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陆小云自找难堪 和婶找无辜尝命
正是: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女人若水,水性杨花人格狼藉。
再说铁柱和刘指导员登上了南下的列车,二人寻了座,他们面对面的交谈着。
铁柱道:“刘指,我没法相信事情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刘指导员道:“铁柱,你我是兄弟,无话不说,当警察的,尤其是自己的亲人犯了罪或是出了事,我们都是受烟火有亲情的人,一时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铁柱呢喃道:“能不接受吗?不接受也得接受。”
刘指导员道:“铁柱,我的兄弟哇,茅草山自从出现有人盗墓,就给茅草山的人带来了灾难,现在茅草山庄的青年人、壮年、妇女们成群结队地去南京、北京去全国各地所谓的卖宝,到底能有几件是从墓里挖出来的啊!是民间搜集,从市场上买来的赝品去招摇撞骗,每天从茅草山庄开往城市的班车坐的都是些什么人,一色的宝贩子。”
铁柱忿然道:“这些人走遍中国去行骗,可怜那些瞎了眼的文物收藏爱好者,大把大把的票子被茅草山庄的人骗来了,的确有一部分人发了财。”
刘华道:“他们正是诈骗,在犯罪。”
铁柱道:“可是他们有了钱却为富不仁,神气的不得了,好像是考了个头名状元,村里的人都不认识了。有的在城里买了楼房,有的养了二奶。尤其是赌起博来,真是挥金如土,据说他们一个春节就输了七八十万,有了钱,随心所欲,吃喝嫖赌。”
刘华道:“因为那钱是骗来的,来得太容易了。”
铁柱道:“传说过去茅草山曾经出了个毛老道 为这一带老百姓做了许许多多的好事善事,现在可出了一帮的宝贩子,他们都是诈骗犯罪。”
刘指导员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好鸟有名的鸟能有几只?”
铁柱道:“这是茅草山人的罪过,不过,山东出响马,有闲也有余。”
他们经过几十个小时的旅行到了广州,下了车匆匆忙忙打的去了广州某区公安局,来到有关科室的办公室,刘指导员和铁柱在这里受到了该局同行的接待。这里的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广州市殡葬馆。铁柱泪珠滚滚双手捧着万和的骨灰盒走了出来,刘指导员随在身后,他们走出了殡葬馆。
古人有训:
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非惑欤?
我云:
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得一时之气,方做得人上之人。
再说铁梁、陆小云进了住室,陆小云放下了旅行包,铁梁为其倒了一杯热水,热情地:“弟媳妇,你什么时候来的广州?”
陆小云道:“今天早上。”
铁梁问:“你来广州……”
陆小云坦荡地说:“找你。”
铁梁道:“找我?”
陆小云侃侃而谈:“我不是早就在电话里说出了我的心思,梁子,像你这样的男人,兰花真侮辱了你的名声,她和铁军都不是个东西,我和和婶逮个正着,所以我才和铁军离了婚,这是我的离婚证。”
陆小云从口袋里取出了离婚证,塞到铁梁的手里,铁梁无心手里的这份离婚证,忧心、忿恨、恼火各种心情一齐向他扑来,他将手中的离婚证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取出一支香烟点燃,大口大口的吸着,他那双没有泪只有怨和怒的眼里,从深处透出一股杀气,他扔下手中半截烟茬,拿起桌上盛着茶水的缸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缸子碎了,茶水溅在陆小云的脚上,陆小云以狡黠的眼神,看着激动的铁梁。
铁梁怒声吼道:“兰花,兰花,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要杀了你,还怕污了我这双手,铁军,铁军你也不是个东西。”
陆小云煽风点火起来,道:“能穿朋友衣,不占朋友妻。何况是自家兄弟,他就不是个东西,猪狗不如的禽兽!”
铁梁望了一眼陆小云,恸然伤情地摇摇头。
陆小云道:“梁子哥,梁子,我看清了他们不是人的嘴脸,才和他离了婚。”
铁梁道:“你们离了婚,我管不着,我铁梁没有这个兄弟。”
陆小云继续道:“他们在十天前,还一同以夫妻的名义在外泡了一个星期。”
铁梁若有所思地:“一个星期前到了我这儿,装的很可怜的样子,还说……”
陆小云问:“还说什么?”
铁梁道:“说她怀孕了,我就更气了。”
陆小云挑拨地:“是真的吗?不可能哇,茅草山庄的人谁不说她是母骡子,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了,你看她怀过孕吗?”
铁梁摇摇头:“没有。”
陆小云想了想,道:“哥,不,是梁子,难道说是你的问题,有问题也不怕,这就说明了,兰花,她怀的不是于得海的孩子就是铁军的。”
铁梁道:“也有可能吧。”
陆小云道:“我和铁军离婚,是离婚不离家,我那儿子就六岁了,我没有给铁军,什么伯父、爸,放心吧,他会孝顺我们的,一定会养你和我老的。”
铁梁庄重而又严肃地:“你给我住口!你在说些什么?”
陆小云道:“我,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啊!”
铁梁严肃地说:“陆小云,我郑重地告诉你,我铁梁是人不是狗,不能自己拉过了屎又回头去吃的狗,我不会不做人事的!”
陆小云道:“铁军欺负了你啊!”
铁梁道:“是的,夺妻之恨,是他欺负了我,话说回来,他不仁,我不能不义,狗咬了人一口,人能回去再咬狗一口吗?不能吧。”
陆小云理直气壮地说:“能,你不能生咬他一口,就不能把它杀了?剥了皮,上锅煮,哪个人不吃狗肉,你说?”
铁梁道:“这是比喻。”
陆小云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陆小云又是哪点不好,就有一条做不来兰花那些事,我是正当地和你谈恋爱,你在我眼里比铁军强。”
铁梁仍是耐心地解劝着:“小云,兰花当年是柱子哥的未婚妻,后来兰花发现了柱子哥和一个女人钻树林,就是现在的嫂子韩月,我一听气坏了,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什么东西,就替兰花打抱不平,那时的兰花多好哇,柱子哥当兵在外,家中老祖母是兰花服侍了六年,茅草山庄的人谁不敬重,所以兰花求媒人登了我的门,后来也许是良心发现,这么做对不起自己的堂兄。”
陆小云道:“铁军就能对得起你了?那时的兰花是柱子哥的未婚妻,未婚妻,是没结婚,不算妻子,可是现在他是在欺负你,兰花是你合法的妻子。”
铁梁道:“我懂,兰花和柱子哥虽然没有结婚可是订了婚,我恨柱子哥,不该做出对不起兰花的事,可后来,看韩月嫂子是个多么正规的女人,柱子哥也不是那样的人,一直是个迷,长期存在我的脑子里,这就不说了,我答应娶兰花主要是替戴家的人还兰花的债,没有过门的妻子,背着我那伯祖母去看病,累死累活地干着家里田里的活,首先是柱子哥对不起兰花,我要报复他,伸张正义。”
陆小红沾沾自喜地:“是啊,你就是个热肠子。”
铁梁痛心地说:“我结婚的那天,心里又害怕,怕什么,怕人指责我做的不是人事,我怕见柱子哥,整整三年,三年,我都躲着走,还是柱子哥先找到我,作了解释,我那三年,心里能有多难过啊。”
陆小云道:“兰花为了赌口气,和你结婚,这也是你们戴家祖坟风水,兰花硬来夺我的男人,我就不能去夺她的男人吗?天理循环是一个道理,人活着争的就是这口气。”
铁梁解释道:“陆小云,不管你和兰花发生了什么,不能把我铁梁搅在一起,我虽然没有和她离婚,可是她在我心里已经死了,所以她来我也没认她。”
陆小云大喜:“梁子,你做的对,正是一个男人的气概,今天我来找你,就是向你表明,你妻子兰花夺了我的男人,我就夺她的男人,答应我吧,梁子,什么时候离婚,我已经答应铁军,来为他取你和兰花的离婚的协议书的。”
铁梁的目光渺茫,眼前好像有了云团,他揉了揉,咬咬牙道:“我和兰花一定会离婚的的,但和你……我办不到。”
陆小云道:“办不到也得办,这是兰花欠我的债。”
铁梁道:“陆小云,张三欠债要李四还,你太不讲理了。”
陆小云扑了上来,双手抱住铁梁,眼中流泪坚定地:“梁子,你不答应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铁梁正气凛然地说:“小云,我不能答应你哇,你是我的弟媳,我是你的堂伯哥。”
门突然开了,铁柱出现在面前。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戒疏于虚者;
宁受人之欺,毋逆人之诈,此警惕于察者。精明而浑厚矣。
万和正是缺乏这方面的头脑,成了牺牲品。
陆小云紧紧地抱着铁梁,铁梁一时又挣脱不开,着急地:“小云,小云,你呀听我说,兰花欺负了你,这是她道义上的败坏,怪就怪我铁梁无能,教妻无方,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弟媳,千万不可一时糊涂而丧失做人的气质那,我们真的这么做了,成何体统,让人耻笑辱骂。”
陆小云坚定地说:“骂就让他们骂吧,梁子,我是真心的,我会比兰花更好的服侍你。”
铁梁仍劝着:“小云,你不能这样做,你会后悔的,军子错了,怨他一时糊涂,我和柱子哥一定会教训他的,让他和你重归于好,我向你保证行吗?我马上回去,我去请柱子哥和韩月嫂子,还不行吗?”
门开了,铁柱走进来,他道:“不用找了,我来了。”
铁梁抬头看去,又羞又燥地:“小云,小云快撒手,柱子哥来了,柱子哥来了。”
陆小云是面里背外,根本没有看到铁柱的到来,哪肯相信,恳求道:“你不答应我,我就死也不撒手,你陪我上床,我要你陪我上床,兰花欠我的债我一定要讨还!”
铁柱把万和的骨灰盒放在桌子上,心情甚是沉痛地说:“小云,你就别逼梁子了。”
陆小云吓出汗来,急忙松开手来回头看去,真是无地自容,她又羞又屈的哭了。铁梁向铁柱怯生生地看着:“哥,柱子哥,你来了,桌子上是什么?”
铁柱泪道:“是骨灰盒,和叔的骨灰盒。”
铁梁大惊失色道:“和叔?他怎么会?”
铁柱忿然道:“和叔被于得海和钱二杀死了。”
铁梁痛心疾首地跪扑到桌前,双手抱住了万和的骨灰盒,恸然大哭:“叔啊,我的叔啊…”
陆小云也惊呆了,赶忙地问:“柱子哥,这是真的吗?”
铁柱道:“现实就是现实。”
陆小云顿首大哭:“叔啊,叔啊,你死的太惨了,我的叔哇…”
铁梁突然跳了起来,怒声吼道:“哥,我要亲手杀死于得海、钱二,为我和叔报仇 !”
铁柱道:“这两个亡命徒仍在潜逃。”
刘指导员这才走了进来,他道:“请放心,杀人,凶手绝不会长久地逍遥法外,一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铁柱道:“小云,你马上跟我回去,梁子不是还没有离婚吗,你们的事我也听的差不多了,我希望你们一定要合法的处理你们的事情,一切都不可以一时冲动去犯法。”
铁梁执拗地说:“我不愿意见她!”
铁柱道:“你也不能逃避啊。”
铁梁道:“按理说,和叔被害,我应该回茅草山庄,可是和叔是投奔我来的,我无颜去见和婶,去见戴家老少,还有茅草山的父老。”
铁柱道:“你是你老板的员工,可以不回去,还有,和婶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也许她会和你作无理的纠缠,我想为了避免矛盾的恶化,你就忍痛别回去了,躲过这场风波吧。”
铁梁道:“我想回去和兰花离婚。”
铁柱道:“离婚这是你的权利,不过,你必须想清楚,婚姻可不是儿戏。”
铁梁从桌上的几本书内取出写着字的一页纸道:“这份离婚协议书我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写好了,柱子哥,求你为我办理。”
铁柱摇头道:“我不愿做你授权委托人。”
陆小云道:“我愿做你的委托人。”
铁柱还摇头道:“也不合法,更不合情,因为表面看,你是以第三者的身份出现的。”
陆小云惊讶地:“我成了第三者,岂有此理?”
陆小云从铁梁的手里夺下了这份协议书。
琐兮尾兮,流离之命。
泣兮叹兮,交流涕泗。
茅草山庄 白幡飘飘,出葬的队伍长长的,张姓的老少,许多亲朋好友列队在哀乐声中走出来,和婶哭天抢地,撕肠裂肚,她的儿子张铁华双手抱着父亲的骨灰盒,洒泪走在哀乐队之后,母子前行,随后便是铁柱、铁军、韩月、兰花、陆小云等人,他们披麻戴孝,一片哭声、一片叹气,一个凄凉悲壮的场面。和婶如疯如魔,哭天嚎闹:“铁梁,铁梁,万和的死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女人去勾铁军,你怎么该把仇安在我家男人身上,天杀的铁梁,你不得好死哇……”
兰花、铁军甘忍着羞辱,和婶回过头来扑向兰花,只见她泗泪磅礴,披头散发,揪住了兰花,臭骂道:“你男人欠下的债你来还,我要你偿我男人的命!”
铁柱赶上前来,劝道:“和婶,和叔是于得海和钱二杀的,是和叔临终前亲口说的,我这儿还有和叔的录音带。”
和婶怒吼道:“兰花和铁军不去广州,我男人不来接她,于得海能杀的了我男人吗?妖精,于得海、铁军都是你的野男人,我今天要扒下了你的心给我男人祭祀。”
兰花咬着嘴唇,泪珠涟涟,她一声哀求道:“和婶,我的好婶子,今天我对和叔的死有责任,你要我怎么死都行,可不能这么侮辱我啊,你骂我我能忍,你不该去骂铁军,他是清白的,我向天向地向茅草山庄的人发誓,我要是和铁军有什么,让全庄的狗都来吃我,行吗,婶子?”
兰花双膝跪在和婶的面前,直哭的泣不成声,和婶更是火上浇油扑了过来,伸过双手,穷凶极恶的一手扯住兰花的头发,一手又捏住兰花的喉咙,怒骂道:“你这个小贱人,还我男人的命来!”
兰花没料到和婶竟来这一手,完全处于被动的位置,她倒在地上,和婶似乎有发泄不完的邪火,死死地揪住了兰花,铁柱一看,他也动起火来,伸手扯住了和婶,厉声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和婶嚷道:“总得有人来偿万和的命吧。”
铁柱道:“和婶,你放过他们,要偿命,我铁柱来偿,行吗?”
韩月站了出来,高声否认道:“你凭什么要替人家去偿命?我不干,我不答应,这命不该俺去还!”
陆小云冷冷笑道:“嫂子,你说对了,事情有因有果,因谁谁去偿命。”
和婶丢下了兰花,扬起脸来,道:“好,说的好,什么事都有因,有果,有果,哈哈……”
铁柱道:“和婶,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和婶怒道:“什么意思?铁柱,你和叔是因为你死的。”
铁柱道:“因我而死?”
和婶狰狞地咆哮着:“就是因你而死,你被于得海钱二活埋在墓坑里,当时你和叔不敢去救你,那帮坏蛋还会把你和叔一块推下墓去,他回到家找到铁军,还有我一块上山救了你的命。”
铁柱道:“和婶,剩下的我替你说,于得海、钱二就去杀人灭口,和叔身亡与我有直接的关系,是吧,侄儿谢谢我的和叔和您们的救命之恩。”
人生几何,年不满百;
天地逆旅,光阴过客;
若不自觉,恣情狂作;
狂极悲来,秋风木落;
遇事冷静,多思多索;
忍不为过,天空海阔。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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