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丁超舍身救少女 杨赐自小充无赖
诗曰:
凉风起天末,客雁掳村过。
风声多凶盭,雁啼更失落。
秋风易水寒,虽然不是三九严冬,却正逢寒流南下,气温骤降,身穿棉衣还嫌冷,早晨还结了冰,况且池塘水深数米。时间就是生命,岂能延误?谁来救命?谁才是见义勇为的人,不是一句空话,关键的时刻最能见分晓。
菜根谭一书中有这么一段文章,说的是:
面前的田地,要放得宽,使人无不平之叹;
身后的惠泽,要流得久,使人有不匮之思。
我的解释是:
一个人为人处世要心胸开阔,公明正大,与人为善,能舍己为人,只要能能做
到这一点,就不会让人有不平的怨恨;
就是他将来不在人世了,只要能留下功绩,给人造下福祉,就能够长久地留下
美誉给后人怀念,就能是永垂不朽,流芳千古。”
那冷水中的孩子生死攸关,不可能再犹豫,救命比救火还要紧急,容不得所谓的商量和研究,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哇。
后来听人说,确实池塘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他叫杨赐。
这小子最爱看热闹,村里哪怕是小两口子吵架,只要他知道了,非去看个清楚,然后去品头论足。有人说他是幸灾乐祸,让我说这个孬小子从来就没有怀着好意,生怕人家两口子不离婚。说真的,就是那两口子离了婚,那女人也不一定再嫁给你,因为你家已经乱成一锅粥,床上有个天仙,屋里有个美女,还有一个狐狸精守在大门外纠缠着他。可能你们说这个小子一定是一个貌赛潘安的美男子,其实他生得并不美,身材不太高,白布尺子三尺多一点,新尺不满五尺,用公尺来量顶多只有一米六,说白了还不够一个五尺男儿。他确实是其貌不扬,七分像人三分如猴,脸却很白,有的人说他是贫血,去医院便医生否定了说他一切正常。却有人这样骂他,他就是这样的人种,所以,奸白脸就成了他的绰号.......
那时他已经是村支部书记了。
正是:
世人只缘认得我字太真,故多种种嗜好,种种烦恼。
前人云:“不复知有我,安知物为贵?”
又云:“知身不是我,烦恼更何侵?”
真破的之言也。
大汪的四周多是老人妇女和儿童,势逼之下多么需要杨赐出手相救,人们都以期待的眼光向他看着。
一名老婆婆道:“杨赐快下去救人呐。”
杨赐向后退了两步,脸上流露出恐惧的表情,他呢喃道:“我不识水性。”
杨赐心里在想,水,水太凉,你们都不下水救人,非得要我下去,难道说就是我的命贱不成。
又一个老婆子说:“看我们这些人老弱病残,多是妇女儿童,更不识水性怎好下水救人。”
杨赐支支吾吾地说:“是啊,她是命你我也是命,水性不好怎么好下水救人,救一命再搭上一命也不合算,我去村中喊人去。”
杨赐其实是有意躲开,一个老汉怒道:“什么东西,真不配当这个村支书,怎么能说出口来,茅草山村怎么出了你这样的货?”
“呸.......”几名孩子向他嗤之以鼻地瞪起了眼睛。
杨赐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地容身又向后退了好几步,结结巴巴地说:“我去喊人去。"
杨赐说罢便溜之大吉,人群中无人不在谴责他。
所以数年后,后来我去向他采访这件事,他却说:"根本没有这件事。”
我将不完全成稿的材料给他看,他却说:“编吧,编得还真相呢,我为什么没有这个记忆?”
杨赐的态度很有反感,正是自身有污,不便言罢了。
这个人就是这个德性,自出娘胎可能没有做个半文钱的好事,好人好事在他的心目中荡然无存。尤其是人们说起这件事他都心虚和脸红,往往还要颠倒黑白,根本不认可丁超冷水救人的这档事来。还有另一个目的,自从他任支部书记已有不少年头,除了他两个心愎以外就没有发展一个党员,生怕再出了能人夺去他村支书的紫薇宝座,这是后来之事也就暂不说了。
还是说说池塘女童落水,这里的人虽然表现得摩拳擦掌都很着急,却个个流露出畏难惧危的表情,还有的人低声嘀咕着:"天又凉水又深,谁敢下去?”
与杨赐同类型的人还是有的,也有人说:"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孩子们仍在哭喊着:“救命哇......”
汪塘四周的人有的着急,有的担心,有的踌躇,也有的向后退缩着。
没有阳光,只有凉飕飕的风吹来,给人有清冷的感觉。一行南飞征雁掠空而去。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串串的哀鸣声给人增添了浓浓的凄凉。
这且不说,再说丁超他退伍的这一年 ;
他的家是一所破旧的农家住宅,三间茅草屋,一圈土坯墙,两搧柴门,门开了,丁超推着自行车走出家门,门前也是一条村间小道。他骑上自行车,乐呵呵地向前奔去。
丁超还低声唱起了歌:“雷锋,我们的战友,
我们亲爰的弟兄,
学习雷锋,我们的榜样.....”
丁超正从汪边不远路过,听得孩子们又哭又喊的呼救声:"快来救命哇......”
正好与杨赐擦肩而过,这个杨赐不学无术,可有常人不及的心计。他与丁超是同龄人,又是儿时的玩友。他们二人有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丁超为人憨厚老诚,常常都是他丁超吃亏上当。在学校又是同窗,两个人都是第一名,一个是名列前茅,一个是名落孙山。他二人不仅是同学还是情敌,后来杨赐还夺了丁超的恋人李露为妻,说来话就长了。
丁超经济条件不如杨赐,他父亲名叫丁汉卿在解放前就参加了革命,干过民兵小队长,中队长,农乡会长,小乡乡长;打过游击,配合主力部队作过战,在火线上入的党。论起革命的资格,在茅草山村除了李光明、王老石,还有几位烈士、现在外地工作的老干部以外,就数他革命的资格老党龄长。老丁为党和人民做了一辈子的工作,从来不讨公家私人一分钱的便宜,两袖清风,除了身上留下几处战伤,一群儿女,还有好的名节,别的什么也没有。到死的时候,还是几间茅草屋,村里出了名的困难户。
丁超打小就是吃糠咽菜,也没有穿过好衣服,哥哥长高了退下来的衣服,弟弟接着穿,都是补补连连,丁超在弟兄间排行是老五,从四哥那身上接过来的衣服已经辩不出是青是蓝,一个褂子就有几斤重,因为补丁补得太多了。老丁家的人,老老少少都是一个秉性,人穷志不穷,见不得身边的人困难,更看不得别人流泪,说他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也绝对不是吹嘘。不过还得讲个原则,好人他帮,那是义不容辞。如果是坏人,别说是帮他,还得抓他不可。好人亲近他,而坏人却是闻风丧胆。
一个人首先是父母的基因,重要的还是继承先人的衣钵,爹娘是个好人,教育出来的儿女十有八九是撵着他们的脚步走,继承是关键,教育是重要,潜移默化是感染,自我修养更是不可缺少。所以丁超几十年来救过好几条人命,做过许许多多的好人好事。
跟着好人学好事,跟着歹人学做贼。儿时的杨赐与丁超可以说就是不一样,说话做事截然不同,应了人的一句俗语:根不正苗不正,结个葫芦歪着腚。杨赐的父亲名叫杨仁富可是茅草山村出了名的老好人,好在哪里?走路画圈,从来不吃一分钱的亏,公平交易对他来说就算吃了亏。此人有谋生之朮,成家之技,做了一辈子的牛生意,这里叫他是牲口行,可没有少赚钱,小日月肥得流油,还特别会节俭,从不枉花一分钱,因此茅草山村的人给他起个绰号:老抠;
老抠的妻子田氏,在旧社会平常百姓的女孩子只不过起个乳名就能一直叫到出嫁,生在农村的妇女多数很难有读书的机会,所以就不起学名或大名。嫁夫随夫姓,比如杨赐的母亲,娘家姓田,嫁给杨家就叫杨田氏,如果嫁给张家就叫她张田氏。杨田氏见人不笑不说话,甜蜜蜜的,她又是姓田,也有个绰号叫甜好嘴,在茅草山连三岁小孩也不得罪,可能是生理上有了毛病,一辈子没有开怀(我们家乡的人把生孩子叫开怀)。这个儿子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个杨赐偷鸡摸狗拔蒜苗,井里尿尿,汪里拉屎,领跛子爬山,引瞎子跳河,真可说是奇坏无比,原来是杨老抠拾狗屎在村头路边草棵里捡来的,没有结婚的大闺女养的私生子,一个弃婴儿。这些都不是故事的主要,杨赐如何夺了丁超的女朋友,因为小兰还在深水中命悬一线,已经说过,至于其他只有在下文再细细叙述。
过则无惮改,独则毋自欺。
恶习早养成,克之更艰难。
再说丁超立即止住了歌声,他仔细地听去,仍然是孩子们的悲切的哀求:“叔叔们,伯父们求求您们救救小兰,救救小兰吧......”
这个杨赐笑眯眯地说:“老同学,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况且水性又好,一个叫小兰的女孩掉到大汪里去了,你快去救她。”
丁超问:“你说清楚一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赐回答道:“冯老三的二闺女叫小兰骑三轮车掉到村中心那个大汪里去了。”
丁超怒道:“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见死不救?"
杨赐虽然有些尴尬,只是无可奈何地苦笑了笑说:“这是件好人好事就让给你去做吧。”
丁超大怒道:“杨赐,杨赐,你还有人性吗?”
杨赐白了丁超一眼就匆匆地走开了。
孩子们的哭求声对丁超来说欲如下达战斗的号令,他毫不犹豫地向大汪跑来,这可能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责任,一个退伍军人的风格,一个真正的好人必然的素质。这就是一个最好的见证。道是一重公众物事,当随人而接引;有了深谷更显示出高山高大,杨赐呀杨赐,丁超是你多么好的老师,你为什么不去向他学习呢?
讲学不尚躬行,为口头禅。
立业不思种德,如眼前花。
所以说杨赐终生无德,好事难成,丁超肯在道德修养上下功夫,能成大事,能被人尊敬。
丁超飞快地骑车来到池塘边,他跳下自行车,冲过人群,向池塘冲去。
池塘的水面上还从水下泛出一串气泡,一声水响,丁超已经他毫不犹豫地跳下水去,击起巨大的水柱,然后形成无数的水花,只见他潜下水底。
池塘边缘的人盯目而视,众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担心、期待与焦急的表情,个个全神贯注向池塘里张望着。
片刻丁超浮出水面,岸边的人问:“摸到了没有?......”
丁超气喘吁吁地:“摸到了,她的衣服挂在车子上,让我换口气。”
丁超深深的吸了几大口气再次潜下水去。
丁超已经再次摸到了已经休克的小兰,双手紧紧地抱住,用牙齿撕扯她挂在车上的棉衣,他终于撕开了棉衣,竭尽全力地向水面冲去。
丁超抱着小兰浮出水面,少气无力地向水边游来,池塘上爆发出感谢声和不息的鼓掌声,尤其是那些孩子们奋力高呼:“向五叔学习,谢谢五叔.......”
青天白日节义情,见义勇为是英雄。
好事还得好人做,不是纸上空谈兵。
小兰得救了,多么生动感人的事迹哇。这又是禺然吗?那汪的四周有许多人,男女老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义然跳下水去救人,谁都知道秋水冷的剌骨,深有丈余,甚是危险。丁超为什么能够挺身而出?又说明了什么?。君子立德,小人图利,假如汪边有遗落的贵重财物,必然是捷足先登,也许还会发生争抢,甚至于武力相夺。每个人都有一颗大慈悲的心,(即使他是有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也还会自我标榜他是个好人)维摩居士和屠夫刽子手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人间处处都有一种真正的情趣,金宅玉宇和草寮茅屋之间也没有什么两样。所差别的只是,人心往往被欲念和私情所蒙蔽,以致于错过了慈悲心与真情趣,虽然看起来只有咫尺的距离,实际上已经相差千万里了。那个杨赐正是个只说好话不做人事的小人,其实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人话。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
还有,丁超与杨赐是情敌。
朋友之妻不可欺,杨赐什么样的缺德事他干不出来,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自然要间接的了解这个杨赐,我就把他出身、上学、婚姻等一切情况都说给你听听吧。”
要想把故事说清楚,还要有个倒插笔:
从丁超他们几个人的学生时代说起,茅草山村走出来几名中学生,这个村没有中学校,上中学必须去镇上去读,前文已经说过:丁超是本年级的优秀生,被录取是毫无疑问的,还有一个女孩子,她叫李露,成绩也还不错也接到了录取通知书。那一个是杨赐,他的成绩是班里倒数第一名,语文数学每次考试的分数都没有突破两位数,他被录取岂不成了怪事。后来才知道,该中学有个女教师叫万家陪,当年是个干部子女曾经在这里度过金,她与一个同时度金的男青年名叫谭进发据说他是一个副县长的儿子,他们有了感情,传说还私生过孩子,这个杨赐是不是他们遗弃的私生子,一直是个谜。谭进发现在于某镇现任副书记,他们两个结了婚,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说是感情上出了问题还是有其他缘故又离了婚。别人说谭进发是花街柳巷的常客,改不掉沾花惹草的坏毛病。说万家陪名子没有起错,是典型的出墙红杏。自从离了婚,这两个都如愿以偿,谁就管不了谁了,就好像破了堤的洪水,各自乱得不可收拾。鱼找鱼,虾找虾,乌龟王八是一家,臭味相投那是不在话下了。
千金市骨今何有,士或不价五羖皮。
前文说过茅草山有一个失足的女人,她叫李雨。有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女人也是如此。李雨在南方打工认识了邻乡叫铁成的年轻人,铁成是我叔伯兄弟的儿子,前文说我们老戴家在茅草山过了几辈子,我祖父性如鋼铁,宁折不韧,人送绰号戴老铁,我父亲和伯父也是一样铁的秉性,我和我几个叔伯父兄弟依然继承老辈人的衣钵,铁的人格铁的家风,到了我儿子和我侄子们起名子上学都把这个铁字带上,我两个二子,铁柱、铁志,我四个侄子,一个:铁梁;一个铁军,一个铁成,还有一个叫铁华。铁成去南方打工,与同村的李雨不约而遇,在一个工厂打工,二人本来是老乡,互相照顾,李雨颜值较佳,铁成也不在乎李雨过去的那些事,好汉娶娼妻,在说过去就是过去,不能代表现在。能管得了三尺门里,管不了三尺门外,娶到戴家,有戴家的规矩,还道说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人和事,就这样他们就在热恋的过度中升了级,便开始谈婚论嫁。
他们回到了家乡,就紧锣密地筹办起婚事。他们选好吉日良辰,这天铁成的家里,张灯结彩,鼓乐喧天,鞭炮齐鸣,贺喜的人流涌进来。
村民们:“铁成有福气哇,李雨可是地上难找的美女…”
贺喜的人群中议论纷纷。
李雨在几名村妇村姑的搀扶下在门前下了彩车,铁成披红挂彩,喜气洋洋地,牵着李雨的手,还一边向贺喜的人们欢悦地回谢:“谢谢众位乡邻,谢谢诸位高朋…”
铁成是李雨的又一任丈夫。李雨也非常珍惜这个婚姻,有决心去过好现在的日子。铁成也不去外地打工了,就和堂叔老和,堂兄铁梁去山上采石头,李雨去种承包地。
十九世纪末,在茅草山又出现一个怪事,谁也没有想到山上竞有许多的古墓,茅草山因此又陷进了一个血腥的盗墓和贩卖文物的罪恶漩涡之中。
在我们生活的大千世界中,每个人都要面对许多人和事的变化,都要受到各种各样的刺激和影响。可以说,人人都有欲望,欲望的萌芽,膨胀,减退,消失,靠的是理智。欲望的路,焉能平坦?四通八达,往往还有断头路,理智便是足。你走哪条路?是成功还是失败?全靠你自己,可步成功的殿堂,也有的人,一失足而千古恨。
茅草山是座很小的山塶,省级地图上也许还找不到它的踪影,谁也没有想到这里竞有成千上万的古墓。
这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季节,山明水秀,有三条汉子走上了山坡,这时从采石点传来几声呐喊:“放炮喽,放炮喽……”
这三个人是叔侄关系,长者戴万和,四十余岁,两个侄子都不足三十岁,系堂兄弟,哥哥铁梁,长弟弟铁成一岁。
铁梁道:“只说上路行人早,路上且有早行人。”
万和道:“改革开放了,不是吃大锅饭的时候,是没有人磨磨蹭蹭的了,茅草山出了名的懒汉也都勤快了起来。”
铁梁道:“万元户是穷户,十万元才起步,一百万是小数,……”
“别吹牛了,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我们靠采石头,莫非能采到古墓群里,得到几件贵重的文物。”铁成咕噜着。
万和道:“要想富,盗古墓,一夜成了暴发户。”
铁梁道:“地下的文物属于国家的,盗窃古墓是一种犯法行为。”
铁成道:“梁子哥,豪言壮语做不了实干家,夸夸其谈评不上模范,银样蜡枪头作不了兵刃,墙上画饼充不了饥,没有人民币买不来东西。”
铁梁道:“法盲,无知。”
万和道:“炮要响了。”
于是三人向高处走去。炮声轰鸣,山摇地动,无数的飞石箭一般射向漫山遍野,张家叔侄三人甚是惊骇,耳旁的呼啸,乱石的坠落,真让他们防不胜防,触目惊心。
铁梁破口大骂道:“谁放的炮,娘的不要命了……”
铁成忧心忡忡地说:“他们要命,别人却不要命了,这一炮少说也有三十斤炸药,如此违章作业,凶如猛虎,安全之门无关楗,事故难免哇。”
万和怒道:“矿山管理?只会收钱,何曾讲过安全。”
铁梁道:“派出所的指导员戚国放主管矿山,这小子是我们茅草山产的劣品,或者说是人渣可杀而不可留,是个闻名通贼、通匪、通黑的三通人物。”
万和道:“这个戚国放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我们古城镇是全县最穷的一个镇,调走了几个月又卷土重来,是不是县公安局混不下去了?"
铁梁道:"他表哥郭四放县常委副县长,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哥哥戚满堂县民政局长,还有他混不下去的吗?”
铁梁道:“听说调来一个县委书记叫应民心,不太重用郭四放。”
万和问:“什么是三通,何三通?”
铁梁愤然道:“一通钱二通酒,三通黑社会。”
铁成问:“这种狗苟蝇营的人物如何进得了公安?”
万和道:“朝中有人好做官,都是跑官买官卖官的腐败现象。”
铁梁忿然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这是千年的常规,无人能够推翻哇。”
铁成道:“这都是亡党亡国的危险信号,绝对是不允许的。”
铁梁道:“如今的官一是喝出来,二是买出来的,三是生出来的,却很少是干出来的。”
铁柱斥道:“纯粹的不满言论,我看你人不老化,思想却如此落后。”
这时山上传来阵阵男人痛苦的哭声,哭的是那么惨痛,那么凄凉。
铁柱大惊道:“不好,伤了人了。”
于是他们向山上跑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财可使人富有也能索命。
又说:
富而好礼,孔子所诲;为富不仁,孟子所戒。
盖仁足以长福而消祸,礼足以守成而防败。
万和、 铁成,铁梁三人气喘吁吁地跑上山头,举目看去,一大堆新挖的上来的土石,堆在山头那块小小的平地上。一棵大树上拴着一条绳索,像一条僵死得蛇,延伸到一个大大的墓坑中。三人攀爬过这堆土,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又深又大的坑。他们向坑中看去,坑壁上悬挂着一条软梯,坑内有三个人。一个四十余岁的男人抱着一个二十余岁的长发男人。那男人脸色苍白,满脸的痛苦,不住声的呻吟着:“娘呀妈呀,疼死我了……”
一旁蹲着一个粗猂的满脸横肉肥胖块头的男子,他三十岁左右。两条又粗又黑的扫帚眉下一双贼溜溜的眼神。他咬着牙,愤愤得骂道:“娘的,祸从天降。这么远,山下放炮飞石却打了你。真晦气。眼看宝贝已到手,你,你,嗨,真想不到。”
长发男子痛苦地怒道:“海子哥,你说话真气人。我想要人来砸断我的腿吗?你真没有人心。”
于得海愤然的欲要发作,怒道:“你骂我没有人心。”
于得河打圆场道:“得了,你得海哥也无奈哇。”
于得海从掖下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怒不可遏道:“好,好,我到山下寻到放炮人,杀了他为你,我的得水弟报断腿之仇。”
于得河为难地说:“我说于得海,你别再找乱子了,人家放炮,嗓子已喊哑,是我们没有耳朵,怪得了他们吗?”
于得水哀求地:“河子哥,海子哥,价值几十万的宝贝也到了手,你们把我送到医院,所花费的费用从分红上扣除还不行吗。”
于得河为难地:“我们是盗墓的,当地的医院不能去哇,那是自投罗网。”
于得水哭泣起来,泪雨纷纷地:“我疼痛难忍哇,哥,哥哇,我于得水是你二人带出来的。”
于得河安慰地说:“得水,忍一忍,等天黑就送你去县人民医院。”
于得水哭道:“现在不过是十点钟,我忍不到天黑哇。”
“不要忍了,我们送你去医院。”坑下的三人闻声向坑上看去,万和.铁成.铁梁站在墓坑的边沿,万和心平气和地说着。
于得海:“是你们?”
万和解释道:“原来是于得海,你出来了?"
于得海破口大骂道:“屁话,我还能在监狱里呆一辈子吗?"
铁梁道:"于得海,红口白牙,二十好几岁的人了,你怎么骂人?”
铁成高声道:“于得海,还有你弟弟于得江,在我们茅草山能做点好事吗?为非作歹。”
于得海怒道:“你姓戴的在茅草山有几条腿?”
铁成:“是的,我们老戴家在茅草山是孤门独户,人口虽然不多,就没有做过丢人现眼的事,你二弟于得江在树林里强奸被丁超抓捕,判了刑到今天还在劳改队服刑。你犯包庇罪,五年过得好快呀,什么时候再进去?”
铁梁:“吃屎的狗离不了厕所,偷坟盗墓也是犯法的。”
于得海吼道:“爷犯法也犯不到你的手里。”
铁梁一声冷笑道:“好,好,你在这里呆着我去报警。"
万和急忙拦住道:"这些亡命徒惹不起。”
他又向坑里的人解释道:“我们虽然不是放炮的人,也不能见死不救哇。”
于得海站了起来,手指着坑上的万和大发雷霆:“是你娘的放的炮。”
铁梁站在坑上暴跳如雷怒声斥道:“你骂谁?爷是在做好事,你却骂我们,你他娘的是一伙盗墓贼,你们于家怎么出了你这个孬种。”
铁成也不悦地说:“炮不是我们放的,却能帮助你们找到责任人,不过,你们还是去派出所处理好了,再要骂人我可就不客气啦,再说你们在偷坟盗墓乃犯法行为能没有责任吗?”
于得海叫嚣道:“我们有什么责任?”
铁梁吼道:“怎么说你们没有责任,他们放炮的时候,喊破了嗓子,你们咋懵懂。什么东西,窜到我们茅草山偷坟盗墓。好吧,你们是哪里的人,我们去派出所处理。”
坑下那个年长的男人名叫于得河满脸陪笑道:“兄弟说得有理,事从两来莫怪一人。”
于得海怒气昂昂地叫骂道:“爷家大门大户还怕你这个小家子不成,爷上去放你的血。”
铁梁暴跳如雷道:“我们是大门大户?天下人也不都姓于,别牛了劳改犯,还要放我们的血?”
于得海不示弱地吼道:“是啊,血债要用血来偿!”
万和心平气和地说:“你我都是茅草山人,虽然人不亲,家乡亲,不管怎么说就是邻居的狗见了还会摇尾巴,快上来吧,送你们去医院.”
铁梁低声道:“叔,他们挖出了东西,长发披毛僧的身边有几个古瓶子,还有……那里是什么东西?”
铁成向坑下看去,于得水的身旁有四个葬瓶,还有三面铜镜。低声道:“是古镜,这些东西都是文物,是受法律保护的。”
于得海向古镜看去惊叫道:“妈的,还砸坏了我们的一个古瓶。”
于得河双手拿起被砸坏的那只葬瓶,痛惜不已地:“坏了,坏了……”
于得海怒发冲冠,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砸坏了我们的古瓶。”
万和道:“你们的古瓶?要赔偿也得去找放炮的人。”
于得海叫嚷道:“你他娘的,能赔得起吗!你知道它能值多少钱?”
铁梁试探着问:“能值多少钱,一个埋在地下几千年的破玩意。”
于得海瞪着眼道:“虽然不能价值连城,卖给外国人,少说也得卖上十万八万的。”
铁梁瞥目道:“甭把你娘挂在嘴上,老子不稀罕。一个破瓶子能卖十万八万,吓唬谁呀?”
于得海吼道:“这是文物,你们真是他娘的狗屁不懂。”
铁成怒道:“你这小子满口的屁话。”
铁梁骂道:“爷懂,我们中国的东西在外国人眼里都值钱。你这个肥贼,要是把你娘卖给日本人,准能给你十万日元,下贱的中国种。”
于得海勃然大怒道:“你骂谁,下贱的中国种?”
铁梁道:“骂你,凭什么张口闭口要把中国的文物卖给外国人?”
于得海:“因为外国人有钱。”
铁梁咬牙切齿地:“我最看不起是这些媚外的下贱种。外国人好,你为什么不去外国投胎.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让我说,你们真丢中国人的脸。”
挖掘祖先赚外钱,好比当年贼汉奸。
说他是狗不如狗,要比走狗更可怜。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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