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二酒鬼酒驾丧命 张扬婚姻也破碎
说的是:
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
琪花瑶草赏无尽,青云道上处处通。
琼浆玉液饮不尽,嘻嘻哈哈到天明。
得意之时莫狂欢,将军尽数难弯弓。
这一日,杨赐一行男女四人开着两辆车来到一二百公里外两省三县交界处,这里有一家野味酒馆,开酒馆的老板是个有多方面势力人物,民不敢惹,小官恐大官惧,四面玲珑八面通。这个酒馆可谓是神鬼不怕,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中游的,什么国家保护动物应有尽有。不仅如此,吃喝嫖赌能供其所需,男有鸡女有鸭,样样都能服务,还能提供讨债、报复业务。说白了就是一个黑社会黑势力的黑店,生意做得十分红火,日进斗金。没有万元以上的消费你别来,也根本不予接待。这里的保卫都是真枪实弹,说来也许有人不信,因为你没有去光临过,那是少见多怪。
杨赐四人却是这里的常客,在这里花天酒地、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吃饱了喝足了也玩得尽畅了,便带着浓浓的兴趣和酒气才离开这个消魂的极乐世界。
戚收购与郭建设同车由郭建设驾驶,开在杨赐、一枝梅的前头,就这样两辆车驶向了公路。
这两辆车行驶至离茅草山村不远的地方,酒神对郭建设已经发起威来,前面有辆大型重货车满载着一车货物同向正常行驶着。郭建设没有喝多?一瓶老茅台白酒,五瓶青岛啤酒,要不是开车,这些还是不在话下。头脑发涨,神智模糊,盹意向他袭来,那两片眼皮在一个劲的打架,如同行云驾雾总是飘飘然然,荡荡悠悠,一声巨响,这辆飙车速如电,快如风一头钻进了大货车的车底下,可怜车毁人亡,一场惨剧发生了......
戚收购和郭建设是生死的朋友,这场酒驾才一起来,一起去,杨赐和一枝梅亲自把他们二人墓靠墓的葬在一起,活时同欢愉,死后不分散,真是同生死共患难,之死靡它,好一对难兄难弟。
古人有训:
禹恶旨酒,仪狄见疏。 周诰刚制,群饮必诛。
窟室夜饮,杀郑大夫。勿夸鯨吸,甘为酒徒。
布烂覆瓿,箴规凛然;糟肉堪久,狂夫之言。
司马受阳谷之爱,适以为害;
灌夫骂田蚡之坐,自贻其祸。 噫,可不忍欤!
解释:
禹在位时,有个叫仪狄的会酿酒,禹喝了后感到很甜,感慨地说:“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
于是就疏远了仪狄,永不与其往来。
《尚书》记载;周成王告诫康叔说:“酒能成事,却也能坏事,最能坏了国家大事。水酒红人面,它能麻痹人的神经,酒壮英雄胆,却也能助匹夫勇,你对酒要严加控制,如果有人聚众饮酒,你应 当拘捕归案,我要全部处斩。”
《左传》记载:郑国伯有嗜酒如命,并有地窖专供他夜里饮酒,后被人打死;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丧命于酒色之中,醉生梦死,看天下酒鬼有几人能成大事。有这么一句话,酒色之徒有谁敢用?酒囊饭袋乃无用庸辈......
唐朝李适之在玄宗时为左相,每天起来就饮酒,花了万两黄金,和赊账饮酒,何不如大海中鯨鱼吞吸百川的水一样?吃喝嫖赌乃人家大害,喝便是饮酒。如此花天酒地不但伤肝损心,凡酒色失度有几人能长命百岁?有几人不家破人亡?
晋朝孔群,生性爱酒。王导劝诫说:“你常喝酒,难道没有看见盖酒坛的布,时间长了就会腐烂吗?”
孔群回答说:“你没有看见肉,用就糟腌了保存时间更长吗?”
如此一回一答,自然使人明白什么是箴言,什么是狂言?酒能使人变态,酒后无德,就能一语道破,酒后的话乃不名一钱,一派醉腔,还有什么名节和身价?
春秋时楚恭王和晋厉公在鄢陵打架,此时楚司马光子却口渴想喝水,佣人谷阳拿着酒进献司马,司马以酒当水,结果醉卧不起,殆误军情,招至斩首。
西汉灌夫因饮酒个量,在丞相田蚡的婚礼上耍酒疯,大骂丞相田蚡和程不识,结果遭到弹劾 ,连帮他辩解的窦婴也一同被杀。
为此我也写了一首诗:
酒之忍
酒乃断肠药,可饮不可多。
酒大能伤身,过甚命能灭。
贪酒可旷事,酒乱成大恶。
酒能壮人胆,亦能将志磨。
禹见仪狄远,灌夫酒惹祸。注(1)
酒使人变鬼,狂颠成酒魔。
醉来惹人怕,人见人避过。
酒资何处来?家亡事业破。
注(1):禹在位时,仪狄会造酒,禹担心酒能亡国便疏远了仪狄。
西汉灌夫因酒过量,在丞相田蚡的婚礼上耍酒疯而被杀。
再说茅草山庄的李姓乃名门望族,大户人家。李成功也算是李姓人中的头面人物,他名叫成功,其实并不成功,他有三个女儿,长女李雨,次女李露,小女李雪,儿子李岩,在他们父子女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存在着一定的毛病,当然了人无完人,金无纯赤。
在这里再说说李岩,他在个人的婚姻上也是多风多雨,认真地说来婚姻和事业是衡量一个人的人生好坏的试金石。
话说这一天,雷声,闪电,狂风暴雨没完没歇地向人间猛烈地袭击着。三月的平原,雨后新晴,经过雨水的洗涤,空气无丝毫的尘埃,显得特别清新,极目远眺,原野是那么空旷开阔。
杨梅开着他的宝马爱车,心欢意喜。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却是李岩。
杨梅,何许人也?
杨梅也是茅草山人,与杨赐还是近门子,其父母都在县城工作,全家在解放后不久就迁居县城了。她工作在教育战线上,颜值较佳,性情泼辣,在生活及作风上不甚检典。
杨梅道:“张扬虽然是你的妹夫,却是你和他城官镇长的竞争对手,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张扬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正人君子,他也有婚外恋。”
李岩:“此话当真?”
杨梅:“你若不信我手机有他寻欢作乐的视频,你一看就明白了。”
李岩接过杨梅的手机看了视频后,勃然大怒:“好个张扬,如此欺负我妹妹我饶不了他。”
杨梅手机中的视屏是杨梅以张冠李戴的手法拼凑起来的,是她别有用心的作品。
杨梅:“你又能奈何,他张扬已经是城关镇代理镇长,城关镇是什么概念?好比皇城,天子脚下,过不了多久就是副县长、副县委书记,你这个招商引资办主任那就不在话下了。”
李岩:“你干爸是常委。”
杨梅:“没有我,没有我干爸,你这个招商引资办主任能到手吗?”
李岩,“张扬对不起我妹妹,我怎么办?”
杨梅:“无毒不丈夫,你把我手机上的视频下载送给你妹妹李雪,然后……”
杨梅驾车来到一座大桥上,透过明亮的车窗纵目四望,周围是一片多么美丽的景色啊!远处,可以遥望见大河上那座高架的铁索桥,近处,可以看到村边的绿树紧连着溪流的入河口。银白色的河水闪动着粼粼波光,大河里有星罗棋布的采沙船,晴日辉映更显得明亮。多么美丽可爱的景致,清幽秀丽,俨然构成了一幅天然绝妙的图画。
又有一辆豪华的小车驶至,王汉从车窗探出头来,笑嘻嘻地:“伙计,今天你就属于我王汉,听我安排。”
这个王汉何许人也?他爷爷是一个副县级离休老干部,他父亲是一个腰缠万贯的企业家,倚父之权,发展社会关系网,征收土地,银行办贷那是一路绿灯,有官好做官,有官好赚钱,他不但是官宦后代,也是一个富二代,父子同是县政协委员。往深处说,他也是韩阿三的拜把子的兄弟,当然了在大运河县也并不是郭四放他们一树独大,还有王家势力钱财相当。这且不说,只说王汉,他通官、通黑的两通人物。头上有大红伞遮风挡雨,囊中有亿万钱财,财大气粗,所以就无所不作,横行霸道、飞扬跋扈、有恃无恐。号称汉爷,名气大得很,很多人都对他弯腰鞠躬。
杨梅:“别瞎扯淡,今天有重任在身,前头带路。”
王汉:“是,听娘子安排。”
这两辆车过了桥却更道顺着河岸而去,岸上一条水泥路随着河岸蜿蜒而伸展,河岸上的树密密麻麻,阳光照在树叶上,熠熠闪闪也是别有风情的美景。
一条水泥叉道下了河岸,岸下就是一个古镇,好个富饶丽的乡城,街道较为开阔明亮,四通八达。有若干建筑群而形成的小区,多半都是半成工程。这座小城镇的西侧旁河邻山,虽然是一大片户居型自然街道,基本上都是崭新的小楼房,整整齐齐座落在不同街道的两旁。
两辆豪车在一条小街的头一家的大门前停下。
这户人家别具一格,楼房建筑得更雄伟,更宽大,好一所庄园,森严壁垒,炳炳烺烺,龙檐凤脊,绿树四合,虎虎生威,大门左右还伫立着一对呲牙咧嘴的大石狮子。给人可畏有超越常人的感觉,不是凡人的府第。
王汉已经手机联系好了,一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中年汉子垂手恭然站立在大门前,他头圆体肥,大肚凸腹,有绅士的风度。
正是:
小人趾高气扬,随心搅泥扬波。
这户人家的主人名高威风,某村支部书记。
高威风快步走到王汉的车前,开了车门,笑容可掬地似扶似搀将张汉接下车来,便一句一个汉爷。
高威风:“汉爷,请——”
王汉:“高书记请——”
他们三请两让进了家门,杨梅跟后而来,正楼的门敞开着,她举目看去,大吃一惊,这哪里是百姓人家,简直就是一所富丽堂皇的宫殿。室内乃刻梁画栋,金碧辉煌,新颖的装潢,跨时代的家具,壁上的名人字画,条矶上摆放着金牛玉马,给人有古风古味古雅古韵的感觉。
一阵寒暄和介绍,当然了其人和王汉早就是狐朋狗友狼狈为奸了,只是杨梅和这个人是第一次见面,有王汉来穿针引线了。当此人听说是大名鼎鼎的土地局长的到来,虽然不是一个县,还是宠若惊的,他连声感慨地说:“大局长能光临鄙人的寒舍,乃蓬荜生辉,三生有幸,有失远迎,恕过,恕过……”
王汉也云天雾地将此人美化了一番,道:“高公乃此地名门望族,该村支部书记,换句话说,就是这里的土皇帝,能呼风能唤雨,能要好人做牢,能要坏人逍遥,能要死人说话,能要活人断气……”
王汉本来就是腹中只有半瓶墨的浑人,粗人,他实际连初中还没有上完就离开了学校走上官场,走上社会,还稀里糊涂地办了大学的文凭。他不管什么词不达意,轰了一阵炮,还没有把这位高大人姓名报全。
还得高大人再作补充:“在下姓高名威风。”
王汉又道:“威风,威风,名副其实就是威风。”
杨梅笑而言曰:“久仰,久仰再介绍一下,这位我们县招商引资办主任李岩李主任。”
高威风煮上名茶,他们一面品茶一面交谈起来。
鱼找鱼,虾找虾,乌龟王八是一家。
还是王汉性子急,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是多年的金兰好友,我地有一个张姓采沙人,是我的一个仇人的弟弟,更是杨局长的仇人。”
高威风想了想道:“在这段河中采沙,哪里的人,姓甚名谁我都了如指掌,是有个姓张叫三木的你们县的人,这小子不是创业的人,全镇有上千人信主(天主教)的,多是老年人,唯一的一个年轻的男人就是他。”
杨梅信誓旦旦地说:“信仰是自由的,不管他信何种教,我们都不反对,但法轮功不能支持,它属于邪教。”
高威风说:“他过于投入了,据说他每一个月得有一两次三天三夜不动烟火,三天水米不进。每一天一早一晚向主跪拜祷告两个小时,平时只要他开口就是主,逢人说话都是圣经,高唱教歌。在他的心目中,什么家,什么老婆孩子都抛得无影无踪,九天云外,听说还离了婚。有一次他的儿子病了,病的还很重,他却不以为然,说什么:他的儿子不会死的,因为有神的保护。”
王汉哈哈大笑道:“混蛋的逻辑,把他送到火车轮子底下,看他能不能不被火车碾死?”
高威风继续说:“他有两个去处,一是教堂,二是他和一个也信主的寡妇鬼混在一起,走出教堂就之死靡它泡在她的家里。”
小丑说小丑,狒狒说猕猴。
说起张三木何许人也?张扬的弟弟,他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混蛋,他不信勤劳能至富,也不信家和万事兴,却信主。信仰自由也没有错误,可他竟走火入魔,他把毕生都投入在愚信天主的行业上了。
兼弱攻昧,无耻至极。
张三木精神疲惫从基督教堂走出,脚步凌乱,口中喋喋不休地:“我的主我的神,我的主我的神……”
张三木敲开了大门,开门的是位年轻妇女,打扮的半俗半雅,头上插着花,脸上搽着粉,染唇描眉,穿得土洋结合,红花褂子,绿绸裤子,紫色高跟鞋。疑妖似鬼,走起路来风摆柳,未从说话先动手,不是拉就是摸。这个女人绰号万人席
万人席(喜出望外):“我的人呐,我想死你了。”
张三木(下流):“我也想你,那是旱苗思雨,朝思暮想。”
万人席:“你有你的老婆栓着一条腿,不是我离婚的女人似放闸的水,想往哪流就往流,不过,人朝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就看你投入不投入。”
张三木从囊中取出一条金项链,多情多爱地带在柔情似水的万人席的脖颈上。二人牵手搂肩走进院子,哗啦一声关上了大门。
古人云:
水不波则自定,鉴不翳则自明。
故心无可清,去其混之者,而自现;
乐不必寻,去其苦之者,而乐自存。
张三木却恰恰相反,他也有文化,也有知识,看表面,衣冠楚楚,举止言谈也是文质彬彬,言之凿凿,满口的仁义道德,其实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高威风绘声绘色地谈论着张三木。
杨梅道:“我虽然不信主,在无意中看过圣经,说得也甚有道理,要人做好事,行善事,也没有三天不吃不喝的这个规定,纯粹是歪曲了天主教。”
王汉有些不耐烦了道:“别扯远了,我们来请老弟帮个忙。”
高威风道:“只要汉爷需要,我高威风赴汤蹈火绝不推辞,但不知要我帮什么忙?”
王汉道:“要是在我们大运河县就无需麻烦高老弟,要报复的这个人他叫张三木,他虽然不是千里万里,却隔着县不好整,叫什么鞭长莫及,所以来借刀杀人。”
高威风有点吃惊道:“杀人?现在杀人不是个时候,法律太严,明哲保身,我爱莫能助。再说好鞋谁去踩这堆臭狗屎,给这种人过不去不值得,去杀他还怕脏了我的手。”
王汉笑了笑道:“我说的借刀杀人,你理解错误了,不是杀他的命,是夺他的采沙船,不能夺取,毁坏就可以了。”
杨梅道:“主要是报复他的哥哥。”
高威风问:“他哥哥何许人也?”
杨梅:“军官转业,现在是我们县城关镇镇长。”
王汉笑嘻嘻地说:“还是我们杨大局长的老相好的,泡了她还无情无义地一脚踹了,所以说爱得有多深,恨得也就有多深。”
杨梅瞪了王汉一眼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别瞎扯了,我们的用心良苦不为别的,那个张扬与我们县镇好多领导人都有过结,搞掉他的采沙船,张扬就无力归还购买这采沙船的一二百万元的贷款,我们要在经济上击溃掉这个混蛋。”
高威风道:“原来如此。”
杨梅取出一个存款折子道:“这里有十万元,密码是六个1,事成后还有10万。”
高威风道:“这个张三木信主已经着了魔,还又迷恋在那个寡妇的身上,很少去采沙船。”
杨梅:“那采沙船谁来操作?”
高威风笑着说:“鱼找鱼,虾找虾,神经病找神经病,张三木请一个醉生梦死的酒鬼为他打工,哪个采沙船不是日进万元,他却连柴油也买不起,张三木靠化缘生活,那个酒鬼靠酒精度命。”
杨梅有几分的感叹,也有几分的幸灾乐祸地说:“可就苦了他的混蛋哥哥张扬的一百多万元的贷款,仅利息就能长死他。”
李岩默不作声地听着,心里也在暗打自己的鬼算盘。
他想到的是:机会再也不能失去了,命有不永,时若我与,天能眷恋之,孰不错过。
两辆小汽车一前一后行使在公路上,在一片茂盛的水杉树下停下。王汉和杨梅还有李岩从各自的车上下来,在路边的树下席地而坐。
杨梅:“老汉,这个高威风能靠谱吗?”
王汉满有把握地说:“放心吧,我的大美人高威风乃下堰镇下堰村支部书记。虽然官不及品,可威压全镇,感召力南北二县。我们是一个道上跑的腿,一个马子里的人。”
李岩:“有必要吗?”
杨梅:“李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李岩在我的心里已经不是同志和朋友的关系。”
王汉笑着问:“你和李主任能是什么关系?”
杨梅:“是我后半生的寄托,李岩,我和王三弟是你升官发财的导师。”
李岩:“那就谢谢妹妹和汉弟。”
杨梅笑着说:“我们和高威风那都是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座主门生沆瀣一气。”
王汉:“彼此彼此,三年前我也为高威风办过事,高威风和两个手下开车来大运河县访友,酒驾轧死一位老人,就求到汉爷我的门下。受害人的家属有惧我王汉的势力,可怜的老人一条命三万元人民币就不情愿地私了了。”
杨梅:“狼狈为奸,循环利用。”
王汉:“今天我王汉找到他高威风能不答应吗?”
高威风的客厅里,高威风正在召开他的四大金刚黑会。哪四大金刚?高威风、王义、顾敢,还有人称坏骨头刘勇,还有一个人称笑面虎的沈铁。总之,这伙人都是乌龟王八蛋,没有一个是好鱼。
一个大块头叫王义道: “怎么做?在大哥高威风你的手里,还不是轻车熟路,易如反掌。”
接着一个身小如猴的刘勇,他接着说:“也不能打无准备之仗,那个镇长的弟弟何许人也,他的采沙船上还雇佣的什么人?也得摸摸底,小心没有小过火的。”
又一个光头黑脸的顾敢说:“我奉大哥之命,对那个张扬镇长的弟弟作了调查,张三木他的本名也许不叫三木,以他的父亲的话来说:三羔子不着调;他是个男人却生着一副小女人的体型,小巧玲珑,病态型的一张苍白脸,两只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却长期地被一副近视眼镜遮盖着。小鼻小嘴薄耳朵,他很健谈,有人说他的两片薄嘴唇太薄的缘故。这小子从小就生成一个傲气十足的习性,瞧不起平常人,有麻木不仁的状态。”
刘勇:“我也打听过他,这小子说他麻木不仁这乃一木;人常说宁生傲骨,不生傲气。他自以为是,聪明过人,其实却是一个十足的糊涂蛋。上学的时候从来不主动回答问题,当老师提出问题,同学们争先恐后地举手回答,他却坐在坐位上纹风不动,所以老师批评他是木头人,这乃二木;这小子自小就懒得出了名,人忙他不忙,不管是五忙六夏,他必须把觉睡足,就是火烧了屁股也醒不了,有人用木乃伊来形容他,这乃三木。”
高威风:“废话少说,说说具体的行动计划吧。”
王义:“毁船必须先毁船上的人,雇给张三木的也不是个好鸟。”
顾敢:“那当然了,能和狼为奸的是狈,同流才能合污。”
王义:“他姓李叫李猛,说我们坏,他比我们还要坏十分。喜新厌旧,忘恩负义,背信弃义,无情无义,狼心犬肺,所有这些形容坏人的字词用在他的身上,都恰如其分。有人说他是只狼,也有人说他是条狗,其实他连一只狼一条狗都不如,你我都离婚过,都没有他那样卑鄙和无耻,坏到极处,他的心,他娘的心比蛇蝎都要毒……”
顾敢:“说他怎么又扯到他娘的身上了?”
沈铁:“这小子坏十分,他娘能坏十三分。贤妻良母?他贪了个贤妻,却贪上了一个恶母,有人说有其父生其子,有恶母生恶子也是这番道理,就是这个恶母才毁了他的家,也毁了这个恶子。”
父不道,家必败荒,母不道,家无贤良。
一场强暴风雨席扫大地。
高威风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播放的是天气预报节目,他大喜道:“战机来了。”
他立即电话召集手下,时间不大,王义、刘勇、顾敢有的打伞,有的披着雨衣又聚集在他的客厅,拟定下毁船计划。
高威风:“天助我也,明天是礼拜日,因为这一天是信主的人做礼拜的日子,汤三木一定不会在采沙船上。还有那个酒鬼李猛在采沙船上就如此这般做他的功课,使人上船将其用酒灌醉,如果不在采沙船那就更好,明天夜里又是大暴雨,趁着这场暴风雨,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举毁船……
这是一个礼拜日,河面上大雾弥漫,天一亮张三木就急急忙忙下了船,紧跟其后刘勇、顾敢就上了船。
(采沙船是铁板铸造的,有喝沙的机器,在甲板上树立起一付很高的龙门架,船的一头搭着一个小木屋,是采沙人生活休息的地方。)
刘勇拍了拍船上的木屋门喊道:“李老弟起来了没有?”
这个酒鬼李猛,昨天晚上灌了一瓶老村长,醉生梦死,天大亮还像死猪一样地睡着。
刘勇这么一喊,他人醒酒未醒,坐了起来揉了揉忪惺的醉眼,应了一声:“是刘主任。”
刘勇嘻嘻哈哈地进了小木屋,道:“李猛兄弟,我给你带来两瓶好酒,九朝陈酿。”
这个酒鬼平生视酒如命,一听到酒就来了精神,一骨碌跳下铺来,迫不及待地:“酒在哪里?”
顾敢也进了小木屋,笑嘻嘻地说:“我还给你带来了两个卤猪蹄子,还有几根火腿肠。”
李猛(喜出望外):“猪蹄子,我快有一年没有吃它了,平时都是咸菜、生葱就酒,就是逢年过节也吃不上卤猪蹄。”
王勇(取笑):“你出家当起和尚了。”
当顾敢拿出卤猪蹄,他已经是口水碌碌,接过来就啃了一大口。
刘勇道:“我们三人慢慢喝。”
酒鬼拿过三只大玻璃杯子,打开酒瓶塞咕噜噜倒满杯子,先未让人就一饮而尽。
常言道,有心害无心,一害一个准。
刘勇只呡了两小口,顾敢也刚刚湿了嘴唇,这酒鬼就风扫残云一般,三大杯子下了肚,少说也有一斤。
伤害身体罪忌得是早酒晚茶,况且这个酒鬼还在酒醉之中,也是空肚子,饥肠辘辘,三杯酒下肚已是如火烧肝肠一般。
刘勇又为他满上一杯道:“小人无酒量,大人志气高,来,我们兄弟干上一杯。”
酒鬼真是醉死不说死,毫不犹豫地干下这一杯,顾敢已经在他的酒杯里做了手脚,将事先碾成粉沫的安眠片掺入杯内,作态地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来我们干一杯。”
他手疾眼快换下酒鬼面前的玻璃杯,人不当家,酒老爷当家,酒鬼一滴不剩地喝下这杯带药的酒。
李猛醉倒了,王勇、顾敢大喜,幸灾乐祸地说着笑着走开了。
在高威风的客厅里王义和高威风在吸着烟,这时刘勇、顾敢来了。
高威风:“那小子醉倒了没有?”
顾敢:“能不醉吗?斤半牛栏山又加数片安眠片,烂泥一般,没有十个八个小时是醒不过来的。”
高威风:“这是他的送命酒能不醉吗。”
暴风雨来了,云黑天暗,狂风大作,雷鸣电闪,那雨倾天而至,煞时间如乾坤颠倒,地动山摇。即使如此惊天动地,这酒鬼却全然不知。
暴风雨还在进行着,一道闪电,可见刘勇、顾敢二人的身影,他们上了采沙船。
刘勇、顾敢将醉生梦死的李猛抬出小木屋,重重地摔在风雨中甲板上。又一伙人出现在船上船上,推倒龙门架,砍断固定锚,开来一条柴油船将这采沙船拖向下游数里处,拐向一条小河叉的远处……
两天后张三木才找到他的采沙船,河水已经退去,这条庞大的采沙船却搁浅在这条小河沟里再也不能动弹。
张三木直急得顿足捶胸,仰天长叹:“完了,完了,只有再遇上这一次十年不遇的暴雨,待涨水后才能行舟。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开阔挖深这条河叉,十里工程谈何容易?”
张三木急哭了,无可奈何地呼叫着“主哇,保佑……”
主能不能保佑,也只有基督教徒们自心明白,也许是掩耳盗铃。
天上的乌云,空中的乌鸣……
李猛被送进行医院抢救治疗,死人一般的李猛毫无知觉,张三木也在病房里,表现的十分的失落。
张三木:“医生,他已经住院三个多月了,还有恢复的希望吗?”
医生:“能救他一条命那就是最理想的结果,脊骨三处骨折,最好的结果是高位截瘫,他这一辈子只能坐轮椅了或者长期睡在床上,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植物人了,他喜欢酒,酒也喜欢他。不过他再喝酒?还不知有没有下辈子。”
人生几何,年不满百;天地逆旅,光阴过客;
若不自觉,恣情狂作;狂极悲来,秋风木落;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本网所有发布的剧本均为本站或编剧会员原创作品,依法受法律保护,未经本网或编剧作者本人同意,严禁以任何形式转载或者改编,一但发现必追究法律责任。 原创剧本网(juben108.com)版权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UserData} {$CompanyDa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