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黑吃黑敲诈戚国放 一片心韩月劝小云
俗语说:
爬山要能耐得住险峻难行的路,踏雪要耐得住危险的桥梁。
这个耐字意味深长。就像阴邪险恶的人情,坎坷难行的世道,
如果不能用一个耐字撑过去,几乎没有不掉入荆棘遍布的深涧中的。
于得海讲述这番经过,他道:“今天我才明白,吃一堑长一智。第一条就是做一个守本分的人,不偷不抢,不骗不盗更不去祸害任何一个人,第二条就是:狠,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强食弱肉,以强欺弱,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泥。”
于得河问:“再也没有中庸之道可行了?”
于得海摇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自然你犯了法,欠下了人命,必须去偿。”
于得水问:“哥,今天你回来,要做些什么?”
于得海道:“是戚国放将我们推向死亡之路,因为我原本没有活埋铁柱四人的念头,更没有杀死万和的意愿,都是他的教唆才一步步走到这步田地,所以,我死他也不能安逸的活着。”
钱二道:“到今天临死前才明白了一个道理。”
于得河问:“什么道理?”
钱二道:“黑黑白白无法分辨,相互依靠相互利用谁也不能离开谁。各有所利,各有所图。”
于得河道:“如果碰上一个不图名利的官?”
钱二道:“不是死就是活,死的窝囊,活得风光,碰上那样的官我就死。”
于得河道:“别扯远了,谈谈眼下,怎么办?”
于得海道:“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你不狠你死,你不骗,你就是猪。”
于得河又问:“得海,你回来了,想做些什么?”
于得海咬牙切齿地说:“大干一场。”
于得河不耐烦地说:“怎么干?”
于得海道:“茅草山上的古墓有得是,只要有钱,就能逃出国门。”
于得河为难地说:“你就说吧,怎么去盗,可是你是在逃的杀人犯。”
于得海道:“我先敲一下戚国放的竹杠,让他拿出一部分钱来,没有钱怎么再去逃命?”
于得河:“如果他不拿呢?”
于得海恶毒地说:“就先向公安局写信告发他,他有两条死罪。”
钱二道:“别告了,一条也就够死的。”
于得海白了钱二一眼道:“我知道他是你的表哥,你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谁能来救你,最少是帮助你一把。”
钱二道:“大哥,你我都明白一个道理,强食弱肉,你狠他比你还要狠,你毒,他比你还要毒,否则你必须要死在他的手里。”
于得海道:“不狠不毒,就要败在狠毒人的手里,死在狠毒人的手里,我于得海今天视丹如缘,除非这么做才能再图外逃。”
于得河道:“得海,戚国放要是给了你的钱,你和钱二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于得海道:“姓戚的,不出钱就出血。”
于得海道:“破釜沉舟,背水一战,钱二,你再给他打个电话,你告诉他,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政府不要他的命,我于得海决不能放过他。”
钱二无奈又拨通了戚国放的电话。
正是:
得意不宜再往,凡事当留余步。
狐狸却行旧路,陷阱已经等侯。
再说铁柱憔悴了许多,他坐在孟所长的对面,孟所长也是十分同情的安慰着他:“铁柱,我已向局给你请了一个月的假,好好地休息休息,尤其你的爱人韩月,在这个时候,你该更好地关心她,照顾她,别让她出事了。”
铁柱道:“谢谢孟所长,韩月和我都能想得通,干革命事业必须要有付出,别的不说,就说淮海战役吧,我在读中学的时候去碾庄烈士陵园扫过墓,那里埋葬着数万名烈士,他们哪个没有家没有亲人,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人民,为了国家吗,今天我铁柱不会因为我死了两个女儿,不去干工作,躺下来不革命了。”
孟所长甚为感动地流下了两行眼泪,激动地伸过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铁柱的双手,由衷的说不出话来:“铁柱同志……”
铁柱道:“孟所长,茅草山的古墓还有人在偷偷的挖掘着,茅草山又刮起了贩宝的恶风,这股风越刮越猛,据了解不下上百人,成群结队地去全国许多大城市卖文物,一百件也许连一件真的也没有,连近代的坟也破了,用烂棺木雕刻成佛像,古琴,到处诈骗。”
孟所长愤然道:“这股风必须刹住。”
正在这时,办公桌上响了,孟所长接起了电话:“嗯,是我,于得海,钱二有消息了?他们在哪里?在深圳,深圳警方破获了一个劫车杀人犯,从他的车上搜出了两张身份证,一个是钱二,一个是于得海……”
孟所长放下电话,道:“县公安局来电话,说钱二和于得海又到了深圳。”
铁柱问:“又漏网了。”
孟所长道:“二犯在深圳遇上了比他们更狠更毒的罪犯又打劫了他们,光现金就是四十万。”
铁柱问:“这么多的赃款?”
孟所长道:“据我分析,那两件文物是万和盗走带到广州,又伙同钱二和于得海而卖掉了,然后为了独吞这笔现金杀了万和,既是杀人灭口,又是图财害命。”
铁柱提议道:“所长,我想我该去趟广州。”
孟所长问:“你去广州?”
铁柱道:“我去找铁梁细细地了解一下,我那万和叔到底去广州做些什么,尽量找到广州的文物贩子,也许能找到钱二和于得海的行踪。”
孟所长道:“铁柱,我不同意你去广州。”
铁柱问:“为什么?”
孟所长道:“理由是你的精神状况不好,两个孩子刚走对你的打击太大了。看你面黄肌瘦,再让你去摧锋陷阵我心中不忍。”
铁柱笑了笑道:“所长,我铁柱与你搭档工作以来,你还不了解我吗?”
孟所长道:“我了解你,是摧不跨的硬汉子,还有一条,韩月需要你在她的身旁,不管你怎么说韩月是个女人,是个母亲,短时间你得陪她。”
铁柱哈哈大笑道:“孟所长,我的所长,丈夫乃英雄,妻子也是好汉,她虽然不是一个男子汉心胸却不弱于男人,她不会倒下的,她对我说,她去找计生办,准备再生孩子。”
孟所长道:“我同意你们再生孩子,关于你要求去广州,我请示局里领导再作计划吧。”
铁柱道:“好,请组织相信我铁柱和我的妻子,我们不是一块烘山芋,是个打足气的皮球,打击越狠,弹力更高。”
有命不怕病,心正不怕邪。
怕难不是硬汉子,怕苦不是真丈夫。
星光稀疏、月色淡淡,多云的天空。戚国放提着一个手提包推着自行车走到了桥头,他一边走着一边向四处警惕的观察着,哪怕是一丝的风吹草动,他都是十分的警惕,他观察着四周没有一点动静,扎下了自行车向桥下走去。潺潺的河水映着星月,一座水泥结构的桥梁横跨在河面上,他鬼鬼祟祟地向桥下走来,还不时地蹲下身来又听了听,最后把手提包放在桥下,然后仓皇的离去。
戚国放骑着自行车离开了那座桥上了路,飞一般的向前骑去,来到了一个无人的静处停了下来,掏出了手机拨打其电话:“喂,是表弟吗?我戚国放,钱如数的凑齐,我已经按预定的地点送去了。”
戚国打完电话上了自行车,惶惶地如漏网之鱼,急急如丧家之犬,车行如飞地匆匆而离去。
于得水来到桥下取了戚国放留下的那个手提包,不敢停留回到住地,进了房间,钱二和于家两兄弟正在期待着。
于得海问:“得水,取到了?”
于得水道:“取到了。”
于得海打开提包,从中取出点了点,心不满足地:“杯水车薪,还是无济于事,我要少了。”
于得河道:“戚国放虽然有他的表哥郭四放护着他,也不能手眼通天,能不花钱打点吗,一个钱也能难死英雄好汉。”
于得海道:“别替他说话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谁不知道他是个吸血鬼,三百二百万在他身上还不是九牛一毛,他拿得起。”
钱二:“大哥……”
于得海道:“别说,我恨不得把他给剁了!”
钱二道:“大哥,别说气话了。这时钱二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喂,你是谁?陈三,三弟你说什么?有笔大买卖,什么大买卖?……好。”
于得海问:“什么大买卖?”
钱二哈哈大笑道:“真乃是天无绝人之路!”
岁月本长,而忙者自促;
天地本宽,而卑者自隘;
话说于得海见钱二眉开眼笑地接着电话便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钱二得意地:“大好的消息来了,我们又有了一大笔买卖,真乃是老天饿不死瞎眼的鹰,我们有救了。”
钱二道:“陈三来了电话,他和闫四伙同了三四个兄弟在茅草山的金猫洞找到一穴古墓,保存完好,那墓十分庞大,已经挖了十来夜了,里边定有好东西。”
于得海想了想暗暗的下定了决心道:“物换星移,该我们去吃他的了!”
于得河问:“吃他,怎么吃?”
于得海凶狠地说:“活吞生吃,我每当想起在深圳那个家伙发现了我们身带巨款,故经几番周折取得了我们的信任,一口吃的我们干干净净,多狠呐,吃一亏长一智,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只有一个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于得河担心地说:“得海,我怕……”
于得海道:“哥,你怕什么,你我只不过就长一个脑袋,只要被逮住就别想留着它,砍头不过碗大点疤,说其去杀人有什么可怕,杀了一个两个就是亡,再杀他个十八个还不是一个死吗!”
于得河仰面长叹道:“古墓,古墓,古人死了入古墓,今人死了入土乃新坟,新坟古墓埋葬的都是死人,为了这个钱字,从古至今死了多少英雄豪杰,得海,你就算上一个。”
于得水道:“哥,要是怕,俺就不干了,从今天洗手也许还能保住条命。”
于得海道:“我和钱二命案在身,活埋铁柱,是我,是钱二,是戚国放,杀万和是受戚给放的指使,与你们两个关系不大。”
钱二道:“是啊,你们还有余生之路,我和海哥是亡命之徒,一但被抓,定死无疑。”
于得河道:“你们就去吧,我没有什么理由阻拦你,可我心里不是个滋味。”
于得河说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
这些人从来就没有自己反省自己的内心深处,如果没有感到惭愧的地方,哪里会有忧愁; 哪里会有恐惧?如果对于意外事故就能应付自如处之泰然了。于得河、于得水虽然洗手不再去茅草山的盗墓犯罪活动,但参于还知情不报也触动了刑法,后来分别处之七年和十年徒刑。
欠多少还多少,正本清源。
明慎所职,毋以身试法。
小雨纷纷,纤纤落下,院子里的水泥地早已淋湿了,陆小云走进了铁柱的院子,便喊道:“大嫂,大嫂,韩月嫂……”
韩月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消瘦了许多,脸上还躺着泪水,她看到陆小云,无表情地笑了笑道:“是小云妹妹,屋里坐,屋里坐。”
陆小云憨然地怨道:“都是这个千该死万该死的害人精给害的。”
于是二人走进了屋子里。韩月拿来一条毛巾道:“擦擦脸吧,都是雨水。”
陆小云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她们拉过椅子面对面的坐着。
陆小云道:“大嫂,咬咬牙挺住!”
韩月道:“小云妹妹放心吧,我韩月不是一颗干枯的茅草,经得住风吹雨打的,我早想找你聊聊。”
陆小云道:“嫂子,我也想了,人在这世上就是这么两三万天,还得多做好事,千万不要学和婶坏事做多了,苍天有眼,不是也没落下什么好下场吗。”
韩月道:“是啊,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都要有个报应的。”
陆小云道:“茅草山自从有了于家三兄弟,戴家算是降下了祸星,兰花变坏了,梁子哥背井离乡,还有成子家也散了,人也脚底无线不知去向,更可怜万和叔死了,大果二果也招来了杀身之祸,和婶也落得个死有余辜,我也同样的离了婚。”
韩月痛心地说:“万和叔可是茅草山出了名的老实人,为人老实,也落下这么个下场,命丧他乡,古墓埋在茅草山一两千年没有人去动它,那时的茅草山人虽然是穷了一些,哪有这么多横祸!”
陆小云道:“这些古墓还是在被人偷挖着,日后茅草山还不知道能发生什么事。”
韩月道:“人人都想发家致富,那些爱吃不爱做的人,自愧弗如,都把眼睛盯在了盗墓贩宝上,不久一定还会有人去死、去坐牢,这些俺就不说了。”
陆小云问:“说什么?”
韩月道:“说说你和我吧。”
陆小云点点头道:“嫂子,你才三十岁出点头,在城里向你这样的年龄没结婚的姑娘多得是,你还不是可以再生一两个的。”
韩月道:“我已准备生了,我的事就不说了,说说你的事。”
陆小云问:“说我?”
陆小云惨惨的叹了叹口气,眼里噙着泪花。
韩月问:“小云,你真相信铁军和兰花真有那档子事吗?”
陆小云反口问道:“大嫂,你说呢?”
韩月道:“让我说,不可能,或许完全不可能。”
陆小云道:“兰花和梁子哥结婚多年了,却一直没有孩子,现在出怀了,不久就要生了。”
韩月道:“我已了解庄上的人,兰花的母亲也是过门八年后才生下的兰花。”
陆小云道:“我去过广州,梁子哥他亲口说他自己是个骡子。”
韩月道:“那是气话。”
陆小云道:“我也想兰花和于得海就那么一次,不可能那么巧就怀孕了,这孩子一定是铁军的。”
韩月道:“妹妹,你别把理认的这么死,让我说兰花怀的一定是她男人铁梁的孩子,你如果不信,等孩子生了,做个亲子鉴定,要是我错了,我支持你永远不和铁军复婚。”
陆小云摇摇头头说:“复婚?”
韩月道:“别再去想的太天真了,铁梁是个什么样的人,铁打的汉子,钢的性格,他又是特别要面子的人,他不要面子能因为带了一顶绿帽子在茅草山自杀吗?又能去广州就连万和叔死了也不愿回来吗。”
陆小云:“哼……”
韩月问:“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陆小红道:“我要是铁梁,不将兰花撕成八瓣就不算个男子汉。”
韩月掩口笑道:“小红,你是个女人,不知男人的真性。”
陆小云问:“男人的真性?”
韩月道:“我分析这世上的男人有三种类型。”
陆小云问:“三种类型,哪三种?”
韩月道:“这第一类型的男人能吃亏,自己的女人被人占了也不介意。第二种类型的男人爱占便宜,拈花惹草。第三种的那些男人吃不了亏,一旦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占了,就会不顾命的去保护,和占他女人便意的人拼个你死我活。”
陆小云问:“嫂子,那你说这个世界哪种男人占主流?”
韩月道:“为数都不少,铁梁就是属于第三种男人。”
陆小云摇摇头否认道:“我看他铁梁就是第一种男人。”
韩月道:“你错了,他铁梁就是爱情专一的男人。”
陆小云问:“为什么铁军占了他的女人,他却做起了缩头乌龟?”
韩月道:“他根本不相信铁军占了他的老婆,他是始终爱着兰花的。”
陆小云不相信地说:“爱兰花,兰花不顾他的脸面做起对不起他的事情来,他绝不会还爱着她的,兰花去广州他为何不认兰花,还拒她于千里之外?”
韩月道:“因为铁梁给兰花一个条件,必须在他的面前杀了于得海。”
陆小云一声冷笑道:“就凭兰花一个纤弱女子如何杀的了牛高马大又残暴的于得海?那是逼公鸡下蛋。”
韩月道:“总算还给兰花一点希望吧,我想只要能证实兰花生了他的孩子,他们就一定会破镜重圆的。”
陆小云冷笑道:“嫂子,你看错了,我已经给她带来了梁子亲手写的离婚协议书。”
韩月道:“拿来我看看。”
陆小云取出这份离婚协议书,韩月看了看道:“小云妹子,嫂子劝你一句你可别生我的气。”
陆小云问:“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韩月耐心地说:“你听嫂子一句话,千万别夹在他们中间下杠子,他们一定能够和好。”
陆小云摇摇头道:“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韩月道:“他的这份离婚协议书让我给保管,你同意吗?”
正是
做正经的人少有闲扯淡的时候;
常常闲扯淡的没有几个能是正经的人。
陆小云道:“大嫂,我就是拿不定注意才于你商量的,哎,柱子哥也知道我手里有铁梁的离婚协议书,为什么没有告诉你?”
韩月道:“因为铁柱认定他们不会彻底崩裂的,所以才没有告诉我。”
陆小云道:“嫂子,我问你,你说男人分为三种类型,那女人有几种类型?”
韩月伸出两个指头。
陆小云问:“有两种类型,哪两种?”
韩月神神秘秘地说:“一种类型是挨揍的女人,另一种就是不挨揍的女人。”
陆小云问:“哪种女人该挨揍?”
韩月道:“做第三者的女人该挨揍。”
陆小云问:“嫂子,你是哪种女人?”
韩月笑了笑道:“当然我是不挨揍的女人。”
陆小云问:“那我是?”
韩月道:“你是站在十字路口的女人,该挨揍又不该挨揍,忏悔吧,我的好妹妹… ”
心去终须去,再三留不住。
非意相干,可以理遣;
横逆加来,可以情恕。
能救得救,亲情相顾;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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