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钱二相亲找难堪 韩月决心嫁铁柱
说的是:
心地上无风涛,随在皆青山绿树;
性天中有化育,触处见魚跃鸢飞。
韩月咬牙切齿地说着便去墙边伸手抄起一把铁锨奋力向钱二打去。
媒婆急了眼,前来阻拦嚷道:“婚姻不成,看不上他,也不该去打人呐。”
韩母怒道:“月,月儿,你,你气死为娘了。”
韩老信听到门外的吵闹声疾步出屋,嚷道:“给我住手!”
韩月哪里听得进去半句,奋举木棍向钱二打去。怒不可遏,高声骂道:“姓钱的,你死了化出灰,我也认识你,贼羔子。猪狗不如的流氓,可杀不留的人渣。”
钱二也认识了韩月,她就是在小树林咬掉我手指的那个女人,禁不住心中害怕,转身欲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这不是相亲,是找死来了。
韩月吼道:“你走,也许我还不答应。”
钱二不软不硬地:“车子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钱二放浪形骸地走出韩家,媒婆却想大喊大闹,扯着嗓门叫啧着:“姓韩的,凭什么赖姓于的电动车?”
韩月目中凝着泪,一步步逼向媒婆,情出于怀地:“姨,我韩月对不起,不管你是何动机为了我的婚事,是费心了,我韩月谢谢你,可是?”
媒婆说:“话不说不明,木不钻不透,到底这车子?”
韩月解释道:“姨,这车子是我们茅草山村西头戴铁柱的。他购车的发票塞在车把,后来,他被歹人打了劫,今天我能甘愿知道他是贼,他是黑社会,再嫁给他吗?他不是好人。”
媒婆直气的跺脚捶胸道:“我,我,船头掉泪为得何(河)呢?”
韩月道:“大姨,请你走吧。”
正是:
千里有缘能相会,对面无缘不相逢。
又道说:
是婚姻棒打不散,不是婚姻巧说不成。
媒婆面上无光,怏怏不乐地走出韩家,钱二慌慌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而溜之大吉。韩月推起电动车,欲要走出家门,被韩母拦住,忿恨地:“月,娘生你这个闺女,气死我了。”
韩月道:“娘,女儿我坐得直,行得正,没有丢老娘的脸。”
韩母唉声叹气道:“你,你,月儿,娘我……”
韩月道:“女儿也是无奈中的无奈,还有,娘,我问你,我明明知道给我介绍的那个人是罪犯,他杀过人,或者贩过毒,我也不能为了父母的一时脸面,把我的终生给赔上。”
韩母道:“车子是他朋友送的,就是坏,也坏在他的朋友身上。”
韩月道:“您说错了,你看到了吗他掉了一个手指。”
韩母哭了,老泪横流,她为难地:“月,娘一辈子只生下你和你弟小奎,我和你爹快到一辈子从未做一丁点坏了良心的事。你别气死了我。”
韩月道:“娘,女儿我没有气你,可是,我的眼里可揉不了沙子哇。”
韩母怆然泪下,她哭咽地:“女儿哇,你要去哪里?”
韩月道:“娘,去找铁柱哥,铁柱哥,他是好人,因为女儿,他的电动车才被贼人抢去,我要为他送去,才能了了女儿的一件心病。”
韩月推起电动车向门外走去。
韩老信气得颤颤抖抖,哀求地喊道:“月儿别给爹丢脸哇,爹今年五十八岁,丢不起这张老脸哇。”
韩月没有搭理,推着电动车走出家门。
一个人的高尚品德是他一生事业,婚姻的基础,掌握一个人首先人格是关键,不可以同恶人同流合污,衡量一个人,必须把握道德关。
韩月骑着电动车,在村庄中的土路上狂驰着,车轮下荡起团团的尘烟。街道两旁的杨柳树擦肩而过。茅草山村是一个大自然村,东西长有二三里,五六千人口的大村子,很少有人能全部认清村子里的人,也别说叫清所有人的名子,韩月驱车来到了村西铁柱的老屋后下了车。
男青年甲向韩月看了看道“你不是村庄东头韩月吗?你找铁柱?”
韩月回答道:“是的,我要找他。”
又一名男青年油腔滑调地:“铁柱害病了。”
韩月大惊:“什么病?”
这名男青年道:“相思病,他的女人兰花要嫁给他近门的弟弟铁梁,他又恼又气,支持不住了,倒下了。”
韩月惊讶地:“兰花和他吹了?”
女青年甲幸灾乐祸地说:“铁柱没有这个命,要铁梁,叫花子摔倒了捡到一块狗头金。”
女青年乙道:“明天就是兰花嫁铁梁的喜日,铁柱能不哭吗。有人说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戴铁柱却是不见花轿不掉泪。”
男青年道:“是啊,多年的未婚妻吹了,嫁给别人他不恼,兰花真有意思 ,求人非得嫁到茅草山,非姓戴的人家她不嫁,她是…”
女青年甲道:“她是在刺铁柱的眼。”
女青年乙感叹地说:“这回铁柱在茅草山算是丢尽了人,让我说——”
女青年乙问:“你说什么?”
这时走来一位中年妇女,她幸灾乐祸地说:“拔根什么毛上吊死了吧,省得丢人现眼。”
“哈哈……”
这群男女谈笑非非,可急坏了韩月,她吼道:“太不公道了,兰花,兰花,你过分,你太欺负人了。”
那位中年妇女用讽刺的口味道:“半路上杀了一个程咬金,你不是韩老信的大闺女吗?又给铁柱打什么不平。我告诉你吧,铁柱快到死的境地了,谁也为他争不回来这个面子,除非……”
韩月问:“除非什么?”
那位村妇道:“一个长得超得过兰花,求上门来,在明天嫁给铁柱。”
韩月又问:“除此以外,别无良药?”
男青年甲问:“韩月姐你?”
韩月道:“我知道他铁柱,他的为人处世?”
那位村妇抢口道道:“要说为人处世,铁柱别无说处,可是他明天酸甜苦辣涩的五味瓶一齐向他倒来,我们还会担心他…….?”
韩月忧心忡忡地:“担心个什么?”
那位村妇在茅草山村也是个名人,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煽风点火,搬弄是非的好手,万和的妻子,无人知道她是何氏之女,和嫂,和婶,和家媳妇就是她的姓名,戴万和在茅草山村没有人叫他万和,一个“和”字就是他全部的名姓,老和、和哥,和叔,他在老戴家辈位比较高,农村老亲世谊,水长船也高,因此和婶也便是她的名号,她又喋喋不休地演讲起来:“硬是个钢刀,软是绳,影影绰绰去跳井。够铁柱去寻死得了。混蛋,太混蛋了……”
这几名男女青年扬长而去,韩月,木讷了,失神了。她推着电动车站在陌生的街头。苦苦地思索着,一阵强劲的风向她吹来,她有些颤抖了。最后还是咬咬牙,她挺住了身子。掉转车头,坚定地:“铁柱,铁柱,你因为我才丢掉了兰花的这颗大门牙,我韩月甘愿为你补上。”
这几名男女青年边走边回头地看着韩月。
男青年甲:“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好漂亮,比兰花高过一头哇。”
和嫂笑嘻嘻地说:“韩月,我看你心事重重,从你的眼睛里,我可以看出你的心思来。”
女青年乙:“能看出个什么来?”
和婶:“好像对柱子哥有点意思……”
韩月上了电动车,向村外驰去。
风俗日趋于奢淫,靡所底止,安得有敦古朴之君子,力挽江河;
人心日丧其廉耻,渐至消亡,安得有讲名节之大人,光争日月。
韩月眼泪飘飘驾车向前驰去,进了古城大街,她抬头看去,东西大街,十字街口,坐北朝南,有一新服装店,店面上醒目地写着:新婚服装。韩月将电动车扎在门外,抬步走进这家商店。女售货员热情地:“大姐,你好,想买……?”
韩月道:“我想买嫁衣。”
女售货员问:”你的对象呢?”
韩月苦涩地:“他……他没有来。”
女售货员道:“没有来,也好,我替你挑,保证让你满意。”
韩月道:“好,谢谢你。”
女售货员道:“量体裁衣,不过,我不知道你要什么颜色的。”
韩月:“嫁衣,以红色为主。”
女售货员介绍道:“有深红色的嫁衣,也有淡红色,有桃红色的,也有血红色的,不知大姐要挑哪个颜色的。”
韩月想了想道:“我就挑深红色的嫁衣。粉红色的婚纱……”
女售货员连声道:“好,好。”
韩月又来到鞭炮店将装了漫漫一蛇皮口袋的鞭炮,由一名售货员帮着抬出商店。
韩月十分疲惫地推着电动车走进了家门,韩母从屋里走了出来,劈头就问:“你走了大半天,做什么去了?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韩月怯生生地望了母亲几眼,没有搭理,便将电动车扎好,便一件件将衣物等取下车子。
韩母问:“那是什么东西,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韩月不亢不卑地说:“我的嫁衣,从镇上买来的。”
韩母大惊:“你的嫁衣,还没有找上婆家,买什么嫁衣?”
韩月果断地说:“娘,女儿给你说真的,我明天就出嫁了。”
韩母不知所措地:“你,你疯了。明天你嫁给谁?”
韩月脱口而出道:“戴铁柱。”
韩母道:“茅草山当兵的铁柱,你们是?”
韩月道:“女儿不是给你说了吗,我要嫁给他,我说的是认真的。”
韩母直气的团团转,不住地搓着手。躁躁不安地埋怨道:“月儿,你是存心气死娘吗,戴铁柱他戴家在我们茅草山孤门独户,他的爹娘被吕家人欺负的逃难离开了茅草山,他那受气的日子没有法子过哇。”
韩月解释道:“娘,你不了解他,我了解他,他是个好人,好青年,好男人。也是你的好女婿。”
韩母仰面长叹:“天呐,俺老韩家什么时候养了你这么个贱钟,我又是哪辈子造的孽。”
韩月的父亲又怒又气,拂袖走进屋去,唠唠叨叨道:“看来她是病了,坏了神经。”
一弯残月,一缕月色从韩月住室的窗户中泻进屋子里。屋里灯光淡淡。韩月的父母亲敲响了韩月的房门:“嘭嘭嘭…”
韩母忧心忡忡地:“月儿,月儿,快给娘开门,我和你爹有话给你说,开门,我的女儿……你是娘生的,娘养的…你真的病了,要你爹送你去医院,找最好的神经病医院给你治疗……”
从屋内传出韩月的强硬的回答:“娘,女儿没有病,请你和爹回去休息吧,明天是女儿的大喜之日,我也得需要休息。”
韩父道:“韩月,你要是看中了茅草山的戴铁柱,爹也不反对,自从解放一来,就是这个政策,不过,太仓促了,你不能这么样的走,再说……”
韩月(屋内):“爹,您老还要说什么?”
韩父道:“俺老韩家从来没有这么打发了闺女,明媒正娶,还有……”
韩月不冷不热地问:“爹,还有什么?”
韩父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也得准备一下你的嫁妆,女儿你把门开开,我们商量一下不行吗?我的女儿呐,爹宠坏你了。”
门开了,韩月走出来,道:“爹,娘,请进吧。”
韩月的父母亲进了韩月的住室,韩月拉过一把椅子为父亲看了坐。
韩月道:“爹,坐吧。”
韩母在女儿的床沿上坐了下来。
韩父道:“孩子,爹不反对你的婚事,可是不能推迟几天吗。铁柱虽然也是茅草山人,戴家人是好人,祖祖辈辈都是性情如铁,直而不讹,宁折不弯,不管怎么说,我和你娘总不能就这样地把你打发了吧。”
韩母也道:“我们也得办几桌筵席,把亲朋好友都请来办个样子来。”
韩月道:“只有明天,没有后天,我必须出嫁。”
韩母气愤不已地:“为什么这么急?”
韩月耐心地解释着:“铁柱的未婚妻名叫兰花,因为我才和铁柱分了手,兰花不嫁他人,却嫁给了近门的弟弟铁梁,铁柱无颜面对他周围的人,也许……”
韩父莫名其妙的问:“你说得什么,我听的不明白,我问你,月儿,铁柱可愿娶你为妻。”
韩月道:“不知道”
韩母跳了起来,嚷道:“你自己心里还没有个谱,这哪能成,你,你……”
韩月斩钉截铁地说:“爹,娘,女儿已下定了决心,若是我嫁不出去,我就……”
韩老信问:“你就什么?”
韩月道:“他铁柱不娶我这个活人,他必须娶我这个鬼。”
韩父急了,斥道:“你中的是哪家的邪?”
韩月抹了一把眼泪道:“爹,娘,别说了,你们逼我只能是一个结果。”
韩母问:“什么结果?”
韩月道:“今夜我就变成鬼。”
韩月说的是那么坚定和不移,其父母也被她这番语言所惊呆。
善必寿考,恶必早亡。
人凭良心,山高水长。
后来他们结婚了,韩月才把钱二相亲的事告诉了铁柱。
铁柱听了韩月的讲述,感叹地:“韩月,我和你这是天意。”
韩月笑了笑道:“是缘分。”
铁柱:“对,是缘分,真是,千里有缘能相会,对面无缘不相识。是贼人促成了我们的好姻缘。那贼人是谁?”
韩月:“那贼人不是别人,是钱二。”
铁柱不可置信地:“钱二?”
韩月:“是钱二将你的电动车送到了俺老韩家的家门。”
铁柱幽默地说:“说来还得谢谢他们,尤其是叫钱二的。”
十年后的现在,铁柱低头耷脑地回想了许多,现在退役了,回到了茅草山,也回到妻子的身边,父母亲还住在县城,有党和政府也还生活的比较幸福,祖母在韩月尽心尽力地照顾下,颐养天年,三年前病逝了,韩月尽心地操劳着这个家,一切都很好,已经有两个女儿,四口之家其乐融融……”
人间就是一戏台,喜怒哀乐唱起来。
戏了人也老,真的假的别乱猜。 台上都说好人好,人行好事笑开怀...
铁梁,兰花,万和三人正坐在桌前说着话。
万和躁躁不安地:“成子,成子,真要气死我了,天下哪有见财眼不开的人呢?挖古墓能挖出富贵来,能挖出打一辈子石头也赚不来的钱,多好的发财路,他且望而却步,死活不干,气死我了。”
铁梁道:“那是韩月嫂子打的垻,铁成最听她的,这个女人真气人。”
兰花把嘴撇道:“她李雨就是一个做驴的命。一天到晚转在磨道上,她好受。终天和那个女人拧在一起,我就给她个好看的。”
铁梁道:“看她们两,尤其是韩月嫂,她那种吃苦耐劳的劲,我才真心痛她。”
兰花吼道:“你心疼她,你敢!”
铁梁嘿嘿傻笑道:“在茅草山就是男人也没有一个能干过她的,尤其是疼爱男人,对柱子哥可真是没说的。”
兰花不服气地嚷道:“铁梁,我对你又坏吗,坏在哪里?我看她给铁柱买双袜子,我第二天非得给你买一双靴子不可,有一回,她韩月给铁柱买双皮鞋,第二天我骑着自行车去县城给你买回来。茅草山到县城可是七十多里。一天我打个来回,我图你什么,就是不服气她韩月。”
万和感叹不已地:“兰花和韩月都是戴家的好媳妇,茅草山的人谁能说个半点的错。这是戴家人的福气哇,话再说回来,兰花就是为了争这口气才求媒说给梁子,能息下这口气吗。”
兰花道:“还不是和婶的一手操作吗。”
铁梁道:“兰花哪点都好,就是太小气了。”
兰花瞽着眼嚷道:“我怎么小气?”
铁梁斥道:“我和柱子哥是堂兄弟哇,这十年你叫过他一声哥了没有?听说你还在没人的地方,指着柱子哥的鼻子骂了三次。”
兰花理直气壮地:“我凭什么不骂他,就他这点裘本事还嫌起我来了。”
多记先圣格言,胸中方有主宰;
闲看他人行事,眼前即是规箴。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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