长而黑的眉毛下,一双烔烔有神的眼睛透出两道不屈不挠的神彩。他就是王红梅的父亲王忠诚,他看到女儿和张成先的到来,急忙起身,又迎了几步,和颜悦色地:“张老师,我多不好意思,红梅的电话打来了,我该远迎几步才是。刚才来了一伙人,又送来了一道停工令。”
张成先虽然强抑着情绪,还多多少少流露出失落的表情来,忙与王忠诚握手作了简单的寒暄。王忠诚就开门见山地作了介绍。
王忠诚待人接物都是坦诚的,所以也没有多少修饰的词语,他道:“张老师,我还是叫你老张哥吧,你能来帮我,我欢迎。在这里搞开发不容易哇,这半年来,我就是一块铁也被磨勩了,高王刘顾算是下堰的人物,还有下堰镇书记李虎这个座山雕。我被他们折磨苦了。这样吧,张老师你来得好,你在这里坐阵,我去跑门子。”
张成先说:“王兄弟,我是行外汉,你这个阵脚就怕压不住哇。”
王忠诚含蓄地说:“张大哥,别害怕,下堰的四大金刚八大神,其实都是纸老虎。在我的眼里就是几条饿狗,扔下几块骨头就打发了。”
张成先笑了笑道:“奥妙原来在这里了,我明白了。”
浩浩长风,冥冥日夕,芦花飞白的深秋。空中有无数片的残叶和败草在随风游荡,要是在往年正是大雁南飞的季节,可是今年,除了飞叶和烟尘,那是空空如也。别说寒雁,就是麻雀也寥寥无几,好个寂寞苍凉的云空,白云卷舒,随着落日的临近,四面八方,团团雾霾慢慢地升起,黑沉沉的天,黑沉沉的地,天地那是一片乌烟瘴气……
工地的大门外就是一条大公路,王红梅在焦急地等待父亲的归来,她审时度势地考虑着。
王红梅心里很着急,如果打通不了关节,不能复工,若是无限期的延工,银行的贷款在长息,租用的建筑器材的租用金,还有这么多的工人的工资及生活开支,损失是不可估量的,甚至于数百万的投资就真的打了水漂,太可怕了。也不知老爸去县求神问卜,能否打开一扇门?
她心急如焚,一次次走到大门外的公路上向县城的方向张望。一班班过路的班车开来,又驶去,就是没有看到父亲归来的身影。张成先在工棚也坐不住,不止一次地走里走外。老人展望长空,不由自主地也滋生几分的忧虑。老人自言自语道:“只见秋天来,不闻雁鳴声,可悲可哀哇。”
张成先再次走出了工棚,走出了工地,与王红梅二人一起走到公路旁,从老少二人没有笑容的脸上不难看出他们且有几分的焦急。
王红梅望了望远方,回过头来道:“张老师,在我小的时候,每逢这个季节,空中有多热闹,飞过无数的雁阵,现在是季节改变了,还是雁子改变了迁徙的生活规律?”
空旷的云空,没有鸟飞,没有雁鸣,惟有白云在飞度,秋叶在风中翻滚。
只见张成先老人长声叹曰:
“黄河故道览金秋,花老叶黄眼中收.
多年不见空飞雁,惟瞧尘起自多愁。
人如虎,暴无休,自从有枪更恶毒。
杀得物绝从不留,但觉人间长忧忧。”
王红梅拍手叫好道:“张老师您这首诗说得好,就比如大好的人间,大好的社会,出现了强梁恶霸和贪官污吏,我们的老百姓就像那可怜的雁子,灭绝待尽,岂不可恼可恨。”
张成先老人含沙射影地说:“雁非大自然所灭,皆命丧人口。人类是现代地球上最凶恶的杀手,人类的这张嘴贪馋至极,过去人不吃的东西现代人吃,比如蛇,老鼠,直吃的山空兽绝,水空鱼稀,也许那一天会吃个路断人稀。能吃个路断人稀不是豺狼虎豹,是人,是强梁恶霸,是贪官污吏,可以说是人吃人。”
王红梅感慨地说:“是啊,先不说人吃人,就说人吃飞禽走兽,就连最平常的麻雀现在也少见了,枪杀弹打网子捕。河里的鱼网捕鹰擒电触毒药,残暴的人类对待同住地球上的其他物类心狠手辣,不仅动物们惨不聊生,多少物种处身濒临灭绝的下场,让有良知的人类痛心和同情。”
张成先老人道:“去年的春天,我房后的一棵树上有一对鸟夫妻在枝头上安了家,我几乎是每一天守在树下,唯恐有人偷猎。我还写一行字贴在树干上......”
王红梅问:“写的是什么字?”
张成先道:“二十几个字,写出了我爱鸟的心声。
春来莫弹枝头鸟,老鸟若亡灭幼鸟。
人心鸟心都是心,你有儿孙应惜鸟。
王红梅道:“别说鸟,就说夏天的蝉,过去远近一片蝉鸣,现在呢,走上十里二十里,谁听到几声蝉叫?也被暴戾无情的人类吃绝了踪迹,夜逮晨捕,不留一分生机。去年夏天,我来到一个村头,偶尔听到柳间有一蝉啼,感觉到新鲜和好奇,没有想到来了三个孩子,张上小网,然后再摇晃那树,惊飞了那蝉,却一头扎进了网中,那可怜的蝉还没有逃出人手。我也想我们的地球不仅是人类的,也是地球上凡是有生命力的每一个动植物的。人类设网捕蝉,是何等的残酷。为什么我们的人类不能去惜世爱物呢?我也写了几十个字的感想:
若知天有网,莫要过天飞?
谁结银丝捕蝉虫?为何没有怜悯心?
张成先也煞有惜情道:“过去的蓝天碧水如今几乎找不到了,往日的池塘水清如澄,每到夏天是孩子们游泳戏嬉玩耍的天堂,现在呢?都成了污黑的臭水坑。人类对大自然环境的破坏,那是肆无忌惮,化工厂,冶炼厂,造纸厂、宰杀厂等浓烟可吞天,污水能噬地。矿山,任意建设,无人问津。对环境的破坏,随心所欲,都好像晕了头,道不知几时能清醒?天无蓝地无绿,人无笑语鬼在哭,那一天为期就不远了,可哀可叹哇。”
王红梅笑了笑说:“能这么严重吗?”
张成先痛心地说:“过去的死人多是饥劳成疾,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现在的死人多是膘满肉肥,营养过剩,什么三高四高却是胖死的,高血压,糖尿病,脑血栓要了多少人的命。看周围的人有多少吃的肚大腰圆成了大肚子罗汉,多少孩子胖的像个泥娃娃而走不动路。原因在哪里?种地不用有基肥,猪屎羊粪,人的大小便白白扔掉,田是卫生田,地是清洁地,施的是化肥,喷的是农药。喂猪养羊不用野草蔬菜和粮食,饲养鸡鸭鱼虾都是洋饲料,三个月出栏,四个月出圈,更可怜的是那些鸡鸭鹅,从出壳到餐桌上只是三五十天,这是什么概念?假如你在炖肉,就是趴在炒肉锅上也闻不到香味,油有地沟油,食品里有超标的添加剂,人吃喝生活在这个环境中,哪里还有什么健康?这何尝不是杀人或是自杀。”
王红梅道:“所言极是,说起环境来,让人揪心,张老师您刚才说什么也许那一天会吃个路断人稀?这句话的内涵我明白了,是人的毒口在吃人,在互相残杀,在自取灭亡。如此下去吃个路断人稀也并不奇怪了。”
张成先道:“贪官污吏在吃人,强梁恶霸也在吃人,还有我们的地球被破坏了,这一切都比豺狼虎豹还要凶残。”
王红梅回答道:“污染环境,是当前人类的第一祸害,这是无可非议的事实。
至于要灭绝人类,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了?我想中国的老百姓他们灭不了,天下的人谁能吃得了,世界也灭绝不了。就拿我们大中国来言,没有全面灭亡的先例,过去没有,现在更没有,因为这是共产党的天下,这些强梁恶霸,贪官污吏也长不了。反腐倡廉是我们党常抓不懈的政策,那些老虎苍蝇,就好比是一点鬼火,见不得太阳的。人类所担心的还是环境的破坏,必然会造成大自然灾害,这个祸害大大地超过战争和其它灾难,当然了不包括核战争。”
张成先煞有介事地说:“眼下的世界面临着三大灾害,一是人类的肆意杀戮,猎杀所需的飞禽走兽,还有人类的自相残杀,那就是战争;二是环境的污染,必然会给人类酿成灭顶之灾;三是贪官污吏,强梁恶霸;这三害都是最能直接伤害人类,伤害的绝大多数都是我们平民百姓;它们都比虎狼凶残,如不根治,哪还有国和家,哪有平安和安康,人类的明天是黑暗,是灾难,是灭亡,那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
王红梅说:“地球是全人类赖以生存的母亲,全人类也包括共同生存在地球上所有动植物都是这位母亲的产物,保护我们的母亲,拯救全人类及生存在母亲怀抱中所有的动植物,是人类的责任。”
张成先心情异常沉重地说:“环境的污染,生态的失衡,还有战争都是人为的灾难,必须有所控制,有所抵制。再说到贪官污吏,强梁恶霸,有史以来那是根深蒂固。反腐倡廉也不是今天才第一次提倡,效果怎么样?匪夷所思,有的一阵风,也有的虎头蛇尾,还有的装模作样。有的杀了鸡吓了猴,惩了一戒了百,可是被吓的猴跑到深山老林藏了起来,日子长了也难免还要溜下山来?”
王红梅发声大笑道:”张老师你言过重了这是共产党的天下,这些强梁恶霸,贪官污吏也长不了。反腐倡廉是我们党常抓不懈的政策,那些老虎苍蝇,必死无疑。我坚信我们党反腐倡廉决心十足,不但杀鸡也杀猴,并且高筑备墙,要那些祸国殃民的孽猴一去不回
我们的国际地位也日益提高,红色通缉令下达到世界各地,外逃的贪污犯也无藏身之地,一样被抓捕回国,接受审判。”
正是:
哪有渡不过的河,哪有翻不过的山?
船到江心难补漏,马近悬崖收缰难。
那些打家劫舍、拦路抢劫,图财害命,又有几人有好下场,能看贼挨,别看贼吃,可是那些不要脸的家伙,至死靡他,仍是铤而走险,以身试法;还有官场上那些贪污的官吏,更不要脸,看多少上下级或同僚,因贪污受贿,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罪而丢职罢官,有的陷身牢狱,还有的掉了脑袋丢了性命而身败名裂,被万千人斥骂。要脸的人一但有了错,能当即纠正,追悔莫及,能浪子回头,重新做人,可是这些不要脸的人,他还毫不悔改,从不闭门思过。上述这些人都是不要脸,不要命的人渣,从皮到肉,就连骨头缝里都保藏着祸害,腹有害人之心,他的灵魂深处装满了罪恶和丑恶,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情味,类如虎狼。
社会上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说的是:有理则大,无理则小,知理的可敬,不知理的可畏。不要脸的人唯一的特点就是不知理,不懂理。死猪不怕热水烫,玩无聊是他的专长,再不好与你玩命。所以好人好像是怕他,这么一来他的脸皮更厚了,肆无忌惮,成了死不要脸。这些人的脸上刻着两道深深的皱纹,一道是利,另一道就是色。他们的一生都沦落在两道鸿沟中挣扎着。其实他(她)都很苦,得到的不管有多少在他们的心里总是嫌少,始终都没有满足。从来不考虑因此能失去的多少,名誉、自由,甚至是生命,在他临死的时候才能明白过来,那还有什么作用?后悔晚矣。
有人说:“再有钱的人,再有势力的人,再大的官,只要他们不讲仁义和道德,都是不要脸的人,我就看不起他们,他们这一辈子都白活了。人生在世别管寿命长短,不要脸的就是活到一百岁也不值分文钱。”
社会上这种不要脸的人,有男有女,很多很多。先说男人,这种男人品质恶劣,道德败坏,沾花惹草;嗜好女色。有钱的金钱诱买,有权的权威相引,甚至于强暴女性。他不是为了婚姻,只是为了玩弄。他穷的时候,那是迫不及待,剜到篮子里就是一棵菜。这种人一但稍有发迹,哪怕打工,手里宽裕一点,就充起了大头蒜弃嫌起老婆来。还有的人当贼做强盗,贩毒、走私文物,更作起熊来,三妻四妾。那要是当大老板更不得了,轰轰烈烈,成了出京二天子,妾是秘书,秘书也是妾,当年同甘共苦的妻子视如粪草,一脚踢出门外。也有个别政府干部,升了官被立即去更换老婆……
更让人愤恨的是有些人老婆换得勤了,走马灯一般换来换去。他不是成家立业,是在玩弄女性。
我道想问问这些人;人有母,你也有母,你欺人母,当想人若欺你母,你心下如何?人有妻你有妻,你欺人妻,当想人若欺你妻,你心里可安?人有女你若也有女,当你欺人女时调个角度,那人来欺你女,你可能心甘情愿?你能欺人母同欺己母,你欺人女如你欺你女。将你心比人心,还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种人丧心病狂,可俾可耻。色贼、盗贼,都是贼,有的因流氓犯罪,入监判刑,或者被押上断头台;
老辈人留下这么一句谚语:十个赌客九个输,十个嫖客九个孤。仔细想来很事实,有据可查。身边的人好赌者有几人能富贵?有几个不思悔改的色狼能儿孙满堂?
在这里再说说女人:就拿杨梅和吴辛为例。他们结婚了,他们都是二婚,那杨梅明是七婚八婚,暗的还不知是多少?有人评论她的婚姻仍然是:
短命夫妻薄如纸,同床异梦不一心。
莺花犹怕风光老,岂可教人枉度春。
萍水相逢即分去,洞口桃花空笑人。
昙花一现几时红?浪上水草没有根。
杨梅和李岩他们的婚姻典礼办得有声有色,热闹的不得了,花好月圆,有人说花是秋后的菊花,月是二十日后的残月。尽管如此,菊花也是花,残月也是月。的确也是“郎才女貌”,有二人的五个同学前来贺喜,每人送了一副喜联:
张姓同学送联:
琴瑟和谐花烛夜 凤凰正配洞房春
李姓同学送联:
当年痛失同林鸟 此日欣瞻比目鱼
王姓同学送联:
千里姻缘一夕会 半生佳偶百年亲
赵姓同学送联:
花开二度非常美 月缺重圆分外明
马姓同学送联:
两条老牛拉破车 一对旧缸装陈醋
朱姓同学送联:
玉笛再吹,两次都成梦;
梅花三弄,这回算是春。
十年有臭,丑陋难遮;
妖由人兴,恶名难灭。
李岩这次婚礼,真是大出血,他们的喜宴就办了一百多桌,灯红酒绿,彩礼就收了一百多万元人民币。杨梅和李岩,一个是腥的,一个是臭的,都没有香味,正是臭味相投;一个是流氓,一个是破鞋,可以说是男盗女娼,盗不一定是偷去抢,当官人去贪赃枉法,贪污受贿更为大盗。总之他们的名声都不好,所以很容易结合。就好比男人是秃子,女人是疤眼子,他们结为夫妻,二人约法三章,你别嫌我是秃子,我也不嫌你是疤眼子。顺理成章,彼此彼此也就一条大道通长安。杨梅和李岩结婚了,一对不要脸的男女,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还不知能干出多少坏事来。
最能感觉到这次婚姻甜甜蜜蜜的是李岩,他知足了,悠悠然如找到了登天梯,杨梅就成了救世主,成神成仙便指日可待了。
一轮明月照九洲,有人欢乐有人愁。杨梅和李岩结婚的那天夜里,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那是欢天喜地,陶醉于新婚的甜蜜之中。李雪的心里很不是一个滋味,大有凄凉感,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向她袭来。女儿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动画片,那熊大熊二滑稽的表演,四五岁的孩子怎么会理会妈妈的心态呢?看到妙处笑个不停。
她坐在床前,思前想后,心里很难受,懊丧和烦恼,凄凉和悲伤。
正是:寒灯独不眠,愁心转凄然?今夜思不断,不知有几年。
是的,她不能不愁,人过中年,守寡难,难守寡,不是守不住,而是苦难言。禽有双,兽有伴。她却孤零零地独守空房,这才理解到:沉默寡言这个成语中的四个字的内函。沉默;好比黑夜中一条孤独的狗沉落在清冷的环境中,这狗的身边还有一个一言不发的寡妇,因此就产生了沉默寡言的这个成语。她还想起李清照的一首词:
凄凄惨惨戚戚……
古往今来,夏暖冬凉,大自然的规律和人间的世态还是没有改变。一样的苦楚,一样的腔肠。
千年奔走空皮骨,信知人间行路难。
李岩杨梅他们的蜜月是在国外度过的,他们旅游了欧洲等五国,浪荡了三个月。
他们回国了,浪也浪够了,一辆豪华的小车驶进小区在别墅群前停下,李岩和杨梅下了车。两个老太太各带着一名幼童,从此经过。
男童(指着杨梅):“奶奶,外星人,看外星人。”
女童(指着李岩):“奶奶,他是玩猴的。”
李岩和杨梅匆匆进了他们的别墅。
两个老太太就说开了,没有一句是好听的……
杨梅走进土地局,可把土地局人吓坏了,杨梅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她在哪个鬼地方整的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鼻梁垫得太高了……
有人说:“是美国大鼻子…….”
杨梅双眼皮割得太深了,还栽上了黄眼毛.
有人说:”是英国女鬼子。她活脱脱地成了妖怪……”
还有的人指手画脚叫嚷开了,说她是:“三八式日本造…….”
认真不自在,作假费功夫。
美女算不上,整过不如初。
父精与母血,方把你孕育。
见闻囿于鬼,难还真面目。
张扬已经住了一个星期的院,这天下午他出院了。今天中午与王红梅说好的,要去下堰她父亲的工地看看。所以,他们便驱车前往下堰。到了下堰,红尘滚滚,日去西天,已经是黄昏了。
张扬和王红梅在下堰老梁的工地见到了老王和张成先,当张扬得知老王要准备拿40万人民币去打通关节,直急得张扬叫苦不迭地说:“这些人都是见钱眼开的家伙,这40万元人民币,不是个小数字,肯定是五鬼分尸了。”
王红梅问:“能不能打水漂?”
张扬沉思了一会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乃贪心无厌,一个个无底洞,怕是填不满哇,焉能就此罢手的?”
王忠诚一声长叹道:“阎王爷不嫌小鬼瘦,真要吃死我不成?他们正是一伙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下堰,下堰,天南地北我都去过,都是平平安安,难道说这里就是我的绝地?”
张扬:“是不是还有别的路可走?”
王忠诚又一声长叹道:“实逼处此,我又能奈何呢?身其余几,走一步算一步,活一天算一天吧。”
张扬深思熟虑地说:“王叔,你的女儿王红梅把你在下堰做房地产开发以来,凡她能知道的都作了分析性的介绍。不能说下堰这个地方的社会风气低劣,这里的广大人民群众是积极向上的,不能否认基本干部群众勤劳和善良,只是个别人缺乏良好的素质,就拿高王顾刘所谓的四大金刚,他们是害群之马,还有那个腐败镇书记李虎等人。这些人狼狈为奸,活动于密室,点火于社会,上下串联,八方呼应,拉起一个山头,而形成一个又黑又红,或者说说红包黑的黑恶集团。”
王红梅插言道:“地方保护主义。”
张扬摇摇头道:”还算不上地方保护主义,充其量只是个小庄狗群。人常说大庄的人精,小庄的狗凶。当一个陌生人走进一个小村庄,那里的狗没有见过多大的场面,其狗性养成极端的疯狂。一犬吠影,于是就百犬吠声,向那个陌生人齐扑而上。所以王叔你的处境就同一个陌生人走进下堰这个小地方,这里的狗能不围攻你吗?八面埋伏,十路伏兵,欲同电影《西游记》中的唐僧陷身魔窟,那群张牙舞爪的妖怪,群哄而上,一起向你扑来,都想长生不老,吃块唐僧肉。”
老王感叹地说:“唐僧有孙悟空搭救,那我呢?无人搭救是死定了?”
张扬道:“王叔,你虽然不是唐僧,下堰的李虎,高王顾刘,所谓的四大金刚,八大罗汉,也不是神话中的妖魔鬼怪。老叔你就好比一只苍老的羊,他们就像动物世界中的狮子老虎哪一个不见猎心喜。你来下堰开发,确实也是一块肥肉,引来了一大群饿狗,黑狗扑上来撕一块,黄狗来咬一口,花狗来了也想美餐一顿,可怜的老叔,你身上能有多少肉,今天又与吃人不吐骨头狗遭遇,你老的最终结果能全身而退这就最好不过了。”
老王摇头,苦涩地说:“全身而退?我连想也不敢想,我坐上了无底的船,又置身汪洋大海中,已经是孤独无助,我一辈子的心血要在这下堰熬干,心如天高,命比纸簿,有赚钱的心,却没有赚钱的命,这一回算是血本无归,只有死路一条了。”
王红梅也伤感地说:“走八千闯一万,别来下堰转一转,这是附近人对下堰的评价,可见下堰人是人精,地是绝地。”
张成先道:“我虽然来下堰短短的四五天,却发现了一样在别的地方见不到的东西,那就是邪气太盛,尤其是下堰街上的人,当然也不是全部,他们的眼睛都是竖立着长的,鼻子却横着生的,容不得外乡人。”
老王道:“说准确一点,街外的人何尝不是一样受欺负。我真不理解下堰街上人是什么心态?说什么:凡来下堰投资的,都是笑着来,哭着走。”
老王老人说到这里,呜呜地哭了.......
当天夜里,老王病了,病的还不轻,心病加身病,差点要了老王的命。
这且不说,还是说说张扬和王红梅,二人缓步向黄河故道的大堰走去。
下堰雪落飘扬扬,沟洫水流长。
何必来下堰?遭遇一群食人狼。
扒皮吃肉吞骨头,只剩北风凉,
马放悬崖疑无路,空自把情伤。
王红梅也无奈地叹着气道:“下堰岂难说就是鬼门关?贪官在觊觎着,列强在盘算着,贼人在惦记着,这伙人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真乃是雁过拔毛,让人担心而又寒心。”
老王慢慢地抬起头,悲哀地说:“下堰就是我的葬身之地?我的这一条老命便断送在这个鬼地方不成?好侄子,你可有能救我不死的良策?”
张扬道:“我也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只能说是个建议吧。”
老王道:“说来我听听,也许对我能开卷有益。”
张扬道:“王叔,高看我了。”
老王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侄儿你在部队是个干部,来地方是个领导,能力和经验必定比我丰富。”
张扬道:“自然老叔这么信任我,可是我说得也不一定正确,只是供你参考。用人是关键,不能志同道合者切不可用,若要重用,百害而无一利。”
张成先道:“说得对,志同道合乃合伙经营之根本,道不同岂能同谋。”
老王道:“这个道理我何尝不知,农村人也常说不是一辆车上的骡子也拉不到一起来。人到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到了人家的一亩三,显不了我的二亩六,强龙还压不了地头蛇。我已经被四大金刚绑架了,成了他们的傀儡。他们安插来的人我哪敢不用,他们是狼,我是羊,任从猎杀却无力披敌。”
王红梅百感交集地说:“不能从他们的束缚中解脱不出来,鸡飞蛋打那是毫无疑问了。”
老王咬牙切齿地说:“高威风派来的庄勇、林强二人,我明白这两个人是他的心腹,不可小觑,是来掌控我命脉的强手。他二人是棋手,我是棋子,只能不心甘情愿地接受他们的摆布。他们要我去南我哪敢去北,他们要我打狗,我不敢撵鸡,他们点头他不敢摇头,他们搭台子唱戏,我不敢在被窝里放屁,他们做主我做奴,他们操纵了全盘,每一分钱的开支也必须由他们来发号施令。”
张扬非常震惊地:“以达到如此地步,实令人匪夷所思。”
老王说:“小区使用自来水乃合情合理,可是庄勇林强二人只为自己私利而强行打井,我明知内有猫腻,却只能无可奈何,好几万元钱有影无综被装入他们的私囊。”
张成先说:“是的,来工地办事的,找庄总,林总,在下堰是所周知,在公众的眼里老王就是看工地的老头。”
张扬大怒道:”岂有此理,本末倒置,主次颠倒.......”
老王道:“在这个时候说这些都是没有作用的。”
张扬道:“那就说现实的把,当然了我并不是说万事不求人,成功还得靠自己。”
老王:“靠自己?我是水牛掉进枯井里。”
张扬道:“自己不是单纯地理解为你自身,你不是有儿子和女儿吗?”
老王摇摇头道:“靠儿子?儿子是在职的国家干部。”
张扬道:“你不是也有个女儿吗?”
王红梅大惊道:“你说我?不行,不行,我哪够这个料?”
张扬道:“自信是成功之本,我看你够这个料。”
老王连声说:“张镇长,你高看我女儿了,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根本是不行的。”
张扬说:“走,出去我们谈谈,只有你才能救老叔。”
张扬说到这里起身向工棚外走去,王红梅也随后而来。
议事者,身在事外,宜悉利害之情;
任事者,身居事中,当忘利害之虑。
说来今夜很奇怪,一会儿乌云斗暗,一会儿又云去天清,这会儿,天又晴了。可见秋夜皎皎明月下的老黄河里的水是澄澈空明的,与素月的清光交相辉映,俨如琼田玉鉴,是一派空灵、缥缈、宁静、和谐的境界。传了几声好像是雁鸣,这是多少年来与世隔绝的雁鸣声,前文也已经说到,曾记得几十年前,每到秋未至第二年早春,雁群不绝,近十年了,再也没有雁来,也没有雁叫,为什么?都是可恨的人类肆无忌惮地猎杀。说来人类产生世界上最凶惨的物种。所以美国人研究多少杀人武器,主要来杀他们的同类,那就是人类。因此,科学发展了人类,也许将来科学还要灭绝人类。话别扯远了,继续讲这个故事。
下堰人对待外来的投资商,就像人类猎杀鸿雁那样,能斩尽杀绝。当然能杀雁的人也只是少数万恶的猎人。对外来的投资商人的敲诈勒索也不是所有的下堰人,只不过官有李虎,高威风,恶霸有所谓的四大金刚,八大罗汉等,就因为有这几匹害群之马搞乱了下堰文明,给这块人杰地灵之宝地抹上了讨厌的一笔,又黑又臭,而令人嗤之以鼻。
履舄交错贪官多,趋之若鹜成大祸。
反腐倡廉急需要,百姓号啕哭死活。
张扬护送王忠诚去了医院,王红梅还得回家向母亲说明情况,解劝一下母亲的心情, 王红梅离开了下堰回到大运河县县城她父母亲的家。
王红梅(自言自语着):“我王红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没有自己的家了,是一只形单影孤的孤雁。人常说一个嫲嫲活到九十九,还留着娘家作后手,要不是娘家收留我,还不得流落街头。我那老母亲在父亲的面前乃合格的贤妻,在儿女面前也堪称良母,生性慈祥善良,爱夫教子有方,当面教子,背后教夫,宁吃九分亏,不占一分便宜。这就是她劝夫教子的信条。与人为善,与世无争。这八个字就是对她最合适的人生写照。因此我爸当了三十年村干部,在他人格官品的字典里就找不到“贪心”二字。”
势利纷华,不近者为洁,近之而不染者为尤洁。
张扬和王红梅来到病房 ,王忠诚躺在病床上在吊着水,张扬和王红梅守在病床的左右。
张扬:“幸亏抢救及时,王叔的病情稳定了,要想清醒过来还得需要时间。”
王红梅:“是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爸还不是气火功心,才患上了脑血栓,就是治好了,保住了命也难免还会留下后遗症。下堰那个烂摊子谁来收拾?”
张扬:“我也在为你考虑。”
王红梅(叹息着):“身病心病来,也许你就是唯一的灵丹妙药。”
张扬道:“我也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只能说是个参谋吧。”
王红梅道:“说来我听听,也许对我能开卷有益。”
张扬道:“妹妹你高看我了。”
王红梅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在部队是个干部,来地方是个领导,能力和经验必定比我丰富。”
张扬道:“自然妹妹这么信任我,可是我说得也不一定正确,只是供你参考。用人是关键,不能志同道合者切不可用,若要重用,百害而无一利。”
王红梅道:“说得对,我听你的。
张扬说:“只有你才能救老叔。”
王红梅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在苦苦思考着,煞费苦心,绞尽脑汁……
张扬走到她的身边道:“我爸一个人在工地,三个施工队在施工,我不放心,你在这里护理王叔又走不开,我想我已经挂职了,去下堰帮助你操理几天。“
王红梅十分感激,眼含泪花,她没有说出话来…….
古人云:
交友须带三分侠气,做人要存一点素心。
工人们在施工着。
庄永西装革履,头带安全帽打扮的半雅半俗在工地转悠着,林强在工人中呼三吆四。一个小施工头他叫陈小田,他走向他二人,嬉皮笑脸地问:“王总滚蛋了,说来你二人就取而代之了,谁是正总谁是副总?”
庄永:“陈小田你看不起我和林强?”
陈小田:“岂敢,岂敢。”
这时张成先走来。
陈小田问:“这个老头是干什么的?”
林强:“雇来看门的。”
张扬已经来到了近前。
张扬:“他是王老总请来的管理。”
陈小田:“是王老总请来的管理?”
庄永:“好吧,陈队长赶快要工人停工。”
张扬:“为什么要停工?”
庄永:“一层一结算。”
陈小田(附和着):“是的,合同上就是这么写的,这个管理不是白管理的,拿钱来吧。”
林强便在工人中煽动起来:“都停下,停下,领完钱再施工。”
工人们都停了工。
张扬:“自然有合同,那好说,一层一结算,那就把合同拿来吧。”
一弯月芽儿斜挂在堰脚下一棵老槐树上,漫天的浮云飘来游去,那月儿就像一叶小舟在浩瀚的水面上艰难地游戈着,时隐时现,时出时没。突然起风了,天上的云层厚了,就像一顶帷幕将昏月残星严严实实地覆盖了,风越刮越大,那风刮过老槐树稍,刮进不远的小松树林,又肆无忌惮地向一片小竹林刮去.......
张扬触景伤情地歌曰:
人生好比一条船,船渡长河路几千。
河有长短宽和窄,有时直来有时弯。
水有深浅缓和急,也有暗礁和险滩。
风平浪静能有几?多是惊涛浪连天。
胜败全靠我自己,自强自立休怨天。
船行万里靠舵手,心明眼亮路自宽。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本网所有发布的剧本均为本站或编剧会员原创作品,依法受法律保护,未经本网或编剧作者本人同意,严禁以任何形式转载或者改编,一但发现必追究法律责任。 原创剧本网(juben108.com)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UserData} {$CompanyDa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